"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主母当家 作者:苹果儿 文案:   武林第一世家,家规有定:“凡夏侯家长媳者,必贤良淑德,智勇双全。肩负当家主母一责。当家主母者,不得与夫同寝,不得与妾争宠,不得修习武艺,不得生养子女……”当这荒诞、变态的家规,用在以摆弄尸体为兴趣的邪恶女法医身上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当邪恶的女法医,将摆弄尸体的兴趣转换到活人身上时。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江湖风云变幻,正邪不再分明!武林祸起云涌,黑白本是一家!   他,俊逸若仙,武林盟主。遇到她后,祸福难料?   他,阳光少年,游龙剑侠。遇到她后,前途未知?   他,冰山帅哥,无名杀手。遇到她后,前途无量!   第一章 楔 子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漫天黑雾的空气中布满呛鼻的腥臭血味……这是什么情况?   古战场?   不,根据死者的死亡特征来判断,他们根本就是全无反抗的老百姓!所以,这一假设并不成立。   “屠城!”另一个尖锐的词汇立刻浮现。   只一眼,大法医江心羽便对眼前的血腥场面做出了权威的判断。   等等!她怎么会置身此地?(嘿嘿!你老人家终于想到重点了吗?某位隐藏在黑雾中偷窥的家伙露出了深深白牙!)隐约记得因为那件连环杀人案,她在解剖室里呆了三天,已经三天没闭过眼了吧!所以,她现在正处于梦中?   “嘶!”嘴角轻抽,这场梦的感观可真强烈!强烈到她不但思维清晰,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痛楚!不由自主的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看向痛处……呃!双眸睁圆!她看到了什么?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紧接着双眼翻白,“扑通!”倒地。她最后想,这下该醒了吧!   事实上,她现在才是真的晕睡过去呢!   以与死人打交道为趣,可以把福尔马林里泡的东西与速冻水饺放进同一个冰箱的邪恶大法医,竟然被自己的小样给吓晕了!这话传出去,估计会令她那些平常受她凌虐的警介同仁们笑话好久了吧!当然,如果他们还能见得到她的话!   在江心羽身后十米开外,堆满横七竖八死尸的城墙上,一黑一白两个少年。将她一个小孩在尸山里站起来又倒下去的一幕尽收眼底。在她倒下两秒钟之后,那两道身影以闪光之速,落在了她的身边。   “还活着!”白衣少年蹲下去探了她的鼻息。   “刷!”黑衣少年抽剑欲助她脱离苦海。只是,长剑出鞘一半,却被白衣少年给拦下了。   “师兄!斩草除根!”黑衣少年愤慨的瞪着师兄。   充满仇恨的冷厉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好暴力的小孩!晕迷中的江心羽忍不住微微皱眉。   “岚师弟,他只是个孩子!”白衣少年伸出手指在那纵横交错,汩汩渗血的伤口四周点了几下。血流即刻止住。   好清新悦耳的声音,简直可比天赖!眉头自然松开。   “那我们不杀她,任由他自生自灭就好!”叫岚的黑衣少年将剑收了回去。   嗯,虽然暴力,不过倒还聪明!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把一个受伤的小孩留在这坐死城里,比杀了他更加残忍!”白衣少年不顾污血沾身,径自将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   声音好听,心也正直……等等……这感觉……她被人抱起来了?死城,受伤,孩子……他们嘴里的谈论的那个仇人是她?她还在刚才那个恶梦中没有醒过来?   不等她那满是理论逻辑的大脑完全运转,清冷无情的声音又入耳了。   “师兄,你忘了师傅教过的养虎为患吗?”   可恶的小孩,竟然想见死不救!她恨不得跳起来拧那小子的耳朵,踢他的屁股。可惜她连睁眼的力都没有。真是人在梦中被童欺啊!   也不知刚才是谁赞人聪明来着。这就是身为当事人与旁观者的区别!   “岚,我们只是把他带出这坐死城,并没说要养他。”   原来这个声音好听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幸好她只是做梦,不然她真是欲哭无泪!      第二章 南柯一梦   名列武林三大世家之首的夏侯家,突然传出喜讯。夏侯大公子,现任武林盟主夏侯云浩将于本月的某个良辰吉日,迎娶“当家主母”过门。这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像一个原子弹一样轰动了整个江湖。   夏侯大公子终于成亲了!他纳妾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待嫁姑娘们如此巴望着。   武林盟主娶夫人了!以后就能安心为他们处理江湖事宜了。白道上的江湖人土在心里窃喜着。   夏侯家要换当家主母了!发财的机会来了!奸商们如是盘算。   希望夏侯家取的是个没用的草包!黑道上的朋友们暗自诅咒。   世人都知道夏侯家的男人个个英俊不凡,武功高强,心胸宽广,侠肝义胆……可以说夏侯家的男人,是全天下女孩嫁人的目标。   别以为这样,身为夏侯家的男人就不忧娶妻了。事实上夏侯家的长子要想娶门合意的媳妇,却是难比登天!   原因就在于夏侯家的老祖宗,不知从哪一辈开始定下的一个荒诞离奇得近乎变态的家规。   夏侯家规有定:   夏侯家长媳者,必贤良淑德,智勇无双,肩负“当家主母”一责。当家主母者,不得与夫同寝,不得与妾争宠,不得习武练功,不得生养子女……   这哪是娶妻,分明就是要娶一个绝情绝爱,又忠贞不二的女管家!   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会愿意守着个大夫人的名份,一边为男人卖命,一边守活寡,还得无怨无悔?不过,争着成为夏侯大公子偏房小妾的人却是无计其数。   因此,基本上,每一代夏侯家的长媳,也就是未来的当家祖母都是从小订下的娃娃亲。而且,女方必然是受过夏侯家恩惠,并与江湖无关的商贾之家。说白了就是由他们专门负责帮夏侯家培养精明能干的“女管家”。   这样的怪事,实在令人叵测!这样的与众不同,也让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成为了天朝贞洁女子的像征。   如今这个光荣的称号,就要落到江心羽的头上了。而那位坚持不信鬼神的大法医。似乎犹在梦中!十年了,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堂堂大法医,会莫名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孩这一残酷现实。因为这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所以,这一切都是梦,是幻觉!   “羽儿!你真的答应嫁进夏侯家?”乍听她一口应下,刘老爷简直不敢置信。没想到这个平时任性妄为,全然不受礼教约束的丫头,在关建时刻这么深明大意。不枉他花血本养她十年啊!   “你没听错。”既然是在梦中,那么她便无需太过计较。反正梦醒后,一切都会回到现实。江心羽永远不可能叫刘心羽。   看来咱们的江大法医是打定主意,誓将这场梦进行到底了!   “好!好!好!”听她语气平淡,却没有半分免强。刘放生连着叫了三个好!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全是惊喜,他简直要扣神谢佛了。   只要不让他的宝贝独生女儿去做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就好!   “那你好好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夏侯家的花轿就会上门!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暗自松了口气,刘老爷十年来,第一次带着满意的笑脸从义女房间离开。   “嗯!”随口应了一声,江心羽又沉浸在手中的书里了。全无待嫁女儿该有的神态。   看着老爷的身影出了小姐闺院。丫环立刻义正严辞的为小姐抱不平。   “小姐!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答应老爷的请求?全天朝的人都知道做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比做尼姑更惨!老爷他根本就是在将你往火坑里推嘛!而且,与夏侯家订亲的人是大小姐,又不是你……”   好吵!继续看书。   “小姐!”一把抢过小姐手中的无字天书。说是无字天书,其实不然。只因为那上面的图,不是她这个小丫头能看得明白的就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跟你说什么啊?”   好烦!柳眉微蹙!看来不理这只八哥是行不通了。   “小草妹妹,你以为精明如刘老头,他当年为什么会收留我,并以义女待之?”   “不就是为了今天这回事吗?”小草嗤之以鼻的哼道。整个化州城谁不知道刘员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啊!   “你还有得救!”伸手在小草的额头上轻弹一下,抢过书继续看。   “啊!”小草抱头惊呼!原来小姐早就看穿了老爷的计两啊!“小姐别怕,小草会一辈子都陪在小姐身边的。”小草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证。   如果可以,她才不要这只成天闹喳喳的小八哥陪呢!吵死了!   ----------------------------------   锣鼓喧天,喜炮声声!夏侯家娶媳,这是何等大事啊。更何况夏侯大公子,又是本界武林盟主。场面之状观,一点也不亚于皇帝娶后。观礼之人,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流水席从街头摆到街尾!   而红烛萝帐的新房之中,一双新人又在做着什么呢?   好长的梦啊!从一个全身是伤的小不点,一直做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个恶梦整整做了十年。突然,江大法医醒过来了。只因新郎的一句:   “从今以后夏侯家就拜托你了!”   乍闻此声,江心羽如同被雷劈到似的,蹭地一下从喜床上站了起来!是他?那个她曾经觉得声音优美,心存正义的好人;那个将她从死人堆里带出去,又将全身是伤,年仅五岁的她弃于地狱不管的死男人!没错,这声音就是他。   该死的家伙,他害她做了十年的恶梦!要不是他,她早就梦醒回到现实中去了。而现在,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浑浑噩噩十年梦,一朝梦醒怒满腔!   是的,她的梦醒了。再次听到十年前那个特别的声音时,她完全清醒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曾经压迫她,正在胁迫她,想要逼迫她的人全都并非虚拟。不是她故意无视就能忽略的。   她,江心羽。竟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十年!十年恶梦不醒,只因她不想醒,不愿醒,不敢醒?这个认知令她愤怒,令她懊恼!   “刷!”扯掉头上的鸳鸯喜帕。一双喷火的大眼睛仇视的瞪着红衣似火的新郎。   新郎目光一闪,心下为新娘突兀的表现吃了一惊。不过这点小惊吓还不至于难到处世不惊的武林盟主。他也只是眼神闪了那么一下,脸上却始终保持一惯的温谦表情。   “我以为你是自愿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她自愿?她当时更本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吧!曾经她觉得优美如天赖的声音,如今却异常刺耳!   “请问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愿意了?”江心羽愤慨的质问。   她不愿意?夏侯云浩不自觉的皱眉。知道她是刘员外的养女,以为她是怀着报恩的心才代刘家女儿下嫁过来的。可是,看她的态度似乎另有隐情?   “是刘员外逼你的?”语气变得有点危险。他夏侯家的当家主母虽然不是那么容易当,可是也不是需要用逼迫的手断来娶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得了的。   什么叫不易当?用小草的话说,这根本就是火坑好吧!不过江心羽可没心情理这些,她只在意这家伙害她受了十年的罪,做了十年恶梦!这笔帐她得好好同他清算。   “姓名?”不答反问,语气不容拒绝。   剑眉微扬。她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姓名?不过这也不为怪,反正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夏侯云浩!”不可否认,她非常有当家主母的气势。要想把夏侯家打理好,没有一点气魄的娇小姐肯定是不成的。或者,刘放生就是冲她这一点才让她代嫁的吧!夏侯云浩一相情愿的想。   “夏侯云浩是吗?”嘴角咧开一个深然的冷笑。   “你死定了!”这是夏侯云浩从她那双充满怒火的瞳眸中看出的。她恨他?他能理解。他相信除第一任当家祖母之后的每一任都是心怀怨恨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们从进了夏侯家的门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为夏侯家生,为夏侯家死。所以,他一直都很同情她们。   “行了多日的路,你早点休息吧!不会有人来闹新房。”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这将要埋藏一个女人青春,而他,从此将不得越雷池半步的地方。   他那是什么眼神?   去他的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不知谁是谁的鬼呢?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冷的嘲讽,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三章 面对现实   “小姐,姑爷真的不能与你同寝吗?”小草站在门口,呆望着新郎离开的洒逸背影呐呐问道。早就知道夏侯家的破规矩,可是小草仍是忍不住为小姐失望。特别是见了姑爷本人后。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而小姐则是最好看的女人。他们真的是非常相衬的一对。“可惜……”   “可惜那么好看的男人只能养眼?”漠然回首,她已经是江心羽了!那个以罢弄死人为趣,以逗弄活人为乐的江心羽。走到门边,敲了一下小草的头,笑着调侃:   “小丫头思春了?等你长大点,我让他收了你如何?”为男人纳妾,可是她这当家主母的权力。   噌!苹果脸一下红到熟透,小草娇嗔的怨道:   “小姐!您又欺负人!”   “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反正我也觉得那道貌岸然的家伙根本就配不上你。”不是开玩笑,她的小草值得更好的。   “小姐!”小草娇羞地低吼一声,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机灵的小草发现小姐似乎不一样了?虽然从被小姐救回那天,她就决定将命交给小姐了。可是,小姐似乎永远把她当外人,从不跟她多说一句话。每次都是她说到嘴都干了,小姐才会冷冷的回她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哪有这样主动与她开玩笑的事啊!   “小草你进来。”轻轻打断小丫头的臆症。   “嗯!”关了房门,转身就见小姐正在下妆。她忙上前帮忙。压低声音问:   “小姐,您今晚还要出去吗?”   “当然!”初来乍道,她怎么可能不先去摸清情况呢!   “可是这里是武林第一家唉。”小草小心提醒。小姐向来行为怪异。十年如一日,每天夜里都要外出。但,听说书的先生讲夏侯家的人除了当家主母不能习武外,个个全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绝世高手。她不禁开始为小姐的这个坏习惯担忧起来。   柳她当然知道这里是武林第一家。就因为这里是武林第一世家,她才会以当家祖母的身份嫁进来不是吗?柳眉轻挑,邪光飞转,阴沉的冷笑一闪而誓!   只不过,那个处心积虑压榨了她十年,令她混乱了十年之久的魔头,做梦也想不到她--江心羽,会在这里彻底觉醒吧!   除下一身沉重的枷锁,洗掉脸上厚厚的粉底浓妆。从陪嫁的衣箱翻出早己准备好的衣物熟练的换上。暗自发誓,从此刻起,她,江心羽会让那些曾经操控利用她和想要操控她的人偿到被利用和操控的滋味!   “小姐,你怎么穿这么显眼的男装?”虽然小姐穿上华贵的男装真的又俊又帅,可是小草还是比较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垂头看了一眼,银恢色的缎面儒衫会显眼吗?比起喜事的大红来,应该算淡雅吧!   “小姐不是说晚上要穿黑色夜行服才安全的吗?”小草用小姐的话问回她。   穿夜行服出现在武林世家?那不是此地无银,找架打吗?这丫头跟着她多少年了,怎么还那么笨啊!江心羽无语的摇头。无视她的问题,指着床上那堆刚换下来的东西道:   “小草,你把喜服换上,坐在床上等我。”虽然没有诚心闹新房的人,可是她却不得不防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会突然跑来闯空门。   “啊!”喜服怎么可以随便穿啊?再看小姐那一身男装,突然觉得小姐这话好暖昧……赶紧低头,不敢正视。原本就通红的苹果脸,这下更是红得要泣血似的。   “啪!”额头结实的挨了一记弹指神功。“想什么呢?快点给我行动。”说完,打开房门大摇大摆的从新房中走了出去。   无心欣赏幽雅素静的园林风景。早已饥肠辘辘的江心羽,此刻当然是哪里热闹,哪里有肉香就往哪里去。出了院子就见一个侠士打扮的锦衣男人,激动又惊喜的朝她扑过来!   “哇,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了!”   一个活人?   “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吗?”侧身避开男人的魔爪,好奇的问。   男人一怔,随即呲牙笑道:   “哇!小兄弟!你好毒!人家可是办喜事,你却咒人家全家死光光!”   咒人死的人是他吧!知道没热闹可看,不打算再理这个无聊的男人。她敢肯定他是想来见新娘的。   “小兄弟,我是司空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识路的人,司空叶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你是夏侯家的人吗?你行几?”   行几?她行大!心里暗笑。却没有停下,也没有答他的话。   “你要是迷路了,可以跟在我身后。”平淡的说出他套近乎的目的。   呃!他怎么知道他是迷路了?这下他堂堂司空门主的颜面算是丢光光了。他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好奇,想见识一下盟主夫人的英姿。干嘛将他困住?   “可恶!一个内院有必要建这么大,这么复杂,跟迷宫一样吗?”对,不是他的错,都怪这房子的主人!   迷宫?不自觉的环视了一圈,一目了然的建筑结构也能令人迷路。她只能说,这位司空大侠的感观神经不是一般的迟缓!   “哇!我听到热闹声了。”司空叶一脸兴奋,像是走出迷宫的孩子。   江心羽无语的耸了耸肩!在心里送他两字:白痴!   突然那白痴一下闪到了她的背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阴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两位公子怎么从内院出来?”淡淡的声音,充满质问。犀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描。他们不知道内院是谢绝男客的吗?   若不是她这么问,她还真不知道内院谢绝男客这一说法。看来这夏侯府的规矩可真不少。她以后还得小心行事了。   “对不起,我们刚才走错路了。”诚意的道歉,纯净的目光同样打量着挡道的女人。三十出头,妇人打扮,一身素衣,不像主子。可是她浑身上下却有一股独特的气势!夏侯家的侍女都那么有气势吗?   “走错路?”眉头微敛,显然不相信。“莫非公子复姓司空?”   什么意思?难道司空叶没有方向感的事众人皆知?   目光转向身后……果然,那位司空大侠已然双面飞霞,窘迫得正欲寻洞地遁。   “夫人真是火眼睛睛!”出手将司空叶推到前面,为他们介绍“在下的这位朋友正是司空叶。拜他所赐,多有冒犯!”有意将自己蒙混过去。   “咳!……大,大夫人,不……不好意思!”司空叶低垂着头,结结巴巴的与人打招呼。   大夫人?原来她就是前一任当家主母!   “司空门主,好久不见!”   他们识认……那么她刚才问的那句“莫非公子复姓司空”就是另有意解了?从她突然变得羞答答神情,多少能猜到一些内幕。   “两位慢聊,我先去找位坐!”   没有人理她这个外人是否要离开,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了。      第四章 初 见   不想引人注意,江心羽找了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坐下。与她同桌的另外几人,似乎也都是放单的。大家各不相干,无言的喝着喜酒,吃着九大碗,听着周围的八卦消息。   “上一届的大夫人可真是能干啊!把这喜事操办得这么风光!就不知新主母会如何呢?”   看好戏的人哪儿都有。   “听说刘家的二小姐是个足不出户的普通小姐,想要当起这么大个家……”   话说一半,意思到了就行。   “现在说这些干嘛!喝酒,喝酒!明天早上两位当家主母的交接仪式上,大家不就清楚了吗?”   “对对,喝酒……”到时再来评比也不迟!   “……”   原来好戏在明天早上啊!不自觉的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噗!”入口即喷!这什么东西?又酸,又苦,又甜,又涩……还有些什么味道她没尝出来,不过嫁娶喜宴上,不是都喝陈年女儿红的吗?   “小兄弟,你没事吧?”身边的人递给她一张素净的手巾。   “谢谢,没事。”谢过对方的好意,她拉起自己的衣袖擦嘴。没注意到对方尴尬收回手巾的动作。她只是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乐观,那句“没事”答应得太快了。   没事才怪呢!原本不想引人注意。这下好了,她成功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哪知道那些江湖中不知名的小罗罗和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被按排在门外街道上的流水席了。能进到夏侯府内用席的人,都是在武林上有相当地位的大人物。就算他们互相不说话,可是这不代表他们彼此之间不认识。   这些原本就喜欢议论八卦的知名大侠们,乍见一个面生的俊俏小公子出现在他们身边。自然少不得生起探索的欲望。说不定,还能因此掏出一个什么惊天密闻呢!反正武林最近太过平静。   “咦!这位少侠好面生,不知师承何处?”   江湖人都是这么搭讪的吗?她记下了。下次可以借用。   “鄙人师承无影门。”随口抓来。她一点也不口生。   无影门?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吗?众人面面相觑。   “家师无影老人,喜欢清静。”吹牛也得来全套啊!真累!   哦!原来是世外高人之徒啊!   “无影师弟独自前来的吗?”   呃!江湖人真会占便宜,才报了师门就成师弟了?轻轻点头,算是答应。   “无影少侠是第一次出江湖自是不知道,这夏侯家的喜酒特别之处了。”   “愿闻其详!”在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侠面前,表现得越恭谦越好脱身吧!   “夏侯家娶的是当家主母,这你知道吧?”   真当她是无知小儿啊!没关系,她成全他们。轻轻摇头。   “这个就要从夏侯家的家规说起了……”   “……”   于是乎,一群江湖豪侠,一人一句的给她上起江湖课来。从夏侯家的家规,讲到当家主母,再讲到江湖趣事……总之,讲得天晕地暗,日月无光。   但,她始终也没弄明白夏侯家的喜酒为什么有那么丰富的味道?若不是那位正主,新郎官过来敬酒了,她的耳朵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荼毒呢!趁那些人转移目标之际,她立刻为自己挟了一大碗菜,悄悄溜到一个背光的角落里解决温饱。   “无影门在哪里?”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江湖人都这么难缠吗?她都退到这里来了,还不放过她。   “无影门自然是在无影山。”没有抬头,嘴里含着饭菜,口齿自然也不会清。   “我猜无影山是在无影国吧!”含笑的声音充满揶揄。   嘎!他怎么知道?她都还没说呢!   猝然抬头,一张搞笑的小白脸印入眼中。不对,是娃娃脸!娃娃脸的男人本来就非常讨虐,再加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是引人犯罪……脑子里刚这样想着,某只刚刚抓过鸡腿的油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往那略微鼓起的粉腮伸去了……“啪!”被挡开了,唉!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捏到了。   “小子,你干什么?”娃娃脸男人气得咬牙切齿的怒问。   天啊!他生气的时候更可爱!一双圆溜溜的黑眸中火光闪闪,涨红的双颊鼓鼓的更有婴儿形态。看得她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了。“咕!”咽下一口垂涎的唾沫。“没,你脸上有一粒饭。”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感觉有点像在诱拐儿童。   没办法,谁让她对漂亮小孩有着莫名的无力感呢!为此,她常常跑到同学开的幼稚圆去玩。目的就是欣赏那些粉嘟嘟的小美人。当然,她可不是同学口中所说的那种变态恋童辟,她只是喜欢看他们纯真的笑脸和气鼓鼓的小样罢了。完全没有那种邪恶的念头。(才怪呢?)   “小朋友?”欧阳雪岚气得头冒青烟,直翻白眼。生平最恨人家拿他这张总也长不大的脸来说事,“你几岁了?就敢随便叫人小朋友?”阴冷的声音充满危险气息。   “哥哥我年方二五,叫你一声小朋友不为过吧!”这样他的心里会好过点吧?   “二五?”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四?这小家伙更本就是故意玩他!他堂堂游龙剑侠,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戏弄。这口郁气他能忍到现在,全因这是他最敬重的师兄之喜宴。呼!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双拳已经捏出水来了。   “小子,你知道惹恼本公子的下场吗?”不行了,这口气再不吐出来,他就要吐血了。   “我想,一定会死得很惨吧!”将他忍气吞生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这娃娃脸真的是太可爱了。如果能常常逗弄他一下,她心情一好。或者可以让夏侯家的人日子稍稍好过一点点。他会是夏侯家的人吗?   “夏侯家的人可不是谁都敢惹的不是吗?”她试探着道。   圆目微眯,欧阳雪岚警戒的望着这满口胡言的少年。喜柬都是经过他的手发的,他当然清楚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影门。   “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耶!他还真是夏侯家的人!虽然换了一双眼睛,看来她江心羽的睛睛火眼之术却仍在。   “我只是个混吃混喝的无名小卒,夏侯大侠不会跟小的一般见识的哈!”知道他是夏侯府的人就好,他已经起疑,她得先撤了。   “你……”试探的招式,随着声音一起发出,“啊!骨头碎了!”惨叫一声,肩上大穴被人扣住的江心羽脸色瞬间煞白。   他没有武功,又叫自己夏侯大侠,说明他并不认识自己。难道真的如他所招,只是混吃混喝?倏地,松手。   江心羽大口喘气。心里暗骂这死小子,只不过是试探,他竟然用了五分功力。如果不是她的骨头够硬,就真叫他给捏碎了。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无辜受难,欲哭无泪的可怜表情来。   “你吃完了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孩子随便乱闯的。”只注意到他煞白的小脸,和闪着银光的水眸。却没有注意都叫骨碎的人,手中那只装着饭菜的碗去稳稳的端着。欧阳雪岚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是!”轻应一声,眸中的水雾立刻被狡黠的精光所取代。等到娃娃脸男人转弯出了她的视线,她也转身离开。      第五章 了 解   转了一圈,当她见识了夏侯府真正的后院,一个大得令人瞠目的大宅门后。才知道这武林第一家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建出来了。难怪那个司空会骂造屋的主人了。而他们刚才所经过的那么大片无人区,只是给她这新主母一个人住的。她还以为人都出去招呼客人了,后院才会空虚无人呢!   真正的后院不但面积大得惊人,似乎也并不禁足生人。她一路行来遇过无数仆人,客人,竟没有一个注意到她。后院里又分各种样式的独立小院。有点像皇帝的后宫。事实上,这武林盟主也就是江湖皇帝吧!   后院中同样人声顶沸,热闹非凡,不是江湖八卦,就是风花雪月。与前厅的情景没有两样。就连那些写着某某小姐闺阁的木楼里,也不时发出男男女女豪气干云的爽笑声。这就是所谓的江湖豪杰不拘小节吧!   而不在江湖范畴之例的当家主母,不但在家规上有所体现。更是用两堵大墙将她与整个夏侯家隔绝开来。只是,他们又如何能放心将手中的财政大权交给一个只是有名份的外人呢?他们就不担心夏侯家被人给掏空吗?还是他们太笃定,认为区区一界女流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根据夏侯云浩离开新房前那种怜悯中带着自信的眼神来判断,多半是后者了。   摸清了基本情况后,她转到厨房给小草顺了些食物带回去。那小丫头除了嘴啐些,别的都很好。特别是她嘟着小嘴生气的时候,那气鼓鼓的苹果脸可爱极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听见小姐熟悉的脚步声,小草开门冲了出去,直扑进小姐怀里。   出什么事了?小丫头在发抖,眼底倏地闪过一丝阴霾。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她可爱的小草?轻轻搂着怀里的丫头,轻言细语的按抚道:“别怕,有小姐在。”   “呜呜……小姐,我,我闯祸了!”好恨自己不能帮到小姐,反而给她惹了麻烦。小草断断续续的抽咽道。“刚,刚才那位大夫人来,来过了。她…她…”大夫人好严厉哦!她才被问了两句话就吓得差点瘫了。   “她为难你了?”声音不自觉的变得低沉。   “没,没……”小草拼命摇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只要没有受欺负就好。   “她把你当成我了吧?”   小草用力点头。小姐怎么知道?   这个笨丫头,在新房里穿着喜服的不是新娘还会是什么?不过她倒没想到那大夫人会先来见她。   “小姐,怎么办?她看见我的样子了。”   “看见就看见了吧!”轻轻刮了一下小鼻子,笑着调侃“你又不是鬼,不能给人看。”   “小姐!”小草咬牙跺脚。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啊!   “哈哈,别生气了,快进来吃饭。”提起身边的食盒,不容有拒的拉着小丫头进房。见餐桌上已经摆了一桌酒菜“这些是大夫人刚才送来的?”   “嗯!”小草止住了眼泪,不过仍在担忧中无法自拔。大眼睛小心的觑了一眼书桌那边,哑声道“还有那些账本……她,她说要……要……”   “要你今晚看完,明天早上就要与她做交接对吗?”相对于这结结巴巴的小草,她还是更喜欢那个没事啐念不完的小八哥。   小草再一次点头,她家小姐刚才有听到那大夫人的话了吗?不然她都没说,为什么小姐就知道了?   “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将小丫头按在桌边坐下,递了双银筷过去,直接下命令。“现在你什么也别想,给我乖乖吃饭。”   看着那堆足有一人高的账册,心羽忍不住咧齿一笑。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是抱着男人共扑乌山云雨,夏侯家的主母则是抱着账本打造白云血丝的熊猫眼。难怪会有那么些等着看热闹的人。   不过,她会让他们如愿吗?   -----------------------------------------   见过接班人后,大夫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忧心忡忡。跟在她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烦恼。   “小姐是在为新夫人担心吗?”碧春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环,跟着主子几十年了,两人早已有了相当的默契。   “碧春,你觉得刘氏怎么样?”   “新夫人似乎很怕生。”身为下人,碧春对新主子的评介当然有所保留。事实上她觉得那个新夫人简直可以用胆小如鼠来形容。   “你说她能通过明日的测试吗?”大夫人语气沉重的问。她经历过,所以她知道明日的那种场面对于一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当初她就差点当场晕倒。而刚才那孩子只是见到她,就已经吓得双脚发软了。她不敢想在明天那种场面,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小姐,无论怎样,那是她的命。”碧春不以为然的道。小姐就是心善,这种事也要操心。在她看来那刘氏越没用,大家才越能看清她家小姐多了不起!想她家小姐为夏侯家当牛为马二十多年了,到头来除了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外,她还有什么呢?   “是啊!这是我们的命!”大夫人轻轻感慨。“碧春,你去把大少爷找来,我有些事要交待他。”   “小姐……。”知道自己说不动小姐,碧春将到嘴的劝解吞了下去。转身去请人。反正她相信大少爷不会因为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   当家主母不能生自己的孩子,但是,夏侯家的孩子都必须称她一声娘。这也是当家主母的一项福利吧!夏侯云浩生母早亡,从小便是大夫人照顾的。所以,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更胜于亲生母子。   “大少爷,小姐在大厅等你。我去为您准备醒酒汤。”将半醉的新郎官带到门口,碧春就退下了。   “浩儿,你来了。快进来!”听到声音,大夫人已经迎了出来。   “娘!”见到母亲,夏侯云浩便没有了武林盟主的架势,整个一大男孩。拥着母亲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责备道:“听碧姨说您又在为不相干的人忧心烦恼,对吗?”   “什么不相干的人?她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媳。”瞪了儿子一眼,大夫人故做不悦的笑骂。   “我知道她是我妻子,我们也没有委曲她啊!”正是冲着她与母亲一样的身份,他才拒绝了娶妻纳妾同时进行的安排不是吗?这也算是对她这个正妻的尊重吧!而且,那刘氏一见面就对他又瞪又吼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可不觉得这样的女孩值得他阿娘的担心。   “您如果是担心她明天会出丑的话,我觉得您多虑了。我们都会帮她不是吗?”先安抚老娘才是正道。   “你愿意帮忙就好。我叫你过来,就是想跟问你,有没有办法将那些江湖朋友拦下来。别让他们进来内院瞎起哄。咱们的家务事,关着门来解决就行了。”   “娘……”他也不想让外人来起哄啊,可是这是夏侯家的传统,最主要是“做为下一介的新主母,她必须出来与大家互相认识……”   “你知道她是刘家养女吧!我觉得那个刘老爷似乎并没有怎么培养她。”大夫人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想亲自教她几个月。等到半年后你纳妾的时候再让她出来与大定见面,正式接手主母之责。你觉得如何?”   “不可!”想也没想,夏侯云浩一口否绝母亲那不顾自我的想法。“娘,您应该知道您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是被猜忌,被怀疑,然后她为夏侯家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被掩盖。最后她会成为一个对夏侯家有企图的罪人,一个受人唾弃的野心家。他不可能让善良的母亲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去冒那种险。   “娘,夏侯家的家规不能改。但是,我答应你会尽量帮她。”   “好吧!”提到家规,大夫人就无语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第六章 惊冠群芳   翌日,晨曦的雨露刚起,喧嚣的噪杂声已然打破了主母内院二十多年的静谧与祥和。无论是前来看热闹的客人,还是夏侯家的主人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期待着这场婚礼最高朝部份的到来!   他们皆早早来到两代祖母交接仪式的举办场,位于主母内院的夏侯祖祠。一个时辰后,新一代的当家祖母将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洗礼。   时间尝早,无聊的人们坐在席位等待之际,自然少不得与身边的人互诉心中的猜测。或者说是他们心中对这位新主母的臆想。虽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大都离不了一个主题“才智,胆量”。才智是身为当家主母的标准,胆量则是考量当家主母的魄力。只有两者兼具,才能成为受人敬重的当家人。   至于女人家最重视的容貌,大家反倒是自动忽略了。一是因为当家主母的责任并非悦夫,而是管家理账。大家自然也不会期待一个有才的女人,还得有貌。这似乎太过奢侈。再者,历任当家主母都是中庸之姿,所以大家在心中早已为所有的当家主母订了平庸之位。   不过,就算如此。总还是会有人好奇。   “师兄,你昨天见过我那位大师嫂了,她长得如何?”好奇的人正是新郎的师弟,坐在主席客坐的欧阳雪岚。   今日,一身锦紫绣缀长衫的师兄,比昨日的大红更加耀目。师兄永远是所有女孩目光汇聚的焦点。在欧阳看来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女孩能配得上他无所不能,英俊不凡的师兄。   他会好奇,只是想知道他这面对天下第一美人,也能坐怀不乱的师兄在揭开盖头后看到一张平庸的脸孔时会有什么表情?是同样没有表情呢?还是皱眉闭目?   “一个鼻子,两只眼。”清越的声音随口敷衍。没精神跟师弟瞎扯,夏侯云浩正在想着昨晚拒绝母亲的要求后,她那一脸忧郁的神情。母亲会怪他吗?这个问题伴他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哧!”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欧阳雪岚仍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师兄对女孩的长相完全没有感觉。估计就算母夜叉在他眼里,也跟那天下第一美人一个样吧!   “娘!”目光落在门口相携而入的大夫人与夏侯老爷身上,夏侯云浩倏地起身迎了上去。   “浩儿,都准备好了吗?”大夫人慈爱的问道。脸上并没昨日的忧心。   “都准备好了。娘放心吧!”不着痕迹的挤到父母之间,“爹”淡淡的向夏侯老爷打了个招呼。也不管老爹的脸色如何,他径自扶着娘亲走向主位,休贴的为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坐。   再看夏侯老爷,非但不为儿子的无礼生气。相反他非常满意于儿子的善体父意。这不,才一眨眼的功夫,他最近刚纳的十三夫人,立刻眼明身快的填补了大夫人刚才的位置。要跟一个名义上是夫妻的平凡女人装做恩爱,肯定没有拥着软软的小美人来得舒心愉快。   祠堂内外,因为两位大家主的出现,气氛更加热烈高涨起来。特别是大夫人对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下达了去接大少夫人过来的命令后,众人无不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瞄向那扇必经的入口处。   显然,就算他们并不期待能见到一个绝代佳人,但是也免不了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位将来的女强人!   当然,这些人并不包括已经看过新娘的那双母子。母亲正在嘱咐儿子,呆会儿该怎么应付新娘子的失场反应。就算不管新娘子的面子,也要顾及夏侯家的面子不是吗?   热闹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时间到了吗?正在谈话的母子俩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顿时,整个祠堂静得连呼吸声都闻不到了。只能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进来。   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向祠堂的入口。好奇特的女孩!大夫人不禁恻目。   只见一个云鬓高耸,高贵典雅的绝美少妇,在一个青涩小丫头的搀扶下,步着碎碎的莲花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步入。   她,腰似三月杨柳,面若芙蓉出水。莲步轻移,仪态万千。   她,眉若含黛青山,眸似闪耀星辰,流盼生辉,精光灼灼。   她,鼻如精巧瑶柱,嘴像胭脂樱桃。吐气若幽兰,启唇似青莲。   她,美得清奇,却又光艳夺目。   她,端庄娴雅,却又张扬大气。   她,飘逸若仙,却又妖艳妩媚。   她,就像一个世间美人的矛盾结合体。然而,如此矛盾的气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时,却一点也不显突兀。相反,却宗合出另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独特气韵。   而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并非她精美的五官和玲珑的身材。正是至她身上散布出来的那股特殊的气韵。一种有别于所有美人的气质。   先是一怔!大夫人随即露出欣赏的微笑。原来是她多虑了!   夏侯云浩则只是望着那袭粉紫色的精美丝绸裙装微微蹙眉。她怎么穿这么华丽的衣裳?他记得母亲为她准备了素袍。(晕!这男人果然没有审美眼光。)   她是谁?   除了那双母子,所有人在惊叹的同时,又在心中问这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将来人与他们正在等的人联系在一起。因为那太不可能了。夏侯家的主母,怎么可能是一个如此绝色顷城的大美人?是的,这不可能!   直到……   “师,师兄!她,她是师嫂?”欧阳雪岚第一个忍不住,拽着师兄的衣袖结结巴巴的问出来。   “是!”夏侯云浩简单明了的回答,完全不为美色所动。   “哇!”他以为的母夜叉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与他想的也相差太多了吧!欧阳雪岚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目,继续望着那珊珊而入的大嫂!   ……接重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吁嘘声以及吞咽口水的咕咕声!再来就是惋惜声和哀叹声了!   “她是新主母?”   “不可能吧!”   这也太……不合符情理了吧?   夏侯家的主母怎么可以是个美人?   为什么他们没有在昨日之前认识她?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将人生得这么绝美动人,却又要让她成为一个只能供人瞻仰的主母?   好可怕啊!她家小姐又不是什么可口美食。那些人干麻用那种垂涎欲滴的目光盯着她家小姐?活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将她家小姐一口吞下似的。   小草一路战战兢兢的搀着小姐进来,没见过世面的她被那些灼热又放肆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若不是小姐用力握着她的小手,托着她在往里走。她肯定会拉着小姐转身落跑。   “小,小姐!”她的声音在颤,手脚在抖。她不要小姐被吃,她不要……突然,她看见了坐在最里面的姑爷。她发现只有姑爷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没有那种可怕的眼神。她立刻像找到救星似的拉着小姐往主位上跑去。只想着要保护小姐,不让小姐被那些人吞掉。哪怕那里有她最害怕的大夫人,她也没注意到。      第七章 戏对责难   在大夫人的示意下,夏侯云浩起身去接自己的新娘,并将她引荐给自己的家人和客人。   “夫人,这是爹!”语气淡薄得略显生涩。   夫人,爹?这两个世上最亲切的称呼,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竟然那么的凉薄与无情。   微微抿唇,眼中了然的精光一闪而过。江心羽接过下人递来的媳妇茶优雅的敬上。   “爹请喝茶!”清冷的声音与丈夫配合得天依无缝,却又大家闺秀气派十足。   夏侯老爷接过茶,犀利的目光在新媳妇身上打量。   “这是娘!”也不等那位正在打量媳妇的老爹发话,新郎已经拉着她走到大夫人面前。“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娘讨教!”   听得出他嘴里叫的娘可是比爹有感情多了。如果不是知道这家的破家规,她都要以为他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了。可见这位前任当家主母当得非常成功。   “娘请喝茶!”乖巧的叫道。并虚心求教“心羽年轻不懂事,以后还望娘多多指点!”   “别担心,我和浩儿会帮你的。”大夫人接过茶后,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媳妇的手小声安抚道。   她担心?她是担心,担心玩得不尽兴而已。眼皮下敛,挡住眼中闪烁的促狭。   “谢谢娘!”   “这些是姨娘,叔伯,兄弟,姐妹们。”夏侯云浩站在原处,带着她转身看向主位上另外一大群人介绍。声音之淡漠就像在介绍一群不认识的人。   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她那些人可以忽略吗?好吧!这个人情她领了。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学着他的口气向一群人敬茶。   “各位姨娘,叔伯,兄弟,姐妹们,请喝茶!”说完她仰头喝了手中那杯茶。不然她想不出该将手里那杯茶递给谁?   接着她不意外的收到一大片利芒!   有这样敬茶的新媳妇吗?就算她是下一介当家祖母,也不能这么对待长辈吧?她似乎没弄清楚,夏侯家的当家祖母,说白了也是供她们这些主子差遣的管家而已!倍受冷落的姨娘,姐妹们个个横眉竖眼瞪着她。   而那些叔伯,兄弟们则再一次赞叹于这位新祖母的独立特行。同样,观众也是分男女两派。男的大都被她的美貌与豪情给征服了。女的则露出了鄙夷与妒忌的矛盾神情!   这个师嫂可真行,轻易的就成了全场女人的公敌。欧阳雪岚不禁为她的未来堪忧!要知道,夏侯家的女人可都是不好惹的母老虎!突然,一阵香风扑鼻,师兄竟领着夜叉师嫂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是师弟,欧阳公子。”对于这个异姓师弟,他比任何血亲兄弟都要重视。   原来这位娃娃脸小男人不是夏侯府的人啊!真是遗憾!   “欧阳雪岚见过大师嫂!”   雪岚,岚?   他就是当年那个说是她仇人的小孩?他长大了,声音变了。难怪她昨晚没认出来。   “雪岚!名若其人,真可爱!”直勾勾的目光望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轻声揶揄。她的声音虽小,可是在场之人都是武林高手。而且,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时,想要他们装着没看见,没听见都有点困难。   “嘶……”顿时传来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好大胆的当家祖母!   愕然愣神,他被师嫂调戏了?这个认知令欧阳雪岚呼吸一窒,紧接着可爱的娃娃脸霎时艳得泣血!   比欧阳雪岚更加震憾的却是他的师兄,夏侯云浩。他完全没想到,这种轻佻的话语会出自刘氏之口。而且还是在这么庄重的场合。凶恶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她,这女人吓傻了吗?   傻吗?扬了扬弯弯的柳眉,无视众人惊讶愕然的表情,江心羽笑嘻嘻的拉开椅子,直接在娃娃脸身边坐下。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的位置,您的坐位在那边……”忍无可忍的碧春上来为大少爷解围。可惜,不等她话说完,就被少夫人挥手打断了。   “我想你家大少爷,是不会介意与本夫人换个坐位的。”说着抬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张有点扭曲的男人脸确认道:“是吧?相公?”相公两字讽刺意味浓到傻子都能听出来。   夏侯云浩剑眉紧锁,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她不甘心嫁入夏侯家。昨天第一次见面她就表达清楚了。只不过,她以为这样故意让夏侯家难堪就能改变什么吗?   无知妇人!   当众调戏小叔,这种事决不会是一个聪明女人会做的事。而她却做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似乎还做得沾沾自喜,半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亏得娘亲还为她担忧。在他看来她就该受到教训!否则,她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横扫她一眼,在另一边坐下。如果说他心里原来还对这个女人有一点点惭愧和怜悯的话,这一刻,已经全部毁灭了。她的死活将与他无关!   哼!她江心羽会稀罕别人的怜悯?一向只有她心情好时,才会怜悯人好吧!   或者是因为情况与大家所料想的相差太远。就连那些看热闹的观众一时之间,对这接连不断的状况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因此,现场气氛有片刻僵凝!   “咳!”夏侯老爷一声适时干咳,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回主题。“现在开始交接仪式吧!”他冲着大夫人下了当家人的命令。   “碧春,为少夫人准备器具。”   “是。”   大夫人一声令下。新夫有面前的桌面上,立刻罢上了文房四宝,及算盘账册。   所谓的交接仪式,其实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夏侯家与各个往来商家的账目核对一遍。当然这只限于对外的往来账,而并非完全将夏侯家的家底公开。   事实上在这种交通不便,通讯闭塞的时代,这样的三方交接方式,是非常先进而有利的。这样在交替管理人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往来账都对清了。也就避免了日后因为换人而出现的呆账,乱账现像了。这种方法只适合于拥有强权的人家。否则,谁愿意千里迢迢派人去跟别人行方便啊!   只不过,对于一个初入社交的商女来说这的确算一次胆识与智慧的考量!试想,一个初出闺阁的少女在面对一大帮等着看她笑话的陌生人时,还能心无旁骛的拔打算盘而不出错吗?恐怕是能坐着不晕倒就算好的了。而对账这种细活,最终还是得前任祖母独自完成了。   但是,江心羽并非真正的商女,再复杂的场面也吓不住她。   只见她从容不迫的将账本分成两部份,分别推到左右两边的师兄弟面前。然后,她推开面前的算盘,摊开白纸,提笔沾墨……   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别人代她完成考核?   “刘氏,你这是干什么?别不是你根本就不懂算账吧?”夏侯老爷的新宠,十三姨太嗤声声质问出所有人的疑虑。   “这位夫人真聪明!”江心羽冲她露齿一笑,坦然承认她确实不会打算盘。甚至,她连那些密密麻麻的繁体字账本都认得幸苦。可这并不表示她无法完成对账的任务。   几乎是立刻的,江心羽收到众多担忧及鄙视的目光。担忧的目光自然是来自那些被美色所迷的恶心男人,鄙视的目光当然出自那些妒忌美色的女人。显然,无论男女都认定了她是一个空有其表的无脑女人。      第八章 轻松过关   “即然不会算账,你嫁进夏侯家来做什么?”姨夫人似乎不准备就此打住,她疾颜厉色地责问。并不屑的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难道想以你那狐媚子模样勾引咱们大少爷?”   “嗝!”秀眉微炯,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是也算明媒下娶吧!勾引这词,似乎用得不当吧?她要勾引也是勾引别的男人吧。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心羽闻到了漫天的酸醋味!   原来这位嚣张刻薄的姨太太,坐在老爷子怀里却在肖想着人家儿子,她也太不注意场合了吧!瞄了一眼身边一脸事不关己的大少爷,难道这就是他对他老子有敌意的原因?哇,果然是豪门孽债哟!   充分发挥她的想像力后,江心羽非常认真的保证:   “姨娘,请您放一百个心。我保证对您的大少爷没非份之想。我这个人有轻微洁僻,从来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众人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转移到这句话上来了。在坐的都是明白人,无需细说。齐刷刷的目光全都在那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父抢儿媳,这样的事虽然不少见,不过要是出现在夏侯家,出现在向有柳下惠之称的君子盟主夏侯云浩身上,那就是惊天大新闻了!   原来武林盟主已经被那位艳丽的姨娘用过了吗?这就是他对女人失望的原因吗?因为他被女人伤害过?各种各样的精彩画面开始出现在不同的人脑海里……   “你……你……!”那位姨夫人顿时涨得脸红脖粗,语不成句。   她什么?她可是好心给出了保证!尽管她也知道一位刚进门的新夫人,向丈夫的姨娘做这样的保证,场面有多诡异!可是,谁叫他们自己不知收敛。妄想给别人难堪的人,就要有引火焚身的自觉才行!   “你在胡说什么?”夏侯大公子啼笑皆非的瞪着她。这女孩真是傻子吗?不然她怎么打胡乱说?   江心羽不采他,直接转头看向另一边那位养眼的娃娃脸帅哥。然,她的这一举动,明显让人误以为她对欧阳雪岚有非份之想。欧阳雪岚俊脸一赧,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显然,他也这样认为的。   “够了!”夏侯老爷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多嘴的小老婆,示意她闭嘴。回头冷冷望着这个状态百出的新媳妇。任他阅人无数,也看不清这个刘氏的心倒底在想什么?   他想若不是她有持无恐,就是太蠢。他当然不觉得她一个刘家养女有什么值得倚仗的背景。那么她就是无心的傻大妮了。他能对一个傻子要求些什么?   “玉莲,别让各位当家的久等,开始对账吧!”玉莲是大夫人的闺名。他这样叫分明就是在请求她帮忙将事情顶下来。   “是,老爷。”大夫点头应诺。她现在也被刘氏的表现给弄晕了。那双灵动的黑眸中明明闪烁着炯炯神采。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又是如此不着调。以至于她都不知该怎么帮她打圆场了。   “心羽!你……”   “娘!”江心羽倏地站起,正色打断大夫人让她观摹的意图。流畅的将她昨晚花了半个小时做的功课给背了出来。“不算现乞,与夏侯家有往来的商家光建账的就有两百三十六家之多。我想,要是一家一家,慢慢核对怕是用一天也完成不了吧?”   大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她没有看错人。   “是的,记得我们当初用了三天才完成对账。”那三天可是她这一生的恶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顺着她的意反问。   “我们可以应收,应付同时进行,这样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怎么个同时进行法?”大夫人惊问。“对账的只能是你、我还有各家的掌柜。”她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无法同时看两本账册。”但是她却可以同时算两本账。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位道“我需要两位少爷帮我报数,没问题吧?”   “你是说我们同时报数,你同时算?”这女人不光是傻子,还是疯子。夏侯大少想。   “就是这样。你不会拒绝吧?”她挑衅的望着他。并交待细节“大少爷您面前的是应收账,欧阳师弟这边是应付账……”   就算明知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看周围那些放着绿光的期待目光,他能说不吗?除非他也傻了,想让那些无聊的人,专注在堂堂武林盟主与自家小姨娘的绯闻之上。   “希望你别让大家失望。”他翻开账册,开始按她的要求,按着顺序先念一遍对方的商号,以便对方做好准备。   “欧阳师弟你呢?”她转过另一边问道。   师兄都不反对了,他有反对的权力吗?欧阳雪岚无柰的拿起账本工作。   接下来的情况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只见大夫人双手拔弄着两把算盘,一心二用的本领,叫人忍不住拍手叫绝。再看那两位前来对账的党柜,一手算盘拔得也是令人拍手称赞。而那位新夫人果真不会算术,她只是在默念着。手中的笔也只是提着并没有动作。   不过,因为这提目是她自己所出,所以大家并没有因此而小瞧她。相反,大家更加期待着她将如何把戏唱完。   她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当两位助手报完数目后,她握笔急书的同时接口报出了答案。   这么快?她不是随口胡诌的吧?   然后大家求证的目光转向仍在快速拔弄算盘的大夫人和另外两个掌柜,一秒,两秒……众人屏息静气的等着,全场只能听见“啪啪”的算盘声……五秒钟以后,大夫人报出了相同的答案。接着另外两人也报出了两个同样的答案。   相同?不可置信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最先说出答案的女人!她是怎么办到的?   那两个被她指使的助理,最是不信。于是,他们接着便开始下一组数据的报读。   ……答案与之前完全一样!   不,不可能!于是,两人报数的声音越来越快,那四只拔算盘的手也越来越快。唯有那个没有动作的新夫人,始终保持泰然自若的神态。   ……结果仍然没有改变,无论他们报多快,她总是能在他们报完之后接口说出答案。但是,有人仍然不服气。然后再接着报数,结着算……从清晨一直到黄昏……   “啊!终于对完了!”江心羽轻叹一声,不顾形象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对完了?这怎么可能?不是要对三天的吗?夏侯云浩芒然的望着面前空空的桌面。   “你们不觉得饿吗?”望着那两个似乎意犹味尽的助手,江心羽笑问道。“说了一整天的话,报了一天的数,就算肚子不饿,嘴巴也该累了吧!”她好心的递给他们一人一杯茶,算是酬谢。   “一整天?”欧阳疑惑的重复。   “呀!天都黑了!”接着有人惊呼出来。   他们竟然看人算了一整天的账,而大家却没有觉得时间的流逝,也没有觉得肚子在唱空城计。这……也太不可思意了!就算是看戏,他们也不可能这么投入吧!显然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场别开生面的交接仪式给震撼了!   不,这不是真的。她才不相信有人算账能胜过她家小姐。   “账昨晚就给她了,她一定是事先就算好的。”碧春不服气的为小姐报不平。   平地一声惊雷起,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原来她是在做弊!   “你胡说,我家小姐昨晚只是随便翻了一小会儿账,更本就来不及算。”小草一听有人污蔑她家小姐自然要挺身护主“小姐还说那些字写得密密麻麻,她更本就……”倏地捂嘴,天爷,差点将小姐不识字的丑事给露出来了。尽管小草也不明白,明明天天看书的小姐,为何说看不懂那些账本上的字。但,她却知道,这事决不能认旁人知道。   “她更本就什么?”碧春咄咄逼人的追问。   “碧春住口。”大夫人严厉的阻道。“这账是由我经手的,而且已经算过无数次了。也不能随口说出各家的数据来。你觉得新夫人一个晚上能将这所有账算完,并全部无误的记下来吗?”   的确。这是对账,而非单纯的比算账。那些数据都是给过各管账人算得发烂的。也唯有这位新夫人没有机会与那些数据有太多时间的接触。这下,再也没有半个人敢小觑这位新主母了。   可……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当他们再一次将不可思意的目光转向新主母时,却发现那里只留下一个空位……      第九章 阴谋初现   “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溜出众人的视线,小草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了。   谁知她家小姐的眼睛睁得更大!   “你刚才没站在我身后?”   “在啊!”小草立刻噘嘴反驳“可是您什么也没做就说出正确答案,那样才让人觉得奇怪嘛!”   望着那噘得高高的可爱小嘴,某小姐忍不住伸手试图蹂躏一番。可惜,早有准备的小草,机敏的避开了。偷袭没能得逞,小姐没好气的回道:   “谁说我没动,算术当然是用脑子。”   愿来小姐是用脑子在算啊!她知道小姐是最厉害的小姐,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小姐竟然厉害至此。连那个双手拔打算盘的大夫人都输给她家小姐了唉!心中对小姐的崇拜又增加了几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望着偶像发呆!连路走不会走了。   “嘿!”走出几步发现小草没跟上来,回头见她已然神游太虚去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了!”   不见其效,那就别怪她趁人之危了!邪恶的素手直接往那茸茸的小翘鼻伸去……   “啊!”猝然被捏住鼻子,只觉呼吸一窒,小草倏地还魂惊呼!   “啊什么?”松开捏着小鼻子的纤手,顺便在那憋得通红的苹果脸上掐了一把,玩味的戏谑:“快点给我去厨房。让那些家伙给咱们送晚餐到房里去。”   说起来这夏候府的管家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到了饭点也不知道请人用餐。她可是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她哪知道从中餐,到晚餐去叫吃饭的人可是不下十拔。只不过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他们的传话。结果到后来,传话的人也加入了观众之列。   主仆俩分别走开后,跟在她们身后的师兄弟俩也现身了。   “师兄,师嫂说她是用脑子在算术?”欧阳雪岚瞠目望着那道离开的翩翩影姿。请问有谁算术可以不带脑的吗?   “你没看出她是在敷衍那丫头的吗?”夏侯云浩顺着师弟的目光看过去,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多半是刘家从小有训练她心算能力。”一个从小接受训练的人,有此本领也不足为奇。   这男人,他似乎忘了是谁不服气的一直在拼命加快报数的速度了!   “就像姨母小时候学珠算一样?”他记得娘亲说过,外公为了训练姨母成为当家主母,从两岁起就开始训练她拔打算盘。每次他娘亲回忆起姨母的童年,就会忍不住心痛的流泪。可想姨母曾经受过多少苦,才练就了一身本事。   而那位师嫂年龄比姨母当初更小,可是成就却比姨母更高。想来她掩蔽在今日成就之下的刻苦定然也不会少了去?思及此,欧阳突然开始同情起那位大师嫂来。感性的话脱口而出:   “师兄,等你将来有了长子,也将他交给大师嫂抚养吧!”那样,到师嫂老了也可以像姨母这样,有个儿子依靠不是吗?   他的孩子?夏侯云浩一怔,他哪来的孩子?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弟的态度。从小到大,他可没见师弟会同情家人以外的任何人。他不禁蹙眉提醒:   “岚,你忘了她令你尴尬之事了吗?”他可是记得这师弟一向是有仇必报,受不得一点委屈的。   唰!娃娃脸再一次染上朱红,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他怎么能忘!只不过,他却不会觉得生气就是了。他想或者因为她是师嫂,是长辈的原因吧!   将师弟的神情看在眼里,夏侯云浩不禁轻轻摇头。他不觉得那刘氏长得有多天生丽质,事实上在他眼里没有哪个女人能比他亲娘美。不过,他不能否认,她今日出现那一霎,确实令一大片无知男人迷失了心智。而那些人中,原本是不包括他这个纯良师弟。可是现在,他有点为此堪忧了!   “岚,三日之后,我们就带上娘亲回天水。”他当机立断做下决定。   “三日?”为什么那么急?不是说好要在这里住至少半个月的吗?“姨母不会答应的。”欧阳雪岚肯定道。以姨母的性质,必会等到将所有事都交待给大师嫂以后,才会跟他们离开夏侯家的。   “我会去跟娘亲说,你只要做好回家的准备就成了。”身为人子,夏侯云浩自然比他更了解大夫人的个别性。不过,他有把握说动她跟他们走就是了。   “哦!”不明白师兄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过他却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力。从小到大,师兄做的决定,除了姨母偶尔能说动他外,就算是姨丈也奈何不了他。   也因此,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常看似温文尔雅,没有半丝脾气的夏侯大公子。一但做了决定,就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弯转的余地。这也是他年轻轻就能坐稳武林盟主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他那身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功夫。所谓武林盟主,自然是以武功的强弱论功过成败。   夏侯云浩出生武林世家,又拜在武林仙尊的门下,成为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加上他骨骼精奇,天姿聪颖。是以,十年前,十五岁的他第一次下山,就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武林浩劫中大显伸手。不但成功救出了被魔教捉去的一大批武林人士。还领导武林群雄端了魔教的老窝。   以上消息来自武林白道。   而在魔教,他又有另一本档案。   “夏侯云浩,出生武林世家,拜在武林仙尊的门下。生性嗜血残暴,十年前出初师门,便举剑屠杀一城全无反抗的百姓……”此时,江心羽手上正握着这卷档案。十年前那血猩的场面再度浮现……屠城之人是他们两?如果真那样,他当时就不会带她离开。而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江心羽这个人存在了不是吗?   “师,师妹……你,你一定要沉住气。”在她对面一个家仆打扮的年青男人,正涎着一双急色的三角眼,盯着她猛吞口水。   “灭族之仇,咱们……咱得重长计义。师傅让我来保护你,你以后听我的安排就好。”相处了十年,欺负了十年。到今天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师妹竟然是个绝色美人。真是失策啊!张松权好不懊悔。   “听你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冷笑。真当她江心羽好利用吗?就算夏侯云浩是屠城者,也与她无关。她没有义务为那些不认识的人报仇血恨。更没有义务被人当棋子利用。她会找他讨债,但无关其它,只因他当年不该多事带她离开,又弃之不顾。至于别的……冷冷扫了一眼自称她师兄的男人。   “不想死的话,没有我的诏唤,你最好别再自做主张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威胁的话说到一半,素掌一翻,猝不及防的直击男人胸膛,男人抽身想避,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咔嚓!”骨碎声与后面半句深冷的警告声同时响起“你就直接去向阎王报道。”  胸骨被打断,男人疼得冷汗直冒,晕身抽搐。可是却只能惊愕的张着血贫大嘴,不敢置信的望着“师妹”发傻!连呼疼都忘了。她是谁?她肯定不是他认识十年的人!   “警告你,我在这里的情况。要是让那个老不死的知道了。你会死得比十年前那些人更惨!”阴厉的警告声发出的同时,手上没有半分迟疑,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拍进他的嘴里。随手拧着还没从惊愕和疼痛中反应过来的男人,从窗户扔了出去。   “啪!”关上窗户。揍完人的她,脸上没有半分愉悦。相反却有恨意更炽的表情。若不是时机尝未成熟,留着他还有些用,她会豪不留情的直接将这欺她十年的臭男人送上黄泉路了。哪容他在这世上多活一秒。不急,她会一个一个找他们讨回公道的。   杏眸中寒光荏敛,嘴角的冷笑悚然惊心。      第十章 送行宴一   三天,夏侯家新任当家主母才貌双全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江湖。而那场令人寻味的“交接仪式”也破例被载入了江湖册。   江湖册就好比朝廷的史册。区别在于,一个是记录朝廷,民间的名人、大事。一个是记录江湖的名人、大事。多少江湖人一生只为能在江湖册上留下那么一小笔而抛家弃子,拼杀一生。最终却只落得个是燕过无声,啥也没留下的下场。   然,夏侯家虽是江湖中人,但他们的当家主母却一向是被排除在江湖之外的。所以,这一例外,无疑是江湖人给了这位新任当家主母无上荣耀。   同样三天,   江心羽从大夫人手中接过了全盘账目。也对夏侯家有了细致了解。这当家主母的责权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可以说,整个夏侯家族的财政大权全都掌握在当家主母一人之手。   就连夏侯老爷想要支取超过他定额的银钱,都需得到当家主母的首肯。对于这一点,江心羽也禁不住恻目。就算是在现代,那些请了CEO来打理生意赚钱的商人,也会把最后的决策大权留在自己手中的。   而在这种时代,这种社会,这种背景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定下如此家规呢?   她忍不住猜测,这夏侯家的家规会不会是出自某任被家主冷落的主母之手?或者她受不了男人的背叛,想以不与男人同房和钳制男人的经济来惩罚于他……   “羽儿!”大夫人放下账册,走到书桌边亲切的唤道。几天的相处,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媳妇了。可惜她们无缘成为真正的婆媳。   “小姐,夫人在叫您!”小草轻轻摇了摇兀自发呆的小姐。   “嗯?”倏然回神,连忙问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大夫人拉着她的手到茶桌边坐下。轻握着她的纤手,不舍的与她话别。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我姐姐家长住。你将来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就差人去天水欧阳家找我……”   “夫人要离开?为什么?”难道卸任的主母都可以离开?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大夫人挥手屏退了两个丫环后,笑着对她点头。   “羽儿,你真的很聪明。你没猜错……外人都以为当家主母卸任后,都必须到青桐山去清修,其实要不要去清修,全屏咱们自己的意愿。夏侯家的男人们是不能干涉的……以后夏侯家就交给你了。这条家规只有历任当家人和主母知道。你记着到时转告下一任就好。我会催促浩儿尽快纳妾生下接班人……”   大夫人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到。她只知道大夫人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只有存心要离开夏侯家的主母才能定下这么不可思意的家规。   而她,非常感激那位有魄力的前辈定下了如此家规。这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大权在握。拥有了足以与敌人抗衡的软实力。当然,那位前辈若泉下有知,说不得也会感激她这个后人为她达成了报复夏侯家的心怨也不定?她暗自揣摩!   “……羽儿,晚上的送行宴你会来吧!”大夫人最后发出邀请。   “当然!心羽还要答谢夫人这几日的照顾之情呢!”并非客套,而是出于真心。江心羽向来心高气傲,两世人也很少佩服过谁。   但是,这位大夫人却真的叫她非常佩服。不光是她那手一心二用,双手齐拔的珠算绝活令她眼界大开。就光看她把夏侯家的事业打理得有条不紊,热火潮天之际,又能毫无怨言的急流勇退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至少不是她能办到的。   ------------------------------   送行宴算是家宴,设在夏侯府的内厅举行。与席之人原本该夏侯家的族人和至亲好友。然,主人设宴,也不可能将那些前来喝完喜酒后,赖着没走的江湖客人排除在外不是?   只要是有心人,不难发现那些个赖着没走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闻名江湖的风流公子。而他们看完热闹,还没离开的原因就更是不难猜渡了。   能留住生性不羁的风流公子除了美酒佳人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有风流公子在的地方,肯定也少不了那些围着他们转,以侠女自居的莺莺燕燕了。因此,原本间单的家宴也就变成了一场江湖才俊的盛会。   当江心羽穿着大夫人为她准备的素衣,带着从嫁妆中精心挑选的礼物来到内厅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难道古代也有相亲会,同乐会之类的吗?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因为,她这个已经嫁为人妇的主母,已经被那些花花绿绿的蜜蜂和蝴蝶给包围了。   “你们想干嘛?”小草紧张的护在小姐身前色厉内荏地斥问。她认得那些人,他们将小姐当成美味,欲张口吞之为快的可怕眼神,那天在祠堂她就见过了。   小草母鸡护小鸡般的动作,令那些自命不凡的风流公子们愣怔当场!他们可是受人尊敬的大侠,是正义的化身。可是,却被他们爱慕之人的贴身丫头误认为邪恶的登徒浪子!一时之间,他们尴尬的有点不知所措!   “小草,不得无礼!在坐的都是咱的家人和客人。”在心里暗笑过后,江心羽以主人之身好心为他们解了围。   谁知,她想息事宁人,人家可不肯。   “哼!谁跟一个小婢女是家人啊!”一位美丽的花蝴蝶小姐接过话茬儿。嗤之以鼻的嘲笑道:“不要以为嫁进夏侯家,就能鸡犬生天了!咱夏侯家可不是那没规没矩的小家小户!”   敢骂她家小草!这女人是谁?心羽眼睑倏垂,眸中的火焰一闪而逝。当她再次仰头望向那位正抬着下巴,等着她回应的夏侯小姐时,目光依旧温柔如初,嘴畔含赧的道:   “小姐教训得是,是我说错话了。请恕我眼拙,不知小姐行几?是哪房夫人所生?改天我好上门答谢!”声音依旧谦逊有礼,就好像她真的受了教似的。   “哼!知错就好。下次别再没规没矩的随便将下人与主人拉在一起说事。我们夏侯家可丢不起那个人。”不觉有诈,蝴蝶小姐训得好不顺口。   “我娘是三夫人,我叫夏侯云香,行五。”   三夫人,夏侯云香,她记住了!   “大少夫人,我家小姐已经等您很久了。快请随我进来。”在一边看够好戏的碧春选在最佳时机出来,不由分说的将恢头土脸的新主母给拉走了。罢明了不给她任何扳回局势的机会。显然,对于那场交接仪式上的输赢,她仍然耿耿于怀。   不过,她哪知道江心羽根本就没想过要在这种场合与一个没脑的丫头打口水战。她倒是真的感谢碧春及时出现,将她带走。   如果说第一次的惊艳出场是她精心策划的前奏之一,那么这一次的素衣淡雅出场则是她诚心诚意为大夫人送行而来。要知道如今手握大权的她要教训夏侯家的人,又何须在口舌上占便宜呢!   敢骂她的小草是鸡狗之人,就该有过上鸡狗不如生活的准备才对。三夫人,夏侯云香你们准备好了吗?   --------------------------      第十一章 送行宴二   内厅有主次之分,相对于热闹非凡的主大厅,后面的偏厅就显得太过安静。尽管里面坐的人也不少。除了大夫人,夏侯云浩和欧阳雪岚外,还有夏侯老爷和他的十三房姨夫人。只不过,光看那些姨夫人之间,横眉竖眼,你来我往的架势也够让人心有余悸的了。江心羽主仆的倒来,立刻打破了这令人窒闷的场面。   “羽儿!快过来!”心羽的脚还在门槛外没踏进来,大夫人热情的招呼声已经从主位上传出来了。   心羽面带微笑的随声望去,大夫人右边坐着夏侯老爷,左边的空位显然是给她留的,往左依次是夏候云浩和娃娃脸小朋友。其他叫不出名的人直接忽略不计。   “给老爷和众位夫人请安!”轻盈地向众人掬了一礼,起身径直朝大夫人走去。   这个刘氏真是太不像话了!在交接仪式上大出风头也就算了,现在连规矩也忘了吗?   “刘氏,没有人教你向长辈的行礼之仪吗?”夏侯老爷面色猛然一沉,对儿媳的轻漫态度表示严厉的抗议。并疾言厉色的加以责备“再者,你即是夏侯家的儿媳,就要有身为一个儿媳该有的自觉!别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乍闻责难声,秀眉倏耸微挑,好生意外!这不拘小节的武林世家也讲究这些细节吗?可是,以她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吧!那么就是珍对她了。   现在才想到给她下马威?为什么不是在第一次见面的交接仪式上?她可不认为,他当时没有看见她调戏美男的轻佻行为。就算是秋后算账,似乎也不该等三天这么久吧!难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倏地止步,缓缓转身面向那位一脸严寒的夏侯老爷。叫他老爷,其实他一点也不老。最多四十出头。忽略他那张写着“正人君子”的假面孔,直接望进那双深沉的灰眸。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写着“利欲熏心”四个大字!   哈哈,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个老家主对她有强烈的敌意。看来她这个当家主母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易当呃!不过,她向来喜欢有挑战的工作就是了。   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促侠。故意整了整嗓子。   “嗯咳,咳……”重新向他行了一个完美得不可挑剔的正规大礼“刘氏给爹,娘及众位姨娘,相公,小叔请安!”恭恭敬敬的说完。这次她没有自行起身,而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卑屈的姿势等着一众公婆的检阅。同时在心里坏坏的诅咒他们呆会儿被鱼骨卡住,被米饭噎住!   大夫人不解的看了那位即将下堂的丈夫一眼,不明白一向宽和的他为什么要为难这个刚为夏侯家挣回一个天大荣誉的新媳妇?   “老爷,羽儿刚过门,您这样会吓着她的。”大夫人语气不温不火,却份量十足。   她没有真正了解他,自然不知道那个对夏侯家来说的荣誉,对这位至今没在江湖册上留下半个字的夏侯老爷来说,简直就是如鲠在喉。   夏侯老爷的黑脸闪了闪白光,挥手表示过关。在这个帮他把家业打理得无可挑剔的发妻面前,他始终无法随心所欲。   “羽儿快过来坐!”大夫人亲自起身去迎僵持在半路上的媳妇。“咦,你手里握的这是什么?”她指着心羽手中的礼物故意扯开话题。   江心羽不在乎那些看笑话的眼光,更不怕任何人的责难。可是,对于大夫人明显的坦护,她却有一瞬间的恍忽。“这是送给夫人……不,是送给娘的……一点小……小礼物。”可恶,干嘛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害她都要感动了。   然而,她难得出现一次的感动情绪,看在旁观者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是不是被老爷的气势吓傻了?吓得发抖,吓得口吃了!   哼!以为能上江湖册就了不起吗?瞧瞧,只要老爷稍微的加以辞色,就把她吓得发抖了!这样的小女人,永远也别想跟她们这些侠女相提并论!各位姨娘无不露出幸灾乐祸的鄙夷之色。   唉!她再强悍也只是一介弱女子。如果再不知道收敛锐气,将来怕是会吃许多苦头!或者是因为她穿了那身素服,夏侯云浩忍不住又为她撒了一把同情的冷汗!   咦!就没见过哪位夏侯小姐行的礼有师嫂的礼优美。身为武林前辈的姨丈怎么可以这么为难一位不会武功的纤弱女子?他老人家不是一向宣扬不拘小节的江湖豪情吗?欧阳雪岚在心里为她报不平!   收到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江心羽顿感哭笑不得,还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因为在这种时候她还得维持身为当家主母该有的仪表。省得又给别人落下话柄。   接下来的晚宴上,虽然那些姨夫人们多番责难于她,不过有大夫人帮她打圆场。她这个乖巧的小媳妇也算是险险过关,暂时的相安无事了。不过她心里那本黑账上,又添多了几笔就是!   “唉!都没机会调戏到娃娃脸,真是失策!”回去的路上,想到那可爱的娃娃脸明天就要走了,某位少妇无不遗憾的感叹!   嘎!调戏?跟随她身侧的小草小心的觑着小姐,不敢置信的问:   “小姐说的娃娃脸是欧阳公子吗?”   “不然还有谁长了娃娃脸?”终于完成那个憋了一晚上的白眼动作,某女抬手在小草额上轻弹道。   闻言,小草机乎当场晕倒!   果然!小姐那天真的当众调戏了欧阳公子!害她以直以为那天的事是错觉。她现在有点理解夏侯老爷为何要为难她家小姐了。只因……唉!她实在不想承认最敬爱的小姐,会做出有违妇德之事!   “小姐!您怎么可以……”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前面多了个白影,小草改口尖叫:“姑,姑爷!”天啊!他没听到小姐刚才的话吧?小草吓得冷汗直冒!   这丫头干嘛又是尖叫,又是发抖?他有那么吓人吗?夏侯云浩不解的看向小草的主人。   “她怎么了?”   “她……”江心羽配合着小草的神态,瞠大双眼,瑟缩的指着他回道。“好像见鬼了!”   拿他当鬼?这对主仆真是……夏侯云浩简直是无奈加无语!   “别闹了!我有事跟你谈!”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臂往一条僻静的小路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冲仍然呆怔原地的小草吩咐:“小草,你先回雅芳阁,呆会儿我会送你家小姐回去。”      第十二章 摊 牌   “喂!你可以放手了吧?”被人拽着走了好几米,某女终于忍不住发怒。该死的男人就算不当她是老婆,也该知道何为怜香惜玉吧!那么大力想折断她的胳膊吗?真想将他这只熊掌给剁下来做标本!   只顾走路的男人乍闻怒吼声,不由一怔!回头见到一张皱眉忍痛的小脸,才想起她只是一介普通女孩。倏地松手,连声至歉:   “对不起!对不起!”看她的样子,一定很痛吧!惭愧的关问:“你没事吧?”   猩猩做态!抚着酸痛的手臂,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本姑娘可没心思跟你花前月下。”   “咳……”夏侯云浩被她的粗话呛了一嗓子。“你打哪学来的这些粗话?”会调戏男人,会说粗口,真不明白刘家怎么能调教出这样的闺女呢?   猪头!粗话是需要学的吗?这是人类与身具来的本能好吧!心里暗骂。嘴里也没说出什么好话。   “如果你想跟我谈夫刚妇德,我劝你还是留着教育你的姬妾们吧!”冷冷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抽身拦住她的去路,不急不缓的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找你并非想与你花前月下,更没想过教你夫刚妇德。”尽管他觉得她的确有必要重修这一课。“我明天要同母亲一起离家,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不再废话,也不给她发言的机会,直接切入主题。“你刚刚进夏侯家,有些事情我需要交待于你……”   什么很长时间不能回来?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吗?   “是大夫人要你来的吧?”不等他说完,她淡淡的打断。   虽然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诧异于她的敏锐!的确,若不是母亲担心她在夏侯家的日子不好过,连夏侯家都懒得理的他,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陌生人呢!   “是的。”他直言不讳的承认。“娘亲很喜欢你。她不希望你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做出对你不利的傻事。”娘亲赞她聪明,但也正因为她太聪明,娘亲才担心她惹祸上身。   大夫人无非是看出那个夏侯老爷的功利之心,想劝她装着不知道。乖乖听从夏侯老爷的话,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当家主母,在夏侯家混过一二十年。等到面前这男人娶了小妾,生了儿子,再娶回下一任当家主母。她就算功成身退了。   大夫人是真心对她好,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她仍旧是无力反抗的五岁小孩,不用大夫人提醒她也会那么做。可是如今情况变了,她江心雨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傀儡!任何人!不由自主的,她握紧了拳头。   “代我谢谢大夫人!”敛回眼中外放的情绪,真诚的道:“请转告她,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该怎么做我心中已然有数了。”   “你心中有数?”他都还没说是什么?她有什么数?莫名的,心中升起一股恼怒!为她的不知好歹而恼,为她自以为事而怒!“你要是心中有数就不会不分场合的大出风头,徒惹事非了!”   冷笑一声。她干嘛要出风头?她若不出那风头,就得乖乖成为别人的棋子了!否则,哪天她被人毁尸灭迹,再随便找个代替品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不是吗?   “你那么激动干嘛?”柳眉一扬,嗤之以鼻的问道。   是啊!他激动什么?一向遇事不急不燥的他,怎么会因一个小丫头的话而情绪失控?来不及弄清自己的思绪,他又被她接下去的话给怔住了。   “哼!”确定四周无人后,她冷冷哼道:“你们父子即然早就决定要违背家规不尊,就不该再把我这外人卷入其中。”即然他一定要把话说开,那就别怪她将这潭死水给搅浑了!正所谓水清者无鱼,浑水好摸鱼不是吗?   “现在,你们把我放在了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上。又让我看到了那本完整的‘夏侯家规’,也就别妄想让我乖乖成为被你们利用的卒子。别以为我一个弱女子就好打发,我告诉你,夏侯家的家规和夏侯家的名声就是本姑娘的护身符!”除非她自愿,否则,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威胁利用到她半分!哪怕鱼死网破!   这个女人……夏侯云浩那双耀眼的星眸差点就要脱眶而出,飞上天空与星辰并列了。她竟然真的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透彻到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人?怔忡的瞪她好半晌,才问出三个字。   “你是谁?”   “你的妻,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刘氏。”她轻扬秀眉,回答得溜熟。   她是刘氏吗?不!别说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不可能有这种胆量和见识,就算那刘员外自己来也不可能在短短四天的时间里。将夏侯家的形式掌握得如此精准。眸中的惊讶渐渐被犀利所取代。   “你到底是谁?来夏侯家有何目的?”   并不否认她居心叵恻,仰首挺胸,无惧的与他对视:   “怎么?担心了吗?如果真的担心,就该尊照你们夏侯家的家规,从你爹手中接过当家人的宝坐。然后再来与我一较高下!”   剑眉骤掀!她这是在向他喧战?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威严了?他一向内敛,可是一旦真的严峻起来。就算是江湖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见了也要颤上几颤。再看眼前的女孩,只见她眉儿上扬,嘴角竟然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容!   “你这是在向我喧战?”声音依旧好听,语气却透着浓郁的危险。   可是就有人神经大条的听不出那危险的语气。还笑着把话说得更清楚“是的,你并没有理解错,我正是在向你喧战。敬爱的武林盟主,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她仍在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不知死活。   竟然敢点名向武林盟主下战书,可不是不知死活吗?如果是在以前,夏侯云浩肯定也会这么想。可是事到如今,就连他也不敢小觑这小妮子了。事实上,他已经被她弄糊涂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她是恨这个身份的牵畔,那么她应该与他一样高兴有人愿意代劳才对吧!如果说她是贪名夺利,那她就该在他面前加以掩饰,而非这么理直气壮的将事情摊开来,并向他挑战。难道她只是想要维护夏侯家的家规?可能吗?夏侯云浩不禁嗤笑出声。   深深凝视她的双眸,欲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这才发现她生了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水眸墨黑如玉,晶莹剔透,没有半丝瑕疵。当然,也看不到半点心事。   “如果你以为当家人换成我,你这个当家主母的日子就能好过些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而我也不会接受女人的挑战。”他发现对于这个女孩,完全不能以普通人的心态来猜渡。那么,就别怪他以恶制恶了。“老爷子不太好应付,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回路走。“走,我送你回去吧!”   柳眉微挑,不应战?此男果然奸猾!抿唇耸肩,无所谓啦!她按原计划进行就好!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同样撂下一句话,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      第十三章 小小利息   尽管有人不屑劳驾他这武林盟主相送。但是,一诺千金的他既然答应了小草要送她家小姐回去。又岂可做出失信于人之事呢!她不跟他走,那就只好换他转头跟着她在内院里绕圈子了。所幸这个家是围着山头的环形建筑,无论走哪边始终都能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她走在前面,当他不存在。   他始终于她保持三尺之距,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打量于她。几次相见,他第一次认真观察她。   突然发现,无论是上一次的精心打扮,还是今天的素衣洁面,她都不曾如那些出生商家的小姐一样,往自己身上挂一堆增添身份的俗气首饰。尽管她瞳眸中偶尔闪过的慧黠令她与奸商的嘴脸有些相似,但她身上自有一股脱颖而出的清雅气质。这样的她,实在不像是个商女。   可是,要说她像大家千金?想到她不但可以当众调戏男人,且,口说粗话而不自知的事情。他立刻打销了这个念头。说她是市井小民?想想她的智慧和胆略,那是一般的市井小民能达到的吗?   她也不像他所见过的江湖女儿,虽然,在她身上隐约能见江湖女儿身上的豪情,可是她确又比骄燥的江湖女孩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他真的说不上来,只能说她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奇怪丫头!这个怪丫头要想跟他爹斗法。不用想,也能得出结论。不过,想到这样一个特别的丫头,即将被毁……他竟然有点于心不忍!   “羽儿!你真的不考虑娘亲的好意吗?”这一次,他是出自真心想给她忠告。   前方的人倏然止步,愕然回头,捏着耳朵,瞠目惊问:   “夏侯盟主,你叫我什么?”   “羽儿,有何不妥?”夏侯云浩反问。   羽儿?不是她听错。那就是他吃错药?这个男人刚刚可是连刘氏都懒得叫一声,跟她说话都是你来我往。怎么会突然转性叫得这么亲昵?   “你并没反对娘亲叫你羽儿不是吗?”这怪丫头又有在想什么?是在怪他唐突?他不禁皱了皱眉。   “这么说你是跟着你娘在叫羽儿!”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确认。   他点头默认。   原来如此!她笑得越发的诡异。   “夏侯盟主,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非常严重的恋母情结?”   乍听此言,他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恋母情结,那是什么?紧接着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恋母”两字上。想到她之前暗讽他与十三姨娘之事,“恋母”她又是在指桑骂槐,说他对母亲有杂恋吗?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震惊的同时,他更加震怒!   “你在胡说什么?”蓦地跃至她面前。怒斥的同时,扬得高高的手掌差点就挥了过去……   “停!”她双手护头倏地蹲了下去。并大声惊呼“你是男人,不能打女人的。”如果不用内力抵御,她保证他那愤怒中的一巴掌落下来,她不死也得吐掉满口大牙。   挥出的手掌生生的握拳折回。可是他身上散布的戾气,同样不可小觑。   “你……真是不知好歹!亏得娘亲那么疼你,你竟口出秽言,污她清白……”那杀气腾腾的怒吼声,简直足以杀人于无形!   哇!她竟然从他身上看见了杀气!她向他喧战,他都可以平静以对。却因为一句恋母就想杀她灭口!这个男人的弱点果然是他娘。   可惜大夫人与她有缘,就算知道大夫人是他的弱点。她也不能拿大夫人来当成报复工具的。不过,就算不能拿大夫人来克他,可是能让这位内敛又无情的武林盟主发飚的人和事可不多。难得被她逮到一件,自然得好好玩个够本。全当收取那十年恩怨的利息好了。   这丫头,死到临头了,不逃命还在想些什么啊?   “等等!”她挥手打了个暂停手势,咻地直起身,急退数米之后,靠着一棵大树站定,才跟他理论。“夏侯云浩,你可不能给我乱扣帽子。我哪有说什么秽言?又怎么污了你娘的清白?”   “还敢狡辩!”犀利的目光如两把无形的冷剑横刺过去。他刚才是疯了才会同情她吧!若她是江湖中人,他真想掐死她!   不自觉的又退后数步,在不能确定自己是他对手之前。收利息的同时,她还得小心保命。拉开足够的距离后,她开始慢不经心的继续玩:   “如果你是因为我说你有恋母情结而恼怒,那么,我并没有要辨解的意思。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住口!”不想再听到任何于母亲不利的话。   他让她住口,就住口?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迎着他的冷芒,她挑眉问道:   “大盟主会不顾形象的发飚,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恋母情结’吧?”不等他回答,她已经下了结论。   “不用辨驳,你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你确实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恋母情结是一种禁恋对吗?”她不无感慨的叹息。“唉!只有思想污秽的人才会有此想法。”   还敢说他污秽!该死的丫头,一再的挑战他的极限,她真的不怕死吗?   眼看夏侯云浩已经气得头冒青烟,双眸喷火了!反观那位将整个身体掩在大树之后,只露出半张脸的挑战者,却难掩其眸中闪烁的畅意。   她是故意的!故意若他动怒,故意说话气他……终于从她那双狡黠的黑瞳中认清了这个事实!呼……深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怎么可以轻易被她激怒?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真的着了这丫头的道,还差点忍不住向她出手!夏侯云浩不禁更加懊恼!   见他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知道游戏结束了。她好心为他做出专业解释。   “恋母情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邪恶……根据有关数据显示,男子,百分之九十都有不同层度的恋母情结。恋母情结,通俗地讲是指男性的一种心理倾向,就是无论到什么年纪,都总是服从和依恋母亲,在心理上还没有断乳……恋母情节的症状主要表现在……”她边走边说。说完也到院门口了。   他只是沉着脸远远跟着,全当她在自言自语。   “……所以说,就算你有恋母情结,也与大夫人的名节和清誉无关。”得出结论,她已经推门进去了。“大盟主,晚安!”挥挥手“砰!”关门,转身,忍禁不俊,捧腹闷笑。   “小姐!您怎么了?”   没见她在笑吗?   被隔在门外的武林盟主却没有马上离开,那样子似乎沉浸在省思中……显然就算他当她是在胡言乱语,却也难免听进了一些。而她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第二天,心羽与小草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最晚。当她们去到大夫人的院子时,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几个下人正无精打彩的在收拾打扫。   从来不知感性为何的江心羽,心里竟然升起一丝莫名的落漠!大夫人走了,就这样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悄然离开了耗尽她青春的地方。二十五年,她为夏侯家服务了整整二十五年,现在终于无怨无悔的功成身退了!   “少夫人早!”仆人们有气无力的与新主人打招呼!   心羽冲她们点头算做回答。   听到外面的声音,厅内走出一个手握信封的少年。少年十三四年龄,耷拉着头看不清面容,他径自走到那对主仆身边,嘴里呐呐的道:   “少夫人,这是大夫人给您的信。”语气极度消沉,递出信的手似乎都无力抬起。   这人几天没吃饭了啊?小草都看不过眼了,上前从他手上接过信,转交到小姐手中。   那少年的眼睛里充满怨气,而那怨气似乎还是真对她的。这是怎么回事?饶有幸致的望了少年一眼,接过小草递来的信,展开阅看……大夫人怕她受那些夫人小姐的欺负,要夏侯大公将他的书童留下来保护她……原来如此!   收好信,她偏头与那位小朋友对视。   “你叫杜小远?”   “是”小远将头扭开,不看她。   她也随着他转头,就不让他避开。   “大夫人让你留下保护我,你觉得委屈?”   “是!”避不开,他干脆闭上眼,咬牙切齿的回道。都是因为她,他才不能跟随公子行走江湖。她还好意思问!小远在心里暗自鄙视这位新夫人。   “如果我说,我不需要你,你现在还能追得上你家主子吗?”这孩子生得到还算清秀,不过并非她喜欢的可爱型。   倏地抬头,无精打彩的双眸骤然放光!   “您说真的?”不可置信的确认声中充满了活力!就好像刚才那个要死不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学着他的样子,睁大双眼,瞪着他问:   “你说呢?”   啊!他说?杜小远满头问号,不知所措的望着少夫人。他说什么?   “啪!”在那满是问号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问:“你说我留一个没有心的小木偶有何用处?”   这么说她是真的要放人了?   双目再度放光,只要能跟着公子闯江湖,别说小木偶,就是让他当小猫小狗他也愿意!   “不听主人话的小猫小狗也不可爱!”这孩子与小草一样单纯,要真留在身边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做势踹他,笑骂:“快滚吧!”   “噗!”小草忍不住笑喷。“哈哈……”紧接着那些正在打扫的大嫂们也跟着笑了出来。   “谢谢少夫人!少夫人,您也是好人!”感动的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小远的身子早已跃出了众人的视线。没想到他身边的一个小书童,轻功身法也这么完美。她或者应该庆幸,他没有接受挑战!   “哇!他会飞唉!”只有小草张大嘴在惊呼!别的仆人显然见贯不怪,笑过了就闷头做事。   “少夫人!您果然在这边,老爷请您去前厅议事!”管家匆匆来报。   “走吧!”现在,这接力棒专到她手中了,该她粉墨登场了!   -----------   从夏侯老爷到账房先生,从姨太夫人到不知哪来的表小姐,前厅已经有一大班人在等着她这位新任当家主母的到来。他们都认识她,而她能叫得出名的也就那几个。所以,她只能以微笑迎接那些虎视耽耽的注视,昂首阔步的走向大厅中央那尊贵的“主母”宝坐。   “刘氏,你第一天正式当家,就让众多长辈等你,你没有话要对大家说吗?”开口的是坐于她右侧首席的老太太。   她侧身冲老太太点头笑了笑,转目看向管家。用目光询问“这是哪位大神?”   “大少夫人,这位是老爷的母亲,太姨夫人!”管家醒目的向她介绍。“太姨夫人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参加上次的交接仪式。”   身体不适?从刚才那中气十足的责问声中,还真听不出她是大病刚愈的样子。不过,之前老太太为何不出现她并不在意,她只想弄清他们现在的目的为何?   “刘氏给祖母请安!”轻轻朝老太太福身一礼,接着致歉:“让各位长辈久等,实在不应该!”转头望向管家,不温不火的道:“所以,下次若再有这种聚会,请管家事先通知一声。”   “你不知道?”话是对她说的,可是老太太疑惑的目光却是看向她的儿子和一众媳妇。   “我知道后,立刻就跟管家赶来了。”认真的做出回答,随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哪些人的面色有变化,她全都看在眼里。   “咳!”夏侯老爷轻咳一声。恭敬的冲老太太拱了拱手,“娘,既然刘氏来了就别在追究了!”转目严肃的面对儿媳。   “刘氏,你很聪明,在交接仪式上的表现也很好……不过,你始终年幼,没有什么经验。而夏侯家的杂务又多……所以,我想让你十三姨帮你的忙。你可同意?”   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不过,就这么一个吗?不太相信的扫了一眼这强大的阵势,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还是武林人都是摆出这种阵仗来吓跑敌人的?   “怎么?你有意见?”见她不表态,夏侯敬威蹙眉问道。   其他人也紧张的望着她。似乎生怕她开口否决。   “不,爹这么为媳妇着想,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嫣然一笑,爽利的回道。他们弄那么大阵仗,不就是想以气势压制她,让她无法在第一时间搬出家规来拒绝吗?   夏侯敬威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故意卖着关子,将话说一半。   “不过什么?”老脸倏地再沉,一双利目直直的瞪着她。   “不过,十三姨娘一个人会不会太少了?”始终挂着微笑,她非党谦虚谨慎的问道:“儿媳想多向爹借些人手,不知爹可愿意放人?”   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不光夏侯敬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那些前来助威的旁观者也跟着愣住了。这与他们想象的场面实在相差太远。以前面几次交锋,他们对这个新任当家主母的认知。她就算不比之前的大夫人难缠,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   “那个……羽儿,你娘有没有交给你一本祖传的夏侯家规?”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夏侯敬威忍不住试探道。   一说到大夫人,刘氏就变羽儿了!他们果然是父子!   “有啊!娘还让我背熟了呢!”轻啜一口香茗,扬眉笑道。“爹如果想听的话,找个适当的机会我再背给您听!”是的,她没有吓唬夏侯云浩,那本家只能是当家人和当家主母才能看到的完整家规确实是她的护身符!   “不,不用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夏侯敬威连连摇头,叉开话题“你刚才说还需要人手?”   “是的,我想请三姨娘和五小姐也到账房去帮忙,不知……”说着她将目光转向那位三姨娘。   “行,行,我们愿意!”三姨娘答应得好快,就怕慢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被别人给抢走了。   那位五小姐则疑惑的望着她,不知该喜该忧?   “大少夫人,我也会算账的。”   “我也会”   “我也会”   ……一时之间,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推销自己,抢着要给她当帮手。而她,仍然微笑着品茶,既没有要答应,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全当看一场现场招聘会!   “够了!”   当家人发话了。众人立刻住嘴,不过期待的目光仍然往主母的位置上望去。   “如果各位长辈没有别的吩咐,请容心羽先告退了。”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而面对那些个账房先生和管家们。“各位,请跟我去账房,我有事交待!”说完领头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止步转身道“三姨娘,十三姨娘,五小姐你们也一起来吧!”      第十五章 主母上任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新主母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烧了个惊天动地   账房里,老先生死护着身前的账册,一副账在人在,账亡人亡的驾势与新主母对峙。   “大少夫人!老奴我十岁入夏侯府的账房当学徒,十五岁正式执笔记账,至今已是五十载过去了。这账一直都是这么个记法,您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大少夫人恭敬的朝老账房拱了拱手,以表尊敬!“老先生已经为夏侯家服务五十年了!失敬!失敬!”说出的话也是温文有礼!   “能为夏侯家做事,那是老奴的福气!”原来少夫人还是知书识礼的!账房回礼道:“少夫人愿意收回成命?”   却只见那位少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以不容拒绝的清脆声音道:“夏侯家的账务改革是必需进行的。而且刻不容缓!”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可以容许老爷子您不必改!”   少夫人果然知书识礼!听到自己不在改革之列,老账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光您!”大少夫人扫了一眼那些羡慕老账房的伙计们,接着说道:“在坐的凡是在夏侯家工作满三十年,又无不良记录的人,都可以不必再学习新的记账方法……”话没说完,欢呼雀跃声已然响彻云霄!看来这里的老顽固还真不少!   “静一下,等我把话说完!”双手往下压,她接着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来上工了……”   倏地,呼声立止,所有的笑脸全都僵住了!这才是他们不用改变的原因?因为他们被除名了!老头们一个个不敢置信的互觑着!   “当然,你们为夏侯家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夏侯家也会为你们养老,你们的月响和福利与之前一样照发……”事实上就算他们想跟她学,她还不想费力来教这些老顽固呢!趁机放他们回去颐养天年,无论是于他们还是于她来说都是双赢的事。   “姓刘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大的事,你凭什么擅自作主!”那位一直没出声的五小姐,挺身而出激情昂仰的为那些老工人打抱不平!“昌伯,您别理她,我爹是不会容忍她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说她?冷冷瞥了那不知所谓的大小姐一眼,转头对她娘道:   “三姨娘,您最好告诉五小姐,姓刘的是谁?”   三夫人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巴教训:“云香!你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回过头连连给新主母赔着笑脸:“大少夫人,云香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五小姐,大少夫人嫁进夏侯家,就已经是夏侯家的人了。你不可再这么轻漫于她!”十三姨娘也借机示好。并充分展现她是夏侯老爷代表的事实。“大少夫人是新任当家主母,请大家记住这个事实。”   说得好!江心羽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她这回可比上次在交接仪式上表现得聪明多了!   大家都清楚十三姨娘是老爷派来的人,如今她都表了态。傻瓜也知道此事已经是铁板订丁,下了定论的事了。账房先生们就算再不乐意改变记账方法。也知道事已至此,除非他们不想要这份工,否则他们还是乖乖听从新主母的安排,讨个好印像比较明智。   “大少夫人,您还没交待这账要如何改法呢?”年青的账房们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场,做出一副非常期待的样子。   果然都是聪明人,懂得见风使舵。   “我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适应,在这期间大家要边学习边工作,工作量会加倍……但是,你们的响银也会加倍。所以,请大家认真对待自己手中的工作。”不记得从哪本书上看过,高压政策与安抚手断同时运用得当的话,必会事半功倍。她决定试验一回。   “改革的方案和要点,我已经抄录下来放在小草那里。你们各自去她那边抄一份,按照那些规则改善就成。只要各位将心态放平,诚心诚意的接受改革。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你们就会喜欢上新的记账方法的。”   好,账房的人摆平!转头对看戏的老管家继续吩咐:   “管家,有关退休福利这件事你立刻着手去办,将夏侯家所有符合退休要求的名单排出来,先给老爷审核之后,再交给我批复……”   “少,少夫人!”老管家战战兢兢的问“您说的所有是指……”   “是指所有部门和职位,无论是外放的还是府内的,无论是管事,掌柜还是伙计仆人……只要是符合退休条件的,夏侯家都为他们养老。”一口气解释完毕,不意外的看见老管家的面青唇白的神态。微笑着关心道:“老管家,您也刻享清福了吧?”   “不……”老管家不自觉的倒退两步,急忙解释。“回大少夫人,老奴今年才为夏侯家服务了二十八年,还,还不到时间。”   “是吗?”将他挥撒冷汗的表情看在眼里,状做不经意的道“两年时间很快过的,您老也是时候培养接班人了。   “老奴代老伙计们谢谢大少夫人的善体人意!”精明的管家,赶紧开溜“老奴这就去传达大少夫人的好意。”他终于知道大夫人临行前,为何提醒他站稳立场了。看来老爷要想改变家规,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于是,这把星星之火由账房首先烧起,接下来是库房,门房,厨房……从府内一直烧到府外的各个产业。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多欢声几多愁!   是夜,在夏侯老爷的书房里可是热闹非凡。某位一早占好墙角位置的少夫人听得那叫一个精精有味!   “爹,那刘氏都要把夏侯家给拆了,您也不管管!”夏侯云香在账房吃了个哑巴亏自然不服气。不跑来添油加醋的告她一状,她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威儿,那丫头分明是胡来,她是成心要把夏侯家给败了吗?”夏侯老太太身边的老仆人们竟然都要回乡养老,还说是大少夫人要求的。这不是分明跟她老太太过不去吗?留她一个老太太,叫她如何打发余下的日子?   “老爷,您不是说她是刘家的养女,胆小怕事,什么也没学过吗?可是她一来就这么大刀阔斧的搞变革,您过来看看她弄得这些改革方案,咋看有些莫明其妙。可是细看,她分明就是一个老手……”十三姨娘也加入声讨之列。   “哼!”五小姐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讨回白天那一语之仇“要不是有十三姨娘您打着爹的名头帮她说话,她至于这么嚣张吗?”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她吧?”三姨娘打断女儿的话,出来当和事佬。   “依我看,不如直接将那丫头换下来,反正她也不是刘家的亲闺女……”   “换?用你的易容术?”十三姨娘用眼角瞟了三夫人一眼。冷嘲热讽道“你可易容成她的样子,可以仿她的声音神态。可是你有她的脑子吗?你会她当众表演的那手心算绝活吗?”   原来这三夫人的本领是易容术啊!那么这十三夫人呢?老头子只安排她进账房……那么她会的就是商了。很好!她一定会让她们各自发挥所长的。知人善用可是一个专业经理人的必修之课!   话听到这里,她觉得他们今晚似乎也讨论不出什么新奇的花招了。纤影一闪,打道回府。      第十六章 麻烦来了   月牙躲进云层,四周膝黑一片。   从书房回到主母内院,远远发现雅芳阁门口那盏彻夜长明的灯笼竟然灭了。大脑第一时间亮起警戒的红灯!悄然止步,屏息聆听。距离十米开外,便听见有拳掌交替的打斗声传出。无暇多想,提气以轻功靠近。   两条修长的黑影,从雅芳阁内院直打到外院。拳来脚往之间,只一眼,她便认出那两个人是谁。一个是上次被她打断胸骨,喂下毒药的男人。另一个则是男人的师兄。认识十年,她从来不将那些家伙放在眼里,自然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不过从现在起,她在心里给他们安上了代码。死一号,死二号……以后见一个,就再往下推算。直到那些可恶的家伙死光光为止!   只是,这两个死家伙干嘛跑到她的地头来自相残杀?刚起疑问,那边就给她答案了。   “师弟,你敢背叛师傅?”破沙锅似的阴厉声出自那个死二号。   “我没有,师傅让我来此是保护师妹的。我自然不容你再用小青吓她。”   “师妹?你竟然会叫那臭丫头师妹?难道月亮变太阳了?”破少锅嗤之以鼻的嘲讽。   听到小青两字,什么也顾不得。心羽立刻闪身跃进院内,果然见小草一脸惊吓,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面。而她的身边一条碗口粗的青蛇,正张着血盆大口,吐着红信虎视耽耽的注视着她。似乎正在考虑着要从哪里下口,品尝眼前的美食。   “小草!”惊呼一声,愤起一脚踢开那条大蛇,弯腰抱起小草。闪身跃进房间,将小草放到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她吓得冰凉的身体。所有动做一气呵成。   “小草!醒醒!”一手掐住她的仁中,一手轻拍她冰凉的小脸。“小草,快点睁开眼来!”似乎听到小姐的呼唤声,弯弯的睫毛轻轻闪动了几下,眼皮慢慢睁开。布满惊惶恐惧的瞳孔中,依然印着那条大蛇的影子。呆呆的睁着眼,茫然又无助!   “小草,别怕,没事了!”轻轻安抚,同时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告诉我,有哪儿疼吗?”小草仍然在失魂状态中无法还神,倒是有别人代她回话。   “哼!她哪会疼,疼的是我的小青!”两个打斗中的人,早就因她的出现而停止。死人二号抱着那条被踢伤的青蛇,出现在房间门口。阴深深的接过她的问话。冷冷威胁道:“臭丫头!你竟然敢伤我的小青!”   “她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被小青咬。”死人一号也跟随着进来解释道。   只是受了惊吓!   双眸寒光一闪,心羽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冷冽的笑容。抬指点了小草的睡穴,拉起被子将小草的头整个盖住……几乎是同一时刻,屋内蓦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嚎。   “啊……”同样惶恐的眼神在死人二号和青蛇眼中显现!只不过是,小草还有机会改变,而他与青蛇的四只眼睛将永远定格在那惊恐的一幕了。   有幸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死人一号,瞠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指着靠在墙壁慢慢滑下的一人一蛇。   “你……你杀……杀了他们?”不只舌头在打颤,他整个人都在抖动。她不可能是那个胆小如鼠,每次见到小青都会尖叫着躲进水缸的小师妹。“你……你不是小师妹!你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有人在半路上调了包?   冷冷扫他一眼,寒恻恻的问。   “他来的目的?”   张松权被那一眼望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我,我们没,没有消息传回去。师傅让他来看看……”   “你何不直接说是老不死的要他来代替你。”挥手打断他结结巴巴的话,直接捡重点说“现在他死了你就能活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任务失败就得死,这是魔教的规矩。也只有魔教中人才知道,而她竟然知道!张松权再一次打破了先前的猜测,她的身份令他更加困惑。难道她以前一直都是装傻充愣?   “怎么吓傻了?”冷笑一声,沉声问道:“还是你想随他们一起去见阎王?”知道他心中在猜测什么,可是她就是不会告诉他一个字。没连带他一起杀,只因要留人来清理现场。以前她当尸体是宝藏,以在他们身上得到破案的线索,从他们的身上寻求未解之迷为乐趣。   然而现在,她对尸体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十年来她见到因自相残杀至死的人不计其数。就如同她现在,杀死一个人就跟杀一条毒蛇一样简单。对于毒蛇,她一向是厌恶的,更提不起要去解剖它们,探索它们的兴致。同样的死了一条毒蛇,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他是死于他杀还是自杀?是死于仇杀还是情杀?   “啪!”双膝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张松权这条命听凭师妹处置!”识实务者为俊杰,上一次他以为自己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惨败而归。可是现在他才清楚,她的功力根本就深不可测。他就站在师兄的身边,可是却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何时出的手,又是怎么出的手?   “先把这里处理干净。再到隔壁取你上次的解药。”冷冷说完。抱着床上的小草出了房间,往西厢房去。“记住,我没有师傅,更不是谁的师妹。在这里,我是大少夫人!”   “谢少夫人!”   等到素影出了视线,张松权立刻跑过去检查师兄的死因。这不验不知道,一验差点没将他给吓趴下。因为无论是他师兄还是那条青蛇身上他都没有找到至命的伤处。他师兄身上的伤都是先前与他过招时他留下的。那条蛇也只有被她先前怒及踢中的那处伤。   仔细回忆,他当时就站在师兄的身边,他只看到小师妹在为那小丫头盖被子,然后就听到师兄的惨叫……接着事情就发生了。他以为小师妹用了什么暗器,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那两双突兀在外,死不瞑目的惊惶眼球,难道师兄和小青是被吓死的?可是他们是被什么吓成这样的呢?他不自觉的他再一次打了个哆嗦!   从小能活到现在,他杀人无数。是以,从来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现在他也坚信,人死如灯灭,事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暗自在心里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他提起地上的一人一蛇,朝着后山飞去。   做起事来,他突然很佩服小师妹的杀人手法,连血都不见一丝。这令他处理起善后事宜来还真是省事不少。这不,不出半个小时,他便回来复命了。   “大少夫人!”   “进来。”小草受惊不小,没有解开她的睡穴。心羽仍守在她的床边。冷冷质问:“你当真没有将这几天夏侯府的情况汇报于他?”   “没,没。你那天说了不准将情报传出去。我就一个字也没传。”他的命都在她手里,他哪敢不听。“如果我有传消息回去,师傅也不会要师兄来了不是吗?”   丢了一颗解药给他,继续问:   “老不死有什么指示?”   接过解药,急急吞下。张松权巴不得能长两张嘴,好一次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道出来。   “师傅要你在半年之内将夏侯家搬空,拿不走的也要全部毁掉……”   这些是她五岁时被送到刘家时就知道的,哪需要他讲。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的话。   “我问的是那个死人带来了什么消息?”   “师兄说……师傅知道夏侯敬威并不打算真的让你当家。不过,师傅会让夏侯敬威无暇顾及家里之事……”      第十七章 后顾之忧   三日之后,事实应证了死人二号带来的消息非假。江湖急报,消沉了十年的魔教卷土重来,一夜之间灭掉了武林七帮五派三世家的三帮两派。   身为武林之首,又是十年前与魔教结怨最深的夏侯家。在得到这一消息后,立刻限入了紧急战备状态。从夏侯老爷到家仆门房无不绷紧了心弦。所谓内忧外患,直此大敌当前。精明的夏侯老爷当然是选择安内除外。   新主母自然而然的担起了所有原本就该是她的职责,非但没有人再为难于她,相反,夏侯家还派了大量的人来保护她。一向无人问津的主母内院,现在到处布满了护卫家丁。   只是,这些家丁真的能抵挡得住魔教的进攻吗?   这点江心羽不置可评!她的当务之急是把单纯可爱的小草送离这是非之所。经过那晚的毒蛇事件后,她虽然以恶梦之说令小草从惊吓中醒来。可是,她不得不为小草的安全做打算。小草与她一样无亲无故,刘府算是她的家。可是现在送她回刘府去肯定不行了。在这种节骨眼上将她送走,无疑是此地无银的表现。要是让魔教的人知道她在意小草,那么一旦她与魔教对立,刘府和小草第一个就会成为魔教拿来要胁她的筹码。那样只会害了他们。   留在夏侯家,她也不放心。因为无论是魔教还是夏侯家代表的白道。对于心羽来说,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群为了各自利益而拼杀的江湖人。在他们的眼中,人命永远排在利益之后。经过再三的考虑,她决定将小草交给一个最危险,也最安全的人带走。那个人就是……   “大少夫人,听说你找奴家?”当家主母之位坐正了,就算是辈分长过她的十三姨娘都要按照家规在她面前自称奴家。   “十三姨娘,快请进!”放下手中的笔,心羽笑着迎了出来。“小草快给姨夫人彻茶。”交待一声,客气的将人引入书桌边的客席.   精明如十三姨娘一时之间也被她突然的热情给弄迷糊了。不明白这个刁钻古怪的新主母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怔怔的由着她将自己带到坐位。   “姨娘请喝茶!”从小草手中接过茶杯,亲自递上去。   “咳!谢谢!”看不清她的目的,十三姨娘接过茶杯小心应付道“不知大少夫人找奴家有何事?”   “姨娘叫我一声羽儿就好。大少夫人叫得也太见外了。”与人套近乎这种事,她一向不在行。不过也没想象的那么困难。“十三姨娘是老爷信任的人,想必是文武皆通的全能形人才吧?”状做不经意的问道。   十三姨娘没有立刻回答,面带微笑的啜着茶水,两道探究的目光在心羽身上扫描。这丫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担心那些家丁不能保护她,所以想寻求她的庇护?   “羽儿是不是听说了魔教重出江湖的事?”缓缓放下茶杯,紧紧盯着她试探道。   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故做震定的道:“魔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十年前就被武林正义之师打得落花流水,想必现在更是不堪一击吧?”   将她的惊惶看在眼里,十三姨娘喜在心头。这丫头嘴上说不怕,心里早就吓破胆了吧!“话可不能这么说……”有意吓她一吓,她正色道“魔教沉寂了十年才出江湖,一夜之间便灭掉了江湖上的三帮两派,共计一千三百余口人,其中有一半是不会武功的老弱妇乳……”   “姨,姨娘!您,您这不是长他人志气吗?”瑟缩的打断十三姨娘的恐吓。   望着极力镇定的当家主母和那个躲在主人身后发颤的小奴婢。“哈哈,吓得不敢听了吧!没事,只要你肯求我,并以后都听我的。我会保你平安的。”十三姨娘在心里大笑,并做起美梦来。不过,表面上她仍是非常严肃的说: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事实是她已经进入某人的套了。   前凑差不多了,该到主题了。眨了眨眼,回到自己的主位上,突然转移话题道:   “姨娘,魔教的事有老爷和相公处理。我找你来是要跟你谈谈我们的工作。”   “工作?”十三姨娘脱口惊问。显然她的思维没有跟上趟。   “是的,工作。”拿起书案上的一份报告,江心羽一本正经的道。“我看了管家呈上来的报告,发现南方有三个掌柜五个账房都到了退休的年龄。虽然,他们都推荐了合适的接班人,可是一下子换那么多新人,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想劳驾姨娘您亲自去南方坐阵。”   “什么?你,你要我现在去南方?”十三姨娘愕然瞠目的望着当家主母。她不是要求自己庇护吗?现在又将她支走是什么意思?   “是。”轻轻点头。“当然,如果十三姨娘觉得不方便,我也不免强。这事本来就该由我亲自去的不是吗?”完全没有免强的意思,只不过语气非常的沮丧就是了。   怔了一秒钟,十三姨娘便反应过来了。立刻激动的道:   “不成,魔教出动,天下大乱。大少夫人您不会武功,怎么可以单独远行呢?这种事自当由我等代劳!”   瞧她说得大义凛然,好不动人。事实上傻瓜也知道她接的是个这天上掉馅饼的好差事,她怎么可以错过呢!   先不说她的武功只能算是二三流。真要是魔教的人攻进来了,她能否自保都成问题。就光这份南方总管事的美差,也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留在这里,她只不过是个抄抄写写的账房先生。根本就接触不到真正的经营。要是去了南方,那就不同了。那样她等于掌握了整个南方,相当于夏侯家三分之一的实权。   “十三姨娘,您真愿意代劳?”倏地站了起来,配合着她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呃!这形容是乎有点过了,至少心羽没能挤出鼻涕眼泪来。只是稍显激动的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会让小草跟随你去。教他们使用新记账方法的任务就交给小草了。您只要负责协调管理就成。具体事宜我会以信函的方式发给各家掌柜……”   “羽儿尽管放心,咱们都是夏侯家的人。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为夏侯家办事。”十三姨娘一语双关的保证。   她只知道这个当家祖母是因为害怕才不敢出门的。至于她为何要派个丫头跟着,她不愿做多想。因为小草那单蠢的丫头,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小姐!你刚才说的那个小草是奴婢吗?”单纯的小草终于有机会发表疑问了。   只见她家小姐与十三姨娘相视一眼,回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反问:   “这里还有别的小草吗?”   小草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小姐,小姐不要她了!鼻子一酸,眼圈泛红,不争气的泪珠儿像断线的珍珠似的“啪啪”掉了一地。   “傻丫头,你家小姐这是信任你,给你委以重任。你咋还哭了呢?”十三姨娘拿出丝巾为小草拭泪,并笑着开导“还记得大夫人身边的碧姨吧?她可是大夫人的好帮手,她就经常代她家小姐巡视各地商铺之类的。你难道不想学她为你家小姐分忧?”   “真,真的?”小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问小姐。她也能为小姐分忧吗?   “真的。”心羽点头,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愿意帮我去教那些人记账吗?”   “那等教会了,小草还能回来吗?”小草可怜惜惜的问。   用力捏着红扑扑的小苹果脸,恶狠狠的问:   “你想不回来?我可是记得有人说过要一辈子都跟着我的,难道我记错了吗?”   “没,小姐没记错。”小草立刻破涕为笑!“我愿意跟十三姨夫人去南方。”   很好,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小草跟人走呢!没想到十三姨娘,两句话就帮她搞定了。现在她只差一个承诺。   “十三姨娘,小草从小跟着我,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我将她交给你,可以放心吧?”   “你放心,小草跟着我绝不会受到半点委曲的!”十三姨娘拍着胸脯保证。   对于十三姨娘去南方这事,夏侯老爷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占成的。因为这等于是将三分之一的财政大权交回到他手中了。或者是为了表达他的谢意,他派了自己的女儿,夏侯云彩去贴身保护这位当家儿媳。   夏侯云彩,行七,四夫人所出,是夏侯家年青一辈女孩中武功最好的。她开朗外向,天生的侠女豪情。与尖锐的五小姐截然不同。   对于她爹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她更是表现得相当的积极。一接到任务,第一时间便让人将自己的所有家当搬进雅芳阁。准备代替小草,与她的大嫂同吃,同睡……咦,这还不够。   “大嫂,你要沐浴了吗?等等我,我去拿衣服来跟你同洗。”对了,这才叫贴身保护嘛!   某人无语的直番白眼!不是没式过反抗,只是结果只会适得其反,牛皮糖会粘得更紧。   “大嫂,你别怕!大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他可是魔教的克星……”   她终于见识到,这世上竟然有比小草更舌燥的丫头!天啊!谁来解救她可怜的耳朵……      第十八章 遇见克星!   “咚、咚、咚”三更的鼓声已经敲响,表面平静的夏侯府内,所有武士家丁们都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中。然而,执笔的文弱书生们,一样没有息灯休息。账房中的灯火依旧明亮。十几个年青的账房先生,正在挑灯夜战。只因当家主母发下话来,原定三个月的过度期,必需提前到一个月完成。   “啪!”账房隔壁的小间里,五小姐将手中的账册往桌上一扔,“娘!我不干了!”回头冲同样埋头抄写的三姨娘抱怨“她凭什么把那两贱婢的事全都丢给我们做?”(贱婢指十三姨娘和小草。)   三姨娘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熊猫眼,望着女儿不耐烦的回道:   “你有时间在这里闹,不如快点抄完了回去睡觉。”连着熬了两个通宵,她也觉得泛得不行。哪有精力来哄女儿啊!“再不然你去前厅帮你爹和兄长们巡逻守夜去!”   巡逻守夜?听说那些魔教的人,可是奸淫掳掠,无恶不做的。就她那点花拳绣腿,吓吓不会武功的书生还成,对付魔教……她还是乖乖呆在这后院受人保护保险些。   乖乖捡起丢开的账册继续抄。   “我就是不服嘛!”只不过是,一张啐嘴却死不服气。边抄边怨声载道“她自己没胆出门,那就该接下代替她出门那人的事啊。凭什么啥好事都是人家的,咱们母女俩就得在这里过这非人的生活,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够了!”三姨娘终于受不了女儿的啐念,搁下笔,沉声怒斥。“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时候,谁也没闲着。”抬手指着窗外正对着的那间书房,严厉的道“喏,她也在对面忙,连最怕写字的老七,也在帮忙抄写。你就消停点吧”   “别跟我提老七!”一听到那个叛徒妹子,夏侯云香的气更是不打一处出。“你看看那丫头,整天像条狗似的随在那女人身后跟进跟出的。夏侯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云香,这话你最好别让老七听到。”三姨娘冷冷敬告。“否则娘也保不了你。”  “哼!”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对面的窗户瞪了一眼。终于闭嘴,继续埋头做牛做马。   夏侯云香虽然冲动易暴,找不到什么优点。可是十七八的姑娘了,保命的意识她还是有的。她可以欺那不会武功的刘氏,却不敢随便招惹那一不小心就会折断她手骨,腿骨的七妹。   唉!低叹一声,三姨娘无奈的摇了摇头。曾经听到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议论,五小姐文不如老四,武不如老七,琴不如老三,画不如老二,书不如老八,棋不如老九,任性嘴毒数她为最。当时她还很不以为然,生气的将那下人给逐出府去了。因为每个当娘的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可是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只能在心里暗叹,她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呢?   事实上,对面那两人情况与她们非常相似。同样是一个在啐念不休,一个在极力忍受。   “哇!大功告成!”轻噱一声,七小姐放下手中的笔。兴奋的冲某位正在潜心工作的主母招呼道。“大嫂!快来,快点过来看!”   话落无声。没有一点反应,对方连扫都没扫她一眼。   没关系,大嫂不是江湖中人,怕生是很正常的。她主动点就成!七小姐扬了扬眉,非常想得开。转身夺过某人手中的笔,“大嫂,你先停下。”将那布满黑线的面孔忽略不计,反正这两天她已经习惯大嫂这种表情了。全当是她天生喜欢黑线就好。一把架起某人的手臂,直接拉到自己的书桌前,指着自己的大作得意的道:   “看看这是我画的穴位图。怎么样?很了不起吧!”她可是很少能一气呵成的画完一张图,这回可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大嫂才下的苦功。   如果她大嫂知道的话,肯定求佛保佑,让她别那么喜欢自己。   受不了那声音的诱惑,不经意的往桌上瞟了一眼。“呕!”及力忍住胸口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急忙闭目、转头。   天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耳朵受够荼毒还不够,为什么还要荼毒她的眼睛?   “只要大嫂把这些穴位都背熟了。我就可以教你运气点穴了。”七小姐似乎没有发现,身边人的脸色已经变绿了。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完美大作中,摇着大嫂的手臂,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解自己的好意:   “来我教你认,这里是百汇穴,这里是太阳穴,这里是……”终于她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咦,大嫂,你干嘛闭眼?你闭着眼怎么能记得住穴道的位置嘛!”   不要,打死她也不会再看第二眼!那简直是太……她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女的画技。她就不明白,怎么就有人能把优美的人体图画成那画德行,还敢拿出来现眼呢?   “砰砰!”   两人正在僵持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哇!有救星来了!心羽暗自松了口气。   “谁?”倏地松开手,七小姐转身去开门。   另一个人同时转身,快速的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台面,准备趁机先溜回去关门睡觉。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位七小姐的毒害。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可是谈何容易……不能打她,不能骂她。还得在她面前装成弱不禁风的小样……想想她就头疼   “哥!”开门看见门外站着自己最敬爱的大哥,七小姐兴奋得直接扑进了夏侯云浩怀里。“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大嫂,我没骗……”咔!回过头来,声音在喉头卡住了!愕然瞠目,惊问:“大嫂,你干嘛爬墙?”   正横跨在窗户上的人顿时僵直。可恶!早知道就用轻功了!暗骂一声,将跃出的一只脚缩了回来。   “小姐,这是窗!”没好气的纠正。   “那你干嘛爬窗?”七小姐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不耻下问。   是啊!她干嘛要跳窗?堵在门口的夏侯大公子,同样用一双兴味盎然的眸子望着那意图跳窗的小娘子。   她还有脸问?她不溜难道留下来再受她的荼毒吗?白了那一双白痴兄妹一眼,指着他们挡住大门的身躯道。   “你们把门堵了,我不从窗户出去。难道真要我掀了屋顶爬墙啊?”   啊!是这样吗?七小姐闪烁着一双莹目,不相信的望着她。   “可是我怎么觉得您像是在逃路呢?”   哈,能看出她是在逃,看来还不算太傻,趁早治疗应该还得救!   “啊!我知道了,大嫂一定是害怕见到我大哥,所以才想跳窗潜逃对不对?”七小姐突然抬头向兄长,然后一脸了然的道。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怕那个男人了?收回前言,此女已经完全没救了!   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身为小姑,她当然有让新嫂子了解她家兄长的职责。于是,她义不容辞的道:   “大嫂,其实你不用怕的。我大哥其实也就那武林盟主的身份有点吓人,实际上他可是非常温和可亲。而且你不觉得他长得英俊消洒,貌比潘安……”   夏侯云浩含笑听着她们的对话,他当然知道那个胆敢向他挑战的小娘子,肯定不是小七所说的因为怕他才逃。可是他也猜不到她为何要做这种有违她行操的事?   妹子把自己的哥哥捧上天。哥哥却听得津津有味。惊讶的望着那双自吹自擂的兄妹,好吧!她承认她怕了这对没脸皮的兄妹。   “盟主大人,这赞美的词汇您还想听到什么时候?”为了她的耳根清静,她愿意向他们求饶:“拜托您行行好,带她到没人的地方去慢慢欣赏好吗?”   呃   不过还真有效当然,有没有吐血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说话的同时,已经从他们身边硬挤过去了。不过,走了好远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喘气声。   “小七,你先回去。我有话跟你嫂子说。”   “喂!哥……”想说她跟嫂子住一起,要回去也是走一路的。可是话到一半。她又止住了。因为她决定今晚不睡觉,也要把那张图上的穴位给大嫂标出来。      第十九章 谁说了算?   正直非常时期,一路上到处都是明卫暗哨。夏侯云浩一路跟着她回到雅芳阁,也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眼看她又要像上次那样,将自己关在门外,他不自觉快步上前,伸手撑住大门,挤了进去。   “大盟主走错地方了吧!”靠在门边,冷眼望着他,淡淡嘲讽。   剑眉微挑,他自己也想不到,这才过了半个月,便再次踏进原以为再也不会踏足的地方。没有回她的话,转头环视了一眼这清冷的院落。抬手挥退那些隐藏在墙角的家丁护卫。随手帮她关上门。径自往正厅走去。   没有跟过去,江心羽抱臂站在院子中央望着他的背影,淡然道:“大盟主,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七小姐不在,这雅芳阁可没有人会招待你。”以他的功力当然清楚现在这整个雅芳阁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婢女。她可没心情端茶倒水的侍候他。所以,她觉得有话还是在月光下,三言两语说完各自回屋睡觉比较舒畅。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七不在她就不敢跟他同处一室?   倏地止步,转身以奇异的目光打量她问:“难道真如小七所说,你在怕我?”   “是啊!我好怕你唉!”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我这么说,会让你的男性尊严得到满足的话,我倒是乐意成全。啊……”夸长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懒的道:“不过,就快天亮了,有什么事请你说重点成吗?”说完又打了几个哈欠。   她会怕他?才怪呢!不过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倒是不假。想到从管家那听来的消息,她这些日子大刀阔斧的改革,想必也是真的耗尽心力了。随即往回走到院子中间,与她对面而立,垂眸望着她问:   “听说你把南方的商行交给十三姨娘了?为什么?”这可不符合她当初的立志。   “因为我怕死,怕自己一出了夏侯家便会成为魔教的祭刀女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答得好不顺口。   “是这样吗?”朗目微眯,莫测高深的凝着她确认。   这男人的眼神好诡异,她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   “嗯!”用力点头,双手捂嘴,哈欠连连。“还有别的问题吗?”   “这样很好!”畅然扬眉,眼底的狡诈一闪而逝。   好什么?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呢!   “既然你自己也意识到危险了,那就准备一下,明天跟小七一起去外面避一避。”不容置疑的说道。他刚才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说服这两个胆大包天,又别扭的丫头离开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一抹笑意。   “去外面避?”她没听错吧?这就是他此来的目的!鼓足大眼,惊讶的道:“你认为这世上还有比武林盟主家更安全的地方吗?”   “有!”他答得斩钉截铁。“以你的智慧应该很清楚,就目前的局势来说,任何地方都比武林盟主家安全。”   “不,我的智慧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抬头望着他,稍微刺激他一下   “你是在担心打不过魔教?保护不了家人?如果让那些江湖人知道他们的武林盟主还未开战,便先认输了。那样可不太好!”   不受她的激将,有没有信心他自己清楚就成了。还没下山,师傅就教育过他,身为江湖人,就必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今天你杀人,就得做好明天被人杀的准备。所以他从来不为自己和那些江湖人担心。   世人都知道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并非江湖中人,如果只是一般的江湖纷争,他也不会担心她的安全。可是魔教不同,无论是十年前的惨案和几日前那几个惨遭灭门的帮派,都让他必须做好一切妥善安排。他不希望,因为他而连累无辜之人。   “你并非江湖中人,不应该被卷进这些是非中来。”他非常严肃的道:“如果夏侯家在这场江湖纷争中落败,我不希望你继续以夏侯夫人自居……”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表示。这点他可以放一百个心,她决定能做到。   这丫头……她就那么想夏侯家落败吗?明知道他们之间除了一个夫妻名份,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看着她迫不及待的点头,他的心里仍会闪过一丝不愉快。   看出他脸色微变,她连冲他耸肩摊手。非常无辜的表示: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她就算是那么想,也不会说出口的。   唉!夏侯云浩禁不住在心中叹息。算了,如果真的不敌,也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小七。”以她的聪明,只要离开江湖是非,就算不依赖夏侯家,也不难在世间立足。可是小七就不同了,那丫头虽然与她同岁,可是比较起来就完全不懂人情事故,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这个男人可真会打算盘,可惜他找错对像了。她好不容易把小草托给十三姨娘。他又想丢个包袱给她,而且这个包袱还是她躲都躲不及的七小姐……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对不起!我想那不太可能!”毅然决绝地回拒了他的无理要求。“我似乎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是七小姐在照顾、保护我。试问,我一个纤弱女子,如果没了夏侯家这个靠山后。又有何能力照顾别人?”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她的坚决,他不容拒绝的道:“我相信小七跟着你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也可以互相照顾。”   这男人是打定主意要将那个小麻烦塞给她吗?她就知道,什么白道黑道,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奸诈。不过,对付奸人,她一向有奸法。   “好吧!就算我想要跟她互相照顾。可是,你觉得以七小姐的侠骨丹心,她会接受你的安排,在这个结骨眼上弃家,弃母自己潜逃吗?”   夏侯云浩的目光不自觉的闪了闪。她说得不错,以小七的个性。要是夏侯家没了,她肯定会去找魔教拼命。这也正是他担忧的地方。小七是众多兄弟姐妹中,唯一跟他亲近的小妹。也是除了母亲以外他唯一想要保护的小妹。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将她交给你。”   “你认为我能挡得住她?”嗤笑一声,自嘲道:“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并不打算离开夏侯家。”显然,她并不打算给他一点希望。   “我并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就算他没有接下当家人的担子,他的话在夏侯家仍然说一不二。   “那我就等着你把我打晕了送走吧!”淡淡说完,无所谓的转身往卧室走去。走到台阶前,她突然停下。慢慢回身威胁道:“如果你不是太讨厌七小姐的话,我奉劝你最好别把她安排到与我一起。要相信以我的智慧,要做出将一个单纯的小姐买掉,还让她帮着数钱这种事并不太难。”   “你……”夏侯云浩怔愕当场,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狠的话来!哭笑不得的望着她“你就不怕我听了这话,先将你买了吗?”   “你不会,因为你不是魔教教主,而是武林盟主。”她有持无恐的回道。当然,最主要是谁敢买她?   “好了,我得睡觉了。”说完她转身踏上台阶回卧室。那丫头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不会回来了。她终于可能睡过清静觉了。      第二十章 人体图   夏侯云浩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推门进屋,点灯,息灯……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这个疑问不自觉的充斥着他那从不为女人思考的大脑。   原以为她是被刘家训练得那么强悍精明的。可是派去刘家的人回来说,刘家二小姐完全不同与那位整日跟着刘员外走东跑西的刘大小姐。算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除了刘家的人外,外界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她。在刘家下人的口中,二小姐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成日呆在自己的小院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可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位二小姐真的是他见到的这位吗?   不光他怀疑,他知道他爹也多次派人去查证了。如果不是确定她和小草确实没有被人调包。她们主仆估计早就没命了吧!   既然人没有假,那么这样一位与世无争的娇小姐,为何一到夏侯家就转性了呢?   得不到答案,他现在也没那精力去探究她。原本以为自己与她这个名义上的夏侯夫人不会在有交集,可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夏侯家。一听到魔教重出江湖,他便急忙安置好母亲,刻不容缓的赶回来了。   知道魔教出动的目的一向不只杀人,他们还要强占对方的家业。安排她和小七离开,嘴里说是不想连累她。实际上他还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她能为夏侯家保存一点实力,就算夏侯家这次战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显然,他的这点私心并没有瞒过她的一双慧眼。所以,她才会断然拒绝他的要求吧!   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奇特的眼神,像是时刻在提醒着别人,别妄想控制和利用她。或者,他需要换一种方式,跟她开城布公的好好谈谈?那样她会答应他的要求吗?   “喔喔喔!”   鸡鸣声起,倏然回神。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变白。东方的曙光正在慢慢升起。天亮了,等着他处理的事还有很多。夏侯云浩转身,匆匆离开雅芳阁。   -----------------------   没有人打搅,一夜无梦!江心羽赚到了小草离开后的第一个好眠。   可惜好景不长,七小姐一鼓做气将人体的各个穴位标出来,立刻就来跑来献宝。   “砰!”破窗而入,是七小姐的习惯。“大嫂!大嫂!”用力摇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   真吵!转过身拉起被子将整个头捂住。   “哧!”整张被子都被揭掉。看你往哪躲?   “大嫂,快起来!太阳都出来了!”说着还动手去搔某人的腋下痒筋。   “夏侯云彩!”终于忍无可忍了!番身跳起来,指着那一脸灿笑的丫头,大声威胁“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妓院去!”   这下她该怕了吧!同样的话可是把她那盟主大哥都唬住了。只是……   “真的吗?”只见那七小姐怔了一瞬!紧接着眼睛一亮,闪烁着一双灼灼的眸子,兴奋不已的拉着她问:“大嫂,你真的能带我去妓院?”   瞧她样子分明就是期盼已久的表情!不是没领教过这丫头的古怪想法,只是这种世家小姐会向往那种地方,她还有点不太适应。   “你想去妓院?”声音有点弱。显然,没唬住人,反而吓着了自己。半眯着朦胧的睡眼,重新说重点:“你有没有听清我是要把你卖给妓院,而不是带你去玩!”   “听清了,听清了!这话我早就听五姐说过无数次了。”七小姐用力点头回道。小时候她常常听姨娘们在一起,大骂妓院的女子如何的下贱,丑陋,一无所处。可是,后来她好几次偷听到叔伯兄长与那些公子们在一起谈论妓院的女人,是如何的多才多艺,又妖艳迷人。她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说的话相差那么多呢?   这个问题,她问了娘亲,可是却被娘亲狠狠的罚抄了五十遍女戒。从此,她不敢在问,但是妓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这个问题却在她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所以,当五姐第一次威胁她,要卖她去妓院时,她就非常期待。   “可是五姐次次都是说说就算……”噘嘴数落一番五姐的不是,小七一脸认真的望着正在穿衣的人道:“大嫂!你可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可是一言九鼎,所以你一定会带我去是吧!”也不等人回答,她顾自做起美梦来“到时你把我卖给那老鸨,等我玩够了就回来了……”   杏眸倏睁,睡意全无!   搞什么?她的威胁竟然成了抄袭。还是抄袭到那个夏侯云香的。难怪这么没有威力!这丫头估计从来没有把她那五姐放在眼里,才会连带着以为妓院就像她家后院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吧?   听听她的臆症,就知道这丫头果然是这样想的。哭笑不得的瞪她一眼。转身去洗漱,决定不再搭理她。   不出声,就是默认。这是小七对大嫂行为的理解。她就知道大嫂与大哥一样了不起,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却敢做敢担。还上了连她爹都没排上的江湖册。   特别是大嫂整人的高招,简直令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是在整人,可是被她整的人却全然不觉,还要对她感怀备至。十三姨娘和三姨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五姐虽然明知道被整,她也无力反驳。   哪像她啊!每次被五姐欺负到忍无可忍时,就会动武。结果气是出了,可她也会被爹和娘罚得很惨,最后结局总是两败具伤。   因此,从爹让她保护大嫂那一刻起,她就打定主意要向大嫂偷师学艺。当然,她也不会白学,她会用自己最拿手的点穴功与她交换。她知道大嫂身为当家主母是不能学武功的。可是她想点穴也不算什么功夫。大嫂学了不能害人,却能在紧急情况下自保。   当江心羽梳洗完毕,一回头毫无预警的对上那副令她避如蛇蝎的人体画。“呕!”这次她没能忍住,刚刚喝下去的白开水,直接喷到了那要人命的画上。“啊!”惊呼声出自七小姐。紧接着“砰!砰!”两声,窗户和大门同时有人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来人紧张的问。目光急扫,发现屋内除了两位表情怪异的主子,并没有什么别人。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到那副被喷湿的图画时,也免不了做出与大少夫人一样捧腹干呕的动作。天啊!七小姐手里拿的那是什么?用来对付魔教的新办法吗?   随着他们的视线,七小姐再一次惊呼!“哇!我的画!”她幸苦一整晚的杰作啊!就这么没了?“不行,大嫂,你得赔我一张……”丢掉手中的画,拽着某位仍在反胃的女人不依不饶的索赔。   “停!”别再摇了。她的胃里真的没有东西可吐了。“我赔,我赔你一张。”为免她可怜的眼睛再受毒害,她不得不举手投降。说着转身对那两个同样可怜的护卫道:   “这里没事,你们去隔壁书房给我准备笔墨。”她决定让这丫头知道什么才叫人体图。   “是!”护卫们领命出去。   半个小时后,书房再一次传出七小姐的惊呼声!   “啊!”小丫头羞得一脸通红,以双手捂面。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又令她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窥。这哪是图啊!这根本就是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贴站在纸上嘛!不光五官形体栩栩如生,就连穴位筋络,血管,肌肉都那么纹理分明。还有,那是……天啊!大嫂……怎么可以把男人的禾幺.处也画出来……没穿衣服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吗?   将小丫头的神情看在眼里,某人脸上眸中溢满了得逞的笑意。哈哈……她终于报了污目之仇。   “小七,你不是要教我认穴,点穴吗?”放下手中的笔,强行拉开捂在面上的小手,指着她最不敢看的那个部位,一本正经的问道:“来,给我说说这里叫什么穴?有什么做用?”   “哇!”小手突然被拉开,小七连忙闭目转身,一张小脸涨得泣血。没想过大嫂为什么会画这种图?小丫头结结巴巴的要求道“大,大嫂,你,你还是画张女,女子图吧!”   “那怎么行呢?咱们的敌人大多数都是男人唉!所以,我们要学的自然也是对付男人的招式。”面不改色,正而巴经的说着。肚子里却是早已笑得肠子打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排除这丫头那张总也停不下来的小啐嘴和有点过头的热情,以及那叫人惨不忍睹的画技外。总的来说,她的率真,可爱,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也难怪连冷血无情的夏侯云浩都会对她特别倦顾。      第二十一章 权 力   “大,大嫂我去让人备早饭。”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七小姐,选择了逃跑。   “扑哧!”她前脚刚出门,身后的人再也忍不住哧笑出来!“哈哈……”要是早知道一副裸男图就能解决掉这块令她无比烦闷的牛皮糖,她何须等到现在呢?   不过,也还不算迟。至少她现在知道怎么治这个难缠的七小姐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七小姐自觉的躲在大嫂几仗之外,从贴身护卫转成了暗卫。不过小丫头倒是挺负责任的,自己不能亲自为大嫂解忧,她就派了自己的丫环小绿过来为嫂子做端茶倒水这种粗事。   小绿是个机灵的小姑娘,见自家小姐都惧怕这位新主母。她自然不敢造次。每天战战兢兢的跟随在大少夫人左右,尽心竭力的照顾的同时,却又尽量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而那位大少夫人自然是乐享这种难得的清静日子。工作上的事情已经令她忙得焦头烂额了,哪有多余时间去应付这些难缠的小丫头啊!刚刚接手那么大一摊事业,就算她是商业天才也不可能一下就上手。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商界精英。她学的是医,而且还是整天与死人打交道的那种。但是,既然环境将她逼上梁山了,而她又不想当人家的棋子,那她就只好全力当个好汉了。   魔教给她半年的时间,让她将夏侯家的家底刨空。她不愿受制于魔教,也不想为夏侯家卖命。因此,她必须趁夏侯家的人,被魔教拌住的这半年时间,掌控住夏侯家的财产。现在那位唯一有商业头脑的十三姨娘,也被她支走了。因此她只要专心应付手中的工作,努力达成她的即定目标就成。至于别的,她是真的没心情去理会。以至于夏侯家的前院已经人满为患,她也不过问。   直到管家递来一项额外开支的预算,要她签名时,她才知道一个早已传遍全江湖的大事。   “大少夫人,这是武林大会的预支报告,请您过目。”自从退休事件之后,老管家对这位新主母的态度就变得非常尊重。有什么事都是他亲自来找她,从来不会假手于手下那帮跑腿的手下。   “武林大会?”难怪从那晚之后,都没再见过夏侯云浩。原来他正忙着弄什么武林大会。放下手中的笔,接过那一叠厚厚的预算翻阅……两弯柳眉不由自主的皱到了一起。快速的翻完,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她虽然不是什么精明的商人,可是傻瓜也知道赔本的买卖是不能做的。除了旁大的支出,没有一项收入。这夏侯家的父子连傻子都不如吗?她现在才算真正了解夏侯家的家规为何要让不是江湖人的女人掌权了。像他们这样花钱,夏侯家就算是坐金山,也早就被他们给败光了!   哼!既然现在这财权落在她的手中。她就决不会允许他们再这么胡乱挥霍。当然,就算要挥金如土,也该她出手!扬了扬手中的账单,慢不经心的问:   “管家,我们有代武林盟管账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笔账?”   “武林大会一向都是由武林盟主承办的啊!”没注意到番阅时变幻莫测的脸色,管家如实回道。   “是吗?”将账单往桌上一放,理所当然的道:“既是武林盟主承办,那你显然走错了地方。我这里是内府,只管夏侯家的事,与武林江湖无关。”   “啊!”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管家怔仲当场,全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淡淡的扫了一眼呆愣中的管家,小声提醒:   “武林盟主的书房在哪儿,不用我给您老指路吧?”   呃!他哪敢?   “老奴这就去回大少爷!”回过神来,管家匆匆告退。   “出门记得关门。”说完提笔继续工作。   “是!”应声关门出来,老管家一脸惨绿的望着手中的账单发愁。承办武林大会唉!这是多少武林门派做梦想都想得到的荣誉啊。而他的大少夫人却是那么的不屑一顾!这要他如何向大少爷交待呢?   大少爷要想法应对魔教这个大麻烦,也要应付那些前来寻求庇护的江湖人。还得处理那些打着魔教的名头趁火打劫的黑道小鬼。这几天他就没见大少爷的脸色好过。如果可能,他宁愿拿出自己的棺材本来垫付,也不愿为这种事去烦着大少爷。可惜,他那点棺材本再加他这条老命一起,也抵不了这笔费用的冰山一角。   于是,怀着万分惭愧的心情,老管家无奈的将自己没有完成的工作退回给大少爷。并将大少夫人的原话,转速了一遍,然后垂头等着大少爷的责备。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大少爷听完回报之后,只是扬了扬眉。便从他手中接过单据。“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非但没有半点动气的意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没有她的签名,你一个子儿也别想从账房支出来。”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的夏侯老爷,忍不住沉声怒斥。   “老爷!”   “爹!”夏侯云浩转身向来人打招呼,脸上的温雅表情并没有因为来人的怒吼而改变。   “哼!”像是不满于儿子的态度,怒气未消的夏侯老爷冷哼一声。大步踏进,对管家吩咐“你去让刘氏过来见我,我今天就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夏侯家的当家人!”   听老爷的口气,管家不由自主的为大少夫人捏了一把冷汗!他可没想要将这事告诉老爷的,大少夫人,您可别怪老奴啊!      第二十二章 主动出击   原本他是可以阻止父亲愤怒之下发出的指令,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一是他觉得她可能并不稀罕别人的庇护。二是他心底还隐藏着一个奇怪的念头,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他严峻的态度不屑一顾?三是他期待着她会如何应付父亲的压力?面对愤怒中的父亲,除了他和母亲外,整个夏侯家没有第三个人是不怕的。别说那些兄弟姐妹,姨娘们。就连老太太都不敢出声跟怒火中的儿子争辩。不知道她面对威严的父亲时,会不会也有面对他时同样的自信表情?   事实证明她没有让他失望。不,应该说事实证明不是他的威严降低了。而是她的确是个有胆略的女孩。光从她至进门后,便一直以微笑面对父亲僵冷面孔的那份笃定,就不是谁都能办得到的。   “爹!听说您找我?”她昂首挺胸的站在老爷子面前,笑容可掬,一点也不做作。更没有半分紧张。当然也将他这个名义上的相公给无视了个彻底。从出现在门口那一刻,含笑的眸子便一直与老爷子深冷的目光对峙着。   “哼!”父亲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一脸严寒,厉声斥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夏侯家的媳妇吗?”   “咦?”脸上做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惊问:“爹这么说,是媳妇哪儿做得不够周全吗?那样的话,请爹一定要给媳妇指出来,媳妇才有机会改正唉。”语气谦逊又诚恳,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诚意。可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诚意并未抵达眼睛。她的眼底根本就是另一种完全相反的神情。是那种他并不陌生的自信与挑衅,还有些微的警告。   “你真的愿意改?”父亲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下来了。不等她回应便转手从他手中将那叠账单抢过去,递给她,不容拒绝的命令:“身为夏侯家长媳,身为武林盟主的正妻,筹备武林大会,你是责无旁贷!”   她会重复与管家说过的那番话吗?期待的望着她。   “爹说得是!”接过那把账单,她干脆的回道。“我会尽心尽力把事情办好的。”   是?她说是?夏侯云浩不敢置信的搔了搔耳朵。是他听错?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接过的是什么东西?看看父亲一脸得意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再看她接过那账单后,认真的在翻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也就是说她也没弄错。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明明不怕父亲,明明不愿意卷入江湖,明明可以拒绝的……为什么要答应?莫名的一丝不快从心底划过,不自觉的浓眉深蹙。   “盟主相公,您似乎并不想让我参于武林大会的筹备工作?”故意大声询问,语气,眼眸中的戏谑清晰可辨。谁说她没注意他,她可是一直用余光在关注着他的表情变化。加上来的路上已经从管家那里了解到他们父子,对于她拒签账单一事所持的态度并不尽同。他的心思并不难猜。想看她与老头子争锋相对嘛!那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更何况,她又不傻。明知道这已经是板上订钉,不可更改的事。她又何必再闹个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是的,当她了解到武林大会的贴子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发出去了,并且,已经有很大一部份江湖人已经举家住进夏侯府避难来了等,这一连窜的消息后。她便知道无论她怎么坚持,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所以,她立刻便有了第二套应急方案。只不过,这方案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被这对,要面子胜过要里子的父子点头接纳就是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将矛头转向他。夏侯云浩一时没有来得及敛回脸上外泄的情绪。被老头子逮了个正着。   “浩儿,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头子瞪着儿子,不满的训斥“夏侯家以你身为武林盟主为荣,现在我们都愿意出钱出力的帮你,你应该高兴不是吗?”最主要是,他应该了解这个家还是他老子这个当家人说了算。看看他办不成的事,他老子只不过是随便开句声,就让原本坚守原则,不肯签账的媳妇乖乖听话了。夏侯老爷子暗自得意。   他该高兴吗?是啊!他的经费有着落了,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陈杂得完全不知是什么味?   见夏侯云浩表情怪异,又不说话。她抢先表态。“既然爹和相公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全权处理,我保证不会让两位失望的。”扬了扬手中的那些账单,她非常乐观的道:“相公以整理好了支出部份的预算,那么收入计划那部份就交给我来策划了。”要她出钱出力都没问题,前提是有利可图。赔本的卖买她是坚决不做的。   “什么收入?”   “策划什么?”   不愧是父子,同声同气。   “当然是承办武林大会的收入策划啊!”她理所当然的回道。   “胡闹!武林大会是江湖盛事,又不是奸商集会。岂可妄谈利益得失。”夏侯老爷沉着脸斥责。心里暗暗鄙视,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女。连武林大会,她也想动歪脑子。   不谈利益?他以为夏侯家的那些财产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再看他儿子,虽然没有出声,可是他的表情也与老头子相差不远。表明了是看不起商人的态度。真是两头老少沙猪!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口舌。聪明如她,自是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倏地,攒紧秀眉,杏眸半眯,以不可思意的眼神望着那双父子问:“难道两位想由夏侯家全权承担魔教为整个武林带来的后果?”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她接着忧心忡忡的提醒:“先不说这笔额外负担会花去夏侯府二十年的收入,近半的积蓄。就对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为了凝聚武林同道的向心力来说,夏侯家这样大包大揽的做法对决对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   “此话怎讲?”父子俩不解的望着她。   老子显然是将她的前半句听进去了,尽管道貌岸然已经成了习惯表情。可要花掉夏侯府一半的积蓄,这个冲击力对贪图名利的人来说可不小。   儿子则被她后半句话给吸引了。惊讶于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武林大会的目的,更期待她的见解。   “两位不防做个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假如武林盟主出自另一个武林世家。他们同样财大气粗,且武功盖世,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我们去投奔他,就能失了后顾之忧。试想,两位还会像现在这么绞尽脑汁的去考量应付魔教的之策吗?”   将父子俩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七分把握。她接着说服道:   “人都是有依赖思想的,既然有人能够对付魔教,那么大家只要向其寻求庇护就好。又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既然不担心了,那这武林大会的意义也就变成了单纯的江湖集会而已……我想这与两位的初衷就已经背道而驰了吧!”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难怪前院那些前来前来寻求庇护的人,非但没有半点紧张的气氛。反而是自在得很,昨晚还有几个要拉他一起去城里听曲。今天一大早又有人找他切磋武艺……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看来十年的风平浪静,已经让大家忘记了何为紧张和担心。蓦然抬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问:   “说说你有何对策?既能让他们出血,又能让他们出汗?”      第二十三章   蓦然抬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问:   “说说你有何对策?既能让他们出血,又能让他们出汗?”   很好!这人比她预期的上道!   “这事得从长计议……”悠悠开口,好奇的目光寻寻打量书房。大小与她那间相差无几,书架上的藏书有限,而且大都是用来装饰做样子的。可见主人并不常在。目光扫过坐椅,闪烁一下,“或者我们该坐下来慢慢说?”话落,她已然率先落座。书房中正好有三把椅子,她挑了最中间的一把。显然是故意在为人提供责备她放肆的理由。   身为江湖人的父子俩原本就不是注重礼教之人。老头子之前会以礼教训她,只是故意刁难。而眼下他的注意力都转到那所谓的“收入计划”上去了,自然也没那份闲心刻意挑她的不是了。父子俩相视一眼,在余下的位置坐下。算是默认她的提议。   “盟主相公,这好像是你的书房吧?”坐下后,她仍在打量书房,目光落在他身边方桌的茶具上。眼眉忽而一弯,笑着揶揄道:“所谓过门是客,我和爹都进来半天了,怎么也没口茶水可喝呢?”语气虽是玩笑,目的却非常明确。要想听到她的计策,就得亲自奉上茶水。   父子俩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话中之义呢!   闻言,夏侯老爷脸色微沉!端茶倒水这种事,从来都是女人侍候男人的。她竟敢当着他这个家公的面,指使他的儿子,做本该是她这个媳妇应尽的职责。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过想到他们有求于她,现在并非计较的时候,他便咬着牙将涌到喉头的训斥给吞了回去。只是冷冷刮了她一眼,暗自将这笔数记在心里。准备找别的机会再跟她算。   夏侯云浩则怔了一瞬!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平常有客人进他的书房,也一向都是他亲自招待。但是,因为来者是他的父亲,是以他一开始便没拿他们当客人。连招呼他们坐的举动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想到要给他们斟茶倒水。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是妻子,自然也不会有他爹的那种受辱的感觉。只是,突然被她当面指责招呼不周时,他只觉好不尴尬。意识到自己失礼之处,尴尬至歉:   “对不起!是我招呼不周!”随即提起茶壶充当起主人来。“爹,喝茶!”先给了长辈,再捧起一杯递给媳妇。可是,茶杯递出后,启开口,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她不喜欢他随娘亲称她“羽儿”,叫“刘氏”似乎显得生分,且有着明显的不平等。学她一样叫“娘子?”不,他叫不出口。真不明白她那毫无感情的“盟主相公”怎么能叫得那么顺口?但是,要他叫一个并不亲密的女人叫“娘子”他真的发不出那音。茶杯在她面前停了五秒钟后,他能找到的仍然是代词。   “你也喝茶!”   “谢谢!”含笑接过茶杯道谢。很高兴他们没有“借机”责备她。更是将他找不到称谓的复杂表情看在眼里,不用猜,就知道他还在为上次因称呼引出的“恋母情结”之事介怀。哈哈,早料到这种沉稳内敛型的男人,表面看着对什么都无所谓,实际上内心比谁都敏感!   她在笑,看来并不在意他这样的称呼!茶杯脱手,夏侯云浩暗自松了口气。他似乎没注意到,他已经开始有些在意这个与他不相熟之人的想法了。   他的表情已经充分表明她那天的一番“苦口婆心”没有白费。虽然只是收回少少利息,她的心里已是说不出的舒畅!托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满足的称赞。   “好茶!”   好茶?这已经泡得没有茶味的冷茶也叫好茶?父子俩相视一觑。严重怀疑此女是否真的懂茶?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心情好,冷茶也能当仙露。   心情好,也就不再故意试探他们的诚意了。一口将杯中冷茶饮尽,将空杯放回方桌上。言归正传。   “这些日子忙着熟悉夏侯家的各种业务,武林大会的事,我是今天才从管家那里听说。要我一下子拿出什么万全之策来,显然不现实。”要跟狐狸玩游戏,聪明人会先为自己留下余地。“不过,我听说府里除了我那不欢迎江湖客人的内院,别的地方全都住满了前来避难的江湖人对吗?”   “有这事。”父子两同时点头。“如果再有人来,估计得让家里的女倦都搬到你那边去了。”老爷子借机给她打招呼   一点也不意外会有这样的安排,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她接着问道:   “我听七小姐说过一些有关魔教与夏侯家的恩怨。还听说魔教之人残暴嗜血,他们所到之处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上次大公子的话也表示,大家都在猜测夏侯家会成为魔教的重点攻击目标。是这么回事吧?”   父子两再次点头。   “你到低想要说什么?”老头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问的是,不知你们可有想过,我们现在接纳那么多客人进来,夏侯府真的有把握庇护他们吗?”她尖锐的问道:“若是到时顾及不到他们呢?那岂不是变相的害了他们吗?这个责任夏侯府能背负得起吗?”   父子两相视一觑,表情刷地变得相当凝重。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直戳要害。这正是他们担忧的事。可是,他们也不能将前来寻求庇护的人赶走啊!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无需魔教动手,光是江湖同道唾弃的骂声也能将整个夏侯家给灭了。   只是,这与她说的收入计划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表情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回答。杏眸不自觉的眨了眨,接着说道:“显然,我们现在赶人,或者拒绝接纳都是行不通的……”   这不废话吗?来得及他哪用坐在这听她一个小丫头磨牙啊!老头子挥手打断她的话,皱眉猜测:   “你莫不是想向他们收取宿食费?”这与赶人有何区别?连连摇头,一脸的不赞同的申明:“这种事,夏侯家怎么能做得出来。”   “不,我们无需向他们收取食宿费……”事实上只需要变像的告诉那些人真相,让他们知道留在夏侯家非但得不到周全。反而会更加危险的话。她保证那些人溜得比兔子都快。当然,这话她不能明说,不然这双要面子的江湖父子肯定会怪她看轻他们的同道中人。   只要她不做出让夏侯家难堪的决定就好。老头子满意的挥手催道:   “你接着说。”      第二十四章   时机成熟了,她认真分晰当前情况:   “既然咱们现在并不知道魔教的藏身之所。更不知道他们下一个准确的攻击目标。就这样冒然高举消灭魔教的旗帜,诏开武林大会。你们不觉得这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空泛的吗?想想大家聚在一起之后呢?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等待魔教的进攻吧?”   没有人插话,因为她说得不错。十年前武林正道群起攻克了魔教的老巢后,魔教便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样。半个月前,几大帮派遭逢灭门惨案,大家也只能从那杀人的手法上判定是魔教所为。别说没有人知道魔教的动向。就连此魔教到底是不是他们十年前灭的那个魔教,也没有人敢下定论。因为那几单惨案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没有半个目击者的案子,实在是不太好判定。   “既然反正都是等,你们想想那些真正有实力自保的人,他们干嘛不在自己家里等?偏要千里迢迢跑到夏侯家来等?而那些无力自保的人,就不用我说了。现在已经托家带口的涌来了不是吗?这样的结果明显就是分化了夏侯家的实力。你们想这么明显的事,躲在暗处的魔教会看不到吗?如果魔教趁机出动,武林大会将变成何种情况……”并非危言耸听,她的这番话可是出自肺腑。   当然,她也不是良心发现,要偏帮一方。只不过,既然魔教先订了半年期限,她又已经做好了半年计划。她自然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将其决战时间提前。因为那样无论他们双方谁胜谁负,对于还没准备好的她来说,都是决对不利的。是的,这才是她所谓的不做陪本买卖之真谛。   那对父子也是明白人,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透的问题。他们这些老江湖心里又何偿不明白呢?只不过,他们一时间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处理办法而已。   “那么……依你之见?”没心思去探究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如何会有如此见解?因为她不合逻辑的行为已经太多。夏侯云浩眼下只是迫切的想知道她更实际的想法。   “个人愚见,倒不如为武林大会另外找一个现实些的噱头,让整个江湖的人变得更加积极些。比如弄过武林后备盟主选拔赛之类的标题……”   武林盟主在这种时候要选后备盟主,就是在明确告知大家,他这个武林盟主面对魔教并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这样一来,那些纯为寻庇护之人,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而那些真正有本事,又有正义感的人也定然会前来相助。就算是没有正义感,但是只要对武林盟主之位有野心的人,也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不是吗?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他仍然没明白这与收入有何关系?只不过是换了些人罢了!凝着她的目光中除了疑惑,还有着少见的赞赏。   “这个跟咱们的收入关系可大了。”看出他们的疑惑,她继续解释。必需让他们确信她所说,所想,一切只为赚钱。“寻求庇护的人走了。住进来的自然是诚心帮忙的。对于帮忙的人,咱们提供食宿那是应该的对吧!”   当然!父子俩不得不点头。   “然而那些对武林盟主之位有企图的人,自然是不会住进府里来的。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他们要住哪儿呢?当然是住客栈,吃食店……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所有的客栈食肆,至少有八层是咱家的产业。”扬起柳眉,眨巴着杏眼问道“这样你们还认为与咱家的收入无关吗?”   除非他们是榆木做的脑子!   “丫头!”老头子激动的叫道。   第一次听老头子用这种近乎亲昵的称呼叫她,鸡皮疙瘩唰唰掉了一地。   “这个家……”老头子还想说什么?   “爹!”她急切的打断老头的话.别!千万别对她示好!他们还是保持对峙的关系比较好。“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就去安排了。”话落,她已经出冲出了门。   “你!丫头……”夏侯敬威莫明其妙的望着那逃命一样冲出去的身影,不明所以的问:“她跑什么?”   同样望着那道丽影的深瀚黑眸中,此时正闪耀着两簇不明火种!沉默片刻,淡淡回应父亲问话。   “怕您反悔吧!”   “反悔什么?我想说的是这个家给她当我就放心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确适合做这当家主母。她的头脑简直就是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量身订造的一样合适。这样的人才世间少有,他怎么能让她埋没了呢!   是见她能为夏侯家排忧解难兼赚钱吧!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父亲的心思。不置可评的转移话题。   “我要去找武林盟的几位长老商量武林大会一事,爹要一起过去吗?”   “走啊!”老头子起身走在前面。内务不用他操心了,他的精力当然会全力放在迎战魔教的事上。   -------------------------   由夏侯云浩的书房出来,她故意从前院绕了一圈。整个夏侯府的拥挤状况,简直是超呼她的想象。办喜事那天晚上,虽然人多,可是前来喝喜酒的人一家最多两三口。哪像现在,动不动就是举家迁入。主人仆人,少说七八个,多的动轧上百人……照这样下去,夏侯府不用她和魔教费心来搬,不出三个月怕是就被这帮人给吃空了。   不自觉的扬了扬手中的那本预算。显然这本由武林盟主做的预算中估少了这一部份。竟然将这最重要的一部份给算漏……难道那对精明的父子以为这些人住进来,都是不吃不喝不用的人偶吗?   这时在江心羽的右手边,一位身着雪白轻纱罗裙的妙龄小姐,正由一个粉衣丫环搀着往这边走来。这双主仆在府里转了一大圈。碰到的人尽是跟她们一样的客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手里拿着一个账本的丫头,想当然也知道她该是夏侯家的下人了。粉衣丫环一点也不客气的大声询问:   “喂!那个丫头,知道你家大公子的书房在哪儿吗?”   听听这些外来人对主人家的态度!她都忍不住要为那被人呼喝的丫头报不平。都是丫环身份,难道这些人就不知道主人家的丫环也是主人身份吗?不过,她现在可没那精力去为不相干的丫头打报不平。   “喂!你耳朵聋了吗?”平时仗着自家小姐宠信的优势,娇纵成性的丫头见有人竟然不卖她的账。顿时气得双脚一跺,飞身落在那识抬举的丫头面前,瞪眼鼓腮的怒吼道:“我在跟你说话,你还往前走。”   前路突然被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人口中的丫头是她。不过话说回来,她长得像丫环吗?没有抬头看面前的人,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虽不是凌罗绸缎,可是大夫人为她准备的这舒适细软的棉布衣料,也不是丫环下人能穿上身的吧?   “喂!你低着头干嘛?我在问你话呢!”粉衣丫头不耐烦的斥道。   “小丽,你吓着这位小姑娘了。”随后跟来的白衣小姐终于出声了。不过软软的声音中没有半分斥责自家奴婢的意思,反到是夹带着几分鄙视。   “哼!”似乎生怕她听不懂,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将意思说白了。“身为武林第盟主家的下人,胆子竟然如此小,简直是有辱武林盟主的威名!”   呃!她有被吓着吗?不自觉的耸了耸肩。   好吧!既然客人认为她是被吓着了,那么她要是不配合,岂不是有违待客之道?将头埋得更低,顺便抖颤了几下纤弱的身子。让自己的胸口起伏更加惧烈……这样才算是害怕吧!   咻地,另一个紫色的娇影飘然落于三人中间。来人自然是心羽的贴身护卫,可爱的七小姐。七小姐脚一落地,立刻像护小鸡似的一把将被吓得发抖的大嫂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恶!她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她敬爱的大嫂就让人欺负得哭了。心中懊恼!刷!腰间软剑出鞘,银光一闪,莹亮的剑尖已然贴在了那出言不逊的粉衣丫头脖子上。厉叱声同时出口。   “哪来的野蹄子?竟然敢在我夏侯家里撒野?”      第二十五章   可恶!她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她敬爱的大嫂就让人欺负得哭了。心中懊恼!“刷!”腰间软剑出鞘,银光一闪,莹亮的剑尖已然贴在了那出言不逊的粉衣丫头脖子上。厉叱声同时出口。   “哪来的野蹄子?竟然敢在我夏侯家里撒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嚣张的丫头只觉紫光一闪,没看清来人长相,更是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脖子上便被寒凉的利器所压。她家小姐,本能的出手相救。只听得“哧哧”两声,注入真气的白凌水袖犹如一条大绳将七小姐的软剑击开。听来人自称夏侯家的人,白衣女子意图解释。   “小姐且听……”   可惜小七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原本只是想要吓吓那敢对她嫂子无礼的丫头,却没想到丫头有主人撑腰。合着真正欺人的在这儿啊!明眸悠沉,手中软剑忽转,一连串逼人的剑花挥出与那条白凌缠打起来。   白衣女子先是一味抵挡退让,因为光从对手那柄镶嵌了宝石的软剑,她便得出来者必是夏侯家的小姐之结论。只不过,几招过后那凌厉的剑势已经逼得她不得不出招抵抗。   武林世家,这类切磋武艺的事,算是家常便饭。是以,随她们怎么打,最多引来围观,却没有半个人出声阻止。   引起这场纷争的两个罪魁祸首,一个似乎仍未从刚才的惊惶中醒过神来。只是怔怔的望着帮自己出头的小姐。另一个,此刻正在兴味盎然的欣赏着这场因她而起的双娇大战。只知道小七的功夫是夏侯家新一代的佼佼者,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试验她的功夫到了哪个境界?现在不用她想法,就有机会探到她的低,她又怎么可能会阻止呢!   那白衣女子的袖功不弱,显然内家低子较强。不过小七胜在剑法身影轻灵闲熟,几个来回下来,依稀可辨两人的功夫在伯仲之间。估计不打他个两百回合是分不出胜负了。   探出两人的虚实后,她便再也没兴致观战了。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又被那粉衣丫头给挡住了。   “喂!那是你家小姐吗?”从惊吓中醒过来的粉衣丫头,见这胆小的丫头竟然想丢下小姐落跑。自然不会放她走。“哼!”小嘴一扁,不服气的轻哼道“真看不出,你这样的也有小姐护着。”   唉!她是哪样的?   终于抬头打量了两次挡了她道的丫头一眼。小鼻,小眼,小嘴,小脸的五官,再配以一个娇小玲珑的小身子。看上去倒是有那么点机灵可爱。只不过,那双倒竖起来的眉毛和高傲不可一世的眼神,实在不适宜出现在她的身上。整个看起来别扭又怪异。   眼见那一白一紫,打得更加激烈了。粉衣丫头瞪着心羽警告道:“你不叫你家小姐住手吗?我家小姐可是你家大公子的最看重的客人。”这种情况下,无论哪位小姐受伤,倒霉的肯定是她们这两个引起纷争的小丫头。粉衣丫头搬出她家小姐的靠山,言下之意,就是警告她。最后结果倒霉的只会是她一个。   突然受那句“大公子最重要的客人”吸引,心羽眼睛一亮。她开始对那位白衣女子好奇起来。   “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鄙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自家小姐的大号。   “你家小姐很有名吗?”无视小丫头狗眼看人低的神情,换一种问法。   非常凑效,只见那丫头下巴一抬,得意的回道:   “我家小姐就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水玲儿!”   “第一美人?”突然发现她对江湖还真是不太了解。扬了扬眉,玩味的目光往小丫头身后扫了一眼,大声的问道:“那个武林盟主不会是第一美男吧?”   又惹来一通白眼,小丫头不令赐教道:   “男人怎么能用美来形容?你家大公子可是名震江湖的大英雄!正所谓美人配英雄!我家小姐与你家公子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的确,而且还穿着情侣装呢!真是时髦又浪漫啊!”含笑的杏眸掠过小丫头,看向她身后的另一抹白影调侃道。不意外看到白衣男人眉头纠结在一起。从他一出现,就见他的目光只在意小七。傻瓜也能看出他对那个天下第一美人兴趣不浓。也正因为此,她才觉得这是一件好玩的事。   “那当然!我家小姐说了,这天底下只有她和大公子才能配得上纯洁无暇的白色!”仍然陶醉于她家小姐亲手编织的美梦中的小丫头,显然并未发现身后有人。“其它任何人穿上白色,都是对白色的玷污!”   “是的,你家小姐说得太对了。我呆会一回去,就把我家小姐的白色衣服全烧了。”忍着喷笑的冲动,点头应和着。突然她抬起头问道:“你说对吗?大公子!”   他远远就听见她们两人的对话,虽然不明白起因经过,不过以他对这夫人的了解。不难看出她是故意在逗弄水玲儿的丫头。水玲儿倾慕他,并以他女人自居的事,整个江湖人都知道。他并不想在此与她谈论这个话题。   无视她的揶揄,指着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不答反问:   “她们是在切磋还是打斗?”   咋闻身后有她最崇拜的声音响起!小丫头倏地一怔,整个人再一次石化!   “当然是在斗!”心羽用力点头,并着急的道:“大公子,您快叫小七住手啊!刀剑无眼,伤着您最在意的女人可不好!”知道他不想说那个女人,她就偏要说。不但要说,她还准备下聘帮他娶回来呢!哈哈,她非常期待这个表面温和,实则无情的大英雄,是怎么死在一群美丽女人的石榴裙下的?   一眼看穿她邪恶的想法,夏侯云浩狠狠瞪她一眼,发出严厉的警告“不准你乱来!”   “哼哼!为夫纳妾可是她这个正妻的权力!”她挑衅的回瞪他。   就在他们互相眉来眼去的瞬间,那边厢打斗中的两人已经默契的停了下来。娇喘吁吁的两个呼声同时在他们身边向起。   “大公子!”   “大哥!”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白衣罗裙的水玲儿已经依在了夏浩云浩身边,小七则自然的以护卫之姿靠站于大嫂身侧。   “水姑娘!”身为主人,夏侯云浩礼貌的向水玲儿拱手回礼。“小七冒失,请别介意!”   见到心上人,水玲儿已经脸红心跳了。再听心上人偏帮自己的话,就算明知那是出自于客气。她也忍不住感动得掉下幸福的眼泪。   “喂!你怎么这样?”见她流泪,小七可不依了。这女人明明强势,却要在她大哥面前扮无辜。这种小把戏她在那些姨娘身上见得太多,也最反感。“明明是你们主仆欺负我不会武功的大嫂在先,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没……”辨解的话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因为她终于注意到那位七小姐话里那敏感的词了。“大嫂!”梨花带雨的水眸直愣愣的盯住那个被她嘲笑的素衣女子。大公子的妹子叫她大嫂!这个胆小的素衣女子,就是夏侯家的现任当家主母!   轰!水玲儿顿被这个认知,打了个措手不及。天啊!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当面嘲笑了她此来最想巴结的那个人。   举凡倾心于夏侯家长子的姑娘,没有人不知道要想嫁进夏侯家的内院,必需得到当家主母的点头首肯这一规矩。不然,就算夏侯家的男人怎么宠你,爱你,哪怕是他把心捧给你。你最后也是连个姬妾的身份都捞不着。更何况,她至今还没得到夏侯家男人的心呢!   娘啊!这该如何是好?   -------------------------   天气凉了,亲们看文的同时也要注意加衣服保暖哟!      第二十六章   武林盟主之桂冠,至十年前与魔教一战,落到年仅十五的少年英雄头上之后。许多江湖人都自动放弃了这一野心。既便是当时没有放弃的,也早就在挑战盟主失败后死心了。   因此,当武林大会将选出下界盟主的消息一经散出,无疑是在枯荣的草原上投下了一把星星之火,大火瞬间以燎原之势轰腾了整个江湖。一如江心羽所料,武林盟主之位对江湖人的影响,远比魔教复出造成影晌强烈何止十倍。   人性是现实且自私的。魔教再厉害,只要没有威胁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多数人会选择观望。可是身为江湖人,却没有几个是对“武林皇帝”这一职位无动于衷的。她只是针对人类的劣根性稍加利用。   而她的目的也顺利达成了。正直青年的武林盟主要让位。各种猜测虽然多如牛毛。可是,最逼真又实际的,当然就是正直的武林盟主没有应付魔教的把握。又担心武林正道的前景,所以要在与魔教决战之前先找好接班人。   知道武林盟主家并非万无一失的避风巷后,那些拖家带口前来投奔依附的江湖人,不肖两天便如同来时一样一窝疯的撤走了。可谓是有多远避多远。   留下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她最先猜测的纯粹为了帮忙的正义之士。虽然极少,可是她也不能否认,这类人肯定是确实存在的。第二种是曾经受过夏侯家的恩,不顾生死欲还人情债的人。另一种就是想在患难中见真情,拿自己的命来赌后半身幸福之人。比如玉玲儿之流。   前面两种人都与她这不理江湖事的当家主母无关。可是这第三种人却令她不甚其烦。   至从她的身份在水玲儿面前暴光后,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与那些豪放的江湖侠女们“偶然”相遇。而且每个人见了她都是低声下气,极尽能事的讨好,巴结。原因为何大家心知肚明。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那群一心想要当她妹子,帮她照顾老公的女人。她还真下不去手。但是,又实在是没那精力一个一个去应付她们。于是,聪明的她决定一次过解决所有麻烦。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眼下五位小姐和五个贴身侍婢。外加女主人在内十一个女人聚在一起,这是一出怎样热闹的大戏,可想而知。   “各位小姐请静一静!”   主人发话了,热闹的场面倏然肃静。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想与大家商量一下为大公子纳妾之事……”虽然大家心里都是报有如此目的和期望而来,可是谁也没料到这位温弱的大少夫人会连客套话也没半句,便真接了当,直如主题。   因此,乍闻此言,只听一阵轻呼之后,这些平常自诩豪爽外放的女侠们,反倒是放不开的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然,真正脸红到连脖子也变粗的却并非这些娇客。而是站在窗外看戏的观众,咱们可爱的七小姐。从那天与水玲儿过招之后。连单纯的她也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觊觎她家大哥了。同样,她也看出自家哥哥根本对那些女人无意。正当她自鸣得意的在心里嘲笑那些自做多情的女人时,不曾想她敬爱的大嫂,竟然会做出这样拉她后腿的决定……   看到这里,小七终于忍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转身飞去找那就快被人卖掉的大哥报信去了。   “哥!大哥!不好了……”   未见人,先闻声。小七一路嚷嚷着冲进大哥的凌云居。   “是小七?”正在接待客人的夏侯云浩闻声迎了出来,刚到门口,正好接住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小妹。扶住她的双肩,关切的问“小七,出什么事了?”   “哥,快跟我走。”二话不说,拉着哥哥的大手转身欲走。   “七表妹,出什么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七才发现跟在她大哥身后的欧阳雪岚。愣了一下,惊喜的叫道:“咦!岚表哥!你也来了,我大娘呢?”看到这位表哥,她立刻便想到了跟他走的大夫人。   “姨母很好,你先说出什么事了?”欧阳雪岚像哄小孩似的引导道。   “呀!”一经提醒,小七立刻恢复紧张的神态。“快,哥,你快点去阻止嫂子。”说着她一手一个,连带着表哥也给拉走了。生怕去晚了就来不及阻止。   “你嫂子又怎么了?”由着妹妹拉着跑,不急不燥的问道。   “大嫂……要给你纳妾,而且那些人中还有那个你不喜欢的水玲儿。”小七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回道。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并不是反对大哥纳妾,在她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看看她老爹就知道了。不过,她就是不想让水玲儿做她的嫂子。   “纳妾?”一声惊呼,小七被突然停下来的人拽了一个踉跄,若不是欧阳雪岚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就跌倒了。“没事吧?”扶着小七,问的却是他那瞠目瞪眼的大师兄。   没事才怪呢!   水玲儿出现那天,他就从那女人眼中看到了阴谋,当时他就已经警告她了。却没想到她还敢擅自做主。一股强烈的怒火,倏地窜至胸口,令他有种想抽人的冲动。   如果她就在眼前的话!   “小七,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乍见向来儒雅温和的俊脸,瞬间变得凌厉无比。那天赖一样悦耳的声音,也成了严冬腊月的寒风般冷咧刺骨。小七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瑟瑟的往表哥背后躲去。在她眼里,大哥虽然不常见面,却一直都是温和可亲的。从未想过大哥发起怒来,竟然比爹爹更可怕。   情不自禁地,纯良的她开始为胆小的大嫂担忧起来。试想胆大如她,看到这样的大哥都忍不住害怕,那么要是让大嫂见到哥这副表情,不知会不会吓破她的胆?如果那样,那她不就太对不起大嫂了吗?   这丫头又在想什么?   “小七!我在问你话?”夏侯云浩将躲在欧阳身后的小七拧了出来。   “呃!”惊慌回神。突然又想,或者该让那个水玲儿见见大哥现在的模样。看她还敢不敢巴巴的嫁进来!咽下一口受惊的唾沫,定了定神,打定注意她要为大嫂解危。   “哥,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大嫂一向贤惠又心软,你的那些女人整天跑去求她成全。所以,她便干脆成全了你们的好事。虽然一次娶进五个有点多,不过爹都有十三个……”   “五个?”这次惊呼的是欧阳。他才与师兄分开半个多月,一向不近女色的师兄竟然一下子勾引了五个女人!不敢置信的望向师兄,用眼神询问“不知是五个怎样的绝色佳人,能令师兄……”   “不是你想那样的!”瞪了幸灾乐祸的师弟一眼。转头询问小七“你说有五个女人去搔扰你嫂子?除了水玲儿外还有哪些?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还有那几位自称是女侠,你怎么也劝不走的姑娘啊!”人家都以他的女人自居了,她可不相信大哥会不认识她们。不过,大哥问起,她还是要如实回答的。   “嫂子说你有大事要忙。像娶妻纳妾这种小事,由她为你分忧就够了。”说着还不望了用眼神告诉他,看看嫂子对你多好!   他娶妻纳妾是小事?   夏侯云浩顿感哭笑不得又懊恼愤恨。她为他分忧?请问她要怎么分这个忧?她以为那些女人也跟她自己一样,只想要个名份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倒是由得她领着那群女人闹个够。可是,事实上以水玲儿为代表的那群江湖女人的目标他可是清楚得很,因此他决不能让她胡闹。   师嫂果然够贤惠!如果她不是成心想让他英明神武的师兄精尽人亡的话?不,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师嫂呢!可是,想起师嫂那时而闪烁着邪气的眼神,他又觉得不无这种可能!欧阳极力忍笑的暗忖。回神发现师兄已然丢下他们向着雅芳阁那边飞去。   “喂!师兄,等等我们。”拉着小七的手,纵身一跃,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有好戏,当然不容错过!      第二十七章   “如果各位小姐没意见的话,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看她们那兴奋窃喜的样子,她想应该是不会有意见了吧?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果然,五个声音整齐到如出一人之口。   以前听到男人三妻四妾,总会主观的把全部责任归纠到那个花心的男人身上。却从未曾想过也有女人犯贱这回事存在。唉!天做孽犹可怜,自做孽不可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真得佩服她们的勇气。喜欢一个男人到可以接受与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他,这得多大的胆识啊!   “既然各位信得过我,那这事……”   “信得过什么?”温雅悦耳的声音忽地划空而来打断了心羽的话。   “大公子!”不知是谁低呼一声!十一双眼睛,二十二道惊讶的目光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道踏风而来的伟岸身影,如天神般潇洒的停落于门口。有心人会发现,一向只穿白衣的男人,今日却穿了件银恢色的袍子。   是因为日前水玲儿丫环的那一番话吗?这男人的心思的确够敏感。   惊怔一秒钟后,除了女主人的脸色恢复如常外。其她的女人,看见自己心爱男人突然出现,脸上自然的转化成娇羞与惊喜。并齐齐起身向来人福身请安。   “见过大公子!”   各具特色的美女,同时一向一个男人放电。他是何其有幸啊!心羽抱臂观赏这道美丽的风景。只不过,那个生在福中不惜福的男人,似乎并没有与她们同样的惊喜。   不,应该说他的眼中正酝酿着愤怒。她知道那个怒意是针对她而来,可是那又如何?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生气,越是愤怒,她就会越觉得满足吗?   “各位小姐来者是客,无需多礼!”温谦的回礼。夏侯云浩的沉稳内敛,是与生俱来的。因此竟管他气得肝火直冒,他也能自恃的对客人以礼相待。可是当他转而面对那个缕缕挑战他极限,自做主张的女人时,他的定力似乎已经用完了。面部表情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瞪着她严肃的质问:“大少夫人!你似乎很闲?”   闲吗?不自觉的扬了扬柳眉,含笑着迎了出去。“不,我忙得很呢!盟主相公来得正是……”突然,她的目光掠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人。只见她眼睛一亮,说到一半的话,猝然转调“耶!娃娃……师弟!”好险,差点叫成娃娃脸了。   娃娃师弟?这算什么称呼?她什么时候与他的师弟变得那么熟?夏侯云浩不自觉的蹙眉,凝目注视着越过自己朝师弟和小七走去的女人。如果他的眼睛没问题的话,她刚才第一眼看见师弟时,那一闪而逝的惊喜目光。与那几个女人看见他出现时的神采如出一辙……心里突然一堵,不愿意往下多想。只是冷眼望着他们。   欧阳雪岚心里同样惊讶于师嫂的热情。不过想到与师嫂第一次见面时,她的言行比现在更加吓人。他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雪岚见过师嫂!”他拱手向屋内的女人们打招呼。“几位女侠好!”   “欧阳少侠!”几个侠女与欧阳本就相识,打起招呼来也不显生分。   见到娃娃脸后,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江心羽立刻便没兴趣再陪那群花痴女人玩了。“大少爷,你的客人就由你招呼了。”丢下一句话,转身对门外的两个小朋友道:“小七,师弟,这儿的气氛不适宜你们。走,我们到书房去聊。”说着,分开欧阳握着小七的手,由她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就走。   小七暗喜,大嫂真是太聪明了!一看大哥生气了,就带着他们逃跑,留下那群女人去受灾正合她的意。她不禁暗自提气,用轻功拖着大嫂跑。   呃!这是什么状况?他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就被师嫂给拉了出来?欧阳虽然完全不明白状况,但,手臂被人紧紧拽着跑的他,并没有排斥,反而本能的提气以轻功跟了上去。   望着那几个快速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夏侯云浩差点没当场破功发飚!该死的女人,给他惹下麻烦,竟敢撂下一句话就逃跑!最可气的是,她要跑带上小七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想她们留下坏事。   只是,她干嘛带上他的师弟?不由自主的,她见到师弟时那抹一闪而过的惊喜神采又蹦了出来。可恶!他用力甩头,他在乱想些什么啊!就算她喜欢上师弟,那也是她的事。他在意什么啊?反正他们之间只有名份不是吗?   “大公子!”玉玲儿柔声唤醒沉浸在思绪中的男人。   “嗯?”倏地抬眸看向那几个菁睐他的江湖女子。若不是眼下这些麻烦他必须独自解决,他哪里能容他们逃走。   “大姐刚才已经跟我们说好,由我们姐妹五人共同侍候相公……”见他不语,水玲儿大胆而娇羞的重复她们刚才做出的决定。   “水姑娘!”挥手打断她的痴言妄语,他自问一向对她们以礼相待,却不知她们何以总是要以他的“女人”自居?难道他看上去是那种来者不拒,任由女人做主的男人吗?“不管我的夫人刚才给你们许了什么诺,我希望几位都别听进心里去。”拱手一礼“如有得罪之处,云浩在此代她向几位致歉!”   啊!几个女侠面面相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满怀希望的姑娘们,顿时由云端跃入谷底,愕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她们心爱的男人!他虽然没有亲口承诺要在娶了正妻之后纳她们为妾。可是他一直都知道她们的情意,却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温和的道歉之后,声音猛然一沉,“同时,也请各位记住,在下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人来做主!”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日我会派人送几位回家,几位请先回客房整理行礼吧!”同样的放下绝情的话,扔下一屋子心碎的娇客,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便转身匆匆离开找另一个人算账去了。   找到她的书房,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该死!他们躲到哪去了?   找来院中卫护询问才知道他们三人从雅芳阁出来后,根本就没回书房。而是直接朝大门那边去了。堵在心中那股怒气似越来越沉,追到大门口,门房又说他们坐马车进城去了。   二话没说,便朝门房旁边的栓马石上走去,随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扬辫一挥,“驾!”随着一阵巨烈的蹄声,一人一骑飞快的往进城的方向奔去。   “错了!大少爷!”门房惊讶的追出来,大唤道“大少爷,您牵的那是刘大爷的马唉!”可惜他的声音被马蹄声压下去了。而且马背上的人全力都在想着追人一事,哪里能分神给他听到这无关紧要的叫声啊!   “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另一个门房跟上来问道。“从没见他这么慌张过!”   “先别管大少爷怎么了?你还是想想呆会儿刘大爷出来,咱们怎么向他交差吧!”江湖上没人不知道快刀刘大爷待马如媳妇。要让他知道“媳妇”被别人骑了。他可是会跟人拼命的。当然,刘大爷的刀再快自然是快不过大少爷的剑,可是,显然刘大爷要找的人不会是大少爷,而是他们这些没有看住他马的可怜门房唉!   呜呜,这回他们被大少爷害死了。   “哭有个屁用啊!还不快去让管家先将刘大爷拖住,我去把大少爷追回来。”说话间,另外一个机灵的门房,已经跨上另一匹马追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意外车祸(修改   话说小七带着嫂子和表哥逃出雅芳阁后,可不敢真往书房去。她敢保证大哥不要一刻钟就能打发掉那些个缠人的“女侠”。因此,拉着他们一股做气便跑到了大门口。深怕大嫂会受到大哥怒火的波及她干脆提议:   “大嫂,你还没去过丰城吧?不如让表哥驾车,带我们去城里逛逛?”当然最主要是她自己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好啊!”小七的建议立刻便被采纳。她早就该出门去看看的。只是为了配合她胆小怕死的个性,才一直让那些掌柜带着账册上门来向她汇报工作。也因些,她虽是第一次踏出夏侯府的大门。不过,她对丰城方圆百里的情况却是一点也不陌生。   而欧阳雪岚则是没有半点发言的机会,就被拉上马车,成了护花车夫。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快速驰骋,车中的姑嫂两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条街上平常也那么多江湖人吗?”掀起车帘,指着街上的情景问。   夏侯府环山而建,与丰城毗邻而居。夏侯府的占地可以说并不比丰城小,而且夏侯府到丰城的道路,是一条繁华的长街。街道两边,各种商户淋淋种种,却是以铁匠武器铺为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也以江湖人为主。   “嗯,这条街现在一直很热闹的;不过记得小时候,这条路两边都是农田的。至从十看前大哥当了武林盟主后,这条道上来往的人就开始多起来了。接着便有人开始在这路边上建房造屋,然后渐渐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小七幸福的回忆。   “看来你哥倒是为这一带的商人谋了不少福利。”语气平板,听不出褒贬。   “那当然,我哥这个武林盟主可不是空有其表。”小七立刻自豪的接道。“要知道从他当上盟主后,江湖可是整整平静的十年,这在江湖册上可是空前绝后的。”   那是因为魔教安静了十年,而不是武林盟主有多伟大!不过,她只是不以为意的微微撇嘴,并没有刻意打破小女孩对哥哥那纯真的崇拜。   无聊的小七,捧着脸,盯着正在观赏车外风景的大嫂看。大嫂真的好美!在她的眼里,那个自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水玲儿,跟她大嫂提鞋都不配。   “大嫂,你是被那些女人堵得烦了,才会答应她们给我哥做妾的吧?”大嫂工作的时候最怕被人吵,她从明卫转成暗卫之后就看出来了。没有去阻止那些女人,她只是想等大嫂主动来找她帮忙嘛。哪知大嫂竟然会用这么傻的办法解决问题。   聪明!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回头对小七眨眼一笑,算是回答。心里在想着要怎么跟那娃娃脸搭腔才不至于吓着他?   “可是,您难道看不出来,那些女人是因为得不到我大哥的菁睐,才巴巴的来讨好你的吗?”小七噘嘴问道。“而且,我保证她们一旦真的嫁进来了,肯定不会将你这个正夫人放在眼里。”想起水玲儿那嚣张气焰,她就来气。   又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评。她才不稀罕被那些女人放在眼里呢?   师嫂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要成全他们的吧!车驾上的欧阳可没小七那么天真。他摇头接道:“师嫂怕是要失望了。师兄是不会娶她们的。”   他一出声,立刻引起了车厢内那两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一听到娃娃脸主动跟她说话,原本正在观赏风景的人立刻来了兴致。“难道你师兄已经有了心上人?”问话的同时,她已经从车厢出来与他并肩而坐了。显然她对他本身比他的话题有兴趣多了。   “是真的吗?哥有喜欢的姑娘了吗?”而小七则是真的对他的话题有兴趣。所以她自然也跟了过来。挤在大嫂身边坐下。“她是谁?我认识的吗?”   突然被两个女人挤到悬崖边上的欧阳,连忙阻止“你们怎么能到前面来?师嫂,小七快进车厢里去,这里很危险。”   可惜,他的阻力对于那两个女人来说没有一点做用。   “表哥放心吧,有我护着嫂子。不会有事的。”小七将手搭在嫂子肩膀上,催促道:“你快说大哥喜欢的姑娘是谁?”   宽敞舒适的车厢空着,三个人挤在窄小的驾驶座上,这令握缰的欧阳雪岚哀叹不已。他开始后悔接她们的话了。   “对啊!别担心,我也会开车的。”说起开车,某人突然想试一下驾马车的感觉与她开车有何不同?“让我来试试。”她一向是行动派,话落,便伸手夺缰绳。   猝然被一只细腻柔软的小手握住大手,全无防备的欧阳如遭电击般全身一颤,骤然缩手,后撤。原本就只坐到半个屁股的他,只觉一脚踏空,来不及任何反应,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凄惨的滚下了马车……可是这还没完,因为缰绳仍在他的手中,他一落马即将正在前进的马也勒住了。   马儿突然腾跃起前脚,马车也给立起来了。车上的两个女孩子,立刻失了重心,同时被抛了出去。   紧接着马儿的嘶鸣声和着两声尖叫同时响起!   “大嫂!”小七欲拉大嫂,可惜她们被抛出的路线不同。一左一右,相差太远。待她提气运功时,也只能保证自己落地时不被摔伤而已。哪里来得及救人。   “啊…!”心羽本能的运功自救!然,丹田之气才刚刚聚集,她便被揽入一个强健的胸怀。知道自己得救了,她自然的先将功力散去。   夏侯云浩急急追来,正好赶来得急飞身接住那个被愤怒的马儿抛上天的小女人。在认清怀里受惊吓的小娘子正是他的妻子时,心里某个角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那么一下。自动掠过那丝不明情绪,冲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师弟和花容失色的七妹关心道。   “你们没事吧?”   咦!又是他!怀里的人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感觉怀中的人在颤抖,想来她是被吓住了吧!夏侯云浩不自觉的将手臂圈紧了一些。   “大嫂没事吧?”小七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第一句就是关心嫂子。   “师嫂没事吧?”欧阳雪岚几乎与小七同时出口。   她想挣脱出来回答他们,却被那大双铁臂抱得更紧,根本就出不了声。   “她没事。”低头看了看怀中被吓得不轻的人,真不敢想,他要是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惨剧。不由自主的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我,不小心惊了马……”欧阳惭愧得撞墙的心都有了。都是他一时大意,才害得表妹和师嫂受惊。   “唔!”她快要被这男人捂死了。无法动弹的她,只好出狠招。张嘴在他那发达的胸肌上狠狠咬了一口。“嘶!”低吟声由头顶传来。箍在她身上的铁臂自然松开。她借机往下一沉,双脚落地,踉跄的闪开三步之外。   熟不知,她的这一动作看进不知就理的旁人眼中,却成了被夏侯云浩愤愤的扔出怀。   “大嫂小心!”小七惊呼一声,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嫂子。转而质问“哥,你干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将大嫂丢下来?”   “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师嫂不会武功了?”欧阳雪岚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了?他被这吓傻的丫头咬了!她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可是,她却会用咬牙齿咬人。而好心救人,又莫明其妙被咬的他,却只能百口莫辩的望着质问他的小妹和师弟忍痛苦笑!   “不关他的事!”靠着小七站稳,深吸了两口气,为他们解惑“他被我咬了一口,不得不松手。”   “啊!”小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嫂。“为什么?”大嫂为什么要咬救了她的大哥?难道她被吓傻了?   两个男人以同样眼神望着她。   好吧!这是意外,并不在她的算计之中,所以她会负责解释。   “他抱得太紧,我快被他捂死了!还有,之所以会出车祸,也是因为我想学习驾车,想抢师弟手中的缰绳引起的。让你们跟着受惊了,我实在抱歉!”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怔怔的望着那个像放鞭炮似的,噼噼啪啪一口气说完,转身上了马车之人。她在说什么?   上到车,见那几个人没有跟随行动,眼睛一眯,“走了,你们还想在这里被人围观多久?”不耐烦的催促道。   她是在道歉吗?原来她不是被吓傻了啊!几个人松了口气,跟随她上了车。      第二十九章   意外的发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行程,倒是减轻了夏侯云浩的愤怒。或者是看在她受惊不小的份上,他没有当场将那意图操控他婚事的小女人痛骂一顿。   因为随后追来的家丁把他骑来的马带回去了,他只能随她们坐马车。原本就不大的车厢,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异常拥挤、沉闷。   一向活跃的小七张了好几次口想说话,都被大哥那少见的阴郁眼神给吓得吞了回去。好吧!她等着他们先开口,可是等半天就是不见大哥开口。再看大嫂,正怡然自得的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大哥身上散布出来那浓浓的危险气息似的。   唉!真不知道该说大嫂是胆大呢?还是说她少根筋!就这样,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用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直到车外传来表哥好听的声音。   “一品鲜到了!”一品鲜是丰城最著名的酒楼,夏侯家的产业之一。也是他们今天行程的第一站。欧阳将马车停在后门口。   太好了!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不等马车停稳,小七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转身去搀大嫂,她的大哥却先她出声。   “小七,你们先进去,我跟你嫂子说点事,随后就来。”   呃!有什么事非得单独说?小七回过头,紧张的看向大嫂。   “在担心你哥会打我吗?”看着小七担忧的表情,她忍不住笑着揶揄。   “不!”小七连连摇头解释“我哥是不会打女人的!”说着还不望用眼神向哥哥寻求承诺。“哥,你快说啊,说你是不会打女人的!”   夏侯云浩啼笑皆非的望着纯真的小七。用余光瞪了一眼那个极力忍笑的罪魁祸首。转而向正在看戏的师弟递眼色。要他赶紧把人带走。   “七表妹,师兄不会打女人的。”欧阳在师兄的示意下,忍笑带走了小七。   “你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含笑的语气中难掩夸赞之意。   “我以为你是讨厌小七的。”他可是将她威胁要把小七卖掉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她很舌燥,也太粘人!”除此之外,都很可爱。   呃!有人前一句才夸了人,下一句就这么损人的吗?真是一个变化无常的小女人。   “你想跟我说纳妾的事吧?”迎着他的视线,她主动将话题引入正题。不等他回话,又问:“你们谈得怎么样?定好日子了吗?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呢?是要给她们一人准备一个院子呢?还是给你们准备一间大房和一张足够六个人睡的大床?”   不意外看见某人的脸色瞬息万变,一会儿由红转白,再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绿……看他气得头冒烟,牙关紧咬。不禁猜想他还要多久才能完全将那张俊美的假面具揭下来呢?   稍做停顿,她接着努力:“因为是第一次,所有我真的不是很清楚礼数,不过,我个人意见,还是应该将她们分开安置。就像皇帝的后宫那样。当然,大床还是要订做的。否则到时你们想要一起那什么的时候不方便。对了,听师弟说你还有别的喜欢的姑娘,要不要将她们一起娶回来?”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武林盟主,被她几句话便撩拨得几近抓狂。   “你给我住嘴!”狠狠瞪着她,沉声低喝。若不是有碍于这是在大街上,他已经吼出来了。她岂止是变化无常,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听听她在说些什么?六个人睡的大床?亏她一个姑娘家也能想得出来!   OK!她住嘴!   轻轻扬眉,冲那个正行走于暴怒边缘的男人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快要破功了吧?   该死!她还敢笑!某人的牙根都要咬断了。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暂时压制。冷冷望着那个笑逐颜开的丫头,一字一顿地威胁:   “你若想自在的当好你的大少夫人,就别乱管闲事。我不想再听到‘纳妾’这两个字!”   “闲事?”她不赞同的重复。“为夫君纳妾可是我这大少夫人的职责,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在乱管闲事呢?”知道自己的笑容,看在对方的眼里会有多么的刺目。也因此,她笑得更肆意了!   不行,他不能中她的计。她分明就是故意要气他。再次深呼吸,调匀气息,将那随时暴破的怒气强行压回心底。   “好吧!我谢谢你的好意。”恢复温谦表情,和气的道:“不过,恕我不能接受。那几位小姐我明天会派人送她们回家。为了她们的闺誉,我希望这事到此为止!”   不自觉的拢紧秀眉。搞什么?他明明差一点就要破功的,怎么又给他稳住了。失望……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底,他更回确定自己猜测没错。她就是在故意激怒他!而且他越怒,她越高兴!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么幼稚的行为?   回想之前与她有过的几次接触,似乎从她愤怒的揭下红盖头起,她便决定了与他势不两立?她还是在意被夏侯夫人身份的羁畔吧!   可是,既然那么厌恶夏侯家。又为何会要竭力维护夏侯家呢?   短短一个月时间,她或者没有做出太大的成绩,可她处理事务的认真态度却是有目共度的。特别是她对武林大会的那些提议,她虽然极力澄清那是为了赚钱。但是,事实上无论赚钱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能否定她确实是在维护夏侯家的利益。   或者她自己也处在矛盾之中,所以,她才只想让他一个人跟她一样不好过?她是这么想的吗?惹有所思的望着她,希望她是这么想的!   寂静!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都没有说话。沉闷的气氛充斥着小小的车厢,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算了!不管就不管吧!反正,就算没有她这个红娘,她相信那些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仿佛已经看见眼前的男人,被那群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女人扑倒在地的情景……   “哧!”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没。”捂住笑得有点抽痛的肚子回道。“你放心,我以后都不插手你纳妾的事。不过……”她要借机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权益,以方便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罢了。谁让他的小妹,整天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呢!这样令魔教的人很不好接近她唉!   “不过什么?”随口接到。   “你不用那么防我。反正我又打不过你不是吗?”   无语!他堂堂武林盟主怎会打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这女人……她总是能轻易找到最恶毒的话来堵他的嘴!   “不过,你也别跟我谈什妇德女戒之类的东西。”   “什么意思?”不自觉的耸动鼻子,拧起剑眉。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冲她挤眉弄眼,毫不隐晦的将话挑明“我会尽好一个管家之责,帮你打理好家业。在人前也会尽量维持夏侯夫人的身份,不给夏侯家惹来口非。但是私底下,你要是看见我跟哪个男人卿卿我我,也请你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   倏地!两束如墨染的黑眉聚成了一条,黑玉般的眸子瞪得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两片性感的薄唇,张得上贴鼻尖,下达脖子。全无美感!   不敢置信!他一定是误听!对,是误听!      第三十章   虽然他惊震表情愉悦了她!不过当她下车走到门口,那个大盟主仍然没有从震憾中回神时,她开始觉得他表现得有点过了。她的条件很苛刻吗?对于其他任何男人来说,或者是。   可是她知道对他来说,这个条件并不难接受吧。因为他会娶她,一不是因为喜欢她,二不是因为听从家里的安排。更没有将她当妻子看待。他只不过是想为他老娘找个接班人而已。那么?他为何表现得那么震惊?   “喂!大盟主,没这么夸张吧?”走回几步,不以为然的揶揄道。   夸张?夸张的是她吧!试问有哪个妻子敢向丈夫提出如此荒唐无耻的要求?最让人他不敢置信的是,她竟然能将这样的要求提得那么的理直气壮。就算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身为女人,她就不知道何为矜持?何为廉耻吗?何为妇德吗?渐渐地震惊的目光被犀利与嘲讽所代替。   “你是女人吗?”有这样的女人吗?他怀疑。   呃!看他那神情,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慷慨激昂的男权宣言呢?怎么也没想到他张着嘴呆了半天,竟会问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来。   “需要验明正身吗?”她一向是个行动派,嘴里这么问,伸手拉着他的手往自己丰盈的女性特征上放。在离目标一寸之际,某男突然醒过神来,像被火灼似的用力甩开她的手。   “啊!”不光那只不安份的小手,连带着娇弱的身体一起被被甩了出去。   不愧是武林盟主某女脑子里暗赞!相信不打女人的他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在她将要与大地拥抱的那一瞬间,一天之内,她第二次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双脚一沾地,他立刻冲怀里的人怒吼:   “你在干嘛?”   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苦着小脸仰望着他,瑟瑟发抖的小声回道:   “让你验身啊?”   模样好无辜,语气好可怜,可是水眸中那两簇若隐若现的戏谑神采却是令人无法抑制的想要掐死她。   “你都是这样让人验身的吗?”怒及反笑,声音轻柔,可是透出的危险气息却比之前的怒吼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他快要压抑不住手上那股力道时。   “哥!发生……”听到动静的小七冲了出来,惊讶的望着被哥哥抱在怀中的嫂子,立“咦,嫂子,你怎么了?”   呼!好险!她能感觉到他手上聚集的真气。如果小七没出来,他不会真的想捏死她吧?   “她扭伤脚!”不想再提刚才的事情,他随口捻来。并抱着她往店里走去。   扭伤脚?很好的借口。她没打算拆穿他。但,事情也并非他想的那样随便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因为与小七一同迎出来的还有店里的掌柜和欧阳。试想哪个掌柜能眼睁睁的看着第一次前来视察工作,便在他的地头受伤的上司而不管?再加上一个百般维护嫂子的小七。   结果,她便被当成伤患被送到了“一品鲜”的后院。然后,任由那个据说是全丰城最好的,而在她眼里却是副其实的蒙古代夫,在她好好的脚裸上擦满黑黑的药酒和臭臭的狗皮膏药。   当然,她的脚裸也不是白贡献的。   为了维护在妹子与手下眼中的高大形像。夏侯云浩不但被迫答应了她先前的条件,还答应让娃娃脸与小七一起当她的保镖,直到她将方圆百里的事业全部视察完毕。这样一来,虽然,对她的原计划或者有些微的影响,可是她接下来的日子至少不愁无聊了。   正如夏侯云浩所想,江心羽是个极端的矛盾体。在某些方面她是一个讲究原则的人。比如,她对工作的狂热以及瑕疵必报的个性。   另一方面,她又是个非常随性的人,只要是她认为好玩的事,她会义无反顾的去做。比如,她喜欢小帅哥,小美女,她就会常常跑去同学开的幼稚园找他们玩。就算因此常常被好友们暗讽变态,可是那又如何?别人的看法与她何关?   一如现在,当她决定要出手救人时,她便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也没考虑这样做是否会给她惹来麻烦。她只做她认为该做的事。   事情发生在半个小时前,当大夫刚为她贴上狗皮膏药后。一个青衣男人突然从天而降,意图劫持大夫。不过想在武林盟主面前劫人,那家伙显然是急火攻心,晕了头。当他拉住大夫的衣领,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夏侯云浩给制服了。见强的不行,男人双膝一软,跪下来求大夫去救他的老婆儿子。   得知他是为了找大夫去救难产的老婆,自然没有人难为他。非但将大夫借给他,一群人还跟了过来看热闹。说看热闹似乎有点不妥。但是这生孩子男人又帮不了忙。不是看热闹也是干着急。   听着产妇由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转变成虚弱无力的低吟声,产婆焦虑的助产声变得惶恐不安的颤抖声,以及那位不顾一切冲进产房,要胁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救浩大人的嚎叫声。再听听蒙古大夫无可奈何的低叹声……某位正在装脚病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小七,背我进去吧!”这种时候,她也没忘了装病,可见她多讲原则。既然与他达成协议,她就不会妄改的。   “你想干什么?”不等小七回应,头顶上夏侯云浩警告的声音已经响起。他可以容忍她有违纲常,妇德的无理要求,但是,可不包括任由她胡作非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可以乱来!”   “是啊!大嫂,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可是你我都不是大夫,进去只会帮倒忙而已。”小七一颗心都被里面的惨叫声给叫得纠在一起了。她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如此的恐怖!比杀人还可怕!   这些人!她可是好不容易产生一次恻隐之心,他们最好别再阻止她。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挥手打断正欲加入劝说行列的欧阳,起身一跳一跛的冲进了产房。   “你别乱来!”没想到前面还要让人背的人,下一刻就不打招呼的冲了进去。夏侯云浩想挡已经来产及,他又不能进去。只能将同为女人的小妹一同推了进去。“小七,快进去看着她。”   “嗯!”进到产房,小就听到嫂子冷咧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有办法救你娘子,你可以把孩子送给我吗?”   天啊!大嫂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只是,她没来得及思考,她弱不禁风的大嫂何以能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当她的目光触到床踏上那血淋淋又奄奄一息的产妇时,脑子轰的一下变为一片空白……      第三十一章   天啊!大嫂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只是,她没来得及思考,她弱不禁风的大嫂何以能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当她的目光触到床踏上那血淋淋又奄奄一息的产妇时,脑子轰的一下变为一片空白……   在场的其人除了已经陷入晕迷的产妇与男主人外,听到那话的人也与小七一样的想法。震憾的同时,鄙夷的目光一点也不吝啬的通通砸向她。   可是,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那个被趁火打劫的男主人听完话后,却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似的。连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这无礼的要求。   “行!”只要能救活娘子,就算是要他的命也行。   “那好!在场的都是人证,日后孩子得叫我做娘。”   啊!孩子叫她做娘?那就是说她能让他们母子平安?男人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张大眼望着她。没有得到更多的保证,只是被人轰赶了出去。   “产婆,大夫留下,闲杂人等一律出去!”声音很轻,语调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无论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没我的招唤任何人不得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音落,除了听到点名的两个人外,别的人就算鄙视的目光一直瞪着她,可是她们的脚却像是受了盅惑似的全都乖乖退了出去。就连吓得神志不清,脑嗡嗡作响的小七也忘了此行的任务,踉跄的跟了出去。   “小七!怎么了?”夏侯云浩忙上前扶住脸色煞白的小妹。扫一眼出来的几人中,竟然没有他要等的人。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与小七同出的侍女在忿忿的怨骂。   “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反正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不会是什么好人。”   “是啊!咱夫人为了生孩子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她竟然还要抢走孩子……”   够了,无需再听。他已经知道那些人口中的坏女人是谁了。虽然不觉得她是好人,可是他也听不得有人当他的面抵毁她,袍袖轻翻,一股劲风刮过,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八婆立刻住了嘴。   “小七,快说你嫂子做了什么?”   “啊!”被猛烈一摇,小七惊醒过来。“哥!嫂,嫂子她……”坚涩的将她所闻所见描述了一遍。“哥,您也别太怪嫂子,嫂子她自己不能生……”   怪她?他哪有闲功夫怪她!   “你说大夫都没辙了,那你嫂子凭什么说这大话?”   是了,这才是重点。她凭什么救人,凭什么要人家的孩子?她以为自己是怪医“金不换”吗?   金不换是位神出鬼没的大夫。因他专门向病人进行敲诈勒索。就算他的医术可媲神医,却并不为江湖人所齿,只得了个怪医的称呼。   回头看向那个如门神一样候在门口的男主人。他的眼睛里面有担忧却也有希望。没估错的话,他相信了那个女人的大话,以为用孩子就能换回妻子的命。   可是,如果救不回来呢?以这个男人对爱妻的珍视来看,他八成会将那个说大话骗他的女人当成害死他妻儿的仇人……   “师兄,你猜师嫂是不是想以自己的声誉来要胁你进去救人呢?”显然,欧阳与他的师兄想到一起去了。虽然只是几个照面,但是他却可以看出师嫂是善良的,不同于小七和姨母的那种纯善。师嫂拥有的是独特的邪善。   呃!邪能与善同在吗?可是,师嫂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啊!   “师兄,你还是去看下能不能帮到师嫂吧!”   她会这么想吗?他可不这么认为。但是他又不能放任她不管。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夏侯家的人。“看住这道门。”给师弟递了一个眼色。他转身消失在院子中。   除非大夫,男人是不能进入陌生女人产房的。如果做了就是对男主人的不敬,对产妇的亵渎。是要要受世人鄙视和唾弃的。可是眼下人命关天,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只求麻烦少点,因此他选择从后院的窗户进去。只是……他刚趴到窗口,便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僵住了。   天啊!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女人……他以为她还不算坏的女人……而她正在对一个活人开膛破肚……震惊,失望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感觉瞬间传遍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死人他见得太多,比这惨烈百倍的杀人方法他也没少见。令他震惊的只有她而已!她怎么可以残忍至此?她还是人吗?   一时间忘了要出手阻止,也忘了要进去救人。他与屋内那两个目击者一样呆呆的望着那血腥的一幕,只不过他比那两个人好些,至少他没有晕倒。   砰!砰!两声重物倒地声之后,屋内传来暴噪的咒骂声!   “shit两个废物!”   尽管以前做这种开膛的事,她从来不用助手,那只会让她觉得碍手碍脚。可那是面对死人,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弄。可是现在,她又没长三头六臂。要叫她怎么顾得过来母子两人?叫外面的男人进来帮忙?只怕又多为这小小的空间多添一具假尸而已!   管不了那么多了,情况不容她有思索的余地,手中的动作不敢有稍稍停滞。双手用力分开产妇的肚皮,将那双有着超强视力的眼睛睁到极至,就怕一不小心伤到婴儿。   而她的这一动作,看在别人眼中就是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罪恶的双手伸进了那血淋淋的腹腔中……看得惊愕中的夏侯云浩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突闻抽气声,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见到窗口那位至今没有倒下的影子。心中一喜,随即开口:   “愣着干嘛?快进来帮忙啊!”情况不容她挑剔,管他是谁?只要没倒下,先抓来用了在说。   帮忙?不敢置信,被他当面撞穿她的残暴后,她竟然还能淡定至此!   “你是在叫我?”   咋听他的声音时,她明显是怔了一瞬的。可是,也就是那么一下,她便恢复如常。并且变本加厉的对他颐指气使的使唤起来。   “你来得正好,快点过来接住孩子……”而他,堂堂武林盟主,在从她手中接过那团血糊糊的肉团时,便认命的当起了她的仆人,任由她差遣。   “咦,孩子怎么不哭?”正在抢救大人的人,一心二用的叫道:“你快把孩子弄哭!”   怎么弄?他愕然的望着手中的小肉团。   “提着他的两只脚,倒过来抖几下……”   虽然觉得残忍,可是男人就是自觉的照做了,可是孩子仍然没有哭。   还不成?   “你在他小屁股上打几下!”   打几下?这么脆弱的小生命能经得住他打几下吗?虽然他的脑子被她搞得一片混乱,可是这点感觉他还是有的。   “你是猪吗?还愣着干嘛!再不弄哭他,他就窒息了。”就知道助手的代名词叫碍手。“你过来拿这个棉花用力压住这里。”边骂边抢过他手中那血糊糊的孩子,想也没想便对着孩子的小嘴用力吸了两下。   “哧!”她吐出一口腥恶的同时,“哇!”洪亮的婴儿啼声立刻为死气沉沉的产房注入了鲜活的气息。   紧接着,就听屋外传来了欢呼声。看来外面的人闲人还真不少,而她却在这里忙得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双手。   随手抓来一张布,将小孩裹住,放在产妇身边。任由他继续以哭声向世人喧称他的到来。而她则继续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当然,武林盟主也是继续任由她差遣。      第三十二章(有添加   “你这是干嘛?”这个女人疯了吗?她怎么可以把人的体肤当衣料来缝!“孩子已经取出来了,你不能再对遗体不敬。”   遗体?抛出一个白眼,某女不甩他,继续缝合,缝好子宫上的口子,她不容拒绝的命令:   “把你身上的金创药拿来!”   她怎么知道他身上有金创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要金创药干什么?”她受伤了吗?取出身上的药瓶,递过去。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她那双沾满鲜红的手,分不清那血是谁的。   “把瓶盖打开,往这儿撒!”没空理会他的白痴问题,她直提出接要求。   “撒这里?”人都死了还需要上药吗?她是害怕了吗?可是现在才想起来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快点,你再磨叽两下,她就真的成遗体了!”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不耐烦的催促道。   “她……没死?”这怎么可能?看看这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没一一桶也有一盆了吧!就算是武林高手被人破腹,又这么折腾也早就没命了吧!何况躺着的只是一个普通产妇。   “叫你撒药,你就撒,哪来那么多屁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某女发飚了。   剑眉微掀,对于她的惊人之语,他也有些适应了。算了,就由着她吧!或者她认为这样将破开的肚腹缝起来才是对死者的尊重!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不是吗?不在迟疑,按照她的要求在那被线缝上的地方撒了他师傅特制的极品金创药粉。   “哇,哇……”孩子仍在哭个不停。见她由理到外,一层一层的往外缝,看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儿缝不完。他禁不住提醒:“孩子还在哭!”好不容易救活一个,他觉得她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他饿了,你把药撒好就去给他喂奶。”   喂奶?他?怔了一瞬,他回过神来。   “我去找奶娘。”   “找什么奶娘?”在她没有将敞开的伤口处理完毕之前,她不认为该让外人进来。她抬手掀开挡在产妇身上的白色单子和衣服,指着那雪白的丰腴道“你把孩子抱起来,让他吸他亲娘的奶汁。”   “你在说什么鬼话!”倏地转身,夏侯云浩脸都绿了。这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显然,被她这突来的孟浪举动一惊,他倒是忘了死人又怎么会有奶水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生孩子你都看过了,还怕给孩子喂奶?”这男人知不知道何为重点啊!   “你……”夏侯云浩咬牙切齿,却找不到辩解之词。只能凝目冷眼瞪向她。   她的目光盯着双手,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止半分。然,她却能分出神来,说这气死人不尝命的轻蔑之语。可恶的女人,她真的有本事将人活活气死。也不想想,他会进来是为了谁啊?而她不知道感恩,还敢说风凉话!双拳紧握,真是恨不能掐死她。   知道他做不来她也没有再逼他,孩子仍在哭,就说明小家伙仍有力气。不过,她也加快了手中的缝合动作。没时间轻针慢线,细细密合。她只能是尽量让伤口合起来,伤疤会比较难看点,可是你儿子等不及了。你就将就点吧!她在心里对晕睡中的产妇歉然道。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她也没有再出声。屋内只有孩子的啼声仍在断断续续的叫着。   他默默看着她熟练的将缝好的伤口包扎妥当……给孩子清洗……又将孩子趴放在产妇胸上吸取母汁。他虽有及时背过身去,可是眼角的余光仍是捕捉到她快速从产妇麻穴中取出银针的动作。   “你会医术?”他脱口惊问。   她不能会医术吗?对于他越来越白痴的问题,她根本不予理采。她正有趣的观赏着觅着食物的婴儿,凭借本能买力吸吮乳汁的这一神奇时刻。   “瞧!人类这一与生具来的本能多神奇,多可爱啊!”她禁不住由衷赞叹!   她在说谁可爱,背着身的他哪知道啊!   但是,婴儿哭声停止,又闻啧啧的吸吮声。直到这时,他才突然觉悟产妇或者真的没死?可是……这也太不可思意了不是吗?   “我要叫人进来了。”抬头望着那个被没打算离开的武林盟主问道:“你要留下来请功吗?”   不,他当然不能留下来。虽然他有太多的疑问没弄清楚,不过现在决对不是询问的时机。因此,当她的话落,他已经寻着来路,消失在产房。   “好快的身法!”暗赞一声,转身狠狠一脚踢在地上那被吓晕的蒙古大夫身上。“哎哟!”痛呼一声,大夫猝然睁眼,对上一张美丽的笑脸,他看见仙女了吗?突然,他的目光扫到她衣服上的血迹,那血腥的一幕立刻再现“啊!”他两眼翻白,眼看又要倒下。   可惜某女不给他机会,“喂!工作已经帮你做完了,你别想再装死!”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鄙视的骂道。在她为数不多的是非观中,她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误人子弟的老师。一种就是像他这样学艺不精,拿病人生命来混饭吃的蒙古大夫。   “起来,你可以去向主家报喜了,母子平安!”说着,拧起那软趴趴的大夫,往门口丢去。   母子平安!   皆大欢喜!   当主人家里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得贵子的欢愉中,当男主人抱着孩子向那至今仍在魂游中的大夫千恩万谢,当所有人都在称赞大夫的医术是如何超群之际……真正的救人英雄们却悄然离去了。   “大嫂!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回到马车上,小七立刻便问。看着大哥,大嫂身上的血迹,她以为救人的应该是她的兄嫂。   “是啊!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也不相信救人的是那大夫,且不说那个大夫明明说了无能为力的,就光看他扑出来那副惊慌未定的神色,岂是刚救回两条命的该有的表情。说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是他还差不多。   “事实就是那对母子平安了!”至于别的,她如果想要解释就不会让她讨厌的蒙古大夫去顶功了。   都是聪明人,不难从她的话中听出了真相。只是他们还是不解。   “可是,大嫂你不是要那孩子吗?”难道她良心发现,终于觉悟那样做是不对的了?   “要孩子?”她要那么点的婴儿来干嘛?不能逗,不能玩,还要费心去教养,她吃饱了撑着啊!是,她喜欢漂亮小孩没错,可是她只喜欢逗他们。却没那美国时间和英国精力去抚养他们。   “可是你明明说救活大人,就要人家孩子的!”见嫂子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小七可不依了。她亲耳所闻,不到她抵赖!“你还说要孩子叫你做娘!”   原来她在说这个!若她当时不这么说,那个视妻如命的痴情男人,怎么可能听任她的安排滚出产房。他要是死守在老婆身边,她又怎么可能及时开刀救人?   “我是会要那孩子叫我做娘。”了然一笑,不否认她是有说过这话。“可是这会儿那孩子还不会叫不是吗?”显然她并没打算解释,能让他们误以为她非常在意夏侯家的变态家规,对她来说并非坏事,还可以算是意外收获!   “你的意思是说,等那孩子能说话了,你还是会来找孩子的父亲索取承诺?”   “或许吧!”她灿然一笑,模凌两可的回道。   立刻引来六道不赞同的目光直愣愣的望着她。      第三十二章   马车回到“一品鲜”的后院,两人各自洗去身上的血污,换上清爽的衣物。刚打了个照面,来不及询问她在产房中所留下的疑问。夏侯云浩因收到急报先走了。按照约定,他留下小七和欧阳保护她继续巡视各家商行。   进入账房之前,心羽交待小七和欧阳去门口候着那个蒙古大夫。她离开时并没有交待任何开刀后的主意事项。事实上,就算她当时说了,也不会有人能记住。但是,她相信待那蒙古大夫的游魂回归本位后,就会想起来向她求救了。   小七和欧阳对产房中所发生的事好奇得要死!可惜从兄嫂嘴里什么也探不出来。因此,当她吩咐他们在门口等着那大夫到访时,他们想也没想便一口就答应下来。去门口当起了门房,就想着能从那大夫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闲人免进的账房中,当家主母一边用唇品着香茗,一边用眼品评着她的手下大将。一品鲜的掌柜。   赵掌柜,行三,外人叫他赵三爷。十六岁进入夏侯家,至今已有二十年。长象平平,却有着极强的商业才华。不光是一品鲜的掌柜,还兼管着夏侯家所有酒楼和客栈。可以说是夏侯家产业的核心人物。最可贵的是,他虽受宠却不娇不燥,三十多岁的人却有着五十岁的老成持重。他常在各地奔波忙走,很少在丰城常住。是以她连着两次招开的管事会议上,都是他的助手代他参加的。也因此她对他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大少夫人,这些都是按照您的指示,重新登记的账册,请您过目!”赵掌柜将一大堆账册放在她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请示。同时,也在小心的打量这位被老总管评为最难缠的新任当家主母。虽然他从不怀疑老总管的话,可是对于这件事上,他是始终持保留意见的。一个年仅十五,初出茅庐的商女,再聪慧精明也不可能跟有着二十年商战经验的前任大夫人比吧!   “嗯!放下吧!”淡淡回道。打量完毕,确定她所见到的人与从管家那边得到的资料相差无几。放下手中的茶怀,随手翻阅了几本,满意的点头称赞:   “嗯,不错,格式都对了。”   至于内容是不是对,她没核算过自然不会乱说。当然,她也不可能会一笔笔去核对。尽管以前这种工作都是当家主母亲自完成,但是,她不是以前的主母,也不打算效仿。一个人再精明能干,也查不了成百上千家商行的账。但是一群人就不同了。是以,她的心中早已另有计量。放下账册,重新端起茶怀,缓缓说道:   “月尾府里会派出稽核员来核数,我希望到时赵掌柜能像今日一样配合他们。”   稽核员?是大少夫人的亲随吧?就像前任大夫人身边的碧春,也时常代她行走于各商行间。   “大少夫人放心,赵三一定会给予配合的。”   “谢谢!”轻轻颌首道谢。   谁说新主母强悍专横,难缠无比?她明明是个温柔识体,随和谦虚的好主母!赵掌柜连连抱拳回道: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少夫人不需要客气。”   “不,我并非客气。而是诚心道谢!”拿起一本账,望着他认真说道:“稽核部是我新成立的部门。他们经后专门负责审核各商行的账务数目。能得到赵掌柜的支持,我非常欣慰。”   赵掌柜闻言不免浑身一寒,他怎么有种跳入圈套的感觉呢?他以为稽核员就像前任大夫人的手下碧春一样,是直接代表当家主母的。却不知道竟然是一群新人。   “府里设立了新部门?何以老夫从未听人提起呢?”语气有点酸,也有点冲。给当家人查账是应该的,他的账务从来没有问题,也不怕有人来查。可是要让一些什么都不是的人来查账,还是每个月都来查,这让他觉得失了主家的信任。   将赵掌柜瞬息万变的脸色看在眼里,她禁不住扬起了柳眉。经过这一个月对夏侯家各个产业的摸底,他们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他们想不到的,她也已经想到前面却了。或者他们大部份的账务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却不会让他们存有任何侥幸。最主要一点,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夏侯家的所有产业,就必需建立一支属于她的精锐力量。轻轻呷了一口香茗,慢不经心的回道:   “这件事正在筹备中,我并没有公开,您老自是不知道了。”不意外看见赵掌柜皱眉,不等他质疑,她接着解释道:   “赵掌柜是咱夏侯家最有资历和能力的主事之一。账册对于一家商行的重要性不用我说,您肯定比我清楚。稽核部门人员身份的考核,也就更显重要。在我确定人员并公布名单之前,我希望这件事只有您我两人知道。同时,也希望得到您的配合,比如说推荐人选……”一席又赞又捧的话,说得赵掌柜连连点头。   “少夫人说得是!只要是少夫人的决定,老夫一定会权力配合。”老板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身为掌柜他就算心中有歧义也说不出口啊。   “大嫂,大夫来了!”小七匆匆来报,语气中有着咬牙切齿的愤忿。   “让他在前厅等我。”小七会生气,她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晒道。   “七小姐!”赵掌柜点头与小主人打招呼。对于她对待嫂子的态度,眼中明显有着讶异。这与刚才见面时也相差太远了吧!   “表哥已经带他去前厅了。”小七丢下一句话,无视赵掌柜的招呼转身走人。她真是气死了,原本以为那个大夫肯定知道,却哪知他竟然知道得还没她多。   “小七性直,赵叔别见怪。”起身郑重向赵掌柜行了个礼:“在此先多谢赵叔的支持!我先走了。”说完便留下一脸诧异的掌柜离开账房,出去会客了。   赵叔?就算是江湖中人,主仆身份也是相当明确的。而她,身为当家主母,却那么自然的就将赵掌柜换成了赵叔?   不可否认称呼上的变化明显拉近了他们主仆间的距离。也让他相信老总管的话果然不假。这位说起话来滴水不陋的新任主母,除了外貌和声音稍稚外,无论从处世太度和行事做风上,一点也不比前任主母差。能得此贤才,夏侯家何其有幸!有了这样的当家主母,老爷真的想要收回权力吗?想起老爷曾经与他谈过的话,不禁在心中感慨万分。而精明如他,自然也明白受她一礼所代表的含义。   -----------------------------------------      第三十三章   “表哥,你猜大嫂给大夫的是什么?”大嫂也不说话,见面就交一张纸给他。害她对那纸上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看大夫那表情,像是什么药方?”欧阳皱眉回道。早知道他该躲在厅内的房梁上,那样就能看清那张纸上写着什么了。   “嗯,我觉得也像。”小七点头符和。并提意“要不表哥去问那大夫拿那张纸来看看,到底上面写了些什么?”   没有明确回答,可是欧阳的眼神却表示了赞成。   “哇!如果大嫂真的会医术,就太了不起了!”原本大嫂会算帐就令她佩服不已了,现在知道她还会自己不会医术,小七的眼睛里面对大嫂那崇拜之光芒更加灼热了。   “那到是,女子会医的不多。”欧阳虽然没有表现出小七那种狂热,但是能让他认同的女子除了姨母外,师嫂算是第二个。   躲在窗外窥视的两人只顾着埋头嘀咕,完全没发现他们头上的窗户已经被人打开,他们嘴里正在讨论中的人,正伸出半张脸望着他们在笑。   “你们在说谁了不起?”   “咳!”   “哇!”   突来的声音将两人吓得同时呛了一嗓子。   “大嫂!”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自觉,小七拍着胸堂抱怨。“你吓死我了!”   欧阳则尴尬的转开娃娃脸,不敢与那戏谑的目光交汇。毕竟偷听和背后论人长短皆非君子所为。   “师弟也被我吓着了吗?”显然她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调侃他的机会。“那实在是抱歉,我真不知道原来大侠们的胆子都是跟老鼠一般大的。”   她的太度好不诚恳,语气决对直诚,眼睛里全是“请原谅我的无知吧!”可是就因为这样,配上她那最后一句话才能将好脾气的人气暴!将坏脾气的人气炸!而她面对的又刚好是两个以直爽易怒著称的热血青年。   “老鼠?”竟然说她是老鼠胆!小七蹭地窜起三仗高,双手插腰,怒不可竭地喝道。“大嫂你太过份了!”此时此刻,她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对嫂子的崇拜之情,只是一门心思的仇视嫂子的语言轻视!这就是小七,好恶于形,从来不知掩饰。   “师嫂,你不觉得这样太侮辱人吗?”欧阳虽然没有跳起来,可是那怒发冲冠的气势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娃娃脸因为愤怒而涨得绯红。虽没将她当敌人,却也相差不远了。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了吧!而那砸下石头的人,非但全无悔意。似乎正有趣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并继续撩拨道:   “嗯,看来是我弄错了,你们的胆子比老鼠大多了。都快赶上猫了。”   算她识相,知道纠正。   可是,猫?猫除了能抓老鼠还会什么?   “或者,你们的胆子有老虎那么大!”她继续揶揄。   老虎,百兽之王,听起来似乎不错。   见两人似乎都没意见了。她接着含笑问道:“现在,两位胆大如虎的大侠,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回家?”芒然的语调,显然他们的思维都没有跟上趟。   “你们不想回家?”悄然布下语言陷井。   “不是……”家当然是要回的,可是他们刚才不是在说胆子吗?   “不是就走啊。”说着不给他们思索的余地,她已经离开窗口,从大门绕了出去。带头往马车走去。   两人相视一觑,连忙更了上去。边走边想,他们刚才原本想还有一件什么事要做呢?   对了!那个大夫呢?   当他们终于想起这个重点时,马车已经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了。担当车夫的欧阳想脱身去找那大夫肯定是不可能了。两人终于醒悟过来,他们被嫂子罢了一道。   “大嫂,你好奸!”小七又番白眼,又噘小嘴,并且怨声不断“你就跟我们说说你把我们赶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么从阎王那里将那对母子救回来的?说了又不会少胳膊少腿。为什么故意吊我们的胃口?”   语落无声,得到的只有微笑。   她哪里奸了?是他们非要探人隐私吧!她不想说的话,谁也别想探到。   “好吧,我不问你是怎么救人的,你只要说你是不是会医就行了。”小七降低要求。   不是吧!这小小要求也不成!   “大嫂!你到底是不是人家嫂子?”小七忍无可忍。   眼看小丫头就快抓狂了,她笑着回道:   “等你生了病就知道我是否会医了。”   呃!好毒!   “大嫂这是在咒我生病吗?”小七愕然的望着那一脸戏笑的大嫂问道。“还是我曾经得罪了你而不自知?”亏她一直以为大嫂是因为不习惯,所以才总是不回应她。可是现在看来……呜,鼻子好酸……“大嫂真的很讨厌我?”最后一问沙哑的话问出时,眼眶中的晶莹泪珠啪啪滴落。   咦,这样就哭了啊!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向小丫头,突然目光定形在那张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小脸上。紧接着,眼睛开始发亮,目光有点发直,嘴唇蠕动,唾液似乎随时都有蹦堤的危险……   “哇!小七你哭起来好可爱!”某人由衷赞叹!真是失策啊!她从来不知道,瓜子脸的女生流起泪来竟然比圆圆的苹果脸更可爱,更令人怦然心动!   嘎!泪眼倏然怔住。流到一半的泪珠,呼的一下被吸了回去。“大嫂我们有仇吗?”   “没,没!决对没仇。”眼看那泪水被收加去了,某个恶趣味的女人急急申明。“不过你能不能让该流的泪都流出来。你这样会憋出病来的啦!”   该流的泪?大嫂故意气得她流泪,是怕她生病吗?好感动哦!鼻子一酸,晶莹的珍珠立刻断线。   “对了,乖,就这样。”太美好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住那莹莹泪珠儿。“小七啊,你不是问大嫂会不会医吗?我告诉你啊,大嫂虽然不能算大夫,可是对养生之道却是知之甚详。”   听到她竟然主动要说,小七和欧阳同时竖起耳朵来听。   “我跟你说啊,哭泣决对是女孩子美容的良方。先说这泪水吧,不但能排除人体内的毒素,还能令女人变得楚楚动人,再者哭本身也能排解人的心理压力……总之,哭决对比笑对人体有益,且不说笑多了易长皱纹,如果不是发自肺腑的笑,只会令人更加神伤罢了。你说对不对?”   是这样吗?嫂子说对就对吧!小七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点头。而眼睛里的泪水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似乎有欲将十五年来累积的泪水一次过补足之势。   “吁!”车厢外的欧阳差点脱缰。或者一开始他也与小七一样的心思,可是现在他总算听出来。师嫂说了那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诱导小七继续哭罢了!   天啊!这个表嫂……她未免也太邪恶了吧!竟然以逗人哭泣为乐。而他那聪明可怜的小表妹,却是那么的相信她,崇拜她……他现在总算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武世高强的人才是强者!   唉!他们自是无法理解某女这一极恶趣味,想当初那些堪称现代勇士的警介同仁们,也没少遭她的荼毒。      第三十四章 二更已传   夕阳斜照,天空最后一抹鲜红的残阳晒落在主母内院的大门口,将一个身着绿衫的娇小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小丫头攒着小眉,皱着鼻子,挂着一张比苦瓜还苦的小脸,一副望眼欲穿的紧张神情,伸长脖子凝望着那条通向夏侯府大门的青石走道上。   这样的画面,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思春的姑娘正翘首以盼久别而归的心上人。而事实上,她只是在巴望着主子快点回来。再不回来她们的雅芳阁就要被那群可怕的“侠女”给强占了。不错,她正是七小姐的贴身丫环,目前专供大少夫人差遣的小绿。   自从小绿跟随小姐住进大少夫人的雅芳阁后,这诺大的雅芳阁中除了两位主人外就只住了她一个下人。不是因为府里轻待大少夫人,而是少夫人喜静,不喜欢与下人同居一隅。她能被允许住进来,自然是因着她家小姐的面子。   她这个从来不被人重视的小丫头,却也因此摇身一变,成了当家主母身边最亲近的下人。而大少夫人为了方便使唤她跑退,也给了她一些必需的权力。比如:她可以随意吩咐府里的下人过来打扫,整理。可以要求膳房大厨菜色汤料……总之她可以差遣任何比她等级低的仆人帮忙做事。   然而,她再有大少夫人撑腰也只是个仆人。她就算叫来所有帮手,也拿那些极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少姨夫人的娇客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她们赖在雅芳阁。   一开始,她还好茶好点的招待着。期待她们会将不多的耐性磨光之后自动离开。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那些平时性子又急又爆的“女侠”们,今日的耐性似乎绝佳。从早等到晚,茶喝了几大桶,点心上了无数回。连中餐,晚餐都招待完毕,她们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命人去取行李,誓有就此安营扎寨之意。   身为三分之一主人的她,又岂能坐视她们这种鸠占鹊巢的恶行呢!可是,她一介丫头,人微言轻,显然无计可施。只得去找见多识广的老管家想辙。可是管家说,对于这种分分钟都有可能成为夏侯家主人的客人。别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无权过问。就连夏侯家的其他主子也是不会过问半句的。能过问的只能是大少爷和大少夫人。   直到此时,小绿才慌了!大少爷那么温和又好说话,要是他真的放任那些人占据雅芳阁咋办呢?而大少夫人虽然能干,可是必竟不会功夫啊!   显然,小丫头忽略了另一件事,这个家的实际当家人是他们的大少夫人新任主母。哦!不,或者她根本与别人一样,将这当家主母当城内务府总管了。   她不敢想小姐和大少夫人回来后,见到她们的房间已经被别人占据后会不会怪她护院不力?只知道不喜欢热闹的大少夫人会非常生气!而大少夫人一生气,她家小姐就会发火!她家小姐发起火来……呜,不敢想!   “小姐,少夫人,你们到哪去了嘛?”小绿急得直跺脚。“再不回来,这雅芳阁就要被人占领了。”   -----------------------------   一大早起来应付那群花痴,接着是车祸,再是她与夏侯云浩间的明争暗斗,后来又随手救了两条人命。再后来是与赵掌柜的斗智斗勇……这可胃是烦忙而又紧张的一天!江心羽是人,是人就会疲累。然而,这一切的疲惫,都在看到小七可爱的哭相那一刻消失无影。   是以,当马车停在内院门口时,焦急的小绿掀开车帘后,见到的仍是一个精神焕发的大少夫人。当然,这点并不能令她当场石化。真正让她瞠大双目,忘记呼吸的是她家小姐正像孩子似的依偎在大少夫人怀里呼呼大睡,口水直流……而一向避她家小姐如蛇蝎的大少夫人居然能容忍小姐的口水沾襟?天爷!她是不是眼花?   车一停,就冲过来一个冒失的丫头,不用说也知道她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清来人,果然是小绿。这小丫头不会是离了主子,就找不到方向了吧?   没有理小绿,她轻轻扶正睡着的小七,看她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没忍心叫醒她。想叫欧阳帮忙抱她回房去。抬头见小绿仍然傻愣愣的站在车门口当门神,不禁小声笑问:   “小绿,你是在等我吗?”   “啊!”猝然回神,小绿连忙过去帮忙,并小声道“大少夫人,让奴婢背小姐回去吧!”   她背?看了她那没发育的小身子一眼,不是看不起她,而是确定她没这个能力。轻轻摇头,冲她身后的欧阳做了个手挚,示意他送小七回房。   表少爷送唉!小绿想说男女授受不清,突然想到雅芳阁的那些人……若吵醒小姐,以小姐的脾气,怕是要闹得不可开交了。要是真闹出什么事,倒霉的肯定又是她家火爆的小姐……再说表少爷为人正直,也不可能对小姐不敬……思索了一秒。小绿乖乖的退开,让表少爷从大少夫人手中接过小姐。   “表少爷先送小姐回云彩楼吧!”那边有小红和小紫她们,最主要是那边安静,吵醒小姐的机会会小许多。虽然这样有少少对不起大少夫人,不过,她想呆会要是那些女人敢对大少夫人动武,她拼了自己的小命也要保大少夫人周全……只要小姐不再惹麻烦上身就好。   闻言,并不知道小七换了住处的欧阳不禁皱眉。小七本来就是住云彩楼吧?这丫头为何这样说?不自觉向师嫂投去询问的目光,正好撞上她刚从那丫头身上移过来的视线。并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去云彩楼。没有多说,他抱着小七往云彩楼那边走了。   见小姐离开了,小绿伸手扶大少夫人下车。   “大少夫人请下车!”将右手递过去,任由小绿搀着她下车。将小绿慌张的神情看在眼里,她主动问道:“雅芳阁出事了吗?不会是早上请来的客人还在等我这个主人吧?”   “啊!管家已经派人去告诉大少夫人了吗?”她以为管家不会管这事呢。   “管家?不,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除了那群整天想着泡男人的花痴女人,她想不到如今这夏侯家谁还敢在她的内院撒野。   她的表情?原来大少夫人只要看她一眼,就能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这也太神了!这样的话,大少夫人就算没有她家小姐的保护,应该也不会吃亏吧!当然,就算有亏也肯定是她代为吃的。   “她们欺负你了吗?”边走边问。   小绿连忙摇头“不,没。她们没有欺负奴婢。”最多只是责骂她的茶泡得不够香,点心送得不够甜,腿脚不够麻利……这些对于一个下人来说,实在是不算欺负。   扫了一眼想息事宁人的小绿,“哦!她们没有指使你端茶倒水吗?”她又不是没见识过那水玲儿主仆的嘴脸,“那么,你将她们放在那边谅了一天?”   声音自然变得严厉。小绿不自觉得瑟缩了一下。她怎么忘了大少夫人是能看透人心的了。当下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将她带着小七他们离开后,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原以为大少夫人知道事情经过后肯定会很生气,也会怪她将小姐支走了,说不定从此将她赶出雅芳阁。却不知……大少夫人竟然拍着她的肩膀,用她从未曾在大少夫人脸上见过的温和神态及轻声细语安抚她道:   “记得,以后除了我和你家小姐外。你无需听从任何人的差遣。不,不只是你,我会告诉管家以后夏侯家的人,都不能任凭外人差遣。你今日所受的委曲,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现在你回去照顾好你家小姐,今天的事也别告诉她。懂吗?”   懂?她听完这番话明显懵了!她要懂什么?待她怔忡中醒过神来时,哪里还有大少夫人的人影啊!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大少夫人怎么可以去找那些“侠女”帮她讨公道?大少夫人又不会武功,而那些女人却个个凶悍如虎,连她家小姐都不是对手……不行,她得赶紧去找人帮忙。      第三十五章   没有主人的雅芳阁中,客人们正兴致盎然的在比武论剑。同时,也借机肆无忌惮的践踏着院中那些名贵素雅的奇花芳草。   雅芳阁,哼!一个商女也配称雅?   这是几位自诩“侠女”的世家千金,没有说出口的共同意识。然而,她们却在行动上达成了一至。一个个做起辣手摧花这种事来,那叫一个心狠手毒,豪不留情!似乎欲将这些日子以来在花草主人面前低三下四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出来。只是可怜了无辜的花草们兄妹,它们招谁惹谁了啊!干嘛将对主人的气撒在它们身上?   “来了……小姐……来了。”突然一个丫头冲进门来,气喘吁吁的叫道。来人正是被水玲儿派在外面放哨的丫头小丽。   闻言,正在对打的两人,立刻收势。待对方将剑入鞘,水玲儿也收回纯白水袖,淡然轻斥:   “什么来了?瞧你慌成那样!”   水玲儿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自然是有些来头的。她不仅人若其名,生得一副水灵灵的模样,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武功也是不输男儿,身世背景就更是不必说了,水家是仅次于夏侯家的武林世家之一。因此,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盟主夫人的最佳人选。因此,这位高傲自负的世家千金对于另外四位无论是长相,才情,家世都不如她的女孩,是非常不屑一顾的。就算明知她们欲跟她抢男人,她也没放在眼里。   当然,那是在今日之前。   自从早上江心羽喧布要五个一起娶后,她当时虽然没有出声反对。可是心中却开始对这个挂着正妻头衔的“商女”更加厌恶了。加上后来夏侯云浩那番不近人情的话,大大刺激了这位骄傲的大美人。既然那个男人不懂得欣赏她,她决定给夏侯云浩和他口中那位“夫人”一点颜色瞧瞧。因此,她毅然当起了几人的领头人,誓将这夏侯府最为受敬重的主母内院闹个鸡犬不宁。   “那……”喘过粗气,小丽终于回复利索“刘氏回来了。也不知那个叫绿色的贱丫头跟她说了些什么?她还带了武卫过来。”   话落,嘲笑讥讽与鄙夷嗤叹声立刻此起彼伏。   “武卫?”   “哈哈,她不会以为守在门外那些武卫就真能保她安全吧?”   “呵呵,真是无知商女!”   “这样的人怎的也配为当家主母?”   “对了,那个莽撞的武痴小姐呢?”武痴小姐自然是指七小姐夏侯云彩,对于小七她们还是有点忌惮的。不光她武功好,最主要她可是武林盟主的妹子。她们的小姑。   “奴婢远远见她被欧阳公子抱回云彩楼了。”   “抱?她受伤了?”水玲儿惊问的同时,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们遇到什么了吗?如果这样的话,她的计划还要进行下去吗?不到她想出答案,这时门口已经传来了主人的惊呼声!   “天啊!这里发生了战争吗?难道魔教打进来了?”望着一院狼籍,江心羽表现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怯,躲藏在某位武士的身后失声惊呼的同时,还不忘自己主人的之责。颤声问道:“各位妹妹,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这女人吓傻了吧!她以为魔教打进来,只是这样的光景吗?院中的十个女人相视一觑,无不以鄙视加嫌恶的目光瞄向门口那只露出素色衣襟的小女人。   再看被她招集来的那些夏侯家的武士们,则是既惊讶又羞愧,惊讶于大少夫人的怯弱,羞愧于身为武卫却没能令主子安心。让这么柔弱的女主子在外人面前失了尊严,这是他们的失职。   “少夫人,没有魔教。”武卫统领夏侯明远连忙解释。“小姐们在比武,所以将院子……呃,弄乱了少少。”他找了个折中的词来形容这满目疮痍。粗犷的声音,说得很轻,显然是怕惊着身后的女主人。   却没发现,他身后那正瑟缩着发抖的女主人低垂的双眸中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他们没有令她失望,夏侯家的武卫果然忠心。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变节去投靠那群花痴。想来她接下来的指令,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了。   突然挺直腰杆,冲出来指着那群女人怒吼道:“什么?你们在这里打架?”将一个从惊吓到愤慨的女人该有的神态,发挥得淋漓尽致。   瞟她一眼,女人们直接丢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给她。她们就是做了,看你能拿她们怎么着?   水玲儿更是双眉一扬,娇滴滴的回道:   “姐姐息怒,反正这些花草再过个来月到了秋末也会枯黄老死。我们只不是帮它们早日解脱而已!”   是啊!反正你迟早也要死,那不如让我现在送你上路吧!心里这么回敬她,嘴上却不然。因为让她们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报复理念。   “哼!谁跟你说花花草草了!”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凌厉的指责道:“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公然在我的内院打架?”说完,不给任何人发言的机会,直接下命令。   “夏侯明远,立刻将小姐们送回各家去。”   “是!”武卫们应声而动   “谁敢?”水玲儿面色一沉,冷声喝斥。“咔咔!”另外几个唯她马首是瞻的女人已然亮出手中的兵器,摆出与武卫们对峙的阵仗。      第三十六章   谁敢?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她敢啊!真怀疑这群花痴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沉声问道:   “怎么?几位想与夏侯家为敌?原来你们早上说同意嫁入夏侯家是假的啊!既然这样……”   等等,她在说什么?她们还可以嫁进来……水玲儿终于听出话中含义来了,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不,那是真的。”惊愕的望着她小心确认:“您是说,早上说过的话还算数?”语气与刚才完全相反,“可是,大公子……”   “他怎么样?”心羽抢问道。有抢人话的习惯,当然也要有被人打断的自觉。“我想你们应该打听得很清楚,夏候家的内务是由谁说了算吧?”   众女一至点头。是,她们当然知道。不然又怎么可能屈尊降贵的去讨好一个她们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商女呢!只不过,她们习惯了男人作主的定律,当听到那男人说出绝情的话后,就以为自己被三振出局再无希望了。这时她们伤心还来不及,哪能记得住这家的变态家规呢!   本以为要大战一场的武卫们惊讶的瞠大双眼望着这瞬间逆转的局面,真没想到大少夫人随口几句话就能令那些前一秒还趾高气扬地与他们对峙的“女侠”们,转眼之间丢盔弃甲,惊惶失措,茫然无助起来!不愧是他们的当家主母!只不过,他们并没发现,大少夫人的这几句话实则是将他们尊敬的大少爷给出卖了。   “既然这样,你们还在担心什么?难道质疑当家主母的权威?”微微凝眉,不悦的道:“提前告诉你们一条夏侯家规,夏侯家所有女人的月例用度标准都由当家主母定。这也是为何历代当家主母虽不会武,却能将一个武林世家的内院管理得井井有条,尊卑有序的主要原因。”   都是聪明人,自是听得出这是在变相的危胁,要想在夏侯家过舒心日子,就别惹她这个当家主母。然,她们刚才的行为……霎时之间,几个女人的脸色顿变得懊悔不已。只怨自己定力不够,因为那男人的几句话,就忘了这个家那条女人做主的变态家规了。可是眼下怎么办?目光一至看向她们的领头人,水玲儿。   还能怎么办?反正善变是女人的天性嘛!   “谢大少夫人教导!”水玲儿率先行礼道谢。   先别谢得太早,有你们恨得牙痒的时候呢!   “大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跟我客气。只要你们肯屈尊降贵的听我安排就好。”   “我等一切听从大少夫人的安排!”再次看到希望的母老虎们立刻收起利爪,复又扮起温顺的小绵羊来。   听话就好!秀眉轻扬,眼中的狡黠忽闪倏隐。指着身边护着她的武卫夏侯明远道:“我让明远先送你们回家,随后我会派人去向你们的父母提亲。婚期到时再与你们家人商定……”   “好!我们现在就回!”生怕再有变故,不等她说完水玲儿立刻答应。说罢转身想走,却又突然顿住了。停滞了一秒,她窘迫的指着那些被她们摧残的植物,昧着良心说:   “这些花草……我们真不是有意的!”   “对,我们真不是有意的,请大少夫人匆怪!”另外四个求娆的声音跟着响起。   当然!不是有意,该是故意才对!见怪她自是不会的。她只会为那些花草报仇,让她们也尝到被人摧残是何等滋味?嘴角微勾,美目泛笑,她好不客气的道:   “这点小事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正如玉小姐所言,这些花草反正到了深秋也会枯败。她们能将生命停滞在最美丽的这一刻是何其有幸啊!只是……”   不知道话中影射含义的女人们,在这一刻是怀着感激的!她们感激这个女人的胆小怕事,不予追究。感激她的没心没肺,无知好骗……总之,她们不会感激她的大度容人就是了。因为她们的脑子里更本就没这个词汇存在。   “只是什么?”   “只是,你们是不是应该好人做到底,将这些早夭的生命好好安葬了,让它们得以化做绿肥滋养泥土。”   嘎!此话一出,众人皆怔!给花草下葬?她的意思是……聪明的水玲儿最先领会其义。转头咐吩丫头:“小丽,你们几个把这里清理干净。”   夏侯家那么多下人,怎么可以让她们来做?小丽虽心有不甘,却不敢不服。因为事关她家小姐的终身大事,也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   “是!”她免强应道。   哼!想找替罪羔羊,也要看她肯不肯吧!   “等等!”挥手阻止丫头们的行动。指着满地狼籍,冷声道:“原本以为我的芳花香草们是早夭于各位花主之手。适才还为它们感到庆幸,却不知它们竟然是被这些贱婢所踏!”声音寒比冰刀,脸色阴沉若霜,转身对武卫命令“将这些贱婢的手足取下,为它们陪葬!”   “嘶!”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呆愣一秒,丫头们回过神来。“嗵,嗵……”立刻跪地求饶。“大少夫人饶命……大少夫人饶命……”   “饶什么命?我有说要你们的命吗?”打断那些丫头的嚎叫声,不耐烦的道:“你们先要了我家花木的命,本夫人给你们主人面子,只取你们四肢,你们难道不服?”      第三十七章   “嘶!”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呆愣一秒,丫头们回过神来。“嗵,嗵……”立刻跪地求饶。“大少夫人饶命……大少夫人饶命……”   “饶什么命?我有说要你们的命吗?”打断那些丫头的嚎叫声,不耐烦的道:“你们先要了我家花木的命,本夫人给你们主人面子,只取你们四肢,你们难道不服?”   嘎!她来真的?众家小姐无不张口结舌地呆立当场,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她们看不上眼的商女。心想:将人命当草芥不是他们江湖人和官府人专有的权力吗?何时连商女的思想也如此进步了?   那些被女主人命令动手的武卫们闻言也禁不住冷汗直冒。他们倒不认为大少夫人是真的要他们因为花草而剁那些丫头的手脚。只不过,看着那些丫头已然吓得面青唇白,瘫软在地上。而她们的主子,却似乎没有听明白大少夫人话中之意。显然,他们在为这些“侠女”们的理解力流汗!   突然一阵刺鼻的异味入鼻,只见一个丫头身下溢出了一滩冒着热气的水洼。轻蹙浓眉,夏侯明远忍不住掩鼻提醒道:   “各位女侠,我想这些花木应该并非她们所踏吧?”   还有一丝感觉的小丽一经提示,立刻领会到只有小姐才能救她们。赶紧连滚带爬的扑向水玲儿。抱着她的腿哭求道:   “小姐救命!奴婢不要断手断脚!呜……”   “小姐救命……”其她丫头也跟着效仿。   水玲儿垂头看了一眼跟随她几年,被她视如姐妹的丫环小丽。心中暗下誓言:今日之辱,她一定会百倍讨回!   深吸一口气,高傲的水玲儿强压下火气,抬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肯求道:   “姐姐请息怒,这些花木确实皆毁于我和几位妹妹之手。它们都是姐姐珍爱的花木,理应由我们几个亲自为它们操办后事,不该假手这些贱婢。都是妹子考虑不周,乱下命令。与丫头们无关。请姐姐原谅!我们这就开始清理,希望姐姐能收回成命!”几句软话说完,她那掩在水袖中的双拳早已经捏出血了。   这下子,那些被称为女侠的小姐们,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主人的意思了。一个个心中又气又恨,巴不能折她的骨,饮她的血。脸上却是分毫不敢表露,还得赔笑道歉。   “对,对,我们这就亲手为姐姐珍爱的花木送行,求姐姐再给我们一点点薄面收回成命!”   ------------------------------   当小绿匆匆拉来表少爷做帮手,怀踹忐忑冲进门时。不禁怔愕当场。呃!这是怎么回事?入目的并非夫人受凌的情节,而是她想碎脑子也想不到的场面!   只见那些原本来者不善的娇客们,正用那些原本只会拿书握剑的贵手,挥舞着与她们身份截然不符的扫帚,铁锨,狼狈的与满地狼籍奋力拼搏……   在她们的周围还围了两圈观众。外面站着那群服饰一至,表情如一的是武卫。目光透过缝隙看进去,里面跪趴在地上,又哭又闹,抖弱秋风的那一圈。正是仗势欺压,使唤了她一整天的那五个外来的刁婢。无心考虑她们何以如此?小绿只感觉沉闷了一整天的心情豁然开朗!   欧阳雪岚在听了小绿汇报的情况后,心中比她的焦虑更甚,因为他比小丫头更清楚这群骄横跋扈的江湖女人的狠辣手断。他可没忘记师兄之托,肩负有保护师嫂的职责,所以他匆匆赶来了。却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光景!   那些个主子是在为下人示范收拾院子吗?显然,了解这些大小姐本性的人都清楚,这种理由会成立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们是被人逼迫的。而那个能迫使这些清高的女侠们在下人面前操作下人之事的人。除了他前一秒还在为之担忧的此间主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人有这本事。只是,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小绿,你家大少夫人可真是了不起啊!”他由衷赞叹!他敢拿人头担保,就算是身为盟主的师兄和她们的爹娘也别想这样使唤这群难缠的女人!   “大少夫人?”小绿讶然呼道。“您是说她们是被大少夫人……”脑海里突然闪过大少夫人的话“……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猝然,她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天啊!大少夫人这是在帮她讨回公道,大少夫人竟然为了她,而得罪那些娇客!这叫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一点也不意外小绿的惊讶,欧阳笑着揶揄道:“很惊讶吧!连我都想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呢!快找找看她在哪儿?咱们得找她问问去。”   不,她哪止惊讶,她还感动,感动得想哭!举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四下寻觅她家大少夫人的芳踪。寻视一圈,确定院中无人。   “在那儿!”小绿眼尖的发现大少夫人正在书房中与人谈话。   “明远!”欧阳也发现了他们。并认出与她说话的人正是夏侯家本代武卫统领之首,夏侯明远。在所有有武卫中,再也找不到比夏侯明远更忠心护主之人了。而且,明远的武功得夏候老爷子亲授,比起师兄的那些个弟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见到明远在此,欧阳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不可思义了。以师嫂的智慧,外加明远武力的配合。要斗赢这些个仗着家世而闻名的“女侠”,的确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两人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身边专注于欣赏“风景”的武卫注意。他们纷纷回头向表少爷点头致敬。欧阳也是微笑着点头与他们打招呼。并远远绕过那个包围圈,往书房行去。   渐渐地,书房中传出的对话声清晰可闻。   “大少夫人,少爷们的事,明远知道的已经说了。别的真不敢多嘴!”   明远的语气那么为难,师嫂想从他那儿知道什么?      第三十八章   渐渐地,书房中传出的对话声清晰可闻。   “大少夫人,少爷们的事,明远知道的已经说了。别的真不敢多嘴!”   明远的语气那么为难,师嫂想从他那儿知道什么?   “我只是问你少爷们的喜好,这怎么能叫多嘴呢?”   “大少夫人,属下知道的已经说了。”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夏侯明远在心里恳求。   少爷们的喜好?明远也太讲原则了吧!告诉当家人少爷们的喜好也不算什么多嘴之事吧!不过,听师嫂那语气,怕是由不得他了。   “是,你是说了,大少爷使剑,二少爷用扇,三少爷用刀嘛!”甩给他一白眼,危险的道“是不是你也跟外面那群花痴一样,觉得本少夫人不会武功,就可以任意敷衍了事?”   花痴?站在门外的欧阳不自觉的转目望向那群女人。他怎么没听说过她们之中有爱花惜花达痴之人?   “属下不敢!”   话说不敢,可是事实他就是不说。真不明白怎么有这么死板的人?终于,江心羽那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耐性用尽了!   “哼!我倒是没看出你哪里不敢?”冷哼一声,语气突然变得冷厉无比,“再问你一次,到底哪个少爷比较下流?”   下流?他没听错吧?难怪明远不会说。欧阳雪岚忍不住开口为老实的明远说好话:   “在明远的眼中,少爷们自是个个风流而不下流。师嫂何必难为他呢!”   娃娃脸!他怎么来了?倏地回头,瞟到他身后那抹绿影,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小绿搬来的救兵。既然是救兵,那当然要人尽其用了。   “师弟觉得我在难为他?”秀眉轻扬,她笑着反问:“身为当家主母,向属下了解一下家人的情况也算难为吗?”   “了解情况自是不算为难,可是要让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挑剔少主的不是,说出有损少主英名的话,估计比要他命还难,这可不就是难为吗!”慢倏倏地进来,站在明远身边问:“明远,我说得对吗?”   “表少爷说得极是,在明远的心中,少主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明远感激的朝欧阳拱手。   欧阳同样拱手回礼。   “好吧!我不为难你。”话都说这份上了,知道逼也不一定问得出来。挥手让夏侯明远出去。“你去看着她们,等她们将院子整理好后。连夜送她们走。”   “属下领命!”夏侯明远欣然领命。临走还不忘朝欧点头阳致敬。感谢他及时解救了自己。不然,他肯定会被大少夫人逼成出卖主子的小人。   “谢了!”   “不客气!”   心羽静静的望着着他们互相眉目传情的告别,待明远出去了,她指着书案边的椅子道:“师弟请坐,现在请你这个表弟来告诉我,你的那些风流而不下流的表兄之中,谁最风流?”   知道谁最风流又怎么样?难道她有什么打算?   “师嫂一个人打理这么大个家已经很累了,为何还要操这些心呢?”他试探道。   “唉!你以为我想操心啊!”轻叹一声,指着外面那些女人,无奈的道:“看到她们了吧!你师兄惹来的风流债。可是他后悔了,不想负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啥?风流债?”据他所知,师兄对她们可一向都非常守礼的,是那些女人自己要贴上来而已。“这账怎么能算在师兄头上呢?”   “不然你认为这账该算在我的头上?”她意有所指的反问。   “当然不是,她们是客,怎么说也不能对您这个主人不敬……只不过,最后她们也没讨到好不是吗?”而且还被你弄得灰头土脸当下人使唤。   “哼!那些女人可不会跟你这么想。我敢保证如果她们当不成夏侯夫人,不光你师兄这个负心汉的罪名背定了。连夏侯家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会成全她们!”   成全?怎么成全?结合她前面的话以及现在那种邪恶的目光……“您不会是想让她们嫁给表弟吧?还要选最下流的那个?”脱口问出,不由自主的他在心里打了个突突。好毒的招!好可怕的师嫂!虽然那些女人真的不值得同情,不过这招拿来对付女人是不是也太阴毒了?   “师弟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说着,她整个身体倾向书桌,右臂不受控制的过了界……   脸上猝不及防贴上一只细腻而又温暖的玉手,倏地,一股电流激得他目眩心悸,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应该阻止或者避开。身体的本能似乎也并不排斥那只手的抚摸……呃!瞬间的震颤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惊悸的呛咳。“咳咳……”   “师弟你没事吧?”虽然她真的很爱看他娃娃脸上那含羞带怯的纯真模样,但是,她还不想吓得他见着就躲。因此,她非常认真的为自己的越距行为找了个很烂,却很实用的借口。   “对不起!我看有只蚊子飞你脸上了,所以……”   “咳……没,没事。”没事才怪呢!这个师嫂,她知不知首自己做了什么啊?如果可能,他真希望立刻离开此地,永远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咚咚!”敲门声和着小绿的脚步声打断了他起身飞遁的念想。小绿端着茶水进来,虽然心中对于表少爷那红得发紫的脸色非常好奇,却也没敢吭声。与往常一样,静静的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再悄悄地退出。      第三十九章   “喝杯水吧!”看着娃娃脸尴尬的样子,心羽热情的招呼。   “谢谢!”低着头道了声谢,端起茶杯,竭力抑制心中的慌乱。将话题引回到正题。“那个……师嫂真的决定这么做吗?你可知道她们的背景?”魔教的事已经够师兄烦心的了,他实在不想夏侯家在这关建时候与那么多武林世家树敌。   她天天听她们自报家门,耳朵都起茧了,怎么可能不知。利落的报出她们的出处:   “不就是一个世家千金,一个堡主之女,一个山庄小姐,一个帮主侄女,一个帮派女弟子吗?难道你觉得你咱们夏侯家的公子哥们还从配不上她们?”   不就是?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五股势力合起来可是占了整个武林的三分之一?竟然将话说得那么轻松!是了,她又不是江湖中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江湖中的各方势力呢?算了,不知者不为过。关建是他这个知道事情轻重的人,得阻止她的这一荒堂行为。   “师嫂,这事师兄还不知道吧?反正你已经让人送她们走了,这事是不是先等师兄回来再说。”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却又无从理起。他不认为师嫂会听从他的劝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拖住她,等师兄回来再说。   “你以为你师兄会反对我这么做吗?”刚才还赞你聪明呢!麻烦你别那么急着证明你的智商也跟脸一样总也长不大好行不?看在他可爱的份上,她勉强为他解释一下吧。   “你想,如果你师兄愿意收货,我用得着在这里费尽心机,帮他操持吗?现在我为他摆脱那些女人的纠缠,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还为夏侯家找了五个有实力的姻亲做帮手。所以,我敢保证不光你师兄,夏侯家所有人都会感激我的。”   才怪呢!要是真把那几个女人娶回来,师兄怕是更加不愿回这里来了。而且,那几个女人可不是如她一样学习女戒,妇德的平常女子。以她们的泼辣性格,要是知道所嫁非人,又岂能善罢干休?   “我知道师兄对她们无意,可是她们想嫁的却是师兄,你若让二表弟娶了她们。那不是害了她们,也害了……”不,不能说害了二表弟。据他所知,二表弟眼馋水玲儿已经很久了。最主要是,“那些女人一旦闹起来,夏侯家可就家无宁日了。”   那就对了,她还怕她们逆来顺受,不做反抗呢!那才真是浪费她的一番苦心了!突然,注意力落在他话中的主题上。   “二表弟?这么说最风流的是二公子夏侯云海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某女兴奋不已。“快,你跟我说说风流二公子的情况,他的性格如何?有没有未婚妻?他的红粉知已都有哪些?关建是有没有比水玲儿更加尖酸刻薄的角色?”来到夏侯家一月有余,也没有谁给她单独介绍。是以她至今也不知道谁是谁?   听完师嫂的一席话,欧阳感触颇深,谁说只有江湖儿女才拥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雄心壮志?至于尖酸刻薄?他想师嫂要是认第二,怕是无人再敢认第一了吧!   -----------------   魔教再次出动,又一个江湖门派被灭。当夏侯云浩收到消息,带着人马匆匆赶到时,也只来得及为那三百多具尸体操办后事而已。   事毕,已是八日之后。他带着凌家的遗孤返回丰城。途中,无意间获知夏侯家已经与水家及另外几大门派姻亲结盟之事。激动地捏碎了一只陶瓷茶杯后,当下便将凌小姐托给手下。自己连夜赶回夏侯家,连大门都难得走,直接以轻功飞抵雅芳阁。   脚一沾地,他立刻便被隐卫包围。   “什么人?”   “是我,大少夫人呢?”虽然从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但是他的火气是有增无减。可恶的女人,她到底还是不顾他的意愿做出这种令他无法容忍之事了。   “啊!大少爷!”惊怔一瞬,隐卫回过神来回道:“三日之前,大少夫人与小七姐便去临县巡视了,说是要到喜事之前才会回……”   “喜事?”听到这两字,他就气得咬牙。挥打断隐卫的话,问:“知道他们是往哪里去的吗?”   “听七小姐与小绿的对话,他们似乎要路经大少夫人的娘家……”   “传我的话给管家,不会有喜事!”丢下一句话,飞身一跃,从来路出了夏侯家。   他说过不会娶那些女人,就决不会因为她的自做主张而改变主意。因此他必需竟快找到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因为要阻止这件已成事实的事,必需得她这个经手的当家主母出面,否则后果不甚设想……   只不过,他要是有点耐心听完隐卫们的话,就会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然而,就因为他的心急,又惹出了另一场风波。   隐卫们都知道大少爷无意接管夏侯家,更知道二少爷对水小姐的爱慕,所以他们违背了大少爷的意思,没去找管家,直接将话转到当事人二少爷这来了。   “什么?大哥不同意?”听完隐卫的报告,二少爷不敢置信的惊呼。   “是的,大少爷非常严厉的说不会有喜事了。”隐卫肯定的回道。   二少爷脸色猝变。怎么会这样?大嫂和小七不是说大哥已经明确拒绝了水小姐的好意吗?那么,他为何反对?难道大哥对水玲儿根本就是有意,只是因为担心魔教的事会连累她才拒绝。思极此,他的心开始慌了……但是,随即他又有了主意。   “大哥回来过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他原本碍着情敌是大哥,一直将对水玲儿的爱慕藏在心底。可是,现在既然老天让他先成为了水玲儿的未婚夫,那么他就势在必得了。至于另外四个陪衬的女人,他虽然同样喜欢。但是,若大哥也爱,他倒是不吝惜原装送还给他。   “属下已经确认过了,大少爷似乎就是冲着这事回来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到了雅芳阁,打听到大少夫人的去向后,留下这道命令。便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了。因此,除了属下几人外,没有别人知道大少爷回来过,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下过那道命令。”   “那就好,你们下去吧!”   竟管得到了隐卫们的保证,夏侯云海为了万无一失,还是找管家将他出发迎亲的日子提前了几天。      第四十章   时值正午,秋日的艳阳猛烈如虎,灸烤着整个大地。   石墙,石地的化州城门口犹为高温。守城的官兵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偷赖剩凉去了。所有经过的行人,马匹都巴不得多长两条腿,快点经过。进城的可以有屋檐挡日;出城的可以有树阴剩凉。是以,大家都急!   然,平常这个时候,很少有行人的城门。今日却格外的人多。还有那些豪华的马车像预先约好似的,全都挤在正午时分在此集合了。   再宽的城门给几辆马车前后那么一堵,谁也快不了。最可恶的是,那些驾着马车的家伙,互相僵峙着,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反正他们坐在车厢里,头上有顶摭日,又有水馕解渴。虽热也还不至于当场晒晕过去。   倒是苦了那些被他们堵在中间,进退维谷的步行者。不但要忍受烈日高温的烘烤,还得担心被那些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马匹践踏。因此,搔乱越来越激烈,行人越集越多。   “吁!”又一辆豪华的双匹马车停在了城门外被堵的人群后。他们正是江心羽一行。半个月的时间,心羽按照原计划带着小七和欧阳将方圆百里的各个重要城镇都巡视遍了。化州城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   “表哥到化州城了吗?”马车刚停,里面的人便欣起了门帘。咋见眼前全是挥汗如雨的行人,却没有往前移动。小七禁不住惊喜的欢呼:   “哇!前面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这一路行来太过平静,除了跟着大嫂赶路,就是坐在夏侯家的商铺里喝茶静待大嫂与各位掌柜商谈正事。与小七想象中的行走江湖完全不同。因此,当她发现终于有热闹可看时,迫不及待的就要一探究境。   “大嫂,您在车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丢下话,不等心羽同意,小丫头已经挤进了人群。   “岚师弟,你快跟上她。”   “可是师嫂……”他担忧单纯的小七,同时也不放心不会武功的师嫂。   “别担心我,我在车里不出来就是。”打断欧阳的犹豫,她急切的道:“这种时候城门大堵而无官兵疏通,必非寻常。”   经她这么一说,欧阳也感觉事有蹊跷。不再犹豫,他将马车调头停在离人群五米外的空地。以确保前面的搔乱不会影响到马车中的人。“师嫂你无论如何不能下车,我会很快带小七回来的。”   “嗯!”她掀起车帘回应,同时提点他道:“你最好以轻功从人群外围,直接绕到前面去堵小七。”他一个大男人要在这人群中挤过去,肯定很难追上娇小灵活的小七。   “好!”他也正有此意。   望着欧阳消失在视线之内,杏眸眨了眨,一丝诡异而期待的光芒忽闪而过。事实上她也与小七一样,觉得这一路行来太过平静了。从他们出了丰城,敏锐的她就感觉到有人跟踪。   一开始她以为是魔教的人,所以没有跟小七他们提起。可是因为小七和欧阳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便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就能肯定一路尾随着他们的并非魔教之人。因为魔教的人要找她,决不会将小七和欧阳当回事。   至于,那些人倒底是谁?她也懒得费神去猜,反正答案立刻就能揭晓。悠然放下车帘,快速的取出袖中匕首分别在门帘和两边的窗帘各划了一道口子。等待着接下来的故事发生。   果然,不稍片刻,杂乱的脚步声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从帘子上的裂缝往外看去,来者共三人。穿着青衣,带着宽沿大草帽,留着浓厚的黑胡子。看不清面貌,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们出自绿林黑道。   他们的打扮决对有理由让她理解为“此地无银”。哼!跟她玩栽赃嫁祸,他们还嫩了点吧!   脚步声在车前停下,紧接着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接重而至。   “听说夏侯家的新任当家主母还是个绝色美人儿。老子现在就先来验验货”说着,门帘被一只大黑掌给掀了起来。强光一照,车内的人自然抬臂挡光。淫邪的目光,除了见到一抹素影,啥也没看见。“啪!”另一只大手拍开了那只黑掌,粗暴的声音骂道:“你猴急个屁!快点驾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对,有那游龙剑侠出面,这里的热闹也该完了。此地不宜久留。”第三个人说完,马车突然颤动了几下,三个男人同时上了车。一个在前面驾车,另外两个分别站于左右车窗的外椽。似乎认定了车内之人是他们的馕中之物。由始至终,他们也没将她这个被劫的当事人放在眼里。“驾”的一声,马车快速启动。飞快的往左边一条叉道行去。   从他们简单的对话中,已经可以肯定前面堵塞是专为他们而设。敌人这么费尽心机,无非是不想,或者说不敢与欧阳和夏侯家正面为敌。他们的目的只是她这个当家祖母。排除了魔教和夏侯家,还有谁那么恨她这个当家主母呢?   这个答案不难猜想,但是她更想看看那群人打算怎么个玩法?事实上从她让欧阳去追小七那一刻起,便已经决定了要陪他们这一局。只是希望他们别太让她失望。嘴角微掀,杏眸中一丝凌厉忽闪而过。   马车急驶了一段路后,突然颠簸起来。心羽连忙以双手攀住固定于车架上的坐椅,才免强稳住身子。虽未被抛起来,可是也被颠了个七晕八素。而且,路面似乎越来越难行,马车颠簸得也越来越巨烈。该死!这群混蛋真当她是死人啊!   “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小娘子等不及了吗?”淫秽的话落,那只黑掌已经掀起了车帘。   这回他说对了,她的确是等不及了!   “噗!”在胃里存积了半天的早点,变成一支猩恶的利箭将那张猥亵的胡子黑面击了个正着!“呕……”不等敌人回过神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利箭已经脱弦而出。并且列无虚发,全中红心。   “啊!”一声嘶吼,中招的男人像是受了传染似的,以同样的方式攻击那闻声探过头来看他的同伙……   “哇!老三你找死啊!敢喷老子一身……呕……”   “呀!老大,你干嘛吐到我身上?呜……好臭!”   “知道臭还不快到水里去洗?”江心羽捏着鼻子提醒道。   也不知是被臭气熏傻,还是真没将这不会武功的女人放在眼里,三个男人一得她提醒,竟然啥也没做,直接丢下她,冲进了离路有几米之距的河里。      第四十一章   这样的场面令江心羽有点哭笑不得。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劫匪怎么的也该给她这个人质一个交待吧!比如出手点个穴,或者出声恐吓一声之类的。显然这三头猪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好吧!她也不想继续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掀起窗帘探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车外是一遍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地,难怪路会那么颠。不过,这里是他们自己找的风水宝地,应该会喜欢吧!   太阳好大,随手带上纱帽,从车窗跳出来跟了过去。记得有人说过,“别与猪争执,因为那样会让人分不清你与对方的区别。”她非常认同这个观点。因此,对付三只笨猪,她没打算与他们交手过招。   在她看来送他们三支就快过期的麻醉剂,已经是很奢侈的了。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自制麻醉枪,边走边撤换出里面的“精酿弹药”。   她的麻醉枪正常射程是六米。考虑到水中阻力较大,她选择站在距目标三米左右的岸边停下。瞄准,准备先送两头猪给河神,再捞一头起来问出她想要的答案,就算完工。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她预备扣动扳机的那一霎那。突然,一阵热风吹过,只觉黑影一晃,本能眨眼,待她再睁开眼时。距她一米之距的正前方河岸上,已然多出一只与河里那三只同样装扮的黑猪。看不清面貌,身材却可以用伟岸来形容,一米八的个头,宽肩圆膀,往岸边一站,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射击路线。   又一个来送死的!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来人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身面向河面,以背对着她。显然,也没将她一介人质放在眼里。   好犀利的目光,好重的杀气!这是她的第二感觉。手中的枪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她的第三感觉还来不及蹦出来,眼前突然逆转的情况,令一向思维超前的她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天气太热,那三只大黑猪一跳下水便玩得忘乎所以了。就连岸边多出一个人也没有警觉出来了。直到一道银光刺目,才有人惊呼出“绝命狂生!”四字。呼声未落,只闻“哧!”的一声,就见那人咽喉的动脉已被一柄似剑似勾的利器所破,猩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大片碧绿的河水……“砰!”僵直的身体重重的倒进水面,溅起一大片带红的水花!   “大哥!”   “老大!”   另外两人尖声大呼的同时,一起举刀攻向那个叫“绝命狂生”的凶手。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自相残杀,这个词隔了一秒钟才自她脑海中跳出来。   不过,一秒钟的惊讶之后,她立刻便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现在连过期的麻醉弹都能省下两粒了。她自是乐于当回渔翁。悄然收回手中的枪,移至一棵大树下等待收获。   但见三人在齐腰的河水里打得翻天覆地,浪花满天。那两个欲为同伙报仇的猪,边打边吼,却是越打越乱。而那个叫“绝命狂生”的家伙,由头到尾没发出一个字的声。出手却招招狠辣,绝不留情。   渐渐地,心羽终于看出点名堂了。他们更本就不是一伙的。看样子后来的这位才是那身打扮的正主吧!   “绝命狂生!”听起来像是杀手的名号。原以为那些女人只是找些人,扮绿林大盗将她劫去出口恶气。却不曾想她还低估了那些女人的狼性。人家不但请的是杀手!而且还是冒牌杀手!真是太……不把她江心羽放在眼中了吧!   “咚!”的一声,又一头猪倒入水中。   “老三!”眼看另一个同伴被宰,最后一头猪已经杀红了眼。“老子跟你拼了!”大吼一声,发疯似的冲向对手。他这种不管不顾,空门大开的打法,不像是找人拼命,倒像是找死。   不成,这头猪暂时还不能死!要死,也得待她听到准确的答案之后吧!不然,岂不浪费了她一路跟来的苦心。再说,她虽能猜到想至她于死地的人是哪些。但是,一向重视证据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重要人证死绝而不管呢!   “住手!”   呼声一出,同时怔住了两个人。他们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还没跑!   “等等!”不等他们出声,她快步冲过去,指着刀下的猪,与正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人商量道:“绝命大侠,咱们打个商量,待我问他两句话后,你再动手可好?”   绝命大侠?这个称呼引来绝命狂生一个轻蔑的嘲笑。冷厉的目光再一次射向她。看她一身平常妇人打扮,知道他叫绝命还叫他大侠。显然她并非江湖中人。因为,“绝命”两字在江湖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煞星,加上最近半年还被眼前这几人给贯上了“淫贼”的标致。是以,举凡江湖中人,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无不厌恶唾弃,有怎么可能叫出“大侠”两字来。   只是,她既非江湖中人,何以能见着杀人的事却连一丁点惧意也没有,还跟他讲条件?绝命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大胆的女人系何方神圣?   “商量?”从鼻孔中哼出不屑的两个字。冷冷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呿!跟她装什么酷?魔教,正道,整个江湖她还没放在眼里呢!以为自己一个正牌杀手就了不起啊?回了他一记鄙视的白眼,慢不经心的回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我先看中的目标。我已经让了两个给你,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留一个呢?再说,你堂堂男子汉,也不还好意思与我一价弱女子争头猪吧?”   猪?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刀下的人质。虽然打扮得有三分像他,但是他不否认此人那呆滞的眼神,的确很像她嘴里说的那种东西才具备的。   不过,什么叫她看中的目标?她不是他们捉来的肉票吗?难道他眼花?不是他们劫车抢人,而是她以车诱人?   有意思!浓眉一扬,咧嘴挑衅道:   “想要人?自己来抢!”   听到这里,刚刚躲过一死的冒牌杀手,终于从痛失伙伴的魔怔中醒过神来了。面对利器压脖,他再也没有与人拼命的勇气。   “夏侯夫人,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只要你让他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是谁要我们抓走你?又是谁要我们毁你清白,让你自觉无颜留存于夏侯家,又是谁出高价买你的命……”人一但失去了勇气,活命便是本能。向人求援也是一种本能,只不过,他用错了方法,找错了对像。   “水玲儿她们还欠你们多少工钱?”含笑打断他的威胁,热情的问道。“等我回去帮你们收怎么样?”   “呃!”猪头立刻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瞠目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猪!果然是猪。他不知道自己一出口便解了两个敌人的疑问吗?这样的人留存于世,怕也是浪费空气罢了!宛惜地摇了摇头,无奈地挥了挥手,江心羽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往马车走去。   原来她就是上了江湖册的夏侯夫人,果然够有胆有识!知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没必要再跟自己抢人。移回目光,嘲讽的代她答道:“你都告诉她了,她还能不知道吗?”   “他告诉她的?”怎么可能?瞬间,猪头男眼睛里充满了愕然与绝望。   他们假借他的名头,坏了他的名声。他可没义务让他死得瞑目。他找上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当你们打着我的名号出来混那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个结局的。”话落手动,挥刀入鞘,“砰!”又一声水响,第三头死不瞑目的“猪”沉于河底。      第四十二章   从河水中纵身上岸的绝命,不经意间瞥见那个走到马车旁的女人突然转身折了回来。自然的想,她回来干嘛?如果是突然心软想要救人,显然已经迟了。如果是回过神来害怕,她应该往前面逃跑而不是往回走吧!不过,理智随即告诉他这都与他无关。拧干衣襟上的水,转身准备离开。   “绝命大侠!等一下!”见他要走,心羽立刻出声叫住他。并赶紧跑过去。   听到她的叫声,只是稍微的停滞了一瞬,便接着往上游走。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对她的胆量有点好奇的话,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便已经完全没兴趣了。不与正道中人来往是他的行为宗旨。而她身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虽不算江湖中人,却也是代表白道的武林盟主之妻。怎么也算半个正道人了。是以,他不想与她有所牵涉。   但是她却不打算放他离开。开玩笑,这荒郊野地,就他们两个活人。他要是走了,谁来帮她处理那三头猪留在马车上那些恶心的污垢?谁来帮她把车赶回城去?反正那能把人肠胃颠出来的马车,她是坚决不坐了。   “你是杀手吧?”她大声叫道。肯定的疑问句,表示她已经认定了,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是又怎么样?”终于他停下来了,侧头用帽沿下那双阴冷的眸子刮了她一眼。冷漠的目光透着浓浓的不奈烦。   不怎么样!只不过,想让他客窜一回车夫而已。   “我想跟你谈笔生意!”看来跟杀手说话不必兜圈子,她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谈生意?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缓缓转身,冷冷看向她。透过纱帽,他也能感受到她有两道精锐的目光。果然是商人,出口就是生意。   “你想买我帮你杀那些欲至你死地之人?”他记得她刚才有提“水玲儿”吧!   呼!这正牌杀手就是酷啊!只是,再酷还不是要屈服于金钱的利诱之下。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他一翻。不过话又说回来,令他感兴趣的是买他杀人,而她现在只想请个代班的车夫。如果直接说买他当车夫……这么大牌的杀手,肯定不屑做吧!脑子一转,她已经有了注意。   “是,这生意你做不做?”   “一千两一个!”如果对像是水玲儿,这生意他接了。不为钱,只为找她讨回一些旧债。   “成交!”虽然一千两银子请个车夫,实在是比请个总统的价位都要高。但是,谁叫眼前就他一个活人呢?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生怕他反悔,她立刻将一大把银票塞进他手里。“这里是两千两。一千两是保我的命,另一千两是取人的命。”   闻言,被大胡子挡住本来面目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让一个黑道杀手去保护武林盟主的夫人,这恐怕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接过钱数了一半,递还给她,冷冷说道:   “杀手只做取人命的生意,不接保人命的买卖。”   不保命,那她还怎么要求他当车夫呢?没有接退回来的银票,她又从衣袖中抽了两张百两银票,利诱道:   “你不考虑一下?如果是价钱问题,咱们可以再商量!”   “这是行规,没得商量。”将退回的银票硬塞回她的手里,漠然决绝的回道。   这什么破规矩!睁大眼望着还回来的银票。这世道还真有人嫌钱猩啊!好吧!算你狠!咬牙切齿的收起银票。星眸一闪,一束狡黠的光彩忽闪而逝。退而求其次道:   “你不保我的命可以,但我总可以要求你在最短的时间帮我除去敌人吧?”   “半个月!”他听说半个月后水玲儿要嫁入夏侯家,是以决定在那天完成交易。   “什么半个月?”半个钟她也等不了。再不回去,小七他们该发疯了。但是,马车里有那么多账本,她又不能扔下不管。   “半个月我取她的首级给你。”以为她没听懂,他不带感情的重复。   首级?她已经不玩那东西很久了。她眼下需要的是一个车夫。   “除非你想去地府找我完成交易。否则,你就得听我的安排。驾着我的马车回城。因为我要你杀的人,就是第二批前来杀我的人。”哼!这么跩就不该接她的生意。接一半也算接。所以,今天他这车夫是当定了。   倏地敛目,沉声问道。“你在说一遍?”这不是变像的要他当保镖吗?   “我说你得驾着我的马车回城,呆会儿路上出来挡路的人。就是我的目标,你的任务。”丝毫没有惧意,反而目光炯炯地与他对峙。他接了她的生意,现在她才是老板好吧!“怎么?你不是想趁机抬价吧?”语气中的轻蔑,显然将他当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   毫不意外,这令金牌杀手绝命非常恼火!   “胡扯!”他虽不是好人,却也不耻这种小人行径。“我是说……”   他想说不当保镖嘛,她已经知道了。打断他的话,故意偷换概念:“不是要加价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他还没有答应吧!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出声,她立刻便停下来了。转身激动的问道:   “怎么你决定接下保护我的生意了吗?”   保护?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以为他是镖师吗?   “不是吗?”她非常失望的叹息。“唉!那我得赶紧离开这辆马车了。两个时辰后,我会在城门口等你来完成交易。先说,不管有没有解决掉敌人,这马车你都得完好无损的还给我。不然,我一定让你金牌杀手的名声扫地!”放下威胁的话,再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她一路用小跑进了树林。留下绝命狂生怵立原地。   金牌杀手?名声扫地?不明白她在扯些什么?但是当他发现要拒绝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时,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杀手的原则是接单不退。所以,当他确定自己有收下那女人的银票后。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还得认命的往那辆豪华的马车走去。   可是,当他走近马车,一阵恶心的臭味,令他呼吸一窒!他立刻便明白了,自己接下的是一单什么生意了。可恶!他以为她真的是为了保命才花钱雇他的。却不知她宁愿走路回城,也不坐车的原因在此。   “该死的女人!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不对,你最好在城门口给我等着!”从他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罢了一道。而且还是个女人。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她好看!   不可否认,他真的有理由咒她。如果他知道赚她这一千两银子,还差点赔上性命的话,就更要骂她了!虽然,她不是存心要他的命,虽然,她后来又不怀好心的救了他一命……      第四十三章   在化州生活了十年,就算当初以为是一场随时都会醒的梦。但是,对于这梦中的环境她依然熟得不能再熟。因此,要在这种烈日当头的时候,找到一条回城的绿阴近道,于她来说实在是一小菜一碟。   只不过,她随便选的一条道,竟还有人先她一步在这条道上等着……这就真的不在她的算计之内了。因此,远远看见前方树阴下那一道蓝色影子时,她明显怔了一下。知道回到化州,魔教肯定会与她联系,不过没想到那么快,而且,更没想到会是他?大魔头让他来是什么意思?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她缓步前进。   “小羽!”一身蓝色锦衣的年青男子看见她,满脸兴奋的迎了上来。激动的赞道:“小羽!五年没见,你长高了好多!”都过他的肩膀了,记得当初她还不到他胸前呢!   相较于他的热情,心羽的沉默注视,就显得太过冷漠了。她就那样淡淡的望着他,眼睛里恰似古井无波,什么情绪也不带。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又像是在看一个认错人的疯子。   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身高,所以,每次见面,他只要一夸她长高了。一准能从她那双幽潭似的灵瞳中看到一丝丝孩子该有的光彩。而现在,她的灵瞳依旧,他却什么也没看见。楚易南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小羽,我是你南哥哥啊!”以为过了五年,她已经认不出自己,他急切的自我介绍。“哥知道你这几年受了很多苦。哥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她的目光似乎变得寒凉如腊月霜雪。“小羽,你不是还在生南哥哥的气吧?”他小心问道。   生他的气?他可真能给自己长面子。能令她生气的人从来只有一种,那就是她在意的人。对于他,这个曾经得到过她的信任,最终还是从背后在她的两肋各插一刀的男人。她除了厌恶,连恨都不屑,又何来生气一说?   不过,看他刚才那热情的样子,她还以为他得了间歇性失意症。忘了自己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事了呢!现在看来他似乎是以为得见忘症的是她吧!   “楚易男,刚才这话在我五岁那年,咱们刚认识时你也说过吧!”而她当时竟然相信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讥诮的自嘲。“结果十岁的时候,你亲手将手中的利剑刺进了我的体内。我想你该没忘记吧?”   闻言,楚易南浑身一颤,面呈惊惶!   “小羽!你……真的还在生南哥哥的气?”他知道她当时很生气。可是,他一直以为她虽然年幼,却是能够理解他的不得已的。所以,她才会故意将那至命的一箭射偏了半分不是吗?是以,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解释什么。他以为时间一长,她的气也就消了。只是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心儿,你知道那是教规,我也是没办法……”   得了吧!教规!他不知道当初就是那破玩意儿救了他一命吗?若不是为了报复那该死的教规,想要在那老魔头的心里扎进一根永完也拔不出的刺,以她当时那震怒的心情,早不知将他剁成多少碎片丢去喂老鼠了。还轮到他在这里挡她的道吗?   “老东西派你来,是要你跟我叙旧的吗?”冷厉如冰的声音,断然阻止了楚易男哀怨的解释。“如果这样,我想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推开他的双臂,她径自往前走。   日头如火,而楚易男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自己当年的行为伤了她的心。可是他真的是不得已……“冰儿!”他快步跟上去。急急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是他派来的,他还不知道我人在化州。我打进官场这几年,在朝廷中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我回来就是想带你离开的。跟我走吧心儿!离开那个魔鬼,别再受他的利用了……”   原来不是老魔头派来的。她就说那老东西没理由在这种关建时刻让他们见面嘛。想当初她命大没被他杀死,然后又放了他一马,这根刺在疑心病已经到了末期的老魔头心中,可一直都是拔不出的倒刺。因此,他防着他们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呢!   只不过,他说的老东西不知道他人在化州是真的吗?眼睛有意无意的往右手边一棵大树瞟去,秀眉一挑,不见得吧!冷冷瞟了他一眼,讽刺道:“跟你走?好让你再插我两刀?还是说,把我有用的价值留给你来利用?”   楚易男被问得猝然一窒!甚称俊秀的脸上,顿时窘得青中带紫,紫中泛白。好半响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他不语,她好心给他最后的忠告:“楚易南,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化州回你的官场上去混吧!凭你那点实力,想跟老东西斗,还差得远呢!”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忠告,话音刚落。“啪啪!”响亮的巴掌声,突然从离他们两米的大树上传来。“谁?”楚易南喝问的同时,已经发出一把飞刀。   “哧哧……”飞刀全部被打了回来,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秃顶圆肚的老头,冷笑着从浓郁的树枝里跳出来。倏地,楚易南原本就难看的脸上,霎时死恢一片。   -------------------------------------------   再说另一头,当欧阳和小七发现他们要保护的人和车都不见之后。那叫一个急啊!小七后悔得只差没将自己的脚给剁下来。她痛恨自己怎么那么多事呢?   还好欧阳比较稳重,一边安慰自责的小七。一边分析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师嫂肯定是被人绑架了。他忙让小七进联系夏侯家在化州的人手。他自己则循着车轮的痕迹去找人。   可是,小七哪里肯答应他的要求,她坚持要自己去找回大嫂。再加上,今天经过的马车特别多,几条道上都是车轮印。因此,他们最后决定留下求救信号。他们两先分头去追。   当小七随着车轮的痕迹追来,发现停在河边的马车时,绝命狂生正用河水在冲洗马车。同时,她还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浓浓血猩,见到了离车不远的河水仍是红色的。这一切,都只会令她想到一件事情。一股恶寒顿时从脚底传至全身,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她所有感观。   呆滞了三秒钟后,随着一个沙哑而颤抖的怒吼,“恶人!你还我大嫂来?”小七疯狂的举剑攻向她认定的敌人……   ---------------------------   注:魔教即灵族,魔教大护法是心羽忌婵的人物之一。      第四十四章   身为杀手,警戒与敏锐度自是不凡。在小七的注意力还放在马车上时,绝命便已经将她打量了个遍。一身江湖侠女打扮,面带煞气的小七,立刻便令他想起了自己刚刚接下的生意。   很好!虽然来的不是水玲儿,但至少真有个买卖可做。而不是纯粹的拿他当车夫使。这令他杀手的自尊稍稍得到一点点满足。是以,当小七向他发起进攻时,他早已经做好杀人的准备了。   只听得一声娇喝,只当是她攻击的信号。纵身一跃,手中的银勾剑挥舞出无数剑气将自己整个的包围。而最犀利的那一道却朝着来人的要害击去。   就这样,各自在心中认定对方为生死对手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便开战了。   “铛!”两剑在半空相交,双方各自感觉虎口一麻。绝命欲撤剑再攻,小七的软剑却紧紧相缠,与此同时,小七拼尽全力击出左掌。原来她剑招是虚,实招在后。手中的银剑往下一压,绝命腾空避过一掌,无法收回的掌力打向河水,“砰!”击起一道几丈高的冲天水柱。   他脚未落地,手中的银剑已然灌注五分真气。一招“残阳落日”直取对方咽喉。小七偏头躲闪,“哧!”一揪秀发随风飘撒。“唰!”小七也不甘示若的削掉绝命一片衣襟。   绝命不禁暗赞这丫头的功力不弱。只可惜了,竟是与水玲儿一路货色。又加了三分真气,并使出了他的夺命绝招,至今无人能破的“孤魂一缕”。这已经是他出道以来,对女目标用到的最高标准了。   小七拼尽全力才能与他打成平手,哪里能接住他变幻无穷的“孤魂一缕”,来不及挥剑抵挡,便见银芒极速所至,只觉脖子一凉,小七最后想的是:“大嫂,小七陪你来了!”   “叮铛!”已经贴近咽喉的带钩银剑,硬生生的被横空飞来的一枚铜板给震偏,险险从小七细腻的脖子边上擦过。   突来的变故不光令小七死里逃生。同时也令绝命愕然瞠目。他不敢置信,竟然有人只用一枚铜板就破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必杀绝技。   只见一个银衫男子由那女人出现的来路飞奔过来。来人斯斯文文,犹若书生。可是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凌厉气场。顿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词“武林盟主?”无论从来人的风度、相貌、气质,以及刚才显出的实力,皆与传闻中的武林盟主如出一辙。唯独他那身银灰色的服装,与传闻的白衣盟主有所差异。因此,他不太敢肯定。   “夏侯云浩?”   的确,他没有猜错。来人正是在城门口看见夏侯家的特别求救信号后赶来的夏侯云浩。险险从虎口救出妹子的他,也吓出一身冷汗!飞身落在还没有从死亡的阴影中脱离出来的小七身边,搂着她僵直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中,关切的问道:“小七,没事吧?”   “哥?”咋闻哥哥的声音,小七倏地醒过来。她没死?   “嗯,是我。”温和的回道。确定小七没事,他才扫向对面那个差点要了他妹子命的男人。目光落在他那把带钩的银剑上,倏地,温和的眸子中寒芒毕露。   “绝命狂生!”声调陡变,心中一团无名怒火自然窜起。“你表哥和你嫂子呢?”他们怎么可以让小七独自面对这个恶名昭彰的淫贼!   “嫂……嫂子……”一提起嫂子,小七只觉心口一阵揪痛。猛然抬眸,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向绝命,手中软剑一抖,再次攻向对方面门。   “贼人还我嫂子命来!”   这一次绝命总算是听清了她的喝声。也明白自己搞错了目标。这人不是水玲儿派来的,而是来寻被劫那女人的小姑子。可是,软剑已经逼面,情况已经轮不到他解释,他不得不举剑反击。   然而,他一动,夏侯云浩自然不会当观众。当他听到小七那句“还我嫂子命来”时,只觉心口猝然一紧!来不及问清情况,就见小七尽然使出与敌人同归与尽的疯狂剑法。“小七退下!”一声命令,夏侯云浩已然亮剑进入战圈。面对恶人,他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给他们一点反抗的机会。因此,一招,只一招胜负已分。   绝命至出道便听说过武林盟主的武功无人能敌。但是,对于江湖传闻一向只信三分的他,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此时此刻,当对方的剑穿透了他的肩膀,而他却连对方是如何出招都没看清的事实罢在面前时。他就无法不相信,原来江湖传闻也不全是假的。   “你真的杀了我家夫人?”剑尖抵在绝剑心口,带着轻颤的冷厉质问倏然出口。她死了!那个令他头痛的女人,那个敢挑衅他的女人死了?这实难令他接受。   “哥,杀了他为大嫂报仇!”小七迫不及待打断他的问话,“这个恶人趁我和表哥离开的空档,劫了马车和大嫂。”说着,指向那仍然有着红光的河面“看,那是大嫂的血。”   她的血?目光触及那正在被稀释的猩红,莫名的情绪如巨涛骇浪,猛烈拍打着夏侯云浩的心潮!手中的剑,仿佛不受控制般向前递进了几寸。“哧!”一股鲜红沿剑冒出。   “为什么?她并非江湖中人,不可能有仇家,为什么要杀她?”声音很轻,却是寒意恻恻,威力十足。   然绝命却并无惧意。身为杀手那天起,他就没把命当回事。再说自知今日落在他的手上,就算没有杀人这一笔,以他那恶名远扬的淫贼称号定然无法幸免。既然反正都是一死,他还不如激怒他求个痛快。是以,他没有解释,反而嘲笑夏侯云浩的天真:   “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可是身为武林盟主的妻子。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你是说有人雇你杀她?”夏侯云浩何等精明,立刻便听出了话中之意。“说,是谁?”   “哼!”没想到他那么敏锐,一猜便中。绝命只得咬牙冷哼。“你认为一个杀手会做出卖雇主的事吗?”做出一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他何必浪费口舌的模样。   “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的。”说着手中的剑一挥,点了他几外大穴。转身对小七道:“你到车上去等着,我去河里看看那血倒底是谁的?”没有亲眼看到,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比鬼都精灵的女孩会就此消失。      第四十五章   再说心羽。虽然一点也不意外在此看见那个圆圆的老头,也没有楚易南的惶恐,却也是少有的恭敬之态。对于这个长着弥勒佛的样子,却有着撒担心肠的魔教大护法,她总是非常小心谨慎。   “见过元护法!”她拘谨的拱手向来者行礼。   老头视而不见,一跃落在他们面前。楚易南不自觉的急退两步。想逃,却又不敢。因为他自认不是这个面慈心狠的护法之对手。老头只是冷眼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等下再收拾你!”。   转而眯缝着奸猾的小眼,望着心羽怒斥:   “臭丫头,你行啊!不但不报行踪,竟然连老夫的弟子都敢杀!”阴深深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气。   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拿蛇伤小草的死人,心中鄙视他教徒无方,弟子无能还敢找她问罪。表面却装出一副城惶诚恐的样子,将早已套好的说辞复述一遍。   “护法明鉴,丫头哪有那个本事,能伤得了您老的高足?是那位师兄以蛇吓人,惊了府中护卫,继而死于乱剑之下。小羽念在同宗之义,还帮他收了尸呢。”   “哼!还说不敢。谁都知道你是个胆小怯诺的没种丫头。为何一进夏侯家的大门,你就变了一个人?”是了,这才是他在意的事。自命聪明一世的他,竟然被个小丫头给蒙骗多年。叫他如何不气恼。至于那个没用的劣徒,连个丫头都应付不了,死了也活该。“你是不是以为,嫁进夏侯家,就有那些自已为是的武林正道给你撑腰了?”威胁恐吓一起向她砸下。“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灵族的血。”   魔教是武林正道给他们取的名。事实上魔教并非什么教,而是一个名为灵族的少数民族。族中大多数子民拥有某种天生异能。也因此他们个个激进好战,人人高傲自大,以为他们比别的民族都要来得尊贵。认为他们才是天下的统治者。   “护法言重了,心羽之所以能在夏侯家抬起头做人,那全是因为自知身后有族人为我撑腰。族长大人交付我进入夏侯家的重任,丫头更是一刻也不敢惑忘。”在没有决对的把握消灭敌人之前,她还得与之周旋。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该低头时决不逞强好胜。如果不这样,她也不可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到今天。   “哼!最好是如你所说。”听她答得言之凿凿,煞有介事,他虽然仍有疑虑,却也找不到反驳之语。“记住,让你成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是族长的意思。你最好别有什么痴心妄想。”   她当然不会痴心妄想了,从她确定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一刻起。一切的痴心妄想就都结束了。现在她已经有了既定的目标。也正为着那个目标而努力。   “谢护法教导!护法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请准许心羽先行离开,我怕失踪太久会引起夏侯家不必要的猜测。”   谁说没有别的事,他的正事还没说呢!元护法瞪她一眼,严厉的问道:   “说说,你现在查到夏侯家的几个银库了?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   夏侯家的银库要是那么好找,秘密要是那么好揭开,他们也不会煞费苦心的让她在刘家呆了十年吧!   “回护法,当家主母管的是账,而真正的银子却是不进夏侯家的。”   废话,他们当然知道这点,不然他们何不直接杀进夏侯家劫了那当家主母逼出银库所在。用得着浪费十年的时间精心布局,设计,让她嫁进去吗?   “所以呢?你想说你没办法找出来?”危险的问道。   “不,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的,只是……可能需要多一些时间。”她得拖,最好是拖到武林大会之后。   “时间?”老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族长让我转告你,原订的半年时间得提前。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之前,你必需找到所有银库的准确位置。”   意思是说魔教会在武林大会上与他们一较高低了?这样最好,她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是!”目光一亮,充满自信的回道:“小的一定不负族人所望,赶在武林大会之前找出夏侯家的秘密。”   元护法凝着她撇嘴想了想,终于点头放行。   “好了,你走吧。我还会派人去帮你的,你最好别给我灵族丢脸。”   她当然不会丢他们丢脸,她只会让他们没脸罢了!   “是,小的先走了。”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那个仍然沉浸在恐惧中的楚易南。“小子,落到胖子的手上,你自求多福吧,姐姐不奉陪了!”   轻盈的身姿如一只大雁在树林间穿梭,飞跃,很快便到了城门口。堵塞的人群散后,午后的城门显得格外的冷清。扫了一眼那三三两两的可怜路人,并非她要找之人。再看天色,离她与那杀手之约还有一段时间。她决定先入城去向小七和欧阳报平安。   “驾!驾!”   刚入城门,迎面传来一队擂鼓般急促的马蹄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猛然抬头,正好与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对了个正着。两人同时一怔,接着同时开口。   “欧阳!你要去哪里?”   “师嫂!你去哪里了?”   “我正要去找你和小七……”   “我们正要去河里捞你……”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并且同时因为对方的话而停顿。欧阳翻身跳下马背,拉着她的双肩在原地转了一圈,激动得差点将她搂在怀里“师嫂,您没事?”   哇!送来的豆腐她就不客气了!伸手在那张因激动而鼓起的娃娃脸上掐了一把,笑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刚说去河里捞什么?”   当然是捞你,但是转而又想,师嫂平安回来就好,可别再吓坏了她。   “捞……捞鱼。”说着他连忙转身向身后的人交待。“你们速去接七小姐回来,就说大少夫人回来了,正在找她。”   “大少夫人?”一片惊呼,马背上的人差点没直接掉下来。   “怎么?我这个大少夫人的威名已经达到能吓死人的程度了吗?”瞧把他们吓得那样。心羽不解的看向欧阳。   欧阳俊脸一红,不得不如实招来。   “是……我们刚刚接到师兄传回来的消息……师兄他不相信您已遇害,所以……”   “所以要你们拿网去河里捞尸?既然不相信我死了,他不派人去找人,却让人捞尸。”哭笑不得的讽刺道:“你师兄可真会想办法啊!”   不对……不是……师兄也有让他们找人唉。   “算了,那个杀手呢?”她想既然小七和夏侯云浩都没事,那么有事的估计是那个冒牌车夫了。“还有命在吗?老实说,是他救了我。”   啊!绝命狂生救了她?他们没听错吧!   “那您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因为我不想被马车颠死,而他又不想当我的保镖,所以我就只好花钱雇他……”   她的话刚出口,愤怒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所以你雇他杀小七!”大家同时将目光看向城门。只见一人一骑,像尊浮雕似的立在那立。   “大少爷!”   “师兄!”   “小七呢?”   “你还有脸问小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乍见她没事,心中的那团沉重的石头终于落地。可是,听了她的话后,他真的是忍不住要冲她发火。可恶的女人,明知道对方是杀手她还敢跟他谈生意。她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吗?      第四十六章   得知小七差点因她而丢命,心羽那很少动荡的心湖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特别是,当小七见到她后,所表露出的那种又惊又喜,又愧又疚,还把她当鬼看的可爱表情后,她终于忍不住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安抚道:   “傻丫头我是人,不是鬼!”不过,五秒钟的感动之后,当她确定小七依然四肢健全,呼吸正常后。她那荡漾的心湖立刻归于平静。随即嘣出一句:   “小七,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连个小杀手都对付不了!”   嘎!这话犹若一道晴天霹雳,将正在竭力忏悔的小七给劈了个愣怔当场。   同时也将在场其他人给雷了个外焦里透!她怎么能这么说?没有人能理解,她为何要拿小七跟那个恶贯满盈的淫贼相比。这不但有辱小七的身份,更是在戳小七的痛处嘛!   亲眼目睹小七为她与那淫贼拼命场面的夏侯云浩最是替妹妹不值,忍不住出语讽刺道:   “你倒是比小七厉害!会用钱雇他倒过来帮你杀人!”   她花钱雇车夫不对吗?他干嘛那么激动。再看其他人也是用遣责的眼光望着她。他们这是干嘛?她有说错吗?以她对那个杀手功力的了解,魔教随便派一个小虾出来,都能与那个叫绝命的杀手一较高下。如果小七连个杀手都抵不过,那她若遇到魔教的人时又要何以自保?   当然,这番话她是不能对他们解释的。更何况她也不打算向他解释。开玩笑,能让雷打也不变色的武林盟主表现得激动又愤慨,这感觉对她来说就像是看娃娃脸布羞染红,看小七瘪嘴流泪一样,她觉得非常有成就感。不过,介于她暂时还不想引起众怒。因此,无视他的嘲讽,非常自然的转移话题。   “那个绝命呢?”   “你问他干嘛?”难得她没有反驳他的讽刺,而他却一点也没有成就感。   “我要见他。”她挑眉回道。   “你还要见那个淫贼?”剑眉猛然紧锁。   “他是杀手没错,但是我肯定他不是淫贼。”因为她亲眼看见了那几个冒充他的淫贼。   “你如何肯定?”询问的语气中,透着几不可觉的隐怒。   是啊!她如何肯定?所有人都用凝问的目光看着她。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啊!”她指着自己,爽声道:“如果他真是淫贼,又没有眼瞎,为何不对我下手?”   嘶!周围立刻传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竟管欧阳,小七,夏侯云浩三人已经算是见多了她的惊人之举。一时之间仍是无法接受的瞠目相觑。   而那些第一次有缘见到这位风云新主母的化州城分店的掌柜伙计们,则无不下巴落地的在心中惊呼!“天啊!这个大少夫人真的不是江湖中人吗?”他们严重怀疑,真的怀疑,就算是那些江湖女孩也说不出这么大胆的话来吧!   见了他们的表情,心羽突然发现,逗得一群人目瞪口呆,比让一个人抓狂还有趣。不禁玩兴大起,与他们一样瞪大眼睛,委屈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们觉得我的样子太难看,还不足以引起淫贼的性……”   “咳!咳!”这次不是抽气声,而是呛咳声。   “咳!你……跟我来。”为免她的话把大家给吓死。夏侯云浩拉着她往内院走。   “唉!你轻点,别忘了我可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嘴里夸张的叫着。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肚子里更是笑得肠翻肚颤。   “你还装!”他跟本就只拉住她的衣袖,她在叫个什么劲。捕捉到她眼中的笑意,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训道:“你还笑!”   经这一闹,半路上遇到的所有不愉快都不径而散。心情一松懈,“噗!”她终于忍不住笑喷。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捧腹蹲了下去。“哈……哈,你,你先等等,让我笑一下,哈哈……”   “哥,大嫂怎么了?”小七闻声跟了出来,指着那笑不可抑的人问。   怎么了?他也想知道她怎么了?他想不出有什么是值得她如此不顾形像的大笑之事。看着笑得快要倒地打滚的女人,再看闻声望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夏侯云浩十分无语。只得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并一点也不客气的提醒道:   “你是夏侯家的当家主母,不是疯丫头。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什么狗屁身份,连笑都不能笑?不对,虽然现在不能笑出声,可是她全身肌肉仍然止不住的在抽搐,就好像中了笑料似的无法仰制。笑料?捕捉到这个字眼,她番然醒悟!   该死的,肯定是那个死胖子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可恶,下次再叫她碰上他,一定十倍俸还,非笑死他不可……呜……不成,她现在就要笑死了……还有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竟敢点她的哑穴。他是成心想要让她闷笑到肠穿肚破,嘴歪脸抽吗?想要狠狠瞪那黑心肝的男人一眼。可是,她的眼睛都笑到不受控制了。   眼看她的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脸上的肌肉也开始由轻至猛的在抽搐,夏侯云浩终于发现不对劲。连忙解了她的哑穴。“你没事吧?”   “哈……”总算是能透口气了。差点没被他害死。“哈哈……你让小七点你的笑穴,哈哈……再点了你的哑穴试试……哈哈……”   “你别……”想要阻止她边说边笑,突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惊问道:“你是说你被人点了笑穴?”这怎么可能?是谁能在他眼皮底下点了她的笑穴?而他竟然丝毫未觉。犀利的目光猝然扫过在场的所有可疑人物,大家无不摇头摆手。想也是,借他们个胆,他们也不敢对当家主母开这种玩笑啊!   “哈哈……笨蛋,我哈……是中毒哈哈……”   “中毒?”看她笑得都快慢喘不过气了。他也顾不得问她是怎么中的毒?一把抱起她往外飞去。“我带你去找大夫解毒。”   留下一院子的人在苦想那句“中毒!”。会让人长笑不止的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毒?想不到答案,小七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说是谁给大嫂下毒?”猝然抬头询问身边的表哥。   轻轻摇头,他哪知道啊。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恶名:“绝命狂生”。虽然师嫂有解释,但是他始终觉得那个淫贼会让师嫂独自离开非常的蹊跷。特别是师嫂刚才的那些话更加提醒了他。莫不是他想放长线吊大鱼,想连师嫂的心也一并……呃!不成,他决不能让那淫贼欺负师嫂。   “我去找他要解药。”说着转身朝后院跑去。   “找谁?”小七大叫着追上去了。   其他不名情况的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一大队人马杀向后院关押绝命的柴房。而此时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的绝命,只能望着胸口的血往外涌。等着全身血液流干那一刻的到来。      第四十七章   “哈……”知道死胖子下毒不是要她的命,而是为了派人跟着她。不想如他的愿,可她却是真的快要笑死了……未免当个笑死鬼。没办法,她只好暂时委曲求全了。拽着夏侯云浩的衣服,大笑声中艰难求道:“哈……去城西的回春堂,哈哈……”那儿的大夫是灵族人,她想死胖子肯定已经让人在那等着了。   “好!”见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夏侯云浩有一丝不忍。怜悯的道“你别再说话,小心呛着。”接着以手捂着她的双眼,用轻功跃上房顶,以最快的速度朝城西的回春堂飞去。   当他找到回春堂时,怀中的人已经笑得晕过去了,而她的身体却仍然因毒素而抽搐。见回春堂的房门紧闭。里面的人似乎仍在午休。顾不得那么多,“砰砰!”夏侯云浩踹门急呼。“大夫!大夫!”   过了有半分钟,屋里传来被人打搅午休的燥怒声“大热天的吵什么吵?”   “大夫,救人!”   “吱!”一个年约三十,头带方巾的大夫,打着哈欠,满面薄怒的打开门。突然,那两只腥忪的睡眼倏地大睁。“咦,这位小娘子是中了少见的笑毒吧!”   看大夫一眼便能认出毒名,夏侯云浩激动的问道:   “大夫能认出笑毒,一定有解吧?”   大夫瞟了一眼夏侯云浩,眼底的狠厉忽闪而过。面上却是非常有把握的自信表情。就好像这天下就没有他解不了的毒。随手指着内门吩咐道:“放她到里间的病踏上,你在外面等着。”   一心只挂着救人的夏浩云浩,不疑有他。遂照他的吩咐,将人小心的放在病踏上。见她痛苦的倦缩成一团,他实在不忍心放手离开。   “出去!”大夫提着药厢跟进来,见他还没走,语气不佳的赶人。“不放心?那就带她另寻高明。”   “不,在下这就出去。”夏侯云浩立刻退出。   “啪!”大夫用力关上木门。嘴角一甭,不屑的冷哼。“武林盟主也不过如此!”转身走到病踏边,脸上的冷笑更甚。阴沉嗜血的眼神狠狠瞪着因毒药而抽搐的人。厌恶的低骂:   “没用的丫头,连个笑毒都受不住,凭什么得到族长的偏爱!”更可恨的是,就这么个没出息的丫头竟然要了他弟弟的命。惹非师命难违,他真想现在就送她上路。   “死丫头,你等着,待任务完结那天,我一定让你死得比现在更痛苦难看千百倍!”暗下毒誓,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黑呼呼的药丸在心羽鼻前晃了晃,渐渐地停止呼吸的鼻孔,有了些微反应。知道她已醒,“啪!”他用力在心羽的脸上翩下一把掌,暂解心头怨气。   “唔!”被一巴掌拍醒的心羽,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当。倏地睁眼,眼睛虽然星光闪闪,但是她也能一眼认出眼前那个正鄙视她之人,不是那死胖子的大弟子杨毒手还有谁?该死的胖子,果然是他做怪。没管脸上的痛,她先在心中暗骂那阴她的死胖子。“老不死的,最好别落她手里。不然,她一定要他好看!”   见她醒过来后傻愣愣的捂脸不语,杨毒手嗤之以鼻的讥讽道:   “傻了吗?原来师傅的笑毒还有令人变傻的作用啊?”   笑毒?倏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止笑了。太好了,她不用成笑死鬼了。那么,现在该轮到她抱仇了。所谓父债子偿,师孽徒还。她现在还不敢惹那老不死的胖子,拿他徒弟来出出气也好。眸中厉芒忽闪,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嘲讽鄙夷的毒辣小眼睛。柳眉一扬,甩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姓杨的,你一定知道了,你那没出息的弟弟是被我杀的吧?”   死丫头!她在找死吗?他没立刻找她为弟抱仇,她还敢如此嚣张的提醒他。   她坐起身,舒展了一下笑得发酸的肌肉。接着嘲笑道:“不能杀了我为你的胞弟抱仇。还得为本姑娘解毒,你此刻一定很不爽吧!”   “死丫头,不想死你就给老子闭嘴!”真后悔刚才没有先捅她一刀再解毒。杨毒手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直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怒道。那样子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个粉碎。   然不怕死的人,却偏要仰首挑衅:   “错,本姑娘现在正想死呢!可是……你敢让我死吗?”   “你找死……”怒极挥出一掌,“砰!”将床踏边的一个药柜击得粉碎。没错,他不敢杀她。非但不能杀他,他的任务还是保护她。但见坐在床上那原本胆小弱鼠的女人,面对他掌力威胁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非但无惧他狰狞的面孔,还高高扬起眉头,挑衅而又得意的望着他。猛然间,只觉心田气血翻腾,喉头涌现一股猩甜,“哧!”的一声,喷出一口鲜红。   “大夫!出什么事了?”听到屋里的巨响,夏侯云浩紧张的拍门问道。等不到回音,他只得破门而入。“砰!”撞进屋来,瞥见房间里的情况,他不禁睁大了双眼!   原本笑得晕死的人活过来了,怔怔的坐在病踏上。脸上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而那个自信满满,跩得跟什么似的大夫,却一脸青紫,口吐鲜血,倒是更像中毒至深之人。   “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病踏上的人询问。心羽仰头迷茫的望着他,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他转而向当事人询问:“大夫,您没事吧?”   “没事!”被气得吐血而已,他还死不了。拉起衣袖擦去嘴角血污,冷冷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我为她解毒时,不小心受毒所浸。情急之下只得运功逼毒,现在已经没事了。”说话间,狠狠瞪了那正装无辜的丫头一眼,暗自记下今日之仇。   心羽回他一个白眼。暗嘲“这解释真好!”   笑毒解了!夏侯转头看向心羽,确定她真的无漾了,连连冲大夫拱手致谢!   “多谢大夫!”   “别谢太早了。”杨毒手用鼻孔重重的哼道。“如果她下次再笑,还是会像今日一样无法控制。直到笑得抽筋而死。”嘴解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死丫头,敢跟他叫板,他虽不能要她的命,但是他有无数的办法能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心羽双眸一睁,明亮的大眼迎上那双毒辣的小眼,“咱们走着瞧!”   “您是说这毒还在她体内?”闻言,夏侯云浩则刷地脸色巨变!   “不错,除非下毒之人。否则别人无法根除。”淡淡回道。  “不知大夫可知这毒是出自谁人之手?”夏侯云浩蹙眉问道。事实上,他更想问那丫头,到底是中了谁的毒。   “知道。”杨毒手点头。“但是,我不能说。”   啊!夏侯云浩不禁一窒。大夫明讲不能说,他也无法用武力逼问。只得无柰的看向心羽。正欲安抚,她却先出声了。   “没关系,只要我们请杨大夫当私人大夫,有他随时在左右的话,就不用担心毒发了不是吗!”她就给他机会,让他跟着监视,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让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夫人!”他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只不过……他转头看向那古古怪怪的大夫“这是否太过强人所难?”   “不难。只要有黄金万两,什么问题都没有。”脸上的阴鸷一闪而过。死丫头,敢跟他叫板,他虽不能要她的命,但是他有无数的办法能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双眸一睁,明亮的大眼迎上那双毒辣的小眼,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让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黄金万两!他可真敢开口啊!不过想到那女人能用一千两银子去雇个临时车夫,现在用万金救命,她应该不会心痛吧!   “只要大夫肯屈尊,银钱不是问题。”      第四十八章   日近黄昏,晚霞嫣红,渲染大地!   化州城东,夏侯别院的柴房中,一幕刑讯逼供的酷刑大戏正在持续上演。行刑的人因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越渐焦急。反观受刑之人,虽奄奄一息,一派等待死亡的淡然中,偶尔却还露出一丝享受的神情……这是什么表情?就算他不怕死,难道他也不知道痛吗?他的表情令形刑者抓狂,更令观众们错愕不解。   当夏侯云浩和江心羽带着大夫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场面。他站在围观的人群后,淡淡问道:   “这是在干嘛?”   清越的声音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观众们立刻回头,齐声招呼:   “大少爷!”   声音自然也引起了行刑者的注意,倏地回头。“师兄!”想要出声询问师嫂情况,却被小七抢了先。“哥!大嫂怎么样……”话问到一半,目光已经瞄到兄长身后那位她关心的人身上了。立刻扑过去,久别重逢似的拉着嫂子兴奋的叫道:“大嫂!你没笑了,你的毒解了?”   是的,她没事了。可惜不等她回话,夏侯云浩已经将毛燥的小七拉开了。并为她解惑。   “毒只是暂时压制了。现在告诉哥,你们在干什么?”事实上不用问,他也能看出是怎么回事。问,只是为了分散小七的注意力而已。也不等小七回话,他转身指着柴房中那个还有一丝气的人,对提着药箱的大夫道:   “杨大夫,麻烦你帮那个人的伤上些药吧。”   大夫掂了掂手里的药箱,漠然的道:   “上药可以,诊金另算!”   都说医者父母心,这开口是金,闭口谈钱的家伙真是大夫吗?夏侯云浩闻言攒眉,略有不耐的道:   “成,诊金由……”   “诊金由伤者自己付!”知道他会说诊金由你开,心羽立刻抢了他的话。由他开,他不再给你开个千金万银才怪呢!她已经容忍他跟在身边碍眼了,可没打算让他继续猖狂下去。更不想让他有机会给绝命下毒。因为,在她看到绝命宁死不屈的样子后,立刻便有了新的打算。   “对,我们干嘛为他付诊金?”欧阳愤慨的接话。“要我说,就该一剑杀了这个淫贼,干嘛还要浪费药材去救他?”   “对,表哥说得对。”小七举双手赞成。“反正现在有大夫能解嫂子的毒了。我们不需要逼他拿解药了,我看实在没必要留下这个祸害在世上继续残害好人。”   听着一群人在议论他的生死,而当事人则没有一点求救的意思。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绪。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仍在起伏,会让人感觉他一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来这里没杨某什么事了。”见没有好处可捞,大夫拧着药箱转身走人。   “宁掌柜,你带杨大夫去客房,他会暂居此处几日。”夏侯云浩转身吩咐道。   “是!”宁掌柜应声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心羽也指着绝命对欧阳吩咐。   “岚师弟,把他带到厢房去,顺便给他清洗疗伤。”   “什么?”欧阳以为自己听错。“师嫂要我救他?”   “大嫂!他是淫……”小七也欲阻止。却被心羽挥手打断,也不想再解释,直接命令。“照我说的办!我不想要他死。”说完转身,抬头对上脸色有些灰霾的夏侯云浩。“你来化州是找我的吧?吃晚饭后,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说完也不要他同意,她领先往前厅走去。   秋风簌簌,月明星灿,雕栏画亭里,一对俊男美女面对面的倚栏而坐。远远望去,好一对神仙倦侣,好一副良辰美景!只可惜,如此浪漫的环境却没有浪漫的情怀!   夏侯云浩正襟而坐,借着银色的月光,凝目注视着她。   “对于半个月后的喜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经过了几日的沉静,再加上白天的突发状况。他已经没有初时的愤怒了。只想听到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再想办法阻止事情的进展。   “我不觉得有必要给你任何解释。”她张开双臂,慵懒的将身体靠于玉栏上。将她这一天之中所受到的疲劳显露无疑。“因为你即非当家人,也非当事人。”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最后一句更是轻到不注意,更本就发觉不了她有张嘴说话。   “我以为在丰城那天,对于纳妾一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等等,她好像有说什么?“你说我并非当事人?这怎么回事?”显然那细如蚊语的声音也没逃出武林盟主的耳力。   “事情很简单,就是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倦怠的伸了伸懒腰,将她最后一点点淑女形像也用尽了。“你家兄弟原意代替你牺牲色相,去应付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牺牲色相?夏侯云浩眉梢猛挑。这丫头当他是什么?不过她那句如狼似虎,倒是形容得很贴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那“代替”两字。   “你说谁代替我?”他身体前倾,急切的问道。   “当然是风流的二公子云海。”她懒洋洋的回到。想起夏侯云海听说可以娶到水玲儿时,那种几乎给她磕头叫娘的激动表情,禁不住戏谑道。“他可是非常乐意为你这个兄长排忧解难。我想你就算招惹再多的花蝴蝶回来,他也能帮你照单全收……”   这丫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他几时有招惹谁?夏侯云浩在心中叫屈。表面上却是正色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当那些女孩知道所嫁非人后,她们会……”   “后果?”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道:“那群女人在还不知道所嫁非人的情况下,就已经要我的命了。你认为会是什么后果?”   “要你的命?”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眼睛往上,翻出一片莹白。轻嘲道:   “何着你以为那些个杀手会无缘无故跑来抢车劫人啊!”   “是她们!”原来那个绝命死也不肯招的人,就是那群女人。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犀利,心下对那些女人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只是为什么?难道她们已经知道了李代桃僵之事?   “不,这事她们的父母知道,她们却不可能知道……”看出他的想法。她一次过将那些女人被她修理的事一并说了。   “就因为这个她们欲至你死地,找了假的绝命狂生,结果真的出现救了你一命!”虽然她已经非常合作了,但,他总觉得她还是有所保留。“那么又是谁给你下的毒?”   “这个我暂时想不到。”她又不傻,怎么会跟他提有关魔教的事。“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同意。”   “何事?”他有预感,她之所以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为的就是接下来这件事。   “我要绝命狂生。”   她要绝命狂生?脸色一沉,深敛的黑眸中倏地窜起两团熊熊烈火!      第四十九章   “何事?”他有预感,她之所以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为的就是接下来这件事。   “我要绝命狂生。”   她要绝命狂生?脸色一沉,深敛的黑眸中倏地窜起两团熊熊烈火!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低沉的声音不大,危险度却是十足。   “当然,我又不是老眼昏花。”她依然懒散地回道。   “你不是老眼昏花,却是痴心妄想!”竭力压抑胸腔中越来越烈的怒火,以清冷的语气回绝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认为我会准许一个恶贯满盈的淫贼跟在夏侯夫人身边吗?”除非他疯了。   “你先别急着发怒。”相较于他的愤怒,她就漫不经心得有点罪过了。“我好像并没有说要让他跟在我身边吧!”   轻飘飘的语气,更是令人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到低知不知道,在目前的形式下,一旦与那杀手扯上关系,她将万劫不复。   看来她是不可能知道了,但是他清楚。所以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用再说了。”倏地起身,结束谈话:“你今日受惊了,早点去休息,明早我陪你回刘府省亲。”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冲亭外假山叫道:“小七,出来吧。”   “嘻嘻……”一声嘻笑,小七娇巧的身形一闪,便飘落于亭子外。此地无银的道:“哥哥,嫂子,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说话的意思。”   “哥知道,你是在保护你嫂子。”也不揭穿小妹的玩皮,顺水推舟道:“现在我就将你嫂子交给你,这回可不能再给弄丢了。”言下之意,就是要小七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嫂子。   “是,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经过白天接连两次的虚惊,她决定无论什么热闹也不好奇了。   “嗯!”满意的点头。走出亭子,经过小七身边时,摸着她的头嘱咐道:“记住,也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知道了。”小七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跑进亭子,坐到心羽身边。又回头觑了一眼,确定哥哥已经离开,她立刻好奇的问道:   “嫂子,你要那个淫贼干嘛?”   心羽没有回答,只是偏着头,凝视着这个纯真的女孩。要利用她吗?还是不要了,虽然小丫头哭起来很可爱,但是她却并不想看她真正伤心的样子。可是,如果没有她帮忙,她就会陷入被动中……   见她不语,小七又猜测:   “是因为他无意中救了你,所以你想救回他一次吧!”其实偷听到事情的经过后,她也没那么讨厌那个杀手了。她觉得排除那杀手的恶名不谈,今天这件事情上是他们错怪了他。就算他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也是她自己不分清红皂白先出手的。最后技不如人,她更是无理怨人。所以,她多少能理解大嫂的心情。   正沉浸在思想争扎中的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小七的话。事实上,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已经练就了一项特殊本领。在她不想受到干扰的时候,耳朵可以自动屏蔽小七的舌噪。   等了一会儿,见嫂子还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没有表情的望着自己,小七有点憋不住了。双手吊住嫂子的臂膀,用力摇晃道:“嫂子,你别难过嘛!哥不答应放人,我们可以偷偷放啊。”   “啊!”猝然回神,惊喜问道:“你说什么?”   乖乖!这可是她自己提出的,不算是利用吧!   ---------------------   是夜,二更刚过,两条矫健轻灵的身影至女倦内院窜出。悄然隐入一园之隔的男院门外。“哧!”随手飞出两片树叶打息了院中那盏昏暗的灯笼。一片乌云经过,挡去了月华星光,大地顿时漆黑一片。   黑暗中一颗头先探进门去,两道灵动的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所有房间的人都已息灯入睡。才拉着另一个一起进去。走在前面的小七指了指左手边最后那间房。她已经打听好了,那个绝命就被安排在那里。   “大嫂跟着我,小心脚下。”两人相视点头,小七牵着嫂子的手,踮着脚,轻轻往最边上那间厢房移去。   她伸出手欲推门,可是手才刚挨着门板,还没用力。“吱”门从里面开了,小七倏地瞠目,来不及尖叫,紧接着“哧!”一道火石划过,眼前顿时亮起一盏油灯。   “表哥!”看清提灯站在她们面前的人,两人转身想撤,身后却早被另一个高大人影给挡住了退路。“哥!”小七抬头惊慌低呼。   “不在房间睡觉,鬼鬼祟祟的跑这来干什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事实上他们这样分明就是在示威。傻子也知道他们想说的是“早知道你们不会死心。在这等着你们呢!”   算了,暗的不行,那就再来一次明的吧。心羽放开小七的手,率先走进房间,坦然道:   “绝命呢?我们是来看他的。”目光四下搜索。房间不大,家具也是简单到一目了然。凌乱的床上有血迹,却没有她们想找的人。显然,小七没有带错路,只不过,人已经被转移了。“人呢?”转头回去,望着那两个捉到贼一样的男人。再一次追问。   “不会是死了吧?”小七也跟了进来,望着那只有斑斑血迹的空床皱眉道。   不想吓着她们。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决定还是告诉她们实话。   “他没死,自己走了。”   “他自己走?”他的血都快流干了,还有力气离开吗?小七第一个不相信。“哥,他已经受了重伤,你们把他怎了?”   “小七,你连哥的话也不信了吗?”故意沉声质问小七。他的目光却一直随着另一个身影在转。只见她一双泛着精光的黑眸又在四下张望。她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似乎在仔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单,然后又拿起那染血的地方闻了闻。她的秀眉微蹙,似在沉思,又像在发愣。突然,她的眉头轻扬,眼睛里光芒一闪。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缓缓走向那窗口,停住。嘴唇紧抿,那样子似乎恍然大悟。   师兄弟俩不约而同的相视一觑,她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没有说慌。绝命的确是自己走的,而且是在这两人的眼皮底下,拖着重伤跳窗离开的。不自觉的用眼角扫了一眼那两人,他们是想放他一马?想想当年才十三四的欧阳就已经知道斩草除根了。而且对像还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孩子。如今他们会对一个黑道恶人心怀仁慈吗?鬼都不会信吧!   以绝命的失血情况来看,他的体力肯定撑不到两里路。也就是说他一出了这个别院,就可能晕倒在街头。而他的那身打扮又是如此醒目,只要是听说过他的恶名之人。几乎都能一眼认出他来。一旦有人发现他就是那个人人喊杀的淫贼。可以预见,他不被那些仇家分尸,也将会被百姓的乱棍打死。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个兵不血刃啊!看来他们这十年真不是白混的。只不过,这也正合她意。这趟算是没白跑了。   “小七,我们回去吧。”不自觉的眨了眨眼,转身拉着正在犹疑中的小七就走。   她竟然什么也没问就走了?望着她们悄悄而来,匆匆而去的身影,夏侯云浩轻轻抿唇。   “岚,你看见她的眼神了吗?”   看见了,师嫂的眼神分明就有事,她为什么没问出来呢?这实在不符合逻辑唉!   “师兄,你说师嫂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他还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与那丫头接触越多,了解越多,便越觉得她深不可测。原想着明日的刘府之行,顺便探探她的底。看来今夜便不得安宁了。剑眉一扬,目中掠过一抹少有的促侠,嘴角略勾道:   “跟着她们,我猜小七呆会儿肯定还会出去。”     正文 第五十章   果然不出夏侯云浩所料,他们在女倦内院外守了不到一刻,便见一身夜行装扮的小七再次出来。这次,两人没有砚身与她打照面。而是,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晕睡穴,将她拦腰抱走。   “岚,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把小七放我房间去。”没了小七,他们例是不担心那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敢独自出去。但是,没了小七,他们也不得不防再有什么假杀手出现。   事实上他们的顾虑没错,在他们身后的墙根外,早在他们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守在那儿等待时机好一会儿了。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似乎知道今晚已无下手之机,那影子也跟着离开往客房而去。   就在那道影子离开后,另一道娇小的影子一闪,朝着相反的方向飞掠出了别院。不用说也知道那影子正是他们以为不敢出门的江心羽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小七从前门出来的司时。他们要守的人已经从后窗出去了吧!而他们也确确实实的充当了她的保护者。只不过,与他们的意圄相驳就是了。   在江心羽自知无法再拒绝麾教在她身边安放雷子时,她便打算着要找一个帮手了。看了宁死不屈的绝命后,她便认定了让他成为她的合伙人。但是,那肯定是秘密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绝命在内。而她要想达成这个目标,就得同时摆脱身边盯着她的两方势力。   她之所以会堂而皇之的问武林盟主要绝命,以及之后所有的表现。都只为他们能主动成为帮她脱身的晃子。她考虑了很久,在心中试想过各种方法,最后选择了这个利用他们互相牵制的办法来脱身。   不过这办法的难度系数之大,也是她所想的方法中之最。在这个计戈中,她虽然是总策戈,但是她最多只能起到可导做用。这中间还得需要夏侯,杨毒手,包括小七在内的三方人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全力配合才能达成。   是以,当她成功脱身后,游荡在化州城的屋檐间时,心里仍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导演成功而喝彩!   甩掉了那一糖一毒,几乎没有费劲便在离别院一里外的小巷中找到了虚脱晕迷的绝命。   因为他这身打扮太过张扬,她必需得立刻将他弄出城去。要让她抗着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大男人飞出城墙,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这是她熟悉的化州城,她知道哪里的城墙有狗洞。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出了几身臭汗,她终于将他连托带拽的带到了城外的土地庙。   累得出气不匀的她,将人放到地上后。连气都没喘一口。立刻便栓来一堆杂莘点燃篝火,接着给他栓查伤口,疗伤上药“””既然已经把他视为理想伙伴,她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死在自己面前。   “嘶”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晕迷中的绝命回复意识。第一感觉是,他还没死?是了,他记得自己已经从武林盟主的别院中逃了出来。不过似乎没跑出多远,便觉眼前一黑,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却不知阎王爷再一次嫌弃了他。   “嗯!”忍不住再次痛吟出声。真的好痛,好灼“”“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是早已经没有感觉了吗?何以又会那么痛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这次阎王见他心意够诚,已经将他收入十八层地狱了。他正在承受那刀山火海,油刨勾舌之刑吧!若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强烈的感觉呢!   他好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地狱侧底是一勇什么模样。看一眼那些小鬼是否真如书上说的那么可怕?可惜,平常那不被他当回事的眼皮。如今也来欺负他,任他怎么用力就是撑不开它。突然,一个可比天赖的声音不期入耳。   “很难受吧!”他身上的伤拖得久了,不给他下点猛药是不成的。这一剂药下去,痛是肯定的。“忍一下就过去了。”说话间两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两处麻穴。这样他可能会稍微好过一点。   倏地,身上那如焚似楚的痛苦随着那动听的声音消失无踪。心中一颤,他的大脑中立刻浮出“天神!”两个字。是天上的神仙来救赎他了吗?可是他何德何能,能得天神倦顾?   看他紧棚的眼敛松驰了些,她用手指在他的眼外太阳穴上轻探了几下。鼓励道:“好了,这下你应该可以睁开眼睛了。”   可以睁眼?那神仙是不是要走了。不由自主的,他伸手想要握住从他脸上移开的玉指。可惜,神仙的玉手哪是他一个凡人的碰的。失望的同时,他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欲看清这个前来救赎他的天神。   只一眼,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然遇到神仙了。而且是一个眉如画,颜如玉,眸似星辰,鼻若悬胆。粉雕玉琢,男女莫瓣的小仙童。   “你能看得见吧?”见他眼睛鼓得跟个铜铃似的,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她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眼睛也受了伤?   “看得见。”他不自觉的点头。   “那你认得出我是谁吗?”她白天女装,且带着纱帽,他不太可能会认出现在的她来。但是,她还是得确认一下先,万一他具备某种认人的天赋。到她抱出假名后,他又认出她来。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该认识他吗?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有见过这位仙童。苍白的脸上渐起愧意,双目中充满虔诚的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菩萨座前的?”   菩萨?意外于他天马行空的答案。目光不经意瞟到那神龛上供体的土地爷,难道他在问这是哪能里?随口应道:   “这里是化州城外的土地庙。”   原来是土地菩萨坐前的仙童啊!不过,土地公公座前有仙童吗?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他是没认出她来吧!她觉得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   原来仙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不是专门来救赎他的。心中顿觉畅然若失,脸上不自觉的勾起一丝自嘲。也是,凭他怎么可能得到神仙倦顾呢!   “我叫江无影,是我从城里把晕倒的你带来这里的。“见他又是耍酷,她先自我介绍。“也是我帮你上药,疗伤,把你救活的。”言下之意,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她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陪他虚耗了。城里还有一堆人等着她回去应付呢!   “江无影?!”倏地,了无生气的灰眸中闪出一片惊讶。“你不是仙童!”   “仙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确定他没发烧,再联系他醒过来的一系列表情。“你不是吧?竟然以为神仙会来救你?”一个杀手的信仰竟然是天神!这简直是她听过最好笑的事了。“你也不想想,就凭你那一身的血孽,要是被神仙碰上,他们不将你打得元神惧灭就好了。怎么可能救你?”想也不想,她便毫不客气的用力打破他的幻想。“所以,你就算是做梦,也只能看到两种生物。一种是鬼怪,一种是妖魔。”   妖麾鬼怪吗?他从没怕过!   “那你是哪种?妖还是鬼?”确定他并非天神,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而阴沉。   呃!看来她一不小心真的是踩中他的痛处了。真搞不明白一个杀手干嘛那么哈神呢?连她都觉得敢做敢当,有着真性情的妖魔愧怪,比那些满。慈悲,实则无情无义的天神可爱多了好吧!算了,这是个人信仰问题,并无关他们之间的合作。   “现在不是梦中,所以我是你的同类,是人。”她言归正传,将话题放到合作上来“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伽,“!”   “你不必将救命恩人挂在嘴上,说吧,想要什么?”冷冷打断她的话,鄙视道:“要银票在我腰间的钱袋里,你自己取。要我帮你杀人,得等到我伤好了之后。”   鄱视她?就算她是妖魔鬼怪,好歹也救了他一命吧!他的表情直接令她想到一个词“不知好歹”。伸手勾起他那长满黑须的下巴,邪邪的笑道:“不,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要的东西。讲钱我比你多,杀人我比你狠。而我,”,“只想要你的命。”   “命?”轻哼一声,眼眉一抬,轻蔑的瞟她一眼,冷笑:“命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取。”   哇!这家伙要不要酷得这么特别啊!他对命的不屑太度,又让她想起了自己。这点上他们例是有点相似。不错,她开始有点喜欢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伏伴了。   “很好!爽快。“赞叹一声,勾着他下巴的左手突然变为捏。“你爽快,我也很干脆。“说着右臂一抖,手中多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她的第一任务就是改变他的形像,让他与那个恶名诏彰的大淫贼绝命狂生脱离开来。   见她亮出武器,望着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闪了闪,不是怕死。而是,他不明白既然要杀他,又何必费力救他?这人有病吗?   想不明白,他现在已经很确认眼前的是妖非神了。他一定是个变幻成仙童模样的小妖精。其实对他来说,死又何偿不是一种解脱!不自觉的他悠然闭目、等死。   “嘬,嘬……”她几下便剃掉了他满面的大胡子。“咦,这是什么?”突然发现给她刮下一块皮,却没有出血。“你的胡手是假的?”话出,“哧”魔手已将那张紧紧贴在他面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豁然露出一张更加苍白的脸孔,而那五官却是异常深邃阳刚。看得她都有瞬间的恍忽。   “你不是天朝人!”肯定的语气不容他辩驳。天朝人长得温雅平凡居多,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深邃的五官。他也不是灵族人,灵族人因为天禀异能。所以大都是长脑不长身,少有他这样的个头。“你是西边哪国的?你的眼睛上也有玄机吧?!”问话的同时,她一双黑眸紧紧锁住他的眼球。   看那眼神,他决对有理由相信,若不回答这小妖邪的话。自己的眼珠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伸手挖出来亲自验证。他是不怕死,但是他可不想做个任人鱼肉的瞎子。于是,他很识实务的自己取下那层眼膜,露出令人恐惧的真实瞳目。不意外听到惊叫声!他本能的转眸避开那惊恐的眼神。   “哇!”她捂嘴惊叹!虽然看到他的肤色与五官,她已经能大至猜出他的眼睛是什么色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瞳目竟然是明亮的宝石蓝,再配以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神韵。老天,粗略估算一下,他那双眼睛的电力至少达到十万伏。还好她天生对这类电压绝缘,不然就这一下她就该报销了。   “你将它们掩住真是明智之举。”她由衷的赞成。不然这双眼睛对那些钝情少女的杀伤力,决对比他手中的那把银钩刻更可怕得多。   明智之举吗?绝命嘴角轻抽,嗤之以鼻的道:   “你说得没错,咱们的确是同类,一样是妖。”   一样是妖?合着他还真拿她当妖魔鬼怪了啊!不过,听他那不屑的语气,看他那自嘲表情。他是连自已也看不起啊!为什么?就因为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吗?再细看他眼中的忧郁,原来她认为的漂亮眼睛,在其它人眼中是妖啊!她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崇神厌妖了。其实他是在厌自己吧!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以阵述的口气道:“所以你活得很累。”这样正好,就让她来当一次拯救生灵的神仙吧!她在心里闷笑。仙童!他竟当她是仙童!呃,不能笑,她的笑毒还没时间去解呢!深呼吸……竭力忍住笑意,让自已情绪稳定,心情平静!   绝命躺在地上,无法逃避,只能与之对视。意外的,在他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看到以往那些惊惶恐惧,也没有鄙视厌恶。他的眼眸清澈透明,没有一点妖气。不,他们并非同类。就算他不是仙,也不可能是妖。他的确是人。   “我知道自已是人,这点不用你确认。”真的不能笑啊!他为什么就是要引她笑呢!她皱眉接道:“你其实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人,对吗?”   “我是人吗?”他习惯性的反问。从记事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因扰着他。他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是人吗?”江心羽有点哭笑不得。一个杀手能做到这种程度,竟然还有命在。她只能说他的命大。“你有名字吗?”   “我是绝命狂生。”他想这下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鄙视了吧!可惜他除了看见一丝不耐烦,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不屑神情啊。想也是,看他小小年纪,能把他带出城,并为他疗伤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有一点他没看错,心羽的耐心真的已经用尽了。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带姓的那种。就像我姓江名无影。“见他一脸芒然,就知道他可能与她一样,根本就无法说清来历。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她噼噼啪啪地说道:“如果你不记得了,那就叫江无双吧!江无影,江无双!很顺。”就这么定了。!”也不要他答应,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出自无影门的双影师兄弟。我是师兄,你是师弟,咱们的师傅是无影老人。师门在无影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才,随便取两名都那么顺……还有这原本拿来哄人的来历,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无影门,无影山,还师兄弟?他不是要他的命吗?现在怎么搞得跟在收留他一样?绝命愕然无措的望着那个自称江无影的少年。   看出他的疑惑,她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向他解捧。   “刚才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得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完了,她又问:“记住你的新名字,新身份了吗?”   新身份?他仍然以不敢置信的质疑眼神,望着那个自称是他师兄的小孩。他真的有新身份,新名字了吗?从小他无父无母,没姓没名,被人当成妖怪,追打唾弃,后来终遇到了一个肯收留他的人。然,那人也从没将他当人看过。那人给了他一张得以生存的假面具和一身杀人的本事。却始终没有给他取过名。就连“绝命狂生”也是出自那些痛恨他的江湖人之……久而久之,他也就当那是他的名了。砚在,眼前的这个说跟他是同类的人,真的要给他新的身份?他还是不太相信……”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看他那样子好像在梦游。好吧,她又说了一遍。“……现在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得到肯定的回复和鼓励。他终于肯定自己并非做梦。这个叫做江无影的小骸,在见了他的真面貌后,确实还愿意收留他,并且要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在下姓江,名无双。出身无影门,家师无影老人,师兄江无影。”第一次这么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介绍自己,绝命声音都在发颤。语气也非常凝重。无影门的江无双,无影老人的弟子,江无影的师弟。他喜欢这个新的身份和名字。   见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承认了新身份。心羽接着问:   “见过你真面貌的人多吗?”   闻言,无双面色一暗,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回答:   “活着的不多。!”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忌讳别人看到他的真面貌。没有再多问,她只是建议:“如果你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可以重新做一张面具。”停了一下,她又郑重要求。“但是,绝时不能再用绝命狂生的形像。”   “面具我还有。”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喜欢绝命狂生那张脸。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用到那张脸。至从半年前那个利用他的人死后,他没再执行过任务,也没再用过这张脸了。所以才会让那几个小混混有机可趁,做出冒名顶替之事。   “这样就好,你要想重生,就必须让‘绝命狂生,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明天,江湖上将会传出绝命狂生被武林盟主除去的消息。   重生?他愿意重生,因为他喜欢这个新的身份。对于一个孤独了二十三年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他当死是解脱口真正可怕的是孤独。那种遗世独存的孤立感受,他再也不想要。突然好想抓住这个比他小了很多,把他当成同类的师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已新的身份。甚至觉得,他是因为有了明确的目的之后才会出手救自己的。很想知道自己于他的价值到底有几何?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利用。甚至稀望自己能被这个唯一当他是同类的少年利用得越多越好。那样才能与他站在一起更久些。   没错,她又不是无聊的神仙,当然不会做不求回报之事。   “你能为我做的事很多。现在你只要快点养好伤,记住自己的身份。然后再把自己曾经是绝命狂生的事忘个精光就成了。”她掰着手指数出了这几个大要求。“等你伤好后,你就可以打着无影门的招牌去闯江湖了。”   “就这些?”他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他猜错了?这少年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更本对他无所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赖上他?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开始发慌。   “当然不只这些。”如果这么简单,她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找上他啊。“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到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得把无影门给我发扬光大了。难度很大,不过到时好处也不小。关建是你得让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并畏惧,但又摸不清无影门是怎么回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未来得及仔细思虑的话。她问:“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事实上她自己都快被绕晕了。   “你想让无影门成为第二个魔教吗?”他一针见血的回道。!‘或者说,你想让无影门比魔教更加诡秘莫测,让所有人都摸不清真像,让他们觉得无影门亦正亦狐“”,   “对,就是这意思。”她双目一亮,非常满意的点头。“你终于又让我看到一个杀手应该具备的敏锐素质了。说真的,你要是继续因为自己是个异族人,而意志消沉,判断失真的话。我还真得惦量惦量咱们继续合作的可行性。”随口发了一通感慨,她确认道:“怎么样?你有把握做到吗?”   “异族人?!”没听到他后面讲了些什么,无双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三个字上了。原来他错当自己是异族人了。才会接受他奇怪的容貌。他立刻纠正道:“不,我生在天朝并非什么异族人?而且天朝也不可能有异族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天朝有严禁异族进入的明令吧!”   不是吧!她才知道这天朝竟是如此封闭的。看来他曾经受到的歧视,定然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厌恶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同时,她也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把灵族人当魔教了。他们本来就水火不容。   “你没有出过天朝,至少也知道这世上不止天朝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吧!!”她在心中为他叹息。无力改变什么,也无从安尉。只想让他了解,身为异族人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你虽然生在这里,可是并不表示就一定是天朝人啊。有可能你的父母之中的一人是外国人,又或者他们都是外国人。所以才会生出这么与众不同的你。也就是说在另一个地方,跟你长得一样的人比比皆是。反而是像天朝这样黑发黄肤的去到边就成了异类。”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是生错了地方?”   “对,真是孺子可教!“她用力点头。“不过,我是你师兄,你怎么可以不用敬语。”轻易将话题可开。现在他了解了,自然没必要继续这个让人不爽的话题。   “师兄!”他生涩的叫道。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称呼。比他以前叫“主人”更加沉重。   “乖!”她应得好不轻爽,伸手摸了摸他那经过染色的脑袋。心道:得亏他现在是躺着的,不然,她这个师兄还得惦着脚尖来摸师弟的头,那也太难看了。“对了,师兄还给你准备了见面辛山”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包东西递给他。   见面礼?这小师兄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谢师兄!”他双手接过礼包道谢。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布,里面有一个药瓶和一本书。“这如心   “药是给你疗伤的。书是我无影门的内功秘籍。你只要照着上面的圄,和注解练就成了。“事实上那是她从灵族顺出来的武学宝典。但武功也是要挑人的。这本不适合她练的,却正好适合他的休格。所以,她便借花献佛了。   “咦,你干嘛?”她喜欢看小七的哭相,可不代表她能忍受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掉泪。看着那大海似的蓝眼决堤,她立刻便有种被汹涌澎湃的海水吞噬的感觉…太可怕了!不由自主的,她抖掉了一身的冷汗。急忙阻止:“别,你先别激动,更不要感咖你听我说,我给你这个是有目的的。”   他不说他也知道,是因为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达成他的既定目标,还有差距。所以才要送他药和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感动。因为,这是二十三年来他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还因为,他终于在这小师兄眸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不是因为他的妖异长相,也不是他的恶名。却是因为见他流泪。这种感觉令他那冰冻了二十多年的心,突然涌出一股热浪。所以,泪水便更是止不住了。   看了一眼庙外天色,再不回去就要穿帮了。   “好吧!就算你要感动,可是你能不能等我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你再感动个够。”到时,就算他泪淹化州城她也不拦着。   “师兄请吩咐!”听出他话中的急切与不耐,无双立刻关闸出声。   “大的要求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要怎么办到我不管,我只看结果。以下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漏掉。你记好了。”郑重提示后,她开始交待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暗号,以及一些他必需注意的细节问题。“为了达到神秘的效果,咱们得尽量少联系,并且用只有咱们能看得明白的暗语…暂时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你记住了吧。”说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准备闪人。   “师兄,要走了吗?”语气有点酸涩,像是被抛弃的小孩。   “嗯!”再不走她就有麻烦了。“无影门的事就交给无双你了。”她得回去扮演另一个角色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师兄弟就能见面了。到时,我保证你会得到比当杀手好上百倍的报酬!”   话落人影已经隐入夜色。留下仍没从这天降喜事中脱离出来的绝命,不对,现在是江无双。留下无双瞪着蓝眼怔怔发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小师兄留下的礼物和信物紧紧贴在胸怀。以此感受这一切确实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他真的有了名字,有了身份,有了师门,有了师傅,还有一个对他寄予厚望的师兄。   心中暗下誓言,无论刀山火海,拼了命,他都会帮师兄达成心愿。不为那比杀手好的报酬;也不为什么救命之恩;只为他们是同类,只为这份之遇之情!   回到别院,发现夏侯云浩还守在小院门外的长廊上打坐。忍不住冲他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心道:“不错!不错!看他既有对美人坐怀不乱的定力,又有得道高僧才具备的打坐入眠的本事。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当和尚的潜力。”   情情溜回房间,她又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当家主母。一觉醒来,发现床头坐着一个黯然欲泣的泪美人。她翻身坐起,兴奋的道:“小七,你等等,等我穿好衣服你在哭。”   “嫂,嫂子。”心事重重的小七可并没注意到嫂子变态的要求。“嫂子,对,对不起!我削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失信。   “知道对不起,你就先别哭啊!“她麻利的穿上衣服,从到小七对面。伸手捧住那可爱的泪脸,“好了,现在你哭吧!”   嘎!小七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圆睁睁的望着她。纳纳的问道:“哭什么。”   哭什么?她哪管她在哭什么?只要能看到这个可爱的表情,她就心情愉快了。   “想想你刚才是为什么哭?”她提醒道。   刚才她想起来了。她本来答应嫂子要救那个绝命狂生的,结果她一出门便被大哥给点了睡穴。等她醒来再出去,就听到那个杀手暴尸衔头的消息了。可是,她该怎么跟大嫂说?还是该听哥哥们的话,先不让大嫂知道事这件事?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一急,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对了,就这样。你流泪的时候真的很可爱,不信你自己看看。”一时兴奋过头,江心羽竟然拿来铜镜递给小七。   “嘬!”小七被镜中的两张奇怪的脸逗得破涕为笑。“嫂子,那个绝命狂生死了。”情绪一松,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脱口便出了来。说完后小七自己先是一怔,随即小心的觑着嫂子的反应。谁知嫂子只是稍微的睁了睁眼,便淡然道:“一个杀手,早晚会暴尸街头的。”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更没有为那杀手惋惜的语气。   “你能这样想很好。”夏侯云浩突然在门外接话。“梳洗一下,过来用早点。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岳父,不能让老人家久等。”显然,他并不想隐瞒站在门外偷听的事实,而且,那语气平常得就像是专门来叫她起床的老妈子。   闻言,小七抬手擦干眼泪,自告奋勇道:   “嫂子,我来给你梳头吧!”   唉,好不容易培养的趣味,被那家伙一句话就给扰了。禁不住冲门口翻了个白眼。可恶的家伙,存心打断她的欣赏泪美人的雅兴吧!   刘府在化州原来只能算是中庸之家,不过至从十多年前,与夏侯府扯上关系后。局面就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如今,刘家的二?曲已经当上了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刘府在化州商界的地位更是一跃冲天。整个化州城,除了夏侯家的地盘之外,姓刘的几乎可以横着走遍全城。   但是,无论姓刘的在化州有多践,当他们一听到夏侯姑爷要带二小姐回来探亲时。在场之人差点没当场晕侧。武林盟主唉!他们竟然有机会一睹武林盟主的风采。而且这个武林盟主还是他们的姑爷。这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啊!   激动过后,想起了夏侯家的家视。自知没有尽心教导过养女,夏侯家莫不是带着那丫头前来退货的吧?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任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曾有丈夫陪同回门省亲这回事。思及此,刘老爷开始冷汗涔涔,全身发颤了。   “爹,您怎么了?”刘大小姐发现爹爹望着自己的神情不对,敏感的道:“您是担心那夏侯大公子是来找麻烦的吗?我也听夏侯家的伙计说,那丫头一去就把夏侯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但是,无论如何您也不能答应他们退人。要知道,货物出门概不退换,可是咱家的现矩。”   是啊,夏侯家有规矩。刘也当然也可以有规矩。可是,他们能跟人家比吗?人家随便动根小指头,就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老爷,我看还是先做好接待的准备吧!“内敛的刘夫人温言劝道:”不管怎么说,心羽那丫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夏侯家真的不要她,咱们也不缺她那。饭不是吗?”   “愚昧!这是一口饭的事吗?”   “无知!天下有白退不补的货吗?”   父女俩同时瞪向多嘴的刘夫人。不过她有一样说到点子上了。那就是他们得赶紧做好接待的准备。无论对方是怀着何总目的回来,他们都不敢有半点轻忽与怠慢。于是,父女俩再一次同声同气的对刘夫人叫道:   “还愣着干嘛!你快点亲自去准备啊!”   “对,娘您别磨蹭了,快去按排吧!”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刘夫人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交待下人们做准备了。   “艳儿,要不你赶紧在那些求亲的人中选一个看得顺眼的顶着。这样一来,他们就算要退货,也没理由要拿你去补了吧!”商人的头脑转得就是快,一下子就有了对策。   “也只有这样了。”刘大小姐硼着脸回道。但是想到那些她挑不上眼的男人,她又忍不住抱怨。“都是您啦,当年怎么栓回这么一个没用的丫头,白白浪费了十年的米饭。”   “好好,怪我,怪我。”刘员外赔着笑脸敷衍道。“我的乖女儿,你现在赶紧想想谁比较合适才是真的?”   于是,父女俩碰在一起,讨论着哪家的公子能勉强看上眼,又好说话,易退亲……挑来选去,最后他们能将目标锁定在对街的那位书生。   既是回娘家,小七和欧阳肯定是不能跟着。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人出声,空气紧张而窒闷。   “在想什么?”见她一只闷不作声。夏侯云浩首先打破沉默。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淡淡回道:   “在想你此行的目的。”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剑眉倏挑,他接着问。   樱唇一撇,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我这么反骨的人。不过,你肯定会失望的。”   “难道你不是在刘家长大的?”凝望着她,对她身份的怀疑从未停止过。所以他并不否认。   “一个人的个性并不完全取决于环境。”扬起右眉,不以为然的道:”同一个环境也不可能养出相同的人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当然知道。可是,她的不同,已经超乎了他所认知的环境。所以,他才要一探究竟。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几句话,两人再次限入僵局。空气凝结了几秒钟,他们干脆一人一边,面朝窗外,观赏街景。   马车经过几条街巷,进入刘府所在的北街。从车窗里,远远可见那富贵逼人的宽大门第前,刘家老小已然排开阵势在等着他们了。   “到了吗?”望着那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两排人,夏侯云浩再次出声。   “嗯!”轻应一声,放下车帘。回头望着他,挑眉笑道:“怎么样?你觉得这个环境与我的个性相匹配吗?”声音很甜,挑衅的语气却是非常明显。想探她的底脚……除非她自己打开,否则谁也别想。   他垂眸凝着她,轻抿薄唇,笑而不语。   不错,这里的环境的确与她的个性不相匹,但是却与他以前听过的消息非常相符。刘家是个标准的商家。那个站在刘老爷身边,金光灿灿的想必就是那位刘大小姐了。他突然很庆聿与自己同车的并非她。不然他一定会被那些光芒给伤眼。   “笑得那么奸,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家伏的笑容真碍眼,那眼神更是可恶,看得她有点头皮发麻。   “你既心胸坦荡,何必在意我的想法?”他笑得越渐优雅。她看得眉头直皱。   “驭!”马车停下了。   “鬼才在意你的想法!”她甩给他一个白眼,大喇喇地推门下车。   车门一开,满脸堆笑的刘老爷立刻迎了上来。低着头也没看清出来的是谁,连忙拱手行礼:“欢迎夏侯盟主光临小舍!”   夏侯盟主?心羽一怔,随即扫了一眼各人望着她的脸色,有鄙视的,有恰悯的,有同情的毗各种各样,好不精彩。在看那直往书生身后藏的刘艳,她立刻便了然于心,他们是担心她被退货吧!双眉一扬,嘴角微勾,禁不住玩兴大起。   “刘老爷,您认错人了。”错开身子,她指着身后的人正经提示道:”这位才是您要拜的夏侯盟主!”   嘬!原本就紧张得冷汗直冒的刘老爷,一听自己认错人了,一张老脸骤然窘得发紫。没发觉与自己说话的正是他那不争气的养女,茫然不知所措的一个劲想着该怎么补救。心道:糟!得罪了这武林盟主,他不会把他的艳儿强抢去吧!这下该怎么办?   这无厘头的一幕看进随后出来的夏浩云浩眼中,又是另一翻风景了。目光一闪,心想原来她们父女间也是这么随兴的。看来他这趟没白来。跳下车,冲那被自家女儿调侃得尴尬无措的老岳父抱拳行礼:   “小婿云浩拜见岳父大人!”   “咳咳撤一声温润的岳父叫得刘老爷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岳父?是了,武林盟主是他家女婿,他为什么要向晚辈行礼?自知自已失礼,他的老脸更加壮不住了。“咴心边咳边看向那个敢说他拜错人的家伙。是她!她竟然敢当众戏弄他!轰,一股怒气冲头,又可起一阵剧咳。   “咳………是你这…咳!”   “是我!”心羽偏头轻应。含笑道:“一个月不见,刘老爷可好?”她这算是在见礼吗?虽然从未曾听她叫过一声爹,可是现在当着盟主女婿的面,她怎么也该给他留点面子吧!好歹,他养了她十年唉!唰!紫红的老脸猛然一沉,变得又青又黑。   夏侯云浩发现,这对父女之间的气场似乎透着诡异。他能看出她的神态轻松戏谑,而那个刘老爷却似并不习惯与她的相处模式。还有那些下人,他们为什么用那种眼神望着她?   “岳父,您老还好吧?”眼看丈人要发怒,夏侯云浩关切的问候。   “咳,好,好!”一听盟主女婿关心的话,刘老爷立刻激动得忘了教函!女儿之事。   “老爷,快请羽儿和夏侯姑爷进去说话吧!”见自己丈夫状态百出,刘夫人又忍不住上前来给他打圆场。   夏侯云浩看了一眼心羽,见她并没有要跟自己介绍的意思。只好主动上前问礼。猜测这个温雅的中年妇人应该是刘夫人吧!   “小婿拜见岳母!”   “自家人,别客气了。快请进吧!”刘夫人客气的回礼后,拉着自己的老爷在前面引路。心羽与夏侯云浩并肩随后,他们身后跟着那位刘大小姐和她刚刚找来的书生未婚夫。   一路走进客厅,刘老爷一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盟主女婿。夏侯家的公子果然与传说中一样,长得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也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威仪吓人。相反还温文尔雅,恭谦有礼得不输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书生。若非夏侯家那劳什子家现,这么好的女婿,打死他也不会让人啊!   再横一眼那个不争气的丫头,一身素衣洁面,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值钺的首饰。还当家主母呢!都不如在他家时,捡艳儿穿剩的风光休面。果然是个不得势的丫头。   看来他他没精错,人家真是来退货的。再听他一口一声岳父,是不是说他今天一定得留下一个,带一个走?想着,想着,刘老爷不自觉的又是汗流夹背了。   他定了定神,壮着胆子试探道:“劳烦夏侯盟主亲自送小女回家省亲,实在是我刘家之福啊!”故意将省亲两字拖得长长的,就是想提醒他该娶的他已经娶走了。   在被打量的同时,夏侯云浩也没闲着。虽不知道刘老头的心思,不过他也看出这家人似乎对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忌惮。他们两家已经结为姻亲了,照理说他们是不应该忌惮自已的吧?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们找人代嫁这件事上了。不过,这件事他们当初也是说好的。因为刘家是独女,他们自然不能因为自己而强行要求刘家一门无后。猜不出他们在忌什么?   “岳父太客气了,您直接称晚辈云浩便可!”夏侯云浩温言回道。   “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听他并没有借机提出换人的要求,刘老爷紧张的表情立刻松懈下来,眉开眼笑的赶紧转身拉来跟在后面的大女儿和书生介绍: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女儿,这位是她的未婚夫,杨子文。”说着又对那两人道:“艳儿,子文,你们快来见过你们的妹夫。”   “艳儿(子文)见过夏侯妹夫!”   “云浩见过大姐,姐夫!”夏侯礼貌的与刘家的人打招呼。不过他很哥怪,为何这个刘老爷介绍的时候,从来没有提到过一句他身边的那位主角。既然是她回来省亲,他们更应该与她攀谈,问候吧!   接下来的事情,令他更生狐颖。   从进了客厅后,刘家的主人们便努力的在找话与他说。然而,www.Htzw.net首发对于今天的主角,出嫁后第一次回门的女儿。他们竟然视而不见。就好像她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不对,就算是家里多了个陌生的客人,出于客气,主人家也该去招呼一下吧!但是他们没有,不光主人,连那些下人也只是往她身前的桌上放了一杯茶,没有一个过去与她打半句招呼。在他看来,那个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的小女人,更像是个隐形人。就好像这里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而她呢?她那目空一切的眼中,同样谁也没有。下车听她叫第一句刘老爷时,他以为那是她父女之间亲昵的表现。可是,现在他知道,那就是她心里的称呼。都说生父不及养父大,他当初还以为她是因为抱恩才甘愿代嫁的。可是,现在他实在看不出,她对这家人怀有一丁点的感恩之情。   她真的有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年吗?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他开口问:   “岳父,羽儿以前住的闺阁还在吧?”   “在,在,我们一直给她留着呢!”刘老爷忙不跌失的回道。   “我可以去看看吗?”说着,不等对方回答。他已经起身拉起那个事不关己的小娘子试探道:“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回房间的路吧?”   他不会以为她是半路上被人掉了包的吧!扬起右眉,眯着左眼冲他眨了眨。   “当然。”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带头往外走“走吧!”   见他们走,刘家的主人们自然也要起身跟随口夏侯云浩很有礼貌的阻止道:“不敢劳烦两位长辈,有羽儿带路就可以了。”   “不……”刘老爷想说不麻烦,可是话到一半,就被大女儿挤眉弄眼的眼色给挤回去了。“那好吧!等午饭好了,我叫人去请你们。”   “小婿告退!”说完追着那个已经出了厅门的娇影而去。!!为什么你不跟他们打招呼?”他发现跟她说话,不需要绕弯子。因为,他的弯弯肠子没有她多。   看来他还真的有点了解她的脾性了。他问得直接,她也回答得耿直。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最真实的一面而已。这不正是你来此的目的吗?还是说,你希望我们在你面前上演一出情深意切,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你是说你们一向是如此,互相不理不采,视而不见的在一起住了十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十年前的她是怎么过的呢?莫名的心里竟然在为她叫屈。   这样很奇怪吗?她倏地止步,回头仰视他道: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能理解似的?可,你不觉我与他们的相处模式,其实与咱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是一样的吗?“这男人不是很精明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她以为他应该早把这些事看得很透彻了才是吧!   “我们?”这与他们有何关系?他不觉得夏侯家有人敢如此轻忽她的存在。特别是小七,简直要把她当成神来崇拜了。   见他还没转个弯来。好吧,她就用白话来说吧。   “你们都为我提供栖息之所,供我吃穿,给我一个令人称慕的身份。但是,你们都不是因为同情,义务才这么做。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非常明确的。刘老爷会这么做,是为我了让我代他女儿受苦。你这么做,是为了夏侯家的家现和生意,“”,”故意停顿一下,不意外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接着总结:“所以,我与你们之间是纯猝的等价交易关系。你想,既然双方的关系已定,如果硬要做出一副很有感情的样子来,那样会不会太假了?”   是很假!说是等价交易还是她打折了。应该说是他们有心在利用她更加贴切。事实上,他很早以前,看见父亲对待母亲的态度时就有与她一样的想法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听着这话那么刺耳呢!特别是听到那句“我与你们之间,纯粹是交易关系”时,他的心竟然在发慌。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令他剑眉紧攒。   “这么说你在一进他们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了?”那时她才四五岁吧!他们就跟她说得那么明白吗?   终于给他抓住一个重点了。他们那时当然不会跟她说,事实上他们一开始还意圄讨好她来着。只不过,她不想与他们产生感情而已。但是这些她不想说。所以,她也学他笑而不语的装高深,快步走向一道黑黑的小门口推门道:   “嘞,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地方了。”   进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闺院。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草。不知那丫头跟着十三姨娘可还习惯?她从来不想有任何葛绊。小草却是个例外。“如果,真要说感情。”她感性的叹道:“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中,都灌注有我的感情。”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与小草亲手种下的。   一踏进她的闺院,他立刻便能体会到她刚才的那席话之真谛。这里的荒凉与外面的富丽堂皇更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就如同夏侯府的祖母内院与一墙之隔的内府一样。以前他并没觉得那一堵墙能阻碍到什么。甚至觉得有了那道墙,娘亲才会过得安宁。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一堵墙便将世界划成了两个。一个是孤独的,一个是喧嚣的。而她的世界,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人。可想她会有多么的孤立无助……   “你恨吗?!”他脱口问道。!!恨?谈不上。”她不以为然道:“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反正最后她也不是吃亏的那方。   又是利用。双眉深蹙!   “我们之间一定要用这个词吗?”他越听这个词,越感觉不顺耳。“我不喜欢它!”   “你不喜欢?“杏眸倏睁,这男人不是中邪了吧?那么内敛的他,为何突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出来?“那请问你喜欢什么?“   “我喜看你笑!“莫名的,又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海天中文首发   闻言,脸色倏变,急退数步。这回可是真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笑毒还没时间配解药呢,昨天他突然点她的哑穴差点令她被笑闷死,好怕他又做出什么令她大笑不止的举动。   “我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见她突然惊惶而逃,他迷惑的问道。他确实没注意到自己冲。而出的是一句什么话。如果意识到了,估计他自己受的惊吓绝不比她小。   呃!不是吧!看他那样子像是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难道真中邪了?   “没,你什么也没说。”算了,不跟他玩了。她正色道:“你现在看过我的生长环境了,对我的过去将来都了如指掌了。那么,咱们是不是可以打倒回府了?要知道我来化州可不是为了陪你探亲,而是为了照料你家的生意。   陪他探亲?她可真会说话。不过,想到刚才的情况,他还真不能否认她说的这话。点了点头,两人连屋都没进,便转身出了那小院。   刘老爷一听说他要走,立刻极力挽留,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吃了饭再走。但是去意已决的他们,只是出于礼貌跟主人打个招呼而已。无视已经上桌的丰餐美宴,两人相携出了刘家。   两人都上马车了,刘老爷突然追上来说要与女儿说几句话。车里的两人相视一觑,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见心羽似乎没有理他的意思,夏侯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听听他要说啥。好吧!给他一个面子。心羽耸了耸鼻梁,起身下车。   刘老爷笑容可掬地冲车里的女婿点了点头,转身将心羽拉到一边,小声道:   “羽儿,看样子夏侯家对你不错?”!!是不错,至少他们还没想过要退货!”她淡然嘲讽道。   “咳!”干咳一声,老脸微窘。原来他们的心思被这丫头看出来了啊!这下怎么好?望着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四下躲闪。   “刘老爷,这里太阳很大,您有话就快吩咐吧!”她以手掠头,焦躁的催促道。   “是这样的,你姐姐怕你一个人在夏侯家人单力薄受人欺负“……虽然他也觉得那女婿很好。不过,思及是自己让人代嫁在先,现在又反悔,要想去给人当妾,竟管脸厚如他,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嗯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正觉无聊呢!有好戏看了。戏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向马车上正望着他们的那个男人。她想他应该能听到吧!因为他的眉头已经纠结在一起了。   “然后呢?”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少少。视线却是没有收回。   刘老爷扫了一眼大门口期待的女儿,接着说道:   “所以,她想去帮你……你看能不能让她跟你们一起去小住一阵?”最后他还是将话留了一些余地,想让女儿先跟着去看看,如果后悔了或者是夏侯家不喜欢还能回来。   她想说欢迎,可惜不容她出口了。因为马车上的人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了。   “一起去哪里?”夏侯云浩接。问道。故意将话弄拧,也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他又道:“岳父想要羽儿一起出行吗?江湖上有些风波,昨天她才刚到化州城门口,就被几个杀手劫持了”,””,   不意外看到刘老爷的脸色已成土灰。   “杀,杀手,劫,劫持?”刘老爷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损。看吧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看戏的人忍不住叹气。   他哪损了,他只不过是说事实而已。他接着道:“虽然有派人保护她。可是那些杀手是有备而来,故意设计引开了护卫。后来虽然为人所救,不过她身上的毒到砚在都还没解呢!所以,我看最近你们还是少出行为宜。”   这江湖人果然不能沾啊!好在他当初精明,找人为女儿代嫁了。不然,这么危险的事就该他的艳儿摊上了。   “不出行,不出行。”刘老爷连连按手,只想赶紧把这两个瘟神赶走。别再给他刘家招来杀祸。“我就不送了,你们好走!”   “嗯,那我们告辞了。”见他不再提大女儿的事,夏侯云浩嘴角微微掠过一抹淡笑。转身拉着那个看戏的丫头上车。   “你在看什么?”上到车上就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花来似的。他并不反感,却是很好奇。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专注的看他。不似以前的轻忽怠慢。   “看你啊!!”她双手托腮,将脸与他靠得更近些。似乎欲看得更清楚,双眼紧紧攫着他道:“我在看你的魅力到底在哪儿?”他凭什么能令每个见他的女人都着迷?   因为靠得太近,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正好吹到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猝不及防的酥麻感令他心神一悸,紧接着至丹田而起的躁热令他心跳加速。热度瞬间串上如玉的俊脸,本能的他转身将头伸出窗外。   可惜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躲过那双与他只有几公之隔,并且紧紧攫住他的法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心羽惊得差点下巴落地。   “哇!你脸红!”她捂嘴惊呼!   他脸红了吗?趴在窗外,他不敢回头看她。为什么会这样?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闻到她的气息会心慌意乱?难道是她身上的那毒药的作用?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没等他想明白,他的注意力又被她的话给了了去。   “真没想到唉!我以为只有娃娃脸那样的纯情男生才会脸红呢。没想到你这个驰骋万花苁中的老将,也会有含羞带赧的时候啊!!”不由自主的发表感叹!   轰!又一股热气冲起。不同的是这次是怒火!他猛然转身狠根的瞪着她。脸色因气愤而越渐的通红。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纯情男生?什么驰骋万花苁中的老将?什么含羞带赧?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知道那个被她誉为纯情男生的人是谁?   “娃娃脸是谁?“愤慨声音,质问的语气,非常攫人。   “娃娃脸是谁?”她更加不可思意的望着他道:“这侧是苛怪了,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他是谁吗!“   天天跟他在一起?她在说岚?   “你是说岚?”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面时,她当众时岚师弟做出的那无礼举动。再想到她放弃为他纳妾的要求是要岚陪同保护伽,“她喜欢岚师弟!突来的认知,感觉心口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刀。她怎么可以喜欢岚?   没发觉他的语气有异,心羽点头道:   “不然你觉得你身边的谁,还有那么可爱的娃娃脸?”   “可爱?”这两个字像一根利刺扎进了他的肉里。一阵窒息,他几呼是用吼的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不能喜欢他!”   呀!没听清他吼的是什么,看到他那双火红的眼睛,她终于发现他的失常了。不自觉的将身体往后仰,让自己离这头暴走的狮王远一点点。   “冷静!冷静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狂,但是出于自我保护她不得不安抚他的情绪。她从灵族的书中看过,像他这种内功已经达到某种境界之后,就不会再有所提升了。但是,如果不慎走火魔。那么内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负作用就是人的意志将会为心魔所控。也就是会变成疯子。   “深呼吸!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慢慢说,别那么激动。对,就这样,深呼吸!”想想她现在都没把握能打过他,要是他真成疯子了。那后果她还真不敢想!   从她的眼睛里看了惶恐与不安,他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这是怎么了?深吸一口气,竭力将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气强行压抑住口连忙运功将那股热气引入内力中融化掉。   待他稍微平静下来,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化去了那股奇怪的气流,他又是心静如湖。“吓着你了,对不起!”   “没事就好!“暗吁一口气。看他一雷走火入魔的样子,她还真怕他突然入魔,再随手拿她的小命开刀。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他没有出声,是因为他在思考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为那些他以前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小事而大动肝火?   她也没说话。是因为她非常识实务。她觉得既然弄不明白他今天的情绪何以那么容易波动?为了自身的安全,她暂时还是别去找他收利息为妙。不然,仇没报到,再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可就亏大了。   嗫!果儿好想保持万更的说,但是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亲亲们,多多包涵的同时,还望给果儿提供些动力吧!么么!飘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马车直驶至夏侯家在化州城的“一品鲜”分店,小七和欧阳也在那儿等着他们。不过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午后。见两人午前便回来了,莫不诧异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哪有回娘家到了饭点还往回赶的事?   “嫂子,你家人没留你们吃饭吗?”小七眯着眼,小心觑着他们问。   “嗯。”用力点头,“因为你哥忘了备礼,所以我们被赶出来了。”一脸哀怨,煞有介事地回道。   “啊!”小七捂嘴呀异!   乍闻她的话后,夏侯云浩同样是小惊了一下。不过只一瞬,他便含笑接受了她的举趾。谁说她在夏侯家与在刘家时一样?在刘家她是真正的形单只影,默默无闻。在这里她至少会表现得调皮慧黠不是吗?她或者没有发现,自己对待小七的态度有变。可是他却发现了。从一开始的厌烦,到现在的有意戏弄,他都看在眼里。或者她们也可以成为好姐妹,好朋友……”   “哥,这么大的事,你给忘了吗?”小七大眼一瞪,冲着大哥质问。   “傻丫头,礼物昨天就让报信的人送去了。”见妹妹真的入戏了,他只得笑着解释。视线不由自主的瞟向心羽,说到底她也是与小七一般大的孩子。   “那就是因为礼太薄了,不然人家怎么将你们赶出来?“小七为嫂子愤慨的司时,也以同情的目光望向他们。“没关系大嫂,吃完饭我陪你去挑最好的礼,再给你家送去。”   “噗!”好几个人被小七的样子逗笑。也不想想刘家的人巴结夏侯家都还来不及呢。哪敢嫌礼薄,还赶人?借他们一筐狗胆也不可能吧!   只有心羽没笑,非但没笑还表现得相当的动情。   “谢谢你小七,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吗?”迫不及待的拉着小七就往后门走。   嘎!笑声立止,原本以为她在开玩笑的人无不愕然瞠目。难道他们被赶出来是真的?疑惑的目光齐齐转向他们的大少爷。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可惜他们得到的不是答案,而是任务。   “明青,明风,你们陪同夫人和小姐一起去。”虽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玩笑还是别的什么?可是,莫名地他就是相信她。与其说是相信,到不如说是想要迁就她。他发现自己很不希望再看到她安静得跟隐形人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她存在的样子。   之前以为她的狡黠多变,犀利尖锐都是刘家为培养当家主母而刻意函练出来的。是以,他从不觉得她是个孩子,她更像是只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狡猾小狐狸。现在知道了她不是被训练出来的,而是被逼出来的。刘家逼她,夏侯家逼她,环境逼她,她自己也逼自己。然,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没有失了真性情。这样的一个孩子怎能不让人怜惜?   “是!“明青和明风起身随了出去。   要应付两个武卫和小七,可比应付武林盟主和欧阳容易多了。更何况,有他们两在此坐镇,守在外厅的杨毒手自然也不能跟去了。因此,心羽完全没有反对他的安排。带着三个尾巴从后门出了夏侯家的洒楼。   待他们出了后门好一会儿,欧阳发现师兄的视线仍未收回。   “师兄!”想不明白师兄怎么会纵容师嫂调侃小七,难道是这文家之行对师嫂的疑虑打消了吗?   “嗯?”收回视线,望着师弟那张总也长不大的娃娃脸。她说得没错,的确是很可爱。只是,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他还是想不明白。   看师兄那样子,并不像是释疑,倒像是更加迷感。   “在刘府发生了什么事吗?”欧阳又问。   “我们没有被赶出来,只不过她与刘家人的关系并不像家人……”,将在刘家的见闻大至说了一遍。当然路上那段他自已都没想明白的事就自动忽略不计了。   “啊!”听完后,欧阳不禁脱口惊呼,原来师嫂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的。难怪她的性情怪异,处事极端又不按常理。最主要一点,“这么说来,那个刘家应该没有请什么名帏给师嫂做过什么主母训练才是吧?”   “以前的情报中就没有。现在更加确定没有。”夏侯云浩肯定道。   “可是她那身本事从哪学来的?”欧阳惊异的问道。   是啊!她的个性是环境逼出来的,可她的知识呢?她是从哪学来的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的呢?以前他还为这,怀疑她是被人冒名顶替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答案并不重要了。   “她虽不拿自已当夏侯家的人,但是,你也看见了她是真的在为夏侯家办事的对吧!”说服欧阳同时,也在说服他自已。不管她是从哪学来的,只要知道她的这身本事对夏侯家是有宜而无害的就好。   “这到是真的。”欧阳赞同道。他本来就觉得师兄没必要怀疑连自保都不能的师嫂。“我敢说就连师兄您也没有师嫂那么为护夏侯家的利益。您是不知道,跟随师嫂这半个月时间。我可是长了见识了“”“”接着他将他们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从她对付那些个女侠的狠劲,说到这一路上应对各个分店掌柜刻意?难的那份轻松自信,应对如流。具无细麾的说了一遍。   光听师弟讲,夏侯云浩的脑海里便不自觉的浮现出她不动生色,将人引入陷井的狡黠模样。清朗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染上笑意。这么聪明的女孩,她小时候应该很可爱吧?怎么就没有一个如刘老爷那样心疼自家女儿的亲爹疼她呢?他看得出来,那个姓刘的虽然很贪财势力,但是,他对自已的亲生女儿却是非常疼爱的。不像有的父亲””“   心中突生感慨,他并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同样也是环境所造。夏侯家长子的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父母的特别倦顾,反而给他带来了父亲的排斥和亲娘的怨恨。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倾情教育他的师傅和真心疼爱他的母亲。因为有师傅和母亲的关爱,他的人生才没有遗憾。那么她呢?那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又在哪里呢?养父的家人从小拿她当透明,婆家的人利用她的同时还要防备她。而他这个丈夫,却注定与她无缘。忽地,心生一念,他这个名不哥实的丈夫,或者可以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兄长。像疼惜小七那样爱护她,包容她……主意一定,心立刻澎湃起来。   “岚,咱们去会会那个杨大夫。”   “什么?”正说得津津有味的人被突然大断,不解的望着那个已经起身离席的师兄。“师兄,你等等。找杨大夫干嘛?你病了吗?”   “问他要羽儿的解药。”那大夫对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特别是昨晚发现那人几次意圄接近她房间的举动后,他更是能确定那笑毒就算不是出自那人之手,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她在毒发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他解毒。而他明明能解毒,又收了天价诊金却还是拖着不给解。那个精明的丫头,却也没有揭穿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原来是想等他自动露出马脚。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等了。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及危险。   羽儿?师兄对师嫂的态度改观了?不容易啊!嘴角一撇,起身跟了出去。   杨大夫是跟随欧阳和小七一起来的。夏侯家给他安排了专门的马车和仆人,马车走的是一品鲜前门的客道。而小七他们刖在后门下的车。是以他并不知道那车里只有两个人。   掌钜的将他按排在一品鲜一楼大厅中央,最显眼的那张桌子。并告诉他他们的少爷和少夫人正在靠厨房的那间房里谈事,让他自己随便点菜。账单全免。   灵族的族现极为严苛,特别是这十年间,为免爆露他们的行踪。他们一个个全都夹着尾巴做人,过着最最普通,最低下的生活。难得有机会这样放肚吃喝,他哪会客气呢!   一听有免费的大餐吃,杨大夫立刻便安坐下来。随口一句,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全上一份。便开始大。喝着免费好酒,嚼着免费的山珍。当然,一双贼溜溜的灰白鼠目,不时的瞟向靠厨房的那间包房。听得那间房里仍有人声,他便继续糊吃海喝。   心想,这也算那死丫头,给他带来的唯一好事了。不过想到那丫头每天都有这么好的享受,他心里也就更不甘心了。正在想着要想个什么方法来整她一下,突然瞥见有两个人自那包间走出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正是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的那两个大仇人。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若不是忌与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真想立刻跟他们翻脸。   “杨大夫,这里的菜可还何您的味。?”夏侯云浩以主人姿态询问。将他那眼中变幻的神采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好。”虚应一声,目光往他们身后看去。“两位出来,是那位夫人的毒又发作了吗?”   “您好像很希望我师嫂的毒发作?”欧阳伸腿勾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笑嘻嘻的问道。   他将杯中的美酒一口饮进,抬头反问道:“诊金我已经拿到了,我为何要这样想?”但是他的眼睛里却不是这样说的。   “是又怎么样?他就是希望那丫头多发作几次,他好多救她几次。你们耐他何?”这才是他的眼睛里露出的心声。夏侯云浩更加能确定这个杨大夫与心羽之前就有过节。   “杨大夫,我们到里面去谈谈。”不容拒绝的放下话,他转身领头往酒楼的后院走。   “谈什么?”没有起身的意思,杨毒手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   “走吧!”欧阳一把抢过杨大夫手中的酒壶,催促道。“去了就知道了。”他早看这大夫不顺眼了。什么狗屁大夫看见快死的人了,还先讲价后救人。   酒壶被夺很愤慨,可是,自知不敌的杨毒手也无奈。只能任由这对师兄弟一前一后的将他夹带出了大厅。   “谈吧,这里已经没人了。”仗着手中握有他们想要的解药,他虽然出来了却并不慌张。   “我只要你交出笑毒解药!”温雅的声音威严自带。   “我说了过了,解药只有放毒之人才有。”不以为然的回道。   双目微眯,“你是想说那毒是你所下?”声音依旧,冰冷的语气却令人窒息。   好重的杀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大战。当时,他亲眼目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那场大战中独自对战灵族五大护法,只用了十招。时隔十年,他的剑法又该到了什么境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过身为灵族人,是宁死不退的。所以,他顶着一背的冷汗,依然色厉内荏的冷笑:   “我下?我可是大夫,你们可别仗势期人!”   “大夫?”同样一声冷笑,欧阳的就比他有气势多了。“你道武林盟是吃素的吗?那真正的杨大夫砚正在医馆为人看诊呢!”娃娃脸一鼓,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滑稽的鄙视表情。   他们发现了?这怎么可能?但是随即想到昨晚他们竟然在那丫头院外守了一整晚的事,难道他们要本就是在防他?试想昨晚要是没发现他们,自己一进去不就被撞了个正着!心下一颤,大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他们知道了多少?看他们现在还问他要解药,应该还不知道那丫头的身份吧?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对自己起疑,想接近那丫头肯定不容易了。若因他而坏了教主的十年计划。”“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不自觉的又暗捏了一把冷汗。   唯今之计,他只能先保住那丫头的身份,自已撤回去再向教主请罪了。   “解药我的确是有。”将心一横,他为自己争取一点点额外补偿。“不过毒不是我下的……”   “把解药交出来,诊金你照样可得,至下下妾之人我也可以不问。”打断他的要求,直截了当的做出承诺。   “你说真的?”有那么好的事吗?杨毒手明显不信。“若是我给了你们解药,你们想反。不认数。或者干脆将我杀了灭口怎么办?反正我一个大夫又不是你们的对手。”当然,就其是相信,他也得先把最坏的情况先说出来。   “喂,别给脸不要脸,我师兄为人大度不给你计较了,你还敢质疑他的信用!”欧阳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拧着他的衣领用拳头威胁道:“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让你这个冒牌大夫从这个世上消失!”!”信,信,你,你放我下来。”做出一副求饶怕死的样子“我给你解药”,   “哼!点这样不就好了。罚酒就那么好吃吗?”重哼一声,欧阳松开手,顺手拉着他的衣领又抖了抖,教习道:“早别再耍花样,快点把解花交出来”   “给,不敢了。”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欧阳。“那诊金……”   “去前面找掌拒取。不过,我不希望这种毒再现江湖……”   “如果被我们知道有人被笑死,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毒,你就等着被武林通辑吧!”欧阳抢个师兄的话,直接威胁道。   呃!若别人因为开心而笑死也算他头上啊?那他岂不是很冤!   管你冤不冤,谁让你娃子那么阴损,制出这么缺德的玩意儿来。笑死!多毒啊!这种死法都不知道阎王那要不要收魂?!”大嫂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小七站在衙上,看着淋淋种种的商店道。“知道了都是些什么人,咱们才好买礼物啊。”   家人?秀眉微攒,黯然神色一闪而过。她没有家人,从来没有。在那个世界她孤单一人,在这个世界她孑然一身。“家人”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要买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好了,你跟着我走就好。”甩了一头,将心中的郁结抛掉。拉着小七进了街边一家绸缎庄。“来看看这家的布料可是化州最出名的。在丰城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小七你也挑几匹,可以自己做衣服,也可以当手信送给你娘和那些姨娘,姐妹们。”   “是啊,是啊!这位夫人真有眼光。”有客人这么帮自己喧传,吹嘘,赶紧过来招呼。“小姐夫人,过来这边,看看这些全是今年新出的蚕丝织成,鲜花做的染料印染,昨天刚到的新货,您要是早来两天都没有呢!”   “哇,真的唉,这布料上的花香都还在。”小七摸着那印染着牡丹的布料爱不释手的叹道。   今年新出的蚕丝?蚕茧现在还在麦笼上呢,他就给吹成布了。鲜花染料?他当这是做粉底啊!见过吹牛的,可是没见过他这种自杀试吹法的。最好玩的是,还真有人信到十成十啊!   看到小七手上那普通到还不如夏侯家布店里次品的料子,那俗得给令她不想看的花色。她再一次为小七的审美观哀悼!   忍着没有拆穿老板的大话,又忍住没有抢下小七手中的布扔掉。再望着那些次品,指驴为马道:   “喜欢吧!我也是最喜欢这家的布料了。”在心里对自已猛翻两个白眼。“老板,给我们一样要两匹,给我分成两份打好包。”   “是,是,夫人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老板一听这天上掉下的好事,激动得巧嘴都变。吃了。“小的这就给您备货。您这么豪爽,价钱方面我就算您进价就好。”   “价钱嘛,你呆会跟他们去收钱时,自己跟管事开好了。”她指着门口那两尾巴道。   价钱随开!哇,遇到财神婆了!老板差点当场晕倒。!”明青,明风,你们过来。等老板把货包好后,你们分头将一分送城北刘府去。一份送我们住的别院去。让管家给老板结账。”走到门口吩咐道。   “是”两个尾巴同声回道。   “走了,小七我们去下一家。”转身拉着小七出门。   “夫人小姐慢走!”老板连忙弯腰送到店门口。转过身就见他兴奋得脸都笑到变形。一边吩咐店里的伙计赶紧打包布料,一边亲自拿出自己都啥不得的茶泡给那两个财神爷的手下大将喝。!!这老板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明青品着茶冲兄弟眨了眨眼。   “估计他没听清大少夫人的意思。以为价钱可以随便开吧!”明风耸了   “唉,你猜他呆会儿被管家杀到血本无归时,还能笑得出来吗?”   “我猜他会哭着回来……”   兄弟俩相视而笑!这样的事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在丰城就听说过了。大少夫人上任主母不久,便给夏侯家账下的所有管事,掌拒都曾下了一个内部通告。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通告上明文规定,凡事以大少夫人的名义去拒上结账的,一律按照商品的市场价结账。如果付出的价格高于市价,一经查实就得付款人自行补出差价。大少夫人说这是给大家一个监督她的机会。   事实上,谁不知道这也是她考验管事们的一个手断。如果哪个掌柜或管事不了解行情,随便付款给人,那可是要自掏腰包的。因此,一旦遇到要帮大少人买的东西付款,没有哪个掌拒不斤斤计较到一分一厘。只是可苦了那些个商家了。就像眼前这位,现在高兴得快要飞上天了,呆会儿,他就要被打入地狱了……”   成功甩掉两个尾巴后,心羽带着小七进了一个胭脂水粉店。她寨给那老板娘一定银子,要求那老板娘给小七试用她店里所有的化妆品。小七从小喜欢习武,是个粗线条。对于化妆打扮本来就不会。在经过老板娘和嫂子的一通耸动,她也欣然接受了。乖乖坐在妆台前,任由老板娘在她的脸上画了又洗,洗了又画。   不费吹灰之力,她便借着尿逍。从水粉店的后门溜了出来。首先是进药铺配齐解药的药村。请药店的伙计给她熬药。趁着等药这段时间她回了一趟水粉店!见小七被那个老板娘侍候得挺享受的她又退了出来。   昨晚因为急着回来,她也没来得及给无双准备食物和衣物。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看看时间应该来得及跑个来回,她转身往城外跑。在路上看见有吃的就随便给他买了一些糕饼。没碰到成衣铺,她就出高价从裁缝店里买走几套别人量身订做的衣服,不过天朝男人像夏侯云浩和欧阳那样一米七几的个头已经算高的了。要找到一米八以上的人实在是太难。她想就将就吧!   自己换了一身短些的男装,将长一些的给他带了出去。   “无双!”从那没有窗纸的空窗上伸了个头进去轻唤。“师弟!你还在吗?”见昨晚他趟的那地上空空如也。不禁撅嘴低吟“不是吧!这人的伤好得那么快吗?”   土地庙平时几乎是没有香火的,因此伤重的无双并没有离开。无影走后他为自己换了一张平凡的脸孔,让自己变得更像个天朝人。或者是因为师兄那药的效用,他很快便忘了身上的痛楚沉睡过。   可是,天一亮他就开始觉得饥肠辗辗,又喝又干。他想出去找东西吃,想去找水喝。可是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胸口的伤口又裂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血泥绞织的狼狈样子。   这样的他出去,估计还没找到东西裹腹,人家已经交他当江洋大盗给绑去见官了。于是,他只能忍,忍到天黑后再出去。可是,才刚过中午他已经饿得眼花缭乱了。突然又听到那温暖的声音,无双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呢!不想从梦中醒来,所以他忍着没有回答。   “既然你能离开了,那我也不用担心你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了吧!”呐呐的说完,柠着东西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听见从里面传出一个沙哑的抽泣声。   “师师心六无双的嘴唇已经干得都快张不开了。   “无双?是你吗?”她翻身跃进窗口,走了两步才发现一个要死不活的人半靠在大门边上。那地方刚好背光,难怪她州才没发现。   “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应?”虽然他换了张脸皮,不过从他那身与昨天一模一样的伤,她还是能认出他来。   “我……以,为,是,梦!”无双坚难的启唇。   “梦你个头啊!现在是大白天,你做什么梦啊!“白他一眼,将手中的食盒和包袱放下。先取出水袋,打开盖子后直接喂到他嘴边。   “来先喝点水,看你干得嘴都裂了。”   “谢!”不敢用嘴接,伸手去取,但手还没抬起来。清凉的甘泉已经涌进了他干渴的嘴里。不及多想,连忙吞咽,让那甜蜜的甘露滋润他起火的咽喉,再流向那苦涩的心房。   “别急,慢慢喝,小心呛着。”看他这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又做对了一件事。如果不来看看,这家伙估计得被干死在这了。   “我给你带了些食物和衣服,你呆会儿吃完后就换上。我带你去找外面找个农家暂住几天。”她敢肯定这家伙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敢去求人收留。“记住你现在叫江无双,是堂堂正正的天朝人。你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要有与人正常交往的能力……”   “嗯!无双记住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安顿好无双,又风风火火赶去药店喝下刚刚煎好的解药。连吹带呼,忍烫喝下,连口都来不及涮一下,跟打仗似的又以飞速赶回另一街的水粉店。在门外窥见小七仍然坐在那里。“吁!”终于可以捧着胸口喘出一口粗气!没想到这丫头今天那么乖,能在这安坐这么久。   “呼……”,停下休息了几秒,换够了气,令自己的心跳正常下来后。她才轻轻绕到后门,悠悠从内堂出来。   “咦,小七还没好吗?”   “就好,好就!”老板娘立刻笑哈哈的回道。心想您姑奶奶要是再不回来,她可真撑不住了。手上给小七下妆洗面的动作那叫一个快。   “婕子,你睡醒了!”小七高兴的叫道。   睡醒?转头看向老板娘,见她正在给她递眼色。立刻了然”啊!”她连忙捂着嘴配合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椽着迷蒙的眼睛道:“我睡了很久吗?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呢!”   “不久,不久。”一个半时辰而已,她的脸皮都快被这位大婶给洗下来了。不过谁让她昨晚欠嫂子一个交待呢!小七急切的回道:   “是我让老板娘别叫醒你的。我想多试几种水粉,所以……”见嫂子去小解迟迟不回来,便让老板娘去看看。哪知,老板娘说嫂子正趴在她后堂的桌子上午休呢!跟着嫂子这么久,就没见嫂子何是午休过?嫂子的精力总是充沛得令她喷啧称奇。现在竟然随便趴一地方就睡着了,可想她有多疲倦了。不用想也知道嫂子昨晚定是担心了她一晚没睡,才会随便俟个地方就睡着了。小七是内疚又自责,哪忍心叫醒她呢!   “那你现在挑好了吗?”打断小七那不成调的好意谎言。对于本来就没影的事情,最好说得越少越好。说多了分分钟都有可能穿帮的。   “挑好了就得回去了,呆会儿你哥他们该出来找人了。!!   说完也不等小七回答。转头让老板娘将最适合小七的胭脂水粉各要了一套。又拿出一锭是那些水粉十倍的银子付了款,拧着东西,领着小七往回走。   “咦,嫂子这次为何要付现银?!”出了水粉店,小七不解的问。除了买那种当下吃喝的小东西,嫂子一向很少往外掏十两以上银子的。她总说银子那么重,带着累人,能省则省。   “因为这些货值!“最主要是那老板娘的服务态度值得她花银子。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银子带着累人累事,银票又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像这种小门小店,他们是不会接收银票的。因为去银号兑换那可是要收可观的手续费的。   所以,凡是在这种店买大宗东西,她喜欢让那些老板自己去收钱。为免那些小老板随便乱抱价,也为了防那些掌拒的打着她的名号乱来。她便下了一道稍显阴狠的主母令。让那些老奸巨猾的手下人去帮她做那种坎价省钱的事。而现在她给这老板娘的可不是货款,而是服务费,没听说过给小费还让人家自己上门去收的吧!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难道别的货不值吗?小七嘟起小嘴。没问出口,灵动的大眼睛便猛眨了起来。   “嫂子,你猜得真准。”   什么准?顺着小七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衙对面那两张醒目的面孔对了个正着。呀!真找来了。暗呼一声“好险!!”挥手冲他们打个招呼。拉着小,七大方的走过去。   对方也向她们点了点头,并穿过衙道朝她们走来。双方同时靠近,在街道的中间碰头。   “大哥,表哥你们是来找我们吗?“小七见面便问。   “是啊!”点了点头,夏侯云浩望着心羽道:“我们刚才回到别院;见到明青才知他们被赶回去了。”在看了那些布料之后,用脚尖也能看出她们是故意赶人回来的。   知道他们能看出,她自然也不会辩解。拧着手中的那些水粉扬了扬”我们两是去买女孩家用的东西,你说身后跟着两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啊!”   “对啊!我们一直都在那家水粉店,也没到处走不会有危险的。“小七指着刚出来的那家店帮腔道。   “没事就好。”欧阳清楚师兄得知师嫂又不顾安全将两个武卫打发了之后是真的发怒了。怕他们争执起来,连忙帮着打圆场。“师兄也是担心师嫂身上的笑毒未解,所以一找到解药,就想着给你服下。”   “解药找到了吗?”一听解药,小七可是比那个重毒之人更回兴奋。   找到解药?心羽抬头望着夏侯云浩,想从他那双内敛的黑眸中看出真假来   “找到了!”他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哥,你快给嫂子服下啊!”小七催促道。   “在哪找的?”她更关心这个。因为解药她已经不需要了。灵族那死胖子的毒,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徒弟别人是不可能有的。他们是哪来的解药?难如”   “从杨大夫那要来的。”他攫着她的双眼,淡淡吐出。   “杨大夫?他不是说没有吗?”那家伏怎么回事?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知道他昨晚守在你的院外,意图对你不利。所以稍微用了些手断,他便交出来了。”看着她那双水眸中不断变幻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一早就知道那人手中有解药,才会答应他的要胁,让他成为随侍大夫。只是,那个男人以毒药控她到底有安着什么心呢?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啊!”小七与心羽的惊呼同时出口。   原来他早就发现那家伙有问题了。才会守在外面一整晚啊!她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了防绝命呢!看来她还低估了他们。同时也暗自庆聿,他没有发现她出去的事。   “那大夫人呢?”真希望他们那稍微的手断,能让那个可恶的家伙从这世上消失了。因为有那死胖子的警告,她暂时不能再杀他的徒弟。但若他的徒弟是死在别人之手,那可就与她无关了。   “那个可恶的杨大夫,就是他给嫂子的委吗?”小七疾恶如仇的道:”害我们错怪了那个杀手,我要拨了他的皮!”   一提到杀手,师兄弟两相视一觑。小心的窥了一眼心羽,见她似乎只沉浸在对那个杨大夫的痛恨中,并没发现小七话中有话。两人双是相视一眼,同时将话题思移。   “走了,回去再说。”   “对,回去试下那解药的效果。”   “那个姓杨的还在别院?”没有得到答案,她心里不安。   以为她是害怕,夏侯云浩轻言回道:   “不,我已经打发他走了。你放心,他不敢再接近你的。”   打发走了!这回可不关她的事,她到要看看那些家伙还要以什么样的方法在她身给放雷子?   “谢谢!”她诚心道谢!他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一家人,不客气!”故意将家人说得很重,不意外见到她皱眉,嗤鼻,不以为然的模样。这丫头还真是一定也不掩饰自己对家的鄙视。不矫探造作,也不讨好巴结。虽然随性所欲,可又能以自己的聪明才智避其铎芒得以自保。认真看,她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内敛的深瞳中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   “保护嫂子,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嘛!有什么好谢的。”小七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往回走。“走了,解毒要紧。不然我都不敢逗嫂子笑。”   回到别院,夏侯拿出那所谓的解药。心羽接过,自然不敢随便吃。别说她的毒已经自己解了,就她对那杨毒手的了解。他虽然不敢将她害死,但,他要是没在这解药里参上某种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材料才怪呢!不过确定那家伙真的被他们给赶走了,她还是忍不住高兴。   “我回去吃。”丢下话,不顾他们奇怪的表情。转身先走了。   回到房间,立刻拿那解药出来化验。果然不出她所料,解药中含有一种成份极轻的药材,与笑毒中的主要成份相遇后,是解药但也能生成另一种毒。一种不会让人至死,只会让人闻到异性的味道便发骚。该死的杨毒手,她下次看到他肯定会让他好看。将那解药侧马桶里,转身去洗澡。   当她洗掉一身的臭汗,穿好衣出来。开门就见门口等着一排人。除了她所认识的外,还有几个浑身要药味的老头。原来他们已经请了大夫来给她把脉啊!幸好引才溜得快,不然给大夫们先把了脉,若探到她已经服过解药了,那可就有得解释了。   “解药吃了吗?”云浩关切的询问。   “刚才就吃了。”看了一眼那些大夫”这几位是?”   “他们是化州城最擅长解毒的大夫。我对那姓杨的解药不放心,所以请大夫来验过了,确定那解药中并没有含毒。才敢给你服用。”夏侯云浩介绍道:“这位是王大夫,张大夫…………你快过来让大夫们把把脉。”   确定解药无毒?不自觉的扫了那些大夫一眼。看他们一个个长须飘飘,神采奕奕的,倒有几分大夫的样子。可是,他们难道不明白,许多药本身是无毒的,可是与某些东西碰在一起那毒性可是不可忽略的。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那笑毒的配方,不知道哪些药与其有相克的危险。只不过,他们错在不该随便乱下结论。假如她并不懂药理,听信了他们的话,而放心服了那解药,那么这会儿他们该看到一昏少女发春的超限制画面了。那结果……,……不用说,害到半死的是她,而害死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收回视线,让开门道:   “请进来吧!”这下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给他们把脉了。   一分钟后,第一位大夫的诊断出来了。   “夫人的脉像很稳,身体很好!”   又过了一分钟,第二位大夫的诊断跟着出来。   “夫人除了有些疲劳,体内并无余毒。”   第三位大夫正要把脉被她拒绝了。   “好了,两位大夫都说没事了。就不用再麻烦了。几位请回吧!”反正也把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她不想奉陪了。   “大嫂你真的没事了吗?”小七担忧的道:“要不你现在笑一笑,试试看?”   “哈哈哈!”她应着小七的要求干笑了几声,倏地停住口摊手道:“看吧,真解了。”   既然她笑了没事,两位大夫也说没事了,又看出她的不耐烦。夏侯云浩也没强求她继续接受诊断。拱手向大夫道过谢,让欧阳和管家分别送他们回去。   转眼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三人,几人眼瞪眼,谁也没出声的意思。   “咳!”心羽干咳一声,打破沉寂。“盟主大人,您留下来还有事吗?   “你这是在赶人吗?“笑着说穿她的意图。   知道还不快闪人?   “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见她默认,他不禁又问。   “难道你很愿意见到我吗?”白了他一眼,语气非常不爽。   小七眨巴着大眼,膘一下这个,又瞄瞄那个。总觉得哥嫂之间的对话氛围与以往有点不同了?可是又想不出是哪点不同?终于,她发现了,是大哥对嫂子的态度不同了。若是以往,嫂子一说要赶人,大哥肯定丢下要说的话转身就走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跟大嫂磨嘴皮子啊!这种事,一向只有她才做的吧!不解的望着哥哥,他今天吃错药了吗?海-天-中-文首发   “我为什么不愿见到你?”他依然含笑望着她,一副打定主意要跟她分辩到底的意思。   靠!这家伙撞到头了吗?   “夏侯云浩,我很感激你帮我要来解药!再一次郑重向你道谢!”站起来煞有介事的向他鞠躬至敬。“现在,您可以忘您自各心,……”   “不,你该谢我的不止这一样吧?”打断她赶人的话道:“你不觉得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被人下毒,又是怎么被人威胁勒索这些细节问题吗?”他挑眉凝着她的双眼,狡猾的小狐狸,今天休想给他打混过关。   闻言,小七忍不住,暗暗吐了一下舌头,原来哥并非吃错药啊!   “嫂子,你真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被人下的毒?”帮忙说道:“这样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就能避免了嘛!”   “小七说得对,我们只有知道了他们给你下毒的目的,才能想出防范的办法来。”敛回眼中的戏谑,他严肃的说道。“以防下次他们又换别的花招接近你。”   看样子,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是过不了这关了。大脑高速运转,眼睛闪了几下,答案已经出来了。   “昨天在回城的路上,我被那姓杨的打劫。当时惊魂未定的我,想也没想便将身上的银票都给他了。然后,他临走时,跟我说,要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就去城西的回春堂找他。说是可以免费为我医治。回来后,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说。”一席半真半假的话,她自己都要相信了。双手一摊”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呀!昨天是什么日子啊?”小七瞠目结舌的惊呼!嫂子是不是太倒霉了!   “我的妄运日。”心羽皱眉眯目的哀叹!给点同情心,放过她吧!   就因为有同情心,所以才想要护她周全。   “他在给你解笑毒的时候,可有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有啊!万两诊金嘛!”提到那贪财鬼的狮子大开口,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事。“对了,你放他走时,没给他钱吧?”   “嗯?”没想到她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不自觉得抿唇轻“咳!咳”来不及回答,话已经被她抢走了。   “嗯,就是有罗?”很好!语气倏变,脸色一寒。htzw.net首发   “夏侯云浩!你明知道对方是凶手,还给他钱,你是不是很感谢他下毒害我啊?说什么关心是假,想让我撤下防备才是真吧!”想到那姓杨的得逞的样子,她就心火直冒。该死的,他们明知道那家伙居心不良,不帮她灭了他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那么大一笔钱!他们是脑子进水了吗?   她是有心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吗?好,他们算是见识了。夏侯兄妹俩被她一通质问,弄得面面相觑!   “那个,大嫂……大嫂这么说也太过了,小七想要为哥哥辩护。可惜她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挥手打断了。   “别叫我大嫂,我受不起。”冷面寒霜的自嘲道:“你们夏侯家有的是钱,可不是随你们这些主人想给谁就给谁啊!而我与你们夏侯家,说白了也只是雇用关系。哪是我一个外人能管得了的!”   呃!合着她真正心疼的是那些钱啊!兄妹俩再次愕然相向。这当家主母之责尽得……让他们这些姓夏侯的人还真是要自惭形秽了。   “别激动!”复侯云浩连忙学她的话劝道。递上一杯茶给她,安抚说”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   “哼!”钱都拿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现在去找他要回来啊?你既能识破他的假像,就应该清楚,他根本不是那回春堂的老板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是你想的。”看她是真的气得脸都涨红了。云浩赶紧捡重点说。”他一分钱也没拿到。”他是答应了要他去找掌拒收钱。可惜,掌拒说他的话无效,那么大一笔钱得大夫少和老爷同时签章,他们才敢支取。   “对啊,嫂子,你忘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掌柜的是不敢支钱的吗?”小七恍然大悟的道。   “啊!”怔了一下。随即又道:“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你自已的私房钱,或者武林盟的钱给他啊?”不是吧!那些钱嫂也要管?   小七小心的觑着大哥,生怕他发飓骂人。可是,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没,我没那么多私房钱,武林盟的钱也不是我能随便动的。”夏侯云浩非但没有发飓,还非常好脾气的,含笑为她解释“那个假大夫真的没占到一丁点便宜,因为他出口中伤我,还被师弟狠揍了几拳。这下你放心了吧!   “真的?”眼波一闪,皱在一起的小眉头顿时松开口喜悦之色毫不保留的露于言表。   “真的!师弟和一品鲜的伙计们都可以做证。”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才不是在意钱。她只是在意那钱的用途。如果用钱能让她的仇人痛苦难受,他想就算把夏侯家的家当全砸下去,她也不会眨一下眼吧!反之,就会像现在这样,她会如鲠在喉,难受得不行。谁若是让她的仇人好过了,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这丫头的报复心之强,可算是他见过之最了!聿好她不曾学武,否则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啪!”拍手赞道:“这还差不多。”   现在,她遇到的麻烦都解决了。突然想起那个一直令她感觉很不合逻辑,却又没机会询问的问题。猛然抬头望着他问道:   “盟主大人,你都没事可干吗?武林大会的事情都不用您老人家操心吗?”她还以为,这种时候他应该在丰城忙得焦头烂额才是。他跑来化州干嘛?不会只为了探她的底和纳几个娈的事吧!   老人家?两束列眉不由自主的聚在了一起,目中光彩顿失。他在她的眼里已经是老人家了吗?也是,他大了她足足十岁。至于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当时可以有许多人可以询同的,他可以去问管家,可以去同父亲。但是,他当是脑子里谁也没想,只想到要找她算账了。为什么会这样?他到今还没想通呢!她要他怎么答?   “我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办。武林大会的事也无法不操心口所以,我们明天就回丰城。”   “哦!你们明天就走啊。那我们不能同路了。”说得挺晚惜的,可是语气却是掩不住的窃喜。   “什么你们?是咱们。”看她那窃喜的样子,他忍不住想逗她一下。”小七要与欧阳得回一趟欧阳家。所以就你跟我回去。”   果儿建了一个读书群,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入。加时请附上亲的潇湘会员号,谢谢!   群号:111968612   群名:苹果树下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并没有如意的看见她懊恼与不舍的神情。她似乎并不在意与谁同行,只是急着去把此行预期的工作完成。她当下召集夏侯家在化州城所有管事以上的人员开会,议事。不得不再次感叹,她真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女人。   这事一议便是四五个时辰,从傍晚一直议到次日晨鸡啼鸣才结束。不知道她都跟他们交待了些什么?反正,那些个原本恢头土脸进议事厅的管事掌柜们。开玩会出来却变得神清气爽,一个个好像是喝了鸡血似的,看不出一点熬夜疲惫之态。不想让人见着自已,他桂在屋梁上听着出来之人的议论。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位新主母,可是一点也不比前任主母逊色啊!   “同感,同感,正所谓听少夫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岂止你读十年书可比。老夫在商行呆了二十年,也不及大少夫人一个手指头的见识!”   “那是,你们没看到各位原本不太服气的大掌柜们,都缠着大少夫人,想从她那多学几招吗?”   “是啊,是啊,我也还想听川   听着那些渐渐远去的议论怕,他忍不住想,那丫头是不是会什么妖法?一下子竟然能笼住这么些人心口   人都出来了,怎么还没见她出来?跃下来,拦着走在最后面的帐房问:   “少夫人呢?”   “大少爷!”面前突然跳出个人,年青的账房小伙明显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他很快镇定下来。“少夫人还在与大管事们商量事情。”   是商量还是他们缠着不放人?不过,她哪来那么多事说啊?   推门进去,就听见她嘶哑如破钟的声音,不自觉得攒起双眉。她说了一晚上的话吗?目光扫到她的桌前,一大堆凌乱的公文,竟然连个茶杯都没有。   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他们的主母都说破嗓子了,也没人给她倒杯水来吗?再看那几个化州城的大掌拒,像是听课的学子正全神灌注,聚精会神的倾听师长的教诲,还不时的用手中的笔在做着笔计。根本就没发现她的嗓音有异。她为什么不让丫头侍候呢?这种时候,身边有个丫头给她端茶递水不好吗?得不到答案,他转身出去。吩咐下人送来点心和茶水。他接过托盘,挥退下人亲自送进去。   “大……”一个正对着门的掌拒发现他。他挥手阻止了他的惊叫。接着所有的掌柜都发现了他。就只有那个正望着自己手中册子讲话的人,还没发现。轻轻走到她身后,先将一杯茶放她面前。”………以上我说的这些,都是做为一个管理者必需具备的一些常识………呃,谢谢!”正说得喉头冒烟的人,突然看见面前多出一杯解渴的茶水,自然是接过便喝。放下杯子,也没注意听讲之人那一闪面逝的惊愕表情,只想着快点把话说完了事。继续道:   “我知道你们……咕咕……”眼睛看见食物,肚子立刻闹腾起来。可恶,谁这个时候拿吃的来引诱她的肚子啊!倏地抬头,对上一张温雅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问话的司时,她扫了一眼那些没有给她通气的掌拒们。这些家伙知道她身后有人,也不给她递过眼色。假若有人是暗害她,他们是否也照样视而不见呢?   掌柜们被她那一眼看得是胆战心惊!暗暗叫屈,不是他们不提醒她,而是大少爷不让啊!   “你的嗓子破了!”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用事实说明他的来意。破了吗?不自觉的摸了摸咽喉,好像是有点痛。   “谢谢!”接过水,一口喝下。“你可以多送点来吗?他们也跟我一样在加班,就该享有同等待遇。”   “是吗?”他抬头瞟了一眼那些失职的掌柜们,不露声色的询问:“你们的嗓子也哑了吗?需要我送水来给你们润润嗓子吗?”清风一样温和的声音,真诚又好听,可是却听得掌柜们冷汗直冒。   借他们几个狗胆也不敢要大少爷的侍候啊!   自知失职的掌拒们,挥掉额上冷汗,掌柜们战战兢兢的回道:   “不,我们不渴。都是大少夫人在教导我们……”虽然是大少夫人现定开会时,桌面上不能有任何与会议无关的东西,虽然是大少夫人要求她与大家一视同仁,虽然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个会能开一通宵……但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大少夫人的嗓子何时哑了,这就是他们的罪过了。特别是还劳驾大少爷亲自给大少夫人送水来…………这下大少爷一定不会轻饶他们了吧!   “咦,都是我在说吗?”她只想着快点将事情交待完了好回去睡觉,哪知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节制了。竟然将她刚刚草编的一套商战秘技给讲了出来   这本商场秘技,可是她把这一路走来所吸纳的各地商号之精华,与现代经营理念相融汇后,总结出的一套适合当下国情民风的经营战略战术。她原本只是想跟他们讲个大概,看看他们反响如何?却不知他们给出的反响太过热烈,以至于她有点飘飘然,不知所以然的……就着他们的要求一路讲到底了。HTzw.net首发   “好了,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夏侯家最优秀的人才,个个都是独挡一面的精英大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回去补眠吧!”   “是啊!看看你们少夫人多体衅你们。!”天性温顺的人,难得说出一次暗讽之语。那危险度,可是无法估量的。   “谢大少夫人体衅!”众大掌柜们吓得赶紧识趣告退,生怕晚走一秒就落入虎。似的,一窝蜂挤了出去。   “走吧!”麻利收拾好桌面上那些散乱的资料,起身准备走人。“呀!”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坐了一晚,双腿竟以麻木,忙弯腰为自己按摩双腿让其血液畅通。   “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中带着忧虑。“久坐腿痹了吗?”   “嗯”皱眉点头,咬牙忍着麻痹难受的滋味。   “你可真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没把夏侯家当家呢,就能为工作而废寝忘食到嗓子嘶哑,四肢麻痹。不敢想,若她拿夏侯家当成是自己的家热爱了。她会不会直接不吃,不喝,不睡……那就是成仙了!   伸手握住她的双肩一提,她没吃饭吗?怎么这么轻!将她放到桌上坐着,双手运气,隔着两寸的距离为她疏通堵塞的气血。随着他的真气入内体内,心羽感觉麻痹的部位渐渐缩小,最后在趾尖消失。“呜,好了!”松了一口气,欲起身试试。   “先别动!”她闻声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来。他的内力没有收完,毫无内力的她这一跳,必会受到侵袭。她仰目瞪着他,他又是皱眉,解释的话竟然变成“你怎么那么轻?!”   什么轻?她一米的个头,一百来斤,非常标准好吧!不是,现在的情况不是身材的问题。她盯着他那有些混乱,看不请情绪的如墨大眼问道:   “请问你是在量我的休重,还是想要发挥一下你们江湖正义感一准备载我一程?”生怕他听不明白似的,将那个“载”的音拖得老长。   云浩双眉一扬,顿感啼笑皆非!量她休重?他没事量她休重干嘛?不说抱,不用背,她选用了“载?”。显然她是想把他当成代步的车马。好吧!他堂堂男子汉也不该心胸狭隘。抱着她往外走……   “等下,拿上我的资料。”   倏地停下,正准备空出一只手去取。她却先他一瞬,只见她泰然自若的在他怀里转过身,伸出细臂,一只挂着他的脖子,似乎是怕掉下去。另一只手勾来桌上的那一叠厚厚的资料,转身放在两人中间。再台头示意他可以起驾了。整个动作,流畅得像经过元练的一样。   最主要是,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桂着他的脖子,窝在他的怀里有何不妥?就好像原本就该如此。原本就该如此吗?他不禁一怔!是啊,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非那道家巾,可不就该如此吗?平静的心湖,不自觉的又是翻江侧海的动荡起和”,   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渐渐加剧,心羽忍不住奚落道:“咦!你不是说我轻吗?怎么才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了?真怀疑江湖上那些对武林盟主的吹嘘有几层真?”   轰,她的声音犹若一道闪电,将他从魔界的边缘劈了回来。身体一怔,涌动的心湘霎时平静如初。走到门口的他,猛然转身,抱着她从大开的窗口跃出口直接带她到早已等在后门的马车前。   “师兄,出什么事了?”欧阳惊讶的迎上去问道。他怎么带着师嫂飞下来了?   “你嫂子坐太久,腿痹了。“说着踢开车门,将怀中的人放在熟睡的小七旁边。见她怔怔望着自己,才想起刚才带她下来是,忘了捂她的眼。!!对不起,吓着了吗?”道歉的同时,伸手拉过一张薄毯盖住她的双腿。“车里有你喜欢的点心,吃完后自已也补一下眠吧!“交待完便迫不及待的关上车门口招呼师弟架车离开。   望着他不自在的关上车门,心羽不自觉的厥起唇角撇了一下。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心跳如鼓,一会儿又心静如水,难道他练的功就是如此吗?还有不是说小七和欧阳要走另一条路吗?算了,管他们怎么回事。她现在得填饱肚子补眠。欠下两夜的眼眠啊!她准备这一路就睡回到丰城去了。   此时,天刚刚蒙蒙亮。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向城门口前面驾车的是明青,后面一辆载满货物的是明风。欧阳与其师兄则各奇一匹俊马随在车侧。出了城门,马车渐渐加速。行了几十里平坦的官道后,在午后进入一片茂密的村林。马车始终没有停下片刻,驾车的人随便吃了些干粮,而丰中的人似乎一直在沉睡没醒。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出了那树林。进入一片平坦而开阔的荒漠。骏马在荒漠上驰骋了一程,终于在一个湖边停下。天空中明亮的月儿已经升起,几个男人动手捡柴升火,似乎准备在此过夜。   “啊!到哪儿了?”车中终于传出江心羽带着迷蒙的嘶哑声。   “哇!嫂子,你终于睡醒了!”接着又响起小七娇柔的惊叹声。“马车那么颠簸法都没被把你给吵醒。”   也不想想她欠下多少瞌睡债了,哪那么容易醒啊!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我以为在睡摇床呢!”翻身坐起,操了操眼睛,慵懒的回道。   “噗!”逗得小七一阵大笑。   笑声引得车外散开的男人们聚集过来。   “小七,你们醒了就下车走走,我们今晚得夜宿此地了。”   夜宿?不是吧?她真睡了一整天啊!   “嫂子,咱们下去吧。”小七拉着她下车。   “那边有水,咱们去洗个脸。”姑婕两携手走进清澈的湖水中洗漱。   脚踏在水中,目光却在环视周困的环境。碧波荡漾的湖水,四周却是一片荒芜。   “小七,这是哪里?”   “咦,我以为嫂子会知道呢!”小七讶然道。“你上次不是走过一次了吗?”她就是确定上次嫁去夏侯家时,并没有经过这么荒凉的地方。所以才会问啊!往脸上随便浇了两棒水,让自己更加清醒些。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丝不安。   “小七咱们上岸去。“说着拉起小七往刚刚点燃的火堆跑去。   看见她们慌张的神色,夏侯云浩迎上去关心道。   “你们怎么了?”   小七连连摇头,同样不解的望着身边脸色凝重的嫂子。重复她刚才问过的话。   “嫂子问这里是哪里?”   “我们不是回丰城吗?”不等他回话,心羽望着他,再次急切的问道。“这地方是哪里?”   “是回丰城啊!我们现正是在化州到丰城的路上。”以为她是害怕在野外路宿,他安抚道:“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野兽靠近你们的。”   白了他一眼,现在谁给他说野兽啊!   “你确定咱们没走错路吗?”   “走错?”一句话将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不会吧!从化州到丰城的直道就这一条,怎么会走错?”欧阳接话道。   “那你们以前有走过这条路吗?”她将目光扫这所有人,在指着那片宽阔的湖面问道。   “我来时是晚上经过这一带的,只顾着赶路了,所以并没有注意是否有这湖?”夏侯云浩回道。   明青和明风对视一眼,回道:   “我们和你们一样,是从安夏转到化州的。没走这条路。”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知道这地方以前有没有这湖了?”心中的那股忐忑越渐强烈。他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这意味着什么?又是那个死胖子护法在捣鬼吗?   “什么叫以前没这湖?”看着她越来越沉重的表情,夏侯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双肩轻问:“你发现了什么对不对?”   深吸一口气,抬头仰视他,正色道:   “上次送亲的队伍,第一天晚上是在泓水镇的客栈过的夜。我们今天一路上,可有经过泓水镇?”啊!四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从中午进了那遍村林之后,就连村庄人烟都没见过了,哪里来的镇子啊!难道他们真走错路了?可是不可能啊?这一路过来叉路并不多,他们一直都是按照路标走办…   “对了,村林中那路标好像是新的。”明青突然叫道。   “上车,立刻离开这里。”发现不对,夏侯立刻他双手齐出,一手一个将小七和心羽丢上了马车。下命令回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马车才刚掉头。原本荒羌的草地里,已经传出了赛窸窣窣的响动。   “小七,护好你嫂子。”车外四个男人,围着守在马车边上等着敌人现身。   “是!!!丰内小七抽出腰间软刿,坚定的挡在她面前。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向他们逼近,令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妓子,别怕!”小七一手握剑,一手颤抖着搂着嫂子的肩膀。事实上是她自已害怕得要死。那声音越来越近,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小七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   “哥,那是些什么?”   “好像是蛇。”夏侯云浩的声音依旧清越。“别担心,有哥在,不会让它们靠山马车半步的。”   “蛇!”小七尖叫着扑进嫂子怀里。哥哥温暖的安抚声,也不抵嫂子用力的一抱有效。因为这一抱,小七已经安然入睡了。“别怕,有你哥呢!”取过小七手中的软剑,将她安放于身侧。   听到是蛇,心羽一颗悬着的心反倒是回到原位了。因为她已经能确定是那姓杨的在搞鬼了。杨家兄弟俩擅长的异能就是可以招唤方圆百里之内的蛇虫鼠蚁为他驱使。以前他们兄弟就常常用那些恶心的东西去整盅她。   小时候她时常睡到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成了蛇穴。刚开始时她真的是吓得叫都叫不出来。闭着眼骗自己那是在做梦,只等梦醒之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次数多了她就发现那些东西虽然恶心,可是却并不咬她。而且它们似乎比她更害怕。可是又不得不靠近她。那时她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在吓她   不过,因为他们的那个胖子师傅特别护短,所以她和忍着没有整死他们。上次因为小草受惊,她一气之下,杀了那老二,也算是解了一点点恨了。   至于现在,只要他的那个死胖子师傅不在,她就一点也不担心口她猜那家伙肯定是因为一分钱没弄到,又没完成任务。才想挺面走险,以蛇阵困杀夏侯云浩和欧阳这两个灵族大仇家,以夺头功。   只不过……他们两要是这么容易对付,灵族十年前就不会大败了吧!因此,她准备瞪大眼睛,观看武林盟主亲自表演的人蛇大战!   窸窸窣窣的蛇阵已经涌至马车的十步之外,闻到蛇味的马儿们已经开女骚动起来。心羽连忙将小七抱在怀里,以免没有知觉的她被抛起来。   “小七,羽儿,你们坐稳了。”话落,夏侯云浩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一挥,斩断了马与车的缰绳。两匹脱缰的马儿大声嘶鸣着窜了出去”砰!”车厢落地。“你们没事吧!”夏侯云浩打开那丰门担忧道。   “没事。”她冲他摇头,嘶哑的声音不用装也像是在颤抖。将小七的脸埋进她的怀里,并帮着她抖动了几下。让他以为小七只是被吓着了。又小声问道:“你们可以挡住那些恶心的东西吧?”   这丫头果然比小七胆大,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按抚道:“放心,我保证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她很放心!   转身吩咐:“明青,明风,你们到车上来守着小姐和夫人。”   明青和明风应声落在车厢两侧。   “师弟,我们开始!”   “好!”   两人站在离车三步之外,各自将手中长刻舞动出一个剑圈,那剑圈渐渐扩展,然后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强大的气罩,将马车整个的罩在齐中。   此是,密密麻麻的软休动物已经层层扑了过来,可是,当它们一遇到那层剑气便瞬间分解成无数碎片……源源不断的各种蛇,前扑后继的冲了过来,结果都只有一个……她承认这样的人蛇大战真的超越她想象的精彩,这两师兄的剑术更是她没想到的精深。他们所发出的气场令她想起了那种修道之人才会有的结界。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们的刻气所凝!   只是,只是……天啊!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啊!他们再这样打下去,她不被蛇咬死,却要被恶心死了。刺鼻的猩臭充斥着整个空间,令人恶心得几欲窒息!   “呕……”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不行,她还是用比较斯文的办法帮帮他们吧!将怀中的小七放开,拿过包袱,取出一个铜板吹了起来。叽叽吱吱的噪声一响,原本坚不可催的蛇阵顿时混乱起来。紧接着就见那些蛇掉头撤走。   在场的四人无不瞠目结舌,双目睁圆的望着她。   她能以音驱蛇!她竟然能以音驱蛇!这简直比见她杀人更令人不敢置信。这一震惊,令那两个正在发功的师兄弟忘了如何收功,差点被自己的剑气反噬。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密林大战!   随着心羽吹出的噪音,蜂拥而至和毒蛇同样如退潮一般快速退去。她以手肘悄然解开小七的睡穴,想让她帮自已传达赶紧离开此地的信息。因为她的嘴暂时还不能停下。   小七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呕……”一恢复知觉她便恶心的干呕起来,接着本能的捏着鼻子问道。“怎么那臭?”   这丫头刚才被吓晕了吗?现在才问怎么那臭。几个男人同时在心里想着,却没有人问出声来。因为那样会让吓晕的人难堪。   “呃!嫂子,你在干嘛?好难听啊!”她一手捏鼻,一手捂耳,显然效果不大,一双娥眉皱得老紧。   “七小姐,大少夫人正在驱蚝,您可别让她停,呆会儿那些蛇又拥上来了。”明风小声提醒道。   一听“蛇”,小七才想起刚才那可怕的声音来,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别担心,蛇已经退了。”见自己吓着小姐了,明风又安抚道。   “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啊!”小七急得跳起来。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夏侯云浩与欧阳立刻收功。马车是不能再用了,好在只跑了两匹马。现在他们个人四匹马还能应付。   “师弟,你帮我照顾小七。明风,明青你们负责顾好大少夫人那两包重要的包袱。”说完他自己将心羽从丰上抱起来跃上马背。“先回到刚才那树林”说完,他首先策马回奔。   “驾!驾!”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因为心羽的噪音仍在继续,他们得以一路无阻的回到树林。   可是,树林中就那安全了吗?不,前面的蛇阵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对手正撤开大网在树林中等着他们呢!树林边的高岗上,两双嗜血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的动向。   “师傅,那死丫头竟然敢帮仇人驱逐我的宝贝……   “住嘴!”胖护法狠狠瞪了一眼徒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还有脸说,驱使蛇虫鼠蚁不是你们兄弟特有的异能吗?她一个低贱得没有任何异能的丫头怎么能办到?”   杨毒手闻言一窒!是啊!她怎么能办到呢?   “这,这个徒,徒儿也不知。”   不知?连他这个师傅都没搞明白的事,他要是知道了才奇怪呢!又丢给弟子一个冷眼。   “为师发动“火云阵”之前,会有弓箭手将他们的马射死。到时你得趁乱把那丫头带出来。并安全送回夏侯家去。这样,你失职一事,为师方可向族长求请!”   “是,弟子谢师傅,弟子一定谨尊师命!”   “记住,你的任务是保那丫头的安全。别在想着整蛊她,若然再出纰漏,为师也保不住你。”   “是,弟子不敢了!”虽然他现在恨不得将那丫头碎尸万断,可是他也不得不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师傅小心,弟子去了。”告亦比后,他向着岗下的树林飞掠而去。   树阴挡住了月华的照耀,树林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蹄声如雷,铜钱吹的噪声同样刺耳。再加上秋风吹过树林所发出的阵阵裟裟声和着各种不知其名的鸟叫,鸦啼。这样的环境,比之刚才那潮涌般的蛇阵之诡怖一点也不差。   小七躲在表哥宽大的怀抱中,瑟瑟发拌,紧咬的牙关吱吱作响。那正在吹凑的人倒是不怕,可她身后的人却在帮她害怕。双手紧紧接着她的纤腰,令她气息都无法进入丹田,只能在肺中打转。这样她要吹响那号子,真的好累唉!   “鸣”,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换口气。“你能不能别抱我那么紧?”身后的人一怔,腰上桎梏的手臂顿时松开。“呼!”她张嘴长长的呼吸林中的新鲜突气。将刚才郁积的那些猩腐臭气,全部清理出休。可是她一口气还没吸完,便感觉到身后的人全身都紧绷起来。不需要问为什么?因为她自已已经感觉到了树林中的异常。   “抱紧我,无论如何不能松手,知道吗?”夏侯云浩将嘴贴在她耳边小声交待。同时双手一翻,将她在马背上掉了个面。让她面对着自已。   “嗯!”她立刻点头轻应,双臂一伸挂在他的脖子上。感觉这样他似乎不太好应敌,她双换了个姿势,改抱住他的腰。这男人的腰杆可真硬!这是她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是,他的肌肉好发达。第三感觉是赶紧将头和身子躲进他的怀里。因为她已经能听到羽箭脱弦,划空而至的声音了。   “别怕!”他的声音总是不急不缓,好像就没有他应付不了的事。一手托着她的腋下,抱着她腾空跃起,避过一排“哧哧”的雨箭。他们落到一棵树上,接着便听到几声凄厉的马嘶声。   “嫂子,你没事吧?”接着是小七紧张的问候声。   “我们没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头顶上传出回答声。   “放心,只要不是蚝,我就不怕。”小七自信的回道。   “小七,你跟着我。”欧阳坚定的要求声。   “明青,明风!“   “我们没事,大少夫人的包袱也还在。“接着他们也一起跃上了树。   “哧嗦””   说话间第二排箭雨已至,显然这个陷井中的箭决不止这两三排就了事的。躲避只能是占时的。!!抱紧我。”夏侯云浩一声敬告的同时,松开了楼着她腋下的手。他一手挡箭,另一手出掌将来箭全部送回给发箭之人。紧接着由五十步之外传来有人中箭的闷哼声。   “羽儿,你先在这里等我好吗?”将她安置在一颗大树的衬叉中。他不想带着她去敌人堆里冒险。更不愿她亲眼看见那杀人的场面。   “好。”她立刻点头。虽然知道他能护她周全,不过将身家姓命交到别人手中的滋味她并不喜欢。   “你抱住这树支,不可以乱动。”将她的双手从自已的腰上取下,放到一棵树干上。“等我回来。”丢下一句话,他如一道黑暗中的极光,射向了那些隐藏箭手的地方。   抱着树肯定不如抱人那么舒服,所以,他一走。她也松开手臂站了起来。   “别等了,他们一个也回不来了。”   突然,从她头上传来一个阴邪的声音。   “果然是你!”来得正好。提气跃到杨毒手的对面。轻蔑的鄙视道:“凭你那些草包手下,也想对付他们吗?”   “那些人当然不是武林盟主的对手。”冷笑一声,得意的反驳。“不过,我师傅的火云阵,再加上土长老的遁地术。你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还能有命吗?”   “你师傅?”双目微眯,见他一脸笃定。难道那死胖子也来了?心下一颤,这下麻烦大了。早知道她就忍忍恶臭,让他们自己解决蛇阵了。   “哼!怕了吧!”这回换他鄙视回来。“你竟敢帮他们驱逐我的蛇阵,帏博说了这笔数先记下,待收拾完整个夏侯家的人后,再找你算。”   “是吗?”既然横竖都已经欠下了,那就再多欠一笔何防?脸色一沉,眼中的杀气立现。“我这就……”!”话没说完”啪!”的一掌已经印在了对面之人的胸堂。“送你去见你那些兄弟。”后面半裁话跟着吐出,声音如霜,语气似冰。   “嗯!”一声闷哼,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杨毒手已经失力的从树顶上坠落下去。十秒钟后”砰!“树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丫头,你真的不怕死吗?!”紧接着,地上又传出一个苍桑无力的声音。   “土长老!!”心羽闻声惊呼。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她以为那死胖子不会找帮手来呢!她以前从未与这老头打个交待,现在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属下见过土长老!”她连忙跳下树,向从土里钻出的小老头行礼。   土长老冷冷凝着她,平板的问道:“丫头,你一而在,在而三的违背大护法的意愿,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干脆多拉一个垫背的。   “你啊!”土长老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头,无奈的道:“走吧,我送你去夏侯府。至于毒手的这笔账,就让大护法去找夏侯云浩讨吧!”   “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帮她隐瞒?为什么?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我知道他们以前常常欺负你。”   这算是解释吗?心羽还是不明白。   “别乱想了,咱们要走了。”土长老双脚一跺。平整的地面顿时陷出一个黑洞。拧着她跳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中。“丫头,闭眼。!”   她连忙应声闭目。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刮过,一种急速下降的感知“啊!原来他的遁地术就是这样的啊!只是,她不由得想,他是要带她去夏侯家,还是要带她去十八层地狱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到土长老的声音。   “好了,你可以争眼了。”   到了吗?她缓缓睁眼。入目的是一条街道,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   “这里是……”   “泓水镇!”土长老抢答道。“你们进入了大护法的迷林,除非他散功,否则无论怎么走,永完也走不出来。不过,他要对付的本来就是那些仇人,而非你。他本来是要让杨家大小子送你出来的,结果你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再一次叹息,转移话题道:   “不说了,你快去前面那夏侯家的客栈求助。让他们派人去前面的树林救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了。“说完如来时一样,一跺脚消失不见了。   救人?是让更多的人去送死吧!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与她没有交情的土长老带她出来并不是帮她,而是因为她的任务没完成,现在还不能死。唉!她就说嘛!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好人这个名词存在的。转身往前面点着大灯笼的客栈走去。她必须按照他们的交待去求救,不然,她的计划也别想完成了。   当她亮出主母令牌,结结巴巴地将树林中的情况复述一遍后。她假装晕倒了。而整个泓水镇却跟着沸腾起来了。坐在客栈的屋顶上,看着那些群情愤怒的武林人,打着火把,高唱消灭魔教的旗号去救人的时候。她平静的心,开始动荡起来。   因为她知道他扪进了那迷林就无法出来。他们与她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他们只是为了去救人,并非为了声名利益。这样……她还要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还有小七和娃娃脸,假若他们真的回不来呢?她会觉得遗憾吗?不用想了,因为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他们两可爱的模样。脑子里突然跳出的还有夏侯云浩,不知道他十年前是怎么打败灵族的。不过,据她所知当年他杀进灵族之是,大护法和族长似乎因为什么事,并不在族中。   心里越来虎烦躁,双手不断的互搓着,她已经快坐不住了。如果他们今天把武林盟主和游龙剑客都解决了,那么,还有谁能帮她制约灵教?接下去的武林大会还有何意义?她又如何能罢脱灵教?   不,没有。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坐视不管。至少得待她找到完全的脱身之策,那时他们谁死都与她无关了。倏地站起来,从窗户回到客房。她的一身裙装,实在不适合办事。招来一个店小二,将他弄晕了。拨了他的衣服,丢床上用被子一蒙,与她互换身份。   迷林中的战况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夏侯云浩他们担心着心羽的安危,出手没有留下一点余地。很快就把那些隐藏在树上的弓箭手给打下来了。可是当他们刚要撤身回去救人时。前方藏人的那片树林已经是一片火海!   “嫂子!”小七大叫一声,往那边飞扑而去。   “小七,你回来,哥去。!”夏侯云浩飞到前面,将小七挡下。他自己飞仆而至,那棵大衬已经是浓烟滚滚,燃烧起来。他急得大喊“羽儿!羽儿!”不顾烟熏火燎,他一头冲进火中,却发砚树上已经无人。“咳,咳!”他呤咳着在树上找了个遍,却还是不见半个人影。   “羽儿!”他心里又惊又急,又悔又恨。他不该把她一个人放树上的。她不会掉下树了吧?他想下去找,可是火是从地上的杂草枯枝燃起的,现在已经燃成一片火海了,哪有他的落脚之处。   “羽儿……咳咳……”   “哥!嫂子!咳……”   “师兄!帏嫂!咳咳……”   “大少爷,咳……少夫人!!”   后面的人见他们两久不出去,也全都不顾的冲进了火海之中。   “你们快走!”   “不行,咱们怎么可以丢下嫂子不管。!!小七坚决的叫道。   其他人虽然没说,可是也没打算走人的意思。他们围着那棵大树,挨棵的找人,叫喊。可是仍无果。风越来越大,火势越来越猛。眼看浓浓的青烟已经将他们整个的包围了。   不行,他们不能都葬身火海,夏侯云浩当机立断。出手点了小七的穴道,将她抛给欧阳道:“带小七走。去刚才那个湖边。”说着他一掌劈开烟火,露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踏着还没有完全燃烧起来的树尖离开。   “师兄!”   “大少爷!”   欧阳他们也知道再不走就一个也别想走了。他们只想让他一起走,可是当他们跳出浓烟后。身后的人没有跟来,而是又朝树下劈出一掌声,顿时火花四起,热浪逼人。   就在那一瞬间,他却看清了那地上真的有一俱烧焦的尸体。轰!只觉脑子一空,他的心猝然紧缩。“羽……”忘了要闭气,张嘴想叫,却吸入了一大口浓烟。只觉呼吸一窒,眼睛一花,他最后想“羽儿别怕,我来陪你了!”   “阿嚏!”从地上一探出头来,就被一股热浪侵袭。来不及睁眼,她先挥出一掌,将那些灼人的东西扫荡开来。感觉到安全了,才睁眼。入目的却是一片刺的火红。   该死的,死胖子的“火云阵”就是火烧迷林吗?的确是有够狠毒,别说是人,就是神仙被困在这么一大片火海中,也活不下来吧!他娘的,就知道那死胖子最不好对付。若不是那土长老带她走了一次捷径,她还真没法进到这里来。   没错,灵教中所有人都有一项特别异能。可是她却没有。所以,她从小,受人歧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她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异能。却可以轻易的学来别人的异能。说学其实有点假了。事实上只要她亲自体验过的灵教异能,她便可以凭着意念驾驭它们。她想这就是她这身体所具备的异能吧!   就如同她被蛇吓过,所以,她便可以随便发点噪音驱蛇一样。她被土长老带着从地下走了一回,她便可以远路回来。只不过,头上压下来那阴影是什么?右手一挥,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了。“砰!”只觉头痛欲裂,那团黑压压的东西已经重重的压在她头顶上了。“回去!”意念一起,地面的裂。瞬间合上。压在她头上的那东西虽然仍在。却突然失了重力。   她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敢睁眼。因为刚才那个土长老没让她睁眼。现在她同样不敢睁眼。她怕一睁眼,意念会消若。要是卡在地底下,出不去,那可就真是自掘坟墓了。   头上因撞击而引起的痛楚轻了些,她也能感觉到压在她头上的似乎是软乎乎的人体。不是吧?她的运气不会那么好吧!一出来就正好接住一个人?举起双手去摸了一把,正好握住一只摇罢的大手。   天啊!真的接住人了!她的运气还真不是盖的好!这是谁呢?   从手的大小硬度来看,肯定是男人。而且正在晕迷中,看来不是明青就是明风了。因为他们两的武夫弱点,被烟熏得晕侧的可能最大。他们是回那里去找她的吧?   突然一阵凉风拂面,她知道已经到地方了。双手一翻,将头顶上的男人抱在怀中。一股气流托着她上升,接着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唉呀!”她很不幸的被手中抱着的重物给压倒在地。猛然睁眼。入目的是一个黑呼呼的大嘴巴和两个黑洞洞没有呼吸的鼻乳。呼!好在他高过她,不然嘴对嘴她就亏大了。她的初吻啊!怎么也不能给一个没呼吸的半死人吧!   “呜!”伸手将压在身上的大个子推开。翻身坐起来,也不管他是谁,先给他做心肺复苏,救活了再说。只不过,双手在他的胸腔怎么蹂躏,怎么敲打,那心脏就是没半点反应。   不是吧!难道注定了她的初吻要在今天不保吗?环视了一下四周,连个替死鬼都找不到,好吧!看在他是回那棵树救自己的份上,她就报答他一个不算吻的初吻吧!反正他又没感觉。   闭着眼,给他吹了几口气,顺便再将他肺部的一氧化碳给吸了出来。终于感觉到他的鼻息了。她也累得不轻,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不经意的将那整张黑呼呼的脸收入眼中,眼睛突然睁大,活见鬼似的惊呼出来!   “夏侯云浩!”   天啊!怎么会是他?如果连他都倒下了,那小七和娃娃脸他们……”,不想了,她双手齐发,在那张被烟熏得看不清本质的面上用力拍打。   “喂,快醒醒,快给我醒过来!”   被火烧得卷卷的睫毛动了几下。眼皮慢慢睁开,露出一点眼白。   “羽儿,别怕,我来陪你……”,见到羽儿了,他迫不及待的将生前最后一句话告诉她。   “怕你个头啊!“一把拽着他的衣领,粗暴的将他从地上拉得坐了起来。“快说小七他们怎么了?”   “小七他们没事了。“仍然没有清醒的夏侯被她一拉一摇,头更晕乎了。一把将她楼在怀里,生怕再次失去她“羽儿,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你了。”   喂!他是不是搞错了?这话好像该好说吧!是她没有丢下他才对吧!   “你痛吗?”想到她承受的焚烧之痛,他的心如刀绞。“对不起!”   “对不起你就赶紧松开啊!”这个人,明知道下巴压着她的头会痛,他还死死压着。他就是这么抱答她的救命之恩的吗?   “不,我不会再将你一个人留下了。”他抱得更紧。坚定不移的承诺“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陪着你。”   什么跟什么啊?这家伙被熏坏脑子了吗?她用力一顶,以头撞他的下巴。感觉到他痛得嘶嘶声,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压得更重了。她感觉脖子都要被他压断了。   “夏侯云活,给我放手!”她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应声松开口愕然的望着那个愤愤地从他怀中跳离的女孩。她不肯原谅他吗?他们都做鬼了也不原意原谅他吗?   “鬼?”原来他以为她被烧死了。难怪他会问她痛不痛。真是废话,如果真是被烧死的,那能不痛吗?这世上的死法千百万,可是最痛苦的只有两种,一种就是被活活烧死。另一种当然就是凌迟至死。   不过他有这想法也没错,正常情况下她现在的确应该被烧死了才对。所以,她现在得想个什么说法来解释这个非正常情况呢?告诉他,她是用遁地术把他救出来的?他会信吗?那还不如真接说她现在是鬼,所以鬼可以来去自如。   呸!她才不是鬼呢!她干嘛要跟他解释那么多。他爱当鬼自已当个够好了。反正她知道自己不是鬼不就成了。她还是先去带小七他们出来吧!他们就算一时没事,可是找不到出路,一样是死路一条。   “小七他们真的没事吗?很快大火将蔓廷至整个山林,他们能往哪躲?   “他们回了那个湖边。那湖边没有什么树木,只有枯草,火势就算漫廷过去,问题也不大。”   嗯,这么想是对的。可是他们能想到,那个死胖子又岂会想不到。那家伙只怕是早就在那地方,又准备好别的陷井等着他们跳了!现在他这个高手又不在了。他们四人能应付得了吗?   “你没想过那个没露面的敌人,也许正在那等着他们退回去吗?”   “他们就是想要找到那个敌人当面对决,好为你我报仇,所以才会答应倒回去的。”如果他们不这样想,又怎么会愿意丢下他们在火海而自已离开呢。   呃!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说呢!就算她还是很怕那个死胖子,她是不是也该尽力试一下?无论能不能救到人,她总是不至于留下遗憾吧!   “喂,你现在去阻止那些准备去火场中救你的人,我去找人帮忙救小七他们。”   喂?眉头不自觉的攒成一团。就算不叫他相公,至少该叫他的名字吧!   “叫我云浩,还有,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   “你不想救小七和欧阳?”   “想!”他肯定的道。“可是咱们……”已经是鬼了。   “想就听我的。至少现在我比你清楚,该怎么做?做什么?”她懒得跟他哆嗦。   “我也清楚自已该做什么。!”他也打定注意要跟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她狠狠瞪着他,他深情而惭愧的凝着她。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自知武功不是他的对手,她又不能出手点他的穴。她想干脆就当他的面遁地消失算了。可是她敢保证他会像刚才一样跟着她跳进去。可恶!早知道就丢他在这,先不救醒他。可是那样她也不知道小七他们的位置啊!而且,不救他,他就真的成鬼了。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砸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巴巴盼着呢!么么~飘走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结果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不但告诉了她该怎么办,还顺便帮她解决了眼前的所有麻烦。那个人是谁呢?他就是几日前与胖子护法一起在化州城外挡她道的楚易南。   正当心羽一筹莫展之际,楚易南领着小七他们一行飞奔而来。   “哥!嫂子!你们真的没事啊!”   “师兄,师嫂你们没受伤吧?“   “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坐在地上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解的望着那些本该等着他们去救的人。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楚大侠说他已经将你们先救出来了,我们还不相信呢!看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小七帮她解了疑。楚大侠?心羽终于将目光移到那个她只想无视的人身上。   “是你把我们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是,在下先接住了你,后来又接住了这位公子……”一番劫后重逢的相互问侯之后,楚易南几句话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至说了一遍。除了设及心羽的那一段外,他全都讲到了,还把他救心羽和夏侯云浩的经过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   终于夏侯云浩相信了他和她都没有死,而是被楚易南所救。同时,他的话也令夏侯云浩他们相信了这是魔教大护法专门为他设下的陷井。   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遁地救人行为的心羽,除了跟着符合楚易南的说词外,她实在是别无选择。就这样,楚易南轻易的帮她解决了麻烦,也成了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最后,在楚易南的建议下,他们没有在镇上现身,一行人经镇外连夜赶回丰城的夏侯家。   此时的夏侯府里已经是悬红桂彩,结灯贴联,一派喜气!这样的情况下,若说出路遇魔教之事,只能是徒增恐怖气氛而已。因此,他们只是将楚易南捧为上宾安排在最好的客房住着。对于路上的事却很默契的三缄其。”绝口不提。   但是,不提并不等于不重视。事实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数在计算着。夏侯云浩一回来,便立刻派人去查楚易南的资料。   当天晚上,心羽便直接去找楚易南问清事情的原诿。   “说吧!你的目的?”敲开门,她开门见山的问。   开门的楚易南并不吃惊,面上却是难掩欢喜。   “进来说。”一把将她拉进门,随手关上。拉着她到桌边坐下,递给她一双筷子。“小羽,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早就让人备好酒菜了。”   她并不是来找他叙旧的,接过筷子放在桌上,抬头凝着他再一次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要救小七他们?这一切又有什么阴谋?你一次过都跟我说清楚吧!我不想猜来猜去的费执”   楚易南坐在她对面,回望着她,好半晌他才开口,认真说道:   “我那天已经说过了,我回来是要接你走。”   “然后呢?!”她冷冷睨着他。!!所以,那两天我一直都跟着你。”亲眼目睹她一个人周旋在夏侯家,灵族和那个杀手之间。说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忍不住伸手欲握住她的柔荑。   凌厉的瞪了他一眼,将手收回到桌下,追问道:   “接着呢?你跟着我又怎么样?”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没。不过爱恰却有增无减。“我知道你不想受制于族人,也不想依附于夏侯家。你救那个杀手,就是想让他帮你建立自已的势力,有朝一日可以离开对吧?”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再隐藏。   “是。”目光一敛,冷声嘲讽:“接着呢?你告诉了大护法,然后他让你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来取代我,完成任务吗?”   “不,我救他扪是为了你,我只想帮你。”楚易南苦涩的摇头。“你知道大护法一心想杀了夏侯云浩,他若知道了,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带他们闯出迷林。”凝着她的眼中带着祈求的光芒。“小羽,让哥帮你好吗?”现在他已经为她创造好了条件,她不需要再费神了。只要跟他走就行了。   “哦?是吗?”杏眸一眯,慢不经心的道“说说看你想怎么帮我?如果还是要我跟你走的话,我劝你省点口水吧!”   闻言一窒,不过,见她总算是松了点。”楚易南连忙解释:   “我会跟夏侯云浩说,让她放你离开口你不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可以去找那个无双。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天朝,让族人永远找不到你们。”   离开?他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嘴角一弯,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是需要自由。但,不是逃,而是争取。”她还要让那些令她痛苦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好过。   “你想跟他们斗?“楚易南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小妹。他一直都知道她并不傻,可以算是大智若愚,只不过是胆子小一点。可是几年不见,她何以变得如此胆大?   “怕了吗?”双眉一挑,嗤之以鼻地道:“你不觉得从你有了不想受控制的心念那时起。就等于是向灵族喧战了吗?就算你想避,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   他只能讪讪点头。的确。灵族子民,不服从就意味着背叛。背叛的后果就是从这世上消失。“那么,现在我们都是族人的背叛者了,你可愿意让我帮你?”他渴望的盯着她的双目,希望从那里看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是两天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现在他已经识破了她的意图,并且知道了无双的事。她就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了。不过,无论他是不是良心发现,他曾经出卖她的事实,始终是不会让她释怀的。   “你一个人要应付夏侯家,又要应付灵族的事。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吧!”见她在考虑,他连忙为自已求请。   “何况,我帮你救了人,你也不希望我被大护法抓回去问罪吧!”   “你是在要胁我吗?”目光倏冷,深然道。   “不,我是在争取。”楚易南牙齿一喇,用力摇头。“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怎么也比那个一无所有,连名字都是你赐的无双强吧!”   “可是无双就算是面对鞭打与死亡,他也不会出我。”她一句话就堵了他的嘴。“而你却因为怕死,亲手将剑刺入亲生妹子的胸膛。”   没错,这个曾经为了表达对灵族的忠诚,亲手将剑刺进她胸膛的男人。正是她这个身体的亲哥哥。当初她被夏侯云浩从死人堆中带出后,她便失去知觉了。当她再次眼开眼时,见到的就是他。楚易南。他说她叫楚小羽,是他的妹子。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温暖的她,哪怕以为是在梦中,哪怕他们都把她当傻子,她也非常喜欢,非常信任他这个哥哥。直到他将剑从背后刺穿她胸口那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失败。   刷地一下,楚易南面色煞白!牙齿咬着嘴唇,沉默了一分钟,突然抬头。析求道   “小羽,再给哥一次机会,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保证将利剑刺向自己。”她该信他吗?就算不相信他的话,但是那个土长老不会骗她。大护法确实是想将夏侯他们因杀在那迷林之中。他说得对她需要帮手,而他不管心里是否有别的目的,他总是已经与大护法闹翻了这是事实。这样他们也算是问道中人了吧!攒起眉头,免强道: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你是如何知道魔教之事的?我想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因为你是救命恩人,就对你完全放心,言听计从吧?   小羽,你终于肯给哥一个补尝的机会了吗!楚易南几乎跳起来欢呼。强压下心中的惊喜,先回答小妹的问题。   “其实,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晚上,夏侯云浩在自己的居所,单独宴请了楚易南,只有欧阳做陪。   “楚公子,住得可习惯?”酒席上,夏侯云浩客气的问候。   “很好!只能用宾至如归来形容了。”楚易南风趣的回道:“难怪世人都愿意做夏侯府的食客!”   “哈哈,楚大人也说出了小弟的心声!”欧阳不着痕迹的将他的老底给掀出来。   楚易南眼睛眨了眨,由衷赞叹:   “武林盟的效率果然不可小觑!才两天时间,就能查出本官的身份。”   “大人谬赞!”夏侯云浩起身向楚易南敬酒。“武林盟只是江湖草莽,没有效率可言。能知道大人身份,那是因为大人光明磊落,并不想隐藏。在下谢大人搭救之恩!”说完自已先饮为尽。   “举手之劳,何足桂齿!”楚易南也豪爽的将杯中酒一口干掉。接着又给自已例了一杯,举杯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本官能适时出现在那片迷林也并非偶然,可以说本官此次离京也是身负皇命而来。还望能够得到两位的通力相助!这杯,本官敬两位英雅!”   夏侯和欧阳都是明白人。别说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在先,就算是没有那回事,皇上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们岂敢推诿!而且,他说的事显然与魔教有关,那他们就更是义不容辞了。!!旦凭大人吩咐!”   于是,他们算是一拍既合。   夜,没有月光,只有几许星辰。   被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的书房中,当家主母正在与台面上堆积如山的账单全力奋战。出去半个月,累积下来需要她亲自审核签批的急件,赶得她都想甩手不干了。可见这当家主母真不是人干的活!   “小绿,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好半晌回没有回音,才想起小绿与小七这两天去陪那个被魔教灭了门的可怜凌小姐去了。以前她们俩天天在她面前晃时,真觉得很烦。可是这会儿肚子饿了,还得自己去找吃的才发现是真的很不方便。   算了,把管家急着要的那些东西批完了再回去吃吧!重新提起笔,身窗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嫂!我给你带了凌小姐亲手做的茶糕来。”   真是想谁,谁就来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看见提着食盒进来的小七。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了过去。“谢谢”接过食盒,才发现小七身后还跟着一个腼腆的小女孩。“凌小姐吗?”吃人家的东西,她主动与人打招呼。   “凌星给大少夫人请安!”小姑娘红着小脸赧赧的行了个屈膝礼。眼睛一直盯着脚尖,没敢往上抬一下。   江湖门派中也有这种娇小姐吗?她不禁   小星姐姐,你别害怕。”小七立刻抱着那瑟瑟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平常坐的那个位置坐下,安抚道“大嫂就是人冷点,可是她的心是最好了。”   合着她在小七的心里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啊!扬了扬眉,拿起一块碧绿的茶糕,往嘴里放。“这是凌小姐做的吗?很好吃!”她由衷的赞道。   “谢大少夫人夸奖!”凌小姐那原本就低到胸前的头,这下都快贴到大腿了。   “小星姐姐,我就说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吧!”小七似乎比自己得到夸赞更加开心口“看嫂子都夸你的手艺好了。大哥肯定也会喜欢的。”   “小七,小绿呢?让她去弄点茶水来招呼凌小姐啊!”事实上是她想喝点热茶。她桌上的茶还是晚饭后一个丫头送来的,早就凉透了。   “小绿给大哥送茶糕去了。我去叫人给你们打水。”小七自告奋勇的跑出去了。出去之前,还不忘给那凌小姐递了几个眼色。   看在眼里,心羽终于觉得有点意思了。她没有出声,边吃边打量那个欲言又止的凌小姐。猜测她会如何跟自己开口提嫁入夏侯家的事?   等待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夏侯云浩真的有那么好吗?豪放的江湖侠女们为他疯狂,见过一面的精明商女为他倾心,连这种娇羞胆怯的女孩也会因他而为自己争取幸福。当然,小七的鼓动肯定是功不可没的。不过,她咋就没看出他好在哪呢?   事实上,她的眼里也从来也没见过哪个男人好吧!   “大,大少夫人。”终于,凌小姐坚难的启。了。不过她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她的双手用力拽着衣襟,额上冷汗直冒,双目紧紧盯着脚尖。似乎怕脚会飞掉似的。   “有事?”心羽鼓励的问道。感觉自己像是考官。   她偷偷的觑了她一眼”凌星……想,想拜托您一件事……”   “嗯?”心羽望着她问。   等了半天没下文了。   “她喜欢上大哥了,想要大嫂难她做主。”小七拧着茶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帮她吼了出来。   凌小姐闻言顿时羞得,双面飞霞,无地自容地以双手捂面,那娇羞的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看得某位正在吃糕点的家伙差点咬了舌头。   “大嫂,您就帮帮小星姐姐嘛!”见大嫂望着凌星发呆,小七以为她不同意。连忙发挥她的磨功,粘着她求道。   “您看她现在……”,差点说出无家可归来了。意识到那样会令凌星难过,她忙改话题“她是真心喜欢大哥的。”   “咳!七小姐!”凌星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哇!真的很可爱唉!   “大嫂!”得不到答案,小七急得大叫。   啊!某女倏地回神。愣愣的望着小七“小七,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小七瞪眼。   凌小姐则窘迫得钻书桌下去了。   “不,我听到了。”心羽伸手将凌小啦从地上拉出来,放在凳子上坐下,还将她的两只手捏住,望着她同:“小七说,凌小姐喜欢她大哥是吧?”   刷,凌小姐一张粉面顿时红得泣血。眼睫轻颤,目光乱躲却无处可藏。看得某位恶女是喷喷称赞。真是太可爱了。那沾着墨汁的纤指,不自觉的勾起了那小小的下巴。   “大嫂,你干嘛!”小七发现大嫂的不对劲了,一把将人从她的魔掌中抢出来。护在身后,抬头对上嫂子那似曾相识的诡异光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大,大嫂,你吓着小星姐姐了。”   她有吓她吗?她只不过是赞美她,欣赏她而已!不瞒的瞪了小七一眼,转身敛起玩态。给自已倒了杯热茶吓压惊。是的,被吓着的该是她。因为她发现自己又遇到一个克星。有一个小草,一个娃娃脸,一个小七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个娇柔美人儿?   “对不起!凌……星告退了!”凌小姐瑟瑟的说完,含泪跑了出去。   “大嫂……”,怪嗔的话没说完,小七已经拂袖追了出去。   “唉!”望着躲门而去的两道身影,长叹息一声!跑那么快干嘛?她又没说不帮忙。事实上,她觉得这么柔美可爱的女孩,根本就不需要她帮什么忙?只要往夏侯云浩面前这么一站,再将刚才那神情重新演练一遍。估计他就算不被迷得七晕八眩,也得东西不分了。   晕!她还真当别人都跟她一样有这类恶趣味啊!   果儿也好晕啊!亲亲们,果儿需要动力哇!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转眼到了喜事的前一天晚上,管家怀踹忐忑的前来向当家主母汇报工作进展事宜。   “明天的酒席,礼堂都准备好了吗?”   “回大少夫人,一切就绪。”老管家笑容可掬的回道。“就等着明天的吉时到来,迎娶新人进门了!”   “二少爷呢?我回来这些天怎么都没见过他?”这主角可不能少了。   啊!大少夫人还不知道吗?   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将这么大的事告诉大少夫人了。管家不由心中一颤,小心地用眼睛悄悄窥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才敢喏喏的回答:   “二少爷在您回来之前,亲自领着迎亲队伍去水家迎亲了。”   “亲自?”秀眉微扬,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呢!“夏侯家有新郎亲自去迎亲的先例吗?”为何当初去迎她的就只是夏侯明远?而非新郎?那是给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优待吗?   听出话中有话,管家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不,没,没有!”连连摆头,急切地解释:“夏侯家娶亲,一直都是先由家人代迎,新郎是到拜堂时才出现的。二,二少爷说怕水姑娘那边有变,不,不好向大少夫人您交待,所,所以才……”   算了,他爱去接就接吧!反正她也只是那么随便一问,是谁去接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看戏而已。挥手打断管家结结巴巴的话。问道:   “我让你给他们准备的大房,大床,大被可有备妥?“她说过会给她们准备人床,就肯定办到。不然,她们还当她这个当家主母说话不算数呢!   “有,有,照您的吩咐,将二少爷听海居的正厅改成了新房。正好可以放下那张人大床。人龙凤被也是专门找最好的绣娘完成咖””他在夏侯家几十年,经他的手操办过老少几代主子们的婚礼双手双脚也数不过来。几个夫人同时进门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却头一次遇到这种让五个新娘住一间新房,一起洞房的事!即诧异于大少夫人的奇思妙想,又忍不住要替二少爷担心,他从这洞房出和”还能直得起腰,下得了床吗?   停顿了一会儿,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少夫人,要去过目吗?”   “您办事我放心口”她才不管那床是用什么做的,被子上是绣了蛇还是火鸡?只要把她们弄到一起,让她们第一时间尝到与人分享老公的滋味,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她们请杀手谋害她的那笔账,就留到看完戏再来慢慢与她们清算吧!   “这些日子您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的喜事还得您受累忙着呢!”   “不累!这些是老奴该做的事。”管家雅托了一下,便知趟的告退“少夫人也早点休息,老奴告退。!”   “嗯,去吧!“冲管家挥挥手。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看窗外,夜色迷人,而她却忙得不知今朝几何了?   算起来,至从那天小七和那凌小姐气呼呼的跑了后。似乎就没再出现过了吧!那丫头是因为有了新朋友就把她给遗忘了?还是仍在生她的气?   还有娃娃脸和夏侯云浩,他们似乎也很忙。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至从回来后她都没见过他们两的面。到是常常从楚易南那听到他们互相合作的事情。而她的生活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忙!   忙!她成天的作息除了这个字外,就没别的可以形容了。忙喜事,忙武林大会的相关产业,还有夏侯家大大小小的杂事,锁事。还得忙着与无双联系。好在有楚易南的帮忙,她才得以不出府门就能得到无双传来的消息。   现在终于忙完一件大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那出五女御夫的大戏了!   次日,晴空万里无云,真是一个良辰美日!虽然此次的喜事夏侯府并没有前一次那么张扬,甚至可以说是故意低调处理。下蝴得连半张喜贴都没有往外发。   可是,必竟这次的女主角同样令人期待!出身武林第二世家,水家之女,武林第一美人出嫁唉!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碎了多少仰慕她的少男之心啊!再加上因为时逢武林大会将近,很多能提早到的武林人士,当然不会错过观礼良机。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外人至今也没有弄渍楚这个婚礼的新郎到底是谁?江湖中有两神传言,一种是武林盟主想在与魔教对决之前先娶回几个女人赶着留后;另一种说法是夏侯家的风流公子二少爷,趁着兄长忙于应付魔教之际,以非常手断横刀夺爱。将那几个原本迷恋盟主的女人收入了自已的怀抱。   总而言之,江湖传闻,众说纷纭”“”因为这种种原因,就算大家手中都没有喜束,可是新人还没到。夏侯府已经是宾客如云,热闹非凡的场面了。   “来了,来了!亲娘子到了!”远远听到从街那头传来的喧哗声,夏侯府的大门口等待多时的喜炮顿时点燃。震天的炮响,喧天的锣鼓,欢呼的笑语声中,迎来了夏侯府半年之内的第二次喜事。   紧接着,迷底接开,……踢开轿门,拉着众新娘的手,拜堂入洞房的是一脸幸福的二公子。   再看大公子,一向温润的脸上,此时竟然挂着隐隐的忧郁。显然传言非假。果然是二公子横刀夺爱的结果。不期然的,大火同时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夏侯云浩啼笑皆非的接受着同情,却又无从反驳。他是有隐忧。可不是忧郁,而是担忧。他在为洞房中的二弟担忧。不知呆会儿那些女人接开盖头后,……该怎么收场?   虚应一番,将差事交给父亲,弟兄们,悄然从宾客中撤了出来。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肇事者。五彩缤纷的女客中,一身端绣素衣的她是那么醒目。此时的她正笑逐颜开的热情招呼着客人,与平日的冷漠形同两人。可见,她此时心情真的很好吧!   “小绿!”他叫住由身边经过的丫头。   “大少爷叫奴婢何事?”小绿端着茶点停下问道。   “你去跟大少夫人说,我在后面的望月亭等她。”   “是!”小绿应声而去。   他也往厅后的小亭子走去。他想要知道她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他可以去问管家,也可以去问明远。但是他却只想听她讲,只想看她狡黠的眼神,看她报复后的喜心,”   “盟主!小绿说你找我?”远远的,她望着他大声问道。   他闻声回头,只见她像个雀跃的小女孩,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进了亭子。   “慢点!”他脱口呼道。   “有事吗?”她轻喘着站在他对面,仰头微笑着问。   “你今天似乎很激动?”垂眸凝着着她,薄唇微启。   毫不隐瞒,她用力点头。“嗯!太激动了!”并非常感性的将心里的感觉描绘出来“你无法想像”这感觉就好像呆会儿将要洞房的人是我一样,即期待又向往……”真希望那一刻快点到来啊!最后一句还没表达出来,已经被一串呛咳声给打断了。   “咳!咳“”虽然明白她期待和向往的是什么?可是他仍然被她那大胆的形容给惊得呛了口水。一面捂嘴呛咳。一面用眼睛瞄她。她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看她一脸坏笑,他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说的那话歧义有多可怕吧!   “你没事吧?要是堂堂武林盟主被自已的口水呛死了,那可真是‘杯具,了!”她笑着关怀道。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她走到亭子中间的石桌前坐下,待他顺了气,才又同:“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健康的俊脸因呛咳而微赧,柔和的目光紧紧攫着她那饱满戏谑的杏目。叉开刚才的话题,他认真的道: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没办法,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我吃你们家的饭,当然得做事。”她随口敷衍道。   “很多事你都可以直接交给下人去办,不用凡事亲为。”他虽然没有时间去看她。但是,明青和明风每天都会把她的情况汇报给他。他不希望她为夏侯家这么劳累。如果可能,他想她与小七一样被人宠溺。   “比如呢?”她笑着嘲弄道:“我现在可以让小绿来聆听大少爷您的教诲吗?”   剑眉倏蹙,他顿时气结。   “哈哈,说笑。你别当真。”她心情真的很好,所以想逗他玩玩。   说笑?剑眉微扬,内敛的朗目弯成月牙,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最怕见他这种令她无法掌握,无法洞晰的奸笑。不玩了,敛回戏谑的神情,正色道:   “快说正事吧!外面现在宾客云集,咱们身为主人可不能躲在这久不现身。”   牙尖齿利的小狐狸,玩够了就想溜了吗?   “没关系,夏侯家的主人也不差咱们俩。”他的心情也好起来了。“你先坐这儿,我去让人送些点心来。!”他站起身又问:“对了,你会下棋吧?”   倏地仰头,他想干嘛?想托住她,不让她去听海居看戏吗?那可不成!   “我不会下棋,也不想吃点心。”   “那就告诉我,你还给他们准备了什么惊喜?”他温柔的笑道。   猜他就是为这事而来。不过他干嘛不去问明远?这些事她都是交待明远和管家处理的,他不会不知道吧?   “我看,我还是去给你取点心……”见她不语,他做势要走。   “好,我告诉你。”她举手投降。要真被他绊住错过大戏,她这么长时间不是白忙和了吗?她指着石凳,忿忿的道:“你先坐下来,总不想让我大声说到全部人都听到吧!”   “不用大声。“嘴角微扬,坐回石凳。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只要我能听到就好。”   丢给他一个白眼,最好别后悔!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蹲起来,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她才说出第一句,唰!夏侯云浩的脸色变成了酒红色,再一句,他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接着就见他几乎抓狂。   “还要我往下说吗?”她眨巴着慧黠的大眼,故意提高声音。   “你在哪学来的这些莫明其妙的东西?“他瞪着她,咬牙问道。内敛的星目中倏地闪这一丝戾气。让他知道是谁告诉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一定亲手掐死那人!   “哪里莫明其妙了?”她不赞司的瓣驳道:“食色性也!这可是每个洞房中都要发生的事……,”咔!话说到一半,在咽喉卡住了。可恶!他又点她的穴道!狠狠的瞪着他,两只滑碌碌的黑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别瞪了,谁让你越说越不像话。”伸手替她把飘散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像哄小孩子似的哄道:“你乖乖坐这等着,我去让小七来陪你。”说完,他便往听海居赶去。   夏侯云浩,你要是敢坏姑奶奶的好事!就别怪本导演,临时换男主角。不过就算要换,她也得将女主角一起给换了。她还没伟大到,去成全那些想杀她的女人之心愿。   换谁呢?就那个娇柔的凌小姐吧!那样小七一定会开心口无法动弹,无法出声,她只能在心里发狼!   直到夏侯云浩的身影走出了她的视线”啪!”只觉肩上一麻,她立刻转头。不意外的看见一脸笑意的楚易南站在她身后。不由自主的抱怨。   “怎么不早点帮忙?”   “哥到是想早点帮你,不过你不怕他发现咱们的关系吗?“楚易南笑着反问道,虽然她火气仍然颇大,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小羽,你跟他说了什么?看把他吓得脸色一变在变。”   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他问我给那几个女人准备了什么惊喜?我告诉你……”,   “小羽,谁教给你这种污秽的事?“比刚才更甚,这次她才说完一项,楚易南就怒了。“是不是姓刘的那个死财迷?还是姓杨的那两兄弟?这几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双倍为你讨回来!”   他们那么激动干嘛?她就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她在上解剖课之前,就已经将两性之间的那点事学了个透。虽然始终没有找到实践的机会,可是她的理论知识可不是盖的。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懒得去跟这些古板的男人解释,趁着楚易南发怒的空档,她已经开溜了。   她匆匆赶到听海居。只看到新房外守着十几个夏侯府的丫环婆子。为免出意外,那些陪嫁的丫环婆子,一进到夏侯府,还没看到观禾比前就已经被换下来了。因此,现在站在门口听候差潜的都是她让管家安排的人。她们见到大少夫人,立刻行礼。   她挥手阻止她们出声。自已去进去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夏侯云浩兄弟两。绕到后窗,站到她早已经准备好的最佳视角位置,在这里可以将整间喜房内的风景尽收眼底。   屋内五个红火的身影,并排端坐于床沿。她们这会都很守礼节,除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外,屋内宁静得没有一丝杂音。   很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为免夏侯云洁坏她的好事,她亲自在窗台下方为她们点燃一炉香料。这样的香平时闻多少,怎么闻都只是香料。可是一遇到酒,那就足以让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乱性,让端庄娴雅的妮姑思春。到时,只要她们交杯酒一喝,她就不相信她们不会对夏侯云海饿狼扑食!   离洞房的吉时还有一些时间,她得先找到那个二公子。警告他一定要先想法哄那几个女人喝下酒。再掀盖头。不然,那几只老虎没思春之前发现有异,她可不敢保证他一个人能同时降住五只老虎。   转了几个院落,都没找到那俩兄弟的影子。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闯入她的耳朵。   “云海,我已经让管家从新布置了几间新房……”   “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拂了嫂子的心意!”   真聪明,知道拿她来当挡箭牍。她趴在假山后面,屏息静听着兄弟两的对话。   “云海!你不能跟着你嫂子疯,她不懂事难道连你也不懂事吗?同时洞房!你让要让她们如何自处?!”   人家怎么自处,关你鬼事啊!   “大哥,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小弟自认有能力令她们都能得到满足”,   妙!这回答真是妙啊!她差点赞出声来!这小子太强悍了!就算是隔着厚厚的假山,她也能想像得出夏侯云浩此时的脸色,会有多么的灰白!   大哥!我知道你其实也是爱水玲儿的吧!你的贵任心太强,怕现在取了她会连累她。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喜欢她,爱她。就算是死也想与她死在一起…………”   “谁说我爱她?”夏侯云浩沉声怒斥。“我并没有阻挡你娶她,我是让你在她们知道自己所嫁非人知后,给她们留一丝选择的余地!”   “余地?”云海惊讶的望着暴怒的大哥,自嘲道:“大哥,那么多人看着我与她们拜了堂以后,你让我给她们留余地?那我的余地在哪?你是不是希望她们要求让你来代为洞……”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夏侯云海的控诉!“你在胡说些什么?如果我愿意娶,就没今天这些麻烦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后悔,就知道……”   “师嫂!你怎么在这里?”欧阳突兀的声音,猝然打断了一场骨肉相歼的经典好戏!   心羽还没来得及从假山上直起身来,三个男人已经将她团团围在中间了。   “你怎么在这里?”云浩的声音如冰。   “大嫂,你在干嘛?”云浩的声音如霜。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们神色各异,却又同样犀利的目光。只好耸了耸肩,先回答欧阳的话吧!“师弟你来得正好,我正纠结该怎么办呢?”   “哦?师嫂在纠结什么?“欧阳附和道。看出那两兄弟的神色太过凌厉,不自觉的将她护在身侧。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无心举动,就好比是在往正要达到燃点的炸药上浇下一桶气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啊!   似乎还嫌气油味不够烈,她又给擦燃一根火柴。   “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怕被灭口撤   终于,隐藏的炸药轰的一声爆破了!   “灭口?”怒斥一声,伸手想将她拉过自己身边。可是早有防范的她,轻巧的便躲在欧阳身后去了。同时以不大的声音尖叫:“师弟救我,他要灭。了。”并顺势跳上欧阳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脸贴近他的娃娃脸,正大光明的吃他的小豆腐。   “师兄,你吓着师婕了!”欧阳背着她一下退出几丈之外。   “放下她!”瞪着他们的双目中火焰灼灼,浓烟滚滴声音却是深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任谁也看得出夏侯云浩是真的动怒了!欧阳和云海从未见过他这么恐怖表情,两人都禁不住突突地打了个冷颤。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更是不敢将完全不会武功的师嫂交给他。万一他情绪不稳,做出什么极端的事,那可怎么办?   “大哥,你别迁怒嫂子。有气就冲我来吧!”夏侯云海很男人的将责任揽了过去。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留下珍贵的一票哟。看到票票,留言,果儿才有动力码字哇!嘶,好冷啊!降温了,朋友们记得加衣服啊!么么~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趁着云海挡着他哥之际,欧阳已经背着心羽闪身逃离现场。将她放在去大厅的长廊上,交待道:“师嫂,你先去大厅吧!”他得回去看着师兄他们,别真打起来。   “放心吧!他们俩是打不起来的。”因为夏侯云浩并不是真的要与云海争那些女人。他只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而已。只不过,他低估了云海对付女人的能力,也高估了那些个女人对他的迷恋度。突然心血来潮,她拉着他的手往后院跑。   “走,我带你去看戏。”   “看戏?”欧阳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师嫂,你走错了。看戏得到前院。”他停下来,她也拉不走他,回过头来冲他眨了眨眼,神秘的道:   “前院那些戏太假,我带你去看真的。”真戏?欧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走吧!你刚才救了我,就算我报答你。”看在他背着自已跑的份上,她决定将这好戏分他一份。说着推着他往前走。   当欧阳看到“听海居”三个字时,已经大概能猜到她说的好戏是什么了。娃娃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两片红云。   “师,师嫂。这闹洞房的事,一向是兄弟们开玩笑的事。您…………恐怕不太方便!”为免师嫂闹笑话,他还是宛转的提醒道。   闹洞房?真聪明!一下就想到一半了。只不过,不会有人来闹洞房。因为她下了令不准有人来打搅好事。观众只有她一个,不对,现在多了一个他。真想知道他呆会儿看到限制级时会有什么反应?兴味盎然的抬眸望着他,原来他的脸现在已经红得那么可爱了。   望着那可爱的娃娃脸,突然,一个模糊的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用力去追索,终于找到重点。   “欧阳,你刚才有喝酒吗?”   有。”欧阳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   幸好!她有及时想到这个问题。不然,要是害了娃娃脸,那可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暗自吐口气。她非常诚恳的接受了他的建议,转身往回走。   “我还是去前厅看假戏吧。你去看看他们兄弟俩打得怎么样了?顺便提醒一下云海,吉时快到了,再跟他说一定要先饮合卷酒,再揭盖头。”   他就知道师嫂是很识大休的。欧阳兴冲冲的领命而去。   心羽猜得没错,夏侯云浩兄弟两并没有真的动手。两人一个追,一个拦,比戎了几下。就给到后院游玩的宾客打断了。   也正因为这样,这两兄争夺女人的传闻也更加的坐实了。接着前来找夏侯云浩喝酒的江湖人是络绎不绝。他们拉着他天南海北的瞎侃,话题总是离不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能为了几个女人而伤了兄弟和气这一主题。听得百口莫辩的夏侯云浩那叫一个苦不甚言!   而新郎,虽然行为令人不齿,可是即然人已经到手,堂已经拜了。自然是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   因此,当欧阳赶回来时。后花圆中早就不见一个人影了。他回到前厅,只看到被一大堆江湖豪杰们拉着劝酒的师兄。并没有见到云海,自然也无法转述师嫂的交待。   天已入夜,吉时将近,心羽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隐入后窗外那早已准备好的观众席。不得不说娃娃脸的效率真的很高,她才刚刚到位,新郎就已经推开听海居的大门进来了。   见他挥退那些守在门口的下人,亲自将大门从里面栓上了。显然,他也怕节外生技。新郎缓缓走进喜房,床上的新娘子们听到脚步声,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别出声!先给她们喝酒!心羽在心里大呼。虽然她是这出戏的编剧兼导演,可是现在戏已经交到演员身上去了。他们如果不照她的剧本来做。她也不能当场叫咔,重头再来。所以,如同看电影看到紧张的情节,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的攫住镜头里的那个男主角移动   可恶!他果然没有按照她的剧本走。她让他别出声,可他一进去就说话了。只不过…他的第一句话,真把她给震住了。   “你们是自愿在这种时候嫁进夏侯家的吗?”   那优美的声音,那冷漠的语气,若非她亲眼看见眼前的男人是老二云海,光听那话她都会以为这个新郎就是武林盟主了。因为他说的话就跟夏侯云浩说的一模一样。   “相公!我们愿意!”   心羽还没从这震撼中醒过神来,几个与她一样被那声音所惑的女人,已经同时发出了酥麻的呢喃声。只听得看戏的人不自觉得掉了一地的鸡皮。   “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给夏侯家留后!”冷漠的声音再出口   不意外的听见几个倒抽冷气的声音。却是没有反驳,一个个全都自然的低下了头。就算有喜帕挡着,看不到她们的神色,也能猜到她们正在含羞带怯地期待着为他留后的事呢!   无语!观众开始翻白眼了。   “很好!”新郎眼中一丝得逞的奸笑一闪而过。袍袖一挥,新娘们头上的喜帕同时飞起,与此同时喜房中的火烛也一起扫灭了。   顿时,房间里一片黑暗。   接着便听见女人们发出的惊呼与娇喘声……   不是吧!这样就开始了!这完全没按照她的剧本来嘛!不过,令她欣慰的是。她并没有选错男主角。他的演技比她想象的要精湛得多。同时也下流,卓鄙得多。他也没有说大话,他的确是有能力应付那几个女人。   只不过,她想看到的结局就得等到他们办完事之后,才能看到了。她还要继续看下去吗?里面黑呼呼的,除了听听声音,她也看不到什么影像。   正欲撤离,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是一股刺鼻的酒味侵入她的鼻孔。她本能的欲反抗,却发现身体僵硬,自己又被人点穴了。不用想,也知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点她穴的人除了武林盟主外,htzw.net别无他人了。该死的,还是被他找到了。   夏侯云浩一见到独自现身的师弟,就猜到她会做这种事。好不容易摇脱掉那些“好意”安尉他的人。急忙就赶过来,没想到还真给他抓了个正着。   见她趴在人家的洞房窗外看得津津有味,他差点没当场吐血!她就那么好奇那档子事吗?到底是因为想看那些欺负过她的女人难堪,还是因为她的洞房过得太孤寂?想到她的洞房夜,他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只想将她赶紧带离这里。至于里面那些人,那些事,已经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伸手捂她嘴,同时第三次点了她的穴。一声不吭便抱着她飞离听海居。直接落到只有一墙之隔的浩然居。   离开了危险的地方,他是想放下她的,可是他的身体却没那么听话。软香温玉在怀,心里那股不名情绪越渐浓郁,只觉体内躁热难耐。双臂非但没有松开,却是越环越紧。情不自禁的将她带进他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迷离的眼神紧紧攫住怀里娇柔的她。她的身子好香,好软,她的儿眉好细好美,她的水眸充满智慧,她的睫毛弯弯的好可爱,她的鼻子又翘又圆,好特别。她的唇好红好甜,看起来好美味……   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看着他那欲望迷茫的眼睛,越渐潮红的脸颊,以及那及促的呼吸声。她立刻便知道,她的香料在他的身上发效了。   无法动弹的心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办?她能寄望他中了春药后,还能坐怀不乱吗?不行,她不能将自己的性福交到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手中。她得自救。她不能吃这种哑巴亏!在心里纳喊!同时大脑也在高速运转。   轰一下!她的大脑突然死机了!因为有两片温润的薄唇已经覆在她了的嘴上。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她的最后半个初吻,还是毁在这个男人嘴里了。   四唇相碰,夏侯云浩食髓知味的想要摄取更多美味,舌尖霸道的顶开她的牙齿,滑入她津池,贪婪的吸吮着她甜蜜的津液。他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背上游走……   苍天啊!你不是这么玩人吧!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现在这样就叫赔了自己又折兵吧!   欲哭无泪啊!呜呜……心里哭泣着,她的泪真的流下来了。熟不知,就是这两滴珍贵的咸水竟让她得到了重生!   正吻得热情激昂的云浩,突然尝到一丝咸咸的异味。不自觉的抬眸看了一眼,惊觉她惊惶失措的哭相,他不由一怔,紧接着他那惊人的理智猛然恢复过来。倏地解开她的穴道。连忙道歉:   “对不起!羽儿,我……天啊!他在干嘛?他喝醉了吗?一向自持的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失礼的事?   身体一得到自由,她顺势一滚,从另外一边跳下床。   “别,你别过来!”本能的环臂觑着他,小心的往后退。心知他现在只是暂时恢复理智,一旦药性完全控制他的神经,他必会兽性大发……”到那会儿她就再无重生之机了。思及此,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哆嗦!她得赶紧逃。目光四扫,最后落到身后的窗户上。   “我……”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夏侯云浩懊悔又惭愧。“我,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她小心的觑着他,抱臂退到窗口。然后指着床沿命令“你坐下,不准动。”见他照做,她立刻爬窗口   “羽儿别”……怕她掉着,他起身想阻止。   “坐下!”她厉声吼道。见他呐呐的怔住了。她赶紧往外跳“你不准跟着我。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那位凌小姐,她那儿有你要的解药……”   当他追到窗口时,除了空中飘荡的话,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了。她怎么跑得那么快?来不及细想,他体内的那股躁热再一次串起。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又响起她最后留下的那席话。   解药?根据自己身体的反应,再加上在望月亭中听她提过的事,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心下是又气,又恨!气她的玩劣不堪,死丫头玩火,玩到差点焚了自已。恨她竟然要把承受焚烧之痛的他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去。早知道是她种下的恶果,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离开……   心羽狼狈的逃回到雅芳阁,心口仍在嗵嗵狂跳不停!冲进房间,靠在门背上,她捂着胸口大。喘气。   在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倒不是因为她守身如玉什么的。只不过,她一直觉得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应该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之上,发生在非常温馨浪漫的气氛之中。如果让她在这种乌龙的情况之下失身,那她真的会找块豆腐来将自己拍死得了。也正因为她有这种意识,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来报复那些招惹她的人。   “你跑哪去了?”听到关门声,站在窗口的楚易南回头问道。   “啊!”在这样的情况下,黑漆漆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个男声。也海天中文首发难怪能把胆大如牛的心羽吓得捂嘴惊呼!   “小羽!怎……不明情况的楚易南闪身移到她面前。张臂欲将她护在怀中,却不知等着他的竟是一根细针。   “啡!”的一声,银针入肉。楚易南本能的退开,心羽已经以掌风劈开了盖住夜明珠的盒子。明光一现,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兄妹俩相视一觑!同时开口。   “你在我房里干嘛?”   “你的嘴唇怎么了?”   楚易南在望月亭中被她甩掉后,他想了很多。他了解小妹并不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除非别人先惹了她,不然她是不会有意与谁为难的。因此,他想弄清楚她恶整那些新人的原因是什么?   他也去了听海居。只不过,他们俩刚好错过了,所以没碰到。后来他到处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就到雅芳阁来等她了。望着小妹那红肿的嘴唇,久经风月的楚易南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告诉哥,谁欺负你了?”温和的询问声,是怕吓着小妹。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与阴鸷才是他此时的真实情感。   “不小心被一条狗咬了一下。”被他紧紧的盯住,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嘴,她的嘴真的很明显吗?   “哪来的疯狗?”   “已经被我解决了。”不想再提这并不光彩的鸟龙事件,她转移话题道:“你等我有事吗?”   “是夏侯云海吗?”这就是她恶整他们的原因吗?竟然敢欺负他的小妹!“他就是那只疯狗吗?”室内温度突然急降。   “不是。”夏侯云海?借他两个胆也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心羽推开那浑身散布冷气的家伙,自己去倒了杯冷茶喝下。顺便给他泼下一瓢冷水。   “你别管这事了,说说等我的正事吧!是无双有消息来了吗?”   什么无双!除了无双他们就没话说了吗?楚易南气得眼睛直瞪。却又不敢发作。谁让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兄长的资格呢!压下火气,他以别扭的语气说道: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事。你是不是喜欢上夏侯云海了?”   “你脑子坏了吗?“丢给他一白眼。转身不理他。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整他和那些女人?”   “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说着,急不厌烦的把他拉到窗口,并帮他打开窗“现在可以离开了,我要睡觉。”“小羽。   楚易南还想说什么,可是窗户已经被关上了。   “唉!”轻叹一声,转身重重的倒在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在浩然居的那一幕。手不自觉的抚上嘴唇。   唉!又是一声长叹!她的初吻啊!就这么糟践在一个无谓的男人嘴里了!而且当时她受惊不小,连味道都没尝到。她真是心有不甘啊!不自觉的舔唇回味一下,试圄找回一点点补偿。嘴里似乎真的还有他留下的味道。一点点酒味,还有一点点淡淡甜味……等等甜味?是他的唾液!   呕!真恶心。她翻身下床去唰。!   也不知是因为受惊过度,还是夏侯云浩的口水有安眠做用。总之,第二天早晨她并没能如期早起。也没能第一时间看到那几个女人发现自己嫁错人后的精彩表情!   不过,她也不觉得遗憾,因为人家自动送上门来给她瞧了。   “砰砰!”   “刘心羽!给你我滚出来!”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这么陷害我们!”   瞧瞧,她一睁开眼就能听到这么动听的声音。真是太感慨了!某女懒懒的靠在床头的靠枕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安静的聆听着那些女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出去?她又不傻,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出去给她们当出气包。她相信不要三分钟,该来的人就都会来了。   事实上没用三分钟,只半分钟,外面的骂声就结束了。因为夏侯家的当家人已经到场了。唉!干嘛来那么快!害她都还没听够呢!这下她不得不起床了。   待她慢慢将自己打理好,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一大圈人。这主母院是不接待外客的,所以,来的都是夏侯家的人。大多数与她一样在看好戏,只有少数几个在劝说那几个愤怒中的母老虎。海天中文首发   “嗨!大家早上好!”她热情的给大家伙打招呼。成功引来所有视线,她接着问道:“现在是干嘛?几位新夫人是来这雅芳阁向各位长辈敬茶的吗?那就别在院中站着,到厅里吧!”说完她带头朝着正厅走去。   “刘心羽!”水玲儿一见到她,立刻用嗜血的双目瞪着她。并怒吼着朝她冲了过来。可惜,她没走出两步就被云海给挡住了。“玲儿!你不能对大嫂无礼!”   “啪!”一巴掌甩在云海脸上。“滚!我不想见到你!”云海受她一个耳巴子,连眼都没眨一睛。不过他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打开口   云海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巴掌印。夏侯家的人看在眼里,都疼在心里。但是,自知理亏的他们也没人敢出声。只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那个主事者。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这神时候,她还能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出言调侃:   “哟!二弟,你肯定是昨晚太过激动,弄痛了弟妹。她现在才要找我们主持公道吧!”   声落,顿时引来一连串呛咳声和倒抽冷气的声音!当然,还有一些闷笑声。   再看水玲儿和她身后的那几个新媳妇。愤恨加上娇羞,几张涨得通红的脸,已经快要变形了。!”怎么可能,二哥那么喜欢她。才不会欺负她呢!”小七带着凌星这才赶来,一来就听到大嫂的话。她脱口就接上了。“我看根本就是她心里还想着大哥,所以后悔嫁给二哥了。”   又是一串抽气声!心羽更是差点当场鼓掌!真没想到这丫头会接得这么妙,简直就缘是跟她排练过一样。悄悄冲小七竖起大拇指。   小七!”夏侯老爷大声斥责这个。没遮拦的丫头。虽然他也觉得她说得很好。   “你,你们骗婚,你们欺负人……”水玲儿终于看出名堂来了,他们是故意的。她一把雅开夏侯云海,指着夏侯老爷子怒道:“这人我不嫁了!”   “哼!嫁进来头一天就打相公的媳妇,我夏侯家还不屑要呢!”云海的亲娘四夫人心痛的摸着儿子被打肿的脸厉声接道。   “就是,等着嫁给我二哥的好女孩多了去了。”小七立刻接道。若不是大嫂非说二哥喜欢水玲儿,她才不会同意她们嫁进夏侯家呢!“真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你们!我爹不会放过你们夏侯家……”水玲儿有点招架不住了。   “弟妹,我劝你说话三思!”心羽淡淡的提点道:“当初可是你们自己来向我求亲,说要嫁入夏侯家当姨夫人的!这事你们没忘吧?”   “是,可是我们说的是嫁给大公子。”不知是坑,水玲儿抬脚就往下跳了。   “大公子有当面拒绝你们吧?”   “没错。可是你……”   “我答应了让你们做夏侯夫人,还说要送你们一张大床,一间大房……”请问这些承诺我可有办到?”   “可是你明知道我们喜欢的是大公子!”   “我知道你们喜欢大公子是没错,可是大公子他不喜欢你,不愿意娶你。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能绑着他与你洞房!”故意将洞房两字拉得很长。   水玲儿还想争辩。   可是其她几个女人一听洞房,便已经认命的往夏侯云海身边靠过去了。聪明的女人就知道在这种时候去讨相公和公婆的欢心口如果能顺便挤掉一个最强的对手那就更划算了。   “还有,我们并没有骗婚。夏侯府送到你们各家的求亲册上的姓名,生存八宇,都是二弟云海。与你们拜堂,洞房的也是他。请问你凭什么说受骗了?你现在闹是想干嘛?想要同时嫁给他们兄弟俩吗?”   好犀利的言辞!夏侯家的人在心里喝彩!   水玲儿则整个的懵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的是谁?连她爹娘也骗了她?不敢置信,她怔怔的望着心羽看了好半晌,然后将头转向正左拥右抱的夏侯云海。   “哇……心她猝然蹲下大哭起来!   “云海带她回去吧!这新媳妇茶就免了吧!”闹剧终于结束了,夏侯老爷交待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严厉的敬告道   “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如果再有人想悔婚,云海你就直接写休书,不用来找我。”说完,袍袖一挥,出了大门。   酷!这夏侯家的大老板果然有魄力!   “大嫂打搅了!”云海抱起哭得滩软在地上的水玲儿,领着一群女人离开了。   主角都走了,看热闹的人也一哄面散。只留下小七,凌星和此间的主人。   “大嫂,她们刚才没怎么样你吧?”小七拉着嫂子上下检查。   “有那么多人在,她们能把我怎么样啊!”怡然自得的回道。目光却是紧紧的攫着那个一直抿唇不语的凌小姐。在她的脸上扫了无数遍,也没发现有被“狗”咬的牙印。难道印迹都留在身上了?   感觉到大少夫人正用两道漠测高深的的目光打量自己,想到这些日子从七小姐的嘴里听到有关大少夫人的事,以及刚才她对那个水小姐的事。凌星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凌小姐,你还好吧!”见她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心羽关切的问道。   “谢,谢大少夫人关心,凌星很好!”凌星瑟缩的回道。   “那就好,他可有跟你说几时给你名份?”她想最好是快点,不然要是肚子大了可就不好了。   “啊!”凌星莫明其妙的望着她。凌星不明白大少夫人在说什么?”   “是啊!大嫂你在跟星姐姐打哑迷吗?”小七也没听明白。   “你大哥呢?”难道那家伙办完事就偷跑了?而且,刚才好像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大哥刚才就在门口,他说自己出现会令二哥难堪,所以,他让我来帮你。”小七老实回道。“刚才那番话还是大哥在门口教我说的呢!”   是吗?那他现在干嘛不敢现身?目光不自觉的瞟向大门……   动力啊!动力!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果儿的动力啊!别客气,用票票,留言来砸果儿吧!么么~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人群散后,小绿很快让人送来了早点。姑嫂几个正吃得兴起。明青一脸惊慌的闯进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心羽面前。姑嫂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明青急切的恳求道:   “大少夫人,求您去救救明远吧!”   “要救明远也是你出手啊!你叫大嫂怎么救他?”小七闪着大眼奇怪的望着明青。见他眼眶的红了,似乎不忍心,又改。道:“好吧,我去帮你救他。他跟谁打起来了?”   明青没谢七小姐,他只是期盼的望着大少夫人,因为只有她才能救人。   “明远怎么了?“看明青的样子,她已经能猜到一些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将明青拉起来。“你起来说话。明远是犯了家规吗?”   “这个明青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少爷要他说出从哪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少夫人您。可是您也知道,明远他就是嘴硬,说什么也不肯回答。然后,大少爷……”   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那家伙是在为昨晚的事找出气桶呢!明远的嘴不是硬,而是嘴紧!因为他更本就没给过她什么?而是她给了他什么。   “放心,你们大少爷最多给他两拳,不会要他命的。”   “不,大少爷没打他。大少爷说他要是不说出是怎么回事,就要赶明远知”!说着明青又跪下去了。“大少夫人,明远和我们都是夏侯家的人,离了夏侯家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明青求您,只有您能让大少爷收回成命。”因为,她是当家主母,在这个家她的话是家现之后的第二位。   原来是这样!小七抿嘴托腮地点头总结。   “大嫂,看来真的需要你去救人了!”   “那还不走!“说着她伸手抓了两个包子,带头往外走。   小七望着嫂子手中啃着的包子,她也转身将自已最喜欢的那碟米糕倒手里。装不下的,她慷慨地递给明青。正想着救兄弟命的明青,满脸黑线的愣愣接过,赶紧冲到前面带路。   “小七,你带凌小姐回你的云彩楼去。”走到门口心羽突然开口。   “啊!为什么?”小七噘嘴反驳。“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记得你大哥刚才给你说过的话吧?”停下来回头解释。“他不进来是因为要给你二哥和二嫂们留面子,现在你们不去,也是为了给你大哥留面子。懂了没?”   不懂!她一直都很给大哥面子吧!而且,她也不敢不给大哥面子啊!   天真的小七没懂,可是细腻的凌小姐和明青确听懂了。要想让大少爷收回成命,知道此事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不然,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那可是言出必行的。   因此,在他们二人的极力劝阻下,小七还是被挡下了。   当明青领着边走边吃的大少夫人赶到明远的住所时,大少爷云浩已经逼问得失了耐心,正准备废明远的武功。明青的一句“大少夫人请!”让他暂时住手,并蹙眉转过头看向门口。   “你怎么来了?”淡淡的声音是对她说的。犀利的目光却是射向了她身边的明青。   心羽不着痕迹的挪动身体,挡在明青身前,阻断他的视线,抬头与他对峙。   “听说你在审同明远,所以我来看看热闹!”说着,优雅的将手中最后一口包子投入嘴里。边嚼,边以不太清楚的。齿道:   “你继续问,就当我没到就好。”   她这么大个人在他面前,他能当没看到吗?不自觉的又瞪向她身后的人。竟敢背着他去掇救兵,他还真小看了他们了。   “犬“”,”明青一听大少夫人的话就急了。她不是来求请的吗?怎么变看热闹的了!可是他才张嘴,就被大少爷凌厉的目光给阻止了。只能瑟瑟的低头不语。暗自为明远担心口   见他不问,她也不催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她慢吞吞的走向跪在地上那倔强的明远。想当初,她要从他的口中得到少爷们的消息,他死也不肯说。现在他也没出卖她。说老实话,她对他已经有点刮目相看了。   停在他面前,蹲下与他时视。轻声问道:   “明远,你家少爷问你什么?让你宁死不屈?”语气温柔,揶揄的意味非常明显。“其实你就告诉他,是我给……”   “羽儿!”夏侯云浩猝然出声打断她没出口的话。不用猜他也知道她会说什么。她不顾及形象,他还得帮她照顾着呢!   “这事与大少夫人无关,夫人请回吧!“明远望着她,很有骨气的回道。   看他眼睛里似乎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口她不禁宛尔。为这么点破事,他们有必要吗?   “真的与我无关吗?”她抬头望向那见到她出现后,如临大敌的大少爷。意味深长的含笑问道大少爷,您是在为昨晚的事为难明远吗?如果,”   “好了,我没有为难他。“从她出现,他就知道别想从明远嘴里逼到实话了。再让她说下去。他就无法掌控局面了。聪明的他立刻做出明智的选择。“明青,明远你们立刻去安排武林大会的接待事宜。”   嘎!明青、明远司时愕然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威武不屈的大少爷!他们不是听错了吧!一向言出必行的大少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直到一个戏谑的声音提醒他们。   “怎么?你们还有问题吗?”再不走,她可不管了。   两人幡然醒悟,原来大少夫人在嘻笑之中,已经帮他们解了围。两人同时向大少夫人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向大少爷领命而去。   留下这对奇特的夫妻,相视无语。   两人脑子里都在回忆昨晚之事,可是他们却默契的都不想再提起来。心羽是因为那乌龙本来就是她自己所摆,所以她只能咬牙吃下那哑吧亏。   云浩则是一想起来便心潮涌动。他发现自己虽然懊恼,可是却一点也不后悔。还隐隐的有种庆幸在心底流徜而过。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她娇艳欲滴,犹如等待采撷的樱唇上。   “味道真好!”魔靥似的,心里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她闻言一怔,本能的抬手捂住嘴唇。   意外的看到她娇羞害怕的模样,他忍禁不俊的大笑出来。   “色狼!”脸色一沉,狠狠的瞪着他。偷了她的初吻,还敢放肆的笑话她。他死定了!看她怎么把损失的初吻一起赚回来。   “羽儿,别忘了这条色狼可是你夫君。”他意兴阑珊的提醒她。   “没忘,我亲爱的名义夫君!!”她眯目讽刺道。   亲爱的!这个词不错。他眼睛一亮,突然靠近她,贴着她的耳边,魅感道:   “你想让我把它变实吗?”   没想到正经八百的人,会突然做出这么妖怡的事,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随即回神,可恶,他是在调戏她吗?倏地转头,再一次四唇相砒”   轰!电闪雷鸣,火花四溅!云浩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熟悉味道电得心神惧颤。但见她媚眼一弯,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张嘴狠狠的一口咬下。“嘶!!”听得一声低鸣。她眨了眨眼,得意的松齿,舌尖轻轻舔去洁白的贝齿上那一抹鲜红。语气轻佻的问道:   “怎么样?现在这味道是不是更好呢?”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刚刚喝玩人血的小妖精!   嘴唇上的小痛远不及她带给他心间的甜来得激烈,因此,他一点也不价意她的这种报复。   “这就叫以牙还牙吗?”配合着她的话,他抿唇咽下了她留下的气息以及鲜血。!!夏侯云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像个妖精?”看他咽下鲜红时那妖邪的模样,她毫不夸张的形容道:“如果让那些敬你如天神的崇拜者,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估计你的名声立刻就要遗臭万年了!   他像妖精?不自觉的伸手搭住她纤弱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你在说你自己吧!”这个小狐狸精,害他昨晚差点再一次走火入魔。   “喂,请别对本夫人做出这么暖昧的行为!”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凛然正气的提醒道:“别忘了你们老祖宗订下的家规!”!!家规”两字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当头罩下。瞬间将夏侯云浩心中那簇刚刚盟动的火焰给冰封凝固起来。霎那间,他的脸色急变,猝然收臂,双腿一喇,退到她十步之外。   那感觉就好像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女鬼!某女眼中诡笑倏闪,小样儿!敢戏弄她?真是活腻了。看看,她才只不过牛刀小试,就把他吓得不知所措了吧!   “其实吧!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充分发挥大度的精神,安抚道:“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让明青和明风监视我。昨晚你对我做的事呢?我是可以当成没发生过的。”本来是不打算提的,可是他自己双手送给她这么好的机会,若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她就不叫江心羽了。   “不是监视,他们是保护你。”心冷了,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没了温度。海天中文首发   “那就不要他们保护。”看,她很好说话吧!她望着他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了她一眼,他转头对着围墙喊:   “明风!”   只见蓝色身影一晃,明风已经落到他们面前了。   “明风在!”   “以后除了雅芳阁和账房,大少夫人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若再出现昨天那种找不到人的事,你别来见我!”声音还在空中飘荡,人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了。   “是!”明风大声回应。   “是你个头啊!”那家伙逃了,只能冲明风忿忿的怒道。这算什么?完全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还让他把暗中监视,弄成明的保护了。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明风,你现在去给我叫七小姐来!”   “回大不夫人,明风不能离开您的视线!”明风颤颤巍巍的回道。   “是我不能离了你的视线吧!”狠狠的瞪他一眼,心羽气得直咬牙。转身往与夏侯云浩相反的方向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她就面对着一堵墙。   明风,给我把这里打开!”   啊!明风顿时愕然无语!心道:女人果然难缠。聪明又有权的女人,那就更是不好惹了!没办法,为了保住饭碗,明风只好听从命令,用自己的肉身去撞那堵厚厚的石墙。   “一,二,三””……砰!”   “一,二,三……“……砰!”   事实证明,墙壁质量很好,任他撞得头晕眼花,血气翻滚,也没有给他动摇分毫。   “噗!”被气得抓狂的女人,终于给逗乐了。“哈哈…………明风,你真可爱。就算你想表现忠心,要撞墙,也可以找个工具来吧!”竟然给她用身体去撞!真是笑死人了。   “大少夫人开心就好!”明风老实回道。说着,又架势要冲过去。   “算了!”她挥手阻止了他可笑的行为。知道他是故意在让自己出气,她心里的气也确实是消了许多。“我就是不想跟那个没品的男人走一各道。你有别的办法让我从这里过去吗?”恍如给她架个楼梯也行啊!   “属下可以用轻功带您过去。”明风想也没想就答道。可是他一下刻就后悔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因为,他的话才刚落下,就感觉到背上攀着个人了。   “那还等什么?”他家大少夫人吊着他的脖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催促道。   明风唰地冷汗直冒,禁不住在心里哀嚎“大少夫人,您还是让我撞墙吧!撞死,也比被大少爷掐死强啊!”   “咦,是我太重,还是你身子骨太弱?怎么就抖起来了?”背上的人戏谑的问道。   “是,是明风太弱,背不动大少夫您的千斤之躯!”明风瑟瑟的回道。   “明风,你这是在暗示我肥得像猪吗?“声音倏冷。   明风双腿发软,差点把背上的人给捭下来。   “大,大少夫人,您有话就吩咐明风吧!”他真的不想变成破胆的吓死鬼啊!   “那你现在知道去云彩楼的路了吗?”淡淡的声音,没有情绪。却非常可怕。   他敢不去吗?   “是,明风这就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倏地从他背上跳下来。在他肩上友好的拍了拍,按抚道:“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你家大少爷是不会知道,咱们在做什么的。你说是吧?”   “大少夫人说是,就是。”大少爷,原谅明风的不得已吧!   这样才乖嘛!满意的点头:“去吧,叫小七到雅芳阁等我。”   “是!”明风逃命似的飞驰而去。   某女禁不住冷笑连连。夏侯云浩,看到了吧!你的手下最后还不是得听姑奶奶的!   秋风萧瑟的吹拂着落叶,凄艳的落霞将一个伟岸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死了儿子,跑了老婆的倒霉鬼一样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站在院中望着那亭中之人看了好久,欧阳忍不住要仰头问天。   天啊!那位失魂落魄的可怜男人,真的是他那位天塌下来也能只手顶起的师兄吗?如果不是知道整件娶妻事情的经过。连他都会相信那些有关他失恋的传闻是真的。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www.htzw.net   “师兄!”进入亭子,坐到那犹自发愣的男人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继续仰头看天。   “天上有武功秘籍吗?”他也仰头看上去。可是除了几片被落日染红的云彩,啥也没看见。   “师兄!”他再叫。   “嗯?”这次他回了一声。可是眼睛却依旧望着天空。   “难道你掐指算出,天要大开吗?”不然他想不到,他在看什么?   “师弟,你对夏侯家的家规有何见解?”飘忽的语气,让人感觉他随时会驾云而去。   什么?天上有夏侯家的家现吗?欧阳不自觉的仰头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已真的是没有天眼,啥也看不见。   “你觉得我娘这一辈子过得苦吗?”他仍然望着天在问。提到他娘,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点点人气。   “原来你是在想念姨母啊!“欧阳恍然大悟,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害我还以为真的是失去了,你才发现自己喜欢水姑娘呢!”   “别在我面前提她。”声音骤然变冷,回过头来,目光更冷。“你知道是她买凶杀你师嫂吧!”   他是知道这件事,可是一来人证已死,师嫂也没事了。二来那些女人也是出于一时愤怒才会起了杀心口所以,他们才没有立刻去找她们讨债不是吗?不明白他何以突然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严峻?   “今天早晨雅芳同发生的事,你知道了吧。你觉得水玲儿会就此罢休吗?”   “不罢休她又如何?难道她敢再请一次杀手?”欧阳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水玲儿现在应该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拨才对。   “你太小看那个女人了。”夏侯云浩摇头轻叹。“如果她真的横了心要找羽儿的麻烦,无需杀手,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说得也是,师嫂哪是她的对手啊!   “最近小七好像一直在陪着那位凌小姐,我看还是让小七跟在师嫂身边保险一点。”   “没用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她想下手总能找到机会的。”   这也不行。那该怎么办?欧阳瞪着眼,望着师兄。   “你一定早有打算了吧!”   微微颔首,凝视着他,久久不语。   从小与师兄混在一起,从来没被他这么打量过。欧阳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澄澄。“师兄,你有事就吩咐,小弟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不用这么惨人的目光盯着他就好。   唇角微扬,目光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岚,这世上我以前有四个亲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师傅,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小七。”   这个他早十年就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吧!今天的师兄真的很不对劲!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你师嫂。无论她将我当成什么?在我的心里,她已经是与你和小七一样的亲人了,你明白吗?”   是这样吗?师兄不说,他还真没想过这回事。反正他一直觉得无依无靠的师嫂,本来就是他们的亲人。   “可是,师兄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别给他打哑迷啊!   “我想将小七和羽儿都托给你,你带她们去找我娘,然后你们一起回天青山去陪师父……”   “什么?你想要我当逃兵!”蹭地一下,欧阳激动的站起来了。“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我同意将小七和师嫂先送走。”但是护送的人肯定不能是他。   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夏侯云浩也没有逼迫他。只是自顾自的将他曾经想要将小七托给心羽,结果被严辞拒绝之事说了一遍。   那时我并没有当她是亲人,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他的声音优美而又忧郁,让人听着心酸难受。“现在,我当她是亲人,想要像保护小七一样护着她。可是,却无能为力……上次迷林之事,就差点害她丧命,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那是继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他所经历的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役了。   “你想,如果魔教哪天突然攻进来,咱们能护她们周全吗?而且,还有水玲儿之流暗藏祸心的人,随时都在虎视耽耽的觑着她们。最重要一点,你师嫂手中掌握着夏侯家的经济大脉。一旦侯家败落,到时,除了魔教之外,恐怕黑白两道,外加朝廷都会当她是个宝藏…………这样的情况下,将她交给谁?你会放心?”   “好了,师兄你别说了。”一席话听得欧阳揪心烧肺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可以护送她们去天青山。然后再赶回……”   “不行,你不能回来。你前脚走,她们后脚就会跟回来。”不等欧阳说完,他坚决的说道:“所以,你得看着她们。除非收到魔教被灭的消息。否则,三年之内,你们一个都不能下山。”   照师兄的说法,魔教来了,他上山躲起来。魔教一灭他又下山了?这样,他以后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看出他的顾虑,云浩咄咄逼人的问道:“是你混江湖的名声重要?还是亲人的命重要?”   当然是家人的命重要。只不过…欧阳突然想到,从小到大他几时有改变过师兄的想法?又有哪一次反对师兄的安排有效?没有!一次也没。所以,他只能任命……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给果儿砸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期盼中………   正文 第六十章   天水急报,几大掌柜与大帐房同时罢工辞职,夏侯家在天水的各类生意顿时陷入停运状态,最后还附上原因不详。拿着这消息,心羽差点没将那送行之人给掐死。   身为当家主母,她必须立刻前往解决这突发状况。同行的除了欧阳,小七,明青,明风,还多了哪位娇柔的凌小姐和随行照顾她的小绿。   江心羽自己都不明白,倒底是因为小七的死缠烂打,还是因为那双可怜兮兮,又羞羞怯怯的水眸。总之,她就是没将哪位麻烦的凌小姐给赶下马车去就是了。每当那位凌小姐出现状况的时候,这个问题总是令她郁闷不已。如同眼前,路才赶到了一半,哪位娇柔的小姐,感冒刚好,莫名其妙的又腹泻了。还得烦她亲自开方给她去抓药。   这些都算了,可是他们是去解决麻烦的,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哪有那么些时间陪着她瞎耗啊。   “明青,你和小绿留下照顾凌小姐,等我们返程。”   “可是大嫂……”   “没有可是。”打断小七的话,绝决地说道:“如果你想一起留下来更好。”   “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嫂子。”   “那就赶紧去与你的星姐姐话别!”   呼!早点这么果断就好了!   几日后,他们终于顺利到达天水。拒绝了欧阳先去他家落脚的提议,心羽要求先去夏侯家在天水的总部,了解事情的经过和发展情况。   可是,一进城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没有见到那急报中所说的情况。商铺客栈,酒楼作坊皆在正常营运。不光她莫名其妙,那些个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大掌柜,大帐房们见到突然出现的当家主母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江心羽是谁啊!在手下面前没有露出半点汤水,几句话就把自己突然降临的事敷衍过去了。待吧手下大发掉,回头便审讯身边的内奸。   如果说收到的第一封急报是某人故意恶整她。那么,这一路走来,欧阳探来的那些事件动态又是从哪来的?所以,她非常肯定这个局是他设的。不,与其说他,还不如说是他师兄。那位一早就说过要她带小七离开的武林盟主。她怎么就忘了天水是欧阳家的地盘,还有那位大夫人,她不是也在此地隐居吗?如果夏侯家的产业出了问题,她可能不理吗?   可恶!竟然敢将她玩得团团转!他们以为她江心羽是那么好玩弄的吗?   “欧阳雪岚!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回到马车上,当着小七和明风的面,她就发飙了。   事到如今,欧阳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加之,人已经被他安全带到地头了。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不过看到师嫂的暴怒,小七的错愕,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虚。颤颤巍巍的将师兄的阴谋说了个大概。   “这么说凌小姐在路上的那些状况也并非偶然了?”她就觉得奇怪,凌星看着娇柔,其实体质不错的,哪那么多事啊!   欧阳苦笑着默认了。师兄说不能让凌小姐跟着他们。他有什么办法呢!   “表哥,你们太过分了!”小七听完当场就要拉着嫂子跳车走人。“大嫂,我们走!”心羽也没反对,跟着她跳下车。   这下可急坏了欧阳。他好话说尽,小七也不采他。最后他只能搬出姨母来了。   “师嫂,小七,咱们先回家,姨母都已经在等着咱们了。就算你们要回去,也得先去看看姨母吧!她可是非常惦记着你们的。”   说到大夫人,小七没有再闹。可是一路上她却一直绷着脸,说什么也不理欧阳。倒是心羽,愤慨之后。她的大脑又开始算计着另外的事了。   ----------------------------   一直以为天水欧阳家即便不如夏侯家那么恢弘气派,气势磅礴。至少也该如刘家那么华华丽丽,金碧辉煌吧!因此,但马车停在街道中央一间古朴而又毫无特色的民居前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到地方了,更不可能有起身下车的意思。她身边的小七似乎也与她有一样的想法。两人虽然都推开车门了,却是为了看清为何突然停车。   直到,一个熟悉的素影从那扇简单的木门中含笑朝她们走来。两人才瞠目惊呼!   “娘!”   “大夫人!”   “七儿,羽儿。我猜就是你们到了!”大夫人加快了步伐,小跑着朝她们走来。伸手将两个仍然有点蒙查查的女孩子从车上拉下来。“这一路上累着了吧,快跟娘回家!”   回家?抬头一看,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刻着“楚府”两个大字。原来这里不是欧阳府,这里是大夫人的娘家吧!她让和大少夫人好像是姓楚。她一直以为大夫人是住进了欧阳家,却不知道竟是独自回到了楚家老宅。也是,她一个那么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安于寄人篱下的日子呢!   “娘!七儿好想你!”小七一回过神来,就扑进大夫人怀里撒娇去了。她从小闯的大小祸事不少,若然没有大夫人帮她摆平。她早就被爹给罚死了。所以,她一直觉得大夫人比亲娘都要亲。   “碧春见过大少夫人,七小姐,表少爷!”碧春的预期仍然不是太好。看得出她并不待见这伙来者不善的人。   “不用多里,打搅两位了。”心羽客气的回应。   一番客套之后,大夫人一手一个,亲热的拉着小七和心羽进了楚府。在大夫人哄小七的空档,心羽已经把整个楚府打量了个遍。   楚府里面与外面一样朴实。看不到意见奢华的物件,闻不出一丝铜臭味。不了解的人,肯定想不到这地方住着的人,是曾经手握天朝半壁江山银钱的女财主。间单而又有格调的布局倒是会让人联想到书香门第的清幽与婉约!这就是大夫人令她这副的地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高雅得让人想顶礼膜拜!   “羽儿,还在为浩儿的安排生气吗?”摆平了小七,大夫人回过头来安抚这个媳妇了。   “莫名其妙被他摆了一道,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愤慨的语气,突然逆转“不过,能再见到大夫人您,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马屁拍得!小七与欧阳不禁面面相嘘!真是没想到,嫂子那张毒得能杀死人的嘴里,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令人赞服的马屁精来!   两簇危险的目光條地从两人脸上刮过。“你们俩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您没错!是我们的错。”两个胆小的家伙立刻低头不语。   将几个晚辈们互动的眼神看在眼中,大夫人抿嘴轻笑。在收到儿子的信时,她还有一点疑惑。他怎么会将羽儿也托给了岚儿。现在看到他们相处的情景,再想起羽儿第一次见到岚儿时,那不能自己的轻狂动作。她多少能理解儿子的心思了。   “岚儿,你先带小七去看看你们的房间,我有些话要跟羽儿说说。”   “是!”欧阳听话的带着小七走了。碧春也识趣的去给他们带路了。   留下婆媳俩,相视而笑。   “羽儿!”大夫人将心羽拉倒自己身边坐下,并握着她的手,亲切的叫道。   “嗯,夫人优化尽管吩咐!”她的声音真的很亲热,令人非常的安心。更是令从来没有偿到过母爱的她,禁不住要浸溺其中了。   “别怪浩儿好吗?”抚着心羽的小手,大夫人慈祥的恳请道:“魔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他不想连累我们,我们就顺了他的意。离得远远的可好?”   大夫人充满慈爱的声音,极富穿透力。似乎令心羽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好!”未经大脑,这个字就那么脱口滑出了。   大夫人微笑着点头,拍着她的手赞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当时还为你与浩儿有缘无分的事感到遗憾呢!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但,我还是想听你叫我一声娘!”   假夫妻的确是有缘无分,她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但是娘这个名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之前就算有叫过,那也是出去敷衍。现在她想真心的叫一声,没想到那么难。   “娘……娘。”她试着张了好几次口才发出一个细如蝇蚊的嗡嗡声!   “唉!”大夫人开心的应道。接着又拍着她的手安抚道:“羽儿放心,你和小七都是我的女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岚儿委屈了你们的。”   能拐到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当娘,她自然是满心欢喜。只不过,什么叫不让岚儿委屈了她们?这话她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小心求证。   这丫头还真敏感。   “羽儿,这几个月你把夏侯家打理得有声有色,真是不简单啊!”虽然浩儿有成全他们的意思,可选择必竟还不到说破的时候。大夫人笑笑的就把话题扯开了。“我个人没有看错人。”   “娘过奖了。”在这个前辈面前,她是真的谦虚。“与您相比,我还差得远呢!只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机会比了。他把我和小七送走前,就已经找好替身了吧?”   “是的,浩儿想让我们去天青山避祸,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大夫人轻轻点头。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不过,我并不想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天青山。”   身为养母,她也不舍得放自己儿子一个人冒险吧!心羽了然的望着她。静待下文。   “羽儿,有件重要的事必需由你去完成……”   大夫人紧紧盯着她的反应,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可见,那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这件事就是她认自己当女儿的初衷,那么她也认了。因为无论什么事,只要不用上那什么与世隔绝的天青山。对她来说总是有利可图的。   “娘,跟我你不用有顾虑。”她鼓励道。   轻轻摇头。大夫人表情略带无奈道“   “我不是顾虑,而是心痛你。你还这么年轻,将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你身上娘真的不忍心。”   呃!看来她是多心了。这个娘没白认。她欣喜若狂的道:   “娘您就说吧!要我做什么?”   照这情况,大夫人要是再这么感性的说几句。估计要她的心,江心羽都能双手捧出来递到她面前了。   大夫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良久她才轻轻启口,慢慢叙述:   “事实上,浩儿的师傅早在十年前就算出夏侯家在今年之内会有一个大劫难……浩儿说过江湖人沾染了血债,就该以血来偿。所以,他并不为他自己和夏侯家的人担心。他认为我并不是江湖人,所以,他答应回去与成亲,目的就是为了由你接下我的主母之责。当然,他也有承诺,会尽量的保你周全……”   这些她一嫁进来没几天就看出来了。说半天她到底要她干什么?她还是不明白。只要不让她帮夏侯云浩生儿子,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离开夏侯家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大夫人接着说道:“如果夏侯家的这一劫无法避免,那么将会有很大像你我一样,与江湖无关的人会受到牵连……”   “您是说商号的伙计们?”   “对,如果夏侯家一旦败落,这些靠着夏侯家讨生的人,都将没了着落……”   很想说,她其实一点也不用担心这事。魔教费心要除的是姓夏侯的人,要取的是现成的黄金和白银。那些夏侯家名下的产业自然会落到她这个当家主母的手里。不用老娘吩咐,她也会善待他们的。不过,这话现在能说吗?显然不能。她只能顺着问:   “娘想让我怎么做?”如果能捡个顺水人情,那是再好不过了。   “娘希望你趁现在魔教还没打来,亲自跑一趟各个地方的商号,将事情做一个与被安排……”说完,大夫人紧张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她该怎么反应呢?是表现得为难,还是欣喜若狂?江心羽一时之间真的不知该咋反应了。因为她真没想到,大夫人的想法竟与她一模一样。她禁不住要怀疑,大夫人在十五年前,是不是真的生下过一个女婴。不然他们怎么会母女连心呢?只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有大夫人手臂上的守宫砂至今还那么鲜艳夺目呢!   “羽儿,娘知道这么大的担子放在你的肩上,的确是太沉重。是娘自私了。”见她愣愣的不语,大夫人以为她被自己的话给吓着了。   “要不这样吧!你还是按浩儿的安排去天青山,你把主母令交给我,由我去……”   “不行!”谁说这担子重了,她一点也不觉得,简直是刚刚好。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只有大夫人上了天青山,从那儿给她那孝顺儿子发去信息。他才会相信他们一行都上山了吧。   “这本来就是羽儿的责任,这么能再麻烦娘呢!只是,如果小七和师弟跟着的话,目标太大,很容易令人起疑……”   “这个你放心,交给娘来处理。娘会另外派人保护你。”   就这样,两介当家主母,轻易的达成了一个双赢的协议。一个山上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一个如愿以偿的完全脱离了束缚。改头换面,真正的容身于江湖之中。   要甩掉大夫人派来的人,简直太容易了。因此,才出了天水不到两天,她就完全自由了。   自由了!坐在马背上,一个书生打扮的她忍不住要高声呐喊!她该谢谢那位武林盟主的阴谋!更该感谢大夫人对她的信任!自由的空气真是清新又舒爽!   马儿快速奔驰着,四周的景物宛如波浪般朝后掠去。只不过眨眼间。一人一骑,便已驰出了树林,直下斜坡,狂风般卷向前面的黄土道。   享受自由的同时,她也没忘了完成大夫人交给她的任务。当然,最主要那也是她自己的任务。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冒牌当家主母顶着档,所以,她自然不能以大少夫人的名义出现。每经过一个地方。她都是以密函的形式,通知那些大掌柜们做好隐蔽转移的事项。然后,暗中观察他们,直到他们真的按她密函中的指示办了。她才会接着往下一站走。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江心羽绕着丰城,差不多将天朝的大小城镇给走了个和遍。眼看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也走到最后一站,由十三姨娘管事的南丰。找了家有夏侯家标志的客栈住下,没有立刻去发信函。她想先去看看小草是不是过得如十三姨娘信上说的那么好。   晚上,一身夜行衣的她,悄然隐入夏侯家位于南丰的别院。夏侯家的别院建筑格局都差不多,因此,她没费神就摸到了女眷院。   来到灯亮的那一间窗外,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淫秽声。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人在干嘛!挑开一丝窗户,可以看清发出浪声的正是风骚火辣的十三姨娘。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光光的男人,背对着这边。所以看不见他的样子。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不可能是夏侯老爷。   夏侯老爷可以拥有十三个老婆。她的老婆要给他带绿帽似乎也是很正常,很公平的事。因此,心羽一点也不觉得惊诧。没兴趣欣赏这对奸夫淫妇的表演,她转身想离开。可是里面那个男人突然说的话,却令她不自觉的止步了。   “宝贝儿,那个叫小草的丫头,你准备怎么处理?”   心羽的心中一紧,立刻屏息静待那女人的回答。   “这么?你看上那丫头了吗?”   “这么会?有了你这么销魂的宝贝儿。那种小杂草这么能入我的眼。”   听到从那下流的男人嘴里说出对小草的亵渎,心羽的暗器已经捏到手指上了。   “哼!你别想动那丫头的脑筋。”十三姨娘将身上的男人推开。慢慢坐起来,贪婪的呓语道:“武林大会之后,夏侯家灭,那时候我就不光拥有这南方的产业了。所以夏侯家的财产,都将成为iwo的手中之物。如果那丫头的小姐也死于魔教之手,那她也就没用了。但是,如果那女人命大没死,只要这丫头在咱们手上。就不怕她不交出主母令来。”   “你是说那个当家主母会因为一个丫头而听你吩咐?”男人不以为然的置疑。“不可能吧!”   “哼!”冷哼一声,一脚将那男人踢下了床。“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闻言,窗外的人已经气得发抖了。原来自己的心思早就被这个女人摸透了吗?听她的意思,似乎也知道夏侯家在劫难逃之事。看来这南方已经被这个女人吃下了。而她竟然亲手将小草推进了这么一个火坑了。这怎么能不叫她懊恼。真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里面那两个人给撕了。   但是,她不能,在确定小草平安无事之前。她不能现身。但是,她发誓会让这女人把吃下去的东西,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怀着愤怒又忐忑的心情,她悄然离开了这个罪恶又龌龊的地方。去寻找她可怜的小草。将整个别院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小草的影子。她的心越揪越紧。小草你在哪里?   ------------------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当心羽想尽了所有办法也没找到人后,她终于想起了前不久才学来的遁地术。她试着用意念来找小草的位置。可是她对这个遁地术的驾驭,只留在初级阶段。上次能成功那是因为她自己走过一次。因此,她试了好几次,都去到了不同的地方。   第一次进到了一个小闺房,根据屋里的东西她可以确定那是小草的房间。可是里面的床被都是冰冷的,就好象已经很久没人住了。第二次,尽了帐房,显然是小草工作的地方。房间找不到人,帐房也找不到人,她更是心急如焚。正当她想倒回去逼十三姨娘要人时,脑子里面突然听到小草在呼唤她的声音。然后,她闭着眼,发动意念随着那个声音而去……   寒风呼啸,冬夜绵长。   四壁透风的柴房中,又冷又饿的小草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抱着双臂,倦缩于阴暗的墙角。力图能够避开那冻得头皮都要刮掉的冷风。可是毫无用处,溺弱的小身子,仍是不由自主的瑟瑟颤抖着。牙关咬得很紧,可也不自觉的发出“嘶嘶”声。   从她无意中发现了十三姨娘的秘密后,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她们每天只给她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吊着命。天气越来越冷,可她仍然只有身上穿的那几件单衣。前几天柴房中海油一捆稻草,到了夜间能供她取暖。可是,因为白天下了一场冬雨,那些稻草也淋湿了。现在她只能抱臂靠自己的身体取暖。   又是一阵冷风吹进来。   “嘶!好冷!”本能的倦缩得更紧些。身体贴着那又冷又硬的墙壁,没觉得暖和,反而让她感受到又痛又麻的感觉。她这是要死了吗?死了她就能变成鬼了吧?那样她就可以飞回到小姐身边去了。   是啊!只要她成了鬼,饥饿不可怕,寒冷的黑夜也不可怕了。十三姨娘那个恶妇更是不用怕了。这样她就能守护在小姐身边。让任何人也别想伤害她的小姐!   越想,她越觉得激动。條地,她站了起来。她觉得一点也不冷了,也不再害怕了。   “小姐,您等着,小草很快就能回到您身边了。那个十三姨娘是坏人。她想要害您,不这,您别担心,等小草变成鬼了就不怕她了。小草不会去投胎的,小草要永远守护着小姐……”说完,小草已经退到房子的中央,借着从破瓦缝隙中遗落进来的星光,她认准了一处最坚硬的墙壁。然后,将她浑身所有的力量都汇集于头顶,朝着目标冲了过去……   “砰!”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小姐我来找你了!”眼冒金花的小草,含笑说完最后一句话,奇迹般得得偿心愿,光荣的倒进了一个熟悉而温软的怀抱!   “小草!小草!你怎么了?”手掌上粘稠的液体,空气中的霉腥,都能让专业的医生在第一时间认清状况。再一次发动意念,带着小草直接回到客栈房间,紧急为小草处理伤口。   天亮了,小草还没有醒来又开始发烧了。这时候没有速效退烧药,她只能以物理降温法帮她降温,可是小草的身体太过虚弱,必需用药才成。背着小草在城中找了家医馆,让那大夫按照她的药房给抓药,煎药……她自己一直守在小草床前,整整忙碌了一天。小草的热终于退了。但是,人依然没有醒转。   “小草乖,快醒过来吧!”看着小草头上的伤,望着那原本红润可爱的苹果脸,如今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摸着她原本就不算饱满的小身子,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一副骨头架子……杏眸中默然莹光点缀,标志着她心同的晶莹液体无声下滑。   到了晚上,小草还是没醒,她已经坐不住了,想着那个伤害了小草的女人还在蹦达,她就血气翻滚。若不及时解决这件事,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将小草托付给医馆的大夫兄妹。大夫姓白,是个年青的儒雅男人。有一个懂医术的妹子,这才是心羽放心将小草留下的主要原因。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规定女人不能学医。但是要找到一个会医术的女人却比皇帝选后还难。然而要将晕迷的小草交到一个陌生男人手中,她岂会放心。   “大夫,我家小妹就麻烦你了。”放下一锭沉甸甸的白银,又拿出一张写的满满的注意事项递过去。“这些是需要给她用的药,和生活起居的注意示项。”说着目光落在大夫身边秀雅女孩身上,“我看令妹也是学医的吧?在下希望由白小姐亲手照顾舍妹。不知可好?”   白杨知道收留这类女患者所要承担的责任。也理解患者家属的担忧。于是,很慎重的向其介绍了对方指名需要的人。   “舍妹虽未正式拜师学医,当从小受家父和在下的耳濡目染,也懂得些护理知识。公子将令妹交给她照顾是可以放心的。”说完接过那张“医嘱”看了一眼。條地,他的双眼猛然大睁。“江公子果然是我辈中人!”   没有回答大夫的话,只是对那位小姐再一次嘱托:   “白姑娘,请你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帮舍妹换药,按摩,擦洗……”   “江公子放心,白莲一定会照顾好江小姐的。”白莲的、比他哥懂事多了。点头应承的同时,还知道问:“如果江小姐醒过来了,我们要怎么告诉她……”   “她叫小草,你只要跟她说,让她乖乖呆在这里,等着他家小姐办完事来接她就行。”说完不意外在那兄妹俩的眼中看到惊讶。她只说了自己姓江,并没有刻意隐瞒性别。是他们自己一口一个公子的叫,这怨不得她。所以,她没有解释,冲他们抱拳离开了医馆。   望着她的背影出了大门,白氏兄妹相视一觑。白莲淡淡启口,“哥,那江姑娘眼中有杀气。”   “看见了,估计是去为里面那丫头报仇去了。”白扬点头接道。平板的声音,完全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闲事。   看了一眼兄长,白莲又问:   “江姑娘开的药方如何?”伸出玉手从兄长手中接过那“医嘱”过目。只看了一眼,她的脸上便升起了钦佩之色。赞叹道:“好方子!这可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方子了。”   就差没直接说比她兄长开的药方好多了。知妹莫若兄,白扬哪里能不明白妹子的心思呢!难得玉带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大夫,从来只顾自扫门前雪的她也心软了吧!   “想让我去帮她也不是不行,但是,明日的下酒菜……”拍着妹子的肩膀,一副好商量的痞子像。刚才的斯文哪还有半点影啊!若是心羽看到他这副德行,估计打死也不敢将小草托给这种人啊。   “肯定是你最喜欢的油焖大虾!”白莲结果哥哥的话,推着他往外走。“快去吧!呆会儿跟不上了。”   “放心,有你哥哥出马,保证给你带回个小姐妹来。”话落,身形一闪,人已经出了几丈之外。突然,她又回过头来向妹子交待:“里面那丫头已经没事了,是她自己不愿醒来,你不用理她,自己去睡吧!”   “知道了!”白莲没好气的回道。   对于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的兄长,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好在,在人前他还能装模作样的老实一点。不然父亲留下的这家医馆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试问谁敢将自己的命交到一个总是没正形,说话不靠谱的大夫手里呢?而她身为女子,就算有一身不亚于兄长的医术。可是,至今她最多能做的就是帮女人接生了。   那位江公子是第一个点名要她为人治疗之人,所以,她很感动。特别是在知道她也懂医,并非里面那病人的兄长而是小姐时。对她的喜欢上急速增长。因此,她才会破例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之下,就求兄长去帮忙。   ------------------------   白扬同样是因为对这位女扮男装的医女充满了好奇感,才会答应小妹的请求。他一路跟着她到了夏侯家的别院。只见她熟门熟路的就跃了进去。这令他略微诧异。她不是刚好惹到了南丰城中他最惹不起的两家之一了吧?   南丰城中,有两家人他从不招惹,平时连出门都避着那些人走。一家就是这武林第一的夏侯家,还有一家是武林第三的季家。因为他们在父母坟前发过誓,不与江湖人沾边。也因此害他们兄妹俩想吃点好东西都吃不到。因为这两家人几乎将南丰城的各个行业全部垄断。   现在怎么办?站在院墙外,白扬开始为难起来。他说跟进去呢,还是打道回府?正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另一个人影先他一步掠墙进去了。这下他更是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了。不是这么巧吧!连另一个他不能沾惹的季家大公子也到了。看他偷偷摸摸的从后院飞进去,肯定不可能是来做客的了。   不管那姓江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答应了妹子要给她带回去这个小姐妹,就不能失言了。至于,对爹娘的誓言,那就先放一放吧。反正,他一向奉行的是活人最大的信念。   跟着两道影子追进去。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宅院,白扬有点晕乎。好在他的耳力极佳,听到一个院子中传出的打斗声。他连忙朝着声音飞去。   正在过招的不是先他一步进来的那两人还有谁?倒是夏侯家的人呢?这么闹法也没见到一个夏侯家的人出来管管,是不是太诡异了?当他的目光扫向那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的厢房时。不禁再一次瞠目,哪里似乎正坐着一个女人。再仔细看一眼,认出是几个月前,风风光光,体体面面降临南丰城的夏侯十三姨娘。她为何不出来阻止?也不出声叫人呢?这些江湖人个人诡异!他还是先观望观望吧!   那姓季的人高马大,手里还握着长剑,有着明显的优势。而那江家丫头却是赤手空拳。但是,两人对拆了五六十招,竟然分不出输赢。这回可是真让白扬开了眼界了。看得他都忍不住要为那假小子拍手称赞了。   同样感觉到对方的功力在自己之上的季长风大声呵斥。意图惊动别院的武士前来帮忙。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在夏侯家撒野?”   可惜他似乎忘了,至从被小草撞穿了他们的事后。十三姨娘就下令撤走了所有护院,并严令仆人们就算听到后院起火了,也只管自己逃命就是。谁要是敢靠近后院十步之内,杀无赦!因此,就算他们现在打翻了天,也不会有一个人来帮忙。   “留着去问你的姘头吧!”打他一出现,她就认出他就是十三姨娘房中那个奸夫。广凭着他对小草的淫秽心思。她就没打算让他离开。见他打得发慌了,相信他的那点绝招也都使用完了。那么她也没必要再陪他打下去了。   左手虚晃一掌,右手中的麻醉枪“砰!砰!砰!”连响三声。第一枪打在他的右手上,“铛”长剑落地。第二枪打在他的右膝上,“咔嚓!”单膝跪地。第三枪,打中他的胸部,“啪!”整个人都扑到在地。   “哇!那是什么暗器?”白扬忍不住惊呼出来。“砰!”一粒子弹随声朝他迎面袭来,他本能的伸手去挡。“哧!”一个东西钻进了肉里,可是没感觉痛,到是顿时麻痹了整条手臂。紧接着他感觉那麻痹感正在快速扩散“那,那是什么?”在舌头完全麻痹之前,他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是你?”心羽已经认出他来了。脸色一沉,疾言厉色道:“你跟踪我?”她不是又把小草送进狼窝里去了吧!心跟着再一次往下沉。   “我,我妹,不,放心你……”话没说完,麻醉药的威力已经控制了他的当大脑。“扑嗵!”白扬华丽丽的从围墙上掉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字形的深坑。   他妹不放心?他能跟上来,刚才有机会却没有出手。看来真的是她草木皆兵了。但是,麻醉药至少得维持两个小时,所以她也只好让他现在那边睡一觉了。想到她家小草被冻得发颤的模样,未免他被冻僵,她还好心的将十三姨娘床上的被子抱去给他裹起来。   处理好突发状况,她开始进行预订方案可。她刚才进来,才与十三姨娘说了两句话,那个奸夫就闯进来了。无奈她只好先点了这女人的穴道。“啪!”一脚踢开了那女人的穴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十三姨娘已得到自由,便色厉内茬的问道。她刚才输入不能动,不能说,可是却将院里的打斗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年的功夫很杂,她完全看不出他是哪一派的。   “你很快就会自动我是什么人了。”指着地上那个奸夫,凌厉的命令“背上你的奸夫,跟我走。”   奸……夫!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十三姨娘顿时脸色煞白。“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惊恐之后,十三姨娘的眼睛里浮起狠厉。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时的情况了。“你可知道你惹的是何人?”   “我既然会找来这里,当然知道自己要处理的事什么东西?”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漠然道:“吧你手中的飞到放下,不然,我会用它在你脸上刻花,你信不信?”   “铛!”飞到落地。本能的后退两步,重重的瘫倒在椅子里。不到她不信,连排名江湖前十的季长风都不是这人的对手,她那点支配用来在床耍狠的花拳绣腿,又岂能保证她这张迷人的脸?   “起来,背着人走!”再一次严厉的命令。音落,她捡起地上那把看上去质量不错的长剑,轻轻架到十三姨娘的小脖子上。   自知无力反抗,十三姨娘没再挣扎。认命的半背半托的拉着她的奸夫跟着他往外走。直到前面的人停在一扇破烂的木门前,她條地再次傻住了。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回头望着一脸呆愣的女人,心羽冷笑道。   “小,小草?”说道,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不,不可能,她没有机会向任何人告密的。而且就算是她向夏侯家求救,这个时候夏侯家也派不出人来顾她这个小丫头!”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原因何在?   夏侯家?她的小草何须那些人帮忙。   “你忘了是谁把她托给你的,你又怎么答应人要好好照顾她的了吗?结果,你把她照顾进了这件柴房,让她挨冻受饿……”她已经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手中长剑一挑,门上的锁“啪”的一下掉地上。   她家小姐?那个不会武功的当家主母!她的身后竟然有那么厉害的帮手!这一下,十三姨娘的意志彻底坍塌。她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却没有想到再一次输给了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小女人。   “进去!”一掌送那该死的女人进去,接着一脚将那男人也送进去。“砰!砰!”两声重物落地,接着说女人的哀嚎声。   “闭嘴!”厉斥一声。鬼嚎声顿时变成压抑的抽泣声。   “是因为小草撞穿了你们的奸情,你才那么对她的?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你的帐务有异,你才这么对她?”小草黑没有醒来,她虽然能猜个大概,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身为法医,她还是非常讲究证据的。   “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十三姨娘忍痛回道。“她一直派你暗中监视着我,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小草那丫头是用来迷惑我视线的明子,事实上你这颗暗子才是致命的对骂?”显然她仍然很不甘心!   她这么看得起自己,心羽自然不会反对。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帮小草报仇之事。   “你还记得自己把小草关这里几天了吗?”   “几天?”她想了一下。掰着手指道:“十天?本个月?我已经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很好!那咱们就来玩一个极限游戏吧!”语气十分邪恶,令人不自觉的产生毛骨悚然之感!   “你,你想干什么?”十三姨娘本能的环臂倦成一团。   她立刻就以行动告诉她,想干什么了。扯下她的衣服,绑住她的手脚,再扯下那男人的鞋,塞住她的嘴。同样的方式绑住那男人。一切妥当,手中的长剑一抖,舞出一连串优雅的剑花。“哧哧……”几声,地上落下一层碎布。再看地上那缩成一团的女人,已经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抖动肉团了。接着剑对着那个仍然未醒的男人,同样的待遇。让这对奸夫淫妇在这柴房中坦诚相见,却又无法相依。   “天亮的时候,你的男人就会醒过来了。你猜猜看,现在这样,你们能在这柴房里撑到几时呢?”剑尖挑起十三姨娘的下巴,轻言细语的含笑问道。   “有句老话叫男饿三天,女饿七日。如果再加上冷的话?我猜想你们的极限应该是三天半!”收回剑,她非常期待的道:“因此,大后天下午我会让人来放你们。如果到时你们还没有死的话,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说完,她随手将那剑抛到门外的阴沟里。转身走出柴房,将那门再次上锁。   “魔鬼!”十三姨娘眼中除了惶恐就是绝望。她终于知道自己遇到魔鬼了!   她是魔鬼吗?或许吧!她早就强调,睚眦必报,以牙还牙,是她做人的宗旨,识相的就别来招惹她啊!   离开柴房,那个手上中了麻醉弹的大夫还没清醒。她又折回内院,带他一起回去接小草。无论他们兄妹有无害人之心,但是,她却不得不防着他们。   至于这边的善后事宜。天亮之后,她紧急召唤的审计组成员们也该进城了。有他们顶着,就算一下子将十三姨娘这几个月安置的人手全部撤掉,相信也不会影响到各个单位的正常营运。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深夜的街道,万籁俱寂!小小的灯笼随风摇摆,在清冷的地面拉出幽暗的灯影。突然从左边巷道中传来两个急促,飘浮不稳的脚步声。这时,右边黑呼呼的巷道中也传出了沉重的脚步怕和“沙沙”的拖地声。渐渐地,两端的声音越来越近,只隔了一个拐角……   倏地,声音同时停止。夜,再一次陷入无边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没有发出一点,可见两边的人都非常机警的屏息静止了。   过了几秒钟,右边的人终于忍不住重新呼吸!左边的人也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小草,你能行吗?”   “没,没事。我们快去救小姐。”   小草?这声音真是小草!   砰!”右边的人将手中拖着的重物一扔,一跃拐过了那堵墙。飘落在左边那两人面前。“小草!”一声激动的大叫,吓得她对面的两人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惊惶失措的抬目望着她。   这样的环境下,两人突然听到那一声重响便是一惊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又多一个黑影。原本就得靠白莲搀扶着才能站稳的小草,怎么还能站得稳脚跟。她一侧,搀着她的白莲自然也没能幸免。事实上,两个女孩没有当场晕侧,就已经很不错了。   双方惊讶的对视了一秒,某位冒失的小姐,终于意识到自己出现得太过突兀了。   “对不起!我吓着你们了!”道歉的同时,她已经将受惊的小莘拉起来抱进了怀里。“小草别怕。是我!”“小……姐?”小草开始似乎还有点迷茫。但是,随即便感觉出小姐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哇!呜……”连头都没抬,她便扎那熟悉温软的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乖,别哭啊!小姐错了别哭了啊!”她抱着小草安抚道。同时朝那位已经认出她的白大夫点头致谢。   “江小姐,你看到我哥了吗?”见哥哥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白莲不禁担忧起来。“我让他去帮你忙的……她哥?原来那大夫真是去帮她忙的啊!刷!黑色布巾下的脸,顿时发热,   “那,那个,白小姐。你哥他就在拐角那边。”她指着墙壁拐角道。声音有点僵硬,语气更是发虚。   哥就在那边,却没有出来?还有刚才那声音……一个不好的念头,令白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哥!”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见到地上那一动不动的熟悉的身形,轰!如同五雷轰顶,白莲当场被劈得傻呆了。手足无措的呆立着。紧接着便遽然扑上去,痛哭失声!   正在咽咽哭泣的小草被突来的哀嚎声给压抑住了。倏地抬头,问道:   “小姐!白大夫怎么了?”   拍了拍小草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就中了迷……其实她也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突然想起,她刚才听到小草的声音,一激动就将用被子裹着托回来的人给扔下了,似乎声音还有点响,不会是刚好把头撞地上的石板上了吧?   拉着小草一起跑过去。一把提起扑在兄长身上大哭的白莲。赶紧给地上的人栓查头孙……呼!松了一口气。还好,头上只有一个大包,因为有厚厚的棉被裹着,并没有出破……以她的临床经验来看,最多有点轻微脑震荡。   “是谁?告诉我,是谁把我哥弄成这样的?”白莲握着心羽的双肩,愤恨的问道。   能跟她说是谁吗?江心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闪了一下。以她现在的情绪,能接受自己要说的话吗?还是算了吧!不敢冒这个险。先安抚一下她的情绪,等那大夫醒过来,由他自己解释吧!   “白小姐,你别这么激动!你哥他就是头上撞了个包而已。”   “只一个包?那他为何不起来?“质问的同时,白莲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她再一次蹲下去,抓起哥哥的手腕把脉。“呜…”哀嚎转为啜泣,嘴角还扯出一个相当不雅的笑容。“我,我哥他没死!”   “谁说他死了?他就是不小心中了一支迷针,睡上一会儿就醒来了。”   “是啊!白小姐,白大夫没事了,你别哭了!”小草也止住了哭声,加入劝说之中。   “嗯!”白莲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转头对心羽道:“能麻烦江小姐跟我一起将家兄抬回去吗?”   “当然!”她当仁不让。   一场惊心动魄的午夜街头偶遇,就此喧布结束。心羽与小草再一次回到白氏医馆。白小姐在为兄长栓查伤势。心羽则拉着小草去了解她所发生的情况了。   事情的经过与她的猜测大径相同,小草先发现了账目不对头,就去找十三姨娘询问。结果,正好撞见了那两人的奸情,还听到一些阴谋…………然后,他们便将她关进了后院的柴房。   唯一没在她预料中的是,那个奸夫竟然是武林三大世家,季家的大公子。她还以为,那男人只不过是十三姨娘找的一个小白脸呢!这样一来,事情也就变得复杂了。   “这么说来,十三姨娘是在跟季府合作,才敢有一口吞下整个夏侯家的胆量。”   “嗯,季家的人似乎早就混进来了。听那个季公子说,现在那些掌柜,账房都是季家的人。”一提起那个姓季的,小草便恨得咬牙切齿。   “他说那些掌拒和账房都是季家的人?”看来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麻烦了。   “是,他就是这么说的。”小萃肯定的回道。“最可恶的是,他还说他们季家的商号,也在启用小姐您的那套记账方法!“当时,就是因为听到这个,她才气不过冲进去跟他们理论的。   “现在不是管记账方法的事。现在如“”   “现在是你们能不能出得了这南丰城的事。”一个吊二郎铛的声音突然截断了心羽的话。主仆俩神色各异的目光同时射随声射去。只见那位白大夫在妹子的搀扶下,带着一脸讨打的笑容从门口踏进来。   “白大夫没事了吗?”小草礼貌的站起来问道。必竟人家才是主人嘛!   抬手摸了一把后脑勺的大青疤,目光落在小草额上的绷带上。笑嘻嘻的回道:!!没事,要赶上姑娘头上的伤还有距离呢!”   话落顿时引来两道锐利的目光,双道责备的目光,还有两道羞怯的目光。   前面那两道,自然是出自江心羽,这大夫想要暗讽她,也不必扯上小草吧!他不知道,小丫头正在为自杀未遂之事耿耿于怀吗?   第二双,则是出自他的妹子。因为她最清楚小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没死成有多伤心口若不是她及时说完江小姐留下的话,她都准备再次以咬舌的方式自尽了。   第三双,不用说也是小草了。她害怕他们提起头上的伤口,因为她知道小姐最讨厌的就是自杀的人。小姐说过,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活着。所以,忍受不了痛苦,自已结束生命的人都是懦夫!   呃!好吧!他承认有点恶做剧!现在连自己妹子都不帮忙了。白扬还能怎么样呢!只好讪讪的转移话题。   “江女侠,你不会是把那个季大公子和什么姨娘都给……”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滑稽动作,以表达他想问的话。   “啊!小姐,你见过他们了?“她刚才还在庆幸小姐半路侧回来,所以才碰上她们的呢。小草惊呼一声,立刻紧张的检查小姐有没有受伤。“他们没有伤到您?”   “江小姐杀了季家的大公子?”白莲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哥哥,他是不是说错了?他们兄妹虽然答应这爹娘不报仇,可是这些年有意无意间入耳的江湖消息也不少。“那季长风可是排名江湖前十的人物……   “那又怎么样?”白扬双眉一挑,冲心羽努努嘴,神气活现的道:“他那点功夫跟江小姐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白云与烂泥的区别!“似乎对自己的形容词很得意,他停了一下又重复“对,那平常凹得跟头骡子似的家伙,根本就是一滩烂泥!!”   “哥!你正经点!”听他越说越不靠谱,白莲忍不住厉声提醒他。“如果,江小姐她们真的招上了季家,那就得趁他们没发现之前,赶紧送她们离开南丰城。”季家人的手断她见识过,他们是真的惹不起的。   从这对兄妹两的对话中,心羽已经听出他们对季家的忌惮了。她也有听小七和欧阳说过,有关武林三大世家的一些概况。就好比在丰成,没有人敢招惹夏侯家一样。在南丰,是季家的地头。自然没有人原意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骈招这个马蜂窝。   “两位放心,我们这就离开!“起身向他们告辞:“谢谢两位相助之情!若两位能忘了见过我们之事!江某将不甚感激!”说完又拿出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拉着小草往外走。经过门口的白扬时,他突然伸手挡住了去路。“等等!”   去路被挡,小草连挡在小姐前面求情:   “白大夫,白小姐!谢谢你们救了小草!小草会一辈子记着两位情的。”   可是白扬连看都没看小萃,他的目光直接穿过她,以漠测高深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江心羽。江心羽抬头与他对视,平板的陈述:   “我只是不想给两位惹麻烦!“   “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喇嘴一笑,白扬嘻皮笑脸的道:“我以为,从你背着小草进我家医馆那一刻起,麻烦就已经来了。”   这男人哪是大夫啊!他分明就是个无赖。   “那,你想怎么样呢?”心羽冷冷问道。“把我们俩交给季家去领赏吗?!”差一点就把后面这句也问出来了。好在白莲急时插话。   “江小姐,你们误会了。我哥的意思是说,既然让我们知道了朋友有难,哪有不帮之理?”说着推了雅她哥的手臂“哥,你是这个意思吧!”   低头看了一眼妹子,白扬免强点头。他只是想留下她们问清自己晕迷后的情况,她倒底有没有将那两个人解决干净。因为他不敢确定自已有没有被那个夏侯姨夫人给认出来。别到时她们走了,将麻烦留给他们兄妹了。   见哥哥点头,白莲赶紧拉着心羽主仆俩回去坐下。真诚的说道:   “江小姐,我们兄妹俩虽然无权无势的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好歹也在这南丰城里住了多年,比你们了解情况。如果信得过我们的话,就让我们帮点小忙吧!”   这丫头怎么回事啊?有人帮忙还上赶着求人的吗?白扬不赞同的瞪了妹妹一眼。   心羽也有同感!盯着白莲那清澈透明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不禁有点纳闷了。这世上还真有烂好人吗?   白小姐,这可不是一点小忙的事,我们惹上的可是武林中的两大世家。再说了,咱们素昧平生耐   “妹子,你拿人当朋友,人可是拿你当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白扬怪声怪气的接过话讽刺道。“你还没弄明白吗?她们怕被咱兄妹拿去卖钱。”   “既然两位愿意出手,江某当然是求之不得。“话都被他说到这份上了,心羽觉得要不连累他们一下,那才是对不起他们呢!更何况,他们也说得没错,以季家的势力,她要带着小莘安全离开还真不容易。更何况,她现在知道了十三姨娘安进去的那些人,是季家的间谍。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而她临时组建的那支审计组中,除了她收复的那个魔教手下武功还过得去外,别的人可都是夏侯家培养的标准文士。只拿笔不提刀的。这节骨眼上,她哪还能离得开呢!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白扬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正色问道。   当然,既然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了,她自然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事情并不难,就是我家小草不小心撞破了那对奸夫淫妇的奸情。然后惨遭他们的关押,虐待……心她将事情复述的了遍。只不过,设及她和小草身份的部份便自动省略了。   白家兄妹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到出她的话有所保留。   “那么,你到底把那以奸夫淫妇怎么处理了?”白扬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可有留下什么线索,给那些季家人?”   怎么处理?   “不,我没有杀他们。”心羽摇头回道:“我就是让他们也尝尝被关在柴房的滋味。”   啊!白扬再一次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你不惜与两大世家为敌,结果就只是把仇人关进柴房吗?”他是疯了才会陪她们玩命吧!   “你知不知道,待他们一出来。你要面对的就不止两个敌人,而是两个武林世家!甚至是整个武林。你有听说过夏侯家的大公子是武林盟主的事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小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口好在她家小姐能及时给她拍背顺气。   “之前我并不知道那男的是季家的人。如果早知道那男人那么有份量,我不会将他们关进柴房。而是直接将他们剥光了吊在城门口。”   嘎!双眼睛,像看疯子似的望着她。   但是,心羽却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真的不错。不但可以提醒进城的审计员们事情有变。同时,也能让季家那些间谍们自乱阵脚。最主要是,能让两大世家同时颜面扫地。猛然站起来说道:   “白大夫,你不是很想知道那对奸人有没有认出你来吗?那就跟我走吧”,   能找个免费劳力也不错。   “你真的想那么做?”白扬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疯了吗?”   “小姐,……“”,小草也非常担心口可是她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小姐的眼神阻止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问话的是白莲,不是她残暴,而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杀人灭口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人死了就什么感觉也没了,所以,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了。”淡淡的语气,听得人不寒而栗!   呃!这人果然是与众不同。不由自主的白扬也开始有点期待了。   “小妹,如果天亮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带着小莘去城外找师傅。”只要小妹没事,他侧是不怕去跟季家玩一场。就算不能为父母报仇,自少也能出出心里这。忍了十年的恶气。   “嗯,江小姐,哥你们小心些!”   次日清晨,白头霜罩得人如坠冰窟。守城的士兵哈着气,用力打开城门后,赫然看见门楼上杜着两个绑在一起冻僵的裸尸时。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他这一叫,顿时引来同伴和城门内外所有路人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   “奸夫淫妇!”人群中一个大胆的人,指着那两尸体背上赫然醒目的黑字念道。   顿时,人群像炸开了锅,各种谴责,怒骂声源源不绝。   “哇!寻男人不是季大公子吗?”又一个惊讶的声音暴出。   怒骂声倏地停止。   “那个女人不是夏侯家的十三姨娘吗?”又一个人认出事主。   哄!所有观众一轰而散!只留下几个守城士兵和几个正要入城的外地人。   “快!赶紧去季家和夏侯家报信!”城门官回过神来,赶紧差人去向那两大事主汇报。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命在,因此士兵们没有一个人敢去解下那绳子。   这时,只见那几个外地人中的一位,突然脱下外衣,翩然飞上去披在了那女人身上。为她挡了一部份羞。然后害断绳子,将那女人抱了下来。   “你,你是何人?”城门官既忌惮那男人的身手,同时又害怕自己没有看守好现场,而若来那两大事主的责难。   男人只是将自己腰间的牌子给翻给城门官看了一眼,然后便将人带上马车拉走了。   “那个外地男人是谁?”躲在远处观望的白扬自言自语似的轻问。   “自然是夏侯家的人。”心羽望着那边情况的发展,慢不经心的回道。   “不然,你以为那城门官敢放行吗?”   “你说得好像也对。不过,怎么那么巧?”他怎么感觉夏侯家的人好像是一早就等在那里一样的呢?   不是巧,而是她算得准,安排得妙!审核小组带着一个这样的十三姨娘回去,相信那些间谍暂是还不至于立刻给他们上手断。接下来,就等她的师弟无双出场了。她已经给他创造出一个立足武林,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就等着他来大显伸手了。!”快看,季家的人来了。”白扬指着从城里风风火火赶来的那群人叫道。“走在最前面那个,怒发冲冠的就是季家的当家人,季老爷了。”   “你好像很激动?”   “当然,我可是第一次看到盛气凌人的季老爷,被气得眼睛翻白,嘴角抽筋的场面。”说着,他还轻轻的鼓掌,以示庆贺。   突然发现这个白扬跟她还真是问道中人,都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说话做事同样不安常理出牌。   只见那个季老头亲自飞身上去将儿子从城楼上取下来抱在怀里。接过手下递来的衣服给儿子包住口那城门官战战兢兢的向他禀报了情况。然后,见他下了一道什么命令,就见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顿时匆匆朝着各个地方散去。   “你猜他下了一道什么命令?”这次问话的是心羽。   “自然是让人压制消息的传播,追查凶手,最后当然是去请大夫,给他救人。”   “我猜他道先要做的是请大无”突然抬头望着他,笑着问:“你猜,他会不会刚才想到让人去请你呢?”   “不会。”他肯定的回道。   “因为他们清楚姓白的人是不给姓季的人治病的吗?”她依然在笑。   白扬却笑不出来了。他惊讶的问:   “你怎么知道?!”!!你的眼睛和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因为他回答那个“不会”太快,太顺口。“有人说,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但是,敌人的敌人,却一定是你的朋友。你说我们现在这种情况算吗?”她不喜欢探人隐私,所以点到而止。   “敌人的敌人,就一定是朋友吗?”重复着她的话,白扬被她的话逗笑了。   亲亲们!果儿需要您的支持啊!票票,留言,别客气,都砸下来吧!果儿伸了双手接住……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季家倒是如他们所料,没人来请白大夫。可是夏侯家的人,却在他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跟来了。想来那位光光的十三姨娘,不方便让男大夫去就诊。夏侯家的人指名要请白莲去出诊。   “你搞错了吧!我家妹子又没挂牌行医,岂有出诊之理?”白扬将来人挡在大门口,没打算让他们进门。   怎么能搞错,谁不知道这整个南丰城,也就他家有这么一位略通医理的女人。奉命来请人的仆人,赔着笑脸恳求道:   “白大夫,这南丰城谁不知道白小姐医术了得啊!您就行个方便,让她与小的走一趟吧!”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另一个穿得稍微亮堂些的人,则很不耐烦的出言阻止了手下人的恳求。耀武扬威的鄙视白扬道:   “让你妹子去给咱夏侯家的主子看病,那是瞧得起她。你别给脸不要脸!”   白扬也不生气,仍然一脸平静的回道:   “不好意思,我们自己有脸。”   言下之意,你的脸还是给自己留着吧!   “你……”对方气得直抽搐。一时之间倒是找不到更好的威胁之语了。   “掌柜的,你别生气,别生气!”他身边的仆人连忙劝道。   “哧!”站在白扬身后的人,差点笑喷出来。她拉了拉白扬的衣袖,待他把头从门外缩回来,她覆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让他们等等,我跟他们去。”   “你要去?”她要去救人?白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点了点头,再冲他努了下嘴,大声说道:“哥,人命关天,你就让我去吧!”   人命关天!这几个字也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白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是怕那女人的罪还没受够吧!也好!目前让她呆在那女人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你确定自己的医术足以救人?别人没救到,还给咱白家惹回一大灾难回来!”这话显然是冲着门外那两人说的。   门外的人也挺识趣。连忙保证。只要白姑娘肯出诊,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为难白家。   就这样,心羽换上白莲的衣服。在头上带了个时下女孩出行流行的纱帽,跟随那个季家的间谍,再一次回到了夏侯家的别院。   是的,要分辨季家的间谍真的很容易。身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她最清楚夏侯家的账房,管事们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文人。他们从不仗势欺人。特别是对待大夫,书生之类的文人,更是礼让有佳。   就如同现在,她对面坐着的这几位由她精挑细选的得力手下。虽然在向她询问病情,却是谨守着礼节,不敢拿正眼来瞧她一下。   而别院管家和号上掌柜那两双讨债似的招子,则盯着她没有转一下眼,看得她都想直接给他们挖出来当泡踩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她忍住了。   “初步诊断,病人目前晕迷不醒是由于受惊和冰冻所至……”很专业的解释了一遍病人的情况。华丽丽的将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白小姐,你说了半天,我家夫人倒底何时能醒?”间谍掌柜皱着眉头,语气不爽的问道。   “何时醒?”她也学他皱了皱眉,随即挑开眉,不以为然的回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本姑娘只是大夫的妹子,又不是神仙的妹子。没那掐指神算的本事。”   “你!”间谍掌柜再次吃疼。心想这白家兄妹果然都是刺头!“你放肆……”想要教训她一餐,可是话才出口就被那个将人从城楼上救回来的审核组头头开口打断了。   “那么,请问小姐能为病人做些什么?”张松权非常有礼的问道。审核组是当家主母的亲信,他们的身份就好比是见官大一级的钦差大臣。现在他问话了,那两个间谍也不也再吭声了。   “我嘛!最多能给人看看病,开个方,尽尽人事什么的。至于病人是生是死,几时能醒?”想说让他们去地府查阎王老爷的生死簿。不过,她还是忍了一下口。换成专业术语。   “那得根据她的休质和求生意志力来决定。不是大夫能帮她决定的事。”倏地起身,她拧着药箱道:“现在,你要想尽人事的话,就随我回去取药。”说完转身往外走。   “不行,这位是远来的客人,我随你去,……”间谍管家还想要阻拦。可他的客人已经起身跟了出去了。“管家说的哪里话?在下也是夏侯家的人。为十三姨娘跑腿取药,也是在下份内之事。”一句话将管家的话堵死,突然停下来,转身指着他的那群手下人道:   “还请两位给我的几位兄弟找个休息之所。”   “没问题,没问题。那就麻烦张爷了。”在没弄清情况的形势下,间谍们也不敢对这突如其来的审核组轻举妄动。只得点头应承下来,先稳住他们。待回头问过他家大老板再做决定。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条街,确定没有人跟踪。心羽带着他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下来。转身面对她的手下。   “你已经认出我来了吧?”虽是疑问句,却是陈述语气。“要求请女大夫的也是你?”   是的,其他人没认出她来,张松权则在她进门那一刻,便认出她了。她的声音,容貌可以易容,但是她的体形,眼神并没有变。最主要一点,他是接到她的命令后,才带着人连夜赶来的。也是因为认出了写在十三姨娘身上的那“淫妇!”两字是出于她之手。才会出面救人。接着他要求那掌柜,只能请女大夫,也是想试一下,她会不会借机出现?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把她给请回来了。   “大少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松权点了点头,急切的问道:“为什么在丰城还有一个您?是为了十三姨娘的事吗?可是,夏侯家的人好像并不知道?还有,族里的人知道这些事吗?”自从完全归附她后,也没再以魔教的身份叫过她师妹。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心羽挥手打断他的问话。“我会来见你,是因为我给你的信上情况有变……”说着将季家间谍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姓季的也在打夏侯家的主意?”张松权颇为惊诧的叹道:“他们不是同为正道的武林世家吗?而且,这几十年都相安无事,为何现在敢这么大胆的行动?”   她怎么找了个这么面的手下?连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也问得出口,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轻蔑的道:   “你还相信这世上有正,邪之分吗?以前能相安无事,那是他们不敢招惹夏侯家。现在,他们知道夏侯家与魔教之战在所难免。就算夏侯家打败了魔教,肯定也得损兵折将,势力肯定大不如前。再加上,当家主母又是新丁,还有一个十三姨娘当内应。这么天时地利的情况下,身为武林第三的他们,趁机吃下他一个南方市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听到语气不对,张松权连忙改口:   “也对,什么正道,邪道?谁的拳头硬,那才是王道。”可是,这里是南丰,是季家的地头,显然他们的拳头比不过人家。“少夫人有何打算?”现在听命行事最保险。   这就对了。人笨不要紧。能听话也不错。   “我想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阻碍你们查账,你就顺水推舟跟他们耗着。最多明天,我会让人去跟你联系,到时你们只要配合他的行动就好。”   还有别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真正的心腹。因为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老底,也只有他们才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有太多的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了。张松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小心的确认:   “大少夫人不出面?”   “废话,你都知道大少夫人正在丰城的夏侯家忙武林大会的事,我现在能在这里现身吗?”这次没忍住,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厉声警告:“以后少问这种白痴问题,这让我觉得自己身为你的老板非常丢脸。明白吗?”   “是,是!”姓张的抱着大腿,痛得冷汗直冒,却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还得连连点头。   “好了,跟我回去取药吧!”转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提醒道:“还有记住了,你的大少夫人在丰城。在你眼前的是白小姐。”   “是,白小姐!”张松权本能的应道。   “是什么是?白小姐是大夫,不是你的老板!”唉,有这样的手下,真是累人。   张松权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默默的跟着她回到医馆取药。   正在给病人看诊的白扬见她又回来了。赶紧将病人打发走。拉她到后堂问话。   “怎么回事?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外来人,你不呆在那女人身边避避还回这来干嘛?”   没有理他,探头看了一眼后院,见一个人也没有,“小草她们呢?”   “你走以后,我就把她们送出城了。”眉头一扬,自豪的道:“好在我够醒目,不然小草就得暴露了。”他刚送完人回来,季家的狗奴才就找来了。   “那现在正好,我可以暂时当白莲了。”取下头上的纱帽,她走到药柜边熟练的抓药。嘴里也没停下。“快跟我说说,你妹子平常有些什么习惯。与左邻右舍的关系咋样?”   “你,你来真的啊?”白扬听得直瞪眼。“但是,你除了身高与我妹差不多,年龄与她有点像外,我实在看不出你哪一点像她?”一边打量她,一边做着评比:“你的头发没她的亮,你的眉毛也没她的细。你眼睛没她的大,皮肤没她的细腻,鼻子也不如她的可爱,嘴唇没她的迷人,声音更是没她的甜美……”   一边抓药,一边聆听又一个恋妹情节严重到病态的男人,不知节制的夸赞自己妹子。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小七夸赞她大哥的样子。真是两对活宝……见他停下来了,她还鼓励道:   “对,你接着说啊!你还可以说我的三围没你妹妹标准!体温没她高,体味也没她香……”当然,他要是知道她妹子的三围和体味的话。那才好玩呢!   白扬虽然不明白三围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见体温和休味也够他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了。于是,连最后一丝面子也不想给她留了。嘴下一点也不留情的道:   “你别不服气,你本来就没我妹子漂亮嘛!”不是他眼睛有问题,也不是他哥哥眼里妹最美。事实上,她长得的确是普通到一进到人群就找不着那种类型。别说跟他家妹子没法比,就是跟她的丫头小草也差着一大截呢!   抓完所有的药,轻轻包好,她转过来面对他。不温不火的回道:“我知道自己很平凡,也知道不如你家妹子漂亮。可是,这与我暂时扮演她有关系吗?我又不是代她去选美,选女婿。”扬起手中的药,“看到没,我已经成功的扮过一次了。”   白扬闻言不由一窒,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了。顿时窘迫的将头撇开。   那不太大,也不太明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慧黠。将药放到他手里,戏谑的催促道:   “哥,快拿去给前面的那位病人家属。别让人家等太久。”   呃!这声哥还是挺好听的。白扬拿着药逃难似的冲了出去。   留下某位小妹闷笑不已。不自觉的抚上那张平凡的脸皮。这是她让无双专门为她打造的。正因为它平凡无奇,所以她这一路行来才得以那么顺利。   “小妹,午餐吃什么菜?”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白扬习惯性的冲内堂叫嚣。   午餐?正在翻看白氏手抄本医书的人顿时攒眉。她这人对吃的一向不太讲究,前世在孤儿院时什么她都吃。后来上了医药院也是吃食堂。当了法医后,没有食堂吃,她多半是吃速冻水食品和方便面。   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开始有楚易南给她弄吃的。后来被送到刘家去后,那就更不用她动手了。反正,刘家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哪怕那位刘大小姐声称那是猪食,她也照吃不误。只要不让她自己做就成。因为,她做出来的东西非但连猪食都不如,还分分钟可能变成巨毒。   “怎么还没去做饭?”没听到回应,白扬已经关了店门进到后堂来了。见那个假妹子正在发呆,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问道:“不会是因为我刚才那番话,还在生气吧?”   “不是,我没生气。”轻轻摇头,很诚恳的道:“我刚才正在反思,发现自己确实不如你家妹子。”   “其实吧!你也不用那么自卓。”拍拍她的肩膀,白扬非常有涵养的安抚道:“虽说对女人来说,外表是第一重要。可是,内函也是不可忽视的。如果你再有一双巧手,能做出美味的食物,那也能当个贤妻良母的。”最好是现在就去做饭,他真的很饿了。   好你个白扬!你够狠!不过,离她还差了一点。   稍微酝酿一下,鼻子一抽,眼睛一眨,“哇!”的一声,一头扎进他怀里。稀里哗啦的就大哭起来。   “啊!怎么哭起来了?”望着突然扑进自己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孩,白扬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别,你别哭啊!其实你也没那么难看,真的。我说实话,就是平凡了一点。真不丑。”   “呜……”他越说,她哭得越大声。还有意识的拉着他的衣服,用力糟践。   “江,江小姐,江妹子!”白扬手足无猎的哀求道:“哥哥我求你别再哭了,呆会儿人家该以为我在欺负你了。”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想要扶起来。奈何,由他怎么扳,她的头就像是粘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一样,就是不动分毫。   “呜……”哭声更大,也更加凄惨无比。但是那贴着衣服的脸上,眼里却是没有半丝眼泪。哼!现在才知道怕啊!晚了。   “我的姑奶奶,你再这么哭,就该把左邻右舍的大妈大婶们都招来了!”白扬真的是被哭得心慌意乱了。“我的好妹子,你要是不哭了,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就算要他昧着良心说她比自己亲妹子更美,他也认了。   “呜……你,你说真的?”她抽泣着问道。   “君子一言,驹马难追!”   音落,哭声顿止,怀里的人倏地抬头,眼里,眉梢,到处都洋溢着得意与笑意。“那么,就请哥哥你快去煮饭吧!妹子我饿了。”   “煮饭!”白扬呆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自知被玩了。他可以反悔吗?男子汉的尊严令他不容自己在这个狡猾的平凡女孩面前跌份。于是,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可是面上那一副欲哭无泪的苦相却无法掩饰。哀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内院的厨房。走到门外,突然转身。   “我第一次煮饭,你总该来帮忙指点一下吧!”   “很报歉!”某女坐在椅子上,很诚挚的道歉。“我连第一次都还没试过呢!”   一次饭都没做过?白扬忍不住低声啐念:“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当然不是!”某女大声的回道:“本姑娘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   “也是,就你这样没美貌,又不贤惠的女人,有人敢娶才怪呢!”丢下一句自以为恶毒到能杀死一头母象的话,白扬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厨房。从窗户中偷偷窥视,希望能看到她真正伤心流泪的场面。那样,他也算找回一点点面子。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那丫头正一脸享受的刁着他家的甘草,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家的祖传医方。“啪!”手中的火钳用力拍打灶膛。可恶!合着他惹到一个祖奶奶啊!   虽然是第一次亲自动手,但是,嘴刁的白扬自认做出来的饭菜一点也不比那些洒楼,饭馆的差。当然,要比他妹子白莲的手艺,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可是,当他看见她的那副吃相时。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入错了行,不该费神费力的当学医当大夫。他根本天生就是做厨师的料嘛!或者他的手艺已经超越妹子,达到最高境界了?   就在他望着那些快速递减的菜,无限暇想的时候。江心羽已经放下碗筷,在幸福的打饱嗝了。发现他碗里的饭都没动,她奇怪的望着他问:   “你不吃?还是刚才已经偷食过了?”   “要不要我再给你做一点?”他答非所问的回道。   这人不是被气傻了吧?   “现在不需要了。下餐再做吧!”她盯着他的眼睛回道。   “下餐你想吃什么?”想到自己竟是天才厨师!白扬便喜不自胜。   “随便,你选会做又简单的就好。”让她点菜?他也要会做才成吧!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想报复她吧?“反正龙肉吃在我嘴里也跟白菜一个味。”   “龙肉跟白菜一个味?”他望着她不解的重复。这是什么概念?   她指着那咬不烂的香菇,和糊糊的粉丝,形象的解释道:   “就是说你拿粉丝当鱼翅,拿香菇当鲍鱼,我也吃不出来。”只要不放泄药,随你怎么整她都没问题。   “啊!你是说我做的香菇,你觉得像鲍鱼?”难怪她吃得那么香!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快筷子吃了一块,闭上眼睛,慢慢的咬下去。“呸!”将那朵香菇狠狠的吐到地上,愤怒的指责道。“丫头,我好心做给你吃,你竟然还耍我!”   “我哪有!”这回她可是真的很冤枉!   “哪有?”他一脚踩在地上那罪证上,严厉的声诸:“这是鲍鱼吗?这分明就是木头!”   “噗!”某女差点将刚吞下去的粉丝都喷出来了。“哈哈哈……那香菇是干货吧!你是不是没有泡,就放锅里煮了啊!”   这香菇要泡的吗?不对,她又想偷换概念。   “可是你却吃得津津有味!”对,这才是重点。这么难吃的东西,她竟然吃得那么享受。这不是耍他是什么?   “哈哈哈……我吃得有味,那是因为我饿了。不信你问小草就知道,当我饿了的时候,就算给我吃猪食,我也会吃得与刚才一样。”   “你说我做的是猪食!”某男怒不可遏!   某女直翻白眼!她有吗?如果她说了,那自己岂不是猪?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饭过后,白氏药馆一下子暴满。各种大小病患,全都涌来了。白扬在前面开方,把脉把得手抽筋。扮演其妹的心羽在后面,又要抓药又要煎药,同样忙得手脚抽搐。   “哥,你能不能在药方上写好医嘱,让他们自个儿回去煎药。”拿着手里的一把药方,心羽想要吐血。就算他要公报私仇,也该有个度吧!“要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抓错药,这责可得你来负!”她小声威胁道。   抓错药!这可不是开闹着玩的。他虽然平常爱闹,但是,身为大夫的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不是成心为难她,他也不想的好吧!打他五年前,重开父亲留下的这间医馆起,就没见过“生意”这么好的时候!   “好,你先处理好这此,其余的我叫他们上别的药店去抓药好了。”轻轻拍了拍妹子的肩膀,白扬转身出去继续诊断,开方。又看了十几个病人,眼看屋内都要点灯才能继续了。可是待诊的病人却一点也不见少,白扬的正经已经装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皱眉抱怨出声:   “搞什么?全城人都赶今天来看病吗?”   “白大夫您还不知道吗?”一个病患惊讶的接话。   “知道什么?”城里发现瘟役了?可他也没诊出来啊!   病患,前顾后盼的扫了几眼,才小声的说道:   “听说那被挂在城楼上冻成冰人的奸夫,季大公子竟然没死。只不过,有脉搏,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为此季家把南丰城内所有大夫都请回季府去了。”   什么所有?他不还在这里吗?白扬忍不住在心里猛翻白眼。   “白大夫,季家怎么没来请您呢?”另一个病人问出了所有好事者的心声。   问得好!白扬将手中的笔一放,站起来郑重的回道:   “自然是因为白某的医术不精,入不了季老爷之眼!”不意外看到众患者心虚,尴尬的神情。他们只是那么想想,可没那么说。其实白扬想说,很感激他们这么想。接着他很诚心诚意的说:   “各位乡亲们。如果不是什么大毛病,其实等那些大夫从季府回来再治也不迟,是吧?”   好像也是!那些小伤小痛的人一听,立刻起身走了。   眼看还有三分之二的病患,白扬又说话了:   “如果有大病,急病的,那就更不能留下了,赶紧去另觅高明吧!担误了病情,那可不是白某能担待得起的。”   哗!这下子一哄而散,走得只剩下几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知道他医术的老患者。白扬的目光落在那唯一的陌生病人身上。说病人嘛,他还真没看出对方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那人一身江湖侠士装扮,长得特别高大,四肢异常发达,体格也非常健壮,除了那张呆板平凡的脸上略显苍白,还真看不出他是来求医的人。或者说,他是来为别人求药?   “这位朋友,是看诊还是求药?”白扬望着他问道。“看诊请找别家,求药请上药房”言下之意就是请你快走。   听完他的话,那人倒是走了。可惜没往外走,而是往里,走到他面前来了。   “找人!”精简的语言,自带寒气。袭得他身边的那几个病患,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哆嗦!   白扬虽然没被寒气所伤,却也因为他来者不善的话攒起了两撇浓眉。   “找人?”千万别说是来找姓江那丫头的。可是望着他那张呆扳平凡的脸,他却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与那丫头铁定有关!再度开口赶人。   “阁下走错地方了吧!这里除了在下兄妹,就再没别人了。”   走错?不可能!师兄的记号在这里就断了,人肯定在这里。冷冷的睨了那驴大夫一眼,一句话不说,无双直接往内堂撞。   “喂!”白扬一恍,挡在他面前提醒道。“大门在你后面!”   一向不善言辞的无双认准了那扇门,他就一定要进去。于是,两人对峙而立,目光中肃杀的气息无限延长。最后几个病患,也全部散去了。   “刘三成,药煎好了……”叫器着端着最后一煲药出来,“咦,怎么一下子人都走光了?”她才离开一小会儿吧!惊讶的目光落到那两个表情微妙的人身上。倏地,她怔住了!   “无双!”惊呼一声,手臂一颤,滚烫的药煲猝然脱手。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她以为他最少要晚上才到的,完了,她这个师兄当不成了!魂已经离体,自然也没注意到那脱手的药煲就要落到脚上之事了。   “小心!”   “小心!”   两只长臂几乎是同时伸过来,“滋,滋”两声烤肉声,两只大手一起托住药煲。“好烫!”白扬本能的缩手狂抖。无双则生怕那汤药溅出一点,紧握着药煲,稳稳的将其放于桌面。   “你们两个是笨蛋吗?”呆愣了一秒的某女,回过神来就破口大骂:“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看到危险要闪避吗?干嘛用手去接烧红的火石!”   两个刚刚还杀气重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相视一觑!是啊!他们俩还真是笨蛋!用手帮她接了火石,还得倒过来挨骂!   白扬将烫得通红的手掌递过去,满目幽怨地望着她,开口揶揄道:   “妹子!你笨老哥帮你接了火石,你是不是该先给我上点药,再来说感激的话呢?”故意将妹子和老哥拉长,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之嫌。不过也成功的将某女的粗神经给拉回来了。   “对,上药!”她连忙去找烫伤的药膏。   “师兄!对不起!”无双跟过去,小声至歉。   对不起?是她一时头脑发晕,害他们被烫伤,还莫明其妙挨了一通臭骂!他还说对不起!他不是真的笨蛋吧?唉!不对,他刚才叫她师兄?倏地抬头望着他“你一点也不吃惊?”   “我看是你比较吃惊吧!”不甘被冷落的白扬出言讽刺道。虽然不明白那两人在打什么哑迷?可是他就是很不喜欢被他们排斥在外的感觉。   她确实比较吃惊,那家伙认出她是女人了,还能平静的叫她师兄!她不吃惊才怪呢!瞪了一眼多嘴的白扬。她回头望着无双质问:“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肯定是背着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呗!还能有什么?”被瞪得十分不服气的白扬顺口接道。   “你闭嘴!”冲白扬怒斥一声,转头指着无双道:“你说。”   他是想说,可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啊!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场!无双为难的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那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外人。那人自称是师兄的哥哥,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信。   他能当着一个不知底的男人说,在化州城,她倒回去带他去找农家时,就已经认出她其实是师姐而非师兄的事吗?虽然他当时真的是吓了一跳,也为此有过许多想法。但是,他最后还是因为怕失去这唯一的温暖,而故做不知。   刚才看见她穿着女装出来,就算是带着纱帽,他也能一眼认出她。原以为她愿意向他坦诚身份了,可是,当她惊得手里的药煲掉下都恍然未觉时,他就知道自己出现得并不是时候了。因为担心她会因此而赶他离开,所以他要道歉。这些,他能说吗?   看出无双的顾虑,心羽将手中的药膏抛给白扬。“给,你自己上药。”转身拉着无双往内堂走。“无双,你跟我进来。”   白扬立刻鬼叫:“妹子!你不能……”   “别闹了,我们有正事!”心羽转回头,冷冷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抗议。拉着无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你们!”白扬瞪着那长一短两个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嘶!好痛!”该死,忘手上有伤了。“真是没良心的丫头!”一边抱怨,一边挤出药自己敷上。药上在手上,一股清凉压下了伤处的灼痛。却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什么叫他们有正事?合着他现在成外人了?他可是为了她,连对爹娘的誓言都违背了。她现在竟然拿他当外人!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用力将大门关上,转身冲了进去。这是他的家好吧!他想上哪就上哪!   可是,站在院子里,寒风一吹,他立刻冷静下来了。那又丑又不会做饭的女人也只是暂时当他两天妹子。他与他们可不就是外人吗?他这是生哪门子气?着哪门子急啊?管他们爱叫师姐还是兄师?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转身往大门走,反正他已经破了誓言,与那两家人扯上关系了。那么,他今晚就去夏侯家的“一品鲜”尝个鲜!他馋那“一品鲜”的美味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是很多年了!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连皇城那又高又厚的宫墙,也关不住里面的绯闻。对于原本就是由众多不务正业的无聊人士组成的江湖来说,那就更是该没有“墙”这个词存在。“墙”代表的是桎梏,江湖人要墙来干嘛?江湖人就是随兴,随意而为之。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找不到新鲜热辣的乐子来玩。   现在,武林中的两大世家,为他们创造了一个这么有趣的新闻。怎么能不叫他们传得津津乐道,花样百出。所以,就算季家花了血本,封了城,堵了路。可是消息还是随风传到了丰城。传进了武林明主和他爹的耳中。   据说,那位受害者之一的夏侯老爷,乍听自己被人带了顶大大的绿帽子。当场就气得晕过去了。当然,这也纯属江湖传闻。未经当事人证实,不可尽信。   其实,夏侯老爷有没有晕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武林大会在即,正道与魔教的正面对抗在即,这种微妙的时候。夏侯家会因为一个女人与季家为敌吗?还是他们为了大局,忍下这口气,等事情结束后现找季家秋后算账?可是,这梁子已经结下了,季家还会加入对抗魔教的行动吗?等等,这些与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与大家息息相关的事,才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江湖人士所期待的问题。同时也是令武林盟主,夏侯云浩头痛的事情。   “我不管武林大会还是魔教,这口气你老子我咽不下!”夏侯老爷指着儿子的鼻子命令道:“你现在立刻跟我一起去南丰,我要将那对奸夫淫妇丢去浸猪笼!”   “爹,你冷静点。现在事情还没有证实……”   “冷静个屁!”夏侯敬威怒及乱骂。“你的女人给别人睡了,你还能冷静吗?”   他的女人?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双慧黠的杏眸。如果是她,会怎么处理呢?他想,她一定会亲自去自理吧!因为这件事,是当家主母的职责。也因为十三姨娘是她派去的。   “爹,这件事你我出面都不妥。我觉得还是按照惯例,让当家主母去处理吧!”   对于男人来说,给人戴了绿帽,毕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夏侯敬威当然不是真的要亲自去丰城。他丢不起那个脸。他只不过是要逼着儿子帮忙而已。   “你让那丫头一个人去有个屁用啊!现在对方是季家,人家都敢睡你姨娘了,你当他们还会给一个丫头面子吗?别再……”差点说出别再又送一只羊入虎口。突然想起儿子最近跟那丫头走得很近。他赶紧改口。“别再让姓季的用来做人质。所以,最好是你陪她走一趟。”生怕儿子不答应,他又道:“现在离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我会帮你处理武林大会的事。你们连夜起程,刚好可以赶回来。”   “老爷,大少爷!”管家匆匆来报。   “阿忠!又出什么事了?”   “刚收到消息,审核组前几天往南丰去了。”忠管家一脸忧虑的禀报。   “审核组?”夏侯敬威不耐烦的怨道:“那丫头手下的一群文人,他们凑什么热闹?”   夏侯云浩也不自觉的攒起了双眉。那些人一直都是直接听令于羽儿。现在羽儿已经上了天青山,自然无法命令他们。那么,他们为何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去南丰呢?是她之前就已经给他们安排好的行程?还是有别的原因?   见儿子不语,夏侯敬威又问:“是大少夫人让他们去的吗?”   “这个还不知,我一得到消息就过来向老爷和大少爷禀报了。”因为大少爷有交待,无论什么事都要先跟他说。他同意告诉大少夫人的事,才能跟她说。虽然这于家规不合。可是,面对的是大少爷,他能拒绝吗?管家转头望着大少爷,小心的问道:“那小的现在去告诉大少夫人?”   “不用了,我会跟她说。”大少爷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忙吧!对了,让人为我备一架马车,要四匹最好的快马。”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这已经不单单是夏侯家与季家的事了。它是两大武林世家的事,也就关系到整个武林的事。他必需亲自去了解情况,了解季家对这件事的态度。不然,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也会变得人心惶惶,而毫无意义。   “是!”管家转身退出。   “爹,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答应去南丰了?”夏侯敬威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总是跟他对站干的儿子,竟然会答应帮他去处理这种丢脸的事。激动的拍着儿子的肩膀,亲热的赞道:“好!爹没白疼你!”   疼?他有疼过谁吗?并不领他的情。云浩推开他的手,转到桌子另一边。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把需要处理的事交待给面前的人。接着便去雅芳阁了。   雅芳阁里的那位大少夫人和小七正在书房中处理账务。见到他来了,两人连忙起身迎出来。   “哥!”   清脆的声音,熟悉的动作,偶尔会让他产生怀中人就是小七的错觉。可是,感觉不一样。轻轻推开怀里的女孩,不着痕迹的与她拉开距离。   “相公!你过来有事吗?”另一个令他别扭的称呼又是响起。   云浩指了指椅子,示意她们回去坐下说话。   “你们俩快去准备一下,跟我去南丰。”   “去南丰?”假小七惊讶的问道:“你准备先与季家开战?”兴奋的语气中,难掩激动之情!   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夏侯云浩摇头解释道:   “开什么战?十三姨娘的事,得由你出面去解决。这是身为当家主母的责任。”   “又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小七鼻子一耸,嗤声道:“你们家娶的当家主母都是长有三头六臂的神仙吗?怎么什么事都是她的啊!看看这些个账,咱们姐妹俩每天从早忙到晚,也没见少。反而越堆越多。好像永远也做不完似的……”   那位假夫人也赞同的点头接道:   “我也觉得当你们家的当家主母真的不容易。”好在她只是暂时顶替,不然她们肯定早就落慌而逃了。   听了他们的抱怨,夏侯云浩直瞪眼。她们每天忙什么了?麻烦的事,紧急的事,他都给挡下解决了。送到她们这里来的,也不过是些可紧可慢的琐碎杂事。就这样她们还搞不定,弄得一塌糊涂。以免别人看出这个大少夫人,与之前那个相差太远!每晚他还得亲自过来给她们审核一遍。   如果不是冲着她们那“百变仙女”的头衔,还有她们不怕危险,愿意在这个时候,扮成小七和羽儿帮他的忙。他真不想听她们抱怨。   不过,她们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夏侯家的当家主母,的确都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以前的那些当家主母如何,他不知道,至少他见到的这两位都是。而那两位神仙,现在已经回到天青山去了。她们现在一定相处得很好吧!母亲本来就喜欢羽儿,现在有她陪着母亲。他再累,再苦,再想他们也能忍受。   “好了,你们快去收拾一下,马车在左面侧门。”丢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倒回来帮她们出主意:“对了,你们把没有处理的事,都交待给三姨娘和五妹吧!”   “三姨娘还成,不过那个夏侯云香,就算了吧!”假小七嘴巴一撇,不屑道:“我真是见她一次,就想抽她一回。”   呃!夏侯云浩愕然瞪目。   “五妹她怎么你了?让你对她成见这么深?”   “噗!”一边的假夫人喷笑出来。“哈哈,你不知道吗?你那个五妹叫你七妹做跟屁狗来着。对我这个大少夫人也从来没给个好脸色。每次让她做事,她总有一大堆理由推托不说,她还总是指桑骂槐的骂我胆小怕事。”顿了一下,她抬头觑着他问:“不会真的如她所说,你的那位当家主母是因为胆小才逃路了吧?”   胆小?她的胆要是小了,这世上怕是找不到胆大的了。不过五妹和羽儿,小七之间何时有这么深的成见?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真的被我说中了?”见他不回答,她们就当他默认。   “五妹为人只是小气些。但是,你交给她的事,她还是能完成不是吗?”他不觉得这种事有必要跟她们解释。直接把话题转开。“快准备吧!我也要去交待一些事情。”   “好,我们呆会儿自己去门口。不过,我们不要坐马车。”   “对,我们要骑马!”   “先坐马车,出了丰城再说!”说完他没再回头。事实上他让人备了四匹快马,就是打算好让她们骑马的。她们是习武之人,不像羽儿坐个马车都会被颠得七晕八素。咦!怎么又想起羽儿了,他发现那丫头的影子,最近时常会从脑海中跳出来。   摇了摇头,他朝客房行去。他要离开,可以不跟别人讲。却不能不跟救了他们命的合作人。楚易南,楚大人告辞。武林大会有武林盟和他爹照顾着。但是对付魔教,掌握魔教动向的却只有楚易南。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一片片洁白的雪花由阴霾的天空飘扬飞舞着落下,南丰城迎来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而南丰城的夏侯别院,在死气沉沉一周后,也终于热闹起来了。   原因自然是因为在白医女的治疗下,别院的主子十三姨娘终于在两日前,从晕迷中苏醒。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南方几个城镇的管事以上人员前来别院见她。   因此,便有了方圆几十里的几十个管事,账房,掌柜齐聚一堂的热闹景象。主子迟迟没露面,难得见面的同僚们互相问安之后,便开始小声的揣摩起上意来。   “你们说大掌柜的,这会儿子不好好顾着自个儿身子。召集咱们来到底有何事呢?”刚到的人向先到的询问。大掌柜虽叫得好听,不过话里,眼里的鄙夷却让大家心知肚明,又全都心照不宣传。难道她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他们这些穿着夏侯家衣服的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了。那女人竟然还有脸见出来见人?   “这个谁知道啊!”先到的人以同样的语气回道:“我们昨天就到了,也没见着面。”   “我们前天就到了,倒是隔着帘子看了她一眼。大夫说她身体还很虚,不能劳累。所以要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交待事情。”   “唉!先别管了,再等等吧!要不去问问管家,还有几个没到?”   “别问了,他们是最后一批,都到齐了。”指着刚到的那几人回道。“不过,说起管家,我们这两天都没见着老黄。倒是有个性张的人在张罗着这府里的事。”   “是吗?我还说老黄咋就把咱们一伙子人撂这不理了呢?”   说着,他们嘴里那姓张的人便出现了。   “欢迎各位远到而来的同仁们!”张松权一副此间管家的口吻招呼道。声落,热闹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他接着说:   “天气太冷,十三姨娘特意吩咐厨房为大家备了些酒菜。请大家先用完午餐,下午到书房义事!”   “这位仁兄看着面生啊?”刚到的那位小掌柜,眯缝着眼,一脸不屑的问道。还各位同仁?这家伙算哪根葱啊?   张松权是第一次带审核组的人进入南方地区,他们自然都不认识。而认识他的那两个早已经被解决了。之前一直是让下人在招呼这伙人。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得不出面。眼看其它人也要跟着起哄追问。他立刻将早已经背熟的话说了出来。   “各位,老黄和老赵因为护主不力,被老爷招回去了。张某是新人,刚上手就要处理他们两留下的烂摊子。若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如果有意见,大家尽可以向老爷提出来。只不过,现在,希望诸位能先配合张某的工作。”   一声老爷,没点名,没提姓。却轻易的就化解了这场换人危机。反正季家的人就认为是季老爷,夏侯家的人就认为是夏侯老爷。见他们没出声了,他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家请吧!”说完,他带头往饭厅走去。   安排好那些管事们,张松权便悄然退出。直奔后院。   “怎么样?人都到齐了吗?”等在后院门口的两人一见他出来,便迎上去问道。   “都到齐了,总共十五家分店,一家店两个管事,一个掌柜,一个账房。总共六十人,一个都不少。”张松权激动的回道。“一切如小姐所料,他们叫嚣着在找黄赵二人。不过,见我拿出老爷说事,他们立刻就安静了。现在已经打销了疑虑,正吃得欢呢!”   “是吗?呆会儿他们就能见到那两人了。”带笑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接下来的事,就有劳江公子了!”张松权抬头望着小姐身后那位巨人道。   话是客套话,语调却是酸溜溜的没有半分诚意。好在无双从来不在意这些。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   这样的态度令张松权更是不瞒,不明白小师妹何时收了一个这么冷的小弟?最可恨的是,这家伙的武功跟他的人一样高强,害他这个早入门的还得看他脸色做人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主子道:   “小姐,您要不要先回女倦院去?虽然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但是,也不能排除王八急了咬人啊!”   “你担心王八能咬得了我吗?”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道。“有那功夫,你还是去确认一下,是不是一切都安排妥当?小心有漏网之鱼!”她精心策划的捕鱼行动,眼看就要收网捞鱼了,她怎么能离开呢!   “是,属下这就去检查一遍。”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张松权赶紧领命走人。   “师兄……师姐。”无双叫顺口了,一下子改不过来。“你还是先回白家去吧!我保证不会放走一个。”   抬头,半眯着眼望着他,危险的问道:“你也看不起我是吧?”   “不,无双没有!”怕她生气,无双急得冷汗直冒。   “没有吗?”抬手在他正巴上刮了一下,“看看,冷汗都出来了,还不是被我说中?”她自己没意识到这动作有多么轻佻,可是无双的脸却刷的一下,憋得通红。   “咦,为什么你的这张面具会变色,给我的这张却总是呆呆扳扳的?”某女祸害了人,还不自知的恶人先告状:“好哇!你丫的敢给师姐我藏私!我看你不想活了吧!”   “我,我……”无双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干脆将头埋进胸前避祸。只是在心里哀叹:“师兄,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见他腰都快弯断了,她也不跟他玩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拉着无双道:“走,咱们现在进去,看看这一网,打起来的到底有多少是水鱼,多少是龙虾?”说着,她一马当先,领头走在前面。   张松权已经先进去了,正在饭厅里面招呼着那些王八呢!待他们两人进到前院后,只见张松权一挥手,他们身后的大门便自然关上了。   “砰!”响亮的关门声,将饭桌上的那群王八给惊了。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大门口。只见一个巨人男子,护着一个头顶白色纱帽,身着绣荷白裙的妙龄女孩朝着他们缓缓步来。那步履真可谓是摇曳生姿,仪态万方。让人忍不住要对那纱帽下的容貌遐想连绵!   当然,不懂欣赏雅景的粗人也大有人在。看看左边那位,指着门外来人,粗声询问的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回事?这别院啥时多了这么两位?”   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猜疑。   “他们是谁?”   “我猜她就是治好大掌柜的女大夫。白家妹子吧!”有人猜测。   “女大夫?”第一个出声的,粗嗓门问道:“不在后院看着病人,跑这前院来干什么?”   踏进饭厅的女孩随口接道:“大夫来这儿,当然是看病人的啊!”甜甜的声音,充满揶揄的笑意。就算是那些个粗人,也无法抵挡。掉回头去,帮她问道:   “喂!兄弟们,谁有病需要这位女大夫给治的?”男人故意将那女大夫三字说拉得很长,话中的不怀好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无双脸色一沉,两道犀利如芒的目光倏地射向那说话之人。感觉到无双身上散布出来的冷气,心羽反过手用力握了他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还想跟这伙子人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无双收到信息,快速敛去身上的杀气。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无双看了一眼。结果只见到一张呆板的脸,他想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接着将到嘴的下半说完:   “自个儿站出来,别不好意思嘛!反正这儿的都是兄弟,大家也不会乱传出去,你们说是吧!”一眨一眨的鼠眼和着流里流气的调调,让一大堆人跟着起哄!   “是!”大伙儿高声回道,而且,他们已经离开席将他们围了起来。一双双充满淫秽的招子,直直的盯着那白衣素裹下的曼妙身段。   然,他们却忽略了正有两双嗜血的目光正瞪着他们呢!张松权和无双紧握的双拳已经出水了,他们不明白小姐还在等什么?更搞不懂她为何不生气,还在笑?   是的,她当然在笑。而且还笑得邪呼着呢!抬头望着那男人,笑着接道:   “是啊!别不好意思嘛!讳疾忌医可不是聪明人干的事!”   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众人却能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那男人更是被她看得脊背发麻,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不自觉得瑟缩了一下,疾口否认:   “你,你在乱说什么?我可没病!”   唰,所有目光全都落他身上去了。显然,他的否认,在他的兄弟们眼中就成了此地无银!   “老才,合着是你在涮兄弟们啊!快从实招来,你他娘的倒底得了啥脏病?”   “就是说,到底有多严重?还得劳驾咱南丰城里,这唯一的女大夫!”那语气挑明了就是在说这女大夫就是专门治脏病的。接着还有人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快说是在哪家窑子染上的脏病了?”   “我看八成是城北……唉哟……”脏话没说完,就变成捂腹哀嚎了。   而且,这嚎声还不单一,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眨眼间整间饭厅里,几十个人,也就只有三个人是直直的站着的了。   “看吧!我刚说什么来着?”某位大夫望着一地哇哇叫的王八,慢悠悠地说道:“我就说大夫是不会走错地方的吧!”   “你,你……下毒!”终于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了。接着众人立刻群情激愤,欲与他们做殊死搏斗。可惜,他们现在是有心无力。最多只能用目箭射向敌人。   “毒?你们不是得的脏病吗?怎么说毒了。”某位女大夫依然笑容可掬。声音也与之前一样清脆悦耳,但是,听到同样的人耳中。却成了催命符。“不过,本大夫这里还真有你们说的那种治脏病的药,想来各位也不需要了吧!”说着她转身欲离开。   “不,不行,你不能离,离开。”王八们欲以身体去堵住大夫的去路。“解药,交出解药!”   “哼!不自量力!”张松权早已忍无可忍。一脚便清理掉一只王八。可是另外又有人立刻递补上来。又是一脚,再踢飞一只。   见这种时候他们想到的只是保命,却没有一个人问出他们是谁?为何要下毒?某女已经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挥手叫停。张松权收到信号,一声令下,别院的家丁们冲进来将那些王八们绑了起来。   “师姐,现在怎么办?”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挥机会的无双,无比郁闷的问道。他心里还憋着好重的火呢,不让他发泄出来,他是真的不爽。   可是,他家那位没能玩尽兴的师姐比他更郁闷呢!   “怎么办?当然是拿证词来,给这群王八签字画押,然后让夏侯家的人去向季家讨说法!”没好气的回道。原以为可以见识一下,这些季家间谍的能耐。却不知,竟是一群这么无知的王八。简直令她失望透顶。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念。这些家伙都那么熊,又凭什么能把之前那些老人挤走呢?每个月送回丰城的那些完全没问题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她实在是怀疑,面前这伙子人能做出那些账来!看来,之前那些老掌柜和账房们的集体辞职也是另有隐情了。   倏地弯腰下去,随手抓起一只,往他嘴里拍进一粒解药,同时在他身上大穴拍了几下。那人身体上的痛苦顿时消除,可是身体也动弹不得了。   “说,你们把以前那些老人给弄哪去了?”   此话一出,那人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刷地变成了土灰色!惊恐的眸子差点没直接陷进去。连其它正在承受痛楚,正在哀嚎的人也不自觉的停止了一刻。齐刷刷瞪向了那人。怔忡中的人收到同伙的警告,随即回神。颤抖着回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已经给了我答案了不是吗!”犀利的目光透过轻纱紧紧的攫住他,发出命令:“张总管,你现在立刻带人把这别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翻个遍。如果还找不到,你就去姓黄和姓赵的家里看看,把他们的家人先制住。然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老人来!”   闻言,那人浑身一颤,差点没站稳。   此情此景,她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张松权都带着人领命离开了,终于有人想起来问:   “你,你到底是谁?”   “她是我师姐江无影!”最不爱说话的无双,竟然会抢答了。可见,他已经憋到极限了。   江无影是谁?除了他们师姐弟两没有人知道!不过大家却知道这件事与白家兄妹无关了。这样无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莫名的,他就是不想别人叫他师姐做白小姐。更不希望她与那姓白的大夫有什么关联。   心羽见他“师姐”叫得这么顺口,拍着他的手道:“好师弟,把他们交给你了。你的任务是一个一个撬开他们的嘴,把他们的前任及其家人给找出来。如果他们的前任及家人都还活着,你就先留着他们。反之,你就以牙还牙。总之他们杀几个,咱们只能多,不能少。明白吗?”   “明白!”无双用力点头。“请师姐先回去好吗?无双保证,完成任务!”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残暴的一面。   “你明白任务的重点了吗?”想到他以前的职业,她还有点不放心。   能成为金牌杀手,无双就算没她精明,可也不傻啊!连忙覆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回道:“以救人为重。杀人次之!”   “好!果然是孺子可教!”某女欣慰的在师弟腰上用力拍了几下。原本是该拍肩膀的,可惜她手臂太短,够不着。   “师姐!”   “好,我回去。”无双说什么话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叫这“师兄和师姐”特别有感情。每次,一听到她便觉得要是不答应他,简直就是罪过!“不过,你得找两个认识原来那些老人的人帮手。”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你虽然功夫好,可是还得醒目一些!”最后交待完,她转身跟那几个暂时管事的神核员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没有回医馆,她直接去了“一品鲜”。因为从那天白扬将病人赶跑后,这几天那家伙就一直以手上有伤为借口,没开门行医。成天跑到“一品鲜”去混吃混喝。当然,她和无双的伙食也都在一品鲜解决了。而且,因为她目前是他们大掌柜,十三姨娘的主治大夫。所以,他们兄妹在此的费用一律是免单的。   “一品鲜”的几个管事都不在,但是生意并没有影响。午时都要过完了,仍然是客满为患。一眼看到白扬正在二楼的包厢里独自小酌。桌上摆了三套餐具,显然是为她和无双准备的。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哥!”打了个招呼,拿起筷子便开动。   白扬抬眉看了她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烧酒,酸溜溜的说道:   “妹子,你还记得来吃饭啊!”   “嗯!”只顾着吃东西的人,随口敷衍道。   不满被她无视,白扬手中的筷子一下挟住了心羽正钳着菜的筷子。瞪着她挑衅道:“现在有了情郎,话都不跟哥说了是不是?”   “什,什么?”某人差点没被嘴里的菜给噎死。随手抓过他的酒喝了一大口,用力咽下哽在咽喉的菜。擦了一把油嘴,沉声怒道:“哥,菜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我可是你的亲妹子,你这样随便坏我清誉可是不对的。”   “啪!”用力放下筷子。一向嘻皮笑脸的白扬,阴深深的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亲妹子啊!成天带着个无关紧要的人进进出出的,成何体统?”她不知道他每天在这等她来吃饭等得有多患得患失吗?一会儿担心那丫头,就这样跟着那大个子一去不回了。一会儿又担心她在外面遇到危险。然而,那两个家伙呢!完全将他当外人,什么都不跟他说。越想他越气,再加上酒气在往上冲,眼看着他的头顶就要冒青烟了。   “哥,你知道我们是去办正事的吧!”她发现白扬的情绪有点不稳。语气也怪怪的。放下筷子,小声的道:“要不,呆会儿咱们回去好好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谈?”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过问他们的行踪和在进行的阴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这几天总想着去玩玩以前没玩过的东西,可是走到哪里他都呆不住三分钟。就忍不住回到这里来,然后就等着饭点。目的当然就是确认她平安无事。现在她主动要说了,他反而不想知道了。   “你真在生气啊!”其实没想要瞒他。只是见他一直没问,又故意躲着他们。她以为他是想少惹麻烦来着。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跟她一样,是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别生气了,快吃,吃完了我带你看戏去,怎么样?”她轻声哄道。语气里浓浓的诱惑,令好奇心强烈的白扬再也坐不住了。   倏地站起来,急切的道:“我已经吃饱了,走吧!”   当然知道他吃饱了,可她才刚坐下来好吧!她想说的是让他别闹,等她吃饱再去看戏。不过她的话到嘴边也没说得出来。不是因为迁就白扬,而是因为这时衙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   两人同时扑倒窗口,只见一阵足有百人的季府骑士,从不宽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去的方向正是夏侯别院……两人相视一觑!   “不好!”一声惊呼,她拉着白扬便往外跑。大白天的不想表演轻功特技,他们只能用跑的。出了一品鲜,白扬反握住她的手。“跟我走!”拉着她钻进一条小巷子。知道他才是此间地头蛇,心羽配合着跟他跑。走到没人的巷子。两人默契的携手飞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两人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季家的骑士位已经将整个夏侯别院给团团围了起来。   “告诉我,你扪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两人落在街对面的一排屋顶上,白扬指着对面的情况问道:“季家敢明目张胆的围夏侯家的别院,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这不是废话吗?没关系她这会儿就该在一品鲜吃她的饭呢!跑这来干嘛?真当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跑来看戏啊!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之前的事咱先不说好吧!现在,解决眼下的事情!”   “眼下什么事?”白扬奇怪的问道:“咱们不是来看戏的吗?”   “当然不是!”轻轻摇头,肯定的回答。   闻言,白扬不敢置信的指着对面那围得根铁桶似的院子道:“别跟我说,你现在要冲进那里面去?”   “聪明!”心羽点头。   “愚蠢!”白扬立刻接下,忍不住直翻白眼。“不对,你是找死!还是莫明其妙的想死那种!”   “那你留在这里,我自已进去。”她从来不免强任何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非亲非故。“如果,我真的出不来了,麻烦你们兄妹帮我照顾小草。”砚在,小草还是她唯一的牵挂。“啪!”她的头上被狠k了一记。她抬头怒视,却发现那个打人的家伙比她这个挨打的更加愤怒!   “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白扬横眉竖目地瞪着她,危险的骂道:“竟然敢跟老哥说这种话?”   闻言,心中一喜!好样的,她喜欢有义气的男人!   “哥!”这一声哥,是发自肺腹之声,也特别动听。“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妹子在城外等着你照顾呢!”她小心提醒道。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妹子去送死而不管啊!”如果真那样,他不被另外那两个妹子跺了才怪呢!瞪着她,不容拒绝的道:“说吧!有什么非进去冒险的理由?”   “无双正在里面审季家派往夏侯家的间谍,我估计是季家收到风,前来抢人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对面的动静,那些人只是围着,进去的似乎不多。显然,目的在于抢人。她简单解释道:“就算抢不到,肯定也会全部灭口。到时,来个死无对汹   “等等!”白扬是越听越糊涂,顶着满头雾水,他赶紧叫停口“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夏侯家和季家不都是你的仇家吗?而且小草的仇也已经报了不是吗?所以,你现在要进去是为了救你那大个子师弟,而他是夏侯家的人?我说得对吗?”   “对,也不全对!“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她心不在焉的回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三言两语他也说不清楚。总之,咱们先想办法进去帮无双救人。”光救里面那些证人还不成,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季家发现情况有变,同时派人去处理夏侯家的那些老人。虽然,她与那些人是素昧平生。可是,既然已经与季家干上了,她就不想成为输家。“帮无双救人?”白扬终于听出问题所在了,合着不是进去救无双啊!他就说,看那大块头的功夫应该不弱,就算打不赢,要脱身应该并不难。他不禁小声教函道:   “小妹,你到底还要管多少闲事啊?你以为,你的功夫能与那季家大少爷打成平手,就敢不把季家放在眼里了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双拳难抵四手?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完了,他又哄:   “好了,季家那老大被你整得也有够惨的了,人至今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着呢!小草受的那些苦,你也算连本带利都讨回来了。咱们见好就收,成不””   “不成!”回答得斩钉截铁。输了眼下这一局,也就标致着输掉了夏侯家在南方的产业;也就等于是输掉了整个南方市场。就算她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是这条小数她是会算的。她以后要想再进入这片市场,那难度将会比眼前的守卫战坚难千倍不止。所以,除非是真到了山穷水尽,鸟尽弓藏的地步。否则,她是不会放弃的。更何况,她现在都还没开始跟人比呢!哪有往后缩的道理?   一条道走到黑,什么都要争个赢,这就是她的个性。两世为人也不曾改变,自然不会因为白扬的几句劝告就会动摇。她无比郑重的解释:   “白哥,你说的我都懂。我也很感激你们不求回报的帮我。但是,请相我,我现在所做的事,并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义气用事。而是必需这么做!一定要这么做!不得不这么做!”   “哪怕丢了性命?”白扬蹙眉接道。   “对!哪怕是赔上性命!”用力点头,语气无比坚定。完了再附上一句她的人生哲理:“人生在世,如果活着不能尽兴,要命又有何用?”   “好!”白扬忍不住脱口赞道。他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丫头,竟有着如此豪迈的胸怀!相形之下,他这十年的忍辱偷生。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与可笑!一把握住她的手,同样豪情万丈的道:“那咱们今儿个就尽兴一把!”   “嗯!”她再次重重点头!能于危难之时共苦之人,已经足以引为知已!她把另一只手也霍盖上去,他亦如此!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相握,心意相通!   “哥,记住一点,胜利永远是属于活人的。”见他如此认真,担心他真的去拼命,那就不值当了。“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白扬心里一暧!这丫头,说出的话总是那么实在,却句句真言,让人忍不住感动。禁不住再拍她的额头。“傻丫头,这点哥比你清楚。”   这时,对面已经传出了打斗声。两人相视一笑。“游戏开始!”也标致着与季家的战火正式点燃!两人以屋上瓦片为暗器,同时朝着对街围墙外的庞大目标一马臀打去。   “中!”   “中!”   几个凄厉的嘶鸣声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后马撞上前马,前马踢飞后人,惊了前后左右的人和马。总之,就是一遍人仰马翻的混乱局面。而就在此时,那些被马弄得自顾不暇的人,自然也无力顾及,有一双白色的大鹏鸟,正展翅掠过他们的头顶,飞进了那高墙之内。   侧是墙内那些正在合力围攻一个高个子的季家人,被这双突然从天而降的白衣使者吓了一跳!有好几个正在与人搏斗之人,只因这一恍神之际,便命丧黄泉。是以,他们实在是非常冤!   “无双!我们来了!”心羽大声与十步之外,隔着二三十人的师弟打招哗!   正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死守在饭厅门口的无双,见到来人,非但没有惊喜,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刚才还在暗自庆幸她先行离开了。没想到她还会回来涉险!   “师姐,你不该来!”轻应一声。目光却是狠狠的瞪向了白扬!不明白他何以让她前来冒险?   “喂,我们可是来帮你的,你那是什么眼神?”白扬立刻抱怨出声。   敌人似乎不甘被冷落,一个姓季的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小闹。   “白扬!”对方以威胁的语气质问:“你们兄妹想要与季府为敌?”   毕竟是同城人,才刚站稳,就已经有人认出他。白扬回过头,冲着妹子苦笑!   “姓白的,你们是活腻了吗?”又一个非常不屑加鄙视的声音响起。”是不是想去给你爹娘做伴了?”只不过,注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声了。   “今日,就为我爹娘报仇!”声起,白扬抬手一震;声落,点到他名的两人几呼同时倒地。死因相同,全是眉心一点鲜红。而他从头到尾只发了一针!   “一针双雕,十步穿颅!好功夫!”心羽拍手称赞。简直比神枪手更绝!“哥,呆会儿记得教我!”   “好!”白扬大方回道。这世上怕只有她,在这时候还想着学功夫!或者是因为受她的鼓舞,第一次出手杀人的他,竟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有罪恶感。相反,他感觉自己体内似乎被点了一把火似的,正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妹子,咱们的敌人,只有姓季的对吗?”话落,他手中又发出几枚细针。还没有得到回答,紧接着又有成倍的季府人倒地。   “是!保护此间所有夏侯家的人,是咱的任务!”回话的同时,她也没有闲着。随地捡了一把剑。挥舞着剑花,朝着无双前近。嘴里还在大声喧布:“游规则是:随意发挥!”   “是!”   “收到!”   无双与白扬同时回应。两人出手的动作也更为敏捷,凌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成功消灭掉院内的第一批几十个敌人。胜利与饭厅门前大会师!   “师弟,王八们怎么样了?“靠在无双身上,一边喘息,一边询问。   “死了三个,残了个,已经有八个招出了藏人的地址。张管事已经带着院内能用的家丁去救人了。其余的,我还没来得及处理,他们就已经杀进来了。”   无双充分发挥他不说废话的特长,一口气将所有情况解释得清清楚楚。听得心羽都一愣一愣的。他也太强悍了吧!她才离开多久?连一顿饭都还没吃完呢!他竟然就审了那么多人,还卓效显著!   “师弟!我发现你真有做刑讥工作的潜力!”她佩服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从她的动作,语气,无双也知道她是在称赞自己。不自觉的,脸上的热度再一次穿透了那张薄薄的面具。以赧红传达出来。   并不了解全情的白扬,斜了一眼无双。望着妹子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回答,心羽冲他的背后努了努嘴。他转过头,只见门口正有比刚才更多的敌人,如潮水般叫嚣着蜂拥而入。这下他不怕找不到事干了!   “师姐,你们先带人离开口我来挡着他们。”说着,无双已经将他们俩推进了饭厅。   “好!你自己小心,一定要留着力气保命。”说完她转身将无双独自关在门外应敌。眼下的情势不容他们耍酷,玩同生共死那一套。兵法有云:以小捋大,以寡敌众,必得以智取胜。   她扫了一眼,里面除了那些已经被毒折腾得只余半条命的王八外,还有她那几个文人手下。他们虽然并不习武,可是身为夏侯家的男人。平常强身健休,也多少有练几下的。此时,他们手里提着兵器,一副蓄势待发的神情。没有半分畏惧之色。这令她非常之欣慰!冲他们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解药,分给他们手里。   “来,给他们解喂下解药。带他们离开口”说完,她又转头对那些已经如惊弓之鸟的王八王们道:“聪明人都知道,外面那些季家武士不惜强闯夏候家。目的是杀你们灭口。而非救你们。现在,能保你们和你们家人性命的只有武林盟主的夏侯家。”顿了一秒,算是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接着,语气严峻的道:“想活命的就吃下解药,跟我们走。想死……”那就不用她说出来了。因为那些家伙已经抢着服了解药。   “如果你们想着在路上跟我们玩心眼儿,那我会让你们死得比你们大少爷凄惨百倍!”淡淡的语气,威胁性绝对达到五星以上。   不意外听到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原来他家大少爷也是被他们所制!如果刚才他们还有一丝疑虑,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这伙人肯定是夏侯家的无疑了。因为,能制住他家大公子的人,实在掘指可数。更何况此事本来就关乎着夏侯家的利益。   夏侯家竟然不惜以当家老爷戴绿帽子的家丑来向季家喧战!这点,他们想不到,季家想不到,所有武林人都想不到。显然,论要狠季家还是不如夏侯家。不然,人家怎么能保持第一而经久不衰呢!海天中文首发   从王八眼中得到答复,知道他们已经考虑清楚了。心羽带头给他们解开绳子。   “现在,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将我刚才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然后,我会给你们武器,咱们一同突围。趁季家还没有倾巢出动之际,杀出重围。与你们在外面的家人会合。”算死了他们的家人都在各自就职城镇,这也是她敢冒险的原因之一。   她的话刚落,得到束缚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们藏人之所报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地名是否确有,也没有人记录,心羽尊守承诺,递给他们兵器。打开后门,大声道:   “各位,天黑之时,城外十里停见面。能活着到达之人,你们之前所为一概不计。我保证让你们成为夏侯家正式人员。只要夏侯家不侧,一定护你们及家人周全!”   “江女侠!你到底是何计人?”他们只知道她叫江无影,连是何身份都没听过,自然不敢随便相信。   “江某乃夏侯家新任当家主母的影卫。代表的是当家主母!”报完身份,不意外看到众人比然大悟的神情。她接着道:“天黑之后,江某会在十里亭等一柱香的时间。来不来就全凭各位自己拿主意了!”至于能不能来,那久要看他们的本事了。不过,她相信这群王八虽然不咋地,但是要保命肯定没问题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年王八,万年龟!   用与进来时同样的招数,他们为王八们打开了一个缺……并现身拖住那些人仰马翻的季家人,放跑了那些王八。确定那些家伙已经跑远,他们也打累了。两人立刻鸣金收兵,回去与无双汇合。   旦见无双为了守住门口,身上已然伤痕累累。可是,他却依然如一坐山似的守在原处,没有退后一步。某女终于忍不住大开杀戒!随手撤出暗器,同样是银针,但不是一支而是一把。倒地的不是两人,而是一片。相同的是,他们全是眉心一点鲜红。   惊恐的是那些莫然死掉之人,惊讶的是她的两位兄弟!   “无双!你受伤了!”说着她第二把银针已经撤出,连最后几个敌人也倒下了。“啡!”她挑开一个死人的外衣,将其里面的中衣害来,当成绷带为无双包扎。   “师姐,只是小伤。”无双想接过布条自己动手,却被她打开了。他只好享受一下当人师弟的权利了。目光不经意落到眼前那些同样的死者身上,忍不住问道:“师姐,你那么快就学会了白大夫的绝技吗?”刚才听她说要跟他学。他以为她只是玩笑,却没想到才一会儿她真的学会了。   “哦!”她自然而又随意的回道:“我习惯了现学现卖!”   正在认真包扎的她,并没有发现身边两人惊怔愕然的神情有多么奇怪。特别是绝技的始创者白扬同学,他双目瞪得犹若灯泡,嘴巴张得上颌顶天,下领沾地!久久不能复原。   “妹,妹,妹子!”好不容易,白扬的两片嘴唇合上了。可是,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似乎短了。你,你跟,跟谁,谁学的锁,锁魂针?”   “什么锁魂针啊?“心羽不明所以的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关切的问:“哥你的舌头受伤了吗?”!!不!不是……”,怎么说到他的舌头上去了。白扬急得直耸鼻子。“我是问你跟谁学的锁魂针?”   “锁魂针是什么?”她再次反问,终于,她发现了他们两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地上那些死人眉心的针孔。“晕!原来那就叫锁魂针啊!”抬头望着白扬,恍然大悟道:“我跟你学的啊!不过,我没你那么强。”   什么没他强?她已经表出于蓝了吧!他练了十多年,才达到一次一针取两命的境界。而她,只不过现学现卖,就已经能数针齐发,横扫一遍的境界了!这叫他这当哥的面何以甚?   见他脸色黯然无语,就知道他受打击了。没有急着解释,她走到一具尸休边,伸手在那至命伤口处一抹”铛!”的一声,只见一枚银针从那体内跳出口接着,她重复做了几个同样的动作。也收回了好几支针。她站起来,举着一把银针道:“看到吧!”   “看到了!”两人点头。她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死人脑内的银针吸出来。两人禁不住再一次喷喷称奇!心想她的功力倒底有多深啊?   “我只学了一点表面,根本就没达到你一针双雕的精髓。”她接着道:“我只不过是在我很久以前学会的那招天女散花中,借鉴了一些你锁魂针的节奏,所以就变成横扫一遍了。”   奇才!地竟然看一遍就能将两种功夫融会贯通,这不是奇才是什么?   神仙!她果然是神仙!他怎么会认为她是妖女呢!真是太冒失了。   “你们也知道,大夫随身带的银针最多,是以大家都喜欢用来当武器。“见自己越解释,他们的眼睛睁得越大了,她只好无奈的将罪名,推到大夫这个行业身上了。就好比屠夫的凶器肯定是屠刀,厨师的凶器一定是菜刀。那么,她的凶器自然是手术刀或者银针了。当然还有药!   也不管他们是否弄明白,她将那些银针擦干净,回收再利用。然后又将那沾上血的磁狭,擦拭一遍,再将它们放在一起。   “那是什么?!”白扬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磁铁。仔细研究起来。无双同样好奇的望着那东西。   “吸铁石啊!别跟我说,你们连这玩意儿都没见过?”看了他们俩的表情,她除了表示同情之外!别无感触!她大方的道:   “算了,那就送你了。有时间你再慢慢琢磨吧!”   闻言,立刻收入怀中。确认道:“真的送我?可别后悔!”   “不后悔!”心羽哭笑不得的回道。“好了,咱们得去解决下面的问题了。”   “你想好怎么收场了吗?”白扬像宝贝什么似的按住衣襟问道。   “最后当然得以两大世家的决战收场。走,咱们现在就修书一封,直接以夏侯家的名义,正式以今日之事向季家喧战!“   “你还要冒充夏侯家那位当家主母的影卫?”   “错!要挑战季家,一个小小的影卫太不值一提了,就算是当家祖母亲自来也不管用。”   “那你……”   “咱得冒充武林盟主!”她总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用票票砸果儿哟!天气太冷,给果儿加点油,添把柴吧!果儿将无限感激之么么~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季家大宅,气氛空前紧张。所有季家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同外面下雪的天气一样阴霾!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那位晕迷一周的大公子已经被所有大夫喧判了死刑。二是因为他们与夏侯家首战损失惨重。一百二十人的队伍派出,却只有十个伤员带着信函回去复命。而且,那十个人都是为自己的马儿所伤。根本连那别院的大门都没进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自然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从晕迷中醒过来时,就有人交给他们一封信。让他们速速送回。   此时,女倦们全都守在大少爷住所,哭泣着为他祈福兼准备后事!男人们全都聚集在“忠义厅”里,默默地等着一脸严峻的当家人季大爷发话。   季大爷,全名季虎,五十出头,典型南方干瘦形身板,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一双小眼随时都透着精光。以季家祖传的刻法“行云剑”成名江湖三十载。他的长子季长风,继承了他的剑法,几年前便名列江湖前十。   然而,如今那位季长风公子,已经晕迷了整整一周。就在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之际!他收到一封非常令他心动又为难的信。是以他招集所有季氏男丁前来商量对策。   季大爷沉默良久,扬起手中那封信,严肃的道:“大家应该听说了这村信是出自谁人之手了吧?”   是的,他们都已经清楚了。两个时辰前,季家收到密报,夏侯家急招南方各地掌柜,账房回了南丰,正在别院严加审讥。暂时还不想与夏侯家正面为敌的季大爷,情急之下派了一大队人马去夏侯别院抢人,意图灭口。结果人没抢到。却全军霍没,还带回一封武林盟主的亲笔信。   “那真的夏侯云浩所书吗?”族中的长者发出疑问。“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丰城准备对付麾教的武林大会吗?”   “没错,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的确是武林盟主之笔迹!”季大爷肯定道。“而且,这上面的用词与语气也都是出自武林盟主之……不是他人所能模仿的。只不过,信中并没有提及今日之事,所以,我估计他并不在南丰城中。只不过,信刚好今日送到而已”。   只要他人不在这里,那他们在怕个什么?众人不自觉的吁了口气。   “他在信中怎么说?”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是要向咱们喧战吗?约在哪里?我早就想与他大战几个回合了。”   大战几个回合,你能接下他一招再锐吧!季老爷瞪了一眼那不自量力的弟子,接着将信中的内容复述一遍。   “他要求咱们以大局为重,要我们立刻派出精英参加武林大会。还说只要我们季家能夺到武林盟主之位,他希望季家能够代为照顾夏侯家在南方的产业。还有,他说长风与十三姨娘之事,乃是他们新任当家主母的影卫私自所为。为此,他们并不怪长心川   “等等,爹,那武林盟主是傻子吗?”季家三少爷不以为然的接道:”他的姨娘都给人睡了,他还上赶着把自己的东西往人手里送啊!他莫不是想把咱们哄到丰城去,再来个一锅端…”   季老爷瞪了一眼插他话的三儿子。三少爷立刻禁言。   “你懂什么?”老头接着说道:“武林盟主与父不合的事,整个武林皆知。你当他为什么在这当。要选下任盟主。那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夏侯家与魔教一战是在劫难逃。夏侯家一散,你当他们的产业还保得住吗?”他之所以敢觊觎夏侯家的产业,也正是因为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当家主母的影卫来给他坏事。   “对,老爷说得在理。”季家的师爷,连诚符和道:“夏侯云浩的正直是武林公认的,他从十五岁当上武林盟主,至今十年,可以说没有用武林盟的势力为夏侯家谋过一点私利。这也是他小小年纪能坐稳盟主这把交椅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不用说,当然是他武艺超群,剿灭魔教有功。“以盟主的心思来测,与其让那些产业落入朝廷,魔教之手。交给我们季家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怎么说季家也是正经的武林世家。”   “嗯,老夫也这么猜。”季老爷再次接过话道:“最主要,他还说怪医也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并答应到时会请怪医为长风治病。”说完,季老爷望着一屋子的人,等着他们发表意见。   可是,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人家还有意见可发吗?明罢着,持反对意见之人,就是不想让他救大公子的命!   “老爷,武林盟主咱们自然是不敢有所怀疑的。武林大会也是要派人参加,下界武林盟主之位,更是非老爷您莫属。”接话的又是那位连师爷。弄半天也是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跟这唱双璜来着。“只不过,那些个被他们发现的暗子,咱们却是留不得。还有今日之事,咱们也得赶紧想过说辞。”   “嗯!”季老爷对此表示赞同。“长风与那女人的事,说白了吃亏的是那女人。只要那女人一死,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但是,那些叛徒却是季家的隐患。他们随时都能成为别人用来打击季家的利器。所以,咱们必须立刻除了他们。”   或者是因为季家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所以大家都只是听,没有人接……只有那位承不住气的三少爷,又没忍住.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夏侯家的保护之下,既然我们答应了要与他们讲和,又怎么能再闯夏侯别院…”   “不!”季家的二老爷接过三少爷的话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昌南的掌拒,他说那个自称夏侯家当家主母影卫的女人,自知保不了他们周全,便把他们全放了。让他们自个儿逃出城。入夜后在城外十里亭碰面。”   闻言,季老爷脊背一挺,激动的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肯定是真,那家伙以前受过我的恩,啥也不敢瞒我。”二老爷柜很自信的回道:“何况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丫头影卫的话,找上我就是想我向大哥您求请。放他一码!”   “那还等什么?”季老爷立刻下令:“二弟你带人去处理这件事。这次连只苍蝇也不准放走。还有,记得不要再留下季府的任何线索。”   “是!”二老爷领命而去。   季老爷转过头吩咐师爷:“连兄,你赶紧以我的名义写一封回信给盟主,就说他的吩咐我们季家全部照做。等到了丰城,我会亲自带着长风去向夏侯老爷子赔罪!至于今日之事,众人皆知受损的是我季府。咱们主动向他请罪,说我们季家无能,虽然尽了全力,但也没有在魔教手中救下南丰城中夏侯家的人。”意思很明确,就是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魔教身上。而夏侯家在丰城的人,也将会一个不留,全部被魔教灭掉。   “好,我这就去写!”师爷同样领命而去。   “啊旺!你去给我准备夜行装。”显然,这一仗他要亲自上场了。想他季虎出道几十年,除了十年前那事外,他何时吃过这种暗亏?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因此,对于那个敢拿他儿子开涮的大胆影卫,他必需亲自拿其开刀,为儿子报仇,为季家出这。恶气!不然,就算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甘心口   天上的雪花已停,可是寒风却越加的冷冽刺削苍茫的雪地上,四骑轻骑正在迎风驰骋。马背上两个罩着狐皮裘袍的女子,禁不住寒气所吸,已是喷嚏连连。   夏侯云浩虽然非常急于赶路,却也无法继续视而不见了,只好勒僵停下来为她们另做安排。“前面就到昌南镇了,你们两下来慢慢走过去吧!这样会没那么冷。”   “慢慢走到就天黑了!”小七不领情的回道。   “天黑正好,你们在此留宿一晚,明天早上换马车,中午就能到南丰了。”而他却是一刻也不能担误了。进入南方后,就知道所有商号的管事都被十三姨招去南丰了。不知道这会儿子,她还想搞出什么虫蛾子。所以,他得赶紧过去了解情况。   “你是说我和姐姐留下?”假小七吸了一下冷得发麻的鼻子,沙哑的问道。   “不,明远会留下为你们打点一切。”说着朝明远望去。主仆俩早已有了默契,只一个眼神,就算是交待完毕。   “可是…阿嚏!”假主母本来想争瓣一下,一个喷嚏提醒了她,自已是真的不能在晚上骑马赶路了。“那好吧!让明远跟你去,我们自已能成。”她们姐妹又不是那娇滴滴的小姐和夫人,当然不用一个男人跟着。   “不行,明远必需留下。”并非不放心她们的人生安全,而是怕她们再给他惹事生非。这节骨眼上,他不想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明远,跟好小姐和夫人。”交待完,他便策马先走了。   留下那对妖女姐妹,望着影子似的明远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们打不过明远呢!   送出信后,心羽第一时间便是安排别院中的人带着十三姨娘离开避祸。若大的夏侯别院,现在只有心羽他们三个活人。却一点也不冷清。因为这三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呢!忙什么?当然是忙着布置各种间单却又能困敌的机关x陷井,还有就是忙着打嘴仗。   “妹子,你确心生季的会相信那封信吗?”一边往柴上例油,白扬第~次询问。他实在不相信,一个萝卜印章能骗得过老奸巨猾的季狐狸。   “放心吧,除非夏侯云浩亲自确认,否则没人能说那信是假的。”心羽手里做着同样的事,嘴里第~次保证道。   “可是,就算他们相信了那信是真的。他们会答应那些条件吗?”无双提着两桶火油过来,同样抱着质疑。   “他们肯定会答应。“她很不想重复回答。可是,等待时间的滋味真的无趣,所以,她不介意陪他们玩着这重复问答的游戏了。   “可是他都答应了,为何还要杀回来?”   “因为他算准了武林盟主不在这里,所以会来杀人灭口。然后,把一切罪贵都推到魔教身上。”   “你怎么知道他要推到魔教身上去?”   “如果是道貌岸然的人,都会这么办。你们觉得那姓季的是什么角色?”   “好吧!就算你全猜对了。可是,我们现在摆弄的这些小孩过家家似的陷井,会有用吗?”说了一因又回到原点,他就是无法理解,自己干嘛要陪着她疯?   看看天色已黑,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神秘一笑。安抚道:“别急,很快你就知道这些小机关的大威力了!”   “希望别太让我失望,不然我会很不甘心的。”白扬努嘴回道。他可是做了半下午的苦力啊!   突然,三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静静凝听了片刻。果然如她所料,光听那混乱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一次的敌人比白天的来势更加凶猛。   “来了!”心羽兴奋的低呼一声,与伙伴相互交换眼色,按照预先编排的程序,他们各就各位。分别守住前门,后门,及侧门口   几分钟后,白扬和无双惊讶的发现,就好像是听她指挥的一样。除了他们守着的三道大门无一人擅闯外。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围墙上飞身落下。全部落在了那困火油之上。功力好的人被闪了一下,功力稍弱的人便是直接侧地。好不精彩。当然,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这地上咋那么滑?”   “谁知道?”   “吵什么?赶快起来进去找人。老爷有令,格杀勿论,一个活。也不能留!”   既然是暗杀,那当然是不能点灯的。可是那些房子里却间隔着有若隐若现的灯光摇晃。   “是!”第一批人领命冲进那些有灯的房子。紧接着便有些起彼伏的尖叫,哀嚎声由各个房间里传出来   “出什么事了?”院子里的人大声询问。可是屋里只有凄厉的鬼叫声,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外面的问话。并且,很快里面便安静下来。就好像刚才那些鬼叫声,和那些冲进去的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静得只有阴风吹落衬上积雪的簌簌声。   守在院子中的人背心开始冒汗,但是他们还是很不信邪的将第二队人给派了进去。结果与前一次一样,倾刻间整座宅子到处都是令人闻之丧胆,毛骨悚然的凄厉尖叫声。外面的人听得很真切,那些声音都是发自刚进去那些人之……   很快,叫声消失,别院再次坠入无声的寂静。不对,是恐怖的寂静!院中的人开始瑟瑟发抖。但是,老爷的命令不得不从。于是,第三批,第四批……直到终于有人受不了惊吓,丢下兵器逃出去。惊动了守在外面等着捡漏网之鱼的季老爷。他听说了里面的情况后,更是不信这个邪。带着人从正门闯了进去。   守正门的是白扬。正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白扬忍辱负重十年,如今终于得以与仇人对决。他自然是兴奋无比。全力使出了凭身所学。   但是,对方高出他几十年的功力明显不是他这后生可比的。两人过了不到百招,白扬便中了一掌。但是,杀红了眼的他,早已忘了心羽那保命为重的属咐。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记得她的一句话。人生在世,若不能尽兴,要命何用?   十看来,他一面谨守对爹娘的誓言,不寻仇,不入江湖。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记着这份仇恨,无时无刻不注意着江湖动态!为了让妹子活得开心,他还得强做精神。每天嘻笑愤骂的扮开朗。这样的日子他过厌了,所以,他现在只想着了结!把一切的恩怨一次了结…………   “季虎!还我爹娘命来!”大吼一声,他将身上仅余的那几支银针,一齐发了出去。季虎挥剑挡掉了一大半”哧!”有一支进了他的大腿。一个踉跄,季虎一声怒吼。“小子!你找死!”手中的长剑化做一头猛虎,张着血盆大。”咆哮着冲向白扬。   “哥!小心!”   “妹子撤哥尽兴了!最后一句来不及说完,白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哥!“应声而至的心羽,同样撤出一把银针引开季虎的剑,同时一把抱起倒地的白扬。   倏地,一把冰凉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仿若未觉,快速点了怀中人几处大穴,为他止血。   “你就是那个伤我儿子的女人?”阴沉的声音充满了嗜血的意味。只要她一点头,他手中的剑就会再次饮血。   “哥,游戏还没结束,你不能给我……”坚硬的声音不容拒绝。完全无视那利剑的威胁。她拿出伤药为他包扎。嘴里还在大声的与他说话:“哥,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妹子要照顾呢!”   “臭丫头!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不甘被无视的人,愤愤的怒斥。手中的剑一动,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她洁白了衣裳。   但是,她仍然像没有感觉似的,就好像那些血更本就不是她的。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怀中那人的伤口上。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臭丫头!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不甘被无视的人,愤愤的怒斥。手中的利剑一动,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她洁白了衣裳。但是,她仍然像没有感觉似的,就好像那些血更本就不是她的。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怀中那人的伤口上。   她这不怕死,不受威胁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季虎。想当他的面救人,他就偏不让她得逞。“找死!”怒斥一声,撤回架在她脖子上威胁的利剑,抬手一掌,直击她抢救的那人。“砰!”一掌击中,季虎莫名其妙的被震退了三步才免强站稳。不敢置信的睁眼望去,原来那丫头身后已经多出一个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大个子。   这人是谁?竟然能硬接他五层的功力而面不改色。江湖上何时出了一个这么强的对手,他却不知?   来人自然是从后门赶来的无双。他险险代心羽接下敌人一掌后,没有立刻出招追击。而是低头查看师姐是否有受伤?目光落在她雪白领。上那束鲜红后,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身上的温度骤然降到0度以下。整个人就好像一坐冰山,不住往外散布深然寒气。   三道门之间有铜玲为号,只要有人闯门,另外两道门上的铜铃会响。心羽在中间的侧门,所以会比无双早一步到达。她能如此镇定的先为白扬治伤,一个是因为他的伤必需立刻救治,再一个也是因为她确定自已身命无忧。她可不会像白扬那么鲁莽,会把自己的命随便送在这种人手中。   “师弟,点火!”她要让那些意图杀人者,付出沉重的代价。   “师姐,你受伤了!“无双在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先为她扎在脖子上那冒着鲜血的伤口上。抬头,用那双充满唳气的眼睛暴射那胆敢伤他师姐的黑衣蒙面人以及他身后的人,他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好重的杀气!纵是杀人无数的老江湖季虎,也被他身上散布出来的浓浓杀气所憾!他厉声质问:   “你是何人?”   “无影门,江无双!”几乎是一字一顿报出名号。无双手中的火捻已经抛向了十步之外的柴堆。“哧!”的一声,火焰冲天而起,眨眼之间那火焰便以难以计算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季虎以及他身后的那群手下,被这突变的情况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别院,在瞬间之后便成了一遍火海!   这把火本来他是打算等杀光里面所有人后,由他亲手放的。可是,季虎做梦也没想到,夏侯家的人会比他们先下手放火……在想到刚才那些诡异事件,就算是再傻,他也明白自己上当中计了。眼前的这坐宅子只不过是坐空宅。夏侯家的人早就撤走了。   “那封信是假的?”脸色骤沉,季虎的小睛都快眯到了一起。可是他那危险的目光,与冷厉的声音也只够吓吓他的手下而已。   他面前的一女两男,更本就当他不在。女的似乎仍然在救人,因为有火光的照射,他们看得明白,她已经将那受伤的男子平放在地面上。只不过,因她背对着他们,加上中间挡了那个叫江无双的男人。他们无法看到她在干什么?   “现在轮到你扪了!”无双那完全没有语气的声音,就好像出自阴司的催命语。令人不自觉的畏惧三分。   “爹,让我来对付这头蛮牛!”季三少爷大吼一声,抢先出剑攻向无双。他从没听过江无双的名号,以为无双是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子。所以,便想在父亲面前表现一下。哪知,却成了急着前来送死的第一名。   无双抬剑硬接下季三少的剑,两剑相交,顿时火花四射!就在季三少全神注视在剑招之上时,无双的“无影腿”已经横扫而出口“啪!”季三少屁股中招,整个人飞踢飞出去”砰!”直直的落到那因火焰之内。“啊!”一声惨叫,随即传出。   “三少爷!”   “老三!”   “爹!救我啊!”   “愣着干嘛!还不快扑火救人!”季虎对身后的手下们大声叫嚣。“是!”接着又有数人冲进那火圈中救人。可惜,全是肉包子打狗,有进无出口里面的人很快便身染火苗,接着便传出遭受火刑的惨叫声。   “爹!救命啊!爹!救三儿……”,听着儿子凄惨的嚎叫,看着儿子浑身是火,一次次想冲出那道火圈,可又一次次失败。季虎心中是说不出的乱。可他必竟是只狐狸级人物。很快便发现那圈火有异。那因火分明不是太强。按说里面的人都能以轻功跃出来的。可是何以只能进不能出?   “全部退下,不准再接近那火!”他立刻阻止还想进去救人的手下。   “爹!救命啊!”   “老爷救命啊!”   里面的人绝望的哀求着!外面的手下也不能理解季大爷的见死不救。众人纷纷求请。可是,皆为他坚定的目光所攫。   “三儿!你放心,爹会为你报仇的!”他冲着火里大声承诺。说着用尽全力发出一掌,劈向无双“敢伤我儿,纳命来!”   无双明知那是敌人怒及之下,倾尽全力的一掌,更知道那掌力不能硬接。可是,他还是全力接下了那一掌。因为他更加清楚,他若避开。那掌力将会全数打在地上治伤的那两人身上。   “砰!”无双被劈翻在地”噗!”喷出一口鲜血!   “无双!你没事吧?”心羽关切的问道。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地上的伤员,连瞟都没向无双那边膘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也变得更快。因为她不能停口也不能膘。白扬内脏多处为刻所破,她必需在第一时间为他缝合上药。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他的命了!   无双以剑撑地,坚韧的站了起来。擦掉下巴上的血,坚强的回道:“我没事!”话落,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他又硬接了对方一掌。功力的悬殊,令无双再次被打倒。   无双!再坚持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她就能完成手术了。可是,听到无双那边传来的动静,她的脊背已经在蹭蹭往外冒冷汗!“砰!!”又一声重响,她知道那是敌人打在无双身上所发出的声音。握针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她的意志也忍不住轻轻动摇。   她是不是该先带他们离开?可是,现在停下,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白扬必死无疑。但,要她只救白扬而不顾无双的死活,她也做不到!怎么办?怎么办?脑海里一团死结,可是她的手还是在快速动作。她一个都不想放弃!原本与这两个人的交情全为利用,可是经历了今日的生死与共。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已经把他们视为知已伙伴。所以,她不想让他们任何人死在这里。   “说!你们在这院子里做了什么机关?要怎么才能救出里面的人?“季虎的剑已经顶在了无双心口。   “呸!”无双冷笑一声,朝着对方吐出一口鲜血!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说。   “好!你嘴硬是吧!老子这就送你进去给我儿子做伴!”说着季虎踢起脚,欲以同样的方式将无双送入那火场之中。   “姓季的你敢!”心羽喝斥一声!   季虎本能的滞了一下。“哼!我不敢?”脚再次抬起。   “你如果不想要儿子送终,那就尽管试试!“威胁声再起。   “你什么意思?”收回脚,他将剑送入无双胸口一寸。“快说,怎么救火场里的人!不然我就让他穿心而死!”   “你先放开他!“语气仍然非常镇定。可是,她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再给她一分钟就好,一分钟她就腾出手来了。白扬,无双,你们俩都要给我坚持住了!   可惜,敌人连半分钟都不想给她。   “臭丫头你敢要老夫!”怒吼一声,一脚踢出口眼看那脚就要落到无双身上,危机关头,心羽眼疾脚快,以一手拉住伤口,飞起一脚直击敌人面门。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攻势,以避过面部袭击。   “师姐!”无双得到自由。再度扑上来与姓季的缠打在一起。   可是,见识了飞羽的身手后,那些原本躲在后面观战的季家人。一拥而上,一齐攻向心羽和地上的白扬。心羽现在就算是真的有三头臂,也无法同时保住自已和白眼周全。   正当她以为,自己终于要命丧与此之际。突然一个熟悉的天赖之音从天而降!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激,这个声音的突然出现。她低头继续快要结束的救治工作。   “住手!”灌注内力的声音穿透云层传来,仍然有着强大的震摄力!闻声之人,无不听话的停止动作,呆立原地。   “谁?”功力最深的季虎最先回过神来,冲着天上大声质问。   “此间主人!”清朗的声音徐徐传来,一个俊朗的身影翩然落在季虎对面。没人看见他出手,可是,却都看见他手中举着季大爷头上那蒙面的黑巾。   “盟,盟主!”季虎认出来人,惊得舌头直闪。“你,你怎么在这里?   “季爷!这话该在下问你吧?“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将手中的黑巾丢还给他,夏侯云浩漠然问道:“你为何会穿成这样出现在我家别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火海,脸色又凌厉了几分。“不知夏侯家何处得罪了贵府?要让你们对夏侯家之人赶尽杀绝?”   “不,不是,盟主误会了。”季虎连忙摇头否认。“我们听说魔教要夜袭夏侯别院””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帮忙的对吗?”接过他的话,转身指着地上的两个伤患和一个正在忙碌着救人的女孩道:“你说他们是魔教之人?”   他们就是张松权口中那三位救夏侯家人出虎。的大侠吧!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凭着他们三人的这份侠骨,也令了敬仰!   “这,巡“”,姓季的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但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转眼他就有了对策。“没错,这三人就是魔教打入夏侯家的内应。是他们点的火烧,不信你问他们?”   “是你们点的火?”夏侯云浩垂眸问道。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心羽正在完成最后工序,没空搭理他。无双说话从来不会转弯,再说那火本来就是他所点。于是,他点头承认。“是我所点。与我师姐无关。”   说到底,无双至今也没弄清楚他师姐与夏侯家的关系。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听令于师姐。他没想过要讨好夏侯云浩,更没注意到这是季虎给他下的一个套。他的想法很单饨,只想着就是死也要护住师姐的周全。   “看吧!他自已都承认是庵教中人了。”季虎立刻抢过话头,窜改其意。手中的剑一挥,毫无预警的刺向无双的心脏。“铛!”剑在半道突然坠地。季虎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纹丝不动的武林盟主。他的刻仍在后背没有出鞘,不明白自己手中的剑是被他以什么暗器所击落。   夏侯云浩冷冷睥了地上的剑一眼,一脚踏上。抬目望着刻的主人,冷冷嘲讽:“季爷,就算他们是魔教之人也由不得你来动手吧!”   剑客的剑,就好比第二生命。如今他的剑被人踩在脚底,就好比他的脸正在被人践踏。季虎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可是,自知不是对手的他,还是极力忍下了心中的那。恶气。赔着小心道:“是,是季某太过莽撞!这三个人理应由盟主亲自发落。那季某就先回去了。”说着,他转身朝手下挥手,想要撤走。   “等等!”想走,哪那么容易?“季爷,你最好还是留下听清楚整件事的真像再走不迟。”声音不大,却是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季虎身形一僵,缓慢转身。   “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紧紧攫住季虎的眼睛,云浩轻轻启唇,声音依旧清爽忧耳。   “不,你说的事情,跟我在十里亭听你家二爷所说的事情简直相差太多。所以,我想还是等一下,让你们兄弟二人当面对质,看看谁说的是真话比较好!”   一听十里亭,季虎的心就凉了半截。再听完后半截。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知道,与夏侯云浩这一战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这了。他将心一横,把话挑明。   “夏侯云浩,话不怕挑开了说。今日我带人闯你家别院是有失理之处。但是,我也是事出有因。是你家夫人的这对影卫,伤犬子长风在先。而我只是想捉拿他们为儿报仇,并无意与你夏侯家为敌!”   他家夫人的影卫?云浩倏地挑眉,他如何不知,他家夫人何时有影卫这回事?再一次回头望去。目光不期然掠过那浑身上伤,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大个子。落在那个头带纱帽的白衣女子身上。   她的身形令他乍然一怔,不自觉的一下跃至她的对面。看不见她的面貌,却正好看见她将一支穿着线的绣花针从地上那人的伤口上取下来。   眼前的一幕,猝然与他记忆中的某一幕相重叠。那是几个月前,他亲眼看见羽儿为那个破腹娶子的产妇缝合伤口时,也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羽儿!”他脱口惊呼!倏地,一个现实的问题,令他猝然清醒。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个该在天青山的女人,怎么会身陷危险之中?   心中一颤,惊喜与愤怒交织,他脱口质问:“你怎么在这里?”与此同时,他以惊人速度取下她头上那顶挡面的纱帽。   蓦地,他对上一双讶异的灰瞳和一张长满红疹的陌生面容。不是她!心中飞快地地掠过一抹怅然若失之感。他愕然一怔,随即又庆幸面前的不是她。她应刻是在天青山上才对的。   听他那声“羽儿”,她的心也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没想到他的眼力还不错,竟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来。好在,她有双重保护。为了扮演白莲,为了名正言顺的成日带着纱帽,她把无双给她的那张本来就平凡的脸皮给彻底毁了容。她敢保证,任何人看到她现在这张脸,也不会想看第二眼。更没心情去探究它是不是有别的玄机。   与他对视一眼,她霍然站起身。伸出沾满鲜血的小手,夺回纱帽,镇定的为自己重新带上帽子。   “姑爷,小姐在丰城!”淡淡向他介绍道:“我是与小草一样受恩与小姐的江无影!”说完,她撕下自己的衣服,蹲下为白扬做最后包扎。   夏侯云浩还在望着她,她叫江无影,她知道小草,还叫他姑爷?难道她真的是羽儿的人?   “你是因为小草?”他记得小莘被羽儿安排在十三姨娘身边了。   “是,小草撞见了十三姨娘与季长风的奸情,还知道了她打算与季家合谋。想要借魔教之力,消灭夏侯家,以谋夺夏侯家的家财。”她言简意骇的说明全部情况。   “季爷,是这样吗?”倏地转头望着季虎,一向没有变化的温和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声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原以为这场纷争只因奸情而起。却不知这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一个阴谋!这叫他怎么不愤怒!   “这丫头纯猝胡说八道!我季家乃堂堂武林世家,岂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姓季的当然是疾。否认。开玩笑,这个罪要是认下了,季家无疑将成为整个武林的公敌。就算是夏侯家不灭他们,他们也得被江湖人用口水给淹死!   “最好不是!”云浩凤眸半眯,危险的凝着他半晌后。以决对霸权的语气道:“今日之事,暂且做罢。是非曲直,咱们就留待武林大会上再来做个定论!”   “好!就到武林大会再说!”季虎想也不想,便一口应下。离武林大会还有几日,他至少还有缓冲的时间想办法。   “回!”一声领下,他领着手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海天中文首发   “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望着仇人无损的离开,无双愤愤抱怨。心羽反手握住他,示意他别冲动。她知道夏侯云浩为何不选砚在动手。因为,他得顾及他们三人的性命。他要杀季虎易如反掌,可是他只有一双手,无法在杀人的司时保住另外几人的性命。这样的性况下,冷静的人肯定是以保命为重。而夏侯云浩,永远是最冷静那个,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她抬头望着夏侯云浩,以不卑不亢的语气,淡然道谢:“谢姑爷及时出现,救了在下三人性命!”   “无影姑娘客气了,该道谢的是云浩。”说着,夏侯云浩冲他们拱手回礼“几位舍身取义,为夏侯家所做的事,在十里亭云浩已经有所耳闻。云浩及夏侯家将对几们的义举铭感于心!”   这人真是的,她是顾及身份跟他客气一下。他到时当起真来了。赶紧叉开话题问道:   “十里亭也有一场恶战吧?”从他刚才与季虎的对话中,她已经能猜到那些人中有人回去季家送死了。“张管事他们可好?”   “放心吧!他们已经去昌南了。”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没用的客套上。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两个伤患身上,以商量的语气道:“到是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先找个地方给两位养伤?”说着他弯腰准备伸手去抱地上的白扬。却不知一下便被一只小手挡开了。他错愕的望着她。   “不成,他的伤口还不能收缩。”她急切的摇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连忙道歉。“可是,这火势如此猛烈,很快就会烧到门口来了。”此地,真的不宜久留。说着,他的目光四下扫了一圈,最后落到那厚厚的门板上。“就它了!”他几步走过去,背上长剑唰地出鞘,再回鞘。眨眼的功夫,只见银光一闪,十公分厚的木门,顿时从中间一分为二。变成两张五公份厚的完整门板。他托起其中一张,放到白扬旁边。轻轻对女孩说道:   “无影姑娘,我们小心的把他极过来。用抬的就不会弄到他的伤口了。   “嗯!好!“他们又想到一起去了。她也看中了那门板的,不过,她肯定自已没那本事,将五尺宽的门板均匀平整的横列开来!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能当上武林盟主也不完全是靠走狗屎运。他还是有点能耐的。(某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他若没本事,能唬得住姓季的那老狐狸吗?)   吼吼!果儿急需动力哇!亲亲们,把你们手中那宝贵的票票狠狠砸下来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回到医馆,无影一个人照顾着两个伤患,虽然忙得大汗淋漓。却是井井有条,见不到一点手忙脚乱的样子。吩嗬起云浩帮手做事,更是理所当然,没有半分客气。   终于让那两个伤员睡下了。心羽匆匆来到厨房。进门就问:   “水烧好了吗?”不等回答,揭开锅盖一看,好家伙!一大锅水都给他烧开了。这下不但有水喝,她连洗澡的水都有了。“好了,不用再烧了。”虽然柴草不贵,可是这大冬天的还是节约着用好。   “哦!”轻应一声,将灶堂里面的柴退出来。情不自禁地他又将眼前的无影,与记忆中那个整天风风火火忙碌于夏侯家务的小女人重叠起来。难道是因为她们本来就常在一起,所以,变得个性习惯也相似吗?抬头望着她,不经意的问道:   “你会让羽儿帮你烧火吗?”   呃!正在舀水的手停滞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眯目问道:“姑爷是觉得烧火受委曲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跟羽儿个性很像。”其实,他想知道她们主仆之间的感情如何?如果好的话,她为何没有跟着羽儿呢?而羽儿似乎也从没念起过她。他笑着揶揄道:“老实说除了你家小姐以外,你是第二个敢大声吩咐我跑前跑后,升火烧水的人。”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光听她那不善的语气。他也禁不住想笑。她们真的很像。她有吩咐他跑前跑后吗?蹙眉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有。她估计是情急之下拿他当助手使唤了。但是,他不至于这么计较吧!一个大男人,才做少少事就说长道短。   “这里只有您一个人能帮忙,就算我不出声,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忍不住拿犀利的目光鄙视他。   “当然!”他含笑点头。只不过,被人呼来喝去,跟自愿帮忙能一样吗?显然,这丫头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态度有多恶劣。简直就跟上次在产房中,那丫头呼喝他做事如出一撤。他忍不住再一次问道:“以前你也这样让你家小姐或者小草帮忙的吗?”因为她的那口气决对是习惯养成的。   不明白他干嘛总跟她提“羽儿”?听得她心惊胆颤的,老以为被他识破了。觑着他小心解释道:   “不,通常是小姐这样吩咐我们。所以,无形中我们也受了些影响吧!如果我刚才态度不好的话,请姑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介意!”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无影姑娘别放在心上。”他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有关羽儿的事罢了。他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何一听到与那丫头有关的人和事,他就会非常好奇。他想,或者是因为觉得愧对于她,所以总想做些什么弥补,却又不得其法吧!   真的没事吗?可是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那免强的笑容更是非常可疑?不过,话又说回来,依他的个性,如果真的识穿了她的真面貌。她敢肯定,他必会立刻将她拿下,然后充军发配去天青山。哪会在这跟她装腔作势呢!所以,他一定是在算计着别的什么事?是什么呢?面纱下那双疑惑的灰瞳,小心的觑着他问道:   “那个,姑爷……”   “嗯?”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扬眉鼓励道:“别担心,有话直说。就算说错了我也不怪你。”见识过她家小姐那张嘴后,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是承受不了的。   “我想问,我家小姐她最近过得好吗?”紧紧攫住他的表情,生怕漏掉一丁点。   闻言一怔,以为她怯怯诺诺地是有什么惊人之语不敢开口。却不知竟然问起这么简单的问题。可是,就这个简单的问题却是难住了他。她家小姐现在过得好吗?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虽然娘亲在信上说他们上到天青山上后,那丫头已经不生他自做主张骗走他的气了。可是,依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她估计会记他的仇到出气为止了。唉!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轻叹一声,他们还有机会相见吗?他还能给她出气吗?恐怕她的这仇得记上一世了吧……   见他垂眸不语,脸上表情又千变万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急得眉头直打结。别认出她来,千万别认出来。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心还是有点虚。   “姑,姑爷,是不是小姐她出事了?”她小心翼翼的同话,轻颤的语调。听在他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解释。   “没有,她很好!”他连忙回道。心想:她们果然是姐妹情深,也难怪行为,性格有相似之处。可是,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羽儿的去处呢?他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告诉她,她真的值得信任吗?毕竟他才认识她不到一天。而且,以前也没听羽儿提起过有她这么一位姐妹。如果不说,明日她与假的一见面,估计立刻就能识破了吧!   真是失策!他怎么就忘了南丰有个小莘在呢!要是早点想到,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双姐妹跟来啊!只要她们不碰面,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等等再说。如果不敢保证,说出来后不会给羽儿与娘亲他们带去危险,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就连那位跟小七非常投契的凌星小姐,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所以单独安排她一个人去了安全之所。   “无影姑娘,小草姑娘人没事吧?她在哪里?“最好是能先见到小草,看看她的反应。“你与羽儿有多久没联络了?”   望着他的两束刻眉合了又展,展了又折,眼神更是模模糊糊,举棋不定。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和小草揭穿那假夫人的真面目吗?也就是说他已经相信她的身份了!面纱下那灰色的瞳眸中,倏地闪过一林狡黠的光芒。随即染上一丝促侠。   “小姐说她这一世是主定了要被身份所因。她要我和师弟把她的那份自由一起享受了。”她忧忧回道:“从小姐嫁人之后,就不让我和师弟跟她联系了。她说自己做了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是不能与江湖人扯上关系的。这次的事也不关小姐的事。是我们经过南丰,所以打算去看看小草。却没想到刚好碰到她被那两个人渣整得差点送命,所以,一怒之下。就把那对狗男女挂城墙上暴了一下心停了一下,见他的面部开始绷紧。她连忙道歉:   “那个……姑爷,我们当时真的是因为见小草久治不醒,一时气不过才做出了不计后果的傻事。令您和夏侯老爷蒙羞,决非我们的本意!真的很抱歉!”说着她隔着灶台,很没诚意的朝他鞠躬。   “我说过了,这件事不能怪你们。”她既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并且已经为此做了弥补,还差点丢了性命。他又怎么忍心怪责于她。习惯性的出言安抚道:   “我并没有怪你,夏侯家和你家小姐也不会怪你。这些隐窜本来就已经存在,暴露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看是由谁来揭穿,和几时揭穿而已。现在,由你们提前揭开了,对夏侯家及整个武林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他能明白最好!这事若不公开,到魔教真打来时夏侯家若被季家在被后捅了刀子。说出来只怕也没人信了。所以说归根到底他还得感谢她!   “谢姑爷大人大量,不予追究!”弯着舌头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话锋一转,兜回到刚才的话题:“至于小草,她现在跟白大夫的妹子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口等她伤好后,她会跟着我们走。”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跟我回去见你家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他不是该舒一口气的吗?可是,他心里为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的味道呢”   问题是你敢让我回去吗?她真想这样问他。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她认真的说:“我想当初小姐故意把她支开,就是不想让她受大宅门的束搏。所以,咱们还是不去麻烦小姐为好。”不见他表态,她接着说道:“如果可以,也请您别跟小姐提小草受委曲的事。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htzw.net首发文字版   这点他到是相信。若今天在场的是那丫头,佶计她非逼着他把姓季的人杀光才罢休吧!   “那你们有何打算?南方你们肯定不能继续留下。”姓季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他们手里,又岂肯就此罢休。估计现在外面就到处都是季家的眼线,只要他前脚一离开,估主后脚季家的人就将这里困了。“我看你们还是跟我回丰城吧!等到江少侠和白大夫的伤养好后你们再离开也不迟。”   丰城他们肯定是要去的。现在她又要带着两个伤员赶路,有他在自然会方便很多。但是,此人的观察力实在不容小觑。长时间相处,她还是担心会暴露。   “你们也不放心你家小姐吧!”见她不语,他劝说道:“回到丰城,你们就可以远远看见她的近况了!”   “您说远远?那是不是说我们并不走一路。我们分两路走,平时大家装着不识。有麻烦时,再互相照应。如果这样的话倒是行得通。”   “好吧!就照你说的分两路走。”这丫头真是跟她家小姐一样有主见。开口就已经做了决定,他还有反对的余地吗?“不过,得过两天再走。“他还得处理一下南丰城的事。   “那样更好,我哥和师弟现在也不适宜赶路。”她将水桶从灶台上提下来,又放了另一个空桶上去。“姑爷,锅里给你留了半锅水,如果你想洗澡的话,请自便。!”说完她拧着自已的那一桶就走。   “哦!”轻应了一声,见她小小个子,提着一个大木桶着实辛苦。实在看不过眼,他追上去接过水桶。“我来提吧!!”   “谢谢!”她一点也不客气的放手道谢。并指着院子对面的厢房道:“麻烦你帮我放在那间房门口就好。”在她的意识里,粗活本来就是男人做的。这叫伸仕风度!   她侧是真的不客气!他现在有点理解,羽儿为何不让她陪嫁了。以她这样的个姓,的确不适合当丫环。若说影卫,那还真有点像。   泡了一个热水澡,心羽觉得浑身舒爽!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两个伤员,穿好衣服,准备再去查一次房。不经意的瞥见厨房的灯还亮着。瞄了一眼,见他正在洗脸。忍不住调侃道:“我以为你赶了几天路,会需要洗个热水澡呢!”   脸上捂着毛巾的双手一颤,这戏谑的语气!倏地转身回头呼道:“羽儿”,   呃!她也被他的反应吓得颤了一下。完了!老毛病有犯了,恶趣味一窜出,她立马就忘了什么身份了。   “嘿嘿!”她讪笑一声,连忙解释道:“您别见怪,我平时跟师弟他们开玩笑习惯了!所以……”   “不怪,不怪!”事实上他比她还尴尬呢!他今天这已经是第几次认错人了,他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你家小姐也常用这样的语气跟我开玩笑,我还以为她突然出现呢!”   “不过,您真的不需要洗个热水澡吗?”不想谈她家小姐,赶紧将话题弯回来。   她怎么老是提洗澡的事呢?云浩不禁微微蹙眉。赶了几天路,他当然是很想洗个热水澡。但是,他把这医馆里里外外都走遍了。也只看到两间厢房。一间住着那两个伤员。另一间是她的闺房。那么,她的那个“自便”是什么意思?他可以在厨房,柴房或者药房暂时窝一晚。可是,他能在这些地方洗澡吗?   而且,她一个姑娘家总问一个大男人洗澡的事,似乎也不正常吧?难道他身上有味?不自觉的抬臂闻了一下,并没有发臭啊!   “噗咏!”她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哈哈,怎么样?臭了吗?”   劝!刚刚洗过的脸皮,骤然染红。倏地背转身,以后脑勺对着门口。他发现自己真是拿她扪这双主仆没撤了!调整洁了一下心绪,他正色说道:   “无影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原来姑爷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啊!那怎么还不去休息呢?”她现在玩兴大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他已经认定无影与心羽的个性相似了吧!   “我……”他想问她,他该去哪里休息?转而想到她也是这里的客,不知道情况也正常。“姑娘不用理我,我在这里将就一晚就成!”他是习武之人在哪里都能睡。   “在这”!”她恍然大悟拍头道:“原来你是没找到房间啊!对不起,我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了。“放下头上的手,她的语气又变了:“不过,你为什么不问我呢?假假的,我也这个家的其半个主人啊!”就算她是整个主人,难道她能变多一间房和一张床出来吗?他不知该说她精明还是糊涂。不过,他从来不会给人添麻烦,所以他就算这么想,也不会这么说。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   “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麻烦什么?”她不能理解的打断他的话,非常有见解的猜测:“该不会是你想着等我们到丰城后,只能给我们住柴房灶屋。所以,现在先让我们欠你一个情?”   夏侯云浩顿感啼笑皆非!这么古怪的想法,也只有羽儿教出来的人才能想得到吧!“那么请问无影姑娘,我今晚该在哪里休息?”他决定入乡随俗,一切听从主人家的安排。   “这就对了嘛!”身为客人,有不明白的就应该向主人询问啊!“你跟我来!”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如果锅里的水还热的话,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洗个澡比较舒服!”原本他身上臭不臭是不关她事的,可,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身上沾着血渍还当没那回事。更何况他衣服上那些血是她亲眼看见从白扬和无双身上沾过去的。这让她想要骗自已说那只是红药水的理由都没有。   “好!”他实在不想在提这件事。听她的话,转身把锅里的水全都装进木桶,提着跟她走。   “这里只有两间厢房,所以你就委屈点,住病房吧!那里平常虽然是给重症病人休息的,但是,白姑娘很注重卫生的,她几乎每天都有换洗新的被褥。”介绍完情况,他们也到了。病房就在药房的隔壁,推开门,她先进去。   他随后跟着。里面就一张床。一个屏封,还有一个充满药味的大浴桶。看那被药水浸得发黑的色泽,就知道这是个用来药浴的大桶。   “就这里了,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找一套衣服来。”说着她转身出去。   为了赶回城救人,在十里亭时,他把马留给张松权了。结果把马背上的行礼也忘了。“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取吧!”他放下水跟了出去。她转身将他雅回去”不用了,再走两趟那水就真冷了。”说完把门关上了。他还在拉门,她便隔着门保证“您放心,我决不会趁给你送衣服之机,行偷窥之事的。”不意外听到屋里传出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捂嘴忍笑离开。   打开白扬的衣箱,发现里面竟然与白莲的一样,有一大半都是白色的。难道是为了对应他们的姓氏吗?以前夏侯云浩也总是一身雪白。那时她觉得他是假清高。后来出了一个自诩仙娥的水玲儿。更是把白色视为她的专属。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穿白衣?   像她就不喜欢,白衣,白帽,白手套,那一直都是她的工作服。有几个人喜欢成天穿工作服啊!不过,他现在好像也不穿白衣了吧!在白扬的衣箝里翻了个遍,总算在最下面找出一套八层新的墨绿色长衫来。   顺便查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两个伤员。他们睡得很平静,估计麻药应该还没这么快过去。把窗关好,灭了灯。她拿着衣服去给那正洗澡的男人。   “咚!”她的手才敲上去”吱!”门就开了。“这么快!”可是抬头望着里面那还是穿戴整齐的人。她有冲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家伙不是真的怕被她偷看吧?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不无遗憾的叹道:“唉!您就这么不信我吗?”   “麻烦姑娘了。”他接过衣服,道完谢直接关门口如果她刚才不说那句话,他更本就不会往那上面去想。但是,她已经说了,他还能相信她吗?她与羽儿的个性那么相似,羽儿都能做出偷窥人家洞房的事了。他怎么敢不关门洗澡?   “喂!”不是这么紧张吧!望着那道迫切关上的门,她怎么感觉自己被当成女流氓了呢!她有表砚得很花痴吗?没错,她这张脸是有点惨不忍睹,但也不至于见了男人就往上扑吧!再说,她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并不比他逊色的男人吗?也没见他们那么防着她啊!他凭什么以为所有女人都会对他趋之若鹜?好吧!她今天就睁大双眼好好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潘安之姿,宋玉之貌?不然,还真对不起他那份无限彭涨的小人之心了!   故意用力走回到她的房间,开门,关门一切都有响声之后。她悄然从开向后院的窗口掠上了屋顶。算准他会在听到她的关门声后才脱衣服。再给他三十秒钟除下身上的衣物,如果正好赶在他入水那一瞬间,落在药房的屋顶。她便可以借着那声水响,成功避过他的警戒。   一切如她所料,她成功的趴在屋顶上,屏息静待下面的人出浴那一刻。老实说她对美男出浴图一点也不感兴趣。是他的态度令她非看上一眼不可!哪怕因此而长针眼,她也认了!只要能让他难堪,让他狼狈,让他羞愧,她就算出气了!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给果儿砸下珍贵一票哟!果儿可是伸长双手等着呢!么么!飘走。   正文 第七十章   某女在积满白雪的屋顶上一趴就是一刻钟,可是下面的水声还在响,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在心里已经将下面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就在她决定一个做二不休,欲掀瓦给他扔雪下去时。突然,从寂静的夜空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追逐声。   “站住!”   “拦住他!”   她本能的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东南方向的屋顶上,正有一串黑影追着一个灰白的影子在跑。而那个灰白影子逃窜的方向正好是这边。   不用想,敢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在屋顶上追人的,她想除了季家之外,这南丰城怕是找不到第二家了。季家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她打算暗中帮那位朋友一把。   可是手伸到袋子里才想起洗完澡后,身上什么武器都没带。眼看那些人离她越来越近,她顺手揭下几块瓦,站起来准备找准时机出手。   可是人还没站稳,只觉脚下的屋顶一闪,跟着她一个重心不稳,重重趺倒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她感觉自已正随着身下的屋顶在往下沉。“啊!”脱口惊呼,在心里暗骂这是什么豆腐渣屋顶啊?哪有揭几片瓦就能塌这么夸张!本能的闭目躲过屋顶坍塌所引起的灰尘。暗运内力,想要跃起来。   显然,她一遇到更刺激的事,便将自已来此的初衷忽略了。也忘了要防备屋顶下那位正洗澡的武林盟主。当她还没意识到,那屋顶塌得太整齐,太蹊跷时。她已经被一只大手从那片下层的屋角瓦砾上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伤着吧?!”头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以为该吓着的人是你!“没好气的回道。伸手往他身上抓去。不对,这家伙什么时候穿的衣服?怎么可能那么快?   “别睁眼!”他挥袖挡在她的面上,抱着她从屋顶上陷空的那个窟窿飞了出去。重新又落在屋脊上。“小心,还在屋顶。”他提醒着将她放下。   她的脚刚沾上实物,骤然睁目。只见他穿得整整齐齐,身上有药味,也换了白扬的衣服。也就是说他早就洗完了澡,分明是故意弄出水响。   “你耍我!!”好你个夏侯云浩!横眉冷眼瞪着他“屋顶也是你弄塌的?”   不然,她以为屋顶是被踩塌的吗?   没有回答,也没问她在屋顶上干什么?只是用戏谑的眼神望着她。然后,指着对面屋顶上那几个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人提醒道:   “你把他们忽略了!”   随着他的手指,她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是啊,那么噪的声音。早就惊动他了。只不过,他穿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将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夏侯云浩顿感哭笑不得!这丫头这时还在想什么呢?   “你不是想帮忙吗?他快撑不住了。”他指着那个被打得手忙脚乱的灰衣人,再次出声提醒。   见不得他一副自以为事的样子。抬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   “谁说我要帮忙了?我又不是认识他,干嘛管闲事?“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夏侯云浩点头赞道。   突然一个急喘,又充满苍嗓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准备看戏的雅兴。   “两位可是江少侠?”问话的是那位被围攻的灰衣人。他头发灰白,身上的衣物也是灰白。如果不是屋顶有洁白的积雪。他根本就与灰白的夜空容为一体了。   “先说你们是谁?”心羽冷冷回道。如果一开始她是因为冲动想要出手,刚才是因为激动堵气说不帮,那么现在她已经很冷静了。她的确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老夫白石乃白家老仆”灰衣老人边打边说”请江姑娘,你快去救我家小姐和小莘姑蜘“”,声音不稳,语气却相当的急切。   白石她不认得,可是一听到白小姐和小草她的心顿时方寸大乱。声音就更加急切了。   “莲儿和小草怎么了?”声落,她已经飞落在那个灰衣老者身边。倾力一掌,为他挡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进功。第二掌才出到一半,围着他们的五个黑衣人已经全部滚下屋顶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的手,她改掌为抓,伸向白石。欲问清楚情况。可是,才刚要碰到对方的衣服,她的腰上一紧,便被人给抱着飞下了屋顶。   “放手!”她冲身后的人怒吼。   他没有松手,只是覆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激动,小心有诈!”   她闻言一怔,只见那个自称白石的灰衣人已经跟着他们跃下屋顶。她眯目将那人重新打量了一遍,冷声问道   “白石,莲儿她们在哪里?”   “两位大侠快跟我去救人吧!”白石急切的道:“她们被季家的人抓去了!”   “我问你,她们是在哪里被抓的?”她的声音更加严寒。桎梏在她腰上的长臂不自觉的松开口   白石也被他吼得目光闪烁。声音打颤。   “在,在城外的祖屋!”   “你撤谎!”她望着他,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她们根本就不在南丰!”   “她,她们回,回来了。”白石一步步往后退。可惜,他身后的去路已经被挡住了。眼看无路可走”咚!”他直直的跪了下去。“江女侠救命啊!救救我妻儿吧!”   “季家抓了你的家人,你还听他的话来引我们进他的陷井!”亏她还想着当他是朋友。原来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就是朋友。还有可能是枪手。   “我,我……”白石无话可说。   心羽踢腿准备杀人,却被夏侯云浩拦下了。   “丫头,等白大夫醒来,问清这人的身份再处理他吧!”说着他出手点了那白石的穴道。“我们进去说话。”拧着他往房间里走去。   知道一个枪手,不可能知道多少事,她沉默的跟了进去。   将那不能动弹的人丢在白扬的床前,云浩转身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   “别担心,季家的人目的是我们,小草她们不会有事的。”   “你是说她们真的被季家抓了?”她猝然抬头,紧张的问。   看得出她的心已经乱了。原来她不是没感情,而是很少有人令她动情。他凝望着她,轻轻摇头,仔细为她分析:   “不,如果他扪真的抓住了人。就会直接来跟我做交易了。我想他们是想让这个人来打头阵,如果能骗得了我们更好,就算骗不了,我们也会想办法去证实。等到我们去找白姑娘她们,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也就顺藤摸瓜的找着人了……”   听完他的分晰,她的心也静下来了。他说得没错,姓季的目的是他们,就算抓到人质也不会立刻撕骠。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姓季的虽然忌惮夏侯云浩,却更忌惮整个武林盟,因此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卓鄙之法让这件事留在南丰解决。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她抬头望着他,期待的问道。   这丫头也会问他怎么办?真是不容易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大手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肩膀。语气轻松的道: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只要好好照顾那两个病人就好。”   “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她再次追问。显然,现在拖时间对他们是一点用也没有。“就算我们不去找小草她们,但是,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们的藏身之所。到时咱们就更被动了。”   有他在这里,她那么担心干嘛!要是连个姓季的都对付不了,他这武林盟主能坐稳十年吗?   “丫头,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今晚肯定想出办法来。”他以非常坚定的语气,向她保证道:“好了,你先回房去睡一觉。我去把刚才那几个黑衣人处理了。”说着,不容拒绝的推着她回到隔壁房间。开门将她推进去,”放心睡觉,天塌下来也有我这个高个子帮你顶着!“说完将门给她关上。转身去处理那些院中的黑衣人了。   “谢谢!”她以轻得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道谢。一天之内第二次,她觉得聿好有他在。第一次,是他及时出现为他们解了围。现在,虽然他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来,但是,有他那几句话,有他的承诺。她却莫名的安下心耘   合衣躺在床上,听着他在院了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很快便睡着了。   听她屋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睡着了。云浩折回两个伤员的房间,解开了白石的穴道。指着床上的两人淡淡地问道:   “你认得他们吗?”声音很轻,却不怒而威。   “里面那个是我家侄儿白扬,外面这个不认识。”白石老实回道。“大侠,我知道是你从季家人手中救出了我侄儿。老夫求您,再帮忙救救我家妻儿吧!”说着用力往地上磕头。   云浩挥袖挡了他的动作。“别这样,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轻轻一抬臂,将他从地上托起。   “大侠请讲!”白石恭敬的道。   “我可以答应去帮你救出家人,并保你们平安。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深邃的黑眸紧紧攫住他的表情。   白石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疑望着他。接着又一脸激动的表达道:“只要能救出我的儿子和孙子,别说一个条件,就是要老夫的命也可以!”他只是不想从此断了香火。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不睡觉守住这个院子到天亮。”见他好像没听明白,云浩接着道:“你放心,我已经将周围季家的暗哨明哨全解决了。你只要守在这里,发现情况不对就叫醒隔壁的江姑娘。然后,一切听从她的吩咐就好。”   “没问题,现在就是让老夫睡,老夫也睡不着啊!”妻儿老小全都生死未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三更刚过,季家大宅突然迎来了一位尊贵的访客。原本灯火通明,人声顶沸的忠义厅里,顿时肃静无声。   “盟,盟主!!”望着突然出现在厅门口的人看了好半晌,季虎才站起来打招呼。“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哦!”眉梢一扬,接过季虎的话。“本盟猜你们应该会聚在“忠义厅”商量着怎么对付我。所以,我自己送上门来了。”边说,边往里面走,事实上,身为武林盟主,他也是第一次以番强的形式进入一个暂时还算正道的武林之家。   他语带调侃,听着像是在开玩笑。可是配以当下的局势来听,这话却是威力无比。季虎不自觉得心头一颤。讪讪地接道:   “盟主,真会开玩笑。”   玩笑?他旦笑不语,走到大厅的正中间站定。   “盟主请上坐!”季虎连忙指着自己的坐位邀请道。   “季叔不用那么客气!”没叫他季爷,而是用了尊称。也就表示着他现在放下武林盟主的身份了。身体转了半因,脚下没有动半分,清朗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厅。厅里坐了有几十个人,大部份都是他认识的,除了那个师爷外,全是姓季的。他接着说道:   “各位,不知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没有?”清越的声音,揶揄的语气,听得那些被他目光扫过之人无不瑟缩着直往椅子里面钻。   “夏侯盟主,夜深了,让他们回去吧!我们到书房去谈。”稍做镇定后,季虎想到他不经通报而入。定是来者不善,便想先将弟子保全了。   “的确是夜深了,不过今晚大家怕是无法入眠了。”   他的声音仍然听不出情绪。可是,目光却变得锐利无比。特别是那双原本温润内敛的黑眸,瞬间变得深沉酷厉。犹如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使人不寒而栗地颤拌起来。整间厅里的人全都想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夏侯盟主,您不是答应了今日之事,暂不追究。待到事情查清了,在武林大会上让各武林问道来做评判吗?”看他的样子,季虎更加心虚了。但是,为了保住季府,他仍是色厉内荏的指责道:“你身为武林盟主,岂能言而无信,朝令夕改?”   “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他微微点头承认。“不过,你好像也也答应了是吧!“突然面色一沉,声音冷厉如冰:“可是,你们等不及了不是吗?!”说着,双臂随意一罢。两股劲风呼呼刮出口“啪,啪“……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响后。眨眼之间,大厅三面的门窗全部关闭。   再看那位原本凛然正气的武林盟主。竟然转眼变被森寒冷戾的酷厉之气所包围。当他们看清了,那些暴戾残酷气息还在由武林盟主身上不断的往外散布时。   骤然间,所有人全都僵凝住了。沉窒的空气,无人能动弹分毫。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中人,都听说过十年前,夏侯云浩以一敌百,一招之内杀死一百三十七名魔教顶尖高手之传闻。   “你,你想干什么?”季虎的腿都软了。声音更是在发颤。   云浩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双手倏闲的背在后背,凤眸半眯,薄唇轻启:   “说,你们把白家的人怎么样了?”冷厉的声音没有半分人情味。现在如果有人说他是魔教教主。也决不会有人否认。   “在,在地,地牢!”有个胆小的季家弟子脱口回道。   他慢慢转身,望着那个刚刚说话人,淡淡的命令道:   “去把地牢的人全部带来!”   “是是”””,那弟子如获赦令,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原来这样就能活命!聪明的人纷纷效仿。   “盟,盟主,我,我知道你家那些老掌拒被关的地方。”   “我知道……”   “我也知道……”   刚开始有的还会偷偷的觑一眼季虎,可是,渐渐地大家明白了。他已经无力阻止任何事。于是,连同季家二老爷在内的季家弟子,为了保命争先恐后的开始暴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们暴出的季家的脏事,已经足以写成一本史书那么厚了。   待到季府地牢的所有囚犯带到,盟主身上的寒气立刻消失。他双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一丝戾气。他扬了扬手中的那本黑账,冲着那位二老爷问道:   “季二老爷,我想接下来的事,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吧?”他的声音复又清新悦耳。   “是!小人知道。多谢盟主开恩!”季家二老爷连连道谢。并当众喧布:“季家人从此离开南丰,退出江湖,归隐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中事。”   这样最好,他淡然道:“我会在南丰城呆两知“”,   “不,不用两天。”季二老爷连连摆手,生怕他反悔。看了看外面天已见亮,他保证道:“我们今天就走。”   “那就不担误你们收拾行装了。”他将那本黑账收入怀中,转头对那些莫明其妙的囚犯道:“哪些是白石的家人,请站到前面来!”   话落,就见四个老少不一的四个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微笑着点头,然后又对着那一大群人说:   “原夏侯家的伙计们,你们现在先回一品鲜。找那的同事给你们找地方梳洗一下。然后,等通知。”   “是,大少爷!”被关的大多数都是管事以上的人。他们都是夏侯家的老人,自然是认识自家大少爷的。   冲伏计们点了点头,他接着道:   “至于其它的人,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受冤的百姓,也有真正的江洋大盗,绿林好汉,还有不少是地痞流氓。我希望等你们出了这道门之后,别再想着去找季家的人报仇。因为,下次你们的运气就没有今天这么好了。好了,言尽于此,大家各回各处吧!”   说完,他转身带着白石的家人先行离开了。   “师姐!吃早点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睡梦中的女人耳里。“唔!几点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吃早点了!”无双仍在门口。   什么吃早点?“无双!”某女猝然清醒,翻身下床。踏着鞋就冲到门口了。打开门,拉着他就仔细检查“你怎么下床了?看看伤口裂了没?”   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的云浩,正好看见她对师站关切的这一幕。目光不自觉的变暗,转头移目,却不经意的瞟见她踩在地上那双洁白的玉足,面色倏地一沉。他厉声质同:   你不穿鞋就出来!”死丫头,她就这么着急见他吗?   “啊!”无双闻言低头,同样惊讶的呼道。“师姐,你怎么没穿鞋?”   “大惊小怪!“丢给他们一人一个白眼。转身关门口走回床边,慢慢的穿鞋。再顺便梳整了一下她身上的仪容。其实,她现在这张脸已经没容可说了。所以,她就更加不用顾及什么了。随便整理一下,出去打点水梳洗了一番便去厅里吃早点。   饭厅里,无双与云浩正在默默的吃着面。可是,她一进去就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正常。   “今天早上吃什么?”她明知故问。   “面!”   “面!”   两个声音同时回她。却是一样的没有温度。瞟了他们一眼,越看越古怪。她端起一碗,闻了一下。味道似乎还不错。   “谁煮的?”   无双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没有出声。   “不会是姑爷你煮的吧?”不是吧!别告诉她,武林盟主也会煮面!   “快吃吧!要冷了。”没有正面回答,只希望她不要说难以下咽就好。   她睁大双眼望着云浩:“真是你煮的?”   “我看厨房里只有面粉,所以就随便做了一点。”以为她嫌自已做的不好,他有点无奈的道:“你将就着吃吧!”   “原来真是你煮的啊!”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你怎么不早说会做饭呢!“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就饿得不行了,结果因为自己不会做,所以一直忍着连说都不敢说。   “啊!”早说?她早也没问他吧!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无双却是一听就懂。心痛的道:“师姐,你昨晚饿坏了吧!快吃啊!”说着,他又将自己碗里的面又分了一些给她。哪知突然横空飞来一双筷子阻止了无双的动作。两人同时抬头望向那双筷子的主人。“不够锅里还有!”云浩黑着脸,一点也不客气的解释。   “是吗?那我去厨房吃。”她就是再少根弦,也看出点名堂来了。这两个男人果然不对路。她还是少在中间当夹心馅比较好。   “好吃吗?”   “嗯!”她边洗碗,边点头。反正只要熟了就成,她吃什么都一样。   “需要我帮忙吗?”他卷起袖子,跃跃欲试。其实看她一连吃了三碗他煮的面,所有的不愉快都一扫而光了。   “洗碗就不用了。不过,你的办法想好到了没?”她还记着他昨晚的承诺呢!   “放心吧!季家已经喧布退出江湖。”他坐回到灶门前,帮她升火。   手里的碗一滑,差点掉下去。她不相信的摇头:“你开玩笑?”   “不信你可以去外面看看,估计现在整个南丰城都在议论这件事呢!”他的口气依然淡淡的,可是心里却是前所为有的舒畅。   “你怎么办到的?”解他生性内敛,并不是开玩笑的人。只不过,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而已。“是不是用的擒贼先擒王那招?”   他微笑着点头。不想在那件事上多做解释。   “那我们呆会儿去接小草!”说完她又后悔了,现在全世界就只有小草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小草太单纯,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人对手。连她自己都觉得以前似乎有点小瞧他了。   见她一脸懊恼,他忍笑帮她解围:   “我候你不用去接了,她们听到季家解散的消息后,很快自己就会回来了。”   “对,对。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你快去忙你的吧!还有,现在季家的问题解决了。我扪也不用去丰城了。你就不必再回来了。”   过河拆桥,那么急着赶他走!那就别怪他了。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丢出一颗地雷。“你不想看看你家小姐吗?”   “想啊!不如“”她现在不想去丰城了。   “想就好,你家小姐今天中午就会到南丰了。”他不动声色的拉响引线。   “啪!”她手里的碗掉进锅里,溅起一大串水花。“你,你昨天怎么没说?”!!昨天季府的事情还没解决,我还没确定要不要她们过来。”接着,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她。趁着她被轰得头晕脑胀之际,他又道:“我想你家小姐也很希望在这里见到你和无双,到时就由她来决定你们要不要去丰城吧”,   “不……”   “好了,我先去一口鲜了。”抢过她的话,他起身走人。“你好好照顾无双和白大夫。”丢下一句话,他满面春风的出了厨房。   留下某女举着双手发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昨晚不是还担心她和小草与那个假主母见面的吗?为什么过了半晚,就全变了?这男人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呢?   吼吼!某果动力急缺,可爱的亲亲们,有票的请棒个票场。没票的请冒个泡,留下脚印棒个人场!果儿在此先行谢过了!嘻嘻……么么~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初识情滋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昨晚不是还担心她和小草与那个假主母见面的吗?为什么过了半晚,就全变了?这男人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呢?   越想越混乱,她便把从昨晚到今晨的事在脑子里重新回放了一遍。当镜头放到那个白石出现后,他的称呼就变了。他亲昵的叫她“丫头!”而非客气的“无影姑娘!”,而且,从那之后到刚才他离开,都没再叫过她“无影姑娘”……糟!那家伙已经在怀疑了!放下手中的碗,解下围裙,便往病房跑。   “无双!”   无双打开门,见她慌张的样子,还以为又有敌人来了。一把将她拉在背后,探头看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才回头询问:“师姐,出什么事了?”   她一边帮还没醒过来的白扬检查身体,一边回道:   “有点急事,我必须立刻带着小草先离开。你身上有伤,就留下来顺帮我照顾一下白扬……”   “不行,我不会医术。根本无法照顾他。”不等她说完,无双第一次反驳她的安排。因为他不想再与她分开。   “我知道你不会医,可是白莲会啊。她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她的注意力还在白扬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无双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只顾着说出她的想法。现在李家的人失势,白扬兄妹也没必要再跟着他们背井离乡的去逃亡。   “你们是要去丰城吗?”无双望着她,小心的问道。   “是,我们先走。你等过两天伤好后就赶来追我们。别忘了你答应我武林大会上要做的事。”虽然,与季家一战最后是夏侯云浩出面摆平。但是,无影门--江无双的功劳也是不可忽略的。而且,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外人。所以,她敢肯定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江无双肯定已经是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侠了!   “嗯!”无双除了点头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怪他自己学艺不精,无力保护师姐周全。他怎么能阻止她跟那位武林盟主走呢!   事实上,昨晚在火场那里,见了他们两第一次相见时的表情。无双的心理就有数了。老实说,以师姐现在这张脸,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乍眼一看,不会惊吓。可是,夏侯云浩揭开师姐的纱帽那一霎那,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里有认错人的失望与尴尬,却没有半分惊吓与嫌恶。他想这就是那个武林盟主风流的本事吧!   “无双,把你的衣服脱了。”   嘎!无双愕然抬眸,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你干嘛?快点把衣服脱了,我再给你换一次药,顺便教你以后自己怎么处理?”   “哦!”无双听话的解衫。   心羽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没反应过来。如果连他也拿她当女流氓,花痴女。她就该考虑是不是再换一张脸皮了。换脸皮……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着呢!   “无双,你还有脸谱可换吗?”她期待的望着他。   脸谱!他听她的话要重新做人,所以就把以前的那些面具全部烧掉了。做了两张最普通平凡的脸。就是他们现在这两张。他歉然摇头。怕她失望,他接着又道:   “师姐想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再帮您做一张漂亮些的。”   “算了,你现在得以养伤为重。”她知道做面具不是一个简单的事。现在她得抓紧时间交待事情。“胸口的这道剑伤,你得上这种药……”   中午时分,夏侯云浩敲响了医馆的门。出来开门的是白莲。见是个陌生人,她客气的赶人:“对不起!大夫有事,今日医馆不开业。”   “你是白姑娘?”云浩笑着同她打招呼。“我是你兄长的朋友。不是病患。”   听他这么说,白莲仔细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很眼熟。随即反应过来,欣喜的道:   “您是夏侯公子?”   云浩笑着点头。   “快,快请进!”白莲热情的招呼他进门。“多谢公子救了我哥和无影姐姐。”   “那是我该做的,姑娘不用客气。”云浩跟着她进去。   “你不是走了吗?”无双站在房间门口,语气不善的问道。“还回来干嘛?”   他有说过走了就不回吗?看了一眼无双充满愤怒的眼睛,他已经了然无双的态度。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事。”目光四扫了一遍,没看到想见之人的身影,他转头问身后的白莲:“白姑娘,小草她们呢?”   “她们……”白莲刚刚张口,便被无双接过去了。   “她们回无影门了。”原来她们并不是要跟他一起走。无双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无影门?”倏地回头看向无双。“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走?”他不是她的师弟吗?   “我的身上有伤,所以就先留下了。”无双理直气壮的回道。   他身上有伤?可是,据他所知,小草身上也有伤吧!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无双的双眼。无双坦然以对,四目相交,就好比针尖扎入海棉。一点感觉也没有。   “白大夫醒过来了吗?”   没想到他突然转移话题。无双怔了一瞬,才反应这来。   “还没!”白莲忧虑的回道。“不过,无影姐说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要今天之内醒过来就没事了。”   今天之内醒来吗?那就是说那丫头今天肯定还没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没处理,白姑娘,贵兄醒来之后烦请稍过信到一品鲜来。”说完转向匆匆离开。   “公子慢走!”白莲对着他的背送客。然后转过头,莫然其妙的看着无双。“江公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夏侯公子,无影姐她们是去丰城找他的夫人去了?”   “如果师姐想告诉他,也等不到咱们来说。”无双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房。   是无影姐不想说吗?为什么?他不是救了她的命吗?白莲觉得无双和无影都是她猜不透的人。   云浩没有猜错,心羽与小草的确没有立刻离开南丰。她们此时正在一品鲜的天字壹号房里对口供呢!从救出小草后,她虽然住进了白家,可是在客栈的房间也是一直没退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小姐,其实姑爷把你送到大夫人那去,也是想保护你吧!您不该怪他的。”听完小姐整件事的经过,小草在吃惊之余,很中恳的为他家英雄姑爷求情。“而且,这次姑爷还救了我们不是吗?您真的不该……”   “够了!”瞪眼打断小草的唠叨,故意黑着脸狠狠的怪责:“你这小叛徒,刀还没架在你脖子上呢!就开始帮着人家说话了吗?”   “人家哪有?”小草委屈的噘嘴反驳。“人家实在无法理解小姐的心思嘛!你既然那么讨厌夏侯家和姑爷,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脱身永远离开他们。还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还要管夏侯家的产业被谁侵占?还弄得差点没命”,   “你不理解就对了啊!”某小姐一脸邪笑的揶揄道:“你要是能懂我的心思了,那还不得我叫你小姐啊!”望着那恢复红润的小嘴,某女忍不住伸出魔指,轻轻刮上那噘得高高的薄红。语带轻佻的戏谑:“你说是吧?小草小姐!”   “小姐!你正经点。”用力拍开那只想吃她豆腐的玉爪。小草娇嗔的怒道:“人家是认真的。”   收回魔爪,某女讪然笑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啊!”话锋一转,敛回嘻笑,正色道:“小草,无论我的想法有多么离经叛道,稀奇古怪。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家小姐我都不会出卖你就成了。”   闻言,小草只觉鼻子一酸,眼圈乍然通红,眼眶里的水蒸气也在急速汇聚。小姐怎么会出卖她呢!为了救她,为了帮她报仇。小姐不惜与夏侯家与季家这两大世家为敌人……   “小姐!小草从来没怀疑过会被小姐出卖。”小草极力忍泪,声音嘶哑的解释道:“小草只是……”担心她的安全和幸福。她真的觉得姑爷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婿。不明白小姐为何要避他如蛇蝎?   “我知道,你只是想见见那位长得最好看的姑爷是吗?”小草太单纯,什么心事都放在眼里。她笑着接过她认真的话,故意调侃道:“放心吧,他也住在这家客栈。你要实在想看,呆会儿,我准你从门缝中偷窥一眼!”   小草闻言更是又惊又愕,兼哭笑不得!   看小草眼圈都红了,却硬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某只魔手又忍不住掐住她的小鼻子想帮她一把。哗!小草的眼泪是流出来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滑稽又可爱。某女终于得逞的笑了。   “小姐,就知道欺负小草!”可怜的小草只能抽泣着反抗。   “呵呵,因为我家小草的苹果脸可爱啊!”不可爱的人,送给她逗,她还不要呢!   小草很无力的想,她的爹娘为何不给她生一张茄子脸或者是倭瓜脸呢!   正当主仆俩玩得不亦乐乎之际,房门“咚咚!”被人敲响了。笑声倏止,主仆俩相视一觑。示意小草别出声。因为这里的人全都认识小草。她粗声问道:   “谁?”   “是我,店小二。公子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我给公子打了壶热茶来。”   确定是那小二的声音,她才打开了一个键。伸手接过开水,她又道:“麻烦你再帮我送两人份的饭菜来!”不等小二回答,他的身后突然传出另一个幽灵似的声音。   “要三人份的。”   闻声,她本能的关门。“砰!”一只长臂挡住门缝。“啊!”一声惊呼出自店小二。“小姐,门夹住手了!”小草接着发出第二声尖叫。而那被门缝夹住的手臂的人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真是阴魂不散!她愤愤的开门。见到店小二一身冷汗,满脸苍白。她敛起愤怒,歉然道:   “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关系,是我动作太快。”收回手臂,夏侯云浩接过她的话回道。   他没关系什么啊!她又不是对不起他!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云浩见小二还没回过神来,仍堵在他的前面。他只得出声提醒:“小二哥,准备三份饭菜送到我的房间去。”   “是,大少爷!”小二猝然回神,领命而去。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倒回来,往里面觑。   “你还有问题吗?”见他神色很紧张,云浩问道。   “我,我好像听见了小草姑娘的声音?”小二颤声说道。   “然后呢?”云浩又问。听见小草的声音值得他吓得发抖吗?   屋里的两人同样被小二话吸引住了。   “可是小草姑娘已经死了很久了啊!”说完这话,小二已经退到老远去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云浩不动声色的问道。   “听以前别院的一个伙计说的。”   大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云浩笑着道:“那是谣言,小草活得好好的呢!”说着转头对里面叫道:“小草,你回到一品鲜,也不去向同事们打个招呼吗?”   “是,姑爷!”小草探出一个头,羞赧的回道:“我,我这就去。”   “小草姑娘,真是你啊!”小二惊喜的冲过来叫道。   “是我。”小草走出来,冲那位小二打招呼:“马二哥,我没死。”   “没死好,没死好。您这么好心的姑娘怎么可以那么早死呢!”店小二兴奋的拉着小草就走。“走,我请你吃饭。”   云浩望着他们的背影说道:“看来小草在这里,很受人爱戴的嘛!”   “小草那么可爱,也只有十三姨娘那种贱人才能狠心伤害她。”收回视线,冷冷讽刺道。   他不置可否,怕她又关自己在门外,夏侯云浩转身进门。   一反刚才的冷厉,她先提出疑问:   “姑爷,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在这里的事,连无双和白莲都不知道。实在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他望着她,不答反问:“你脸上那些疹子怎么不见了?我在想,你会不会转过面,又变成另一副模样呢?”   “你……”他真的已经认出她来了吗?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在使诈。“姑爷的眼睛果然厉害,的确,我现在这张脸也是假的。”她干脆大方承认自己易容,他又能拿她如何?反正又没现定她不准易容。“如果您找来这里,只是为了与我讨论这个问题的话。我想可以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微微挑眉,他的话还没说呢!   “你为什么害怕见你家小姐?”   “我没有怕见小姐,是小姐不愿见我。”她狡辩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你?”他莫测高深的凝着她问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她是我家小姐啊!”反正那个假的远在丰城,所以她依然镇定。“我不是跟你说了,她不愿意再与我们扯上关系吗?”   “那是以前吧!如果她改变主意了,说很想见你呢?”不等她反驳,他又加上一句。“而且还是现在!”   “现在?”他什么意思?聪明如她也被他的话问糊涂了。别跟他说,他把那冒牌货给空运来了。   “你不知道吧!”他凝望着她,含笑说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她也来了南丰,而且就住在这家客找。”   话落,不意外看到某女石化的表情!他不自觉的扬起双眉,勾起薄唇,弯起一窝满意的笑脸。丫头,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该死的夏侯云浩!她正想着看在他帮忙解了两次围的份上,让他功过相抵,不追究他十年前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了。现在,他干嘛还要步步紧逼?他是非逼着她跟他反面成仇不可吗?   发现她身上在往外散布冷气。为免她恼羞成怒,云浩赶紧将那份得意之色敛回。经过这一次次的大小交锋,他也大至能摸清她的脾性了。这丫头,看似随和可亲时,实则心高气傲。看似冷漠无情对,却是嘴冷心热。   沉默了半晌,她抬起头,眯着眼与他对峙。淡淡问道:   “你确定一点要让我见她吗?”她不怕把话挑明了,大不了跟他打一架。再搬出大夫人来脱身,反正她是不会去天青山。就算去也不是现在。那得等到她把所有恩怨都了清之后。不过,原本只有一个人的她,现在牵挂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了清的那一天,怕是没那么快来到了。   见她全神戒备,一副随时准备与他开战的架势,他差点忍俊不禁。这丫头,真当他是敌人啊!其实他也不想让她们见面。就算见面,他也不会当面揭穿她。他必需对她的安全负责。可是他必需弄明白一些事情。   “你可以不见她,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该在天青山的人,为何会在南丰?原本没有武功的商女,怎么突然变成了武功了得的影卫?”   他果然是认出她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几时认出我的?”她语气坚定的道:“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他双眉倏地扬起,笑着说道: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羽儿了吗?”   笑吧,笑死你!她皱着眉头,怒道:   “你少给我打哈哈。我知道昨晚那个白石出现之前你都没认出我来。”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确认道。   “嗯!”她点头!反正真相只有她知道,话还不是随便她说吗。   “你知道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吗?”他原本就觉得无影与心羽太像了,如果不看她们的脸。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但是,听了她的说辞,他也是真的相信了她们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一起,所以习性相近。   可是,当他从她手中接过那件衣服,随手关门后。他却意外的从那衣服上闻到了一阵令他血脉贲张的熟悉味道。当时,他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后来他发现她竟然因为不甘心,而上到屋顶准备报复他后。他已经有了八分把握。他一直在下面玩着水等着她出手,可是她却只是趴在屋顶没有动作。他本来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结果,因为突然有外人闯入,又听到她在揭瓦准备当暗器。怕她有危险,情急之下,他便只好出剑劈开了屋顶。在抱她入怀那一霎,他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她就是羽儿。   原来如此!她早就听小草早就说过她身上有香味。可是,她自己什么也闻不到,所以她一直当那丫头在拍马屁!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愤起一脚,踢向对面人的大腿!云浩本能的避开她的攻击。小声斥责:“羽儿,你又撒赖!”   “你说谁又撒赖?”没踢中目标,她的火气更大。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色狼!伪君子!上次夺走我的初吻,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处心积虑的吃我豆腐,占我便宜。”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她的拳头已经狠狠的挥了出去。   上次那事发生过后,她都没有这么生气。以为她已经释怀了。却不知她一直记在心里。更没想到她会因为那事如此愤怒。一时之间他的心情复杂无比。“砰!”他愣愣的受了她倾力一拳。只觉心中热气翻腾,一股腥甜涌入喉头。“噗!”喷出一口鲜红。他却没事人一样,双目直直的望着她。她为什么那么愤怒?是因为白扬还是江无双?想到早上她因为紧张无双,竟然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给他检查伤势……眼看着第二拳又到,他的眼睛却连眨都没眨一下,只看到她喷火的双眸。   “咔!”夹着劲风的拳头在他胸前一寸处停住了。他不还手,她也打不下去了。   “该死,别以为你受我两拳就能算数。”怒骂一声,愤愤的收拳。谁知木头人却突然出手,一把握住她还没放松的拳头。随手一拉,毫无防备的她一个趔趄,重重的撞入他铁板一样坚实的胸膛。她本能的用力推他,可是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环过去紧紧锁住她的腰部。她抬起膝盖攻向他的跨部,而他却早有准备似的轻易将腿夹住。眨眼之间,她便被他困住,只有嘴巴还能动。她怒极而骂:   “夏侯云浩,你个死色狼,放……唔!”话骂到一半,便被他的嘴给吞下去了。她愕然一愣,鼓着眼,瞪着他。突然发现,他的眼中同样充满火焰。看不出是怒火还是欲火。他粗鲁地啃咬她的唇舌,完全没有半分感情。似乎要将她的舌头整个的吸出来,又像是要将她咬碎了吞进肚似的……不自觉的她心中一颤,他不会又被她骂得走火入魔了吧!   就在心羽胆战心惊的想着怎么阻止他之际,他的动作渐渐从惩罚性质转为温柔的旖旎缠绵。他那双喷火的眸子也仿佛罩上了一层薄雾般朦胧。她惊慌的心也随之安稳。   他的薄唇轻试她的唇瓣,温温的柔柔的,辗转反侧,像是在守护着他最珍惜的宝贝。他的舌头轻轻滑入她的津池,如同探宝,四下探索。当他轻轻勾出她的灵舌,如同吮汁似的陶醉其中时。不由自主的她也闭上了双目。原来这样才叫接吻!   接下来,握着她拳头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并开始不安份的游走到她的背上,隔着衣服轻轻抚挲。他粗重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鼻尖,令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的腰。并发动灵舌主动索取。   云浩低吟一声,不自觉的全身一颤。他的双臂急切地收紧,令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在一声压抑的闷哼后,他的吻复又变得深切而炽烈。接着他的手滑至她的腰下,心羽不由自主的战栗了。   咯嚓!两人像被闪电劈到一样突然分开!但是,只有瞬间的迷茫,云浩便反应过来,长臂再次紧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覆在她耳边,喘息道:“羽儿!我把欠你的初吻还给你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什么?”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震撼中醒来。   “你不满意?”那就再来,话没说完,他再一次覆上她的蜜唇。“唔……你这是初吻吗?”她回过神来,开始计较起来。竟然还能说话,他越渐卖力起来……   不可否认,他给她带了一种全新的感受。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爱情会让聪明的女人变傻,让傻的女人变呆了。所以,她不能变傻,更不能变呆!   “好了,我的初吻收回来了。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她轻轻推开他,径自为他们之间划上句号。   他再将她拉回怀里,轻轻贴着她的耳边邪笑道:“丫头,我给过你机会,送你离开。这次是你自己撞回来我身边的,你觉得我还会放你走吗?”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正妻!别忘了你家的家现!”她拿出保命符。   “不,我的正妻住在隔壁。”他倏然回道。   她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冷气!   “夏侯云浩,你疯了!”   “是的,从上次跟你回了刘家后,我就疯了。你不是已经见过几次了吗?”他大方的承认。   “大少爷!午餐准备好了!”   听到小二的声音,她顿时松了口气。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提示:前一章最后一小节有修改,请各位亲们回头再看看。昨天订过的,不会重复扣点。谢谢!!!   不可否认,他刚才带给她一种全新的感受。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爱情会让聪明的女人变傻,让傻的女人变呆了。所以,她不能变傻,更不能变呆!   “好了,我的初吻收回来了。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她用推开他,径自为他们之间划上句号。   他只是深情的凝望着她。当他发现爱上她时,他已经做过一次痛苦的决定,给了她离开的机会。可是,这次是她自己再撞回来的,他不想再理那么多。   “大少爷!”没听到回应,门外的小二再叫。   “知道了,你先去吧!”他转头冲门口吩咐。   听着小二离开的脚步声。他回头望着她,认真询问:   “咱们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再去吃饭,还是吃完了再接着说?”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吗?”拿眼斜睨他,恶狠狠地回道:“对,我不否认以前我是代人嫁过给你。但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找人把我换下来的。为了配合你的谎言,我已经改头换面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她撤赖,那她就撤给他看,当她真不会啊!   就知道她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云浩无奈的道:   “你该知道,我那么做的原因。”   “我是知道啊!“她坦然道:“你知道夏侯家有难,所以不想连累我这个与你没关没系的无莘人嘛!”最后一句说得很重,就是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初衷。“既然这样,我有没有去天青山又有何关系?只要我不受你们夏侯家连累,不就达到你的目的了吗?你觉得现在说其实的还有意义吗?”她的语气咄咄逼人,似乎怎么说理都在她那边。   没想到在她已经了解他的心意后,还能说出那句与他没关系的话。云浩脸色有点发绿了。   “你是我八抬大骄迎进门的夫人,你说跟我没关系!”语气也自然变得生硬。   “你的夫人正在隔壁等你吃饭。”她毫不示弱的把问题全部抛回给他。“再说,你现在知道我会武功,根本就不符合你家主母的基本条件。你就当我已经上了天青山,就当没有认出我不就成了吗?干嘛把事情复杂化?”身子不自觉的退到窗口,打定主意要与他戈清介线。   把事情复杂化的是她吧!他费尽心机帮她隐身,为她打算。她到好,不领情就算了,还为自己惹来一身是非。真不知她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没来,季家的事她打算怎么收场?她真的想与他们拼命吗?   “羽儿,你知道我并不想把事情弄复杂。我只是想知如“!”看她那样子是打定主意不会说实话的了。他也不想把她逼急了。他转念道:   “这样吧,我什么都不问你。你就以无影的身份跟我回去。在与魔教的事情了结之前,她们还是在外面帮你引开别人的视线,但是,夏侯家的事你还得管。”他知道就算她改头换面了,也一直都有管夏侯家的事。不然张松权他们也不会突然到南丰来,她救了小草就可以走人的,却把自已陷入危险。这些都充分表明她的心还是向着夏侯家的。也正是她的这份心,令他更加不能放手。   跟他回去?除非她脑子进水。将头一昂,丢给他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要不然,你现在就与她换回身份。以前我是担心你不会武艺,无法自保。现在,既然知道你有自保之力了,那替身也就没必要了。你说是吗?”软的不行,那他只好来硬的了。他脸色一沉,坚决的道。   这人是跟她耗上了吗?她眯眸瞪着他。   “还有,别跟我说家视,你知道我不信邪。”他温言缓语的把她贯用的保命符也摘下来。“更知道我当初会听从家现安排娶妻是为了我娘。”他知道,这世上她是除母亲和师傅外,第三个能把他看透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好像找不到什么好反驳了。现在摆她面前就两条路,一务听他的安排。第二茶就是打赢他。显然,第二条她至今还没有胜算。再说,为了夏侯家的产业她目前还不能与他完全闹僵。不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了。   “夏侯云浩,你真的决定要将我留下吗?”她耸鼻问道。   “是!”他很肯定的点头。见识过她的身手,再加上她机智过人。他相信就算真的有危险,她要自保肯定不成问题。最主要是,他已经很确定自己的心口他不想留下遗憾。   “好吧!希望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知道只要他不想放人,她是很难飞出他的手心口但是,她一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忘了吗?   至此,她便与夏侯云浩达成了协议。江无影就是刘心羽的事,除了她,小莘,和他知道外。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就连那两个替身和明远也不知道。当然,还有刘松权知道的事,她肯定不会说。   “那么现在我们去见那两个替身吧!”她带头往外走。   “不用,我们先去吃饭。“他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她答应留下,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她们因为赶路受了风寒正在休息。如果你真有心,呆会儿给她们开贴药吧!”温润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愉悦。   抬头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会得寸进尺。不过,她相信他很快就会为留下她而后悔!   当她见到那两个替身之后,她才了解何为易容!看看人家,无论休形,声音,外貌,简直与真人一模一样。如果不经过相处,连她都要以为那个就是刘心羽了。相形之下,她从无双那学来的那点无中生有的易容术简直就是小儿科了。也难怪那么容易被人识穿。   最气人的是,那两个家伙一看到她,就直接批评她的面具太假了。她很不客气的讥讽她们,说让她们送几张不假的给她看看。哪知人家真的很大方的随手就给她几张高仿真人皮面具。这让她更是不服气。暗自发誓,要将那两家伙的绝技全部偷光。   从她和小草露面后,那个替身以自已伤风感冒为名,便名正言顺的将所有事交给了她和小草。这也让她明白了夏侯云浩一定要她回去的原因。因为那个替身最多也只是外表像她。原来她离开后,原本是她的工作全都落到他身上去了。   然后,她带着小草天天与她们混在一起。外人还真当她与小草是那个大少夫人的影卫和丫环。就连那个替身自己都以为,她们的演技已经炉火纯清了。这点倒是让她与小草颇为欣慰,常常暗中挤眼。不过,也因为有她们俩个主人“罩着”,夏侯云浩根本就没机会近她的身。这让她原本有些混乱的心,得以渐渐理顺。   经她按排,由替身出面。南丰的事很快就摆平了。白扬也醒过来了,确定他的伤口没有感染,并在快速恢复中。她决定带着无双和小草随夏侯云浩回丰城。   临行前,她们去向白家兄妹辞行。白莲哭了,白扬躺在床上,面朝里面一直不见她。   “哥,对不起!”她握着他的大手,哑声道歉。“如果与魔教一战之后,我还有命活着,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臭丫头,你敢不回来看我试试!”白扬愤愤的威胁道。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放心,我的命很硬的肯定能回来看你们!”她用力握住他的手,再拉过白莲,和小草的手,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谢谢你们在我最因难的时候,不圄回报的帮助我。”还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是最令她感动的地方。“你们永远是我的哥和妹!”   “丫头,这里也永远都是你们的家。”他把另一只手搭上来,哽咽道:“等我身体好了,就让人在院子边上再建几间房,等你们的事处理完后。就回来,咱们一起开这家医馆。”   “好!如果我们回来时还没娶嫂子的话,我们就住下。“她也忍不住擦了一把感动的眼泪。椰揄道:“如果到时有一屋子嫂子了,我们就带着小莲妹妹在隔壁买一间大屋住口妹子,你们说好不好?”   “哧!”白莲顿时破涕为笑。“好,那我就等着影姐姐和小草妹妹回来给我买大屋!”   “鬼丫头,怎么说话呢?”被排斥在外的白扬,立刻洋做生气的抗议。“你哥我是那神娶了媳妇不要妹的人吗?”   “咱们老哥,风流侗傥,英俊不凡,当然川不等心羽的话说完,小白莲便抢着接道:“当然是那种人。”   “好哇!莲儿你也气我。”白扬气得真翻白眼。   几个姑娘相视眨眼,接着大笑不止。原本的离愁别绪也顿时烟消云散。   随后,心羽又交待了一些白扬的伤口的注意示项。并留了一笔钱给白莲。白莲虽然及力推脱,但是,如心羽所说医馆不能开业。他们兄妹的生活也不是清高能够过活的。而且,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是钱可以恒量的。最终白莲答应收下了。   回丰城的路上,因为无双有伤在身,不方便骑马。再加上那两个替身的伤风还没好全。所以他们一行便雇了两辆马车。四个女人一辆,三个男人一辆。   一路上,夏侯云浩和明远两人,想尽办法,用尽手断。想翘开无双的嘴。欲从他嘴里打听有关无影门的事,可是结果全是徒劳无功。无双的嘴简直比上了锁还紧。逼急了,他就直接让他们去问他家小姐。当然,这招不用说也知道是他那位好师姐教的。   同一时间,江湖上对无影门的各种谣传纷纷而出口无影门与江无双的声名更是以不可思意的速度成为了江湖中,黑白两道众人舆论的交点。其中,无影门弟子,江无双大败名列江湖前十的季大公子,季长风。并以完美的计谍令到排名江湖第三的武林世家一季家,一夜之间喧布退出江湖的消息。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沸沸扬扬。   而在那些所有关于季家与夏侯家的传闻中,从头到尾都与武林盟主没有半分关系。更甚者,江湖中没有任何风声谈及武林明主有离开过丰城,到过南丰的消息。   他们一行一直走得非常隐蔽,终于赶在武林大会的前两晚回到丰城。马车经过城里的“一品鲜”时,云浩找了个借。将心羽他们三人留下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全。他让明远先送那双替身姐妹回夏候家。他亲自送他去后院找掌柜。要他安排三间安全又舒适的客房给他们住下。   某女一直含笑不语。由着他安排。结果不意外看到掌柜的哭丧着脸,咬牙接下任务。武林大会将近,别说舒适的客房,就连柴房都住上了人他们自已伙计了。掌拒无赖之下,只得把自己和两个账房住的房间让了出来。他们自己刖撤去与那些账簿为伴了。   先安排好小草和无双,他最后送她到房间门口,笑着调侃道:“我这个主人没让你们住柴房吧!”   坚持不与他多无谓的说话,她进门后把住门,正色赶人:“姑爷,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羽儿,让我进去,我有正事情跟你商量。”他敛回笑容,同样正色道。   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心存不良她松手放他进门口放下行李,双臂环胸,一脸正气道。   “说吧!”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知道她不满于受他钳制。从那天逼她留下之后,虽然他们近在只尺,可他却一直忍着没有去找她单独聊过。   “羽儿,我知道无双的事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站在她对面,垂眸凝望着她,目光温柔似水,语气中充满了诱哄的意味。“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怎么?在无双那里得不到答案,又想来向我诱供吗?“她倔强地仰视他,目光冷淡疏离,语气充满嘲讽。“你猜得没错,是我故意放的风声,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让无影门和无双出名。”   “我要听实话!”他紧紧攫着她的瞳眸。虽然隔着一层薄膜,但是他却依然能看见那里面一闪而逝的狡黠。她和无双都不是注重名利之人,他们这么做肯定有别的原因。可是,他想不到他们想干什么?又查不到无影门的信息,所以,他为他们着急。   “我说的就是实话。”她转身收拾衣服,不想与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羽儿!”他转过去,挡在她前面。语带恳求的道:   “这次的武林大会不是说着玩的。我不想你冒险!”   现在分明是他占了上风,她讨厌听到他这种祈求的语气。倏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猛的抬头叉腰。愤愤的瞪着他,疾言厉色的质问:   “夏侯云浩,你觉不觉得你变得很无聊,你有那么多精神,不去管你家的人和事。你没事总猜我的心思干嘛?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人都该围着你转。而我是个例外,所以,你很不甘心口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早就领教过她言辞的犀利,不过,他闻言还是窒了一瞬。缓了一口气,望着她倏倏回道:“我从不认为所有女人都该围着我转,而你确实时是个例外!”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接着说:   “至从十年前与麾教一战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年。所以,我这一世人的人生目标就是当好十年的武林盟主,保江湖十年平安。让我最尊敬的母亲得到自由和幸福。为此,我不惜昧着良心与你成亲。我原本只想利用你,然后尽我所能的保你安全。可是,事情早已经脱离原定的轨迹川   他再次转回来,双目炯炯的望着她。   “从化州回来后,了解你越多,认识你越多,我发现自己会为你心痛。我当时以为是因为你的身世值得同情,你的智慧值得敬仰。所以,我决定将你当成小七一样疼爱,想让你尝到被人关怀的感觉………后来,你无心之举,撤下的春药,却令我明白我时你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妹之情。然而,你当时的眼泪让我知道,你的心里可能根本就没我。所以,我考虑了整整一天,才下决心将你和小七送走。   在你们离开后,我偶尔会想起小七和师弟,还有母亲。但是,我却几乎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你的影子。正当,我以为我们这一世注定无缘之时。你又奇迹般的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你叫我怎么放开你?你觉得我有必要吗?”   心羽被他的话惊呆了!她怔怔的望着他。从他第二次吻了她后,她隐约猜到他可能是对自已有点动心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两世为人第一次听到男人跟她表白。她现在脑子里一遍空白。她哪知道他该怎么办?她现在更想知道她自己该怎么办?她的目光移向地面,希望地上能找到答案。   “羽儿!”见她低头不语,他走过去握住她的双肩,期待的望着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的目光与他交汇。在她的双眼里,他看到了迷惘与争扎,她一直是个敢做敢为的女孩,而她现在没了注意。这说明什么?他的心开始不断往下沉。   “那,那个……她望着他,想让他给她时间考虑一下。可是,张开嘴才发现舌头好像不是自已的了。“你,你先回去……好吗?”   夏侯云浩全身一颤,黯然的垂下双臂。转身默默离开口在过道上碰到打来热水的小草,与她擦身而过,他也当没看见。   “咦!姑爷您回了吗?”没有得到回应,小草瞠大双眼,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了?”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别管他。”无双接过她手里的水桶,往师姐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他抬手敲门,叫道:   “师姐!”   明明看见人坐在床沿,却没人回应。   “小姐!”小草出码,同样没人应。   两人相视一觑,轻轻推门进去。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床上的人,似乎还是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情况有异!   “小姐!”小草用力摇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轻轻摇头,望着门道:“你们让我静一静好吗?”   小莘与无双再次对望,无双示意小草留下。他自己一个人,悄然退了出来。并帮她们带上门口他转身便去追另一个当事人。   无双用轻功追了几条街都没看到人影。当他无功而返,例回来之时,却意外的发现那人跟本就还在一品鲜的屋顶上喝闷酒。   一跃坐到他身边,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大喝了一口。开口问道:   “你对我师姐说了什么?”   回头看了无双一眼,夺回酒壶,灌了一口,望着前方不答反问:   “无双,你和无影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这个不关你的事。”无双冷冷回道。语气回重,重复问道:“我只问你,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竟然让一向卓有主见的她,陷入混沌中无法自拔。   膘了无双一眼,他接着往嘴里灌酒。然后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你们认识不久。还知道你跟着她,是因为喜欢上她”……”说着,他又猛灌了一口酒。转头望着无双问:“可是,你,知道她喜欢你吗?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你出名吗?”不等无双回答,他接着道:”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对吧!”   听了他的话,无双大概已经能猜出他跟她说了些什么了。他双眉微挑,自信的回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师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浩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灌了一口酒,回过头再问:   “如果她只是利用你呢?”   “我只希望自已身上有更多能让她利用的价值。”无双扬眉回道。接着嗤之以鼻的讽刺:“不像某些人,一心想只想着利用她。还不折手断的要胁她。”   握着酒坛的手,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云浩倏地回头,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无双。无双无惧的与他对视。两人默默地对视了几分钟后,云浩将手里的酒坛递了出去交到无双手里。郑重说道:“希望你永远记住今晚说过的话!”站起来,拍了拍无双的肩膀,沉重的交待“保护好她。”   “不用你说。”无双也站起来,与他并肩而立。并坚定的回道:“我会用我的命来保护她!”   “那就好。”云浩轻轻点头,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回去休息吧!她不会有事的,明天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丢下一句话,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云浩离开的背影,无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到云浩刚才的位置,慢慢的品着手中的好酒。目光正好可以看见斜对面那个亮着灯的窗口。从那里,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师姐与小草谈话的情景。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可是,看帏姐的神情,明显不似刚才的迷惑了。   不自觉的,无双又朝云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是什么意思?表示放弃了吗?这可不像武林盟主的做事风格!   无双走后,小草把门栓上。搓了一把毛巾递到小姐手里,见她机械的在脸上擦了几下。她忍不住又问:   “小姐,你跟姑爷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草,如果一个男人突然向你表白说他喜欢你,你会怎么回答?”她家小姐狠起心肠将这个复杂的问题,抛向最单钝的小草。   谁知,小草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欣喜的跳了起来,吊着她的手臂直问。   “真的吗?姑爷真的说喜欢小蛆了吗?”   “你那么兴奋干嘛?”某位混沌中的的小姐不明所以的问道。“他是说喜欢我,又没说喜欢你。”   小莘又是一愣!继而喷笑出来。   “嘻嘻,小姐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已喜不喜欢姑爷吧?”   “废话!我要是知道了,那还用得着问你吗?“狼狠瞪着那个笑得可恶的丫头。忍不住伸出双手用力挤搓她的苹果脸“还笑,我都烦死了,你还敢笑我。”   小草赶紧举手投降:“哈哈,不笑了,小姐饶命啊!”小脸一得到自由,小草赶紧捧着自己受虐的小验逃到靠窗的桌前。觑着床头的人奇怪的问道:   “可是小姐,你那么聪明,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为何不知道自已喜不喜欢一个人呢?”   爱情这码字事似乎与智慧无关吧!没听说过智商高的人就能得到美满的爱情。相反,据她所知所有男人都喜欢有点小白,有点可爱,有点小鸟依人的mm。   再说,她又没有爱人的经验,怎么知道什么算爱?上一世,因为她的恶趣所至,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男士敢靠近她。而那些跟她一样有恶趣的同事们,人家都喜欢温柔正常的姑娘。她呢,自然就成了一枚无人问津的遗世大美人了。这一世,她还没来得及与太多的男人接触,还没机会获得经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当然有点手足无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要不然小姐就拿姑爷跟其他人比较一下,看看你更喜欢谁一些?“小草生凭第一次有机会帮智慧超群的小姐当军师,出谋戈策。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她手舞足蹈的比戈道:,恍如说无双!小姐觉得是姑爷好,还是江大哥好?”   “那还用比吗?当然是无双好,无双听话,又忠诚。他还长了一双超眩的美眸!”   见小姐一下都没有考虑,便随口说出无双一堆优点。小草忍不住在心里为姑爷捏了一把冷汗。虽然,她怎么也没看出无双的那双灰色的眸子有哪里比得上姑爷那星辰一样闪耀的黑眸。但是,既然小姐说美,她也无能为力啊!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那如果姑爷与白大哥比呢?!”小草继续问道。   “自然是白大哥仗义!我们与他们兄妹算是无亲无故吧!可是他们却拼了命来帮咱们。这份情我这一世也忘不了。”   “可是姑爷也救了我们啊!”小草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他救的不是我们,而是帮了他夏侯家的人。”   那还不是救啊!对于小姐对姑爷的成见,小草感觉非常无语。她不明白小姐能看到所有人的好,为何总是看不见姑爷的好呢?白大哥与江大哥不是现在也没见过她的真正面貌吗?为什么她就认定他们是真的,姑爷是假的呢”   因为小草不知道有句话叫“先入为主!!”。她要是了解,她家小姐十年前就与她家夏侯姑爷结下恶缘了,估计就不会那么难以理解了。   “那么表少爷呢?”小草问出来就后悔了。想到小姐第一次见面,就当众调戏人家的事。她现在都为小姐脸红呢!   “你说娃娃脸啊!那孩子的确是很可爱。就跟你与小七一样。你们三个我都很喜欢,这点我很清楚。”比较做完了,她欣然得出结论。“现在看来,我是真的对夏侯云浩没什么好印像唉!如果连喜欢都谈不上,那离爱就更加遥远了对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姑爷,你节哀吧!小莘在心里为她家风神俊朗的姑爷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那么小姐打算怎么回复姑爷呢?”小草想为他做最后一点努力。因为在她的心中,还是觉得只有姑爷与小姐最为般配。“我刚才看见姑爷出去时,神色非常落漠。他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两日后的武林大会呢?”   “放心吧!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事情想通了,她的智慧又重新回来了。“我想他今天会把那些话说出来,也是因为话赶话说到那去了。”她相信这件事只要她不再提,高傲如他,恐怕永远也不会再提起来了。   祝:   各位亲亲圣诞节愉快!圣诞礼物,果儿只收票票和留言!嘻嘻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武林大会为夏侯家带来的商机超过了心羽的预期,整个丰城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江湖人。食肆客栈,酒馆茶楼到处都人满为患。由此可见觊觎武林盟主之位的江湖人之泛滥。   又因为江湖人好争强斗狠,武林大会还没开始,比武较量,打架斗殴之事却是比比皆是,随处可见。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些江湖人是走到哪里,便打到哪里。为一句话,一根毛也能大动干戈。   心羽担心给那些家伙认出新近出名的江无双,肯定会找他挑衅,跟他比武。为此,她一大早就交待无双,要他这两天乖乖呆在一品鲜的后院。哪儿也不准去。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遇上那些没头脑的山猪。   无双见师姐果然睡一觉起来便恢复如常,心里欢喜,自然是欣然答应。只有小草一直闷闷不乐的埋头吃着小米粥。也不知道吃菜,连他跟她说话都没反应。   “小草!”   没有反应,无双挟起一块煎饼放进小草的粥碗。再叫:   “小草妹妹!”   “啊!”小草猝然回神。“江大哥叫我?”   “吃饼!”无双用筷子指了指她碗里。   “哦!”小草默默的夹起来咬了一口。然后又发起呆来了。   无双狐疑的望着那个正在专心吃早餐的师姐。“她怎么了?”   “她在思考!”回他一个高深漠测的眼神。   思考?一向心思单纯的小草也学会思考了吗?还是心事也能转移?无双不解的看看小草,又看看师姐。她们俩的神情与昨晚相比,就是刚好调转。   “我吃饱了!”放下碗拿起手巾擦了一下嘴,“无双记住我的话,好好在家保存实力,要到最后时刻再出去给我一鸣惊人!”   “嗯!”无双用力点头。   就知道无双最听话。唇畔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低头看向小草,见她还在发呆,伸手端掉小草的碗。抽出她手里的筷子,“丫头,别想那些伤脑筋的事了。咱们现在得去做正事。”说着拉着她的手就走。   “小姐,我想不通!”小草跟在她身后,呐呐的道。为什么小姐会不喜欢姑爷呢?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   “想不通就别想了。”只要她想通了就好。“走,我带你上街玩去。”说着拉着她转身往大门口走。   “小姐不是说要做正事的吗?”小草的思路又没跟上趟。   倏地止步,回头点着小草的鼻尖调侃道: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整个一问题少女,哪有心思做事啊!”   “我哪有?”小草红唇一嘟,不服气的反驳。“人家还不是为你操心。”   “好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看到小草可爱的样子,某只魔掌又伸出去了。“姐姐我谢谢你了,所以带你去玩一天,今天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再这样给我装深沉就好。OK?”哇,这小苹果脸真好捏!   什么叫装深沉?她哪有装深沉?小草用力扳开正在蹂躏她可怜小脸的魔掌,气呼呼地瞪着那一脸无辜的假面具。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让那个假小姐送一张母夜叉的面具给自己。那样小姐肯定就不会说她可爱了吧!   主仆两在繁华的街市上穿来逛去,这里看看那里停停。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小草左手拿着糖炒栗子,右手握着冰糖葫芦,嘴里咬着又香又软的梅花糕。很快便忘了那些本就不该她操心的琐事。   “小姐,快看那边又有人在比武了!”小草突然兴奋的叫道。“哪儿?”随着她的指引看过去。只见一群穿着统一蓝色劲装的男人,正在围攻一个三十来岁的黄衫的男子。   “误会!真的是误会!”那个黄衣男子边拆招抵御,边大声解释。   可是对方似乎并不想理他的解释。   “你个死淫贼!闯我师妹的闺房,还敢狡辩!”蓝衣人中有人愤愤开口斥骂!手里面的剑招招攻向黄衣人的死穴。   “我都说是误会了,不信你们先回去问清那位姑娘,看看我可有亵渎于她?”黄衣人只是避闪折招,并没攻击。   这样的打斗实在无趣。不过她觉得那黄衣男人似乎有点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不自觉的便与小草驻足观看起这免费的杂技表演来。不知道那正在交手的双方,要是知道有人将他们自以为高深的武学当成街头杂耍。会不会当场得吐血身亡。   “小姐,我们走吧!”听了那番对话,小草瑟瑟的道。   “小草你觉得那人面熟吗?”咬了一颗糖葫芦,心羽闲闲的问道。   “不,不认识。”小草连连摇头,小姐真爱说笑,她怎么可能认识淫贼!“小姐,那个男人真是淫贼吗?”   “看看就知道了。”心羽在想那个人到底在哪见过呢?她一向自认眼力不弱,记忆更强。怎么就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呢?   还要看?淫贼唉!对姑娘家来说,这种贼可是所有贼中最恐怖的一种了。比那杀人不眨眼的山贼更可怕呢!小草不自觉得往小姐身后闪了闪。   那黄衣人被四个蓝衣人逼得没了退路,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都说是走错房间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嘛?”语气非常不善。手上的动作也变守为攻,渐渐凌厉起来。   “你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自然是要负责任。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娶了她。你就是我们火银帮的姑爷了!”一个守在外围的中年蓝衣男人,接口应道。   听那语气与调调,分明就是早已挖好坑在等着黄衣人往下跳。   “什么坏了姑娘的名节?我连那姑娘长得是肥是瘦都没看见,你们少往我身上泼脏水。”黄衣人怒了!一脚踢飞了一个挡道的蓝衣人。“想我堂堂司空门门主,用得着做你火银帮的姑爷吗?”   司空门主!心羽终于想起来,他是那个没有方向感的司空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就不禁想笑,不知道她离开后,他与大夫人叙了些什么?不过这人还真是有够糊涂的,被人下了套还茫然不知。不赶紧脱身跑路,在这里跟人解释个什么尽啊!   “哼!”轻哼一声,那个中年男人不急不缓的威胁道。“你说如果江湖人知道了司空门的掌门是个比季长风还不如的淫贼,你说司空门还有脸在武林大会上露脸吗?”   “好哇!原来是你他娘的故意阴我!”黄衣男人司空叶终于醒悟过来了。“唰”地长剑出鞘,指着那个中年男人怒道:“姓洪的,你他娘的有种上来跟老子单挑!”   “哈哈,好女婿!你要跟我动刀动剑,就不怕遭天打五雷轰吗?”姓洪的中年男人徐缓的语气,四平八稳,就像对方已经是他手心的猎物,怎么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方脸一沉,司空叶的额角青筋暴起,双目隐陷抽搐。眼看就要与对方做拼死厮杀。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司空门主!”   所有人同时回头,只见两个丫环打扮的姑娘抱着一怀的零嘴站在他们不远处。   “小姑娘,这里有大淫贼,你们还不快跑?”姓洪的男人抢先恐吓道。   “洪银!”司空叶怒吼一声,转头对那两个姑娘解释道:“两位姑娘,别听他们乱说。我司空叶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什么淫贼!”   “淫贼?司空大侠怎么会是淫贼呢!”丫环瞪大双眼,惊讶的说道:“司空大侠,您不会是又迷路走错地方了吧?我家小姐可是从昨天下午一直等你到现在,你要是再不出现,估计她就要亲自上街来寻人了!”   “你家小姐……”司空叶也不傻,看见那丫头直跟他眨眼,他随即接道:“对,我老毛病犯了,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说着冲那个姓洪的一拱手,学着他的样子,不紧不慢的道:“洪帮主,请代我向洪小姐致歉,司空叶实在无心冒犯!”说完倏地收剑入鞘,双手一摊,扬起眉头从那个洪帮主身边走过。   “什么无心……”火银帮的弟子欲阻拦,却被他们帮主给阻止了。事情已经很明显,那双丫头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再要硬冤枉司空叶,最后只能是自取其辱。   “多谢两位姑娘为在下解围!”转过一条街,司空叶便向两位素昧平生的姑娘道谢!不过,他瞄到那位小个一些的女孩,似乎很忌惮于他。不自觉的为自己辩护:“姑娘别怕,我真的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淫贼。”   “我,我知道。”小草喏喏的回到。可是还是不敢拿正眼瞧他。心羽挡在小草的身前,对司空叶,笑逐颜开的道:“司空大侠,我们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们呢?”   啊!司空叶目光一闪,他不是谢过她们了吗?哪有人这么直接要回报的?这跟刚才那伙人有区别吗?心想,不会是刚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吧!   “两位姑娘想要司空叶怎么报答呢?”司空叶警惕的反问。   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某女忍俊不禁大笑着揶揄道:   “哈哈,司空大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会让你以身相报的。”   刷!司空叶方方正正的大脸,顿时变成了猴子屁股!那样子又囧迫又滑稽!   “噗哧!”连躲在小姐身后的小草都被逗得喷笑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想他堂堂七尺男子,竟然被两个黄毛丫头给调侃得无地自容。望着两个笑得前伏后仰的小女子,司空叶不免暗自叹息!他今天果然是命犯桃花!   “两位姑娘笑够了吗?”看那她们笑得差不多了,司空叶拿出男子汉的气概。大方的邀请道“笑够了请容在下请两位去对面的‘雅怡轩’喝杯茶可好?”   “恭请不如从命!”心羽敛笑回道。拉着小草不客气的往街对面的茶楼走去。   “雅怡轩”也是夏侯家产业之一,这里装饰得非常雅致,平时多数接待那些文人雅士。算是一个高雅清幽之所。如今,因为丰城到处都是江湖人的天下,这里也就热闹得与酒馆没什么区别了。   走在前面的心羽自做主张问小二要了一间位于庭院中间的茶室“翠竹阁”。这里一面临湖,三面环绿,里面烧着火炉,炉上煮水。虽然是严冬房间里面却暖如春日。这里无疑是整个茶楼中最佳茶坐。   当然,价钱也是最贵的。全当没看见身后司空叶那如被割肉的痛苦表情,心羽一坐下,又开口要了一壶胜过黄金的顶级“云雾毛尖”和几样这里最出名的名点。   “几位要听小曲吗?”小二还在按例询问。   “不要了!”司空叶捂着银包抢答道:“你快上茶吧!别让两位姑娘久等!”还来!就这样他都不知道身上的钱够不够结账?   看她们一身丫环打扮,他原以为找个她们平常进不起的高档场所,随便请她们吃两碟点心和粗茶,她们就该满足了。却不知,竟然给他遇到了两个行家。听听人家点的这些东西,连他都只有听过还没享受过呢!她们倒是敢点啊!   “司空大侠,你怎么出汗了?”小草已经相信这位大侠肯定不是淫贼了。看他脸色发白,一冷汗,忍不住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刚才受伤了?要不让姐姐帮你把把脉?”   是啊!他是受伤了!他的银包受了很严重的伤!简直是大出血啊!可是,为了面子。他还得咬碎牙和血往肚里咽!   “我没事!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小草,这是我的无影姐姐。”小草大方的回道。她的注意力还在他额头上那圈冷汗上。“你真的没受伤吗?我家小……姐姐的药可是很灵的。”   “我真的没受伤!”司空叶挥袖擦去那些冷汗,万分无奈的解释道:“刚才打得太热。”   是吗?可是她刚才怎么没见他流汗?小草疑惑的望着他。   司空叶被看得心里发毛。目光突然落到那炉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随即道:“这火炉的温度太高!”   原来如此!小草嘻嘻一笑,看来是她大惊小怪了。   心羽一直没出声,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目光在四下观望。面上看不出情绪。   很快便有一个穿戴非常讲究的茶女托着茶具和茶叶过来。她身后跟着两名端着茶点的伙计。茶女向他们行礼后,便开始展露茶艺。   茶女的姿态娴熟而优美,“几位请品茶!”   端起茶杯轻轻啜饮,怡人的茶香沁人心肺。司空叶受伤的心也随之痊愈,他想就算是接下来的日子必需得节衣缩食,为这一茶也是值了。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羽含笑饮下杯中茶水。放下杯,开口说起闲话来。   “司空大侠,你认识那位姓洪的小姐吗?”   怎么又说到那件事上了。司空叶急忙摇头。   “不认识!”   又端起一杯茶,随口猜测。   “那他们一定是见司空大侠至今仍未成家立室,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将女儿嫁给您吧!”   司空叶仰头将茶喝尽,坦然回道:   “那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我从未打算娶亲,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设计,就算他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声音冷静,语调中却是难掩沧桑。   “哦?”心羽轻轻扬眉,笑着揶揄道:“莫不是司空大侠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司空叶眯眸望着这两个不怎么起眼的丫头。她们真的是丫环吗?哪家的丫环有这样的言行举止?这么好的茶喝在她的嘴里,就好像喝白水。这么好的点心,似乎还没她们刚才在街上吃的那冰糖葫芦好吃。哪家的丫环又敢同一个并不太熟的男人说这样的话?   “无影姑娘似乎对在下的私事很感兴趣?”他棉里藏针的试探道。   知道拿话来堵她,看来这人还没迷糊到底。心下对他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是,他要配她敬重的大夫人,似乎还是有点差距。当然,如果他真的能为她守身如玉,终身不娶的话。那她倒是可以考虑帮他一把!   “姐姐只是随便问问,司空大侠不用介意!”小草生怕小姐又招来什么麻烦,急忙帮她解释。   “就是说!”心羽笑着附和道:“我们刚才不是说了不会让你以身相报的吗?”突然感觉到有两束寒光刺脊,她倏地回头,正好对上两道如湖中寒冰似的冷光。冷光来自湖对面那间茶舍。茶舍中有男有女,比他们这边热闹多了。可是,就算是隔湖相对,她也能感觉到对面那人传导过来戾气。   他那么恶干嘛?是因为她昨晚没给他答复?不,她感觉不是。因为那戾气似乎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坐在她身侧的他!   她不断往后看的目光引起了小草的注意。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草惊得捂嘴惊呼!   “姑爷!”   司空叶和那茶女也不自觉的转头看过去。司空叶的脸色骤然一变,“啪!”手中的茶怀落地成花!茶女则是顿时呆滞,连手中滚烫茶水倒在她自己细腻的素手上也丝毫未觉!   四人中唯一清醒的心羽,赶紧抢过那茶女手中的茶壶,再将她那被烫的手按入另一盆冰水。转过头对着窗口,连做了两个口型。   “祸害!男祸!”   面色倏变,寒光骤敛!   显然,对面的人读懂了她的意思。只见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转身一跃,眨眼便踏冰而至!   司空叶猛然回神,起身欲逃。可惜,他晚了一步!   “司空门主!”冷冽无情的声音犹如凌晨的霜冻,将走到门口的司空叶瞬间凝冻!像个冰雕一样矗立不动。   银光一闪,茶舍内多了一个人。温度却猝然降至冰点以下。似乎将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无法呼吸!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江心羽!她拿出那个茶女受伤的手,抬头望着面前没有温度的人抱怨。   “大冷天的,你放什么冷气啊!想冻死人吗?”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满罩冰霜的俊脸转向仍然捂嘴瞪目的小草。微启冰唇:“小草,你们怎么在这里?”   没有感情的声音寒冷如冰,令小草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她想小姐是对的,姑爷的确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不对,非但不可亲,简直能冻死人!看吧!她的舌头现在就被他冻僵了。她想回答他的话,可惜她的嘴巴动不了!怎么办?她求助的看向小姐!   “别怕,有我呢!”她家小姐回以她鼓励的目光。然后站起来,走向门口将那位僵硬的司空门主给强行拉了过来。与他对面而立。她瞟了一眼对面茶舍坐在他身边的那伙人,冷声回道:   “姑爷!我们在这里并非白吃,虽然我们俩个贱婢无钱无权。可现在是这位司空大侠请我们来此消费,所以我们现在是这里的茶客!请你暂时尊重一下你的客人们好吗?”   什么叫白吃?她是在指桑骂槐,说他带人来白吃吗?什么叫贱婢?他几时拿她们俩当今贱婢了?还有,她竟然要司空叶请喝茶!她是故意想气死他吗?   冰冻的俊脸没有任何变化,可是瞪着她的那双深潭似的黑眸中却已然跃起了愤怒的火焰!   是的,你没猜错。她就是在说他带人到这里来白吃白喝。而且,那些人中还有那个让她最看不顺眼的水玲儿。看那架势就是在招呼水家的人了。她同样半眯杏眸与他对峙。   眼看两之间无声的战火越演越烈,似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战火的烟火灼醒了冰冻的司空叶。他一马当先,将那位挡在他前面受罚的无辜女孩拉到身后,小心护住。昂头与那个令他惧如寒蝉的武林盟主交涉:   “云浩,我们之间的事,与两位姑娘无关。我只是请两位姑娘喝茶,请你别为难她们,让她们离开吧!”   他请她们喝茶!他还敢说!夏侯云浩愤起一脚将茶几踢翻,“你凭什么请她们喝茶?”闪电出手,揪住司空的衣领怒斥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他请她们喝茶!他还敢说!夏侯云浩愤起一脚将茶几踢翻”你凭什么请她们喝茶?”闪电出手,揪住司空的衣领怒斥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没忘!你先让她们离开!”司空叶大吼一声,转头对身后的人道:“无影姑娘,你带她们先走。”   没有回应,心羽转身把吓傻的小莘和那位望着夏侯云浩流口水的茶女一起推出门外。   “小草你带这位姑娘去上药!”   “哦!“小草回过神来拉着那茶女离开。   “砰!”心羽关门回头。仰起下巴命令:“放开司空门主!”   他没有出声,可是自他身上散布出来的暴戾气息却是有增无减!   “无影姑娘,你快走!”司空叶焦急的叫道。“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   “你不放是不是?”无视司空叶的叫唤,她缓缓走近他。   “他不该招惹你!”云浩的眼中也只有她。可是他柠着司空叶衣领的手却没松开的意思。他同样无情的命令:“你先回去!”   她走到他的身侧,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轻轻道:“你错了!是我在招惹他!”   他闻言一颤,与此同时”啪!!”她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那一掌内劲巧妙,穿筋过脉,不但封了他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最主要,还有一支细如毛发的银针随着内力扎进了脉络,让他无法妄动真气冲穴。出道以来,第一次他变成了只能任人按布的木偶。   “你……”云浩双目倏瞠,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司空叶,对他下此黑手。他就不明白,那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请的司空叶到底哪点好?他究竟有什么手断?不但能哄得他智慧超群的母亲欢心口连他这精得跟鬼一样的夫人也能受他蛊感,为他而害自己。情不自禁的他的嘴角开始抽搐,身体开始发抖……   “你什么你?“不等他吼出来,她抢先盛气凌人的给他吼回去:“我已经叫你放人了,谁让你不听。还有,别忘了你点过我三次穴,我现在才讨回来一次。你那么不服气干嘛?”   她在说什么?她竟然现在跟他算点穴的老账?她的瑕疵必报还真是一点折扣也不打啊!云浩又气又怒,同时又觉得啼笑皆非!心中还有一阵说不出的悲戚,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他该拿她怎么办?   说着,心羽逐个的扳开他揪着司空叶衣服的手指,将同样惊愕得下巴都快掉地的司空叶,从他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还温柔的安抚道:“没事了,别怕!他现在不会再揍你了。”   得到自由了,司空叶却感觉自已是在做梦。张着大嘴,呆愣了好半晌。他才指着一动不动的对手,结结巴巴的确认道:   “无,无影姑娘!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顺着司空叶的目光,她看向那张因愤怒而抽搐得变形的脸。不自觉的眨了眨眼,闪过一丝促侠,惊讶的回道:“没有啊!他是我家姑爷唉,我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   “他不是被你点了穴?“他刚才好像听她说什么点穴的事。   “当然……”!心羽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能制服得了武林盟主吗?”   就因为他肯定她没那个本事!所以才难以置信啊!   “你看不出来,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不能为难我们这些贵客吗?”她笑着胡扯一通,可是司空却相信了。她只能在心里赞服,像司空叶这样的马大哈,竟然也能在江湖中活到今天真是奇迹!   司空叶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不然,他死也不相信那个天下无敌的武林盟主,竟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丫头给制服。他抬头望着那个面色实在是非常难看的老友解择道:   “浩,我给过你的承诺并未失言。我说了不再跟夏侯家任何人来往就一定做到。今天与两位姑娘也只是偶遇,如果事先知道她们是你家的人,我宁愿跟火银帮那样无赖打一场,也不会承她们的情,受她们的惠……”   喂!喂!这家伙是不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什么叫宁愿跟人打也不领她的情?若不是看在大夫人的份上,他以为她真是闲得没事干要送一份情给他啊!   “司空门主,你还不想走是不是?”她猝然打断他的话,不徐缓的语气中危险气息清晰可瓣。心里暗恼:这样的傻瓜蛋,还真不值得大夫人惦记!   “走!”司空叶感觉她的声音中似乎隐着某肿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不加思索便回道。“我们这就走!“他转身拉着她的袖子往门口走去。   听了司空叶的解释和他们之间的对话。云浩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他们最多算是偶遇。但是,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的望着司空叶将她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不顾那枚在他真气中跳跃的银针,他运足内力一字一顿的怒吼道:   “放开她!你自己走!“   “不可能!”   “你疯了!”   两个回答的声音同时响起!   司空叶再迷糊,他也是堂堂男子汊,自认不会连累一个帮过他的无辜侍女!所以,他非但没放手,还改拉袖为握手。   心羽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武林盟主竟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不相信,他会不了解当银针压穴时,他一旦妄动真气,将会带来的可怕后果!那么,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太过自以为是,根本就是小觑她的实力!她愤愤的仰头怒瞪他!   云浩以灼灼的目光回视他。“不准跟他走!”同时,将全身的内力往受制的督脉之络运行。意图以内力强行冲开穴道迫出银针。   “你在干嘛?”见他竟然在咬牙冲穴,她不光是怒,心里还有点慌。“你住手!“她连忙制止,不对,他的手本来就没动。“你给我停止运气!!”她甩开司空叶的手,扑回去大声吼道!   他闻言微滞,望着她慌乱的灵眸,他悲愤的黑瞳中不自觉的染上一丝笑意。   “你在担心我吗?”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她鬼才担心他呢!她只想让他暂时不能动,可没想让他现在就成废才!她还指着他为只魔来对付灵族那帮子鬼呢!   “可恶!你干嘛非跟我做对?”嘴里骂骂喇咧手上却不赶有丝毫怠慢,急忙取出磁石,为他取针。“你等两分钟,等到我们离开后,让对面那些人过来帮你取针,会死啊?“原本那针只在表面,一吸就出口可是现在,给他这么一动气,就得她辅以内力帮他才能取出来了。要是再往里走,到了丹田,刺穿气门口那他这一世,也别想再有内力可用了。   不取针当然不会死,可是要他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拉走,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曾经打过他母亲主意的司空叶。那他宁愿与他同归于尽,死了省心!   “你果然是个疯子!”看了他的表情,她得出结论。当然,也只有疯子,才能对付那些变态的灵族之人。   他咬牙不语,竟管银针在体内行走,令他苦不堪言,痛苦难安。但是,他的嘴角却在往上翘。眉毛也在上弯。   “待针出体之后,你立刻行气一周。听到没有?”虽然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却不敢对他放心了。   “嗯!”他微笑点头。他就知道,这丫头是面冷心热,虽邪却并不恶!   “哧!“她最后发力,快速收回银针,并解开他的穴道。他听话的闭目运功调息。   她转头对那个至今仍在怔忡中,没反应过来的司空叶道:“司空门主,你认识回客栈的路吗?”   “啊!”司空叶眼睛仍然是直愣愣的懵懂状态“你说什么?”   “我说你认识回家的路吗?”她重复调侃道。“别又走到哪位小姐的闺房去了,到时可就真得成别人的上门女婿了。”   “有人要认他当女婿?”夏侯云浩收功接道:“谁?”   夏侯云浩的声音就好比一剂醒神针,令司空叶猝然回神。经过这一来二去的明白事件,他就是再呆也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存在了。   “既然你们都没事了,我先告辞。”确定那丫头留在这里无碍,他丢下一句话,拨腿就溜。   “你不该阻止他们的。!”望着司空叶落跑的身影,心羽淡淡的说道。“你这样做是自私的。”   闻言一怔,云浩倏地掰过她的肩膀,凝着她问:   “你说什么?”   她抬头回望着他,认真回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脸色一沉,他冷冷回道。   感觉到他的怒气,她也不想继续跟他争论些什么?   “那你就当我没说好了。”她望着他淡淡回道。慢慢拔开他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准备结束与他的对话。   “该死的司空叶,是他跟你说的吗?”他愤起一掌劈向地上。她警觉的跃起避过他的掌力”砰!”厚厚的木板地板被他劈出一个脸盆大的深坑来。强劲的内力再打入湖中,冲起一股强大的水柱”哗!”再由屋顶倒淋而下……屋中的两人无处可避,皆被淋了个当头当面。   只觉一股寒凉由到头脚,最后浸入心俾。“阿嚏!”心羽捂嘴而喷!   被冷水一激,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某男顿时慌神。   “羽儿!你没事吧!”   早该知道每次一遇到他娘的事,这个男人就会发狂。她竟然没有跟司空叶一起逃跑,还跑去桶了一下马蜂窝,真是失策!抖掉身上的冷水,瞪了他一眼。   “我不想跟疯子说话。”丢下一句话,她由窗口直接飞了出去。   羽儿!望着她愤愤而去的身影,他张着。却是叫不出声来!望着那只惹祸的手掌,他在干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他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就算羽儿知道了娘亲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外人!如果她不会功夫,他真不敢想那后果……”身上的冷水,他一点也没感觉到。但是,心却在慢慢结水,   那愤怒的一掌太过激烈,也引来了对面看戏之人的关怀!   “哥,出什么事了?”夏修云海带着他的老婆和舅子们随声而至。“啊!你怎么身都湿了!”水玲儿尖叫着扑过去,抬袖为那个如落汤鸡一样望着窗口发呆的人擦拭脸上的冷水。   “哥,你快跟我去换衣服。!”云海不着痕迹的拨开他自已的女人,拉着兄长出去。   正在后院练功的无双,突然看见他家很少让武艺外露的师姐竟然大白天的从围墙上飞了进来。他心中一紧,立刻收势迎了上去。   “师姐!!”   “阿嚏!”回他的是一个大大的喷嚏。以及一个结冰的身子。“冷!”被冷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的丫头,一头扎进无双宽厚温暖的怀抱,直往里面钻。   无双先是一怔,随即浓眉倏蹙,一把抱起她往房间跑。在走道上遇到两个伙计,他立刻吩咐他们打热水过来。回到房间,拿被子将她整个包起来。才开口询问:   “师姐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冬天的她掉河里去了吗?   “冷死了!”   见她牙齿咬得吱吱响。无双赶紧给她运功驱寒,直到伙计们提来两桶热水,他才收功将她整个的泡进大水桶。浑身被热水包围,某女终于从冰冻中解放也来。抬头望着一脸担忧的无双,笑着道谢:“谢谢你,师弟你的胸膛真温暖。”   “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草呢?”没有得到答案,无双再次问道。   “没事,发生了一点意外。小草一会儿就回来了。!”发现他的衣服也被她给沾湿了。“我真没事了,怖弟你也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   “那好吧!!”知道她不说自己也问不出来。他只好退出去等小草了。   “记得帮我关门哦!”说完她立刻将整个头都缩进热水之中。听到关门声后,她开始除掉裹在身上厚厚的棉衣服。然后清清爽爽的泡个热水澡。   无双退出去后没等到小草,例是在门口看到了同样一身是冰水的夏侯云浩。相较于师姐冷得发颤的神情,他却是浑身散布着寒气,连头发和眉毛上都结了冰,整个一冰雕似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没事吧?”   看不见他张嘴,只听到一个嘶嘶的声音。这样的情况,不用说无双也能猜出一二来。无双瞪着走过去,二话不说,朝着他的正领挥拳揍过去。   “砰!”云浩像木头人一样受了一下。咽下嘴里的猩热,他再问:“她没事吧?”   “你在搞什么?”强压下继续揍人的冲动。无双拉着那个冰人,往自己房里走。他们刚进去,有眼力介的伙计们,早已经将热水给他们的大少爷打过来了。   “她怎么样?“云浩站在水桶边,势有没有答案不下水的意思。   “你最好求佛保佑她没事!”冷冷丢下威胁之语,转身关门出去。   “砰!”关门声惊醒了充满罪恶感的男人。他转身开门,往她的房间跑去。得不到她平安的消息,他哪有心思管自已身上是干是湿啊!   “咚!”他撞开门,一头冲了进去。“羽儿!你,……,……“话没说完,他便再一次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与他一样惊惶失措的人。   看清来人,水桶里的人首先回过神来问道:   “你看够了吗?”这个疯子,无双出去后,那门根本就没有锁。他用得着那么大力撞吗?吓得她还以为有贼来了呢!   他倏地转身,将大开的门紧紧关上。冰冻的脸上顿时升起白烟。他竟然忘了她正在沐浴的事,云浩感觉自已真的快疯了。   “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她坐在大木桶里,就算她什么也不穿,他除了能看到她一张脸连个脖子都看不到。何况她现在还穿着中衣中裤呢!   “你想要下来一起洗吗?”见他还不走,她出语调侃道。   听到她一贯的语调,他结冰的心脏稍微有了一点热气。他背着她,小声问道:   “羽儿,你没事吧?”   泡在热水里她当然没事了。可是她刚才回来的路上却是真的快要冻僵了。为什么同样都是打湿衣服,她就呤得骨头都在发痛,而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看他似乎也没有运功抵寒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云浩,你不知道冷的吗?”她真的很好奇。   经她一问,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便是喷嚏不断   “阿嚏!不   “你不会是现在才感觉到冷吧?”她好笑的问道。   见他果然开始颤抖不已,牙关打滑,并瑟缩起来。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能打了,因为你的感观细胞组织反应太缓慢了。”她顿时比然大悟的道:   “就算是你跟与对方同时以剑刺入心脏,照你这样的感观速度,估计得等对方死个上百次,你才会感觉到痛,然后再慢慢,慢慢的流血…………不得不说,你果真是个异类!”如果条件允许,她都想将他的细胞组细切片做些实验,说不定还能有重大科学突破呢!   她竟然还能跟他开玩笑,可见她是真的没事了。而且,听她的口气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而给他定罪。他的心猝然复活。倏地,他又打了个哆嗦!好冷!   看他抱臂靠在门上,不走也不去床上拿被子裹,她忍不住再次戏谑道:   “喂!就算你反应慢些,可是现在已经感觉到冷了。我很想知道还你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想到御寒之法呢?”   他也想回刚才那房间泡个热水澡,可是他怕自己一出去,又有别的人像他刚才那样撞进来。这丫头洗澡竟然连门都不栓,他实在是不放心就这样留下她。   “我不冷!”他咬牙回道。然后运功将身上的寒气和湿气一起逼出体内。   某女惊讶的发现他渐渐被一团白烟给包住了。趁着她看不清那烟中影子之际,她快束的拉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已包起来,然后滚到衣柜边,为自己找出干衣服换上。整个过程干净利索,没有要到一分钟。她便全新的脱茧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侯云浩,你这招驱寒功叫什么?”说着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运功试验。   “丫头,你在干嘛?”夏侯云浩惊觉她正学自已运功。   “学你驱湿啊!”她接着披散的湿发回道。“我的头发还湿的,我想着学你那样用内力来烘千它。”   闻言,他脸色一暗,不由自主的惊出一身冷汗。   “胡闹!你师傅没教你,内力不能随便运至百会穴的吗?”这样会死人的!最后一句他留在嘴里了。   “有这样的说法吗?”她看了那么多书,好像没一本上有写吧!   看她一脸迷茫,就知道她确实不知。他无奈的叹息,双手托起她的湿发,轻轻椽搓。并耐心的教导:“以后要让头发干,就将内力汇于掌心口记住只要三分力道就成,不然头发会受损!”   “嗯,嗯!”她连连点头。这下好了,她以后不用担心没有吹风,而不能半夜洗头了。   “羽儿,刚才的事,对不起!”他郑重的向她道歉。“我只是没想到司空叶,竟然会将他和娘亲的事告诉你。所以……”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不是司空叶跟我说的。“打断他的话,她坦然道:“并且,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事。”   “不是他?那还会有谁知道?”正在搓发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还有谁知道并不重要。”为免她的头发受到牵连,她小心的将发丝从他手中取出口然后不怕死的再次束言:“重要的事你的做法是错的。”   “他配不上我娘!”他的声音自然变冷。   “我也觉得司空叶与大夫人有差距。”她聪明的跳离他三仗之外。接着道:“可是,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呢?你凭什么要棒打鸳鸯?就因为你不喜欢他?你不想有个男人来跟你抢娘亲?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看到她防备自己的神情,因她的话而冒出的怒火,不自觉的熄灭了一大半。为免自己再犯刚才的错误,他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两人就变成了一个靠外墙,一个靠内墙,而隔屋相望。   “你不懂……”他望着她良久,渐渐整理好思绪。悠悠述道:“司空叶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那时,我讨厌回夏侯家,总是找他帮我带信给我娘亲……然后,他竟然告诉我,说他喜欢上我娘。还要我帮他的忙……”   祝:圣诞节快乐!今年的圣诞礼物,果儿只收票票和留言哟!嘻嘶”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你不懂……”他望着她良久,渐渐整理好思绪。悠悠述道:“司空叶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他是兄长。那时,我讨厌回夏侯家,总是找他帮我带信给我娘亲……然后,他竟然告诉我,说他喜欢上我娘。还要我帮他的忙……”   听完他的话,她大概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了。对于一个恋母情节如此严重的男人来说,发现最信任的朋友迷恋上自已的母亲。这无疑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背叛。其实,他对于司空叶的要求并不过份。换成是她,说不定会令司空叶更加痛苦。   只不过,这件事情对大夫人来说,却会是终身的遗憾!念着从大夫人身上偶尔得到的那一丝慈祥的母爱,她这个做人女儿的也该帮她一把。   “你说得没错,站在你的立场,这样想,这样做都没错。”她望着他中恳的道。   闻言,紧攒的双眉倏展,就知道她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谢谢你,羽儿!”谢谢她的理解。   秀眉微挑,他似乎谢得太早了吧!她接着道:   “可是,你有站在你最尊敬的娘亲的立场上,为她想过吗?”   “站在娘亲的立场上?”剑眉再度聚拢。   见他似乎并非冥顽不化,她打铁趁热又说:   “是的,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而不是只以一个儿子的思维去为她按排,帮她做主。“   不以儿子的想法为她做主?可是,他就是娘亲的儿子啊!难道他为娘亲所做的安排错了吗?他混乱的望着她。还是不清楚她的意思。   “做为儿子,你已经做得很好。这是不可否认的。”首先肯定他的所做所为,接着她才说出重点。“但是,请别忘了你的娘亲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挂着大夫人的名衔,终其一身为别人的家操劳,帮别人养儿育女的伟大女人。而她自己呢?现在到了人生最后一点黄金时期,却只落得孤家寡人。甚至连男女情事的滋味都不曾品尝“””这样的命运,不可谓不悲哀吧?”   云浩被她的话深深震撼了。她只是在说大夫人,而他却觉得她是在影射自己以及所有当家主母的命运。因为她所说的这是一个众所周知,长期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夏侯家的那条家规,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代人。所有的当家主母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他从没有站在她们的立场上想过,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就算对那条家现很不以为然,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打破,废除它。   他真的错了吗?或者说,他十年前有能力之时,就应该为了母亲而打破那道家视。而不是等到十年后又拉上她这无辜之人进来赔葬。就算是这样,他现在却一点也不后悔娶她。因为她也让他尝试了从未有过的感情滋味。而对于如此悲愤与被动接受的她,他却只能说抱歉了。   “对不起!”他惭愧的望着她至歉:“是我的自私连累了你!”   “你连累我什么啊?你累的是你娘!”她可从来没想过要挂着大夫人的名头,帮他养儿育女。“不过呢!你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不可能!”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断然拒绝道。   “你真是……”某女气得直瞪眼。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那他在道什么鬼歉啊!   见她发恼,他不自觉的松口道:   “如果我娘真的有了意中人,除了司空叶,别人我都不反对。”   “总之就是司空叶不行对吧?”真是白白浪费她一大堆口水。   “是!”他肯定的点头。   算了,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需要了解的他也都知道了。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了。至于,司空叶与大夫人之事,也不是光他们两人在这里说说就能解决得了的,最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是否有那个打破世俗的勇气。   “那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我从来不知道,可以了吧!”她话铎一转,接着说:“我们现在来谈谈武林大会的事如何?”这个才是目前他们要面对的重点。就如同他自已所说,要是他真的死于魔教之战,那别的事也与他无关了不是吗?   “你要跟我谈武林大会?”对于她的突然转变话题,他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可随即便是心中一喜,因为他也正为她和无双的事操着心呢!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先跟我说说你想让无双干嘛?”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要让他接你的班,当上下一界的武林盟主。”她直言不讳的回道。不等他问,她接着将他从在南丰一见面就开始追问问题一并回答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大夫人要我想办法保住夏侯家门下那几万伙计的生计。这也是我为什么没在天清山的原因。”   “为什么?!”云浩错愕的望着她,为什么她昨晚还拒绝回答的问题,现在却主动说出来了?根据他对此女的了解,她如此反常,必定有诈。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开始发毛。   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里掩不住的愉快。故做不解的回道:   “还问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原因了吗!!”   “我是问,你想让我做什么?”明知道是个坑,他就是忍不住要往下跳。   这人果然上道。她喇嘴一笑,招手让他坐在她身边。   “你先过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难得他们之间有些默契与和谐,故意忽略她眼中的狡黠,云浩缓缓走过去勾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无奈的道:   “说吧!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没有原因的事。”只要她的要求不太离谱,他愿意尽可能的满足于她。   看来他还真是了解她。她也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道:海天中文首发   “今天看到那个什么火银帮的人,想用女儿来算计司空叶。我想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一个女婿,而是为了让司空门帮他抢武林盟主之位吧!”   “火银帮?他们也要抢盟主之位?”语气虽有诧异,可是脸上的不屑她却是瞧的清渍楚楚。   “火银帮当然不是问题,我只是想说像他们这种三流小帮派都在觊觎盟主之位。可见别的那些名家大派,肯定是有备而来。比如说那江湖排名第二的水家?“她笑着说出真正目的。   她想让他帮无双除掉水家?剑眉微蹙,脸色刷的变暗。“羽儿,我们现在的敌人是魔教。正道已经少了季家的势力,如果再失去水家,江湖将会永无宁日……“他一本正经的向她解说当下时局。   “停!停!停!”她双手交叉,赶紧打断他的训导。正经反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除去水家了?只想让你把他们各自的绝学透露一些给我。只要让无双在武林大会上,打败他们就成。”赶尽杀绝的事,她是不会让无双做的。   “不行!”同样不等她说完,他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你应该知道习武之人将本门武学看得比命还重要,别说我并不知道他们的绝学,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于你的。”顿了一下,他又劝道:“羽儿,我知道娘亲对你的要求是在强人所难。待事情结束,你什么也别管了。带着无双和小草远离江湖事非吧!”   她冷冷的望着他,慢悠悠的问道:   “你是说要我眼争争地看着那些你和夏侯家的人用性命救下来的人,前来瓜分,抢占历任当家主母打下的江山吗?”鄙视地瞪着他,冷冷讥讽。“你或者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是我不行。你娘亲,大夫人也做不到,所以才要让我留下来暗中处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夏侯家一倒,想来抢一杯羹的人决对不止姓季的一家。可是,靠她和无双两人又如何能撑得起来呢?现在夏侯家还没倒,就差点连累他们在南丰丢命了。   见他不语,她拿出必杀绝招来。“夏侯云浩,你是不是认为自己这一战必败无疑了?“加强语气,出言讽刺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干脆把你自己和夏侯家所有人的命,还有财产全部拿去送给魔教。这样不但能还了十看前的旧债,也可以少死很多无辜不是吗?”   “羽儿!”他攒眉望着她,心中有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她知道的,他从来不管别人的命如何?他只是不想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为什么她一定要冒险?难道她不知道,一旦无双真的当了武林盟主。他就不可能只保她一个人的周全。   “算了,如果这真的让你很为难,那我自己想办法好了。”她起身准备送客。   她自己想办法?心中一紧,急切的追问:   “你想怎么做?”   垂眸膘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其实你一早就有去刘家查过,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拜过任何师傅的事吧?这些日子,你翻遍了整个天朝也找不到无影门和那所谓的无影老人吧?   这几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他,可以说是除了对她的感情外,第二个令他寝食难安的大问题。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他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又惊又喜来形容。他倏地起身,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等着她继续。   事到如今,她觉得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原来她以为让夏侯家与麾教拼个你死我活。她的怨出了,日子也就安生了。可是,经过季家一事后,让她有了新的感悟。那就是,夏侯家一倒,她将要面临的敌人会比夏侯家和麾教更多,更猛。要想保住她手中所掌握的那些财富,光靠她和无双以及一个神秘的无影门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如果无双把这个盟主之位拿下来。那又另当别论了。但是,没有他的帮助,才刚刚受过内伤的无双是不太可能达成任务的。她抬头仰视他,徐徐道来:   “没错,我没有拜过任何师傅,没有人教我武功,也没有人教我经商。我之所以会,是因为我有这个天份。任何只要我接触过的东西,我随便就能模仿到七八分。如果遇到我感兴趣的,在加以改良的话,最后大多数是青出于蓝的情况。”   她说得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说她一餐吃几碗饭一样。可是听到他的耳朵里却是犹如见鬼一样,惊诧得不可思意!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之事吗?   “你可别不相信哟!”见他瞠目不语,她颇为介意的解释道:“虽然听起来是好像有那么点邪门。一开始我自已都觉得不可思意,有点不信邪。所以总觉得这一切得是假的,是在做梦。可是,这却是事实”“””见他还是一脸不相信,她干脆举列说明。   “没忘记你第一次点我穴时,所用的手法吧?”见他点头,她接着道:“你不觉得我刚才在茶舍点你穴的手法很相似吗?”   经她一提醒,他才想起那件事来。当时因为他的主意力全在她的行为上,倒是忽略了她的点穴手法。事实上他练的内功与别人不同,所以一般的点穴手法根本就制服不了他。而她却轻易的便制服了他,还将银针送入他的体内。仔细想来,她的确是借用了他自己的点穴手法。其实,这也是司空叶连自己眼睛都不相信的原因。至少,司空叶就从来点不了他的穴。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不是用惊讶可以形容的了。”   “你,羽儿你……”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些天份的她了。   见他终于相信她有些特殊能力了,她把话一弯,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所以,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趁这两天,逐个的去找那些名家大师们挑战。给他们打几餐,然后偷来他们的绝学,以为无双找出取胜之法。”   挨个挑战名家大师?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再一次被她重重一激。他相信这是她能做得出的事。可是,他更清楚的是就算她有无师自通的天份。以她现在的功力,也无法应付三个以上的一流高手。所以,她的想法无疑是自杀。   “你一定要让无双当上下界武林盟主吗?”他语气无奈的最后问道。   “一定,肯定,以及必定!”她坚定的回道。并以期待的目光仰望着他。   他也凝望着她,只不过,目光充满了无可奈何。   “好吧!虽然我不能把别人的绝学告诉你,但是我会帮他。”面对她的坚持,他无法不妥协。   “真的?”她不敢置信的确认道。“你确定会帮他?”没想到这招真有用,她还以为他永完不会受人威胁呢!   认识她这么久,终于在她脸上看见了惊喜的表情,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真的!”他重重点头。“啵!”激动的她主动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心中一悸!热血倏地上窜,情不自禁的张臂拥她入怀。她的身体猝僵,却没有反抗,静静的让他拥着。突然发现,其实他的胸膛是非常宽厚而温暖的。   感觉到她的僵直,他不敢得寸进尺。只是轻轻拥了她几秒,便松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以关怀的语气,轻轻跟她商量:“羽儿,这两天外面很乱,你们竟量少出去好吗?”   “嗯!”吃软不吃硬的某女,想也没想便点头应下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无双,跟他说一下参加武林大会的事。”他不舍的放开她,转身出去。   “夏侯云浩!”当他走到门口,她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事?”他微笑着回头。她冲他眨了眨眼道:“我们之间,以前的日怨现在全部勾销好不好?”   旧怨?他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何旧怨?如果她说的旧怨是指他还欠她的那两次点穴的话,他很乐意接受她的大度!   “好!”他很干脆的回应。说完开门出去,再体贴的帮她把门关上。   望着关上的房门,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夏侯云浩,仔细点看,他还真的如小草所说。算得上是个英俊洒逸的美男子。难怪那些女孩一见他就犯花痴。   想想,他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优点可取,至少他没有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馕,就来者不拒,胡乱祸害一堆无知少女。特别是在他早早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的情况下。这足以说明他也算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不过,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活不过二十五呢?是因为天妒英才?还是他那位半仙师傅推算有误?虽然她从来不相信算命的话。但是,魔教的本事,她是很清楚的。他们就是一群异能拥有者。平凡人要与异能者较量,赢的机会能占几层,她还真不敢演算。   不过,如果她和楚易南三起帮他的话,事情可能又当别论了。问题是,她现在该不该帮他呢?灵族与天朝人之间的争斗,事实上已经不是单纯的个人仇恨。它们可以说是种族斗争。楚易南有朝廷的身份做掩护,而她一旦承认自已与麾教有关系。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她帮夏侯家赢了,他们肯定会知道她也是灵族一类。到时会不会转过头来对付她呢?   十年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斩草除根,这是当时年仅十二三的欧阳就知道的道理。然而,这一次如果灵族再败,那肯定是要被他们彻底根除了   那样的屠杀她不想再见。更不想再从死人堆里站起来一次。所以,她还是决定当一个旁观者。等到他们双方快打完时,她在视情形侍机出手。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便传来小草焦急的声音。   “小姐,你回来了吗?”   “进来吧!“她往床上一靠,懒洋洋的回道。   云浩找了无双,又去处理了一些别的事情。当他回到夏侯府时,已经是晚上了。才走到大门口,就被门房告知。说七小姐有急事找他。让他立刻去雅芳阁。不知道那两姐妹又惹了什么麻烦?他连忙赶过去。   刚到主母院的门口,就见假小七一脸慌张的迎了上来。   “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拉着他的手臂,颤抖的说道:“不得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他认识这两姐妹几年了,她们偷蒙拐骗无所不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面露惊惶之色。不由自主的他也警戒起来。目光四处扫了一遍,没有看见她形影不离的姐姐。反手屋住她的手臂,安抚道:“别急,有哥呢。你嫂子呢?”   “嫂,嫂子……”,小七的舌头不自觉的打结。惊惶的目光更是四下乱膘。   见了她的神色,他心中的警钟已经拉响。没有再问,他拉着她往雅芳阁跑去。进到院子,知道守在那边的暗卫全在,他知暂时放心不少。   直接带她到书房,见到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的假夫人后。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个结。将小七丢进去,随手关上门,蹙眉询问:   “大妹,小妹,你们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咱们的百变姐妹惊惶成这样?”   “大,大哥。今天魔教的人来过了。“百变姐姐,方大妹缩着寿子小声回道。   “你说什么?”夏侯云浩以为自己听错。   “魔教的人来了,他们问姐姐“”,不对,是问嫂子刘心羽要夏侯家银库的地图,以及所有银号的号令圄章。!”百变妹妹鼓起勇气将事情说完。   轰!夏侯云浩顿时如遭雷殛!浑身一颤,一个踉跄撞到书案上才免强站稳。好半晌,他的大脑处在停运状态。   “夏侯大哥,你没事吗?”百变妹妹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担忧的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你那么在乎的嫂子,竞然是魔教的卧底。我和姐姐也吓了一大跳。至今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魔教卧底”四个字,犹如一把利锉。狠狠地刺进了云浩的心脏。挖心撕肺般的痛楚令他揪心捧腹地缓缓蹲了下去。肩膀依靠在书桌上,他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她说她没有师傅,无师自通,他就信了。她说要他帮无双夺取下界武林盟主,他也应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她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他还能信她几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给果儿留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期盼中,……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魔教卧底”四个宇,犹如一把利锉。狼狠地刺进了云浩的心脏。挖心撕肺般的痛楚令他揪心棒腹地缓缓蹲了下去。肩膀依靠在书桌上,他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   她说她没有师傅,无师自通,他就信了。她说要他帮无双夺取下界武林盟主,他也应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她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他还能信她几分?   眼前人痛苦的样子令百变姐妹暂时忘了魔教的威胁。姐妹二人不由自主的互觑一眼。轻轻走到他身边蹲下。   方小妹拍着他的肩膀安抚:   “哥,你别这样,听魔教那人凶恶的口气,嫂子多半是被逼的。”   “对!肯定是被逼的”方大妹接过话肯定道。见那人仍然没有反应,她继续道:“他还说,要是在武林大会的前一晚还没拿到他们要的东西,就会让我死得很难看……”   倏地抬头,暴凸的双眸已经是血丝满布。一把拽着大妹的手臂,急切的问:   “他还说了些什么?”   “嘶!”纤细的手臂突然被他钳子似大手钳住,只觉手臂一麻,她不由主自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哥,你捏痛姐姐了。”小妹赶紧拍打他的铁掌。“你快松手,我们有话慢慢说!”   “快说,那人长什么样?”大手松了,可是神情,语气却更加急切。“他还说了些什么?”   大妹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自觉的抱臂瑟缩了一下。小妹把姐姐拉起来,推回到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代姐姐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中午的时候,姐姐就坐在那个位置上看书。突然就有一个长得很吓人的老头,出现在姐姐身后。那人一来就问事情办妥了没有?姐姐不知道他是谁,自然要先问清如“”   “他怎么答?”云浩紧张的追问。   小妹双手插腰,学着老头的声音道:“死丫头!你少在我面前装傻!上次在化州的路上,老夫从火阵中救了你一条小命,还帮你隐瞒下你杀大护法弟子之罪,这才过了多久啊!你竟然问我是谁?”   闻言,云浩的脑海里倏的闪过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像。他急忙转头问椅子上的大妹。   “他真的说起化州路上的火阵?”   “嗯!”大妹用力点头。接着道:“我看他说得有依有据,就想他肯定是认识嫂子的人,所以就问他是不是来要求报恩的……,   当时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大妹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海里全是化州路上的事。当时在那湖边,是她最先发现情况有异,也是她镇定的以音驱蛇,后来他回去火场中也确实看见的那具烧焦的尸体,而并非他眼花看错。因为那个正是她杀了魔教之人。   还有,他记得自己被烟呛晕之后便掉进了火堆里,然后他模糊之中似乎撞到了她,还听到了她的惊呼声!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在黄泉路上追上她了。所以,后来他醒来后第一眼看见她时。才会觉得是在阴间。他记得她当时还说过要去救小七和师弟的话。直到楚易南救出小七他们,然后他相信了楚易南的说辞“”,   这样想来,似乎一切都清楚了。无论她是否魔教中人,她肯定与魔教有关,而她至始到终也没有想过要害他们。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最后一点,他还得找人确认一下。   他咻地蹭起身来。匆忙交待:   “大妹,如果那人再来,你就跟他说,让他明晚子时来取他要的东西。”话落他人已经飞出雅芳阁了。   留下姐妹俩愕然相觑!   “夏侯大哥果然强悍,这么快就从感情的伤害中恢复过为了!“方小妹感叹道。   “看来,他对嫂子的感情也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深厚!“方大妹颇不以为然道。“娘亲说得对,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哈哈,我以为夏侯大哥是例外呢!”说完,方小妹惋惜的叹道:   “唉!说实话,我倒是挺喜欢那个嫂子的。”   “我也很佩服她,虽然对大哥的态度不咋样。不过看她处理起烦琐事来那干脆利落的神情,还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大妹点头赞同。同时也跟着小妹惋惜:“可惜啊!她怎么就是魔教的人呢!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下有大麻烦了!”   方小妹不自觉的冲姐姐翻了个白眼。   “姐,你不觉得那个‘自古正邪不两立”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很怪吗?   “哧!”大妹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她们姐妹俩从小靠着偷蒙拐骗过日子,早就与正挨不上边了。可是,身为正道像征的武林盟主,不是一样视她们为异性妹子。   “那依小妹看,夏侯大哥和婕子还有机会吗?”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妹妹一向比她聪明。方大妹向她求教,一点也不难为情。   “这个嘛!还真难说!”就算大哥大人大量不在意,可是别人就难说了。“但是,今天的事我们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却是必需的。”方小蛛正色道。   “这个当然!“她又不傻,现在她可是大少夫人。给人知道她是魔教的人,那不立刻把她生吞活列了才怪呢!想起来她就冷汗直冒。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在楚易南的房间响起。   “夏侯盟主!”楚易南打开门看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身让他进门”快请进!”心中在猜测是什么事,能让一向沉稳的武林盟主露出如此火急火燎的神情?   云浩随他进去,反手关门。   “请坐!”楚易南指着床边的椅子客气道。他自己在床沿上坐下。   没有坐下,云浩开口便问:   “楚大人,请您跟我说实话,上次在路上将我从火场中救出的人人真的是你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楚易南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不露痕迹的问:   “出什么事了吗?”   “请大人如实回答在下!”坚持的语气不容拒绝。   楚易南眉头微皱,不了解情况叫他怎么回答。说是,那就等于又把小羽又雅出来了。说不是,他这么问明显就是已经起疑。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云浩已经从他的表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楚大人为难的话,就当我没问过。打搅了!”不等他想好措辞,云浩抱拳告辞,转身便走。只留下一脸莫明其妙的楚易南望着他匆忙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背影直瞪眼。   “夏侯盟主!”楚易南叫他,他也没回头。   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小羽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立刻起身追了上去。一直跟他到浩然居,怕被发现,楚易南只能远远观望。见他对夏侯明远吩咐了一些事后,便进了书房。   明远领命匆匆而去,楚易南决定放弃在此猜测,转身跟着明远去一探究竟。他一路跟着明远到了丰城“一品鲜”的后院。   惊讶的发现,明远见的人竟然是那个与他失去联系半月有余的大块头江无双。接下来还有更让他瞠目的是,他那个本该上了天青山的妹子,竟然也出现在他眼前。虽然她换了张脸,可是他根本无须看她的脸,只凭她的动作和那个叫她师姐的无双,就能确定那人就是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云浩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她跟本没去天青山?他很想直接冲上去拉着他们一次问清楚。但是,他还是暂且忍下了。他决定自己弄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你家大少爷在搞什么?他要见我们不自己来,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事?还非要我们现在就去见他?他在摇什么谱啊!”   屋内传出他家妹子质疑的声音。楚易南不自觉的点头。他也觉得夏侯云浩有古怪。   “无影姑娘,这个呆会儿您见了大少爷再问吧!”明远气死人不偿命的吞吞回道。   心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知道要想从明远的嘴里得到他不想说的事,那就好比是在铁公鸡的肚子里挤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无可奈何的放弃追究,领着小草和无双跟他走。   “走吧!他最好真的有什么天大事!”否则,她一定跟他没完。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那个刚有点好印像的男人,太不长进。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给她开起染房来了。   明远一贯的只是听不答。就算她把心中的恶言全骂出来,他也不会传进大少爷耳中的。他领着他们上了一辆简单的马车。自己坐在前面驾车。   丰出了一品鲜,一路朝城外赶去。车里的人没有发现有异,可是尾随马丰而行的楚易南刖是越来越不解了。这个夏侯云浩到底想怎样?   楚易南和明远前脚刚离开浩然居不到一个钟,水家的两位少爷后脚便拧着酒壶杀到。   “云浩兄在吗?”   “云浩兄,我们温了两壶好酒来找你一起品尝!”   兄弟俩自说自话,直接闯进夏侯云浩的书房。   “水兄!”云浩只得咬牙皱眉的接待这两个不速之客。“两位兄弟,我让云海………”他想说让云海陪他们喝酒,可是对方不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已经顾自勾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大手一挥,便将他抬面上的东西清理到靠墙壁的地方去了。接着便将另一只手中的酒和花生米一起放在桌上。推一壶酒在云浩面前,然后双手一摊,四双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他!   言下之意,这酒他是喝定了。   身为主人,云浩总是不好将客人丢出去的。竟管他此时心里十二万分想这么做。可是他还是忍下了。他决定以另一种方试来赶人。那就是抱着那酒壶一口将里面的酒喝光。   “招呼不周实,在抱歉!云浩甘愿受罚!”说着他一仰头“咕咕的”就将一壶半斤的白酒倒下肚去。   水家兄弟相视一笑,立刻为他的豪爽鼓掌喝彩。   “好酒量!不愧是武林盟主!”   “豪爽!我们兄弟服了!”   接着他们自己也学他,一口将各自面前的酒壶给饮光。   待他们喝完,云浩放下空壶,再次送客:   “两位兄弟,云浩今日还有事要处理…………”   “好了!”不等他说完,水家兄弟便识趣的起身告辞:“现在知道云浩兄不是嫌弃我们姓水的人就好!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成!两位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再饮个痛快!”海天中文首发,htzw.net见他们真走,云浩起身送他们出了浩然居的院门,才折回来。   走到院子中间,他突然感觉头有点晕。以为是刚才那酒喝得太急所至。他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可不止半斤。就算是再来几个个半斤,他也不会醉。可是,当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就不光是头晕目眩了。连脚下的步伐也开始飘忽起来。只是,他的头还是清醒的。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醉了吗?他转身往卧室走去。推开房门立刻便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咚!”大脑的警钟随即敲响。定神望去,只见一抹娇艳的白影坐于他的床沿,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的脑子也在慢慢变成浆糊。他也清楚自已是着了水家兄妹的道。面色倏沉,厉声质问:   “谁让你进我的房?”   因用力过激,只觉膝间一软,身体骤晃,伸手扶着门才免强站稳。   “云浩大哥,你没事吧?”白衣女子,一见到他便欣喜的冲过来,伸手欲扶他。   一把挡开她的手,冷冷问道:   “水玲儿,你们在我的家里给我下药,到底想干什么?“因为这是在夏侯家。他怎么也没想到有客人,堂而皇之的跑来给主人下毒的事。所以他便大意了。   白衣女子望着被挡回来的手呆怔了一瞬,随即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你问我想干什么?都到此时此刻了,你还问我想干什么?”她笑不可抑的贴近他,轻佻的在他那因药性而泛红的俊脸上轻抚过去。“没想到吧!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盟主,竟然一天之内两次栽到女人手里!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报应呢?”   这个无耻的女人,她请杀手暗害羽儿的事,他真后悔当初没有一掌劈死她!他恨恨的瞪着她,那眼神充满了愤慨与鄙视。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笑声倏敛,白衣女子脸上露出阴霾。愤怒的吼道:“你忘了当初你们夏侯家是怎么合伙把我们骗进洞房的吗?其实你们家的人也跟我一样,咱们是同一种人!”   不错,白衣女人正是一颗芳心系在他身上的水玲儿。就算她已经嫁给云海,可是她对他却是从来就没有真正死过心口因为她知道他的心只在与魔教之战。他之所以不娶她,是因为不想连累她。可是,当她白天在茶舍。亲眼看到他也会为了一个长相平凡的侍女而大吃干醋,与人大动干戈之际。她才猛然发现他并非是无情之人。他只是对她无情而已。   当他推开云海,不顾他们所有人的呼声。追着那个贱婢而去后。她的心也随之碎裂。心高气傲的水玲儿永远是不会服输的。她既已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她就先得到他的人再说。她觉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过去的事,只要她睡在了他的床上。以他的身份和正直的个性。他便永远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只不过,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和敢于脱光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多到数都数不清。可是,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连人带被一起扔出来。她水玲儿肯定不能做那样的傻事,因此,她挖空心思想了一条最简单,最卓鄱,也最好用的计策。她知道父兄有抢下界武林盟主的意愿。于是,她便找到他们献上此计。他们听后,自然是一拍即合。   为免他察觉,他们故意挑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找他喝酒。然后用言词激恼他。并同时在几壶酒中都加了料。因此,就算他不赶人,喝完酒后,那两个家伙也得急着去找女人解毒。   “那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她人!”他咬牙切齿的回道。一边压抑体内因毒素漫延而可发的欲火,一面重整思绪以想万全之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给这个疯女人得逞。   “哼!”水玲儿闻言,面色一沉,冷哼道:“爱上你,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今晚我会全数取回。”发现他想运功逼毒,她冷笑一声,无不得意的道:   “我劝你别白费苦心了。强力春药加我水家祖传的散功散,你以为自己还是武林盟主吗?”接着,嗤之以鼻的嘲笑道:“不,你现在最多只能算是本大小姐的禁脔!哈心,大笑着缓缓关门。   暗暗运功发现果然如她所说,内力散乱,跟本无法聚拢。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强,…………他牙关紧咬,双目喷火的瞪向那个一脸猥琐的淫妇。   “哈哈,你是不是想骂我是表子,是如妇呢?”毫不知耻,她大笑着承认。“是的,我承认我很淫贱。”脸色突然一变,目中阴鹫冷喇惨人。她勾起他的下巴,厉声道: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为了你,我曾经将自己装点成仙女,可是你却连看都不屑多看我一眼。为了你,我又抛弃了一切尊严,每天巴巴的跟着你在江湖上四处飘走。可是,你更加当我是瘟神一样逍如蚝蝎。”她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嘶声嘶力竭地质问:“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拿正眼看我?”   他肯定她已经疯了!他无力动弹,更无力与一个疯子讲理。于是,干脆闭目不看她。   “你不说是不是?“她贴近他的脸,覆在他敏感的耳朵边上,轻轻淫笑道:“没关系,我会让你说的。你信不信,呆会儿我就会让你趴在地上求着添我的脚趾头?”   风过无声,他依然无视她的疯言疯语。   “不信是不是?好,我们就来打赌,如果你今晚能忍住不朝我扑过来。能忍住不出声求我给你,那我就不动你。你说好不好?”这么好的条件,他该会动容了吧!   可惜,他依然当她不在。只是闭目抵御身上的药力。   殊不知,他的无动于衷更加激起了她强烈的征服欲望。她松开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薄唇上轻轻划!过,他心中愤恨得欲伸手掐死眼前的女人一百次都不止。可是受药物控制的身体却本能的对此有了强烈的响应。女人污秽的目光紧紧攫住那自跨间顶起的小伞,她的手经过他的脖子,慢慢下移,停在胸膛,她轻轻拉开他的衣带,将一只手轻轻伸了进去。   他不由自主的浑身悸颤。体内的躁动已经令他冷汗涔涔。   “浩,其实你还没有尝过女人的雨露吧!”她将整个身体一起贴向他,轻言细语的诱惑道:“放轻松一点,我保证会让你食髓知味,流连忘还!”   温香软玉入怀,体内的邪气猝然上窜。暗呼“不好!”“砰!”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口可是,他还没站起来,她又如一条蛇似的将他紧紧缠住了。低吟一声,他再次闭目。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水玲儿!别忘了你已经为人妇,有了云海!!!   “你说云海?他现在正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与女人欢爱呢!”他不说云海还好,一说更刺激了她。“放心吧!他不会来打搅咱们的。不对,是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咱们的!”因为周围的暗卫早就被她打发掉了。守在外面的人也全是她们水家的人。所以,她敢如此放肆。   说着,她双手用力拉着他往床边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明远驾着马车停在了城郊的一处竹林外。   “吁!“马车缓缓停下。   “到了吗?”马车里的人问着掀起车帘,倏地一怔,随即蹙眉。“明远,这是什么地方?”别跟她说这里是夏侯府的某一处。“你家大少爷人呢?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明远取下桂在马车上的灯笼,神秘兮兮地道:   “几位请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着,他位打着灯笼进了竹林。   小草跳下车,看了一眼四周竹影婆娑,阴风簌簌的环境,不自觉的往小姐身上靠。   “姐姐!”   “别怕,没事!”握住小草的手轻轻按抚。其实她的心里已经隐隐升起了警戒。但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前面就算是刀山,她也想去闯一闯。   转头与无双相视一眼。示意他走后面。她拉着小草紧跟着明远进了竹林。穿过密实的竹林,前面是一个篱笆小院。“明远,别跟我说你家大少爷正在这里等我?”指着眼前陌生的小院冷声道。院中有几间竹舍,四周膝黑一片,闻不到一点人气。可见,此处并不居人。   “几位请进!!”明远仍是一副笃定的神情,完全不将她话中的威胁放在眼里。   心羽很想用脚踹他,可是那家伙溜得真快。丢下话,也不管他们想不想进院子,他已经先进去屋里点灯了。都到门口了,没理由不进去。三人相视一眼,随他步入屋舍。舍内虽无人居住,但是家什物件却是一应具全。并且茶明几净,纤尘不染。显然这里时常有人打理。   再看那个木偶一样的夏侯明远一进去就在忙着点火升炉,似有要在此炳烛长谈之态。   “说吧,你家主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心羽没好气的再次询问他骗他们来此的目的。   明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客气的招呼。   “几位请随便坐!”   “夏侯明远!”某女的耐性已经达到极限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暴发。“你再不说实话,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了!”   “不知无影姑娘让明远说什么?”明远蹲在炉子前,一边点火,一边抬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她问。   闻言,某女差点当场喷血!   “你不明白我的话?”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从炉子前拉起来丢进一张竹椅。“好吧!现在,你把你家主子吩咐你的话从头到尾经我复述一遍总会吧!”   小莘惊讶的捂住嘴,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也有这么野蛮的一面。无双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只是紧紧盯着明远。只要他敢反抗,便好立刻出手帮助师姐拿下他。   可恰又可恨的明远抬手摸了一下,确定头发还没被拔光。接着脸不变语不惊的回答她的问题。“大少爷吩咐我带几位到这里,并将各位侍候好!”顿了一下,他聪明的翻过椅子,跃到椅子后面才接着道:“直到事情结束!”   “你说什么?”某女眯眸问道:“你有种再说一遍?”语气的危险令她身后的小草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明远虽然不怕死,可是他的任务还没完成,所以他醒目的急速后退至她的危险范畴之外。为自己瓣解道:!!无影姑娘,请息怒!明远也是捧命行事”,   好一个捧命行事!她狠狠的瞪了知道逃命的明远一眼。心里大骂:该死的夏侯明远,他除了会使软袂这一招。就没别的招数了吗?   “哼!你自认能留住我们吗?”无双的面色也变了。他同样在心里暗骂夏侯云浩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白天他还主动跟他说,只要他记住永远保护师姐,便会帮他夺取下界武林盟主之位。没想到,晚上就变卦了。   “论武功明远自然不是无双大侠的对手。但是”明远神情自若的谦虚回道。“几位有所不知,此处竹舍乃是大少爷用来闭关练功之所。没有人带路,平常人是进不来的。”进来了也出不去。最后这句他机灵的留在了咽喉处。   “闭关练功?”某女闻言,立刻嗤之以鼻的诽语:“人家闭关都是选在无人的山林密洞,比如夏侯府后山就有许多这样的场地。而你家大少爷竟然选在城郊的竹林,可见他真是够变态!”   什么变态,那是因为他家大少爷有本事!明远在心里回敬。可是表面上,他还是保持沉默,听大少爷的话由着他们发泄漫骂。只是希望他们真的如大少爷所想的那样,骂一顿出完气,就算了。   只不过,他立刻就知道事情并没有他家英明神武的大少爷想的那么乐观。因为,院外的小道上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很清楚那脚步声并非出自他家大少爷。   “外面是什么人?”他警戒地厉声质问。他很清楚能闯入竹阵,并进入到此处的人决非等闲之辈。   看了明远的神情后,确定来者不会是跟他一伙的。某女立刻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望着他。“你不是说没有人带路,是无人能入的吗?”语气更是戏谑中带足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因为她知道外面来人只有一个。至于对方是敌是友,那都不重要,反正有夏侯明远去对付也就足够了。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她在兴奋什么?明远在心中怨念。可是他却无暇顾及。因为,外面的人没有回应他的质问,可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争……”,背上青锋长剑出鞘,他一人挡在门后。   “踏,踏……”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正在上台阶。跟着已经到了门。   “铛!”兵器在门口相交,火花四溅,发出响亮的声音。“小羽!你们没事吧?”楚易南举剑接下明远一招,急切的看向屋内。只见屋内另外三人,除了小草神色紧张的躲在小姐身后外。心羽和无双皆是悠然自得的抱臂在看戏。呼,他顿时松了口气!   “楚大人!”惊呼一声,明远倏地收势控制刻速,可是剑尖仍然对着他。没弄清情况,还是不敢大意。他随即问道:“大人怎么会来此?”   “自然是跟着你而来。”知道妹子无事,楚易南收剑入鞘。并以手指夹住那仍停在他胸前的青锋,笑着道:   “明远老弟,你的剑法不错!改天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好好切磋切切磋如何?”   “承大人谬赞!明远不敢!“见他收剑,明远也赶紧收剑,并抱拳赔罪。接着他又将话引回主题:“不过,大人为何要跟踪明远?”   “因为,……”话说到一半,楚易南闪电出手点了明远的麻穴,令他顿时无法动弹。   “你使诈!”明远怔怔的瞪着他。没想到堂堂朝廷大员竟然也对他一介下人用诈。更加让他吐血的是,由他身后传来的那个含笑的责骂声。   “笨蛋,你家大少爷没教过你,什么叫兵不厌诈吗?”心羽笑着揶揄道。慢慢走到他面前,继续教导:“记住,下次与人过招后,无论对方有什么动作。你都得随时保持警惕性。”   马后炮!现在不用她说,他也知道了。不过,大少夫人的影卫怎么会跟楚大人有关系呢?明远的眼珠在眼眶里左右摇摆,想要看清他们每个人的表情。   “别转了,小心你的眼睛抽筋!”看着明远像木偶一样呆立着,只有那双黑眸还在不安份的碌碌乱转不停口心羽忍襟不俊的笑道。“既然你从来不愿意满足别人的好奇心,你以为姑娘我会让你得逞吗?”说着伸手点了他的睡穴。无双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接住他。   “师弟带他进去,让他先睡一觉。”   无双没有出声,只是以狐疑的目光膘了一眼那个陌生的男人,又看了看师姐。   想起无双并不认识楚易南,心羽介绍道:   “没事,他就是以前帮我们传信那人。!”   “什么那人,这人,我是你师姐的兄长。我叫楚易南!“楚易南自我介绍道。   兄长?见师姐并无否认,无双的眼神不自觉的一黯,原来师姐还有其他亲人。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将明远抗进左侧的房间。小莘机灵的跟着进去帮忙为明远铺床。   她理解无双的心情,可是却无从安慰。转头瞪着楚易南,冷冷道: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不过他却没有否认,不答反问:“小羽,你不是被夏侯云浩送去天青山了吗?怎么回来了也不与我联系?”   “我又不在夏侯府,怎么跟你联系?”没好气的回道。!”楚易南,快说你为什么跟踪明远?”她可不像明远那么好打发。就算他没事干也是跟踪夏侯云浩。夏侯家那么多家武卫,他没理由会毫无缘由的就跑去跟踪。   “我本来是跟踪他少爷的,谁知道刚好看见他少爷吩咐他出来办事,所以就跟过来了。”楚易南简单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跟踪他家不爷?你能不能一次过讲完?”面对这个出卖过她的兄长,她真的是很难说出好话来。   面对这个唯一的妹子,楚易南除了无力还是无力。知道不说不行了,他只好将云浩去找他的经过说了一遍。”……就是这样了,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不过,这事可不是我说的,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听完事情的经过,心羽抬手打断楚易南的废话,皱眉道:   “不是怀疑,是肯定!他那么问你,就表示他知道了救他出火海的人是   “那他把你们引到这里来又是想千嘛?”楚易南觑着她,小心的问道。   “明远说他想软禁我们,直到事情结束。”她垂目抿唇,淡淡的接道。她想过很多种他知道自己身份后的表情。有愤怒的,震惊的,不可置信的,欲杀之而后快的,有失望而痛苦的,有危逼利用咖”总之,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他知道后,还会与以前一样坚持让她置身是非之外。   无论他是因为念在她曾经救过他的份上,还是别的原因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没有将她的身份加以利用,没有想要铲除她””这让她无法不感动!   她是一个心胸狭隘,瑕疵必报,记恨心超强的女人;可是,她同时也是一个有恩必报,头脑清晰,是非分明的女人。人家对她一分坏,她就会还以十分颜色。同理,人家对她一分好,她也会十倍的回报。   倏地抬头,望着楚易南叫:   “哥!”   乍闻一声梦寐以求,盼了几年之久的“哥!”,楚易南有瞬间的愣怔。不过,随即他便回过神来,喜不自禁的大声应道:“唉!”   “你不会再出卖我吧?”她郑重的问道。   刚刚才飘上云宵的狂喜心情,顿时一凉,重重的跌入谷底!他秃然无力的道:   “小羽!哥说过不会了!”这样的承诺他已经对她说这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她还是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说出来也没力了。   “那如果我要保夏侯家,你会帮我还是帮朝廷?”   “你说什么?”刚刚息灭的热情再度点燃。他激动的问道。   “我说如果我决定要继续做夏侯家的当家人,那么对付完魔教之后。你是继续帮皇帝来对付我,还是帮我应付皇帝?”说得这么明白,他该听得懂了吧!   “傻瓜,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帮你。你是我妹子。皇帝算什么东西?”楚易南想也不想便回道。   她望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决定再相信他一次。其实,如果有得选,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背叛过自已的人。   “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一次当我哥的机会。”现在实在是没路可选了。不等他激动的跳起来,她接着道:“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夏侯云浩,我们得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我怀疑他之所以猜到我的身份,是因为魔教的人已经找上了那个替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出面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好,你说怎么办都成!”只要肯认他这个哥就好。   “师姐,我跟你一起去。”站在门口听完整件事的无双,面不改色的要求道。   她回过头,走向无双,抬头以歉疚的目光仰视他。   “无双,有些事情你没问我也就没说。但是,我是你师姐的事,永远不会变。”她也不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情势所逼,她不那么做就只有被动挨打,被人利用的份。所以,请原谅她的无奈吧!   “师姐,只要有你这句话,无双就什么都明白了。”无论她是魔教妖女,还是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只要她是真心将他当人看,只要她没有嫌弃他是异种,他就愿意成为她的死士。“我读的书不多,却知道有句话叫‘士为知已者死!”,   “好师弟!”掂起脚尖,用力拍打他的肩膀。豪情万丈的道:“师姐也当你是知己,可是,师姐还是那句话。命得为好好留着,没了命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说着,目光看向无双身后那一脸忧怨,噘着小嘴,拿眼睛瞪她的小草。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小草你得学学无双了,看看他还没你知道得多呢!人家都不生知,””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不等她的话说完,小草立刻给她驳了回去。“女人的心胸本来就小,这不是小姐您教我的吗?”   某女顿时被顶得无话可说。只好投降“丫头,你行啊!都学会用我的盾来对付我的矛了。”话落立刻传来两声隐隐的偷笑声。某女随意用眼睛瞄人,发出警告。   “噗!”小草得意的笑了。   “好了,还有不解的事,等我回来慢慢跟你们说。”见小莘笑了,她也该走了。“无双,你留下来照顾好小草和明远。这里虽然有竹阵挡着,但是,现在丰城群雅汇集,什么样的能人都可能有。所以,你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嗯,我们会的。”小草抢答道。“小姐,你见了姑爷,跟他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用话来砸人。”她现在真怕姑爷会嫌弃小姐是麾教妖女。   “好!”才怪呢!她要是能对一个男人说出讨好的话,那她就不是江心羽了。   走进竹林,她就知道明远没有说大话了。没有他的带路,他们怎么走都还是会回到原地。明远的个性她清楚,没有他家大少爷发话,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告诉他们出阵之法。所以,他拒绝了楚易南让明远带路的提意。   “哥,你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在哪里?”   “浩然居,怎么?你想到出阵之法了?”楚易南不太相信的问。   笑着点头,她拉着他的手道:   “你闭上眼睛,跟我走就成。”   集中精力,试着再一次启用盾土术。   “好了,可以睁眼了。”   楚易南应声睁眼,顿时被眼前的环境吓得轻颤了一下。他简直不敢置信,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浩然居的院子里。   “小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族长才会的瞬移术?”   “不,我只是偷学了一点土长老的盾地术。!”心羽淡淡解释道。突然,她眉头一皱,冷声问道:“哥,你听到什么了吗?”   呃!楚易南的脸色忽然变沉。转头看向那亮灯的房间。那么明显的男人喘息和女人叽叽声,他耳朵又不背怎么可能听不到。不对,是他又不傻,怎么能不明白那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   “小羽,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他想叫她走人。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已经飞身到了那传出难听银荡声的房间门口。他赶紧追上去,意图拦下她。他的妹子纯洁如仙,怎么能受此污眼。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砰!“她一脚踢向紧闭的木门口紧接着“啪!”的一声巨响,整块门因受力而向后倒下。房间里面的香艳场面,顿时一览无余,连细节都没有逃出她的法眼。正在床上交战的两人,因为这突来的意外同时怔住。然后不约而同的一起将目光转了过来,其中的错愕与惊喜之色复杂的一一闪过,全部落入她锐利的眼中。   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女扑在男人光洁的胸膛上,像疯狗似的拼命撕咬。而男人则咬牙切齿地用一双愤怒嗜血的眸子狠狠瞪着身上的女人。凭着她多年的办案经验,这样的情景不用任何证据,也能判定眼下正在发生一起弓虽.暴案。   蓦地,心口刚才窜出那股莫名怒火瞬间息灭。随即升起的是另一股有名的怒火。   该死的水玲儿,她还真的敢扑上去啊!更加该死的是夏侯云浩,明知道那女人一直在打他的主意,他还给她可趁之机……没有出声,没有进去,更没有离开。她双臂一环,一副要继续看下去的悠然姿态靠在门框上。   而跟在她身后的楚易南,在见了那场面后。显然也看出门道来了。因为他惊得眼珠都快脱出来了。天啊!武林盟主被弟媳弓虽.暴,这个消息简直比武林盟主灭了庞教更加让人震撼!   再说夏侯云浩,他从初时的错愕,到看见来人后的瞬间惊喜,再到认清事态后的悲凉,接着他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他想,就这样让他死了吧!永远也不要再让他睁眼。他已经没有脸见她和任何人了。   五秒钟后,床戏的女主角水玲儿,终于人怔忡中回过神来了。该死的,外面那些人都死到哪去了?竟然让人闯进来,也没人阻止。随即她认清打断她好事的人,正是那个日间在茶舍中令夏侯云海失控吃醋的丫头。烘地,她心中那把隐藏的妒火再度燃起。没了羞耻,更忘了她正在做的是多么龌龊之事。她义正严辞,盛气凌人的怒骂道:   “是你这个贱婢!你想干嘛?”   “是我!我不想干嘛。”面对她的无耻,某女面不改色,闲闲的回敬道:“就是想看看一个女人是怎么扑侧男人的?你知道的,通常情况下,都是男人弓虽.暴女人。女人弓虽.暴男人的事理论上是有的,不过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因为,这个难度实在是很大。!!停了一下,她目光落在那个不敢睁眼的男人脸上。“还有,多数情况下,如果不是欲拒还羞的话,被强压在下面的人,本能的也会出声求枷“”,   “住嘴!”水玲儿气急败坏地厉声喝斥道:“贱人,凭你也想爬上我男人床吗?还不快滚!”骂得似乎还不解气,她随即凌空飞出她注满内力的水袖!   “小心!”感觉到劲风袭面,云浩倏地睁目,眼睁睁看着那淫妇欺负他的爱人。而他却无力阻挡。急火功心,只觉心口一炎,咽喉顿时涌出一股猩甜。“噗!”一口鲜红喷洒到坐在他身上的那女人胸前。   “云浩!!”感觉到胸口的温热,水玲儿惊呼一声,立刻收功欲检查身下人的伤势。只不过,她的长袖并没有如愿收回,而是连袖带人一起被人狠狠地扔到了冰冷的地面。   而她刚才的位置已经换成了她口中那个没资格爬上床的“贱婢“。接着那“贱婢”还很不以为然的接着她刚才的话,嗤之以鼻地回道:   “看到了吧!这男人的床,其实真的很容易上的!”   话落,不意外看到那男人原本绯红的脸皮,正在渐渐变成灰白。   “噗!”不过,这次喷血的却是地上那女人。当然,她不是被气的,而是被甩出去的力道给震的口水玲儿眼中终于有了惶恐不安之色。她捂着被甩得翻江例海,气血逆流的心口,惊愕的问道:   “你是谁?”江湖上有功力比她还高的女人,她怎么会不认识?   可惜人家已经没打算理她了。虽然与她一样坐在夏侯云浩的肚子上。可是人家做的事却是与她截然不同的。握着他的手腕把了一下,面色倏沉。阴深深地道:   “散功散,软筋散外加春药!水玲儿,你还真是舍得下本啊!”转头冲始终守在门口的人叫道:“哥,用相同的料喂给她,再把这个女人送到水家兄弟的房间去。记住别让人发现有人帮忙。”   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他楚易南。只不过,他更担心的却是她。看了一眼妹子的动作,就知道她想要为夏侯云浩解毒。   “小蛛,你不能给他解毒。”身为兄长,他立刻出言反对。既便那个是他的妹夫,可是,在他不能确定这个妹夫是真的能给他妹子幸福之前。他不想让自己妹子吃这种亏。   “放心吧!”知道他口中那解毒的意思就是与水玲儿做同样的事。她自信的回道:“这点小毒,还不需要用到你妹子我的清白。”特别是她刚才还亲眼目睹了这个男人被那个脏女人模过咬过的恶心场面。打死她也不会做跟她一样的事。   “你是说有别的解毒之法?”楚易南不太相信的问道。   他要是再不带人出去,她就真的没办法了。到时,她要是不想做那种事,就得看别人来做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很感兴趟,可是经过刚才心中那团莫名的怒火后。她现在明白,要她再看到刚才那样的事她是随时都会杀人的。   “哥,我相信你了,你是不是也该相信我?”她冷冷问道。   “信,当然信。”他敢说不信吗?尽管他心中有异议,可是,刚刚与妹子缓和的关系,让他还不敢随便行使为人兄长的权力。所以,由不得他拒绝。“好吧!”他咬牙一口应下,冲进来恶狠狠的拖着地上那女人出去。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他的妹子。他会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看着楚易南气呼呼的将水玲儿拖走,感觉到身下人颤了一下,秀眉倏攒,危险地问道:“怎么?你舍不得?嫌我多管闲事吗?”   他怎么会舍不得,他是觉得该直接杀了那女人。他会惊颤,是因为她那声“哥!”。他没想到她是楚易南的妹子。当然,他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继续想这件事。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他以坚定的意志强撑着。   “不!”云浩用了最后一丝理智摇头。随即陷入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拨。   知道他的药性正在控制他的意志,她立刻取针为他刺穴,借由疼痛让他清醒。并大声骂他,以吸引他注意力。   “你说你这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吗?一发现情况不对,为何不大声叫救命?”   嘶!他低吟一声,心道:“武林盟主叫救命!那不如直接拿豆腐撞死他还好。”   接着第二针下去,为他压制散功散的药性。看他目中的欲望快要暴破了,她连忙又出语讽刺道:   “不过也是,反正男人给女人弓虽.暴也没什么损失是吧!所以,你才那么配合是吗?”不!他没有配合。他有反拢的,如果他不反抗,那女人早就得逞了。他紧咬牙关,。不能言。只能用眼睛表达他的意思。   看到他被毒药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却还极力隐忍的样子,她是既不忍,又生气。恶声恶气的威胁道:   “夏侯云浩,我这一针下去会让你至少三个月无法找女人。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山,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今天这种类似情况发生。我不管是你可弓虽.暴别人,还是别人欲弓虽.暴你。我都会一针下去,让你真正的断子绝孙,一辈子都无法挺起来。不信你就试试看!”   不会有下次,他不想再试!还没从她的威胁中反应过来,他接着便被她粗暴的动作给惊呆了。   威胁声落,她一把扯下他那已经被水玲儿松开的裤头。在他惊惶失措,恐惧不安的注视下,认准穴位,手中的第三针又准又狠地扎了下去。   “啊!”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冲天而起,传遍了整个夏侯府。回音未落,已经有不少人冲进了院子。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有备而来的水家老爷和手下们。   哇!今天果儿零晨三点就起来码字哟,终于赶在中午前完成了。下午果儿要坐火车回老家了,大家祝果儿一路平安吧!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威胁声落,她一把扯下他那已经被水玲儿松开的裤头。在他惊惶失措,恐惧不安的注视下,认准穴位,手中的第三针又准又狠地扎了下去。   “啊!”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冲天而起,传遍了整个夏侯府。回音未落,已经有不少人冲进了院子。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有备而来的水家老爷和手下们。   “出什么事了?“   水老爷冲进来,大声问道。不等回答,他那算计的目光紧紧攫住床上的两人,倏地一怔,脱口道:“你是何人?你在对大公子做什么?”问话的同时,目光四下搜索,却不见他女儿的人影。   心里在猜测出什么事了?他带着人在外面守侯多时,没有见到任何人进来过,也没看到有人出去。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女儿又到哪去了呢?一双精锐的目光在床上那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意图得到答案,可惜,他似乎被人当成空气了。   云浩仍在咬牙忍痛,自然是无暇顾及来人。心羽用眼角的余光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虽是第一次见到那老头,不过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他就是水家的老家伙。没有理他的问话,她轻缓地取出第三支银针。云浩痛得浑身一颤,嘴解都在抽搐,可他硬是紧咬牙关,只是轻轻闷哼一声。   “很痛吧?这就对了,记住下次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她拉过被子为身下衣衫不整的人盖上,旁若无人的问道: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没?”   “嗯!”体内的邪欲随着那专心透骨的痛楚减轻,云浩感激的望着她点头。她不光为他解了毒,更是为他挽回了男人的尊严。现在,就算她说什么他也会点头。   “那就好!”得到满意的答案,她尽贵的交待道:“淫邪已除,再有那两支针帮你抑制体内的另外两种毒,你只要再忍痛一个时辰,等我给你配好解药吃下就没事了。现在我去帮你配解药。”说完,轻轻跃下地。扫了一眼那些仍在四下找人的水家人,淡淡道:“几位想必是公子的家人吧!公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丢下话,在那些人集体注视下她潇洒地转身离开。   “她,她是谁?”水老头望着那个从头到尾,完全没将他看在眼里的丫头忿忿的质问。   “她是我夫人。”云浩忍痛回到。“你夫人?”姓水的明显不相信。他在那次当家主母的交接仪式上,见过一次那个当家主母,比刚才这丫头漂亮多了。虽然那丫头也很大胆和能干,不过那是个商女。她怎么可能会解这么复杂的毒。   “贤侄是说侧夫人吧!机吐还以他真的伟大到不会连累任何女子呢!没想到他竟然喜欢这种平凡货色。   听出他话中的不屑,云浩冷冷瞟了姓水的一眼,他以为这种下流的事情只有水家那几兄妹参与了。却没想到这位在江湖上以侠义著称的水大侠也有份。这就是所谓的大侠,所谓的世家?季家是这样,水家也是这样。身为武林盟主,他此刻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寒心口早知道他拼了命救回来的是一帮这种货色,他十年前为何要下山?   “水世伯,谢谢你来看我,夜了,您请回吧!”话很客气,可是声调语气却是如外面的天气一样寒如腊月。   姓水的老狐狸一听云浩的语气不对,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他那张充满正气的老脸不由自主的微现窘色。心虚的道:“那……那个”“贤侄你好好休息吧!”   没有再理他,痛得满头大汗的云浩拉上被子,将头一起捂了。听到脚步声远去,下体的疼痛渐渐减轻,正当他就快进入梦乡之际,头上的被子突然揭开口冷风一吹,他整个人顿时清醒。紧接着头上传来熟悉而又暖心的声音。   “好了!不痛了就给我起来,我们看戏去。”心羽一把将人从床上拉起耘   “药呢?”他望着她空空的双手。她不是去给他配解药了吗?   “药?”她双眉一挑,耸眉道:“你也不运功试试,看看还用吃药吗?   他闻言一滞,接着赶紧试着运功,内力由丹田一路运至全身各处,畅通无阻。因软骨散而酸软无力的筋骨也恢复如常,通体舒畅,活力无限!   “怎么样?!!她望着他颇为得意的问道。“是不是很崇拜我的医术呢!”她要是连那么小儿科的毒都解不了,她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是!他不光崇拜她的医术,他还喜欢她的一切。“羽儿,谢谢你!”他深深的凝着她。如果不是她及时赶来,他真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   “谢就不必了,只要你不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就成!”冲他眨了眨皮,她戏谑的回道。   呼吸一窒,想到她开始骂他的那些话,他脸不由自主的又变成了猪肝色。   “羽儿””他想解释,可是却无从开口。怕她还在生气,他心中极度不安。   看出他的窘迫,她心里无比痛快。再想到接下去的好戏,她也不想在同他计较了。说到底他才是受害人,她就充分发挥一下司情心好了。   “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今天这事我保证不会让除了我哥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当然,水家的人是更不可能讲出去的了。   “羽儿,你””,还生气吗?”他小心的问道。他并不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只关心她是否在意。   “刚才是有那么点生气,你说那女人是谁不好,偏偏是我最厌恶的水玲儿。!”她毫不掩饰的回道“不过现在只觉得好笑!那女人还真是有够疯狂的   什么叫那女人是谁不好?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她就会真的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吗?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喂,别再想这件事了。”指着衣衫不整的他说:“快点把你的衣服整理一下,咱们看戏去!”说完她转身就走。“我到外面等你。”   现在才注意到她刚才一进来就要拉他去看戏的。   “羽儿,看什么戏?”望着她的背影,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大声问道:“还有,你引才去了哪里了?”   去哪里?当然是去看楚易南的事情进展情况了?她若不说要去配解药,那个姓水的哪会那么容易放她离开呢!还有就是想试一下,看那姓水的老头会不会真的敢在夏侯家杀人灭口。事实证明,他的胆子还没有姓季的那么大。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没有回头,走到那块被自已推刷的门板上,用力跳了几下。踩到它,她就可以想像自已当时的火气有多重。   两人刚出浩然居,他就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好戏了。因为外面已经轰动了,所有夏侯家的人都在议论水家兄妹乱轮之事。他倏地止步,拉着她转身住回走。   “我们回去。”   “干嘛?你不想去出口恶气吗?”她瞪着他问。   “不想,我再也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他坚决的回道。   原本就是怕他因此事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才回来拉他去看的。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也没有再多说。说老实话,她自己也是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就恶心得想吐。   “那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咱们的正事吧!”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好,去小七的云彩楼吧!“那里到了晚上就一个人也没,算是最请静的了。最主要,他现在也不想再回浩然居,他明天得让人把浩然居里里外外的东西全换了。   至此,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   到了云彩楼,她直入主题。   “是不是麾教的人找来了?”   看着她坦然以对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轻轻点头道:“放心,魔教的事情我会处理剐   “你以为你是超人啊!”不等他说完,她便没好气的给他顶了回去。”你知道十年前,你为什么能那么容易打败灵族的人吗?”   “灵族?”云浩讶然道。   “对,灵族,也就是你们嘴里的魔教”就知道他们其实对灵族的事知之甚少。“你知道他们是一样什么样的人吗?上次的迷阵和火阵你已经见识过了。你自认有办法破阵吗?”她言之咄咄的逼问道。   他被她问得目瞪口呆又哑。无言。   “不敢说了吧!”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她接着言词凌厉的总结道:“所以,你别跟我那么这凹。”   云浩愕然的望着神情犀利的她,他什么时候跟她碘了?更何况他现在把里子面子全都丢给她了,哪还敢凹啊!难道他想保护她也算凹吗?   显然,她并不想给他瓣解的机会。她接着道:   “现在本姑娘决定跟你合作,一起对付麾教。行不行?你给我一句话!   他能说不行吗?他想方设法送她上天青山,结果她出现在南丰,不但救了小草,还为他解决了一个强大的隐患。他让明远带她去竹阵避祸,结果,她又奇迹般出现在他面前,并救他于水火。现在,他还敢拍着胸膛说,让她什么也不做,由他保护吗?   “行!”他点头。“但是……”   “没有但是,要跟我合作就得听我的安排。”她不容拒绝的要求道。”还有,我帮你保了夏侯家之后。你得确保我在夏侯家的主母地位不会因为我是灵族人而受到影响。”   “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你永远是夏侯夫人。”就算她不干,他还不肯呢,她是想表明自己是因为对夏侯家的财产存有觊觎之心才肯帮他的。显然,他理解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没有但是,要跟我合作就得听我的安排。”她不容拒绝的要求道。”还有,我帮你保了夏侯家之后。你得确保我在夏侯家的主母地位不会因为我是灵族人而受到影响。”   “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你永远是夏侯夫人。”就算她不干,他还不肯呢,她是想表明自己是因为对夏侯家的财产存有觊觎之心才肯帮他的。显然,他理解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不是要夏侯夫人的名号。我要的是当家主母的权力!”她不怕把话说得更加清楚一些。“你要知道,我可没有你那么高尚,可以大公无私,不求回报的当武林盟主。本姑娘是大俗人一个,做不来没回报之事。”   面对她的讽刺,他同样无言以对。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之前的十年生活挺讽刺的,不图名,不贪利,最后落得武林兴衰都变成是他理所当然的责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傻瓜吗?”   大傻瓜!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喇嘴一笑,她摇头道:   “不,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看出他有悔悟之意,她继续改造他。“只要有人搭手拉你一把,你很快就能从那些不知所谓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其实你所做的那些事也并非完全毫无意义。至少这世上还是有真正大侠存在的,比如司空叶……,   迷途羔羊,她的形容让他啼笑皆非。听完她那不算安抚,却又比刻意安慰来得更实在的话后,他的心再一次被温暖所包围。这丫头永远这样,当你得意的时候,她肯定会用力踩到你尽。可是当你失意的时候,她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为你找到脱离困境的借……也就是这样的她,令他冰封的心门无法不对她解冻开启。只不过,她的心门呢?会对他打开吗?   “羽儿的意思是,你愿意搭手解救我这只迷途羔羊了?“他期待的望着她问道。   这个还用问吗?她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话不用什么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吧!   “我是需要回报的。”她再次强调。   他再一次哭笑不得。她不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强调自已的自私与贪婪,像她这样会为一口气而与人争个你死我活的人,在他的眼中永远也不会是贪名图利之人吧!   “没问题,我答应你!”他干脆的回道:“只要这次我没死,我就从老爷子手中接下这当家人的担子,以保证夏侯家永远是你说了算……直到你自己厌烦那天为止。”最后一句,是他为她设的退路。因为他同样不希望她因义气用事,而背负太多的贵任。   “成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知道他对夏侯家的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还真担心事情一结束,他就什么也不管,就回天青山与他的恩师与老娘过神仙日子去了。到时,她就得独自面对夏侯家及整个武林的讨伐了。   “不过,咱们。说无凭,得立字为据。”说着她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合同,递到他面前。诱导道:“请吧!在此按上你的大印,咱们就正式由敌对立场变成合作伙伴了。”   接过那份所谓的字据,他看也没看。便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下血印。再递回给她。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她收回来,小心折好放入怀内衣袋。“不过,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按下手印,就不怕我把你买了吗?”她笑着调侃道。如果是她买,他倒是一点也不反对。   “你叫楚大人做哥?”他转开话题问道。“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嗯!”她轻轻点头,把自已隐瞒的身世简单向他汇报。“十年前你与灵族的那一战,我是从死人堆中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不过当时我只有五岁,伤得也不轻。从晕迷中醒来之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当时身边只有楚易南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他说他是我亲兄长,我也就信了。不过,后来因为族中要求我们两中只能有一个能活,结果他选择了自己。就这样,我与他的兄妹结束了。再后来他被派往进入朝廷,而我就成了刘家的二小姐。直到两月前,我们在化州再次相遇。他向我忏悔,要我跟她离开灵族…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她说得平平淡淡,可是他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遭亲人背叛的深深痛楚。情不自禁地,他探臂想要拥她入怀。“你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他了吗?”   “说不上完全相信,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刚才的事她心中还有阴影,不着痕迹的轻易避开他的手避回道“现在咱们是互相利用,魔教的事结束之后,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云浩无声地收回落空的手臂。心里的据沮丧与失望肯定是难免的。但是,他能理解她的思想与顾虑。一个被最亲近的兄长出卖过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再相信别人呢!原以为她在刘家受到的冷遇就已经很可恰了。殊不知,那一段于她来说最多算是微不足道的经历。难怪她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先想到最坏的打算。这样的她更加让他为之心痛。   他想说,自己永远也不会背叛她。可是,他知道这样的承诺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空话。所以,这样的话他只会放在心里。他决定用事实行动来让她相信,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可信的。   “请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口”又从他眼中看到了怜悯的眼神。她秀眉微皱,严肃地警告:   “世上值得你同情的人的确很多,但是,里面决对不包括我。”   从小到大,两世为人,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眼神。她是孤儿,没有人痛爱,这些都没错。可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此,她从小好强,无论是学习还是其她,她总是力争做到最好。为的就是要向大家证明,即使她什么也没有。可她依然是强者,是备受倾羡的佼佼者。哪怕是哭泣,她也要等到半夜无人之际捂着被子默默流泪。   是的,她是强者,她不需要人家的同情。她需要的是理解与支榻他无法感受她曾经受过的伤痛,但是,她的坚强令他赞服。   “羽儿,现在值得同情的人好像是我吧!”他也学着她的语气幽默的回道。   “谢谢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她扬眉轻笑着回敬道。   眼看他们之间的谈话气氛终于缓解,话锋一转,她言归正传道:“好了,闲话少说,现在说说对付魔教和武林大会的正事。”   他点头应和。   “敬听夫人吩咐!”   乍闻他那句无比顺。的“夫人”,心中情不自禁地悸颤了一下。随即稳定心神,把主意力放在正事上。   “做为合作伙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合作期间,对于有关业务上的事,大家绝对要以诚相待。并且不存在主次之分,只有分工不同,也没有吩咐一说。遇事大家一起商量着办就成。”   是吗?可是,刚才是谁说一切都要听她的呢?微微挑眉,他笑着点头。   见他点头,她接着道:“你以前问过我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你了。现在,你看看还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毫不保留的回答你。”   真的不会保留吗?他以质疑的眼神望着她。   真的,她回以他坚定的目光。   太好了!他不客气的问道:   “无双和小草也是灵族的人吗?”这个问题关系到对她的信任度。是以,她若不这么说。他还真不敢随便问出口。如果说水玲儿是她心中的刺,那么无双无疑就是他心中的结。这个结如果不能彻底解开,他的心就总是会揪成一团。   “不是,我是灵族人这回事,他们还没你知道得早。”她守诺的有问必答。“现在,小莘还在你软禁我扪的地方生我的闷气呢!”   知道无双与自己也是一样,并没有完全得她的信任。心中的惊喜难以言喻,他面不改色的接着问:   “那你和无双是怎么认识的?”   “对不起,这与我们的合作无关。”她可以告诉他有关她的事,可是,无双之前的身份除非无双自己愿意同人提起。否则,她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说的。“总之,无双和小草是我决对信任的人,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口”   无双是她决对信任的人,而他则只是合作伙伴!这么大的差距令他刚刚展露的喜悦心情,顿时凝固。别说放下一百个心,他连这唯一的心也提到嗓子眼来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去的难受极了。   见他低头不语,她接着说道:   “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了,那该我问你了。”   “你问吧!”他有气无力的回道。   “那双替身姐妹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她望着他问道:“她们的易容术超好,演技更是专业水准。肯定不是像水玲儿那类的名门之后吧!”   他倏地抬头,从她的眼中看到的绝对是公下公办,没有一点酸醋之味。头再一次无力的垂下。同样公事化的回道:“她们姓方,是对双胞胎姐妹。同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变妖女。一年前被人陷害,扯进一桩诈骗案,受到江湖令的通辑。后来,是我帮她们洗清了嫌疑。她们为了报恩,才会甘愿冒险当你和小七的替身。”   与她猜测的故事情节大至相仿。微微抿唇,她接着问道:   “魔教的人什么时候找到她的?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将从大妹那边听到的消息重述了一遍。望着她担忧的问:“羽儿,你真的杀了灵族之人?”   “没错,那人你也见过,就是那个为我解笑毒的假大夫。实际上,那毒就是那人的师傅所下。他们以为还能以毒控制我。可惜,他们不知道那笑毒的解方我早就知道。只不过,当时还不想与他们反面,才配合他们而已。”她坦然回道。   想到当时的情况,她的确是恨那个大夫入骨。   “要应付魔教,还要应付我们。你当时一定很忙,很累吧!”他半认真,半椰揄道。   “你说呢?”她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如果可以坦然以对,谁愿意整天挖空心思来编谎,圆谎呢?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干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一开始我就说自己是魔教的卧底。你说现在我还能有命在吗?”   知道她说得没错。以几个月前,初见时他对她的印像。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麾教之人。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交心的机会了。想到她在当时那种四面楚歌,无依无靠的情况下,还敢跟他挑衅。就更加足以说明她不可能是阴险狡诈之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聪慧与睿智绝对不输任何男儿。不,应该说就连身为男子的他,也要甘拜下风。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知道他并没有追究之意,大家把自己的力场说开就行了。“反正是谎话,就总有折穿的一天。现在,谎话折穿了。我也乐得一身轻松了。不过,对于灵族那些家伙,我还得小心应付着。”   “你已经有想法了吗?“从她的语气中,他听到了这个信息。   当然,她才不会像他这样,因为一个老头的一句话,就认定自己会在哪一年结束人生。尽管她也懵懵懂懂的过了十年如恶梦般的日子。但是,她也只是希望梦醒后回到现代。而不是像他这样看破人生,过着等死的日子。   “你说,我保证配合你。”她从来都是那么自信吗?自信到让人无法不跟着她的思维走。   “首先,你要做的就是让我与那位替身换回来。灵族的土长老她能哄过一次,第二次肯定会被拆穿。到时候,就不光她要丢掉性命了,而是连带着他们也不会再相信我。”   “好。”他现在已经无力反驳。并且了解她越多,对她的信任也就越多。他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下界武林盟主,还得是无双的。”看他没有反应,她接着说道:“过了今晚之事,我想明天大家不会再看到水家之人了。所以,你要办成这件事也简单多了不是吗?”www.htzw.net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不想将无双的事与水家的事混为一谈。   “好吧,这件事咱们容后再说。“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去找那两位方姑娘。”   百变姐妹见到他们连袂出现在面前时,以为她的盟主大哥是拉着嫂子前来对质了。两人不由自主的心虚的红脸。紧接着,听他说明来意后。两人更是惊得下巴落地。显然,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盟主大哥非但没有因为嫂子的身份而责备。反而与她解除了介谛,连起手来。   “嫂子,我们没听错吧?”方小妹拉着耳朵,夸张的问道:“你确实是魔教的卧底?也确实要帮我们对付魔教?”   “对,你没听错。”她笑着回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双面间谍。”   “哇!”方小妹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一脸崇拜的望着她。那样子像足了小七。害得某女忍不住对她伸出了魔爪。“啊!”小脸第一次受虐的丫头,被这突来的动作吓得惊叫出来。“嫂子,你干嘛?”   她干嘛?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时伸出去的唉!   “小蛛,你真的很像小七。”某女讪笑一声,为自己变解。   像小七?她现在本来就是小七的样子,不像才怪呢!方小蛛耸着小鼻,噘着小嘴回道:   “可是姐姐还像你呢!“她怎么不掐自己的脸呢?   方大妹一听,赶紧后退几步,以避她的魔掌。   “用不用吓成这样啊!”某女脸色一变,忧怨的道:“我的样子很像色魔吗?”   “哧!“姐妹俩司声同气,同时笑喷!   “咯咖”嫂子,你要是色魔,也该将魔掌伸向云浩大哥才对吧!”小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指着那们没有出声的大哥揶揄。   随着她的指引,心羽看了某位刚刚才惨遇女色麾的男人。戏谑道:   “如果他有你一半可爱的话,那我例是可以考虑你的提义。“   “云浩大哥,听见了没,嫂子喜欢的是可爱之人。”方大妹也不甘示若的调侃道:“你虽然长得很英俊,不过跟可爱的确是沾不上边。所以,向小妹学着点吧!”   竟管自已成了她们调侃的对像,不过云浩并没有生气。相反,看着她们嘻笑在一起的样子,原本郁闷紧张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放轻松了。她说得对,杀人不过头点地。天塌下来也不是哪一个人能抗得住的。凡事尽心,尽力,尺兴就好!   待她们笑够了,他才轻轻提醒:   “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快办正事吧!”   “等等,小蛛要继续扮七小姐,那我呢?!”倏然敛笑,方大妹紧张的问道。“这么好玩的事,现在要赶我走可是不行的。”   “你觉得这是好玩的事?你不怕魔教?”心羽瞠目问道。   “如果麾教都像嫂子这么漂亮可爱,我还不觉得有何可怕的。”大妹立马将刚才的话给她还了回来。   “你觉得那个小老头比我可爱吗?”说老实话,土长老那小老头其实还真的挺可爱的。   正文 第八十章   时值武林大会前晚,寒月高挂,清冷的月光洒落雪地。雅芳阁中所有明卫暗卫均已撤至一墙之外的武林大会现场,雅护武林大会的正常秩序去了。主母内院寂静一片,除了簌簌风声,再没有半点声响。   唯有书房中仍然照如白昼,不时传出火炉上开水的“哧哧声“和翻阅的“唰师声”声。原来此间的女主人正埋头认真书写,似乎仍在办公。   突然,她手中一滞,双眉微扬,抬头对着空气道:   “土长老,来了就请出来坐吧!”   话落无声,没有一点动静。   “同样的方法只能吓人一次!”她放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上靠去。双臂自然环胸,双目平视前方道:   “昨天我已经很配合的给你吓过一跳了,拜托!今天就别再重复了,玩点别的花样吧!”   说完,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就好像她是在自言自语。   “好吧!我请你喝茶!”说着,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包茶。诱哄道:”极品天青云雾哟!”她起身坐到茶几边,取过那刚刚烧开的水开始悠然自得的泡起功夫茶来。   霎时,茶香满室!天青山的云雾茶总共不上十株,一年产量最多不到十斤。而每年进贡皇宫就得五斤。余下的部份全在茶主,武林仙尊,也就是云浩的师傅手中。武林仙尊嗜茶如命,他的茶叶从来只送人不估价。可见此茶有多么珍贵。   “好茶!”随着一声赞叹,只见她的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个土灰色的小老头。小老头不客气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先品了一口。   “嗯,真不错。”忍不住再次点头赞叹!一双精光灼灼的小眼,漠测高深的望着她。喝茶对于目前状态下的灵族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奢侈了。如果再是非天青山云雾不喝,那简直就是罪过了。因此,他一直非常隐密。而这丫头竟然会知道,真是让他意外!   直到她再次给他加满茶,他才徐徐开口:   “丫头,你厉害啊!竟然连老夫的这点不为外人所知的小睹好都被你知道了!”声音温和,语带戏谑。可是字里行间隐藏着的试探与警告却也分分明明。   他的睹好不张扬,却非常奇怪。能知道他有这样恶嗜的人真不多。不过刚好楚易南就是其中之一口淡然一笑,她淡定的回道:   “您老别想太多,丫头我费心费力,投您所好,并非有所求。纯猝是为了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   小眼又望着她的大眼睛看了片刻,确定了她的一双瞳眸清亮透明,并无诡诈之色后,他才满意的抿唇点头。   “丫头,算你还有点心口”   “与长老帮过丫头的大忙相比,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心意而已!”她谦虚的将那还没有泡的整包茶送给他。   “嗯,这侧是。”他迫切的接过茶叶,同意道:“你知道我上次要帮你罢平大护法的事,可是费了不少心神。”将茶叶收入怀中,他又道:   “不过丫头,你几时与南儿合好了?”知道他这嗜好的人只有那个在皇宫的内应楚易南。不过,当初为了试验南儿的忠心,族长逼着他亲手杀妹。后来这丫头命大没死,还差点反手杀兄之事他可是知道的。“我还以为你真的一世都不认他这个兄长了呢!”   见他毫不犹豫地的收下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接过他的话。   “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哪里会有隔夜仇呢!你说是吧?”   “嗯!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土长老啜饮着得茗满意点头。目光四下扫了一因,接着步入他此来的主题:“茶我收了,族里交待你完成的差事我可帮不了你。”   “我知道。”她起身从上锁的书柜里取出一个纸袋。握在手中掂了掂道:“这里面装有族长要的所有东西。”   闻言一怔,土长老三分惊,七分喜的赞道:   “好!没想到你还真办成了!“说着伸手欲取。   “等等!”心羽往后一跃,避开他的手,将手中的纸袋举到火炉的上方,接着道:“长老,论私交我敬重您!可是,现在这是公事渊   “你想怎样?”土长老皱眉问道。   “我想知道,完成任务后我的下场?”她挑眉回道。   “下场?”老头微微一窒,随即展眉大笑:“丫头,你想到哪去了?放心,你这次立了大功,族长肯定会论功行赏,奖厉你的。”说着伸出手诱哄道:“别闹了,快给我。待我回去复命后,就该回来给你报喜了。”   报喜?报丧还差不多吧!当她还是那个只有几岁的傻丫头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在心中冲他翻了个白眼,坚定的道:“不!我要族长亲自给我承诺后,我才会交出这些东西。”   小眼骤然一眯,觑着她道:   “你要跟族长谈条件?丫头,你不要命了吗?”   “不,就是因为我还没活够,所以不想这么早死。”她嘴角一撇,悠悠道:“我虽然不像你们那样有异能,可是这十几年也不是白活的。为自己留条后路总还是不错的。”说着手臂又往下放了一点点。   “小心!”老头紧张的叫道。“你千万拿稳了!”不然死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了。连他也得跟着倒霉。   看到他紧张,她的眼眉不自觉地笑开了。   “土长老,你我都知道,这包东西现在就是我的保命符。我要是交给你了,转头就该有人来取我的命了。”声音嘻笑,语调不紧不慢的威胁道:”所以,麻烦您再多跑一趟,帮我问问族长,看他愿不愿意为了这东西而屈尊来见我?”   土长老面色一变,厉声道:“你别做梦了,族长是不可能来见你的。”   她当然知道那老东西不可能来见她。灵族的等级制度一点也不比任何封建王朝的少。族长等同于国王。像她这种小人物当然不可能见得到。想她受灵族控制十年,见到过最大,最多的人物就是那死胖子大户法了。可是,要解决与麾教的事,他们就必须从那神秘的大头子入手。否则无论怎样,这件事都会没完没了。就像十年前那样,死了整坐城的人也无济于事。   “没关系,我就与这些东西一起死算了。”她轻松的说道。   看着她手指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土长老的脸色也跟着一下白一下青。太请楚她手中那包东西对灵族和族长有多重要。如果那东西要是落下去烧了,他们谁也不会好过。   “好,我这就去问!”土长老妥协道:“你千万拿好了。”声音犹在,人已经不见了。   确定他已经离开,心羽将手中的那包东西拿离火炉。然后将夜明珠拿到窗口晃了几下。半分钟后”咻,咻,咻…………”几道人影相继飞入。   最前面的云浩人没着地,便急切的问道:“羽儿,他没难为你吧?”同时,目光已经在她身上扫瞄一周。确定她完好无损,脸上紧张的神色明显放松,跟着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回原地。   当她要求撤走所有人,独自一个人面对魔教长老时,他原本是反对的。可是,她以信任说事,一句反对就是不信她。他便无奈地答应了。只不过,刚才在外面等待的时间,他的心几乎跳出胸膛来。   “我没事。”轻轻摇头道:“一切都是按照我们的计戈!在进行中。快点,我们跟上他。”语气中的激动一点也没加掩饰。想到就快见到那个藏头缩脑的灵族族长,她无法不兴奋。   “羽儿,你能带走我们几个吗?”楚易南担忧的提醒道。他清楚灵族的人每次使用异能所需要消耗的体力,一点也不亚于习武之人与高手大战一场。何况他家小妹从小就被族中神师断为无能的下等族人。她现在突然有了异能,他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自觉的眯眸。她有说要带上他们一起吗?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摸底,看看那从来没有现过身的族长到底长着几头几臂?又不是去火拼。就算是火拼,这几个人也不够吧!   “我陪羽儿去。”不等她回话,云浩已经抢先做了决定。“你们留下,如果我们今晚没能回来。就请楚兄转告家父一声,明天的武林大会由他代为主持。”   “好!”楚易南点头回道。“小羽就交给你了,你得保证完好无损的给我带回来。”   云浩用力点头。暗暗发誓,就算他注定了不能回来,他也一定保她平安。   “嫂子,你得小心些!”方小妹和方大妹同声同气的交徒道。   “什么跟什么啊?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心羽不以为然的耸了耸鼻子。“好了,我们走了。闭眼!“拉着云浩的手,站到土长老离开的地方。启动意念,在另外三人错愕的注视下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听从她的指示睁眼,惊讶的脱口问道。   “这里是哪里?”   就算是听说了她那所谓的遁地术,可是在他的理解中,那也是从这个地方到另一地方,只是地域的变化而已。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闭目睁眼之间他们就从白雪芒芒的冬天,转到了绿意盈盈,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的温暖春李。   这是哪里?她要是知道了,还用得着跟踪吗?没有理他的问话,更没有如他一样惊讶。在灵族这个异能民族,不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她现在都觉得是正常。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土长老的影子。身处密林中,四围连可以下脚的路都没有,更别说能找到人的脚印。她小声道:   “你的功力深一些,感觉一下周围哪边有人?”   不用她提醒,他已经运功测量过了。轻轻摇头道:“方圆一里之内都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闻言,秀眉倏然紧蹙,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跟着他来的,没理由跟丢啊!”难道他发现了那茶中有秘密,所以把它扔在这里了?可是,依他喜爱那茶叶的程度,不应该能发现吧!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鼓。   见她皱眉,他轻声安抚道:   “别急,我们先找找看。”说着他欲拔开荆棘往前走。   “别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紧张的道:“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咱们不能乱动!”不然,一旦踏入人家设的幻景中,没有人救助的话,他们就很难出得去了。   “好,我不动。”感觉到她的手心在冒汗,他反手屋着她的柔荑,轻轻符和道:“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沉稳,清越的声音此时就好像一支镇定剂,令她因面临未知而紊乱的心情自然平静下来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噘嘴低喃,抬头望着他道:“你先闭上眼,咱们从头再来过。”   “好!”他应声闭目,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双手。   “记住无论呆会咱们到哪儿,都不能松手。”   呃这话好像该她说吧!不过现在可不是记较这些小事的时候。她乖乖点同意。集中精力,从头再来。   “咔!”这一次两人还没睁眼,脖子上就被冰凉的钢刀架上了。四手同时紧握,一起睁眼。入目的是一片膝黑。紧接着粗扩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圣地!”   寻声抬头,原来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如黑猩猩一样的庞然大物。她的第一感觉是,如果无双来看到他,肯定不会再因自己的身高休厚而感到自卓了。接着便是暗骂那个该死的土长老,他不照约定去找那个魔鬼族长,在外面到处乱窜个什么劲啊!   就在她臆想之际,云浩已经闪电出手,将那大猩猩轻轻放倒在地。突觉眼前一亮,原来他们正身处一个庄严的院子门口。门口挂着一个随风摇按,忽明忽暗的白纸阴灯。   “羽儿快看!”云浩指着门楣上那块奇异的门扁惊呼道:“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她也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鬼门关”三字以黑膝勾刻的苍劲字体,阴深凛然,犹若三只张牙舞爪的厉鬼随时会扑面而和……看得她机伶伶打了个冷颤!随即又嗤声笑道:   “你猜是不是那土老头在地下走多了,不小心碰到了黑白无常被锁到地府来了。所以,咱们也跟来了?”   “嗯!不无这种可能。”他微微点头符和道。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开玩笑,他除了配合还能说什么呢!“那现在怎么说?这鬼门关咱们是闯还是不闯?”   “闯!”她坚定的回道。“别说鬼门关,就是南天门口即然咱们都到了门口,没理由不进去一探究竟吧!”说着,拉着他的手一起踏上那深然石阶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祝:新年愉快!事事顺意!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嗯!不无这种可能。”他微微点头符和道。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开玩笑,他除了配合还能说什么呢!“那现在怎么说?这鬼门关咱们是闯还是不闯?”   “闯!”她坚定的回道。“别说鬼门关,就是南天门口咱们都到了门口,没理由不进去一探究竟吧!”说着,拉着他的手一起踏上那深然石阶。   “羽儿,小心跟着我。”他反手一带,将她整个的困入他保护范畴之中。拥着她往前走。他静神宁听,确定门后无人,他轻轻推门。   “吱!”门开了一道缝。两双警觉的眼睛同时往里看,漆黑一片,什么也没看见。回头与她相视一眼,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站着别动。他继续推门,先踏进一只脚,再慢慢挪进身子。确定没有机关,他才拥着她的肩膀将其带进门。“砰!”他们的身体刚刚进来,身后的大门便自动关闭!猝然转身,再拉那门却像是密封上的一样,稳丝不动。   没退路了!那就只能往前走了。好黑!就算他们拥有夜间视物的本领,进到这里此时也同样是犹若瞎子,连一丝丝光明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靠去。似乎只有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她才感觉到自已的存在。   “别怕!”他覆头轻轻安抚道。圈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也不自觉地移至她的杨柳纤腰上,并渐渐收紧,搂着他往前走。在黑暗中,他们摸黑走了大约有十来步。心羽突觉怀中放银针的碰铁在颤。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闻身后之人身上传出“哧哧……两声猝响。   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两道银光自他身上飞出,他伸手欲挡”别!”她及时阻止。紧接着便听得“叮铛!”两声脆响。“好强的碰场!”她忍不住惊叹!   望着那块巨大的御钾碰石。他也惊叹!但是,更令他惊讶的是她身上竟然连防身的武器都没备。   “羽儿,你身上没带兵器?”   摸了摸怀中那仍在跃动的碰铁。她挑眉回道:“我又不会舞刀弄剑,要带那些东西干嘛?   这话放在半个月前他信,现在嘛!他只当她在说给隐身于暗处的此间主人听。   借着那两柄雪亮的宝剑和剑柄上的宝石所发出的微弱光芒。他们的眼睛终于得以恢复功能。并且一目了然,他们身处一个长方形,密封的黑暗空间,除了中间那块做成棺材样子的长方体碰石外。便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好诡异!”环视一周,她小声喃道。“刚才在外面看明明是一间房的,怎么进来就成一坐坟了?”   的确诡异!目光落在宝剑上,那是恩师所赠。命可以丢,剑却不能不要。将她推到身后,反手护着她。走向那块形装奇怪的大磁石。   “看来机关一定是在这块碰石上了。”   “嗯!”她赞同的点了点头。知道他想取剑,她悄然从怀中摸出一条两米长的丝巾,放进他的手里。“用这个试试。”   “谢谢。他接过丝巾道谢。紧接着,注入内力的丝巾像是一条有了生命的巨龙重重击向剑身与磁石的连接处。“砰!的一声巨响,撞出的弹力将他震得一颤。只见丝巾无力漂地,而那剑却是连动都没动一下。   “呀!”她惊呼一声,上前扶住他手臂。海天中文首发,www.htzw.net知道他刚才那一击之力,足有一颗手雷那么强大。她还以为那石头都会炸开了呢!哪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吧!粘住了吗?   他也不信这个邪!轻握住挂在他手肘上的玉手将其拉开。“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径自走向他的宝剑。   心羽踏步想跟上去,可是她怀中的磁铁正在承受斥力的影响。她一旦靠近,怀中那块小磁铁就会像他的剑一样,自动飞出去了。那上面有她的武器,她不想放弃。   “小心些!”她只能给他精神力量了。   “嗯!”得到她的首肯,他轻轻点头。大步上前,暗运内力于掌心口握住刻柄,用力吸拉。第一下没动,微微皱眉,又加了两层真气。“轰!”的一声巨响,剑没有与磁石分开,却是直直的往下陷进去。紧跟着便是天踏地陷,翻天覆地的忧动!   “羽儿小心!”顾不得比命都要紧的宝剑,他大呼一声,飞身而起向她冲去。可见宝刻与她的安危比较起来,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事!”她应声朝他跃去。两人在空中相遇,他一把楼她入怀,本能的带着她想要上到屋顶。却不知那陷下去的磁石,突然再次发出强烈的引力,牵了着他们直往下缀。感觉到云浩还在运功抵触,她伸臂环住他的脖子,大声阻止。   “别抵抗了,留着力气下去用吧!”   一句话提醒了他,他们的退路已经被封,必须前进。收回内力,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像之前的两次一样,闭目任身体自由下落。听着耳边呼呼的疾风,两人直直下坠。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再一次睁开眼,强烈的光芒几乎要刺伤他们的眼睛。两人同时抬手挡光。   “什么人敢擅闯鬼门关?”突然一个阴鸷的质问声自他们身后响起。猝然回头。正好对上那张熟悉而又厌恶的假弥勒佛肥脸。   惊愕声同时响起。   “大护法!”   “是你这死丫头!你怎么能进来这里?”目光落在她身边守护者的身上,紧接着狂笑声自胖护法口中发出。   “哈哈哈”,……死丫头,你让老夫知道了什么叫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哼!”不屑的轻哼一声,噘嘴讽刺道:“看你吃得脑满肠肥的,还是悠着点吧!小心别笑成脑中疯了。”以前怕他是因为还没打算与灵族翻脸。现在看见他,她反而更加安心。即然这里还是灵族的地方,那发生什么她都不该意外。对付人总比对付鬼容易些。   “死丫头,你少嘴硬!”大护法瞪着一双老鹰一样的利眸,阴沉的骂道:“今天老夫就要你为我的两个爱徒偿命!”   “偿命?”小嘴一歪,不屑地道:“谁会丢命不是要比划了才知道吗?”突然,她眉头一皱,鼻子耸动了几下。心中疑惑,土长老身上那包加了料的茶叶怎么会在他身上?   杏眸倏眯冷冷地与他对峙,漠然质问:   “土长老呢?我要见他!”   闻言,胖子大护法比然大悟的轻哦一声。   “原来你们是跟着那个老东西到这儿来的。”嘴角微扯,露出一个奸猾的狡笑。“你们想见他,没问题,呆会儿到黄泉路上说不定就能碰到了。”   他杀了土长老!   双眸倏瞠!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依她对灵族的了解,护法与长老的分工不同,可是地位却是相当。护法是负责保护族长,而长老却是仅次于族长的主事者。因此,护法是决对没有处置长老的权限。土长老是找族长而来,难道是族长要杀他?不对,从死胖子那双伪善的眼中,她看到的不光是狡诈与暴戾,那里面还隐着叛逆与野心口她随即得出结论,这人要造反。   “我要见族长!”她大声要求道。   “哼!凭你也想见族长,下世吧!”胖老头学着她的样子不以为然道。   “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握有族长想要的东西。”郑重捉醒道。她就不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会不想要夏侯家那笔富可敌国的宠大财产。   “哼!还想狡辩!”胖子睨他一眼,冷冷回道:“土地老头已经说了,你跟本就没有办成。”目光再一次转身她身边之人。阴笑”不过,你能把这个灵族的大仇人了到这里来,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功过相抵,不奖不惩。你只要为我那两徒儿偿命,老夫可以给你留条全尸。”   土长老会骗他,说明她猜对了。此人已经反了灵族。秀眉微挑,朱唇轻抿。   “是吗?”嘴角微勾,指着身边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人,有趣的笑道:“你确定自己不需要他给你留下全尸吗?你忘了十年前,他是怎么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了吗?”   “你找死!”大护法那张笑脸一跨,厉声怒斥。   “呵呵,这么沉不住气吗?”她轻松的嘻笑以对。“你这样子赶那个从不露面的老狐狸就差远了。想当族长怕是还有难度哟!”   “哈哈哈哈,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胖子怒极而笑,说着只见他一挥手,顿时从四周围冲出一队身着黑衣的死士。   “给我拿下那叛族的丫头!”   “杀……”死士们大吼着冲他们围了上来。   “谁敢再动一下试试!”突然一个阴厉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比胖子护法之前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是某位一直没有出声的武林盟主终于出头了。只见他一手搂住佳人,一手缓缓指过那些死士。自他身上散布出来那死神一样的酷戾气息,顿时将那些冲上来的死士全然怔住,不敢再上前半步。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谁敢再动一下试试!”突然一个阴厉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比胖子护法之前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是某位一直没有出声的武林盟主终于出头了。只见他一手搂住佳人,一手缓缓指过那些死士。自他身上散布出来那死神一样的酷戾气息,顿时将那些冲上来的死士全然怔住.   某女趁机蝙动:   “各位灵族兄弟,大护法杞上做乱,谋害族长及长老。你们若与之同流合污,知道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吗?”   胖护法闻言一窒,只见他那油光满面的大肥脸,霎时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口气急败坏的吼道:   “死丫头!你住嘴!。”   咽下一口口水,他随即镇定道:   “各位,你们别听这下等丫头胡言乱语。”   “对,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话。”某女点头符和道。“但是,你们别忘了,叛上做乱的下场就是永远失去异能,成为低等族仆。”   此言一出,立刻了起一阵骚动。灵族人都以异能为傲。失了异能,他们便等月与奴隶。死士们,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那胖子护法。   “各位,我是带着任务跟随土长老一起前来见族长的。”见前话已经起做用,她接着游说道:“土长老要我们先在外面等族长诏唤。因为见其好久没有消息才硬闯而入。却不知一进来就听到大护法说土长老已经上了黄泉道。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一定明白吧?”不意外见到黑衣死士们眼中闪过异样。就知道他们也是对付土长老的帮凶。   老狐狸大护法已经镇定下来,他鼻子一耸,嗤之以鼻道:   “死丫头,你以为凭你乱说两句就能让大家相信吗?”   不相信吗?秀眉微扬,膘了他一眼,清撤的目光徐徐扫过众黑衣死士,淡淡回道:   “我是不是乱说,你把族长请出来不就清楚了吗?”   轻松淡定的语气令人无法不信。   “大护法,我们要见族长。”其中一个死士提出要求。   “对,我们要见族长!”其它死士也跟着叫嚣起来。   “住口!”胖护法脸色骤然一沉,指着他们威肋道:“你们宁愿信这个下等丫头,而不相信本护法?”   “不,我们只相信族长!”灵族死士一向只效忠于族长。带头的黑衣死士不卑不吭地回道:“您刚才说土长老有反叛之心,是以族长要拿下土长老。现在,又有人指证是大护法您要反叛。具体如何?属下们并不清楚。是以请大护法让我们见见族长吧!”   “对,只要让我见到族心”心羽跟着那人大声符和道。“就算是要叛我死刑,我也认了。”无论眼下的形式有多么凶险,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见那个变态族长。   “黑将军到……”突然自大护法身后的门外传来一个响亮的通传声。   随着众人的眼睛一起看过去,只见一个同样黑衣,却配着白玉的方脸长者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徐徐进来。心羽听说过,此人便是黑衣死士的领头人。人称黑脸将军的黑风。   “黑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将这两个擅闯者拿下。”胖护法一见到他,立刻下指令道。   “大护法!”黑将军走到胖护法身前三步站定,冲他拱手抱拳。“事情我在门外已经听到了,请先让我们见族长!”接着,他指着那两个闯入者道:“至于他们俩,先暂时留他们到事情承清之后,再按族现处置也不迟。”   “承清之后?”大护法双眸倏眯,指着云浩问那们黑将军道。“黑风,你敢给他见族长?你可知道他是谁?”   黑将军凌厉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不以为然的道: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能进入圣地,神志尝清者,必是我族之人。   闻言,心羽与云浩同时一怔。特别是云浩,他的剑眉倏地攒成一团。一双星眸凝感的望向心羽。什么叫能进来的就是我族中人?他与灵族有关系吗?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她微微抬眸,同样不明所以的冲他摇头。   “我族之人?”胖护法激动的大叫:“你可知道他就是十年前,灭我族人的大仇人!”   黑将军闻言怔了一下,犀利的目光重新落到云浩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漠然问道:   “你复姓夏侯?”   “是!“云浩淡然回视他,平板的自我介绍道:“在下夏侯云浩。”看不出对方的情绪,云浩不着痕迹的运功防备他们会突然出手伤害身边之人。   又盯着云浩看了好一会儿,黑将军收回目光,转头对大护法道:“大护法,族长的安全由我负贵,现在请您带路。”   “你负责?你负得起吗?”泛起一丝冷笑,大护法厉声道:“黑风,你也想造反吗?!”说着他手臂一扬,撤出一把灰色的毒粉。   因为上次莫句其妙的着过一次笑毒的道。是以,这次心羽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见他神色有异,她立刻警觉。   “闭气”惊呼一声,那粉还没来得及散开,心羽已经拉着云浩退至两丈之外。两人及时避过毒粉的偷袭。那毒粉悉数落在身后的死士身上。眨眼之前,就有几人七孔流血而倒地不起。紧接着又有几个来不及闭气的人,开始抽搐着口吐白沫。   “元护法!”看着自己的手下中毒倒地,黑风捂着嘴,厉声怒吼!“拿解药来!”可是,他们眼前哪里还有那胖子大护法的影子?   紧接着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众人同时寻身望去,只见黑将军刚才进来的那扇大门已经被巨石所封。   “哈哈心”黑风,老夫正在为想不到对付你的办法而发愁呢!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哈哈,真是天都要助我啊!“门外传来大护法的狂妄笑声。   “姓元的,你真的要造反!”黑将军冲到门口,用力撞门。   “错,我元金对族长那是忠心不二的。”门外的人阴深深地冷笑道:“造反的是你和土老头。是你们勾结外人,擅闯圣地,意图对族长不利。是我一人,力挽狂澜,平定叛乱将尔等全歼于此!哈哈哈……”   “姓元的,你休想颠倒黑白,一手遮知”砰!!”黑将军再一次撞向那扇石门,愤愤的怒骂:“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教主不会放过你的。”骂着,他又运足力气,一掌劈过去。劈到半空,突然被一股柔软的力道轻轻化去了他的功力。他猝然收掌,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年青人。“你想干嘛?”   “黑将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侯。“夏侯云浩回望着他,温言劝道。   “就是说,你还是想想看,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吧?”心羽跟过去,指着那扇大石门平静的说道:“那足有十几吨重的大石,若是能让手掌给劈开口估计这地方也不叫圣地了吧!”   这时毒气已经散入空气中,中毒的死士越来越多。功力强一些的还能抵御一会儿,功力差的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浑向抽搐了。   “黑将军,毒已扩散,再不出去。咱们真的全都得死在这里了。”一个黑衣死士大声求救。   骤然回头,黑将军的目光自那些正在痛苦挣扎的手下身上一一闪过。原本就黑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土恢色。他无力的靠在那石门上,喏喏道:“此处只有这一个出口。”   此言一出,顿时传出一阵抽气声。紧接着那些已经中毒的人,脸上立刻呈现出绝望之色。云浩也不由自主的将心羽楼紧。她仰眸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她不相信灵族的祖先是笨蛋。在修建这么机密的圣地,会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她回头冲那个同样陷入绝望中的黑将军道:   “黑将军,被族人陷害的愤怒大家都有。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低等小民,就把这些解药分给你的兄弟们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黑将军。   “没有出路,要解药何用?”黑将军推开她的药瓶。淡淡地道:“与其在此困死,饿死。还不如让他们走得轻松一些。”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大护法善毒。他的毒除了他和两个弟子之外,无人能解。因此,他并不相信她手中那就是解药。   死士们真的都不怕死吗?抬头与云浩相视一眼,然后转目扫视了一因,举着手中的药瓶问:“你们真的都不想服解药吗?”这是她为应付那死胖子专门针对他的下毒路数而准备的解药。虽然还没有临床实践过,不过她自我感觉八九不离十了。   事实证明,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些死士们已经伸着手朝她扑过来了。   “要,我们要服解药。!”   “对,我科宁愿饿死,也不要中毒而亡。”   将手中药瓶一收,转头问那位主事者道:   “黑将军,先为他们解了毒。大家再一起来想出去之法可好?”没有头子发话,她可不能随便给解药。虽然一同落难,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呢!   “将军,我们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圣地!”死士们期待的望着他们的将军。   黑将军看了一眼那些兄弟,再转回头望着那个至今仍很乐观的以为还能找到出口的丫头。真不知道她是无知,还是大胆?不过从她刚才与大护法的对话中,他知道这她不可能是无知的女孩。   “你怎么会有大护法的解药?”他冷冷质问。“我并没有听说元护法有收第三个弟子。”   “我也不可能有那种师傅。”心羽不屑的接道。“至于这解药,也不是他的。”她指着云浩,随口吹嘘”这解药是他的师傅,武林仙尊所配。据闻此药能解百毒,解那死胖子的‘暴尸散,不过是小菜一碟。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反正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最后这句她留在嘴里了。   闻言,云浩不自觉的扬眉。他师傅的确有配过能解百毒的解药。只不过,总共只有三粒。给了他们师兄妹三人一人一粒。他的那粒没舍得吃,送给了他娘。而她,随便一摸就是一大瓶,他不得不佩服她随口胡趋的本领。   一听是武林仙尊的解药,已经中毒的死士们顾不得将军的许可。眼看他们就要一起扑上去抢药。   “好了,你给他们吧!”黑将军不得不松……   一得到赦令,大家立刻拥了上来。   心羽一边发药,一边大声招呼:   “大家别抢,先给中毒深的人服下。”   急着活命的人,哪里听得进招呼。他们仍然一窝蜂地拥了上去。眼看就要将她挤扁,云浩抱着她原地一转,凌空飞起,踏与壁上。抬袖一扫,将那些疯狂的死士们挡在原地。并厉声喝道:   “原地站好,每个人都有。”   “大家退后。”黑将军也出言阻止。那些死士才往后退了一个给他们落脚的空地出来。两人再次落地,心羽并没有追究差点被踩之事,接着发药。她将药分例给抢在最前面的那些还没中毒之人。让他们帮着去分发。为免他们多吃,她将后果说得极为严重。   “此解药一人只能一粒,多服就是无解的毒药。现在,你们分发下去。已经中毒者,服药后聚在中间来。让我为你们施针引毒出来。”   “你们经过了解刻石,哪里还有针可用?”黑将军摇头提醒道。   秀眉一扬,双手一翻,变戏法似的露出雪亮的十枚银针。   “怎么可能?”黑将军及众死士同时愕然。“你们经过了解剑石,你身上怎么可能还有金属!”她神秘一笑,戏谑道:“看来那解剡石也是要认人的,看吧!它对我就会往开一面!”   听到现在,黑将军终于有点相信她了。   “你真的有把握解毒?”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他虽长居于此,不问世事十年之久。可是楚家出了个低能小女之事他却是十年前就知道的。   “试了就知道。”心羽耸肩回道。转身为那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施针。只见她双手齐出,十针齐发,一针一人,没有丝毫偏差,同时扎进了十个中毒者的同一个穴位。她的动作娴熟而优美,惊险又奇特,看得旁人几乎忘了身处险境之事,禁不住拍手叫绝!   果儿刚刚搬进新家,好多事要处理。暂时更少些,之后再补回来。么么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试了就知道。“心羽耸肩回道。转身为那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施针。只见她双手齐出,十针齐发,一针一人,没有丝毫偏差,同时扎进了十个中毒者的同一个穴位。她的动作娴熟而优美,惊险又奇特,看得旁人几乎忘了身处险境之事,禁不住拍手叫绝!   很快,经过心羽药针齐下的双重治疗,除了那几个被毒药撤到身上的人当场死亡外。其他死士所中之毒全都解了。   “好医术!“黑将军也禁不住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行”,   某女不以为然的弯唇淡笑着收针入怀。   她身边的云浩则不自觉的扬眉露笑。原来她以前在魔教人眼中一直是个笨丫头。他真不知道该说她装得好,还是该说魔教的人全都有眼无珠的笨蛋。   “黑将军,现在你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能进入圣地而神志偿清的都是灵族之人?”,知道云浩对此话还在耿耿于怀,她代他问出来。   黑将军抬头望着云浩,又以那让人看不明白的漠测眼神凝着他。良久,他才启。:“我族圣地建立几百年来,用各种方式闯入者也不计其数,但是,他们全都在经过解剑石后,就会晕迷不醒。直到再一次被丢出那扇鬼门关外,才会醒来。跟着,他们会忘记在里面所发生的下切。至于原因为何,除了族长外,没有人知道。”   “这么神奇!”心羽忍不住挑眉惊问。“那他为什么没事?”   “这……”黑将军滞了一瞬,眼中目光微闪,转而道:“正如你所说,他或者就是例外吧!”   例外?他的眼睛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一直以为灵族自十看前那一战后,便失去了根据地。所以,才想要处心积虑地搞到夏侯家的家产,一是抱仇,二是为了复族。现在看来这灵族远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么简单。他们有圣地,有死士,说不定他们还有不为外人所知的领土。而且,说不得还与夏侯家有着及大的渊源呢!   他不愿意说,她也不着急追问。反正他们现在是栓在一各绳上的,有的是刨根问底的机会。顺着他的话,她转移话题道:   “如果这样说的话,这圣地之门似乎并非为了防御外族入侵,才建得这么坚固吧?”   惊讶于她的敏锐,黑风眯眸攫着她。没想到这被认为是楚家之耻的低能丫头,竟然也有麻雀变凤凰的一天。   “楚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已以说过了,此处只有一道门,再没有别的出处了。!”黑将军不容置疑的回道。   要不要这么敏感啊!她还没怎么说呢,他就激动成这样。显然有些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秀眉微耸,朱唇轻噘道:   “我只是想问这里还有没有别的机关?“   “机关?”黑将军倏地攒眉,警告道:“你放心,只要我们不却舌碰墙壁上那些兽牙,机关是不会被触动的。”说完,黑将军吩咐他的手下坐在原地,以保存休力。   闻言大喜!有机关,而且不是对付外人的。显然这个圣地的建造者防备的是自己人。即然防的是自己人,那他为自己留的后路,肯定是不会让外人得知的。她抬头与云浩相视一觑,达成共识。两人分开,朝着两边的墙壁进行地毯式拨索。连每一个细节,小也他们也没放过。结果,两人转了一圈,再次碰面,仍无所获。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可,那是不可能的。”黑将军再给他们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族长发现元老贼的阴谋后,派人来救人。”   “等族长来救人。我只怕族长还等着你这个将军带着死士们去护架呢!!”心羽没好气的回道。灵族的人她见得多了,但是大多数都是为了活命而不择手断那一类。但是,像士长老和这黑将军。决对算得上是灵族中的异种。   心羽的话重重刺伤了黑将军的心口他脸色一变,逞现痛苦之色。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挂着圣象的神龛前,重重跪下。   “弟子黑风无能,无法守护教主安危,请圣灵贵罚!”说完重重扣头。“砰!!”额头磕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奇迹出现,只见他面前的神龛缓缓移动,”   “快看!”心羽最先发现。所有人都应声将视线转过去。然后,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屏息静气,紧张的静待那移动中的神龛慢慢静止。再静观了一分钟,确定并非机关。他们才敢慢慢走到神龛让出来的位置去一探究境。只见露出的又是一个类似于解刻石那里一样的黑窟窿。   “我们进去探探。!!丢下一句话,想也没想,心羽拉着云浩便跳了进去。   “等等……”,到黑将军及他的手下们反应过来想要跟着跳进去时”轰!”的一声,那神龛已经合好如初。黑将军怔了一瞬,接着继续扣头。   只不过,随他怎么磕,把头都磕破了。那神龛也没有再动一下。见上,那些死士们也加入了嗑头的行列。结果一样。如果不是确定少了两个人,他们肯定会认为刚才的事只是幻觉。   待到大家都头破血流了,他们知道此法已经行不通了。才无力的趴在地上停下来。   “黑将军,你说他们会回来救我们吗?”一个死士小声问道。   黑将军愤愤地摇头,没好气的回道:“你说他们有回头救我们的理由吗?!”接着,黑将军懊恼地以手捶地。大声质问:   “为什么他们刚才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要往下跳?”   是啊!为什么他们没有跳,因为那下面什么也看不见。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他们惊愕的同时还稍有犹豫。所以,他们错过了一个逃生的机会。这能怪谁?   下坠的过程中,发现黑将军的人并没有跟来,头顶上的光明却已息灭,她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一下。现在已经进了灵族之地,如果没有熟悉情况之人带路,他们前路之凶险,那将是不可估量的。   感觉到她的异样,云浩侧身一用力,紧紧抱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安抚:“别担心,凡事有我!”   他沉稳的声音,宽厚温暖的胸怀就像定心丸一样,令她微微波动的心湖得以快速平静。她急中生智,速想应对之策。突然想到刚才某位死士说过土长老被他们所押之事,或者,他还没有死?   “浩,闭上眼睛。我要式着感应一下土长老的方位。”他们是跟着土长老进来的,不管他是生是死,她觉得都该见他一面。将事情做个了结。   第一次听她叫自己名字,哪怕是身临未知的险境,云浩的心也情不自禁的悸颤了一下。“好!”他应声闭目。   不知道是她感应有效,还是因为他们坠下去的地方原本就是这里。总之,他们脚踏实地后,睁眼看见的是一间被密封的阴暗囚室。囚室中那个被手臂粗的寒铁冰链锁住四肢,以大字型悬空吊杜之人,不是他们要找的土长老还有谁?   四目相交,显然土长老比他们俩人更加惊愕!   “土长老,你真的还没死啊!”心羽走到他面前,惊喜的低呼。   “你很想我死吗?“土长老没好气的回道。双目一瞪,狠狠的恨着她怒斥:“死丫头,你找死啊!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然是跟着你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来的?”他的语气不佳,她的态度同样不好。   闻言,土长老脸色骤然巨变。他厉声吼道:   “你怎么可能会我的遁地术?你几时偷去的?”   “偷你的遁地术?”心羽不屑的反问道:“你自觉遁地术是别人想偷就能偷得去的吗?”   闻言一窒,的确,他们所会的异能全是天生的。后天也只不过是练习熟练度与技巧罢了。是以,他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半个徒弟。   “那你是怎么跟来的?!”他不敢置信的问。“别跟我说你是走来的。!”   这老头,都被人吊起来了。他不先求救,还有心思跟她扯这些。她也不怕多陪他闹会儿。   “我就是走来的不行吗?”她扬起眉,自豪的道:“跟你说,只要你带着我的那包茶叶,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   “什么?!”原来是她在茶叶上做了手脚。才让姓元的发现了的。土长老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怒火将那几条锁着他的大铁链都震荡得铛铛响。恨恨道:   “死丫头,老夫好心帮你。你竟然敢在茶叶上做手脚,害老夫被那元胖子在族长面前告了一状。变成了囚徒。”   呃!心羽愕然瞠目。她真没想到是那茶叶害了他。   “没想到那元护法能发现茶叶上的东西,的确是羽儿的失误。”云浩跟上去,代她解释。“不过,那个姓元的要害你却并非临时起意。也非因为喝茶之事。”   “就是说,那家伙明显是要造反,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心羽接过云浩的话,符和着损道:“我看你和那个什么族长一样,全都老懵了。身边有个大奸臣竟然不知道。”   没有回应她的话,因为土长老的注意力已经聚集在云浩身上。   “你是武林盟主?”他张大嘴,不敢置信的惊讶问道。“你怎么能到这里来?”   显然他也知道那解刻石的奇异力量。   “为什么他不能到这里来?”她不动声色的代为反问。   “他并非灵族人。“土长老像看鬼一样望着云浩,回道。   心羽回头与云浩相视一眼,又是同样的问题。   “那他现在到了这里,是不是说他也有可能是灵族人?”换一种简单的问法,他只要答是或不是。   沉静了许久,没有一点回音。土长老最后摇头道:   “这个老夫不清楚。”   得到同样的答案,两人再次相视一觑。云浩轻轻摇头,表示他不想再理这事了。心羽微微点头,尊重他的选择。笑着揶揄道:   “估计因为你是灵族的克星,所以,对他们的异能免疫。”   她的无心之说,却同进震憾了两个人。   土长老望着云浩的眼神更加犀利。十年前那一场大战他很清楚,神官卦算出复侯云浩是灵族克星,如果不逼他背负众多灵族血债,十年后,灵族将会从这世间灭亡……   尽管,当时年少的他只想救人,并不想杀人。然而,就因为那一则预言,因为他的出现,那些低等无异能的灵族人最终还是惨遭灭城之祸……   死者以已,责任在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如果真是灵族克星,那么如今他通过了圣地。是不是标志着神官的预言要应验了?难道,灵族真的从此要改姓吗?   与此同时,云浩司样限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浩儿,魔教野心渐起。武林将有一个大劫,你必需下山去阻止他们。   十年前,师傅这样交待于他。   “师傅,浩儿功力不足,阅历更浅,又没江湖经验,岂能担此搀救武林之重任?”   他当时这样回师傅的话。师傅的回话犹在耳边。   “一切都有定数。魔教并非武力可灭,你只要尽力就好。别的,无需多想!”   魔教并非武力可灭!当时他不懂。后来他打败了魔教之人,救出那些被困的武林问道之后,就更加不明白师溥这句话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麾教之人拥有的异能,的确不是他们所习的武术可以对抗的。可是,如果他天生是灵族的克星,那么他是否也是她的克星呢?思及此,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开始紧缩,紧缩,最后纠结在一起。   心羽并不知道他们的灵魂已经出壳。见他们两人不语,她言归正传,将话题了入主题:   “土长老,你还没见到族长吧?”   猝然回神,土长老沮丧的回道。   “没有,我一回来便被元胖子带着黑衣死士给挡下了。”   “如果我跟你说,现在黑风将军和他的部下,大部份被困于圣殿之中。你会不会惊得下巴掉地?”说着她伸出手准备帮他接下巴。毫不意外,她不但收到了掉下来的下巴。还顺便接了一双眼球。   “是你们做的?”土长老惊愕望着云浩的问道。   “我们?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就知道他没听清她刚才说的话,她双眉一挑,戏谑道:“你以为那圣殿的石门机关,是生得聪明就能知道的吗”!   土长老随即反应道:   “你引才说元胖子造反是真的?”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老懵!”   亲亲们,看完文别忘了给果儿留下票票哟!么么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确定元护法反叛以后,土长老意识到那个出自神官的预言有可能正在启动。他沉默了半分钟,突然抬目看向心羽。恳切地道:   “楚丫头,我知道你对族长让你们兄妹相残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她会带着武林盟主跟踪他至此,就已经说明她也有了反心口“可是,眼下事关全族人的安危,老夫希望你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   族人的安危关她屁事?她现在只想从他这里得到出去之法。   “直接说重点,要我们怎么帮忙?”挥手打断他哆嗦的劝告词,干脆的问道。目光望着那吊着他的大铁链问”浩,你有把握帮他打开这个吗?”   云浩仔细看了那几根链子,轻轻摇头。   “这是寒铁所铸,如果我的宝刻还在,侧是有几分希望。”   言下之意,就是没指望了。   她转头看向土长老。   “听到了吧!不是我们不想帮忙,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土长老自然知道要打开这链锁,并非凡力能及。他连连摇头,急切的道:“现在不必管我,你必需立刻找人去救族长。!!   救族长?听出他话中之重点,秀眉上扬,瞠目问道:   “不是去报信,让族长来救你?”她还想着等姓元的和那狗屁族长互相掐够了,再出场去栓便宜呢!如果那个族长还需要她去救,那他们还有希望出得去吗?   土长老面色惨淡的摇头回道:   “族长在十多年前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一直是教中机秘,除了三大护法,五大长老和黑将军外,便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难怪那教主如此神秘,从不现身。合着是因为无法现身啊!只不过,她自问不是那元胖子的对手。更何况还是在他的地盘。他们两现在是自身难保,还要救人,谈何容易!   看出她的顾虑,也知道以她之力不可能救出族长。土长老转头望着夏侯云浩,如今,他只能寄望予这个灵族克星了。   “夏侯盟主,关于十年前那一战,其实你也心存疑惑吧?如果,你想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就请助楚丫头平定叛乱。还灵族和整个江湖一个安宁。   灵族与江湖的安宁与他何干?在认清了水季两个武林世家的真面目后,对于十看前的事,云浩已经后悔参与了。就算心存疑感,也不想再追究。但是,只要关系到他身边之人,他就不管对方是谁,都会一管到底。情不自禁地张臂拥住她纤弱的肩膀,坚定的回道。   “土长老放心,羽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意思很明确,跟他讲什么大道理都没用,他只按她的意思办。感觉到自他手掌上传来的诚意,她心中不自觉的划过一股暖流。她了解他的骄傲与自信,要这样一个男人,放下自尊,对敌人做出这样的承诺,她无法不动容。   土长老闻言微诧,随即了然露笑。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这丫头那么容易就抓住了这个令千百少女着迷的盟主之心。邃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她问:   “楚丫头,如今与外界联系的圣殿已经封闭,没有族长和护法解封,里面的人谁也无法出去了。你怎么说?”   她怎么说?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姓元的与她之间那是欠命的恩怨,就算她不找他,他也不会放过她。而且,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些年她所见所闻,所承受和遭遇的,是否真的与那个早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族长有着直接关系?   “土长老,就算我们答应你救人,也只为我们自己能脱身。”表明态度,心羽严肃的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救人,估计一出去就被元胖子的人给拿下了。所以,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别说那些没用的虚话,你要是信得过我们,真的想让我们救人。那就别再吞吞吐吐,藏头露尾,把该让我们了解的事一起说了吧!”   “好!这件事得从头说起……!!见她答应救人。土长老立刻面露喜色。他接着将灵族内部,不为世人所知的一些大至情况向他们介绍了一遍。   如心羽所猜,他们所处之地才是灵族的族地。灵族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一个异能群休。它们与世外,一直以那道“鬼门关”为界。互不往来,互不干涉。   直到一百多年前,灵族受了一次天灾。先是连续干旱两年,紧接着又是洪涝不断,一连五年粮食颗粒无收。整个灵族陷入极度讥慌之中。这还不是至命的,最令灵族人惶恐的是。至从那次灾荒过后,有许多族民莫名其妙的便失去了原有的能力。他们的下一代,也生出了越来越多的平凡人。   这个突来的灾难让灵族陷入惶恐不安的境地。加之那五年的灾荒令灵族元气大伤,根本无力承担那么多族人的生活所需。于是,有人提出将那些没有了灵族能力的族人放逐出去。让他们去外面自生自灭口   为了让族人都有活路,当时的族长同意了这个捉义。但是,他并没有任他们自生自灭,而是利用族长的能力,带着那些普通族人,在外界打下了一片栖身之地。后来那个地方也就成了灵族与外界交接的桥梁。   然后,那些异能者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比灵族差,相反更加的繁华,奢侈。于是,他们便开始利用自己的天生能力,在外界进行掠夺,劫杀。   这样他们便成为了世人眼中的魔教。   听到这里,云浩大至已经能猜到一些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里就是十年前被屏的那个城对吗?屠城者其实是你们自己,对吧?你们是想再一次清除与外界的连系,所以才让我成为你们的代罪羔羊?”   “你说对了一半。“土长老歉疚的望着他回道:“屠城者的确是灵族自己。可是,目的不是断了与外界的连系,而是要与外界发生更多的联系……至于原因,等你们出去见了灵族现在的情况后,就能明白了。”   心羽接过话猜测道:“是不是灵族的灾荒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无法住人的地步。你们想要举族迁徙。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故意弄出一个大动作出来……”   “但是,为什么要杀自己族人呢?你们要陷害我,要找与外界交战的理由肯定不止这一个吧!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的族人?!”云浩望着土长老追问道。这点是让他无法理解的。   当时的情况他记得清请楚楚,就算他已经与魔教那几大护法杀到红眼,他也不可能对那些没有抵抗力的百姓下手。但是,那些人确确实实是死在他的刻下之事,却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   不是他挥剑杀人,而是当他与魔教高手在过招之时,那些人疯狂地,拖老携幼,争先恐后的扑向他的刻气所到之处。他当时连避都没办法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侧在他面前……现在想起来,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一直不明白魔教之人何以有那么高的觉悟,竟然会不顾安危的以命相拼。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在跟他拼命,而是在自杀。还是并非自愿那种。   听到质问声,想起当初的情景,土长老也禁不住面色煞白地打了个哆嗦。他痛苦摇头,呐呐道:“要杀那么多族人,也非我扪所愿……”但是,不那样做,整个灵族就会面临灭亡之灾。   “非你们所愿?”不等他狡辩,心羽嗤之以鼻的讽刺道:“你们为了自己活命,更本就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哪还管是不是族人?”想起她十看前看到的那场人间炼狱,想起她自身的遭遇,怒火不由自主的便串了出来。“根据我多年的所见所闻,灵族更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暴民族,他们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一点也不奇怪!”她愤愤地斥责道。   如果他们现在能离开,她会毫不犹豫的拉着云浩走人。   “羽儿,别动气!”见她气得脸色都变了,云浩连忙安抚。转头对土长老道:   “算了,有关你们灵族自相残杀的事我们不想听了。你还是说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族长吧!!”   土长老自然明白心羽的怒火出自何处。因为她是那场屠杀中的唯一幸存者。为免她真的撤手不管,他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依着她的要求回道:   “三大护法皆以大护法马首是瞻。木长老与他也是过命之交,现在黑将军已经受制,水长老与火长老也在前不久染上不知名的恶疾,如今你们能够求救的人,也只有位例五大长老之首的金长老。找到他后,先让他去救黑将军……!”   突然打断他的话,心羽凌厉的问道:“你怎么确定金长老没有与他同流合污?假如他真的没有叛变,那么姓元的连你都害了,又怎么可能给他留下可趁之机?”无须他回答,她接着说道:“事实上,你现在能相信,能依赖的人只能是我们俩而已。”   土长老闻言一窒。知道她所说非假,只不过,他还是不太敢将族长的位置直接暴露给他们。必竟她对族长怀恨在心。   “既然这么犹豫,那就算了吧!”他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她拉着云浩准备走人。竟管,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能往哪里去?可是,气势上她却一点也不输阵。   “等等!”土长老至今仍没搞清楚她是怎么来侧他面前的。当然不知道她若要往回走,就只能回到那神龛下的陷井之中。“你们过来,我直接送你们去族长那里。!”   “你不去,也可以送我们去吗?”心羽不自觉的脱口惊问。   “当然!”土长老顺。应道。   原来遁地术还有这种用法,她接着问出重点。   “那如果我们到时要带着族长离开呢?又该怎么办?”   “丫头,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土长老扬眉回道:“如果你能让族长相信你,愿意跟你走,你什么也不用做就能离开口并且想到哪儿,就能到哪儿!”   “你是说族长还能用瞬移术?”他不是说那人失去行动能力,已经是废人了吗?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土长老神秘的回道。“闭目!”话落,土长老启动念力将他们两人送出牢房。   “可以睁眼!”耳边传来土长老的声音。“因为族长身边的人全是护法安排的。我不能将你们直接送到地方。踏着青松往左行十里,就能看见族长的庄园。之后的事,就靠你们自己了。”最后,他仍然不忘了警告她。“丫头,记住一点,要想活着离开灵族,你们必需依靠族长的力量。”   “知道了,老哆嗦!”不耐烦的轻应一声。随即按照他的指示,往目标地靠拢。   一路上,四周寂静无声,心羽忍不住打破沉静,轻声问道:   “盟主,如果我们回不去,你猜武林大会能正常举行吗?!”   “你叫我什么?”倏地止步,云浩蹙眉道。   “盟主啊!我有叫错吗?!!她莫名其妙的问。“武林大会还没开,你现在还是盟主吧!“   “羽儿,你非要跟我那么见外吗?”   听他说得那么认真,她顿感哭笑不得。止步回头驳道:“我就随口一叫,你非要那么敏感吗?”   是他太敏感吗?或者吧!见她语含笑意,紧攒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情不自禁地要求道:   “我只想听你叫我的名!”   “夏侯云浩!”她跳起来贴在他耳边叫道。“啊?“他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心中一悸。“啊什么?!!吊住他的手臂,仰头白他一眼。“你不是要我叫你的名字吗?我叫了,也没见你应。”   “哦!“云浩顿感啼笑皆非,他是让她叫名,可没让她连名带姓一起叫。   “好了,别闹了,快走吧!”她拉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咱们争取带着那个没用的族长一起赶回去参加武林大会。到时,一定会非常热闹。!”   热闹?别再发生十年前那样的惨案就好!他张臂拥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在松林间飞跃。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黎明前一刻,寂静无光,只有风儿低喘的申吟。两条矫健的身影悄然无声的隐入一座宽广的庄园。土长老的指了到此为止,他们只能凭着感觉来寻找那待救族长的方位。   从外表看庄园普普通通,与平常的豪宅无异。可是,进到里面,就会发现其恢弘气派,决不不输于京城的皇宫金殿。要在如此复杂的建筑中,如肓人摸像似的找一个人,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眼看天色已近晨曦,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寻人了。心羽拉着云浩停下,同他打了一个分开走的手势。“我们分头行动吧!”   “不行!”他坚决的摇头。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给她乱来的机会。“前路凶险未知,我们不能分开。”   “可是……”,她还想申述,他不容置疑的探臂将她纳入怀中。“现在听我的。”绝对强势的语气,令她忘了要反抗。事实上,当前的环境也不容许他们为此而争执。无奈,她只好暂居他下,跟着他小心前进。   很快,她便知道,他的江湖经验真不是吹的。他们轻易的避过了所有哨防,一点弯路都没走,直接摸到了族长的寝殿。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一起,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就来过此地。或者是早就看过这里的地图。   “禀族长,黑将军与土长老,金长老意图造反。现已经全部拿下。”   听到从亮灯的卧室中传出元胖子,恶人先告状的声音。便知走对地方了,两人相视一笑,立刻屏息贴于墙壁之上静待下文。   “大护法,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紧接着房里传出一个慵懒,阴柔的声音。   女人!两人不自觉的讶然一觑。怎么没人跟她说,灵族的族长竟然是女人!还没从这一个惊讶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另一个更加令他们惊愕的消息接重而至。   “本坐只想知道,楚家丫头将复侯家的东西带回来了没有?”一改慵懒的语气,声音急切而略显严肃。似乎有一点族长气度了。   “回禀族长,楚家那低能丫头无法完成任务,已经被土长老就地处决了。   元胖子撤谎的本领令人无法不赞服。   “什么?”阴柔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而凌厉。“你说谁处决了谁?”音调陡然提高了几个拍度。威严的气势也突显而出。   只不过,这对于已经造反的元胖子来说,就好像一硬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丝毫力度。只听得那元护法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重复道:   “楚家丫头被土长老处决了。”   紧接着便一阵沉寂,没有人说话,可是隔着墙壁他们也能感受到屋内的空气正在急速凝固。看不见里面的人,却可以想象那个族长与护法之间正在无声的较量之中。   贴在墙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再次相视一觑。原来真是族长亲自安排她去的夏侯家。最令她惊讶的是,那族长似乎并不在意有人造反。却更为在意夏侯家的产业和她。   “这是什么意思?”心羽用眼神询问。   “别急,很快就知道了。”云浩冲他轻轻摇头,以温柔的眼神安抚道。   “唉!天意如此!”沉默良久,那族长终于再一次开口。轻叹一声,无奈的道:   “就按你的意思在武林大会上发兵吧!”   “属下尊命!”   “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语气中的无可奈何与不甘,任谁都听得出来   “是,属下告退!”元胖子激动的口气同样足以证明他如愿以偿的得意心情。   听到脚步声远去,贴在墙上的两人才敢离开墙壁,轻轻换气。   “外面的朋友请进吧!”两人的脚才刚落地,就听得屋内再次传来了那族长的声音。相视一眼,两人携手大摇大摆的从窗户跃进去。   只见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紫衣女子,披散着一头黑亮如瀑的秀发,随意的靠坐于华丽的贵妃软踏上。凝脂似的细腻肌肤,红润如婴,看不出实际年龄。顾盼之间妩媚无比,虽坐于椅,可是,一举手一投足,更是千娇百婿,仪态万千。这样的女子,仿佛天生就该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怜惜。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统治者。   乍眼之下,令同样身为女人的心羽也禁不住心旗摇荡。   “这里好久没有外客了,两位请进!”娇柔的声音让他们确定,她就是那个与元护法对话的族长。   就在心羽被美色所迷的同时,守礼的云浩拉着她拱手与主人见礼   “夏侯云浩携妻楚心羽拜见灵族族长!”因为刚才所闻,他故意将楚心羽三个字的音量加重。锐利的目光紧紧的攫着对方的表情。   美人闻言明显一颤,倏地坐直身体,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那个同样在打量她的女孩。四目相交,顿时火花四溅,……”美女族长定睛看了几秒钟后,眼圈一红,激动的朝心羽扑过去。   “小心!”见她上身动了,下身却没能动,眼看就要头朝地的栽倒下去。心羽本能的飞身跃过去,刚好将其接住。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裙罢下的双腿上。她总算明白土长老所说的族长没了行动能力是怎么回事了。这么一个绝世无双的大美人,竟然少了双足。情不自禁的,她忘了此人带给她的恶梦,竟为她生出了一丝怜悯。   “小羽!你真的是小羽!”美女族长紧紧拽着心羽的手臂。神情激动,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似的。   “对,我是。我并没有死。”以为她是因为刚刚听了自己的死讯,转眼又见着活人才会那么激动。心羽将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软踏坐稳。接着说明来意。   “族长,造反的是护法。几大长老和黑将军他们全都被陷害了。”   美女族长听了后,没有更加激动,反而平静下来了。   “我知道,三大护法造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淡定的态度,平静的语气,就好像他们说的是件与她无关的闲事。   估计她是因为受限制太久,所以早就寒心了。心羽现在管不了灵族内部的恩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去应付那场武林大会。   “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跟我们走吧!”反手拉着她的手臂,欲背她离开。   “不,我不能跟你们走。”美女族长推开她的手,轻轻摇头道。不等心羽反驳,她接着又说:“不过,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只当她还在惦记着夏侯家的那些财产。心羽严厉的道:   “族长,我现在就算给你夏侯家财富,你也要留着有命来用不是吗?”   美女族长倏地挑眉,抿唇一笑”小羽,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可爱。”那样子简直足以魅惑众生。令某女不由自主的再次优忽。   她突然转头对一直警惕的观察她的云浩道:“夏侯盟主,我有些话要与小羽说,可以请你帮忙放哨吗?”   “行!”确定她目光无害,云浩点头应道。他转头冲心羽做了个他就在外面的手势,转身从来时的窗口,再跃出去。   “半个时辰之内,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请别放任何人进来。”望着他的背影,族长郑重的交待。   跨在窗台上的身形一滞,沉默了三秒钟后”好!”他轻声承诺。   从美色中醒神,心羽攒眉抗议。   “族长,您有什么话需要用半个时辰才能说完?”   没有回她的话,族长神秘一笑。拉着她的手,柔声道:   “小羽!你坐下听我心……”   “有话咱们离开这里说不是一样吗?”打断美女族长的话,心羽急切的道:“天已经快亮了,到时咱们想走就难了。”   “小羽,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只关心你,而不关心那群叛臣吗?”美女族长拉着心羽在她身边坐下,微笑着抛下一个诱饵。   “说不想知道,那肯定是假的。可是,事情得分轻重缓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贼窝。”显然,某女的理智仍在,并不受她的诱感。   “这里不是贼窝,这里是我的家。”美女族长脸色一暗,目光环顾一圈后,严厉的纠正道:“也是你的家。”   “我的家?”心羽终于听出一点玄妙出来了。“你什么意思?”盯着那双迷人的美眸,她试探的玩笑道:“别跟我说,你也姓楚,而且刚好是我姐姐!”   “姐姐?”美女族长闻言一怔,接着扬眉问道。“你看着我像你姐姐吗?”   老实说,心羽真看没出眼前人的年龄。不过凭着她的身份,想也应该不会比自己还小吧!于是,心羽很好商量的耸肩回道:   “如果,你非要说是我妹妹,我也不反对。”   “噗!”美女族长哧声笑了出来。她亲热的将心羽拉进她香软的怀抱,拍着她的肩,笑道:“丫头,你这么可爱,我都快不舍得离开你了。”   她可爱?心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且,这话,这语气她觉得好耳熟,似乎是她常对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说的吧!这样也能盗版?不由自主的再挑眉。   “丫头,说你可爱,你还不乐意。难道你喜欢人家赞你美丽?”戏谑的笑声再起。   “在你这种倾世大美女面前说美丽?你还是少恶心我了吧!”长得怎么样她侧是从来不在意,只不过,该有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怎么?你一个如花的少女,还不敢跟我这就快行将入木的老太婆比美吗?”美女族长望着她,挑衅道。   看来世间美人的通病就是喜欢与人比美口水玲儿是,这个族长也是。可惜,江心羽自认不是美人,所以没兴趣与她们比美。   “行将入木?”忽视她挑衅的语气。直视她话中的悲凉的含义。她难得好心的宽慰:“您也不用这么悲观,土长老说只要您肯离开,随时都可以用瞬移法脱离这里不是吗?”其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她挑明了要想离开,必需要用到族长工的瞬移术。   “你理解错了,瞬移术时我已经不起做用了。”笑容倏敛,族长正色道:“要想离开,就得你来学。!!   “我来学?族长的异能哪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学的。”心羽不以为然的回道。   “丫头,你是随便一个人吗?”美女族长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你拥有无师自通的能力,就标致着你是下一界族长的接班人。这也是为什么我只紧张你,而不理叛党的原因。因为,剿灭叛党,平定叛乱那些都是你的责任。”   轰!心羽顿时如遭雷殛般傻住了。愣愣的瞪着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搞不清是自已听错,还是对方说错?   美女族长严肃的接着说道: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突然,可是,你必需接受这个现实。你降生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大护法的野心口当时我的双足已失,更本无力护你。所以,启用了时空大法,将你的灵魂送去了异世磨历……   十年前,大护法从神官那里得到了预言启示。知道老身的大限正好是两个甲子,并知道了下任族长将会产生于外城的凡民之中。   是以,他抱着宁愿错杀全城,也要将下任族长扼杀在摇篮中的心机。发动了那场灭绝人性的阴谋残杀……”当时你身中数剑,留于体内的一魂一魄都已经出壳,眼看肉身不保。我只能招集五位找老,合力硬将你从异世招回”,”如今我已经活足了两个甲子,时限已到。接下来挽救灵族及天下苍生的重担就该落到你身上了。”   听多了,某女也清醒过来了。她早就清楚,灵族的人与她一样,是无所不用其尽之主!更何况人家还是族长呢!那本事肯定比普通人强。可惜,她江心羽就不姓邪。她不以为然的撇嘴以对。   “吹吧!你还可以再吹得神一点!最好把天兵天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起搬出来。”   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岁!刚刚还叫她姐姐呢!现在说她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这样的事说出来也要有人信才对吧!除非她真的是妖精。   不过照她的说法,妖精也不对。一百二十年的妖精,估计还没成人形呢!哪里会如她所说,就大限已至呢!所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她想要利用人帮她平乱,所以才能胡诌出这一大串的神话故事来。   “丫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美人族长眯眸问道。   相信她才傻呢!她嘴里……声声贵任,苍生,可她自已身为族长却不闻不问。想要强加给她这个旁观者,门都没有。不对,是连缝都没有。灵族人的死活与江心羽何干?别说灵族本来就与她有仇怨,也不说现在灵族是个烫手的山芋,就算灵族族太民安,她也对那族长之位没有半分兴趣。可以说,她对灵族从上到下找不出半分好感。   “无所谓信与不信,反正我只是当故事在听。”她淡然以对。原先对她的怜惜之感早已消失无影。   “唉!“轻叹一声,族长郑重道:“丫头,想想你这一生所经历的坎珂,多少次你都大难不死。这还不能足以证明这是天意吗?所以,丫头,你最好顺天而行。别再生抵触之意。”   听一个看着与自已年龄相防的人,以长辈的语气叫丫头,真是浑别扭极了。原本只想听故事的她,也忍不住出言讽刺。   “照你这么说,如果真是天意,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也会收到同样的结果。”   “你说得没错,天意如此,既便是你什么也不做,结果还是一样。你会成为我的接班人。成为灵族的第一百三十八任族长。”族长肯定的回道。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回家睡着等就好?”她不屑的嘲笑道。   “丫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固执!”族长颇为无奈的摇头道。“结果虽同,但是过程却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不肯顺应天意,那么你将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到时,你将会追悔莫及。”   “如果接受你的意思,就是顺应天意的话,那么现在就请你教我瞬移术吧!”她一反常态,极积的要求道。无论如何,她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丫头,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但是,要学瞬移术就得先接受族长传位。   不由自主的狼狠瞪了老妖精一眼。连脑子里面的想法都被人看得通通透透,这样的感觉就像被人拨光了衣服看到裸身一样赤白白的让人羞愤不已。她愤慨的出语警告。   “族长,我尊敬你才这么叫你一声。如果,你非要逼我,那咱们就只能反目成仇了。”   “丫头,只要你学会了我的全部本领,不就可以同样看穿我的心思了吗?”族长继续鼓动道。   “我没你那么无聊,没事以探别人的隐私为乐。”某女没好气的回道。接着在心中想:你那么有本事,什么都能洞察,还不是让灵族和自己都陷入如今的凄凉景地。   不意外看到族长脸色骤变。沉默了一小会儿,她抬头望着心羽赞问道:   “你说得对,有时知道太多,太早也并非好事。”   “嗯嗯”,心羽连连点头,这老妖精终于有点觉悟了。   “你蹲下来背我,咱们先离开再说。”族长落默的回道。   “好!”闻言,心羽想也没想,应声便蹲在她的面前。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半个时辰已过,东方的天空已经被暑光染红。寂静的庄园也随着晨鸡的啼鸣而活跃起来。守在屋外的云浩不得不回头催促。可是,当他调回头,再次进入族长的卧室时,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不由自主的,他心中一颤,急得轻呼:   “羽儿!”   房里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回音。   “族长!”他再叫。   叫声惊动了刚刚起床的侍女。“砰!”门外传来瓷器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有护卫举创冲进来大呼“有刺客!”   “族长!”来人大叫,没有得到族长的回声,他转头以剑指着赤手空拳云浩,厉声斥问:“你是何人?把族长怎么了?”   他把族长怎么了?他还想知道那族长把他的羽儿怎么了?没将护卫的威胁放在眼里,云浩的目光仍在族长的室内到处拨索,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他一直守在外面,没有外人进出口屋内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现在屋内的两个人同时不见了,难道羽儿是自愿跟那族长离开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叫他呢?以他对羽儿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不打招呼就将他一个人留下的。羽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眨眼的功夫,他便被一大队护卫围了起来。或者是因为他身上并没有危险气息,也没带武器。所以那些护卫们只是将他围住,并没有立刻进攻。而他,现在整颗心都放在不见的人身上,更是不屑于先发制人。   半晌之后,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护法到!”随着一个响亮的通传声,一个疲长的白须老头在众人的簇拥下从门口进来。当他看清屋中之人后,明显怔了一瞬。夏侯云浩?他怎么能进来这里?大护法不是说他和那个楚丫头已经被因圣殿之中了吗?三护法环视了一眼周围那群对族长忠心耿耿的死士,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阴沉着脸,以深寒的语气凛然质问:   “夏侯云浩,你十年前杀我族人的大仇还没去找你算呢!想不到你还敢追到这里来谋害我族长。你就这么不将我灵族之人放在眼中吗?”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只是围着他的护卫们。立刻便蠢蠢欲动,散布出无限仇恨的恶息出来。他们之中,大部份人都有亲人死于十年前那场大屠杀。十年来,他们无不以手刃夏侯云浩为人生的目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们如何不急眼?   “夏侯云浩,交出族长,我们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已经有人叫嚣着冲上前来。   虽然已经知道了十年前那件屠杀的真相,可是云浩并没有解释。因为,此情此景,就算他浑身是嘴也无法解释得清楚。   轻易避开对方愤怒的一击。反手一掌,将自他身后劈来的刀剑击落。知道眼前的搏杀无法避免,只见他凌空一旋,便到了那三护法身边。淡声道:   “三护法,十年前的恩怨与他们无关,该由你来偿还。”   他的声音悦耳,语气不凶也不狠,但不知为何,反倒教人打从心眼儿里冒寒气。三护法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也自觉紧了紧,强做镇定的大吼:   “夏侯小贼,你休得狡瓣!进了我灵族,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那就来吧!“不再多话,狂风暴雨般的掌风已经连绵挥出,又一场杀戮骤然掀起””   就在离云浩十步之距的墙壁夹缝中,两双眼睛无声的观望着战况的发展。不用说也知道她们正是失踪的那两人。   当时,心羽一是失察,急切的蹲下去准备背人离开口却不知,等着她的却是背后一击。接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再次定下神来时,便如木偶一样身处这墙壁的夹缝之中,身边坐着那个妖精族长。   当时,她不明白她的用意,可是,当她看见云浩找不到人时焦急的神情后,她就知道那老妖精的卓鄙意图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借云浩之手帮她除去那群叛徒。又可以用他之命来要胁于她。“可惜,他的本事并非你的这群脓胞护卫可比。所以,你的诡计最多只能得其一。”心羽轻蔑的讽刺道。   转头看着她,妖精族长温宛的问道:   “丫头,你觉得他真的能以一人之力抵挡灵族十万族民吗?”   十万?心羽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如果不知道十看前那一战的内幕,她可能还会抱有一丝侥幸。可是现在,她清楚的知道,竟管他武功高强,心思慎密,可也只是凡人一个。就算他生了三头脑臂,也不可能以一敌万!就别说十万了。   该死的老妖精!她只恨自己不该对残疾人撤下防备之心口所以,才着了这老妖精的道。但是,想要逼她就杞却没那么容易。冷冷瞟她一眼,借她的话,冷冷嘲讽回去:   “如果天注定了他会败于灵族,就算我现在出去。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妖精族长莞尔一笑,徐徐说道:   “你说得没错,他今天注定会横尸于此。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不愧是我的传人。!”   闻言,心羽差点没当场吐血。夏侯云浩是随她而来,这一路上虽然未曾遇到什么真正的凶险。但是,他总是以护她为己任的行动却是无处不现的。因此,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闭上你的乌鸦嘴!”狠狠的瞪着老妖精,凌厉的誓言:“他若死在这里,后果会有两种,一种是你们将我一起杀了。你重新去找传人。另一种是,我将倾我毕生所能,让整个灵族为他陪葬!”   话虽是狠话,可是也表明了她以经承认自己是族长传人的事了。   “看来你还是不想让他死嘛!”妖精族长奸笑连连,指着外面正在恶化的战场道:“外面的战况越演越烈,没有兵器的武林盟主全凭内力迎敌。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内力再强,也有穷尽之时。再这样下去,我想他坚持不了多知”如果你现在答应接受族长之责,应该还能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   族长悠悠的话,就像钢针一样扎进心羽的心房。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云浩死,她肯定办不到。但是,要她接受协迫,她也诿实不甘心。   “为什么你非要逼一个心中没有灵族的人,当你的接班人,难道你就不怕我接受你的灵力后,再回头将灵族解散吗?其实,你若直接将族长之位传于大护法,说不定还会少了许多麻烦。”   “问得好!”族长点头称赞,她底头望着自己悬空的双腿问道:“知道我的双足是怎么没的吗?”   还想用她那双残废的腿来骗取同情吗?上过一次当,她不会再上第二次了。如今对于她的残腿,她非但不恰悯,反面觉得她是活该。这么奸险的女人,若非残废,说不得她早就引得天下大乱了。   “一定是违背天良的事情做多了,遭天遣了吧!”她邪恶的诅咒道。看她还得意!   只不过,令心羽更加憋闷的是,对于她的咒骂,妖精族长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着赞同。就差没鼓掌欢呼了。   “丫头,你果然是天生异禀,还没接受族长的能量,就已经能未补先知了。没错,我这双足的确是遭了天遣,才会变成这样。”   某女闻言差点没恶心的呕出来。狠狠的甩给她几个白眼,以解心头之火。   族长敛回笑意,接着正色道:   “我们的异能虽是天生。可是,也并不全是毫无约束。我们的灵力是为了适应这个生存的空间与环境才会拥有的。当初天降灾荒本是要考验我族人的耐力,可是,我的定力不足。听从了护法们的进言,大开灵关,将低能的族人流放到外族。后因为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为了给他们挣得一席之地,我再破誓言。启用原本是用来生存的异能,去祸害外族之人””族长越说越沉重,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堵在了咽喉。   “如此种种错误皆因我而起,上天却要罚我族人能力越来越低下,生存条件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的灵族几本上已经无法居人。上天允许我自断双足,芶延残喘十多年。为的就是等你来挽回这一切错误。”她紧紧的攫着心羽,凝重的语气令人无法呼吸。   “我知道你不喜欢受人钳制,可是,老身也是没有办法之举。大护法他们准备集全族的灵力与外族之人做殊死一博。最后的结果也是两种,一种是灵族从此灭亡。另一种就是天朝外族为灵族所灭口”最后,她恳切的道:   “孩子,无论是对灵族还是外族天朝。你愿意看见十看前那样的屠杀再现吗?现在只有你才能抚回这一切。你不光是外面那个男人生存的希望,你还是所有族人和外族人的希望。”   当她是上帝吗!她可没那么高的觉悟!如果她现在能动,她立刻就想伸手将暗算她的人给掐死!   “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一句话。如果我接受了族长之位,就必需要为灵族负责。否则,就会跟你一样惨遭天遣。对吗?”她不在乎没看见的屏杀,她也不怕天遣,可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夏侯云浩被人围攻。她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是!”   “那就来吧!”眼看外面的人已经撑不住了,她双眼一闭,咬牙道。   “来什么?”族长对于她的突然转变,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又惊喜的叫:“你接受了?”   “我不接受行吗?”没好气的回道。“快说,要我怎么配合?”   “你只要诚心诚意的接受我传给你的一切灵力与责任就好!!”   说好!她决定很诚心诚意的要接受老妖精的协迫。可是,起来就一句话的事,可是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从跟着她发下一大堆她闻所未闻的毒誓,再到了教她了解族中的各种异能。最后才是教她族长灵力启动之法。这个过程从天亮一直延续到天黑还没完成””   而外面的战斗同样从天亮,打到天黑。从室内打到室外。再从室外打回室内。来来去去,打了一整天,云浩的脸色惨白,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一各各可怖的血痕,纵横交错的遍布全身。而那些誓要报仇的灵族人,还在如潮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朝着夏侯云浩涌来。   “砰!”顷力一掌,又飞出几具尸体。与此同时”哧!哧!”两身,他的背上,腿上各挨了一刀。他毫无所觉似的再举掌拍出……他不知道自己的双掌已经拍飞了多少灵族人,也不知道知己的身上中了多少刀剑。脑子里却清楚,就算他今天杀光了所有灵族人,他也无法闯过那道鬼门关。   渐渐地,他感觉到真气不足了。他知道师傅的预言要实现了。在他身命结束的最后时间,他唯一的愿望是再看一眼心爱的女孩。可是,理智上他又希望她不要再出现,希望她已经随那族长离开了。现在,无论她是否有心将他独自留下,他只想她平安出去,好好活着。   眼看着云浩的身形开始摇罢不定,步履虚浮不稳。心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无限的恐慌占据了她冷静的大脑。   “好了没有?快点放我出去!”她急切的催促道。   “丫头,你得沉住气。”族长原本清悦柔和的声音,已经变得苍桑而嘶哑。“你看见了,族人们已经杀红了眼,没有我的功力防身。就算你现在以族长的身份出去,也救不了人。还会赔上你自已的命。”   沉住气!眼看着她的同伴就要被那群疯狂的族人给分尸解体了,叫她如何沉得住气?哪怕是让她进去与他一起战死,也比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砍死好过啊!   “丫头,你再不集中精力,咱们两人都得走火入魔!”族长再次严厉的警告。见她心已乱,族长又安抚道:“放心,以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可以撑到你出去的。”   撑得住吗?他真的能撑住吗?望着浑身是血的他,她的心越来越乱…………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给果儿留下宝贵的票票哟!期待中……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夏侯小贼”夺命的怒吼声响起。   “咻”背后的剑还没取出,右侧肩膀再中一刀。顿时鲜血四溅。与此同时,各种兵器由四面八方朝他袭来……   眼看云浩避无可避,“砰”的一声,一捆兵器掷于门口,挡在出路上。   骤然间,所有人全都僵凝住了,他们无不愣愣地望着空空的双于,以及那堆不知如何脱手的兵器。然后再将目光望向门外。沉窒的空气中,无人能动弹分毫。除了刚刚被救出的云浩,惊喜的望着众人瞪视的焦点,那个仿佛凭空出现的黑色娇影。 “羽儿你怎么回来了?”惊喜之后,他惨白的脸上表现出的是无尽的担忧。“别管我,你快走……”   “别说话!”她沉声打断他发颤的语调,抬手为他点穴止血。然后将他往怀中一搂,紧接着他们两人便似一抹虚无缥缈的幻影般,眨眼之间消失在众灵族勇士的眼前。   这一切,皆发生于霎那之间,以至于见惯各种玄法异能的灵族勇士们,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仇人是被自己人以异能救走之后,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刚才那是谁?”有人愤愤的问出声来。   “我认得,是那个低能的楚家丫头”   “对,就是那丫头。”   “姓燕的人竟敢叛族,咱们应该将燕家祖坟铲平!”   “对,就该给他们最严厉的惩罚……   怒火中烧的灵族勇士们,在有心人的窜缀下,只想着报仇,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个在他们眼中低能的丫头,怎么可能会灵族的最高异能瞬移术?   可是,他们的三护法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并且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因此,正当众灵族勇士叫嚣着要拿燕家死人问罪出气之际,他们的老族长正命巷一线的在他们不远处与叛贼做殊死拼搏。   望着眼前昨日还青丝娇颜的族长,如今已是白发枯槁,皱纹满面的老殴。三护法明白,说什么都迟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不惜做出残杀族人的痛心决定,却不想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她的决定。   “族长,我们那么尊敬你,你为什么要将灵族的未来交到一个心里没有族人的黄毛丫头手中?”三护法以剑抵着气若游丝的老族长,痛心疾首的问出与江心羽同样的问题。   族长微笑以对,一字一顿,清晰的回道:   “因为,只有她才能给灵族带来生机。”   声音苍老而虚弱,语气却坚定得不客置疑。   “方谬“你真的是老糊涂了吗?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低能丫头,带来什么生机?”   是她糊涂还是他们执迷不悟,很快就会有结论了。只不过,他们都无法亲眼看见了,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我的护法,接受天意吧!”说完最后一句话,老族长往前一倾,“哧!”脖子撞在了三护法的剑上,猩热的鲜血顿时飞溅到三护法脸上及身上。   用剑抵着是一回事,真正杀死自己誓死守护多年的族长又是一回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护法浑身一颤,他惊悸地想松开握着剑柄的手,可是那剑柄却像是被胶粘住了无法松开。片刻的怔忡之后,他不由自主的惊叫出来。   “族……族长!”   族长眼中闪过一抹诡异。她用自己最后一丝生命,铲除一个强敌的同时,还为她的接班人留下一条回来之路。只不过,她的接班人是否会按照她设计的轨道运行呢?那已经不是她能掌握的了。她自问此生无憾了。双眸一闭,一脸安祥的离开了尘世。   “不,族长!”三护法惊惶失措的大叫。她不能死,她不可以死在他的剑下!“族长!”   “三护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护法的叫声,立刻引起了最近的族人的注意。他们回过头来,入目的便是护法亲手残杀族长的惊人一幕。   接下来的情况可以预见。族长遇害,犯上做乱的三护法及其家人为族长陪葬,那是无可避免的。而那些原本对几大护法决对相信的族人,心中也因此有了猜忌。原定于次日进攻外族的战略方案,也因此而叫停。   而他们的新任族长则并不知道这世情况。她带着云浩用族长强行传受给她的瞬移术离开庄园后,立刻启动灵力,大开灵关。放出了黑将车及其手下。她只交待黑将军去救土长老及一众被押的其他长老。别的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云浩离开了。   至此,灵族正式陷入内乱之中。一边是以护法为首的迁移,掠夺派。另一边是以长老为首的保守派。因为老族长被三护法所害之事,有许多原本相信护法的族人,改投了长老门下。因此,两方的势力。可以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心羽带着重伤的云浩,直接出了鬼门关,重回夏侯家的雅芳阁。   “大妹,小妹,快点准备热水和酒!”人未现,声先至。   坐在书房中已经等了一夜一天的几人,闻声惊起!   “嫂子!”   “小羽!”   声落,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子,半抗半搀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伤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百变姐妹咋然捂嘴,以止惊呼声!   “他怎么样?”楚易南机敏的伸手接过伤员问道。   “伤得很重,快抱他到我房间的床上去。”心羽急切的回道。   楚易南二话没说,抱着人就往隔壁的卧房走。   “小妹准备伤药!”心羽转头对那双错愕的姐妹吩咐。跟着追了过去。   “嗯!”方小妹首先回过神来。拉着姐姐出去准备救伤用的东西。   四人足足忙碌了三个小时,用了一卷绵线和一箱子的绷带才将他身上错综复杂的伤口给包扎上。伤员还在晕迷中。而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的心羽却还不能休息。她一边喝着小妹让人送来的参汤,以补充体力。一面聆听错过了第一天武林大会的情况。   “武林大会由夏侯云浩的父亲代为主持,虽然有人质疑盟主的去向。不过,夏侯老爷以他去追宗魔教线索为由。轻易的将事情压下了。”   仰头喝下整碗参汤,放下碗,望着床上那被缠得像木乃伊似的人,心有余悸的道:   “事实上他也没说假话,他儿子本来就是去追查魔教的事去了。”差一点,她就要看着他被人万刃穿心了。当时那种痛彻心腓的感觉,她永远也不想再试。   “小羽,你没事吧?”看她脸色苍白,楚易南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轻轻摇头,调整好情绪,她接着问道:   “有人问起季家和水家之事吗?”   “有,这几天几乎所有江湖人,都在盛传季水两家的丑闻。武林大会上缺少了水家与季家这两大世家后,非但没有冷场,反而更加激烈与热闹。许多原本不敢抱幻想的小帮小派和江湖中的游侠,皆加入了夺冠的行列……”   楚易南望着她一脸倦容,担忧的道:“羽儿,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武林大会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休息!她也好想像床上的人一样立刻躺下休息,什么也不管。可是,事情有多复杂,只有她最清楚。现在休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灵族与天朝,与武林江湖的战争已经超脱了个人思想。这是两个民族为了生存的争夺战。而她如今复杂的身份令她无法回避某世责任和誓言。   “哥,武林大会的事咱们可以不用再管了。现在,我需要你帮忙把云浩和无双他们全部送到天青山去。”虽然,她不会因为受制下发过的誓言就改变一惯的行为宗旨。可是,她又害怕那个老妖精的毒话成真。她怕因为自己的固执,再伤害身边的人。因此,她必需对自己所在意的人和事,先进行妥善的安排。   “你说什么?”踅易南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全部撤走,你一个人留下?”   “嫂子,你傻了吗?”小妹惊问。   “不可能,如果云浩大哥醒来,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大妹搬出武林盟主吓人。   可惜,现在武林盟主已经毫无威仪可言了。她握着他的手,认真的道:   “此时此刻,我才能理解当初他要将小七和我送走的心情。同样的,我也要将他送走。相信他也能理解的。”   “我不管他理不理解,反正我是不能理解。”楚易南斩钉截铁的愤愤回道。“我也不可能再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   “我也跟楚大哥一样”小妹坚定的回道。   “我也是。”大妹同样不屈服。   留下来的危险,大家心知肚明。他们能有这份与她同生共死的心意,她无法不感动。   “谢谢你们!”心羽认真的道谢。 “但是,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计,魔教要对付的不止夏候家,也不光是武林江湖。他们将向整个天朝宣站……”   “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小妹义无反顾的道: “我和姐姐都是天朝子民,怎么能看着外族入侵而不管呢?”   她们都是天朝子民,而她则是灵族内定的狗屁族长。如果双方不得不交战,那么到时她们该怎么自处?她都不知道了?   “小羽,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我们必需一起面对。”楚易南握着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要求。“我知道你被云浩的伤势吓住了,可是,如果你这样送他离开。我想,他会比死更难受。”   他会比死难受,这她了解。可是,再难受总也好过死亡吧害怕她违心发下的那世,她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的毒誓应验在他们身上。   她以前不信邪,可是,经历了灵族之行后。有的事情,便由不得她不信了。那个老妖精有一句话,一直像个魔咒一样影响着她的心情和思绪。老妖精说她一天没有回到天定的正轨,她身边的人,她在乎的人就不会有善果。   先有白扬和无双差点在她面前丧命。再有云浩又是如此。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看着他们在她面前受难,而她却无能为力的痛楚与恐慌。情不自禁的握住百变姐妹的手。再将楚易南的大手一起拉过来。紧紧握住。知道他们是不放心她,她向他们承诺道:   “你们可以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事的。而且,留下来的也不止我一个,还有整个武林盟和天朝朝廷不是吗?”   如果武林盟和朝廷能让人相信,他们又何须逃避呢?   “不在你身边,我叫我怎么可能放心?”楚易南反握住她的手,忿忿的质问。接着,他垂下头,痛苦的陈述:“小羽,以前大哥做过一次错误的决定。那种悔恨,那种罪恶,我真的不想再经受一次。我说过,如果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宁愿以身体挡在你的前面。所以,别再说让我离开的话。”   他坚决的表情让她相信,她若再说。他就要发飚了。   “嫂子,我们姐妹虽然与你相识不久。但是,从在南丰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们就从心里把你当成是知己了。”方小妹也以情相诱。   “嫂子,你知道吗?我们姐妹从娘亲手中学会易容术后,曾经发过重誓,不把易容术外传于人。可是,当你偷师时,我们都假装不知道了。由此可见,我们是真的当你成亲姐妹了吧!”方大妹干脆揭她的老底,让她不好意思拒绝。   “好了,你们要不要说得这么尽啊”的确,她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话了。不想连累他们,只是她的一相情愿。站在对方的立场,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在危险来临时,丢下朋友独自偷生。   “如果你们不怕被我连累,那咱们还照原计划。让无双当上下届武林盟主。这样,我们至少能掌握一点主动权。”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全。   见她终于不再坚持。连成阵线的三人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眼,莞尔一笑。   握在一起的手用力住下一按,再欣喜的分开。   “好了小羽你先休息。别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楚易南说着起身示意百变姐妹一起离开。“我们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们一声。”大妹拉着小妹跟着出去。   留下心羽独自守着仍在麻药做用下晕睡中的云浩。   静谧的夜晚,没有半点声响。望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俊脸。她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很抱歉,是我连累了你。”轻握住他唯一完好的右手,轻声道歉。   她开始怀念与他对立的那世日子。那时候,他们互相都没有什么好感可言。她莫明其妙的将一世本不属于他的仇怨强加于他。而他,也只是将她当成利用的工具。利用她来让他敬爱的母亲脱离苦海。   是以,他们每次见面,她都以逗他,气他,激怒他为乐。而他总是以男子汉大丈夫的高姿态,给予置之不理。无论她做出多么出格的举动,他也不曾对她发狠,只是漠然处之。当然,无论她做出多么受人赞叹的事,他也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总之,他们就是两个各不相干的冤家对头。   只不过,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说话的语调从标准模式,转变成了特别模式。他公式化的语气中,多出了少有的宠溺。他看她的眼神,也从冷漠算计,变得温柔而感性。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转…… 这些,敏感的她早有发现。   可是,为什么要变呢?此时,她多希望能回到从前对立的局面啊!他们虽然对立,可是,确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世仇纠份。就算是互相算计,互相折损,却也不至于祸及性命。   而现在,他们的立场变得统一了,他们成了战略伙伴。可是,中间却无端多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这一次他是差点丢命,下一次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真的不敢多想。她只知道,做她的对手,好过做她的朋友!   “如果可以,等伤好后,你最好有多远躲我多远吧”轻叹一声,小心翼翼为他掐好被子。早已经脱力的她,趴在床边上,很快便进入梦中,与他相会。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麻药过后,伴随而来的便是专心透骨的疼痛!   痛!   仿佛周身皮肉都被切掉般的痛,愈来愈剧烈,一阵强过一阵,让他痉挛,让他颤抖。恍忽之间,似乎看到羽儿在最危险的时刻朝他扑过来。心中一颤,他急得大叫:   “羽儿快走!”   一阵惊悸的余颤之后,他终于从梦靥中苏醒。额头,手心中的冷汗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睁开眼,入目的竟然是她的房间。不敢置信的闭上眼,现度睁开。没错,还是在她淡雅的房中。房间里面没有一点闺阁的柔和,却到处彰显着主人简单,利索的个性。他在做梦吗?紧接着身上那一波强过一波,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相信他看见的是事实,而非梦境。   一定是羽儿又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加上那次在化州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救他两次了。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气磊。世人都称他是打不败的巨人,江湖中人遇到危险都要求助于他。可是,他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反而要她屡屡冒死相救“”他真是枉为男人!   突闻身边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微弱鼻鼾声。他脱口轻唤:   “羽儿!”浑身被纱布裹得无法动弹的他,看不清床边之人是谁?心中却希望是她。   久久没有人应。然,鼾声却一直未停口习武之人的防备之心哪容叫声都不醒?可见她此时有多么疲累。突然他不想吵醒她了。   用尽全身力气,咬牙忍痛,抬起右手摸向床边的人。修长的手指才刚一接解她的头发,他便可以肯定是她!她的头上,从来没有任何头饰。丝滑的秀发没有如其它已婚妇人那样梳尾髻,而是以她独特的方式简单的盘于头顶。既高雅大方,又清爽怡目。   确定是她陪在自己身边,确定她平安无事,心中顿时溢满浓浓的感激与欢喜。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因此而沾失了。大手更加舍不得移开口手指仿佛微风般轻轻地从头顶,缓缓移至细腻光洁的额头。再到未经修饰的蛾眉,卷曲上翘的长睫,挺直的鼻梁,轻抚娇嫩如玉的粉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特有的!不由自主的,他的唇边悄然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最后,大手停在那曾经令他几度迷失的柔唇上。他弯起食指,轻轻刮拭,似乎在回味其甘甜的滋味,又像是在传递他的爱意,更像是在感受她的温柔。   只不过,嘴唇的主人明显不乐意了。只见秀眉轻蹙,长睫忽闪,楼桃似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噘起。不到她开口怒斥,正在偷香窃玉的男人已经知趄的将手掌移至她的脸颊。并抢在她前面,关切的问道:   “羽儿,你没事吧?”   猝然抬头,睁目与他对视。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抢了我的话。”她答非所问的回道。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掉那只正在吃她豆腐的贼手,而是一反常态的伸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只觉一股强烈的电流由手背传到心脏,情不自禁地,云浩整个人都悸颤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反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拉,欲将她带入怀中。   “别动!”她阻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完。   “嘶!”轻哼一声,他已经住手。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身上再度传来那撕裂的痛楚,令他面部痉挛,浑身发抖。   望着他痛苦忍耐的样子,她没有如以往那样贵备他的无状。只是温柔的安抚:   “伤口裂了!我得重新为你包扎,你得再忍忍。!”   她怎么不骂他猛浪,不怪他冒失?她太过温和的态度,令他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   “羽儿!“他情不自禁地吟唤。   “嗯!“她轻应一声,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她麻利的为他拆下手臂上已经被血渗红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再度包扎。“还好全是外伤,休养些日子就能愈合。”她轻轻述道。   他直愣愣地望着她,早已习惯了她犀利强势的言辞。如今她突然变得温言软语,他的心反而感觉没根,没底似的缥浮着,没有着落。不由自主的他再度低唤。   “羽儿!”他的声音充满迷茫。   “唉!”她抬头望着他,鼓励道:“有话你就问吧!”   他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和气?可是,他害怕问,他也问不出口。他直觉她的和气,于他来说决非好事。   “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吗?“见他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她帮他问出来。随即答道:   “你走之后,族长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她说,我是她的接班人,是灵族第一百三十八代族长。虽然当时我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当她的灵力和功力全部传给我后。我便不能不信了。   灵族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她说,要除掉叛党,不可以由我这个新任族长亲自动手。因为,身为灵族的新任族长,是不可以沾上族人鲜血的。她提意利用你来帮我对付那样叛嘛……”不意外看到他沮丧痛苦的表情。她接着说道:   “在你叫我的时候,我们当时就在你身后的夹墙之中。我亲眼看着你被人围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你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癌……”   她每说出一句,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害下一块。心口上那无法言喻的痛,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别说了!“他大声阻止她看似抱歉,实则惨酷无比的话。如果这就是她突然对他好的原因,那么他宁愿她不曾将他从灵族人的刀口下救出。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得已!”她真诚的道歉。   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她,谈何原谅?就算想过她是有意将他留下挡兵,他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怨言的。他跟着她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护她安危不是吗?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伤感情的话?聪明如她,不可能不知道,说完这些话后,他们之间将会留下怎样的鸿沟。   他痛苦的望着她,无声的询问:   “羽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间依旧温婉,语气更是诚挚。   不,他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他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她的心中,她的眼中,明明对他有情。可是,为什么说那些令人伤心的话,为什么要与他拉清距离,戈!分界线?   “羽儿,我不知道那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族长给你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让你暂时迷失了心志。相信她的话,要接灵族的族长之位。”云浩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凛然道:   “但是,请别忘了一件事,你是我的夫人。不管你是刘心羽,楚心羽还是江无影,又或者是灵族族长。你都是我夏侯云浩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夏侯家的媳妇,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因此,无论是为你挡刀,挡箭,还是为你清除叛党。那都是我为人夫君,责无旁贷的责伽”所以,你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也别想用这种对付莽夫的办法来逼他放手离开。   真的回不去从前了吗?明知被人利用,被人出卖他也可以不在意,还能承担得那么理所当然。她还有什么办法要他远离她?面对这样的他,她又还能找到什么蹩脚的借。来怀恨他?   答案已经出来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之前的状态了。   望着他痛苦而又真诚的表情,她的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无比复杂,不知是什么味?这个男人到底是理智,精明还是笨蛋?她也看不懂他了,明知道挨着她会例大霎,他还义无反顾的贴上来!她还能说什么呢!“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时候!”声落,她腑身向下,温润柔软的朱唇,毫无预警的贴上了他干燥而苍白的薄唇。轰!他如被雷殛似的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仰着脸,双目愣愣的盯住她放大的玉颜。她蜻蜓点水般,献上香吻之后,见他还没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又在他呆滞的眼睛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含笑移开嘴唇,坐直身躯,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调侃道:   “怎么?吓着了吗?”   没错,他真的吓着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在将他往外推的人会突然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惊异的怔忡一会儿后,只见他苍白的俊脸一亮,霎时炫出一脸欣喜的光彩!所有的疼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想将她抱入怀中。   “羽……”   “别激动!”她抢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双手齐出,点了他的穴道。并戏谑的提醒道:“再把伤口弄裂了,我可不负责给你包扎了。”   “羽儿!“他渴望的凝着她。如此激动的时刻,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谅在那里?   “嗯?”她睁大双眼,故做不解的回望着他。   这丫头,非要他把话说明白吗?目光瞟着身边的空位,苍白的脸颊上,情不自禁地染上一抹赧红。隐晦的道:   “你也累了,需要休息!”   秀眉倏挑,她了然一笑,轻轻摇头谢绝道: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过了。”   不意外的看到他脸色再度变得惨淡,眼中充满失望的神色。心里确不自觉的闷笑不已。多别扭,多可爱的男人啊!以前她怎么就没发觉呢?她接着又道:   “不过,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倒是可以陪在你身边。”   黯沉的双眸骤然明亮!脸上的惊喜瞬间印染。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我害怕!”三字已经脱口而出口此时的他就好比是个寻求关爱的孩子,哪有一点男子汉,武林盟主之气度啊!   “噗!”她忍俊不禁,轻笑出来。“你啊!说你什么好!”情不自禁的,细腻的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坐在床沿上,吊起的双脚相互一搓便脱掉了鞋。翻身上床,侧躺在他的毒边,轻轻将他轻拥入怀中。学着母亲的口气,关切的问:“孩子,现在不怕了吧?”   “怕!”他好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怕这又是她给他布的温柔陷井。他无数次在梦中将她搂入怀中,可是,却是连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躺在她温软的怀中!情不自禁地,他轻声低吟“羽儿……”   不等他话出口,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唇,裁断他的话道:   “别说话,你不是要保护我吗?那就乖乖睡觉。好好养伤。然后才能与我一起并肩做战!”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许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掌握得了的。她无法给他作出何承诺。也不想听他再说出什么誓言。既然一切回不到过去,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好!她不想提,他就不说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她愿意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已经该鼓掌欢庆了不是吗?闻着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淡雅清香,他只觉得整颗心都醉了!   轻楼着他的头,她柔声商量道:   “浩,武林大会正在进行之中,与魔教的对峙又迫在眉睫。如果让武林中的人知道你受伤之事,我怕会了起大家对魔教的恐惧……””   “你想送我走?”不等她的话说完,他已经绝决的断了她的念头“除非是尸体!”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不,我不要听!!!他像固执的孩子一样,绝然回道。“你刚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我也回答得很明确了。咱们别再说让我离开这个话题好吗?”虽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不可拒绝的坚定。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他接着道:“武林大会愿定的是七天时间。魔教如果想要以达到最小的损失。他们肯定会等到武林大会结束之时采取行动。而我有这几天时间疗伤,已经足够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留下来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保证到时可以与你并肩对敌。”   她轻轻摇头,无奈的叹道:“我想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现在不是做战的问题。问题是我的敌人变得不再明确了……”   抢过她的话,他不容置疑地道:“敌人不明确没关系,你只要明确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的敌人是谁?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做战就好!”   好冷啊!亲亲们看完文后,也别忘了给果儿留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翘首以盼……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她是怕他成为负担吗?这人干嘛那么敏感!她轻轻摇头,无奈的叹道:“我想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现在不是做战的问题。问题是我的敌人变得不再明确了……”   抢过她的话,他不容置疑地道:“敌人不明确没关系,你只要明确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的敌人是谁?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做战就好!”   心中一颤,一股暖流倏地由心底窜起,只觉眼眶一热,浓浓的水雾顿时迷了她洁莹的灵眸。孤独从前一世开始,便一直伴随着她。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任何问题,可是,对于关爱的渴望却一直隐藏于她的心底。如今有人愿意不记得失的与她共同承担,她怎么能没有感觉?搂着他的纤臂不由自主的收紧,将他的头紧紧埋在她的心口。无虚言语,只要他听渍,她为他而悸颤的心悬就够了!   两人就那样无声的相拥,没有热恋中的情侣必述之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也没有寻常夫妻间肉欲的结合。他们有的只是心灵的契合与灵魂的交融!   宁静的夜晚,浪漫的气息缓缓凝聚……   “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嫂子!”一个突兀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满室的温馨与浪漫。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两人猝然回神,抬头瞪向门。那个搅人清宁,大煞风景的家伙。   殊不知,那个罪魈祸首,夏侯家的二少,夏侯云海。看清屋内的情景后,似乎比他们更加惊愕与愤怒。只见他双目暴突,一副犹如见鬼似的惊相,指着床上相拥的两人大声质问:   “你,你们在干嘛?”   “你眼眶里没装珠子吗?看不见我们在干嘛?”她没好气的回道。这人不敲门就闯进来,还敢这样质问她。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出去!”云浩就更加简单,直接厉声喝斥这个搅坏他好事的兄弟。   对于兄长的忌惮,已经是根深蒂固的种在心底的。闻其怒吼,云海不自觉的退出房门口随即又回过神来,指着他们惊呼:   “你,你们在睡觉?”   废话,躺在床上不是睡觉,他以为是在吃饭啊!懒得跟他多说,心羽随手抓起床头钜上的茶怀朝门外的人招呼而去。   “咻!”茶杯擦着二少的脸皮飞过,里面的冷茶无一例外的全数泼在了他的脸上。被冷水一淋,二少爷机伶伶打了个寒颤。随既伸手抹掉冷水,更加清醒的大声斥贵:   “不对,大嫂是当家主母,你们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砰!”回答他的是冷硬的关门声。   心羽翻身下床。随手点了床上人的穴道。拉上被子为他盖好,阻止他欲起身揍人的愤慨。贴在他耳边轻声交待:“别激动,看他那样多半是有备而来,咱们不能着了他的道。更不能让他看出你身上有伤口”   她与夏侯云海相交并不算深,他半夜突然以这样的方式闯入。必不单纯。再加上他质问的语气,和那激动的神情都让她不得不防他。   吵闹声惊动了隔壁的百变姐妹。云海还想再拍门,却已经被假小七方小妹给制止了。   “二哥,你大清早闯进大嫂的雅芳阁来干嘛?“小妹打着哈欠,挡在他的面前质问道。   “我自然是有事……”   “你最好是有万分紧急之事!”小妹打断他的话,严厉的威胁加警告。“不然,你就等着受罚吧!记得家现第一百零三条是怎么背的吗?”   听到家现,二少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夏侯家的人,哪个不是从学说话起就先背家现?夏侯家现,第一百零三条有定,未经当家主母的首肯,擅闯主母内院的夏侯男丁,视其情节严重最高可行宫刑。   宫刑啊!不自觉的他又抽搐了一下。不过,转念想到引才看到的情景,她自己都触杞了家现!她凭什么来罚他?二少爷的态度不由自主的又是强硬起来。   “家现又如何,你还不知道大哥在里面吧?”   听了外面的对话,心羽眉稍一挑。这人果然是来者不善!   “吱!”门开了。心羽一身整齐的出来,随手再带上房门口她往门方上一靠,双臂环胸,抬头睨着那个一脸愤慨的二少爷道:   “说吧!你有什么急事,必需夜闯我雅芳阁?”   “我听说大哥受伤了,所以急着过来看看!”云海理直气壮的回道。随即脸色一变,冷冷的凝着她鄙视道:“却不知,人前高深莫测的当家主母,竟然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娃心   “二哥!”小妹厉声打断二少爷难听的辱骂。郑重提醒道:“大嫂与大哥原本就是夫妻!”   “夫妻?”二少爷双眉一挑,不屑的道:“忘了夏侯家的家现吗?忘了那道有关当家主母的诅咒吗?他们注定了只能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什么诅咒?”小妹脱口问出.   二少爷闻声蹙眉,讶异的道:“小七,你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随既比然大悟道:“难怪你还能帮他们说话,等你知道那个诅咒的内容后,我保证你第一个反对他们做出这等败坏家现之事。”   轻蔑的目光斜瞟着心羽,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十会找抽!   “到底是什么诅咒?”小妹仍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小七!你想知道的事情,在家现的最后一页上有。”心羽给出答案,示意小妹先进去。由她来面对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我去看看。”聪明的小妹收到暗示,立刻转身回房。   留下两人互相觑视。片刻后,心羽首先开口:   “二少爷,你从何处听说你大哥受伤?”   “你明知那诅咒,却还要勾引我大哥,做出祸及夏侯家的丑事。目的为何?”夏侯云海不答反问。凌厉的目光狠狠瞪着她。厉声质问:   “难道真如别人所言,你根本就是魔教妖女?”   听到魔教妖女,她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颤,可是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没想到他不光知道云浩受伤之事,连她的身份都知道了。眯眼望着他看了半晌,徐徐说道: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我却知道你为何会出现于此。”不意外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紧接着又闪过一抹狠戾。她接着道:   “二少,云海,我知道你因为水玲儿的事,对你大哥怀恨在心口可是,那是她纠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你可知道她多次意图勾引你大哥不遂后,他们兄妹合谋,用春药害他。并意图以此为借。控制他,让他将武林盟主之位传于水家老头。为了让你大哥放心喝下那加了料的酒,他们自己也喝了。结果才会发生了那么荒唐之事。你说这怨得了谁?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你为她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吗?”她的话说完,对面之人已经面如白腊。一双桃花眼,嗜血的瞪着她。愤怒的骂道:   “你胡说八道!玲儿不是那种人,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分明就是你们还在为她买凶杀你之事,怀恨在心口故意迫害于她。害她没脸做人!都是你,是你陷害她的!”   面对他激烈的指责,她并不为自己做辩解,只是淡然一晒。不急不缓的回道:   “连她买凶杀我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不相信,你会不清楚她的为人。”   他明显一窒!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她不难看出他的愤恨只限于言表,而非由心发出口这个男人也并非他表面上那么猛浪与不学无术。他的心机之深,她以前还真没看出来。突然发现,虎狼真是无处不在。   “云海,世间女人无数,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心中无你之人呢!”她接着好言相劝。   瞪了她一眼,云海鼻子一皱,嗤之以鼻的道:   “你休要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知道他所指的意思,因为她已经听到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主母内院奔来了。早料到他会使用水家人惯用的技量,嘴角上扬,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嘲笑。他们以为用人多就能吓住她吗?   “砰!”走在最前面的夏侯老爷带着家人冲进院子来了。来人很整齐,青一色夏侯家的人。没有一个外人,可见他们也怕事世情闹大。她缓缓移目,微笑着看向门口。轻柔的与来人打招呼。   “各位,早上好!”   “夏侯云浩呢?叫他出来!”夏侯老爷厉声斥道。“夏侯云浩”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语气冷硬,没有半丝父子情份。有的只是忿恨与怨恕。   面对众人虎视耽耽的仇视,她不以为然的嘻笑着回道:“爹,你们要找武林盟主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我的雅芳闾,又不是他的浩然居。”   “爹,大哥现在就在她的房间里!”二少指着那间紧闭的房门告密。   “夏侯云海,你哥去追查魔教的消息,至今未归,生死未卜!你身为夏侯家的二少爷,身为他的亲弟弟。不为自己的兄长担忧也就算了。为人手足,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勾结外人陷害自己的兄嫂吧!”她厉声质问,声音不大,语气却是非常凌人。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语言的真实。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陷害你们?”夏侯云海立刻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分明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家现。现在竟然还做出了如此危害家人的脏事!”   面色一寒,杏眸半眯,危险的道:“你说我违背家规?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屋里!”夏侯云海肯定的回道。   夏侯老爷听了暗卫的秘报才来的,刚才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现在自然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他二儿子的话。   “你让开!”他踏步上前,威风凛凛地冲着媳妇大吼。   “让开可以!”她纤腰一挺,挡在门口,严肃的问道:“如果你们找不到人呢?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当家主母一个交待?”   “你想怎样?”夏侯老爷寒目一眯,冷冷质问。   “如果你们在我房间里找到男人,我立刻交出主母印章,并且自裁与你们面前。!”她眼明色正,严正声明道:“反之,如果你们在我的房间里找不到人,又污蔑了我的清白,那不好意思,同样请爹立刻交出当家人的印章。并于武林大会之后,带着各位姨娘退隐江湖。”   闻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震!虽然当家主母一直拥有夏侯家的经济大权,可是真正的政权还是在当家人手中的。她如今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无法不联想到她想谋取家产的恶念上去。   “你放肆!”二少爷的亲娘,四姨娘抢先大声喝斥:“你一个无知女人,竟会有些痴心妄想,简直是不可饶恕!”   “四姨娘,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妄自猜渡,诲谤当家主母的事就是可以饶恕的小事?”优哉游哉的反问道。“如果连夏侯家的人都可以猜渡他们的当家主母,你估如今正在谈论季水两家之事的江湖人们。又该怎么说呢?”   四姨娘闻言一窒,她的儿子立刻代她反驳。   “我们说的是事实,何来猜测诿谤之说?”   “既然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害怕的呢?难道怕我这个小女子会赖账吗?”她耸肩,挑眉,嘲笑道:“就算我想赖,你们这一大群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将我淹死吧!”   “你,……二少爷还想骂她几句。   “都给我住嘴!”夏侯老头大声喝道。他冷冷的望着那个一脸轻松,笃定的小女子。她敢以命相博,且从始至终,连眼眉都没眨一下。无论是她够淡定,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不想拿当家人的印章来跟她赌。   他相信二儿子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同时,他更相信大儿子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身为风云场上的老马,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有了私情,坏了家现。就不可能一下子就能了结。以后要查办她的机会多的事,他没必要跟她冒这个险。   “希望你记得刚才说过的话,恪守你身为夏侯家当家主母的本份。否则,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他严厉的警告道。   “谢老爷提醒!!”她嘴角轻扯,讽刺的回道。   “哼!”冷哼一声,夏侯老爷袍袖一甩,转身离开口那群跟随他一起来助威的人,也随他离开。只有那二少爷仍然一脸不甘心的恨着她不肯走。   “二少爷,下次要做这种捉奸在床的事,你最好带着人一起来。那样才能打人一个错手不及不是吗?“她望着他,微笑着挖苦道。   “妖女!”你别太得意。”复侯云海忿恨的道:“就葺夏侯云浩那只缩头乌龟今天逃走了。总有一天,你们会露馅的。到时,我看谁还能救你?”   对于他的辱骂,她只当是狗唳。她丝毫没有怒意,只是微微偏头笑道:   “那你得小心留着小命,才能看到那一天了。”   她语含笑意,声音慢吞吞的,一定也不犀利。却莫名的令人闻之胆寒。再望着她那邪恶的笑容,他不由自主的暗自哆嗦了一下。   “咱们走着瞧!”丢下一句狠话,他恢溜溜地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带笑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回头见方家姐妹正好从房间出来,她故意大声叫道:   “小七关门上锁!”   “是,大嫂!”小七很配合的大声回到。她们必竟是假的,每当遇到太多夏候家人集聚的时候,她们都会聪明的自动回避。   关上门后,三人相视一眼,一起进到她的房间。开门就见床上受制的伤员,早已经是青筋暴起,满面寒霜,双眸喷火的瞪着门口。三人不由自主的再次相视一觑,竟尔失笑。心羽走到窗口,确定窗外无人后,拉上窗帘,转身走到床边。解开云浩的哑穴。   “云海他想干什么?”咽喉一松开,云浩便气愤的问道。   小七接。道:“他肯定是被那水玲儿给迷惑了。”   “对,水家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大妹也符和道。   “从他刚才的表情,和偶尔说漏的话中都可以确定。表面上他是被水玲儿给迷得晕头转向了。事实上他的目的是为了夏侯家的下任当家之位。”心羽面色凝重的总结道“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夏侯家的暗卫武卫早就被他给掌握了。他就等着你与魔教之战快点降临呢!”如果不是有暗卫发现这雅芳阁有异,以他的个性,肯定不敢冒着被阎的危险硬闯进来。   “哇!真是没看出来啊!那个花心二少,竟然是个大奸臣!“大妹惊讶的叫道。   “那咱们雅芳阁岂不是一直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小妹凝眉怒道。随既叹息:“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嗯!”云浩冷静下来,淡然的接道。“从上次他娶妻之事,我就看出他的心机来了。后来我让暗卫全部撤离到雅芳阁的百步之外,交待只准明远,明青他们三人能靠近雅芳闾也是因为此事。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想除掉我们了。”   “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随时倒回来,所以,你必需立刻离开这里。”心羽不容置疑的说道。   正文 第九十章   云浩被强制送到城外的竹居。那儿原本就是他练功清修之所。加上有小草和明远的照顿。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可是,他那张苍白的俊脸,却是从早黑到晚。以至于整座竹居都陷入了沉重的阴鸷之中。   几天下来,纵是早已习惯了她家小姐整日不出一句声的小草,也觉得窒闷难忍。   唉!在心里轻叹一声。好怀念小姐和无双大哥啊!他们虽然也不是多语之人,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窒闷。想当初她家小姐虽然不说话,但是,她却可以毫无顾及的随便说。就算是说错了,小姐最多是拿眼白瞪她一下。   可如今,姑爷每天除了吃饭,喝药,睡觉,练功外,便是站在门口。任由冷冽的寒风吹拂着他的银色发带,吹拂着他的银色衣袍,而他却似一无所觉地负手伫立于门前,宛如古潭般幽邃的眸子,默默凝望着院外那条唯一的小路。刚开始,怕他的伤口受寒风的袭浸,她还敢小心的提醒他一下。可是,每次他都是拿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的望她一眼,然后继续站着不动。   他的眼神不凶也不恶,可是却会令她不由自主的双腿打颤。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在他面前随便唠叨,她可以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尽量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再看那个明远,同样是一个让人感觉不到他存在的主。每次有需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像幽魂似的突然出现。一旦事了,他又会如来时一样瞬间消失。因此,明明她每餐要做三个人的饭菜,可是她大多数时候只感觉到自己一个人的存在。   她一度极其痛恨自己没有机会学成厉害的功夫,不能像无双大哥那样保护小姐左右。为了不给小姐拖后腿,无奈,她只能躲在这里忍受郁闷了。   小草利索的摆上饭菜,望着门口之人,小心翼翼的叫道:   “姑爷,吃饭了!”   如往常一样,没有回音。他默默的回头,然后端起属于他的那份,小姐特别交待的营养餐。将其吃得一粒不剩,然后再回到门口当门神。直到她将汤药递到他的手中,他又接过一口喝下。然后继续发呆……小草很想问他,到底在看写什么?   如果是看小姐的话,那他就站错地方了。因为小姐每次出现都不会从那条路进来,而是直接出现在她的房间。并且都是他睡熟之后。可是,看他一身的寒气,她哪有那个胆子去问呢!   更何况,姑爷是做大事之人,怎么可能跟女孩家一样,整天想世儿女情长之事呢!她想,他一定是在想着怎么对付魔教,怎么维护和平这类大事!   所以,她还是拿着空药碗,乖乖的有多远躲多远好了。   “小草!”   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小草猝然止步,差点因收势不稳而摔倒。   “小心!”云浩眼急手快的扶住失衡的小草。   .站稳后,小草还在不敢置信的猛扯耳朵。她是不是听错了,姑爷会开口跟她说话了吗?   “小草,你没事吧?”云浩关心的问道。   “啊”小草用力摇头。她觉得有事的是他,几天不言不语的他,突然开口叫她。她不惊才怪呢   “姑爷叫小草有事吗?”小草小心的觑着他问。   “我要回去了,你是留下来等你家小姐来接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找她?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他不能再等了。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发展如何?她说怕有心人找到这里,所以不准明远出去,也不准外面的人进来。而她自己能来,却也不来看他。这点是他最郁闷的地方。   他知道她要独自处理那么多复杂的问题,要面对一大群虎视眈眈的觊觎者。   她会很忙,很累。抽不出时间来看他也正常。但是,他心底还是忍不住期望能从门口那条小道上看见她的翩然倩影。   “回去?”原来姑爷是想出去了才叫她。知道原因,小草也不惊讶了。   只不过,“小姐说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至少还得等两天才能拆线……”   “你家小姐说等两天?”云浩一下就抓住小草话中语病,急切的问:“她几时说的?”   “早上给你换药的时候啊!”小姐从没有交待她隐瞒,因此小草就有问必答。   “早上换药!”云浩双手捏着小草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瞠目问道。“你是说每天为我换药的人不是明远,而是羽儿?”   “痛”小草眉头紧攒,痛呼一声。没有功底的小丫头,哪能承受得住他惊愕之下的一抓。   “对不起”他连忙松手。可是仍然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小草,快告诉我,她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来?”   小草被他焦急的样子吓坏了。小姐让她每晚给姑爷的药中,都加了一味能让他熟睡的药,所以晚上发生的事他并不清楚。她颤颤巍巍地觑着他,他不会为此事而动怒捏死她吧?   “小草!”得不到答案,云浩急得甩手跺脚!突然想起此间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他大声吼道:“夏侯明远!”   “咻!”一道黑影从窗口飘进。“属下在!”明远站在他三步之外,拱手复命。   “我身上的伤,每天是谁给换的药?”一双黑眸恶狠狠的瞪着明远。示意他要是敢不答,他肯定会倒大霉。谁知,超乎他的预料,明远答得无比爽快。   “是大少夫人!”明远与小草同样的心思。大少夫人从没交待要隐瞒此事,他自然是有问必答。   得到肯定的答案,云浩心中一热。原来她默默的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原来她每晚都陪在他的身边。为了伤口尽快愈合,他听足了她的吩咐。既便是明知,每晚的汤药里都有令人嗜睡不醒的药。他也闭着眼给她喝得一滴不余。因为,他以为那世是怕他伤口太痛,无法入眠才加的成份。却不知,她还给他留着这么一着。他们不是已经决定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了吗?为什么她不让他见她?不让他了解外面的情况?她不知道他这几天封闭的日子过得有多难熬吗?   目光落在那两个知情不报的人身上,随即怒火冲天!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愤愤的质问。深知明远个性。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甩眼刀凌迟他。“是她不让你们说的吗?”   “不是。”   “没有。”   两人同时摇头。   “您并没有问。”明远答得理所当然。   “你他是没有问,可是他们看不见他每天有多期待她能出现吗?他怎么遇到两个这样的人?   “你自己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望着那条路是在想女人还是想男人呢?明远在心里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姑爷,小姐从来没有要我们隐瞒您任何事。在你药中加了安眠的药材,也是为了能保证您的睡眠。您可别错怪了她。”见他真的发怒了,小草连忙为小姐辩解。   “小姐每天真的很忙,几乎都是后半夜才来。即便是累得说话都费力了,她也坚持亲自为你换药,擦身。然后,她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鸡鸣声响起后,她交待好您当天的伙食和用药后才会离开的。”说到这里,小草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眼眶都湿了。以前她觉得小姐对姑爷太恶,可是,现在她为小姐感到心酸。如果姑爷还不能理解她,连她都不会原谅他。   “大少夫人都瘦了一圈。”朗远也不急不缓的丢出一句帮腔的话。   他怎么会怪她昵!他怜惜她,宠爱她都来不及呢!但是,一向只想着单方面宠爱她,从未想过要从她那里得到等价回报的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情不自禁地,云浩心凛神颤的怔住了!无法言喻的感动迅速占据了他的心神。   她现在的处境有多难,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她要防备灵族护法的追杀,要躲避灵族长老的堵劫。要应付夏侯家那群唯利是图,只顾自己的小人。   还得防犯水季两家不安好心的暗算。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别说她只是一个纤弱女子。就算换成是他或任何一个七尺男子。也不一定能担得起这么沉重的担子。可是,她不但自己一力承担起来了。还要分心来照顾他……心口涌动的炙热,令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他要立刻见到她……   雅芳阁的书房中,心羽刚刚打发了前来查哨的五小姐,夏候云香。紧接着灵族的杀手便到了。她以从妖精族长那学来的最利索的方法,解决了那些叛党。才刚刚坐下,连气都没喘匀,土长老带着黑将军及另外四大长老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面对这一波未平,一没又起的麻烦事。纵是意志坚固如金钢石的她,也被搞得心力憔悴,焦头烂额,愁眉不展。她抬起双臂横放于桌面上,将脑袋无力的耷拉在手臂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说吧!你们又想怎么样?”   来人相视一觑,她就是老族长亲定的传人?这样的女孩真的能带领灵族走向光明吗?虽然有所疑虑,但是,以灵族如今的形式,他们也只能相信过逝的才族长,赌这最后一把了。   “拜见族长!”达成一至意见后,来人整齐的朝她见礼。   “别搞错了,是下任族长!”她淡漠的提醒道。   来人再次相视一眼,随即了然的点头一笑。看来她确实已经得到族长的亲传了。只不过,她似乎还不知道老族长将自己的功力传给她后,随后便往生之事。   “老族长被三护法残害,请族长跟我们回去为老族长主持祭奠”土长老郑重恳请道。   “请族长跟我们回去主持祭奠”不等她反应过来。另外几个声音也同时符和。   “等等”她倏地直起腰干,不敢置信的问:“你们说什么?那个妖精族长怎么可能被三护法杀?”她离开的时候,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那个三护法傻了还是疯了敢谋害族长?”   闻言,几个长老不由自主的再次互视一眼,欣然露笑。,心思够敏锐,果然没有白费老族长的一翻苦心“三护法及其家人已经被囚,还请族长回去照族规为其定罪”   定罪?看他们的表情,眼睛一转,她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那个老妖精果然够厉害,临死了还能拉一飚垫背的。只不过,她这个垫背的何其无辜啊?   那人害她自以为是的活了两世,到最后又来告诉她,她的人生之路全都是由她主导操纵的结果!对于这样一个人,尽管她将其毕生的功力和灵力全部传给了自己。心羽也不可能对她产生半分感激之情!因此,对于那个老妖精的死讯,她除了感叹自己无法亲手找她报仇以外,她便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但是,她也不能忽略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老妖精死了,也就意味着她这个接班人的大麻烦来了!想来刚才那群灵族杀手只是前来打头阵的开胃菜。接下去,她怕是永无宁日了。思及此,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以最佳的位置与他们对峙。   她双臂环胸,一扫刚才的疲惫无力之态。凌厉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粉唇轻启,她以半玩笑,半认真的语调试探道:   “如果我说不,你们会怎么样?”   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这个所有族人都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几个长老闻言后不由自主的讶然互觑。然后再转过头,惊愕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回答。   眉梢子一扬,她莞尔一笑道:   “需要我给你们一点商量的时间和空间吗?”   几个长老闻言,老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接着,他们同时将目光移向与她最熟的土长老,示意由他来跟这位难缠的新族长交涉。   土长老自然知道这个任务有多么艰巨,他几番推辞,却终不能以一敌五。最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战场。   “族长,族不能一日无长,您就跟我们回去吧”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她双臂环胸,一扫刚才的疲惫无力之态。凌厉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粉唇轻启,她以半玩笑,半认真的语调试探道:   “如果我说不,你们会怎么样?”   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这个所有族人都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几个长老闻言后不由自主的讶然互觑。然后再转过头,惊愕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回答。   眉梢子一扬,她毙尔一笑道:   “需要我给你们一点商量的时间和空间吗?”   几个长老闻言,老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接着,他们同时将目光移向与她最熟的土长老,示意由他来跟这位难缠的新族长交涉。土长老自然知道这个任务有多么坚巨,他几番推辞,却终不能以一敌五。最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   “族长,族不能一日无主,您就跟我们回去吧!”   “族长?”将他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她挑衅的问道:“先别叫得那么急,我劝你们还是先考虑清楚,商量好再来确定。真的要将我这个对灵族从来没有一点好感之人,奉上族长宝座吗?”要将灵族交到她的手中,他们肯定不会放心口他们拥立她,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对付护法那一党派,名正言顺的楔子而已。   不意外看到众老脸煞然变色,被人揭穿心底的感觉不好受吧!可是,他们必须要承受,因为这是他们族长欠她的。其实,抛开她并非自愿接受族长之位这一怨恕。当上灵族族长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无论是从势力和从妖精族长那边承袭的功力来说,这对于她与护法之战。都是有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但是,被逼就是不行。别以为逼她就犯一次,就能完全操控于她!不管是谁,敢算计她,就要做她被人算计的准备。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她杏眸半眯,面带微笑的接着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虽一介小女子。但是,一旦我拥有了族长的权力后,要想让我给谁当傀偶,那是决对不可能的。”   接连被人侧破心机,几个倒抽冷气的声音同时发出口此时,几张老脸已经看不出什么色了!他们尴尬地互觑一眼,再一起将惊讶的目光移向她。   “族长何以如此说?”黑将军第一个凛然说道:“您是老族长亲自挑选,受命,寄予厚望的新任族长。全族人都希望您能带着我们走向辉煌,我等定会全心辅佐!不敢,也不会有二心口”   秀眉微挑,不信任的目光自他们身上扫过。语含戏谑的问道:   “你们也这么想吗?”   “是!黑将军所言,正是我等所想。”五大长老同声同气,正色回道。“我等定会全心辅佐于您!”   “辅佐?”她仍然笑颜以对”不是忠诚啊!”语气中三分失望,七分嘻戏,却听得几个老家伙心中发颤,为之乍舌!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年青的丫头竟然一点也不比那个老族长好应付。辅佐与忠诚的差别有多大,他们自然心中明白。只不过,在还没有确定她到底能不能胜任族长之职前,他们岂能随便付诸忠心?   于是,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见他们不语,她当然不会给他们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好让他们想出办法来对付她自已。她随即又接着说道:   “如果连你们都不敢发下忠诚于族长的誓言,那其他人又怎么会服我呢?你们想要我去坐一个整天担心被身边人暗算的族长?换成是你们,你们愿意当吗?”   他们比她更加清楚灵族的誓言有多么的严谨。灵族人的誓言决对不能随便乱发,承诺更是不能随便给的。更何况,族长是她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她到底是没把这尊贵的族长之位放在眼中!   “丫头,让你当族长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穿着红袍的火长老终于承不住气了。想他们几大长老,活了一百多年,就连前任老族长也要敬他们几分。现在却要受她一个黄毛丫头的这种窝囊气!面色一沉,他疾严厉色的斥责道:   “你别不知好歹!”   很好,终于有个承不住气的了!   “您就当我年幼无知,不识好歹。”她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我现在就把这份福气让给你可好?”   闻言,火长老顿时气结。他们灵族至高无上的尊位,到她眼里竟然这么不值一提?只见他眼睛冒火,头顶生烟,眼看就快暴发。却被那个长得最斯文的水长老轻轻一瞥,给压下来了。   水长老温言软语的出来做和事佳:   “火长老并无此意,族长,您别再说气话了!”   “就是说,族长人选乃天定,岂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黑将军也出言缓和道。   秀眉一扬,她接。问道:   “既然是天定,那是不是说无论那个人选是否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都得无条件的服从于他呢?”   “当然!”不觉有坑,黑将军顺。应道。   霎时眼泛异彩,眸光发亮!   “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你们认为我是灵族的一百三十八代天命族长,那就请你们立刻对天起誓,永远效忠于我,决对相信于我,不能对我的命令有半分质疑。否则,灵族将在我的手中灭亡!!”别怪她阴险的挖坑,要怪就怪那个老妖精吧!她只不过是生搬硬套,借来一用罢了!   此言一出,几个长老顿时怔住了!同时以愕然的目光凝着她。这算什么誓言?哪有拿整个灵族来启誓的道理!她也太狠了吧!   她不以为然的泰然以对。这样就算狠吗?比起那个老妖精和大护法之前以付她的手断来,她这还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吧!不过对于学以至用,牛刀小式的结果,她还是甚为满意的。   她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们眼神交流完毕,好给出她满意的答案。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来了。长老们都了解她非常明确的意思。要想让她当族长,就得发下毒誓,永远效忠于她,无条件的服从于她。否则,就免谈!   虽然理论上是这这么说,他们应该完全听从于族长之命。但是,他们更加渍楚,一旦发下这样的誓言。就标致着将自己和灵族的未来全部押到她一个人身上去了。假如她也与那大护法一样包藏祸心,他们就连反诲的机会都没了!而且,就算她没有祸心,她毕竟年青,而且心思独特,令人难以捉摸。最主要一点,她并非他们亲自调教,他们还不能完全信任她!   “很难确定吗?!”她微笑着问道:“那就请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再说吧!”淡然的语气,充分表明了她无所谓的态度。   她是不急,可是他们急啊!灵族的内部矛盾从老族长仙逝后便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再这么群龙无首下去,灵族早晚会面临分化灭族之忧。几人相视一眼,还是由土长老出面。温言劝导:   “族长我们的忠心天日可鉴,启誓的事咱们先不急,到您正式祭祖接任的时候再隆重举行。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内患的问题。而且,现在大护法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您不跟我们回去公开继承人的身份。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来阻碍您回去的。”   这算威胁吗?可惜她生来就是吓大的。她轻轻耸肩,无畏的回道:   “在你们来之前,我刚刚打发了一批灵族刺客。你们估他们是谁派出的呢?”   闻言,众人一怔,长老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黑将军。   黑将军倏地沉面。不敢置信的问道:   “您说真的?”他的死卫明明已经把守住了鬼门关,没有放过任何人出来。何来灵族刺客?   “不相信我?!”她眯眸反问。她有无聊到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紧接着,面色一沉,话锋急转。绝然做出结论:   “连这种小事,你们都要质疑于我,那咱们又怎么有可能一起共事呢?   “不,您误会黑将军的意思了。”水长老连忙出声为其解释。“他不是不想信您的话,而是不敢相信大护法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他人在族中,半步也不曾离开过,竟然也能摇控分布在外的杀手进行刺杀行动“””,   “水长老,不用再解释了。”挥手打断他的话,嗤之以鼻地将话说到尽:“至于大护法及他的那帮草包手下,我从来没怕过。现在说来说去,你们是既想利用我去帮你们对付大护法。又不想付出承诺和一点点信任为代价。用一句低俗的话来说,这就叫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只不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坐。难缠,此女真的难缠!他们心中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可是放开他们自己的尊严和那些自私的担忧不说。就目前灵族的情况而言。他们不正好需要一位厉害的,能镇得住场的领导人吗?几大长老再次相视一觑,颇为无奈的达成一至意见。同意将自己和灵族的命运交到这样一个强势的少女族长之手。   她豪不客气的邃将老妖精逼她发过的毒誓,改得更加犀利,更加毒辣之后,重述一遍,让他们跟着念出来”“……我等誓死效忠族长,自愿听从族长差遣。如违此誓,灵族将与族长一起从世间消失!!!   看着他们被逼无奈的痛苦模样,听着他们指天为誓的无李表情。某女虽面不改色,一脸正经。可是那弯眉眯眼的眼神中却难掩其欣喜得意之色。   心中暗自冷哼:“老妖精,你死得快,算是跑掉了。那就让你的手下人代你受过吧。”反正,她所奉行的有仇必报之风,决不会改变。   心中怨气扫除,被逼迫之仇已报,暂且她可以把这一页耻辱翻过去了。接下来,她将进入另一个展新的历史进程……   誓言结束,五大长老与黑将军,以绝对谦恭之礼,跪在她面前。恳请她   “恭请族长移驾回族!”   当云浩满怀激情的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顿时一怔,紧接着犹如当头被淋下一盆刚刚融化的冰水,让他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口   她已经接受了族长之位?她若去了灵族,他该怎么办?那个地方根本就是他无法启及之地。不及多想”砰!”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她不能跟你们走!”以不容侵犯之势,捍卫自己的爱人。   屋内之人被这突然其来的闯入者惊得一怔,七双目光刷地转向门口!   看清来人后。心羽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充满了关切,没有半分责备之意。随即起身迎了上去。“小草没跟你说,要你过两天才能出来吗?“她旁若无人的问道。眼中,话中全是他。完全当旁边那几个人是透明。当然,她也没有看见那几个人在看见来人之后,眼底闪过的各种复杂神色。   可是云浩却无法将那些意图跟他抢妻之人当做不存在。他们眼中一闪而誓的各种古怪眼神,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警戒的目光从那个敌人身上一一扫过。他不由自主的环臂,将她纳入怀中。以此郑重地向敌人喧告她的所有权是属于他的。   “小草有说,但是我等不及了。”他轻声回道。他要是再不来,她就被别人带走了。   等不及什么?要打架还轮不到他这伤员上场呢!拿眼溜他一眼,领着他到她的位置,拉他坐下。优雅转身,微笑着对那几个刚刚收下的灵族手下华丽的介绍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灵族长老和黑将军。”   无需她介绍,他们早就认识了。云浩冷咧的目光一扫,算是与他们打完招呼。几大长老和黑将军同样一副如临大敌之势,小心的觑着他。   将他们之间敌对气氛看在眼中,心羽毙尔一笑。接着又指着身边的人道   “这位是我的夫君。我希望你们能像忠于我一样,忠于他。”   轰!她的话就像一道畴天霹雳,将灵族之人劈得个个外焦内透!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竟然承认他是她的夫君!难道她也动了凡心,对他动了真情?这怎么可能!好半响,他们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同样的,她的话也再一次深深地撼动了云浩的心弦!情不自禁地,他伸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深情的凝视着她清朗的灵眸,没在意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暖昧。也不管身边还有个千瓦大灯泡的存在。他望情地俯下唇来,覆上她香软的朱红,四唇相贴,顿时激情四射。他温柔的吸吠她的蜜汁,展转复侧,以实际行动传达他心中的无限柔情””   这是什么情况?那边厢长老和将军们还没从前面的雷殛中回过神来。这边厢,他们再次被眼前劲暴的场面给震晕了!   他们在千什么?他们竟然当众接吻!可见他们的感情已经不可收拾。夏侯云浩会爱土他们美丽与智慧集一身的小族长,这一点不难理解。是男人都不可能抵挡住她的诱感。   可是,他们的小族长,怎么可能对他动情呢?这才是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对于寻常人,男欢女爱,阴阳谐调原本正常不过。只不过,身为灵族的族长,却是不能有儿女私情的!否则,将会给灵族带去莫大的灾难!   也因此,身为族长的接班人,她们从小会受到许多残酷的感情伤害。从而让她们达到无情无我之境界。在接受族长灵力之时,还会被前任族长封掉情关。彻底断绝一切情爱!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老族长忘了封掉她的情关吗?   望着眼前激情四溢的男女,几大长老惊愕之余,更是欲哭无泪!他们刚刚才发下重誓,要决对听从于族长的吩咐。完全服从于她的安排。可是,现在呢?而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该怎么选择?   “唉!”望着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土长老禁不住轻叹出声。他现在总算知道神官预言夏侯云浩是灵族的克星,是怎么么回事了。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也不是因为他可以通过灵族禁地而依然清醒。只因,他能悍动他们小族长情关紧闭的心口   其他人自然同样清楚。天意如此,无论他们怎么避也无法更改啊!只不过,事关灵族的兴衰。他们就算是要冒着违背族长命令的誓言。也必需做出棒打鸳鸯的恶事。   “嗯,咳,咳!!”黑将军用力干咳两声,故意打断那越来越忘忽所以的两人。   猝然分开,倏地跳下他温暖宽厚的怀抱,抬袖擦了一把沾满混合口水的嘴唇。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群不知趣的观众。冷冷问道:   “你们怎么还没走?”   闻言,几个老头又是呼吸一滞!她的表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没有丁点女孩子该有羞涩与难堪,反而愤愤的责备他们没有识趣退离。她的理直气壮和理所当然。令几个老头不自觉的红了老脸。仿佛真的是他们的不是,是他们不该搅了他们的好事。   反侧是夏侯云浩,蓦然惊觉自己的情不自禁和忘忽所以后,俊脸不自觉的染上一抹酡红。想不到面对她时,理智如他,也能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疯狂之举!   才一抬头,不期然的再一次对上那几双敌视的眼睛。他们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而阴鸷。还有一些是他所无法掌握的诡异。他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颤,一把拉住她刚刚至他身上移开的玉手,焦虑地道:   “羽儿,你不能跟他们走。”声音低哑,而饱含无限深情。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转身将另一只手覆于他的大手背上。柔声安抚道:   “放心,就算我要回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真的不会改变吗?他从那几个长老的眼中看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能不去吗?”他轻声要求道。只要不去灵族,他就能保护好她。   “夏侯盟主,族长才刚刚接任,还没有正是受命。请您不要再说不放人的话。”黑将军严肃的警告。   面色一寒,云浩凛然回道:   “你们也好说,她才刚刚当上你们的族长。可是,她已经嫁为我妻半年有余。请问,你们有何权力,不经我这个丈夫的同意带走我家娘子?”   “夏侯盟主,不得不说你的话句句在理,字字合情。可惜,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川黑将军冷笑一声,嗤之以鼻地的接道:“族长原本就是我灵族之人。是大护法故意安插入你夏侯家的一个奸细。目的是为了盗取你夏侯家的银库和产业。”   “那又怎么样呢?”云浩嘴角一撇,不以为然的揭穿他的离间计。“想以此来离间我们夫妻感情吗?你把我夏侯云浩看得太轻了。也将你们族长看轻了。”将手臂一探,环住她的腰,认真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的妻子。夏侯家的家产是我的,也是她的。何来盗取一说?”   “是吗?你真能做得了夏侯家的主吗?”土长老不屑的问道。“你说,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了我们族长的身份后。他们还会承认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吗?”   “只怕到时,他们会毫不手软的举剑攻向她吧!”黑将军接。代为回道。   “试问,到时,你要如何自处?“金长老接着问。   “你是要代我们族长受你家人的刻呢?还是会为了维护你的妻子,而将刻头对向你的家人?”水长老亦紧紧相逼。   “依老夫看,无论你做出哪一个选择,最终受到伤害的肯定是我们的族长。”木长老肯定断言。   “所以,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赶紧结束这段孽缘。这样对你们大家都好!”火长老信。开河的预言。   看着他们如同玩接龙游戏似的一人一句,其目的诏然可揭的紧紧相逼。心羽低头与身边之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知道她不叫停,他们还会继续这样接下去。   “你们说够了吧?”她挑眉笑问。顿了一下,他们没有出声。她接着道:“说够了的话,那就请听我说两句。至于我们之间是孽缘还是善缘,那都与你们无关。也与夏侯家的人无关。那只是我与他两人之间的私事。”说着,面色一沉,目光凌厉瞪着他们,话锋一转,以不容抗拒的威慑语调严厉斥道:   “而身为我的手下大将,你们要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服从!二是决对的服从!”555,果儿需要动力哇!亲亲们用力拿票票,留言来刺激一下被冻僵的果儿吧!么么~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夜格外的安静,偌大的圣殿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以及沉重的气氛,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每一个灵族人的心口,教人喘不过气来。   等待!灵族的人们都在静待长老们带回新任族长,同时也在等待新任族长为他们开启展新的命运。当所有人都得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从未谋面之人身上时,哪怕他们都是理想主意者,那份未知的迷茫和提心吊胆,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回来了,长老他们带着族长回来了!”   有异能精通者首先感应到气场的变化,激动的欢呼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随之凝目望向圣殿的入。处。   果然,见长老们齐齐现身。只是,下一刻众人激动的表情便凝固在僵硬的面部了。因为,回来的只有黑将军和五个长老,并没有他们期待已久的新任族长!   “众位长老!族长呢?”失望之余,有人问出声来。   目光扫过那些失望的族人,排行五大长老之首的金长老以肯定的语气,安抚道:   “大家放心,我们已经找到新任族长了。并且族长早已经得到了老族长的倾力相授。只不过,族长还有些俗物要处理,明日大祭之前黑将军会带她回来。”   此言一出,众族人脸上旋即再染希望之色。   “族人们,以大护法为主的叛党们已经派出了杀手,欲对族长不利。是以,咱们誓死也得守住圣殿及这道通往外界的鬼门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竹在族长大祭之前。再有机会出去,行暗杀之事。”金长老接着说道。   “是!誓死守卫圣殿!誓死保护族长!”   与此同时,城外的竹居中百变姐妹,楚易南,无双,小草,云浩,明远,心羽,大家都到齐了。可是,虽聚满了人.气氛非但没有变得热闹一些,反而更加的窒闷与压抑。   整个空间都溢满了沉重的离愁别绪。   见大家都默默地低头不语,心羽出声打破沉默。   “你们别这样好吗?现在确定麾教不会攻打夏侯家了,你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的吗?”   “该高兴的是夏侯家和武林盟那些怕死鬼吧!”方小妹不以为然的回道。   就是说,他们有什么好高兴的?魔教要是打出来,那些怕死的家伙,自少还得被乱箭射死几个。现在好了,要她一个人去面对魔教那群凶残的魔头。而他们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更可气的是,这也变像的成全了那些武林人和夏候家的人。他们倒是可以栓现成,把所有好处都占尽。   “话可不能这么说,候夏候家没倒,我依然是夏侯家的当家主母不是吗?”心羽难得心宽的开导道:“他们只是保住命了,也占不了什么好处的。至于武林盟,明日只要无双顺利拿下盟方之位,那一切就还在咱们的掌握之中。”   她也想让大护法那伙子恶人与武林盟那些伪君子拼个你死我活。而且,那一直是她行事的目标。但是,现在事情变了。大护法他们要先打内战,而她这个新任族长,又无法不管。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她除了将事情尽量的简单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呢?   小草眼眶一红,哽咽道:   “可是,您此去魔教前途未卜,叫我们怎么能放得下心?”   “放心吧!你家小姐我现在可是去当受人敬仰的族长,又不是去当烧火丫头。你们担心什么?”她笑着宽慰道。   “要是这个族长真那么好当,灵族那些长老何必来求你,他们早就自己披甲上阵了吧!”无双面无表情的接道。   “无双说得对,长老们的势力一直被护法们架空着。现在他们要与护法对战。胜算真的很渺茫。”了解情况的楚易南也出言反对。“依我说,你干脆让长老们放大护法及他的手下出来。咱们到外面来与他们决一死战!”   “对,就放他们出来,咱们一起与之决一死战!”明远也符和道。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主题,都离不了要与她并肩做战。无论对手是灵族的护法,还是别的什么人,他们都愿意与她生死与共。这令心羽非常感动!   但是,她发现只有云浩一人,至她同意打发了长老们回去之后,他便没有再出过一句声。只见他一直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门口一动不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趁着大家在议论纷纷之际,她轻轻移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大手,悄然离开人群。他默默的随她走进竹林小道,如果不是他有反手紧握她的小手。她会觉得他已经被人点化成偶了。   迎着清冷的月光,他们静静的走出了大家的视线范畴。   “你在想什么?!!她停下脚步,转身抬头望着他问。   他随之止步,垂眸凝着她不语。   秀眉微攒,用力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语气不善的道:   “你能不能别给我装深沉。你有话就说,有意见就提啊!”   他似乎决定了要沉默到底,依然无声。   “好吧!你可以保持沉默!”她气得怨恕的横他一眼,跺脚转身欲走。他长臂一探,从后面困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抱住口只觉心中一悸,情不自禁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没了章法。她顺势将头仰靠于他宽厚温暖的胸膛,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无声的用下领贴着她的侧胳,对着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呼气。一股酥麻的感觉倏地窜遍她的全身,不由自主的牵引起她浑身一阵颤栗!   砰!砰!她的心跳得好快,好激烈,似乎随时都要冲破肚腹的阻碍,破膛而出似的。怎么会这样?前两次他吻她的时候,她也不曾有过这么激烈的反应啊!天啊!她不是患了心脏病而不自知吧!惊悸之余,她本能的扭动身休,欲逃离他的束缚,好让自己的心率恢复正常值。   他眉头倏蹙,急呼“别动!”。已经被自己的心跳速度吓呆的某女,哪里还能听得进他的低语呢!她非但没有停止扭动,反而动得更加频繁。并轻声求饶道:“你先放开我,我就快无法呼吸了!”   “可恶!”隐忍地低咒一声,随即松开臂膀。她以为终于脱险,却不知他松开一上,只是为了将她调个头,转个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臂再紧”啪!”的一声他们的身体面对面的紧密相贴。怔了一瞬,突然感受到抵在自已小腹上的硬物,浑身一颤,顿时忘了心跳和挣脱之事,她不敢置信的猛然抬头,脱口惊呼“你怎么会””,”   看出她眼中的惊悸,清俊的脸宠立刻染沱。低哑的声音轻轻命令:“不准乱想!“紧接着他那钝男性的味道,瞬间填满了她的口腔,也堵住了她没出口的话。   他的吻虽然能堵住她的嘴,却无法阻止她的思维。她还在想怎么会这样?她上次给了他那一针,才过了几天吧。他怎么可能就展雄风?是她的针法有问题?还是他的身体有问题?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的手不自觉的朝着下腹移去……感受到由他身上传来的抽颤。验收完毕,她旋即松手。“嘶!”他痛苦的低吟一声!随即颤身再轻颤一阵。   也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听得她邪恶的轻喃:   “果然不假!”   闻言,他不由一窒。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他想要她,已经想得发疯了。而她还敢挑衅。大掌不由自主的高高举起,再轻轻落在她挺翘的浑圆上。像征性的惩罚了两下。   “羽儿,你这个小坏蛋!”嘶哑的声音宠溺地低斥。紧接着唇舌的攻击更加激烈,他用力的吸吮她的灵舌,仿佛要将她整个的吞噬。令她无法闪避,更是无暇顾及其它。   渐渐地,她的眼神罩上了一层可疑的迷雾,她娇柔的香体无力的摊软在他刚柔并济的怀抱。心中的小鹿又是狂奔乱撞起来。“咖“”,娇喘连连,她真的没办法呼吸了!   见她终于举手投诚于自己的激情之中。溢满欲望的双眸中一丝温柔的笑意脱颖而出口性感的薄唇自她甘甜的津池轻轻移开口   “嘶!”她赶紧吸气。让一度真空的肺部再度充盈起来。然而,圈着她纤腰的手臂以及紧攫着她水眸的目光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拥得更紧。空气无法进入腹部,她的真气也无法凝聚。只觉浑身无力的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藕臂,环住他的脖子,让自己像个袋鼠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他低头轻轻碰撞她光洁的额头。四眸相交,无限的情意绵绵长存。   “羽儿!“他迷茫地轻唤。   “嗯!”她含糊不清的低应。   “让我跟你一起去灵族。”他趁机要求。   “嗯””,””她差点脱口答应。随即渍醒,她不能再带他去灵族。纵是她现在是一族之长。纵使她的功力或者已经超越那大护法他们。但是,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上一次的可怖经历,于她自今仍是心有余悸。   “不成。”她顺。找来一个上好的借……“你得留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武林大会之后,你会把夏侯家的当家之主的责任承担下来的。”   她都走了,他还要当家人的位置来干嘛?   “羽心”他期待的凝望着她还说什么?她温润的甜唇已经学他之前的方式堵住了他的嘴。接着,她抬起头,意兴阑珊的问道:“我们现在回去补上洞房可好?”   闻言,他情不自禁的震颤了一下。   “好!”他很想这么回答。也早就想那么做。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虽是她的妻子,然而,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太多障碍。比如那条无理的家规,以及那些对他充满敌意的灵施人。那些都是横恒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因此,在他解决掉那些麻烦,确保她不受伤害之前,他还不可以那么时她。   “别想转移话题!”双手转至她的双肩,轻轻将她推离自己一拳之距。以保持自己能够畅通无阻的进行呼吸。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知道他的顾及。她并没有因为提议被拒,而伤感或失望。她虽然不觉得两性之间,一定得由男人负起责任。但是,她能理解他身为男人的他想要坚持的责任感。因此,她满怀期待的安抚道: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我们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等到咱们都能掌握一切主动权那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只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到了他们都能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了吗?如果,他们能预知未来,估计就算是死,他也不会错失这个拥有她的最佳机会。   次日,武林大会上,无影门的江无双,技压群雅,以黑马之势,夺走了武林盟主之楂冠。眼看大局以定,在武林大会进行到最高潮之际,她带着楚易南和张松权不告而别了。   魔教从此没了音讥,江湖却并没有因此而平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有事非的地方又岂能平静?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而她和她的灵族也再没有出现于他们的面前。在花开花谢之中,无数的光阴与生命皆流誓了。除了少数几个念着她的人知道她为世人挡却了一大灾难外,没有人知道有她这一号人存在过。因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   “羽儿,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他早就已按照她的意思,成为了夏侯家真正的当家人。夏侯家的产业在他的手中,也变得更加强大。如今的夏侯家不光是武林第一世家,还是天朝的第一大商家。他们的生意早已经越出国门,发展至外邦。这一切,他都是为她而做。他知道她喜欢掌握主动,所以,他便尽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让夏侯家的声名威慑四方。   “羽儿,你为什么不回来?”他最清楚她的能力。她若想回来看他,那只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一走就没了音信。难道她对他的情都是假的吗?   山峦起伏着,山道崎岖蜿蜒着。在灰暗的天空下,远近皆是一片孤伶伶的苍茫。周围的空气里,散播着雾茫茫的气氤。及目望去,可以隐药看见一条如带似的溪流转过一座座山脚,往远处流去。看不见人迹,云雾悠悠忽忽的飘聚在四周,阴霾的天空,令人们的心头加重了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沉郁。   望着身侧沉默寡语的师兄,欧阳眼底掠过一抹忧虑。   “师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生是死?总该让人梢个信来吧!你可知道师兄为了寻你,将天朝及其周边列国的山”大地都踏遍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山峦起伏着,山道崎岖蜿蜒着。在灰暗的天空下,远近皆是一片孤伶伶的苍茫。周围的空气里,散播着雾茫茫的气氤。及目望去,可以隐药看见一条如带似的溪流转过一座座山脚,往远处流去。   看不见人迹,云雾悠悠忽忽的飘聚在四周,阴霾的天空,令人们的心头加重了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沉郁。望着身侧沉默寡语的师兄,欧阳眼底掠过一抹忧虑。   师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生是死?总该让人梢个信来吧!你可知道师兄为了寻你,将天朝及其周边列国的山!大地都踏遍了。   这已经是师傅示下的最后一个地方了,要是再找不到那个通向灵族的鬼门关,他都不知道师兄那张长年不展的苦脸,会不会从此变成黑色的。事实上,自从他再次下山之后,便没见过师兄的脸上展现过别的颜色。   “走吧!”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欧阳的感伤。   “走!”他转身招呼明远。   三人继续往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越往里走,已经看不见路了。他们便用轻功在树顶上飞行。只不过,灵族的鬼门关哪是这么易找的呢!就算罢在他们面前,并非灵族人的他们也不可能看见。因此,注定了他们会以失败告终。   望着阻碍他们前进的无边水域及汹涌澎湃的波涛骇浪,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师兄,回去吧!说不定师嫂已经回到家等我们了呢!”这样的安慰之语说到欧阳自己都不相信了。可是,他还得说啊!不然他尊敬的师兄会一直找下去,不会想回家的。   沉邃的眸子忽尔闪过一抹哀愁!真的注定了他们是有缘无份的夫妻吗?   不,他不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的。面对失败,他没有失望,也没有气馁。有的是更加坚定的决心口掬了一捧水,浅尝一口。淡的!那说明这只是湖泊,是湖泊就不难找到尽头。   “岚,你和明远回去。我要去这片水域的对面看看。”   明远与欧阳相视一觑,他就知道,师兄随时都有发疯的可能。   “这么宽的水面,你要怎么过去?”没有反对,他只问情况。   “我自会有办法!“   “如果你能过去,那我们也就可以过去不是吗?”既然他要疯,那他们就舍命陪疯子好了。反正要他们将这样的他独自丢在这荒凉之地,那是不可能的。   沉静的省思了片刻,他接受了他们留下的意见。   “那咱们现在来伐木做筏。”   “做筏?”明远与欧阳再次互觑一眼,他不是以为小小的木筏就能渡过这一眼望不着边的湖泊吧?疯子的思维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唉!轻叹一声,他们认命的让自已那还余一线的理智给敛了起来。跟着他一起疯狂伐木做筏。却不知,木筏下水,奇迹立刻出现!三人愕然瞠目的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水面,顿时变成了一条刚刚能容纳木筏的小溪。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只觉眼前一暗,他们便失去了知觉。   灵族,现在应该叫羽国了。五年前,心羽接掌族长大印后,先是收服了护法党派。然后她凭着超常的智慧和强大的能量。带领族人们在那片几乎无法生存的洪荒泽地上。重新建起了崭新的家园和一个属于他们族人的国度。   国民为了感激她,坚持奉她的名为国名。于是,便有了“羽国”   女王当政,破除了以异能为生存工具的法令。捉出了全民劳动的倡导。人与人之间,不再以异能的高低来戈分等级。只以劳动极积与否和生产能力的高低来判定优劣。在她亲力亲为的带领下,经过大家五年的共同努力,羽国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如今的羽国,虽然还非常落后,但是,国民的温饱问题总算基本得以解决。   正所谓,人无完人,事无决对。任何事情都有利弊知失这两面性的存在。   改变,令普通族人过上了幸福愉快的日子。当然,也让那些异能强大,享受惯特权的佼佼者们倍受冷落和打击。只不过,介于女王强势的正策法令。他们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一点,身为当权者的女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更清楚,要想让国民彻底按脱贫因,光靠自给自足的劳动模式,肯定是不可能的。最终他们还是需要打开国门,了进他国先进的技术和资源。只不过,这国门也不是随便能开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做后盾。那无疑是引狼入穴。   是以,当她觉得国民生产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她便将军事国防摆上义程了。她提出将那些异能优异者集合起来,组建一支不同于黑将军手下死士的护卫军。她相信,只要有良好的军纪约束,这样一支异能部队将是现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到那是,她再要打开国门与别国交涉。还有谁敢欺他们羽国势单力薄?   当她的这一道招兵王令一出,举国上下,顿时全民沸腾!那些异能者更是奔跑欢呼!“女王万岁!万万岁!!”的呼声,几乎憾动整个大地。   然而亲身经历过几十年前那场与外族的争夺战,亲眼目睹了族长及族人受到天遣的长老们。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们达成一至意见后,共同闯宫谏言。   “请陛下三思而行,我羽国百姓才洲刚生活平稳,怎能再起战端?”   “恳请陛下三思!”   玉案前,正在埋头批复公文的女王连眼眉也没抬一下。只见她专注的望着手中的折子。时而蹙眉,时而耸鼻,时而展颜。全神贯注的沉浸在那些折子的内容中。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话。也没感觉他们的存在。   “陛下!”土长老大声呼唤。   终于,她抬眸膘了他们一眼。随即放下手中的折子,正襟危坐的睨着殿前跪着的一干老头。淡淡问道   “几位长老有事?”   她果然又当他们是透明。五位长老相视一觑,苦笑连连。全国人民都知道女王陛下,爱民如子,可以与最低劣的奴隶同吃一锅粥,同种一块地。   可是,他们就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能够将他们几个大活人当成空气呢?原以为发誓忠于她,并帮她铲除护法乱党后就算不得到她的重用。至少能受到应有的尊重。却不知,她以建立新政权为名。堂而皇之的将他们几位长老打入冷宫,并且永不录用。   看着她一意孤行的重组政权,分放土地,重农务商,这些他们都没有义意。可是,面对建军。他们就不得不过问了。他们不希望看到刚刚有点起色的灵族,再遭劫难!   “陛下,请您收回建军的成命。!”金老老带头再次谏言。   “收回建军的成命?”她讶然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们觉得我羽国的疆土不需要守卫?!”   “我羽国与世无争,何需守卫?”火长老语气颇利的反问。   “与世无争?“秀眉微凝,语言不怒自威。“你们的意思是要让羽国永远这么闭关自守下去?”   “这样有何不可?”火长老接道。   “你问我有何不可?”似乎没想到他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惊讶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见其他几位长老同样是这个意思。她突然指着一位刚刚端着茶水进来的宫女命令道:   “你,过来。”   “是,陛下有何吩咐?”   “你跟几位长老说说,咱们羽国可以继续闭关自守多久?”   宫女闻言,吓得一颤,手中的茶壶都差点落下。她一个宫女,岂敢妄义国事?   而那几个活了上百年的长老,同样也好不了多少。只见他们的老脸,像翻书样,一翻一个色。   “怎么?”上位之人脸色一寒,冷冷的目光如冰刀刮过众人。“别跟我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知道?“淡漠的声音慑人心魂,殿下之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越说越激动,她愤慨地道:   “与世无争!你们以前倒是与事无争了。结果呢?一遇到天灾人祸,便民不聊生,完全失了活路。你们以为这几年的收成好了,就会永远都那么风调雨顺吗?亏你们活了一百多年,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陛下,让臣下来告诉他们吧!”位居丞相的楚易南,闻讯赶来为长老们解围。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妹子有多讨厌见到几位长老。至于原因,他却始终不得而知。反下,她每次只要见到他们,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得暴躁不安,然后为一点小事就会发一通脾气。   为免几位长老受到无妄之灾,更不想他的妹子发怒伤身,楚易南捉义道:   “各位长老,关于建军之事,我们到兵部去找黑将军一起议论可好?”   知道他们自己并不受女王陛下的待见,长老们相视一眼,决定听从相爷的劝告。   “谢相爷不吝赐教!陛下息怒,臣等告退!”   待他们告退之后,一向心静如水的女王陛下,顿时火暴的将玉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地。吓得那个端着茶壶的宫女,一脸煞白,小小的身子抖若秋风中的落叶。双膝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她怒从何来?   静下神来,她自己也倍感荒唐。为何每次一见到那几个老头,心中就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无名怒火,拼命的往上串呢?难道他们前世与她有宿怨未了。所以,才让她见之难受吗?弄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几个人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自嘲的摇头一笑,望着眼前的一地狼籍。工作的心情已经完全没有了。   “把这里收拾一下,告诉丞相,我先回家了。”丢下一句话,她转身出了殿堂。   身后,宫女颤颤巍巍地回道:   “是!奴婢恭送陛下!”   她虽然自立为王,但是,灵族的条件有限。非但没有大肆修建王宫大殿。反而将老族长原来住的豪华庄园,捐献出来当了新政府的办公楼。他们和新政府的官员们一样,每天到这里来上班办公。下班后再各回各家。她和楚易南三起住回了原来的楚府。   这也是她能深得民心的理由之一。身为国王的她都能不怕坚苦,与大家共同劳动。试想,还有谁敢有半分怨言呢?又有谁敢违命不尊,享受特权呢!没有,既便是有少数,也早被她那铁碗制度给改造了。   出了殿堂,换下身上的“工作服”一身便衣,头带纱帽,她走在回家的衙道上。就与平常人家的女孩无开口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他们尊敬的女王。   每每看着眼前还只处于自给自足,属于原始社会阶段的生存环境。身为一国之主的她,不禁焦急万分。再想到那几个族长的话。不由自主的,愤慨再起。如果不吐固纳新,人都会憋死了。何况一个国家呢?   暗暗发誓,她不做就不做,做她就要做到最好!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这个还不为世人所知的国度,打造成世上最富有,最和谐,最理想的国家。要让所有人以生为羽国人为骄傲!   “哇!活了,活了!”   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个陌生激动的童声。云浩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陌生的孩子脸孔渐渐清晰。脑子里正在回放着他们推筏入水后那一霎那间所发生的惊奇变化。他们是进入幻区了吗?是不是说,他终于找到灵族之地了?   “喂,你能看得见吗?”小手在他面前轻恍。清脆的童声激动的问道。   “看得见。”他点头应道。本能的询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跟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   “哇!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孩一脸不依不饶的样子,叫嚷道:“你回答人家一个问题,却一下问出三个。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也不给云浩瓣解的机会,他又自顾自的说。“好吧!看在你是我奴隶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都回答你好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头雾水的云浩,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又比又划的小孩。看他年龄不会超过十岁,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可见他的家境不会太好。   “……咳!”孩子装模做样的干咳了一声,以示郑重其事。他接着摇头晃脑的道:   “你听好了。我叫渔娃,这是我家。你擅闯我羽国边境,为迷雾所伤。是本人用我的灵血救活了你。”说着,他抬起自己破裂的手指放在他眼前。“看见了吧!这个就是证据。你就是吃了我这手指上的血才醒过来了。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奴隶了。要听从我的吩咐,帮我种踟“”,他不知在哪里说过,外族人晕迷不醒时,只要给他喂下有灵力的族人之血。对方就能醒过来。然后就会变成那人的奴隶!帮他们做事。现在,这个人吃了他的血,那么,他就是自己的奴隶了吧?   “羽国?”不是灵族!面色一暗,眼中顿时溢满失望之色。那孩子还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渔娃说得。干舌燥了,见对方竟然全无反应。不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也不敬仰他的机智聪明。这人真没礼貌,哪有用这种表情对待救命恩人的?不由自主的拿眼睛斜他一眼。继续道:   “至于你的处三个问题,我不知道。因为,我只看见你一个人,漂在水面上。”当时还吓了他一跳,这句他留在心里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真的只看到我一个人?!”   见他终于有反应了。渔娃喇嘴一笑”骗你的……”,不意外看到他长吁一口气,渔娃两眼一眨,接着笑道:“才怪呢!”   云浩闻言一窒,倏地翻身坐起来,拧着孩子的胳膊就往外冲。   “哇!你要干嘛?”渔娃被他吓得哇哇大叫!“你快放我下来,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云浩自是不会与一个救了他命的孩子计较这种小事。只不过,没有师弟和明远的下落,他心中无法不急。放他落地,改提为拉。急切的道:   “快带我去你发现我的地方。”   脚一落地”啪!”渔娃用力拍打拽着他手腕那铁钳般的大手。可惜,他那点力道就好像在给人捞痒,一点用处也没有。一招不成,他眼珠咕碌一转第二招又出口大声威胁道:   “你放开我,不然你就算打死我,也别想找到你想去的地方。”   真是聪明的孩子。云浩只得无奈的松开手。   渔娃一脱离他的桎梏,立刻退后几步。轻轻槎着被捏红的手腕,狠狠地瞪着他”呸!”冲他重重的吐了。淡。破。大骂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算我瞎了眼,才会舍血救你。”   云浩被个孩子骂得不能抬头。连连道歉:   “对不起!我并没有恶意。”   “砰!“他的话才洲落下,渔娃便咬牙切齿的用尽全力一脚踢在他腿上了。原本是可以避开的,但是,为了快点找到同伴的下落,他接下了孩子的一脚。却没想到,那孩子踢完之后,还学着他的样子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有恶意!”   云浩先是一怔,随即展颜露笑。这孩子瑕疵必报的个性,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她。如果是她遇到类似的情况,肯定也会做出相同的举动吧!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她永远也不会吃亏。现在呢?她过得好吗?那些灵族人会让她吃亏吗?希望她永远保持下去,千万别吃亏。   “喂!不是被踢傻了吧?”见他脸上神色诡变漠测,渔娃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你有听过踢腿,能把人踢傻的事吗?“云浩回过神来,揶揄的问道。面对聪明的孩子,他得用聪明的方法才行。   “怎么没有?”小脸一仰,神气的回道:“我们陛下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他们陛下说的话?看他一个穷人家的娃子,竟然能随口说出陛下说过的话。看来这个羽国的国主不简单啊!他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国家呢?   见他被自己堵得没话可说了。渔娃大度的道:   “好了,看在你是我奴隶的份上,我就带你去找一下吧!”   “奴隶?”夏侯云浩终于注意到这个怪异的称呼了。这里还是奴隶制社会吗?天朝早几百年前,就禁止了将人当牲。买卖的活动了。不由自主的,他开始打量起周困的环境来。他们正在一间四面透风,连房子都算不上的茅舍中。屋里除了他刚刚睡过的那堆铺在屋角的稻草外算床外,就只有屋中间那堆篝火上牲着的瓦锅算是大件家具了。   “渔娃,这真是你的家?”他不太相信的问道。   “当然,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家产。”渔娃自豪的说道。说着他又指着屋外道:“还有外面这两亩田地,是陛下分给我们家的。”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担忧的问道:“你会种田的吧?”似乎怕他说不会,他又自言自语道:“你这么高大怎么能不会种田呢!这下好了,我家的地也能长出粮食来了。”这几年,渔娃虽然非常努力的想要种好这片地,可是,到最后他总是连女王发下来的粮种也收不回来。因此,他一直觉得很没脸见人。是以,平时连村都不敢进。没事一个人就到处游逛,以捕鱼,捉鸟,野果,野菜为生。没想到,他今天运气来了,钓鱼竟然钓起来这么大一个人。   闻言,云浩啼笑皆非的看向屋外那片荒地。看来他真拿自己当奴隶了。而且还是一个要帮他种这两亩地的奴隶。不忍看那孩子失望的表情。他点头答道:   “会!而且,我可以教你种。”   渔娃的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大放异彩。这回不用云浩催促,渔娃比他更急切的拉着他的大手就走。   “走,我带你去找你那些同伴。”最好是能再找回两个会种地的奴隶,那他明年就能当上先进生产者了。到时,说不定还能得到女王的接见呢!思及此,渔娃高兴得不得了。一路嘻滋滋地拉着他的“奴隶”又蹦又跳的走向钓着他的那条河。   亲亲们,看完文记得留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期待中……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九月,初秋的夕照挟带着夏日炽阳的余威,几许有气无力的凉风拂不去那烦躁的湿闷。走到家门口,心羽还是觉得心中燥热难安。她调转头,往城外的河堤慢步而去。   独自慢步在刚刚收割完的田野之间,望着水田中那一行行展翅待飞的白鹭。闻着那阵阵随风而来的炊烟,感受着丰收后欢乐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想起五年前,她刚到这里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沼泽地。当时的灵族人,不事生产,他们只会利用灵力打猎为生。   是她带着他们将沼泽变为粮田,是她教会他们何为自食其力?用现代话来说,这些都是她身为领导人的政绩。她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此时一点愉快的感觉也找不到呢?不光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除了会在见到那几个长老时,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外。平时她的情绪都非常的平静,几乎是没有什么起伏。似乎除了治国,为民之外便没有什么事能引发她的兴趣。怎么会这样呢?她感觉自己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难道这就是当上族长的后遗症?   就在她独自苦思之际,她的身后正有一个身着盔甲的军官朝着她飞奔而来。   “陛下!”   悠悠转身回头,来人是她的护卫首领兼兵部和刑部侍郎,也是黑将军的独子,黑磊。他是一个非常上进的青年,也是她新政权的中流砥柱。   “你怎么来了?”她淡然问道。   黑磊快步追上来,站在她对面,喘着粗气回道:   “您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属下和相爷到处找您呢?”   “找我有事?”她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黑磊轻轻摇头。   没事跑来烦她干嘛?转身继续往前走。   “身为陛下的护卫首领,臣若不知您的行踪,那就是失职!”黑磊紧随在她身侧,恭谦的解释道。   只要她不追究,谁敢找他麻烦?不做评论,她转而问道:   “那几个老东西打发掉了吗?”   老东西?看来陛下真的是很不喜欢几大长老。黑磊忍不住暗自庆幸,好在他爹不在长老之列。   “相爷跟他们解释了,我们建军的目的在于防备,而非进攻。他们听后,便没话可说了。”   “是吗?”这么好打发。为什么她却应付不了他们呢?还把自己给搅得心神不宁,怒气横生。   “是”黑磊点头。聪明的他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迷茫,接着为她辩解:   “他们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冲撞了陛下,现正在府上等候发落呢!”   闻言,她倏地止步,在她府上?不要,她不想再看他们。脸色一沉,她严厉的命令道:   “黑磊听令!”   “黑磊在!”黑磊单膝跪地领命。   “名你立刻回去,传我之命。令五大长老即日起,到圣殿为明年的国运祈福。没有我的新令到达,他们不可回朝。”他们最好是永远不要回来。   “是,黑磊遵命!”意料之中的命令,黑磊欣然领命而去。   黑磊离开后,她又独自转了一圈。估算着那几个老头被打发走了,她才回去。远远的就看见楚易南站在大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看见她,立刻迎了上来。   她本来是想找个时间,问问了解她最深的楚易南。她是不是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少了一些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可是,究竟是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然而,她的身份令她无暇顾及这些模糊不清的小事。等待她处理的国事,大事太多了。楚易南抱来一大堆她下午没批完的折子,叮嘱她要在晚饭前批完。对于工作,她总是无法拒绝。自然的放下一切情绪,她重又变回那个冷静干练的女王陛下。   建立正规军队的事一经拍定,招兵买马之事就在全国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边境的渔村。传进了自小拥有异能的渔娃耳中。还没了解清楚情况,渔娃已经兴奋得跳起来了。   “大哥!”渔娃尖叫着跑回家,向他的“奴隶”大哥报喜。“我可以当兵报国了!”   “当兵报国?”正在田里翻地的云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问道:“你才几岁,怎么能当兵?”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当兵意味着什么?古来征战几人回的道理他还没听过吧!竟然还那么高兴。   原本是想与人分享快乐的,却不想竟然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冰水。渔娃哪能服气呢!只见他小嘴一噘,圆眼一瞪,恶狠狠的道:“我过了年就十岁了啊!怎么不能当兵?”   十岁就当兵,难道这个羽国要起战乱了吗?没有与他争辩,他更关心的是:“你以经收到文书了吗?”   “文书?那是什么东西?”渔娃眯缝着眼,不解的问道。   看他的表情,那就是还没收到招兵文书了。云浩轻轻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为了寻找师弟和明远。天天与小渔娃生活在一起。相处越久,他便越喜欢这孩子的机灵可爱。他可不希望,年幼的他就走上从军的不归路。   “渔娃,你为什么想要当兵?”他提着锄头走到他身边,温婉的问道。   “你先告诉我文书是什么?是当兵要用到的东西吗?”渔娃直觉大哥说的那文书,对他当兵很重要。   就知道这机灵的娃娃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机会。云浩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拉着他,一起坐在田坎上。准备好好给这孩子洗洗脑,让他早日打消当兵的意志。   “文书就是官府发下的招兵书。只有收到那通知的人,才有资格去报名参军……”   “那我为什么没收到?”不等他把话说完,渔娃便疑惑的嘀咕道。蹭的跳起来。“一定是村长忘了给我。我找他去。”说着他就要跑,“你回来。”云浩一把将他拉住。“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当兵好吗?”   沉默了两秒,渔娃勉强道:   “好吧!那你说快点!”   突然发现,这孩子真难搞。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想当兵?”   渔娃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又不会种田,不当兵还能干什么?”大家好不容易才盼到陛下需要像他们这样的人保卫祖国。他们怎么能不兴奋呢!   “可你才十岁,就是当兵也做不了什么啊!”云浩实事求是的再给他泼下一盆冷水。   渔娃脸色一沉,大眼睛鼓鼓的瞪着他。那样子就像一头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人的小狮子,凶残无比。看得云浩不禁一怔,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念。或者,他真的天生就该是军人?   渔娃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哼道:“你这个坏奴隶!竟敢瞧不起你的主人。你等着,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渔娃并不是没用的寄生虫!”忿恨的发下誓言,用力甩开拉着他的大手,转头往村子里跑去。   “寄生虫?”云浩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的重复。这么小的孩子也想证明自己,不愿意当寄生虫吗?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呢?   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他所看到的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场面。竟管他们的生产工具极为落后,以至于人们的生活水平与他们的劳动付出极为不符。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人民劳作的积极性。上到白须老者,下到幼稚孩童,他们每天都在劳作不停。而且人人都以劳动为荣。   是什么样的精神力量?令得他们住着简易透风的房子,吃着粗糙的粮食。却还能有如此高尚的情操呢?即便是智慧如他,也无法理解个中奥妙。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勤劳的民族,让人敬佩却是无可厚非的。因此,他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帮助他们。为他们打开一条通往繁荣昌盛的捷径。   不多会儿,他便听到了嘤嘤嗡嗡的哭泣声从小道那头传来。回头望去,只见高才还兴高采烈的小渔娃,哭着鼻子跑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多半是没能参到军了。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家小主人了?”他戏谑的问道:“告诉哥哥,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不问还好,这一问可不得了。   只听得“哇!”的一声大哭,紧接着便是震天响雷,惊天动地般的动静。站着哭得似乎不得劲,他还往地上一坐,又哭又踢,又闹又骂。   到底他嘴里唧唧呱呱骂了些什么云浩是一句也没听明白。但是,他的那哭声的威力却是将他吓了好一跳。哭声一起,只见方圆百米,他们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的飞禽走兽全部都逃难似的集体逃亡。稍微慢些的飞鸟如同中箭似得跌落下来。如果不是本能的运功抵御,他想他的耳膜怕是无法幸免遇难了。   好在早已见识过灵族人更为奇特的异能,所以只是怔忡了几秒钟,云浩便回过神来。他飞快的跌到仍在哭闹的渔娃身边。大手一伸,拍上他的哑穴。哭声顿止,可是那些受伤的鸟兽之哀鸿却是源源不断的由四通八方传来。   呼!深吸一口气。他总算知道渔娃为何独居这离村子几里道的山林间了。如果他住村子里,估计只要他这么哭一次,那渔村就该叫聋哑村了。更令他感叹的是,原来异能者也并非灵族专有。   他当初去灵族时是晚上,而且灵族人给他的感觉,除了他的羽儿外,其他的全是打打杀杀,奸险无比的。而羽国人则是民风淳朴,以劳动为荣的民族。所以,就算是在此见到了异能,他也没有将灵族和羽国联系一起。   然而,一身泥土,满面鼻涕眼泪的渔娃的惊愕却是一点也不亚于云浩。他一脸愕然的望着这个只是轻轻一拍就让他无法哭出声的大哥。要知道他的哭声可是连村长都没办法阻止的。所以,他每次想哭都得拼命忍着。这次是因为太过伤心,一时忘形才大哭出来。   将渔娃从地上扶起来,拉起他的粗衣帮他擦掉鼻涕眼泪。关切的问道:   “渔娃,你也知道自己的哭声有多厉害吧?”   渔娃轻轻点头。   “这也是你想当兵的原因?”   渔娃再次点头。   他接着问道:   “因为你年龄太小,所以被拒绝了?”   渔娃一连点了三次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招兵宪章里要规定,年满十六才能参军。为什么不是十岁呢?他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云浩,希望他能帮他出主意。   轻抚着他的头,一如兄长般解释道:   “如果这样的哭声用到战场上去,那的确是能够一鸣惊人。只不过,两兵交战又岂是光一个人的能力就能解决的。你的哭声虽能暂时震住敌人,但是,只要对方有一个功力较强者。那么,你就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了。”   “就像刚才那样?”渔娃崇拜的望着他。   “对,就像刚才那样?”知道他听懂了,解开他的哑穴,微笑着点头鼓励道:“你有天生异能是件好事,你现在还小,正是吸收学习新知识的最佳时期。你应该想的是学习更多的知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样等你长大了,才能真正的保家卫国。”   对,他要变得更强大!渔娃眼珠一转,毫无预警的便重重的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云浩抬手将他托起。   “弟子拜见师傅!师傅是渔娃见过最厉害的人,有师傅教导渔娃,渔娃才能变得更强!”聪明的孩子,拍起马屁来那叫一个顺溜。滴水不漏的话,更是让人无从反驳。说该学习的是他,人要拜他为师,试问他还有什么借口来回绝?   于是乎,在这种啼笑皆非的情况下,云浩收下了此生唯一的弟子。从奴隶一跃变成师傅,两人关系转变之快,之大,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当然,也没有人来过问他们的关系。因为云浩是不合法的闯入者,所以他一直都是隐秘存在的。   他们又在附近村子明查暗访了几天,仍是一点欧阳和明远的消息也没有。眼看半个月过去了,云浩再也沉不住气了。人是他带出来的,无论怎么样,他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带着孤苦无依的渔娃沿着那条贯穿羽国的人工河流一直找下去。沿途他们经过了许多村庄,可是,他惊奇的发现他虽怀揣白银却无处可用。   因为在羽国这里竟然找不到客栈,食肆。问了渔娃,才知道原来这里还停在以货易货的原始阶段。因此,他们师徒二人只能以狩猎和野菜为生。用猎物去换回一些生活必需品,野菜成了他们的主食。   秋天出发,两人经过这一路的询访,当他们走到京都羽城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他们没想到这一路能走这么远,是以他们出来时只带了单衣。并没有带走渔娃那已经破的看不见本来面目的袄子。   面对严寒的侵袭,功力高强的云浩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对于还是孩子的渔娃来说。那就是真的要命了。尽管云浩已将自己和渔娃所有的衣服都给他穿上了。渔娃仍是冷得直哆嗦。无奈,云浩只能时常运功为他驱寒。只是,这样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他们现在急需的是一件棉袄,或者是一张暖和的棉被。只不过,这最简单的需求,却难住了这位富可敌国的前任武林盟主。越接近羽城,人烟就越浓密。相应的猎物也就越来越少。他们能换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别说这冬天极为重要的御寒衣物,就是要换些火石,食言他们都有难度。   他不知道以前这孩子一个人是怎么渡过这三九寒冬的?然而,为人师尊的他,发现自己脱离了夏侯家的产业之后。竟然连个徒儿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这让他无比的懊恼和沮丧。   这几年他为羽儿扛起了当家人的重担。并且将夏侯家的事业发展到天朝之外的周边列国。也没有觉得有多么困难。为此他还时常沾沾自喜,觉得答应羽儿的都做到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所做的那些事,实际上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因为,前面已经有人帮他把所有的事都铺垫好了。他只是需要签个章,了解个大概。下面的人就可以把具体的事情给办好了。而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要去了解下面的人是怎么在运作的?   但是,他知道娘亲和羽儿她们肯定不是他这样的。想想她当初一接手夏侯家,便做出的那些大刀阔斧的改革。哪一项不是精妙的好点子?还有她坚持创立的那个审计组。这几年他的哪个决策,不是经由他们那些人用算盘珠子给拨出来的呢?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存在?照他那样盲打莽撞的,别说发展,估计三两下就把老本都赔光了吧!   试想,假如没有历届当家主母劳心劳力的支撑着夏侯家。他们这些从来不事生产的公子小姐们,将何以为生?他们又拿什么来煮酒论英雄?然而,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却一口一个商女的,在心中腹诲为他们创造了优越条件的主母们。   奸商,奸商,都说商人无情。他现在才发现,真正无情的是那些无所事事。成天把道义,正气放在嘴边的寄生虫们。在这里,连一个孩童都以当寄生虫为耻,而那些江湖人可有为此感到脸红过?   一场冬雪过后,渔娃病倒了。为了孩子,他不能再继续冒寒前行了。他们在城外一个别人用来堆放柴草的茅草棚里安顿下来。   “咳,咳……”渔娃咳嗽不断。每咳一声,便牵扯到云浩全身细胞都在颤动。   “渔娃,你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等师傅给你买吃的回来好吗?”将渔娃安置好后,他得出去为孩子找吃的。   “嗯!”渔娃乖乖点头。   走在凌冽的寒风之中,望着清冷的街道。他要用什么去换回孩子所需要的衣服和药材呢?能换的东西他都已经换过了,他现在身上只有银子和银票。可是,这两种东西在这里根本不没人稀罕。活了三十年,除了等不到她又找不到灵族这事之外。云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无力过。   难道真要让他当街乞讨吗?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将他自己都吓得一抖。不自觉的嘴角勾出一个凄美的惨笑。   却不知,他的这一自嘲的笑容,正好落入街道对面一位小姐之目。只见那位小姐,跟身边的丫环交待了几句。那丫头便匆匆跑向了他。   “公子留步!”   自知周围并无别人,云浩微微侧头,见一个小丫头正望着他跑来。疑惑的问道:   “姑娘是在叫在下吗?”   “嗯!”丫环用力点头。然后望着他身上单薄的衣服道:“公子需要御寒的衣物吗?”   原来这羽国人还有这样做生意的。他了然点头道:   “我是急需御寒衣物,只不过,我现在并无东西可交换。”   “公子有力气吗?”丫环的目光移向他那单衣无法掩蔽的结实臂膀。无需答案,她接着道:“只要公子肯到我们家帮忙做些体力活,我家老爷愿意送一些御寒的衣物给公子。”   闻言一喜,急切的反问:   “姑娘此话当真?”   以力易物,他怎么没想过在这个以劳力为荣的国度,力气才是挣得温饱的最佳良器呢!   “当真!”丫环用力点头。然后指着街对面的大门道:“这里就是老爷的家。公子请随小樱来。”说着她在前面引路。   “请!”坚信此地民风纯朴的云浩,不疑有它,跟着那小丫头就进了那扇非常气派的朱漆大门。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跨进那道朱漆大门,便是深宅大院,亭台楼阁耸立#比。虽与天朝的大户人家无法比拟。但是,显然这是云浩羽国之行所见到过最气派的人家了。对于这样的人家,需要用到劳工一点也不为怪。是以,他连最后一点戒心也放下了。一路跟随那个自称小樱的丫环到了厨房。   “公子一定饿了吧?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说着,她客气的给了他一碗热汤,外加两个白面馒头。   “谢谢姑娘!”生平第一次,他接受了别人的施舍。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心情,他喝了那碗汤。将馒头给渔娃留下了。擦拭了一下嘴,他抬头问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丫环。   “需要在下做什么?姑娘示下!”   没有急着给他安排工作,丫环指着碟中那两个馒头,不解的问:   “公子为何不吃?”   俊脸一热,他尴尬的回道:“实不相瞒,在下家中还有一个孩子需要食物。”   丫环脸上微变,连声音都有点发颤。“你想把它留给你的孩子?”见他难堪的点头,她紧张的道:“不行,这份食物是你的,就只能你自己吃。”   闻言,云浩原本发热的面颊陡然变寒。什么叫是他的就只能他吃?天下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何需为了这一碗热汤,两个馒头而屈服于人下,出来做苦力?然,他已经喝下了人家的汤,就无法不按人家的规矩办事。只见他牙关一咬,双拳交握,拱手有礼的道:   “如果这样的话,请姑娘示下这碗汤的价值!”   那丫环也是聪明人,一听他话中之意就明了。他言下之意,做完这碗汤的事,他们就清了。可是,小姐交待得任务还没完成,她岂能放他走呢!她眼睛一眨,小脸立刻绽出纯良的笑靥。遂将那两个馒头塞进他的手中。温言道:   “公子别激动,小樱的意思是这份食物是你的,等你做完事后。自然会有另外的食物和衣物给你带回去。”   原来是他会错意了。云浩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再将那两个馒头放回空碟子中。语调更为谦逊的问道:   “请问姑娘需要在下做什么?等在下完成之后,如果姑娘满意了。再给在下食物和衣物做补偿便可。”   虽然没有打过工,但是,他也是有脑之人。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随便先吃人家的东西了。万一他做不了人家交待的事,又吃了人家的东西,那不就欠下无法偿还的债了吗?因此,他坚持先做事,后吃饭。   丫环见他坚持,也没再免强他。于是,交待他一些劈柴,挑水的力气活便走了。   劈柴,挑水这些事,他从小跟着师傅在天青山上没少干。所以,做得非常熟练,只见他斧头一挥一落间,很快一堆堆高高的木柴,便整齐的摞上了。他挑起水来,更是健步如飞,肩膀两头的水桶中,装的满满的与桶齐平,却是滴水不洒。   这让那个暗处偷偷窥视她的女人,都快怀疑自己的眼光是否看错人了。   “小樱,你看那个外地人像是落魄公子爷吗?”一直隐藏于暗处的小姐忍不住问身边的丫头。   “回小姐,从那位公子的言谈举止,的确是小姐说的落魄公子。”小樱随着小姐的视线望过去,如实回道:“但是,看他做起粗活那有条不紊的节奏。似乎他生来就是做仆役的料。”   小姐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她的分析。目光一敛,她冷冷命令:   “好了,你去把那两个馒头给他热热,看着他吃下。然后带到我房里来。”嘴角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残笑,不管他是不是与她志同道合,她都要定他了。   “是!”小樱举步离开,走了两步又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小姐,怯懦的问道:“那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小姐不耐烦的打断丫环的善言。   “是!”丫环瑟瑟的轻应,转身欲逃离。却又被那小姐挥手叫住。   “等等!”   丫环闻言一滞,不知道小姐又想出什么招数来了。她颤颤巍巍地回头,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还有何吩咐?”   只见小姐那张美貌如花的娇颜上,悠忽闪过一抹阴狠。嘴角往两边一扯,露出一个慑人心魄的诡笑。   “先别着急让他来见我,你先打听出那孩子在哪里?然后,去把人给我接回来。”万一那男人不肯听话,那孩子就是要胁他最好的筹码。   看穿小姐的心思,小樱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垂下眼皮,不敢露出惊慌之色,强做镇定的回道:   “是,小姐!”   那小姐一挥玉手,“去吧!”   如获重释,小樱转身吐了口气,一路小跑着逃离危险。   小樱以给孩子送衣物,食物为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云浩的信任。套来了孩子的情况及容身之所。一听说孩子正在生病,又住在没有遮挡的草棚之中。小丫环立刻表现出无比善意的同情心。当下便去报告了她家小姐,然后,回来说小姐让她立刻去将那孩子接回来救治。   担心病中徒儿安危的云浩,听了这话哪能不感动呢!知道那丫环带着棉衣和食物去接小渔娃后,又岂会怀疑有诈呢!   他只是加深了对羽国国民纯朴良善的认识。也更加感激这家主人的好意。为了报答他们的这份雪中送炭之情,他做起事来更是一点折扣也不打,短短半天时间,便把人家一个冬天所要的柴都劈出来了。又把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十几口水缸挑满了。还把诺大的宅院给人免费清扫了一个遍。   快天黑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已经被厚厚的旧棉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渔娃。师徒俩见面自然是一番亲热。当天夜里,那小姐又请来大夫为渔娃看诊。   渔娃原本就是因为太冷,太饿,营养不良才导致的感冒。住进这家人后,吃了大夫开的汤药,有饭吃,有衣穿,晚上还有暖烘烘的被窝睡觉。小家伙两天就恢复了体力。   就这样,他们师徒俩顺理成章的成了这家人的免费长工。天寒地冻的,长工的工作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些挑挑扛扛打杂之事。以他的速度,最多小半天就能完成了。多余的时间,他也没闲着,一边教小渔娃识字习武,一边出去打听欧阳和明远的下落。   既然住进别人家里来了,那就不是之前的单纯的以劳换衣那么简单了。受了人家那么多帮助,他当然也要了解一些这家主人的背景。这家人姓杨,家主长年在外。只有一个待嫁的小姐主事。因为新王当政,要求全民耕作。杨家原有的家仆,奴隶都响应号召去分地种田了。只有一个无依无靠的小樱和一个同样无亲无故的年迈老管家因为没有种地的劳力而留了下来。这样,他们一家主仆三人皆非劳动力,所以才需要他们师徒帮助。   以上这些,他全是从老管家和那个小樱的嘴里听说的。住进来有好几天了,还不曾有幸面见那位有着菩萨心肠,好心收留他们的女主人。(至少到现在,他们还是这么认为的。)当然,除了想当面向其道谢之外,他对这位好心的女主人没有半点探索之意。于他来说除了他的妻子之外,别的女人是方是圆,是肥是瘦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双每天观察,窥视着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炽了。初时,她被他那抹惨淡的笑容所吸,随后她对他那身单薄的穿着起了兴趣。因为在那个妖女的统治下。这几年灵族街头实在难得看到一个无根无底的游民出现。看他身强体健,长得出色,又一脸惨淡愁容。猜测他也许与她的情况相似。接着便有了拉他入伙,以图大计之意。   不过,在看了他做粗活时那麻劲后,她一度以为自己看走眼。接了个从山野出来的村夫回来。于是,便想以毒和他的孩子来控制他为自己卖命。   接着,在听了他对那小徒弟的教化后。她对他的看法又有了改观。她这才知道他的身手与见识竟然远远超越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开始暗自感叹,自己这回真是捡到一块没经雕琢的宝了!   为此,她改变了原计划,撤回了那加了料的馒头。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师徒俩。她打定主意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她自认凭她的姿色与手段,这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要求。   这些天她有意避而不见,就是想引起他对自己的好奇心。却不知,现在十日已过。她的心已经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气魄彻底折服了。而他除了开头那两天向小樱和管家问起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外。便如石沉大海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难道在他的心里,对她这个收留他的女主人,真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像教化他弟子那样懂得知恩图报,对善待自己的人铭记于心?   他的无动于衷,令她十分恼火!终于,在他住进杨府半个月之后,她沉不住气了。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她描上眉毛,薄施粉黛,轻点朱唇,精心打扮一翻。再穿上自认最美的衣裳,将自己打扮得绝对的秀色可餐之后。在老管家和小侍女的合谋下,准备以最完美的姿态在院子的拐角处,与他上演一出不期而遇,一见倾心的老套戏码。   “砰!”如预期的一样,她精准的撞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呀!”一声轻呼,立刻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扶住。紧接着那浑厚的男性气息,顿时将她熏得浑身一紧。无需做作,她已经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了。媚眼如丝,情意绵绵地悠悠抬起,正好对上那双足以令任何女人舍身只求目中唯一的深邃黑眸。四目相交,雷鸣电闪!而那早已演练得滚瓜烂熟的台词,瞬间便被抛向了九霄云外。霎时,她只觉心潮澎湃,情难自禁。   “云……”她娇羞一瞥,嘶哑的轻唤声还没出口,便被一个冷酷的声音给堵回去了。   “对不起!”   没错,在此情此景下,云浩这声理智的抱歉声。对于那个正处于春情荡漾阶层的杨小姐来说,简直就是当头砸下的冰雹,冷酷无比!媚眼一眯,一抹狠厉忽闪而逝。心中暗骂:该死!难道他没看见怀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吗?   “您没事吧?”关切的声音,无情的语气,更是令某小姐怒火滔天!但是,她还是忍着没发作。只不过,双臂有意识的如水蛇紧紧盘恒在他精壮的腰上。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鄙夷的嘲笑。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架得住漂亮女人的投怀送报。   谁知,就在她闭目享受之际。突然怀中一空,屁股一凉。一阵冷风迎面袭来。猝然睁目,面前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低头一看,她被人悬空放在了长廊的石栏杆上。   “姓云的!”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给我滚回来!姑娘我看得起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蓦地,好像卡带似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她张大的嘴巴一时无法合上,她的双眼又不由自主的瞠到凸出来。“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从她身后跳出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云浩面不改色的将刚刚从她身后捡回来的绣花鞋,轻轻放在她的身边。随即退后几步,与她保持决对的距离。双手交握,拱手道谢:   “云某感谢小姐雪中送炭之义!”   讪然一笑,杨小姐合上双唇,收回眼珠。又是一个端庄善良的高贵小姐。   “云公子不用客气,让两位与下人同住,是如娇怠慢了!”   “小姐言重!云某本就是以劳取酬的粗人,能得小姐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了。”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他接着道:“如今府中杂事基本已经做完,云某师徒也该告辞了。”   听了他的前半句,她便柔声接道:“公子知书识礼,仪表堂堂,怎能以粗人自居……”话没说完,便听到了他后面之语。刷地一下,脸色骤变!   “告辞?你想走?”后半句语气之恶,与前半句的娇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变脸的速度,怕是连呀呀啼哭的婴儿也无法比拟!   然而,站在她对面之人,面对她反复无常的情绪,由始至终也不曾有半点反应。他的镇定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早已经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所以,才能接受得那么坦然。   杨如娇脸色一寒,穿上鞋子,从栏杆上跳下来。她抬起头,一双如她的名字一样娇媚的狐狸眼,紧紧的攫住他。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再一点一点的撕下自己的假面具。   “很好!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么本姑娘也不用再装好人了。没错,我之所以会收留你们,并不是真的要你来劈柴,挑水。那些事,我随便上哪也能找到两个苦力……从我在街上第一眼看到你那惨淡的嘲笑时,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路人……现在我不怕明说,我已经看上你了。看上你俊俏的容貌,结实的胸膛,你的武功与智慧……”   她哪知道,他的震惊是掩藏于心的。在她撞入他怀中那一霎,他的确以为只是偶然相撞。但是,当她用那妖媚的眼神向他放电时,他便清楚了她的意图。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从十五岁便遇到过了。试想,再木讷的人经过了十几年的经历。他还能看不清情况吗?只不过,多年的江湖经历和商场历练,早已将他原本就内敛的心性磨练得百变不惊了。他若不是被小渔娃的病弄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她又怎么可能看得见他那凄楚一笑呢!   只以为她与那些花痴女孩一样,是被他的皮相所惑。不想让她继续沉迷下去,所以他当机立断想要带着渔娃离开。却不想,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人家精心编制的陷阱之中。   想他行走江湖十五年,竟然也会有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一天!他这是怎么了?变傻了还是变呆了?他知道,都不是。他是因为太相信这个地方的人,以为在这个夜不闭户的地方。人心都是单纯善良的。   听着她直接而大胆的浪语,尽管他的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但是,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让人怀疑他是否有听进去人家喷出无数口水才说出的话?   无论他听进与否,那个女人仍在频频而谈。因为,她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由不得他有反对的意见。   “我看你也是出去见过世面之人,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当政,给咱们带来的损失有多大……咱们联合起来,推翻那个下贱的女人。然后,你来当国王,我给你当王后如何?”   国王?他不由得多看她一眼。真看不出来,她的野心竟然是王位。一路走来,他听到了不少有关女王的传闻。但是,大多数都是赞颂,崇敬的。再听到她口中对自己国主的辱骂之词,不由自主的,他的心里对她的厌恶正在急剧加深。   “您说完了吗?”   他不出声则矣,出声便是冷若寒霜,冷冽无比。令人不自觉的心生寒意。   “怎么?你不同意?”强自镇定,杨如娇色厉内荏的抬首质问。   深不见底的眸子,以莫测高深的眼神睨了她一眼。   “告辞!”双手一拱,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他转身就走。   该死的男人,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跺,指着他的后背,大声斥道:   “你站住!”   没有响应她的诏换,反而走得更快了。   “你走,你敢走出这个院子试试!”   不理她的威胁,脚下生风似的,他直奔后院。   “姓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尖锐的警告声入耳时,他已经到了后院的暂居之所。   “渔娃!”他大呼,回应他的不是清脆的童音。而是老管家那苍老暗哑的声音。   “公子,别叫了。渔娃已经被小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您如果还想再见到手脚齐全,健健康康的他。就该识时务的听从小姐之命。否则……”   显然,这狡猾的老东西深知威胁的话说只要一半,其威胁性才更强之理。   怔怔的呆了三秒钟,云浩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徒儿送进了狼窝!   “卑鄙!”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毫无预警的抬手一掌击向管家。“别!”管家不自觉的抱头惊呼,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管家瑟瑟看向他身侧了声之外。只见那块足有千斤重的大石,正在缓缓裂开,“哗啦啦!”瞬间,碎了一地的小石子。   如果那一掌打在他身上……不敢往下想,管家怔怔的望着那一地的石子,脸上全无血色,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一个足以将人冻成冰棍的声音将他激醒。   “告诉你家小姐,如果渔娃少了一根毫毛,这块石头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威胁的话不是只有他们才会说。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才更具威力。   管家双腿一软,双脚一颤,一脸煞白的瘫软在地上。只见他浑身抽搐了一下,随着一阵沥沥的声响,便见他瘫坐的地上冒出一滩热腾腾的液体。   “人呢?你坐在地上干嘛?”   等他再度闻声抬头,眼前只有问他要人的主子,哪里还有他要留之人的影子。   一阵冷风吹过,杨如娇攸地捂鼻蹙眉。   “呜!怎么这么臭?”目光落在那滩发出臭气的液体上,杨如娇顿时气急败坏的怒斥:“管家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为老不尊,竟然随地小便?”   此时,老管家那煞白的脸,再次便成血红。如果那块大石还在,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撞上去……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对于心羽来说,国王与之前当过的法医,主母,族长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工作性质的不同而已。她之所以会改族为国,可不是因为国王比族长的名号好听。而是 为了方便与改变传统腐朽的灵族制度。   要让一个名族从根本上改变,要除旧陈新当然并非易事。灵族传承了上千年的制度,习俗,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就算她身为族长,同样被许多条条框框给套死了。   就比如,族长需要护法与长老的协助。可是,她费尽力气肃清了护法那些顽固党羽后,怎么不见再给自己弄个难以掌握的敌人出来?   还有那几个长老,虽然她逼着他们发誓效忠于她,可是,他们逼迫她的事她永远也不会忘。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就是,她一见他们就心烦。不得已,她想出了这个可以彻底推翻旧制度的办法。   她的新政府成员全部启用有知识见地的年轻人。人不多,但是有楚易南和张松权的绝对支持。有她亲力亲为的指挥。她终于熬过来了。   如今,之歌拥有二十万人民,上前平方公里的国度一切都上了正轨。她依旧是每天早上都是五点起床,练功一个小时。六点梳洗,六点半就得握着早点,坐上专用的马车去上班了。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身为一国之主的她也是与往常一样每日闻鸡起舞。从未耽误过一日的朝议时间。(早上七点至九点是国主与大臣们共同商讨军国大事的时间。简称朝议时间)   这天早上,天空飘洒着洁白的雪花。她与往常一样,手里抓着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与楚易南一起坐上马车出了家门。才没走几步,突然凭空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嚎声。不但惊了她的马,还差点将她和楚易南的耳膜给震破了。身为异能之主的她,立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连忙以异能化解那魔音的杀伤力。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个孩童单纯的哭声。   “竟然有人在他们这里启用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异能!肯定是来者不善!”楚易南惊愕之余,跳下车就朝着那哭声的方向飞去了。而心羽则调转马头,打道回府了。   楚府原是一座普通的中产阶级民宅,两进两出,虽也有小小的花园亭台,但总共也只有十来间房,占地不是千尺。建在街市的中间。如今因为里面住了国王与丞相。所以,这普通的民房也变得在严肃穆了。   羽国建立之初,叛党乱民到处都是。当时这整条街可谓是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到处都是黑卫军的死一年后,女王陛下令撤掉了全部岗哨。是她自命不凡,觉得真的天下太平了吗?   当然不是。   但是,她撤销命令的时候,因为遭到众人的反对。她说过一席比这更加自以为是的话,那倒是真的。她说:   “我楚心羽从来不稀罕什么族长,王位。我一来时酒说过,是你们老族长和五大长老合伙逼着我来领导你们的。他们非说只有我才能带领你们走上阳光大道。本人从来不信邪,所以,我非常欢迎有能者前来取代我的位置。我今天就把话说这儿。谁要是能杀掉了我,那这族长,王位便都是他的了!任何人不得有人异议。”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朝野!   有人说她狂妄自大,有人说她幼稚无知,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句是好话。然而,众人不知的是,她的这席发自肺腑的狂妄之语,却真真的吓住了一大批是是而非,介乎于反与不反,对她信与不信之间的老百姓。为当时混乱的时局起了不可忽视的稳定做用。   当然,做国王梦的人也真是不少。前来碰运气的更是从没间断过。竟管从那以后,她进进出出真的没再用护卫。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近得了她的身。时间久了,大家才恍惚大悟,她的那席狂妄之语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人家艺高人胆大。   不过她即为王,就算装门面,专门的护卫队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同了,不是为了保护女王而是纯粹的仪仗队。他们也只在宫里站岗巡逻。   而真正有用的护卫,她都派去保护她刚刚选拔出来的新政府官员去了。官员们见女主都不用护卫,他们也不好意思用。于是,提议将女王住的这整条街道为征为官员府邸。大家都住在一起,这样,既可以互相照应,也可以省许多资源。是以,她现在住的这条街,便成了官居。   自从这里变成官居之后,她便很少遇到有威胁的刺客了。不知今天这位是何方神圣呢?她非常期待!于是,她现在住的这条街,便成了官居。   自从这里变成官居之后,她便很少遇到有威胁的刺客了。不知今天这位是何方神圣呢?她非常期待!于是,她准备与丞相一起矿工一天。好好放松放松。   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并没有达成。她才刚刚回到家里,屁股都还没有做热,那群同样听到动静的官员已经一起涌到楚府来了。一下子便把小小的楚府是挤得水泄不通。弄得某位女王郁闷不已。不等他们出声问候,她已经用族长专有的瞬移术,转身到达了事发地。   之间楚易南正在严厉的询问一个双手被麻绳相绑的孩子。看那孩子泪迹未干的神情,就知道他便是那个发出魔音之人。顿时,她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算了,别再为难他了,人家孩子本来就有哭的权利。”说着,她走过去,解开那孩子的绳子。突然发现那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虽然快的她都要以为那是幻觉。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看见了。顺着他加以掩饰的视线看过去,他身边躺着一个面色惨白,口吐白沫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被那孩子的魔音所伤。   “你想杀她?”她指着地上的人试探道。   “是!”孩子咬牙切齿的用力点头。   “为什么?她欺负了你吗?”没想到他回答得那么干脆。她顿时对这孩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们是坏人!该死!”孩子眼中的杀气完全暴露。   “你歌小孩子懂什么是好坏?”楚易南厉声训斥道:“你这样在城中用商人的异能,知道要伤害多少无辜吗?你就不是坏人吗?”   然而,那孩子将头一偏,眼皮下垂,盯着地上。根本就不甩他。将楚易南气得直冒烟!看得心羽差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她冲楚易南递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事交给她来处理。   楚易南心里虽然很气那孩子竟敢不等他这个堂堂相爷放在眼里。但是,见到妹子那张多年未展的脸上终于有了阳光之色。他对这孩子的气也就自然消散了。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查看周围的情况去了。   她蹲在孩子对面,很认真的问道:   “说说看,她怎么个坏法?她的同伙是哪些人?现在在哪里?”   孩子倏地抬目,惊讶的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她有同伙?”   “你刚才告诉我的啊!”轻轻抚着他可爱的童子头,微笑着回道。   他有说吗?孩子小眉头一皱,不自觉的抬手搔了搔脑袋。   “哈哈,真可爱。”看着小正太可爱的模样,她的老毛病有患了。不由自主的便伸手去掐人家黑黑的小脸。她笑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却不知,她刚刚在孩子心中建立起的良好形象,会被她这习惯性的一招给毁了。   “啪!”打掉那只凌虐他的魔爪。孩子警惕的望着她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们京城的人都坏!”   呃!看着被打掉的手,她心中那个悔啊!她决定,重振声威,找回在这孩子眼中的光辉形象。敛回笑意,正色道:   “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啊!”她指着穿着官服得楚易南得意的道:“看见了吧!那位大众是我哥,我哥他最听我的话了。你要是有什么冤屈跟我说,肯定比直接去官府告状更加有用。”   “真的?”孩子始终是孩子,在这无亲无故的陌生地方,他虽然不敢再随便相信人。可是,心里又及其希望有人能帮助于他。   “你不相信我?”看穿他矛盾的心思,她故生气的道:“那你说,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没什么值得她骗的。那个姓杨的坏女人骗他,是因为想要用他来威胁师傅。如今师傅已经被她提起来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来骗的呢?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她。   见他又将自己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最后眼中那怀疑之色还是没有去除。心羽有点灰心了。想她堂堂稚子杀手江心羽,竟然也有连个小孩都搞不定得一天!难道她长着一张坏人脸吗?   “说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渔娃盯着她的脸,小心的回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姐姐,像画中走过来的仙女似的。可是,爹爹说过,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像那个姓杨的主仆就是最好的证明。   “噗!”她当场喷血!她原本是打算四哥明明白白。现在她后悔死了,她想还是当个糊涂鬼好!因为死在别人的手上,总比被自己给活生生的呕死强吧!   “你爹一事定是被你美丽的娘给毒死的吧!”一起之下,她恶毒的说道。   渔娃一听她毁谤自己的爹娘,同样火大。大声吼道:   “你胡说,我爹娘都是被大护法害死的!”   她倏地怔住了。没想到真给她的乌鸦嘴说中了。他真是孤儿啊!猛拍了一下那乱说话的嘴巴,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辱骂你爹娘的意思。不过既然你爹娘都不在几年了,那是谁带你来的羽城?是那个坏女人吗?”   “不是,是我师傅带我来的。”一提到师傅渔娃便露出了担忧之色。   看他顿时变得沉郁的苦脸,她也不由自主的蹙眉。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是不要表现得这么忧郁的好。她语气不太好的问道:   “你师傅人呢?”   “师,师傅他……”   看他眼眶都红了,一副极力忍泪的样子,她的心都紧了。   “不会也被那些坏人抓起来了吧!”她愤愤地待他说完。   “嗯!”哽咽的点头。接着他猛然抬头,期望的盯着她,双膝一软在,直直的跪了下去。   “姐姐,你真的能帮我吗?求姐姐救救我师傅吧!师傅是好人,她们拿我威胁师傅。逼他去杀女王。可是,女王也是好人,我不想师傅被她们威胁……”   沉浸在恶痛中的渔娃,没注意到他对面之人的双目正在闪闪发亮,闪耀着无比期待的光芒……   低微的喘息在黑蒙蒙的石牢里回荡着,腐烂的异味仿佛自他出生以来就一直缠着他。为什么是新鲜空气,他已经快遗忘了。喉口的腥甜一直纯在,全身剧痛,神志朦胧几乎散去,却又时儿清晰。   自己到底怎么被关在这里的?被谁关进这里的?已经关了多少个昼夜?他完全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警告了那个管家后,便在杨府在到处寻找渔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这插翅难逃的囚室了。   “啦!”外面的牢门开了,一线刺目的光线由那碗口大的出气射了进来,他不自觉的闭上双眼。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嘎吱!”沉重的石门打开了,终于可以知道他的敌人是谁了吗?他缓缓睁开眼,刹那间,一张模糊中带着丑陋的五官逐渐具体化。塌鼻,杂眉,铜铃眼,厚嘴,坑坑洼洼的肌肤。身体肥大,还穿着一身与之极不相称的白色衣服。这人是谁?他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姓云得,你他娘的真是贱人一个,给杨小姐看重了,你还敢给老子端着架子。”丑八怪说起话来,带着七分轻浮,三分无赖,十足的小人嘴脸。   云浩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屑看他。果然还是那个姓杨的女人。只不知渔娃现在如何了?   “你敢看不起老子!”怒斥一声,“砰!”一手打在云浩的左脸上。   只觉嘴里的腥热更浓,双手,双脚被缚的云浩闷闷承受了,连哼都没有哼一下。以鄙视的目光刮了他一眼。“咕!”他将嘴里的鲜血咽下了肚。   他的傲气虽然把那个丑八怪气疯了。紧接着,“啪,啪……”他在右开弓,狠狠出手拿云浩那张迷人的俊脸当成发泄的沙包来打。知道他手打累了,他才喘息着靠到牢门上怒吼。   “他娘的小白脸,别以为你长了一张迷惑女人的脸就有资格抢老子的女人。老子告诉你,在灵族除了我以外,谁敢碰杨如娇,老子就阉了他!”   “灵族”两个字像一束微光似的将已经被扇的眼冒金星,神志朦胧的云浩刺激得浑身一颤!他倏地睁眼,狠狠的瞪着那个丑八怪!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盛严肃穆的声音,有着天生的帝王之势,令人无法抗拒他的体温。丑八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地回道:   “谁,谁敢碰我的女人,我,我就……”   “不是这句,前面一句。”   “前,前面?”短短的一句话中却抛落了无穷的气势。就仿佛天地之间,他才是一切的主宰!丑八怪只觉呼吸一窒,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你说在哪儿除了你外?”不想跟他打哑谜,云浩直接问出来。   “在灵族,不,不,在羽,羽国。羽国!”丑八怪元淼脸色骤变,心中暗叫:惨了,惨了!原来这个小白脸竟然是女王的密探。他太清楚那个女人的手断了,前些年那么多人反对那她称王。他们当时的队伍也比现在强了百倍不止。可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一群一直隐在黑暗中的人了。   梵心而论,他早就不想造反了。特别是他发现似乎连老天爷都要帮她。自从她称王后,这几年的气候条件简直达到了灵族近百年来最佳时期。刚好适合于她的那套人人劳动,自给自足的口号。五年来,年年风调雨顺,家家丰产,让那些多少年来从来没见过大米、白面的低等人个个吃上了他们这些上等人才能吃到的东西。而她这个自己给自己封的王,从不被认同,现在已经被大多数人当成了心中的神。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凭他们几个残兵败将还能成事吗?傻子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他可不是傻子,他好不容易才保住这条命,为他们元家留下这条唯一的血脉。他不想白白的送死。只不过,他的女人杨如娇一直没死心,而他又放不下她。所以才这么拖着。   现如今,如果女王已经发现他们,还派人来调查他们。那他们可就真的死定了。思及此,元淼的脊背开始发麻。额上冷汗直冒,再望着对面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灵族就是羽国!这个消息对于云浩来说,同样是个晴天霹雳!“轰!”的一下,将他完全打懵了!   羽国,羽儿,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将它们连在一起想过呢?羽儿是灵族的族长,那她理所当然的就是羽国那位倍受人民赞颂的女王了。如今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所以,不再将夏侯家的主母之位看在眼中了吗?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回去找他的吗?霎那间,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潮涌般向他袭来。直到,他身上的舒服突然被人解下。一个讨好的声音将他的神志收回。   “云,云大人。小的不知您是女王的秘探,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云大人,女王秘探?垂眸望着重获自由的四肢,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连她的敌人也能看出他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见他一声不响,面色越变越沉,身上散布的寒气与戾气也越来越深。元淼越发的心惊肉跳起来。   元淼,其实是元大护法与女仆私通下的产物。因为他的身份一直没有暴过光,也没被大护法所承认。所以,他才能在五年前那场肃清运动中逃身。他虽然长得很丑,可是他也的确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连他爹那么厉害的任务都斗不过当时刚上任的族长。凭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当时刚上任的族长。凭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如今如日中天的女王?就像他虽然很舍不得杨如娇那个女人,但是,如果为了活命。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出卖。   “云大人,小的对天起誓,您被暗算的事完全与小的无关。全是杨如娇那个贱女人主导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所以,立刻就瞒着她来救您了。”   敛回心神,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想要命,只因为识会他是女王秘探就吓得发抖的男人。他的心中更为复杂了。他不知道该为她这几年的成功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把他放到所有灵族人之后而感到悲哀!当日,她曾经对他说出那么动情的话,他以为自己已经住进她的心中了。却不知,这么些年仍是他在一厢情愿!没有他的世界,她活得如此轰轰烈烈,精彩绝伦!而他呢?到了还得靠着她的名号才能脱离##。不由自主的,一阵感伤袭来。   “你是来救我的?”   “是,是,请云大人跟小的走,小的带大人出去。”元淼连连点头哈腰的回应。他在心里暗叹,这人不愧是女王秘探,太深沉了!瞧他那犀利的双眼睛简直能把人的心给看透了。然而,别人从他的眼中除了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外,便只能看到一泓深不见底的右潭。   无论怎么样,既然知道了她的消息,并且已经仅在咫尺。无论失态将会如何发展,他都要见她一面。还有他的徒儿,和那个想要暗害她的杨姓女人,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抬眸膘了那个对她噤若寒蝉的小丑一眼,冷冷命令:   “前面带路!”   就这样,两个各存心思的敌人,竟然误打误撞的成了一条绳子上的伙伴。说起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正在窗前赏雪的杨如娇,突觉空气中有异味闯入,她倏地一转头,便被人点穴顶住了。愕然望着面前不该一同出现的两个男人,杨如娇确确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馋她如恶狗的臭男人,竟然会放了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乡巴佬。他不是该妒忌得发狂,折磨那人到死才对的吗?   可是,眼见为实,由不得她不信。他们俩确实一起站在她的面前。虽然那张令她一度痴迷的俊脸,已经变成了看不清原来面目的猪头饼。但是,他那双仍然正气凛然的幽邃黑眸让她肯定,他就上那个被关石牢五天也不肯屈服的乡巴佬。他那一身皮翻肉烂伤,便是她每天让不同的人去招呼的结界。而刚才那股异味也是出自他身上。还有,她之所以无法动弹,也是实他点了穴。   “元淼你个畜生!你敢出卖我!”杨如娇愤恨的骂道。   再见到自己真心爱过的女人,元淼还是不能完全放得开。他忍不住再次劝告:   “如娇,放弃吧!他是女王秘探,咱们是斗不过女王的。”   乍听“女王密探”,杨如娇微微怔了一下,被她一笑,他不由自主的便慌了神。   “你,你笑什么?”   “呸!”杨如娇冲着元淼呸出一口唾沫,轻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只有你这只蠢猪,才会相信这样的弥天大谎。你觉得女王秘探,会让自己的徒弟挨冷受冻吗?”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左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楚,杨如娇不敢置信的瞠目望着打她的竟然是那个她最看不起的男人。可是,见到他那原本就丑得惨不忍睹的脸上,此时已是黑雾弥漫,狰狞如鬼。不自觉的她咽下了到口的怒骂,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杨如娇自认能够迷惑男人,可是,她不知道,所有男人无论好坏,特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无法接受被女人小瞧,如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就更加不可以了。是以,她可以骂他是畜牲,却不该骂他是蠢猪!   她更不知道从始至终,云浩更本就没有说过半句自己是女王秘探的话。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男人自作聪明妄自猜渡的。现在经她这么一鄙视,不等于在抽了他嘴巴的同时,还抽了他的筋吗?是以,她这一嘴巴子挨得也还不算太宽。   第一次抽了这个总是拿他当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的女人一个嘴巴。接着又从她那双眼高于顶的眼睛里看见了从来不曾有过的畏惧,元淼非但没有感觉半点悔意与痛惜。相反的,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原来要这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啊!忍不住暗呼,爽!   “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得意忘形的厉声训道:“那是大人师徒为了打出你的原形,而故意合演的苦肉计你也看不出来吗?快点说,你把那位小大人藏哪去了?”   听到这里,一直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狗咬狗,窝里斗的云浩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薄唇微启:   “渔娃呢?”   语气平板,声音轻轻,刚好能进入他们的耳朵。没有煞气,也不见暴戾。可是,就这简单三个字中,却蕴含了无法言语的强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悚然心惊!   “你,你真的是那女人派来的?”她躲在暗处观察了他半个月,却从来没有从他身上见到过这么强大的气场。仿佛他天生就是不容侵犯的王者。尽管他现在比初见他时更加落魄不堪。她终于明白元淼为何会相信他是女王秘探了。事实上,如果他是女人,她现在就会以为他就是那个杀了她兄长,灭了她好梦的妖女“楚心羽”。   “交出渔娃,你暗算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杨如娇是多奸诈之人啊!她哪能听不出来他的话中之意,暗算他的事他不追究,但是她要造反的罪却是死罪难免。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那她怎么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将心一横,她冷笑道:   “哼!除非你杀了那个女人。否则,你这一世都别想再见到你的乖徒儿!”   “啪!”   她的右脸又挨了一个巴掌。出手的仍是她的情郎。因为云浩是不屑与刮女人耳光的。   “贱女人!不说打死你!”丑八怪恶言威胁道。   “呸!你这条狗!你以为你出去卖了我就能活命吗?”杨如娇喷出嘴里的血,狠狠的瞪着这个背叛她,抽打她的恶男人。眼中的阴鸷倏现,扯出一抹冷笑,当面揭穿他的老底。   “你想,那女人知道你是元老贼的野种,还能留你的命吗?”   “唰!”元淼拔出短剑就要灭口,“铛!”的一声,剑在女人腰口半寸处落地。莫名其妙被人夺了剑得元淼,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剑,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剑,目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对于这个贪生怕死,又自作聪明的男人。云浩是从心里都鄙视的。当然,那女人想要拉人赔命的心思,他也不会不知。不让他杀她,一是因为渔娃的下落不明。再者,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听出他们并非只有两个人。而是有一大帮人在暗中活动。要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他们的同伙,当然不能让他们死。   他早就说过,为她扫清障碍,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这句话如同他的心一样,始终不曾改变。   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之中,楚易南双臂张开的挡在心羽与渔娃面前,严厉的禁止道:   “小妹!你不能这么任性!捉拿反贼,这是刑部捕头该做的事。”   “女王说过,维持社会治安,人人有责!”不带心羽回答,渔娃已经代为答道。   闻言,兄妹俩同时一怔。邃尔相视一窥。没想到她的话,来这小娃娃都能随口拈来了!看来她的那些传单真是没有白发啊心羽得意的冲兄长眨眼道:   “哥,亏你还身着官服,看看连小孩都比你觉悟高。更何况,你觉得强盗见了声势浩大的官兵后,还会乖乖的等你去捉吗?更何况咱们现在是救人为主,捉贼次之。”   又被这个毛孩子和妹子合伙堵了嘴,楚易南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出啊!他不得不嚷道,但是,他可不敢真让女王一个人去捉乱党。   “好!暂是不惊动官兵,但是,你们总要带着我吧!”   牵着手的大小两人同时指着他的那身官服。   “你不是官吗?”   楚易南闻言一窒,接着三两下除掉身上的官服,抱在手里。等着他们,忿忿的道:   “现在可以了吧?”   心羽与渔娃相视一眼,达成一致一件。点头放行!   楚易南只好无奈的抱着官服,跟在他们后面去救人心想,等救出那小子的师傅后,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回损失。谁让他把一个徒弟救得这么刁钻难训!   三人走了几条街,又穿过几条巷,终于停在了外城的一户民宅前。抬头望着那门楣上那已经被磨平的牌匾。虽然不易辨认,但是却难不倒有心而来的楚家兄妹。   “杨府!”   兄妹啦相视一觑。脸色顿时变得凌厉。她不是暴君,没有制定一人犯罪,全家连坐的酷刑。斩草除根也从来不是她的对敌之策。但是,对于那种已经从骨子里变质的人,她说过一个也不能留。那就绝对不可以留。   特别是元家与杨家的人。他们不光骨子里变质,可以说血液里都已经充满了反动因子。对于这样的人,留下来就是不可估量的祸根。   她也不怕有人造反,更不担心有人去暗杀她。可是,令她震惊与愤怒的是,她的身子竟然还留有阳奉阴违之人!对于她来说,现在找出那个内奸,比端掉这一窝贼更加急切。   “哥,你立刻去查这家人是不是与杨毒手有关系?顺便再查一下当年是谁负责处理这件事的?”   “是!”楚易南也没想到杨家竟然还有人在。可是,既然关系到杨、元两家,那事情就复杂了。反贼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他担忧的道:“那你们……”   心羽知道他的担忧。那些家伙隐得那么深,谁知道他们有多少党羽。他们要是就这么冒然进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她当机立断道:   “我先带渔娃回去审那个叫小樱的侍女,等你把事情茶清楚之后。我们再就事而定。”   没有再说话,楚易南转身便离开了。   渔娃见他们似乎也怕了那家人,顿时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姐姐……”他哽咽的话没出口,“啪!”心羽快速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怕他忍不住哭那么一声出来,那可算是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了。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孩子解释。干脆用强的,拖着一脸诧异的他,匆匆离开了那条街。   转过弯,她便用瞬移术将他带回到自己家里。事情没解决,她也不敢解开他的哑穴。虽然她可以化解他哭声里天生携带的魔音。但是,她现在可没那空闲来陪他玩游戏了。吩咐一个宫女照顾着渔娃。   她没有去审那个叫小樱的侍女。而是换了一身方便的装束,直接又回到了那个杨府。带着小渔娃她没有绝对的潜伏把握,但是,独自一人。在灵族,至今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哪知,她才一进门便落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虽警戒的发现情况不妙,可是她连启用瞬移法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给封了穴道。紧接着,更加令她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夏侯云浩?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没错,这个能以指力隔空点她穴道的人。除了她的克星夏侯云浩还有谁?他怎么会在这里?当初为了肃清内乱,她脸鬼门关都给封印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些遗留下来的杨家人之中,还有灵力搞到足以打开她的封印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该跟姓杨的成为一伙人吧!   夏侯云浩在看清来人后,惊讶的程度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年里他想过无数种与她相见的形式,从知道他就是女王,知道他与她已经身在同一座城池中后,他也想过无数种会与她不期而遇的事。可是,怎么也没想过这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形式与她相见。   两人就那么怔怔的对望着,谁也没开口,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多想就此将她融入他的骨血,让她再也逃不走。   “夏侯云浩,你发什么疯?你不是又中了谁的春药吧!”她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不能动,她只能大声斥责!   蓦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一句话,不但将他由天堂打进了地狱,也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把他这几年的等待全给否定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她只是将他放在她的族人之后。却不敢想她竟然已经完全交他放下了。   他抬起眼皮惨淡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在她的眼中除了惊讶外。没有半分感情。只听得“砰!”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心掉下去了。并且碎了一地。   “噗!”一口热血喷了她一身。   “啊!”她乍然惊呼!“你真的中了春药啊!”   他闻言一窒,一口鲜血回流,顿时堵塞了气管。他凭着最后一丝意识,解开了她的穴道。最后,他只想将生命结束在她的怀里。   “喂!你怎么样?”她一把接住无力瘫倒在自己身上的大男人。一直盯着他发病的她,分厂清楚他是被逆流的血给窒息了。医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出售救人。   运足内力,一只手拧着他的腰,一只手提着他的足,再凌空一跃。将他整个人倒立着提了起来。再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悲伤。“哧!”的一声,一口鲜红喷了出来。紧接着他嘴里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她心中一惊,她连忙将他翻转来斜抱着。然后迅速在他心脏周围插了几针。但是,那鲜艳的血液还在往外冒。   怎么会止不住血?不是心脏破裂吧?她急忙伸手去测他的心脏。血液快速浸透她厚厚的衣服,渗入她的体肤。不由自主地,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她只觉心中一酸。一股激烈而又复杂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涌现出来。   “浩!”情不自禁地她痛呼出来!手忙脚乱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她惊慌失措的威胁道:“你给我撑住了!你要敢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浩!”情不自禁地她痛呼出来!手忙脚乱的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她惊惶失措的威胁道:“你给我撑住了!你要敢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他的心血浸入她的体肤那一刻,她猝然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这几年所缺失的是什么了。是时他的感情和承诺!原来他们已经相爱,她说过一处理完事情就回去找他……”可是,她却选择性的把那一段给封存起来了。如今,他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找到这里来了,而她又在一见面就狠狠地将他的心给碾碎了!   天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待他……霎那间,悔恨与痛苦铺天盖地的向她砸来!抱着怀里吐血不止的爱人,恐惧与不安更是紧紧的揪着她的心口   “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怎么可以那么大的火气!你不可以这样……泪水迷了她慧黠的双眼,此时的她不再是主宰天下的女王。也不再是精明强悍的法医,她只是一个陷入极度惶恐,神无主的小女人。   神魂飘渺间,他听到了她惊慌的尖叫声。用尽全力,他睁开眼睛。终于从她那双满怖惊慌的水眸中看见了期盼多年的情意。溢满鲜血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羽,我……很高兴……咳咳……”   猛烈的呛咳声,豁然惊醒了迷惘中的她。   “住口,你现在不能说话。!”厉声阻止他吐血时还说话的危险动作。要救他的心,暂时压制住那些足以将她淹灭的复杂情绪。   “听我说,我会运功护住你的心脉,你一定要配合我。如果我们的内力有抵触,你就散功。明白吗?”也不管他是否明白,她已经将掌心贴住他的背心。   云浩无力反驳,也没想过要反驳。事实上,知道自己的心并没有交错人后,看到她因他而露出的惶恐之色后,他求生的欲望已经重新点燃,并且达到了顶点。他那么爱她,怎么可以让她带着愧疚独活于世。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向他绵绵涌来,他立刻听从她的吩咐。运用内力,配合着那股缠绵之力,将心脉及内腑保护得严严实实。渐渐地,往外翻涌的猩热停止了,麻痹的胸口传来疼痛的感觉。然而,那股绵力却仍在输送。他想让她停下,却又无法开口。   就在这时,一阵疾如擂鼓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有大队不明身份的人马朝这里涌来。他心中一颤,开始为她担心……   “集中精力!别担心,是自己人。”感觉到他的分神,她立刻出声安抚。话落,果见楚易南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一眼望着雪地上那两个被鲜血浸泡的人中竟然有一个是他妹子,楚易南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   “陛下!”带兵来的黑磊,首先惊呼出声。   “小羽!怎么回事?”楚易南缓过气来,立刻冲过去。连忙将妹子上下检查了一片,发现那些血并非她的,她只是在帮人疗伤,他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当他看清另一个被血染色的人时,情不自禁的又窒了一回。好半响,他才惊呼出来:“云浩兄?你怎么在这里?谁伤了你?”   无法出声,云浩以眼神求助。   “楚兄!快让小羽住手!!”   呃!楚易南三怔,似乎猜到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将目光转向他的小妹。不到他出言相劝,立刻便迎来小妹横来的一个冷眼。立刻将到。的话咽了回去,转头望着云浩,讪讪地调侃道:   “云浩兄,你放心,有我小妹在你肯定死不了的。”   说完,冲云浩眨了眨眼,不敢看他小妹的脸色,他赶紧转身去招呼那些官兵办事。   其实,心羽哪有心思跟他耍盆嘴。只有她知道云浩的心脏现在有多么脆弱。她耗了一大半功力,才只是给他止住了血而已。   “浩,你稳住丹田,我要收功了。”轻轻支会一声,她慢慢撤回内力。“羽……”云浩想回头看她。却被她毫无预警的点了睡穴。将他抱在怀里,她轻轻安抚道:   “别说话,留着力气好好睡一觉,我带你回家。”   抬起头,她沉声命令:   “丞相!”   “臣在!陛下请吩咐!“一听她叫已丞相,楚易南立刻以君臣之礼回之。   “传五大长老及黑将军立刻到楚府见我。一个时辰之内人不到齐,就叫他们提头来见。”冷厉无情的声音仍在空中回荡,然而雪地中却只留下一滩刺目的鲜红。   望着那滩血迹,楚易南迟迟不能回神。至从肃清内乱后,他每次问她什么时候出去,她总是说时机不成熟。跟她说夏侯云浩,她也毫无反应。见她一心扑在治国为民上,他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功力心迷了心智,才会将儿女情长全部抛弃了。如今,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丞相,陛下怎么了?”   直到不明所以的黑磊叫醒他。他才回过神来,他家妹子瑕疵必报的个性他最了解。   “一个时辰,她开玩笑吗?”看了一眼,眼前的得力干将,不想她前面所做的努力全都化做烟雾。他故意脱口惊叹:“从京城去圣殿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五天。她就算是要杀那几个老头,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吧!”   “杀人?”这可吓坏了黑磊。五大长老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是,他可是亲耳听到。陛下的命令中,还有他家老爹之名。“相爷,您可别吓唬小人!”   “吓唬?”楚易南瞥了一眼汗涔涔的小黑子。不紧不慢的道:“小黑大人,若不想给你父亲批麻带孝,你就赶紧想办法。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出现在陛下面前。记住,他们人要是少了一个,只怕,……!”   聪明的黑磊听出相爷话中的警告,不等他的话说完,道一声谢,他已经飓出几丈之外了。   “谢丞相提醒!”   望着黑磊的背影,楚易南无奈的摇头叹道:   “谢就不必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那几个老家伙敢在虎。拔牙,估计也是随时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了吧!”   回到家里,除掉他的衣物,为他彻查身体时。她再一次被震撼了!望着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新伤旧痕。她只觉得像是有人在拿锉刀捅她的心口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   那些伤,几乎所有都是灵族人留下的。而且有一大半都是因她而得。然而,她清楚的知道那些都只是外伤,还不足以打跨坚强的他。真正给他最至命的那一击,却不是出自别人之手。而是她,是她的无情。像一柄残酷的利刃狠狠的插入了他毫无防备的胸膛。这才会使得他的意志在瞬间蹦溃,紧接着心碎……   只觉鼻子一酸,泪水如决堤黄河般汹涌而出,似乎要将她两世为人所欠下的泪水全部补上。“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拥住他,哽咽的道歉。   “陛下,热水来了!”提着水桶的侍女惊得差点手滑。然后呆呆的滞在了门口。   “陛下,医药箱拿来了!!!同样的,捉着药箱的侍女也僵在了门口。   “陛下,大夫来了!”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被眼前的景像给震撼得瞬间石化。   就算是刚才看见浑身是血的女王,他们也没有现在这么震惊!在他们的眼中,女王是神,是仙,是永远也打不倒的。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女王?非但没见过,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陛下,竟然会如小女人一样,咽咽嗡嗡的哭鼻子!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进来!”   然而,她们面前这个泪眼汪汪的女孩,不是他们的王又是谁呢?除了女王,又有谁能在哭泣的时候还能说出这么有威严的话来呢!回过神来,侍女大夫们,一起涌了进来。   抬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横抹了一把,指着进来的人,有条不紊的吩咐。   “你负贵给我换毛巾。”   “是”   “你快点把药厢里那些白色瓷瓶拿出来,打开备用。!”   “是”   “你是大夫?快点按照这张药方去抓药煎熬。”   “是!”吩咐完毕,侍女们各自领命。   她接过第一个侍女递来的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亲手为他清理身上的污血,再接过第二个侍女递上的酒和药,为他消毒,上药,”   刚开始,大家的观念一时还转不过弯,心中仍有疑问。因此配合得有点手忙脚乱。慢慢的,她们也被女王的专注与痛苦神情给感染了。屏弃了一切猜渡,一心一意配合着她们的女王为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治疗。   外伤包才坍了,她遣散下人。   “好了,你们收拾一下,出去吧!”“是!”   端着被血水染红的污水出来,侍女们又有精力来猜测躺在王踏上那个伤员的身份。接着,那些没有见到情况,确极度关心事件过程的府内侍女工匠们,也一拥而上的全跑来参上一嘴。还有那些,闻风前来的官员们,他们更是表现极积,好奇心十足。   他到底是谁呢?猜不猜去,得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他们却一至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人一出现便能让他们似神的女王,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可见他在女王心中的份量之重,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这样的结论更让那些官员们心生惶恐。一直以来女王都是他们心中共同的女神,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别说独占,连个样的心思他们都不敢存有。如今这样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突兀的出现了。无需任何理由,他自然的便成了全羽国人民共同的敌人。   当楚易南完成拨捕任务,匆匆回来的时候。才一进院门,只听得一声不太正常的通报”相爷回来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立刻便被一大群人给围住了。他微微一怔,这是什么状况?要逼宫?脸色一沉,眯眸扫过那群围着自己的下属,冷声质问:“这是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相爷!您老就别开玩笑了。”在场身份最高的工部侍郎,李中一紧张的回道:“臣下们是在等相爷回来,为臣等解感。”   看他们的眼神中似乎真有什么难解之事。只不过,什么事能让他们忘了礼仪尊卑?   “解惑?”楚易南挑眉回道:“我又不是你们的受业恩师,干嘛来找我解感?”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横了众人一眼,嘲讽的道:   “再说了,有什么事?能把你们这些个羽国大员,满朝文武一起难住?   大人们闻言,自知行事太过莽撞,个个涨得一脸通红,急忙请罪。   “大人训斥得是,是我等考虑不周!”   “少来这套!”大手一挥,打断他们的虚招。“说吧!什么事把你们急成这样?是天踏了还是地陷了?”   官员们互觑一眼,最后还是那个李中一当代表回话。   “大人可知陛下刚才救回一个男人?”   听他将男人两字的语气故意加重,楚易南便知道他们的心思了。他撅嘴问道:   “你们想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能得陛下特别倦顾,对吗?”   他们果然问对人了!大家一起点头!   “请大人示下!”   楚易南扬起眉头,钩出一个诡昧笑容,漠测高深的回道:   “别着急,再过半过时辰,不用我说,你们自然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嘎?众人相视一觑,原本就忐忑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安起来。就在他们揣测,再过半过时辰是什么意思之际。   “大人们!慢慢等吧!“楚易南丢下一句话,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诡笑,悠悠哉悠哉地往女王的寝院而去。其实他心里在说:“娃娃们,凭你们也想阻碍他妹子的幸福生活。让你们看看那几个老东西的下场吧!”   进到她的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房门也是关着的,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为免看到不宜场面,才到门口他便大声询问,算是给里面的人打个招呼。   “小妹,云浩的伤怎么样了?不事吧?”   “吱!”门从里面打开口目光越过他,直接看向他的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哥,人呢?“她瞪着他问。   “什么人?”楚易南被她问得一头雾水。“人不在里面吗?”   面色一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愤慨的质问:“我让你去招的人呢?你竟然跑来问我什么人?难道你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串通起来,合伙算计我们夫妻是吗?你川   怔怔的被她揪着衣领数落了半天,听到这儿,他才算是反应过来。连忙为自己辩解:   “小妹,你可别乱冤枉我。你忘了这些年,我在你面前提起过多少次夏侯云浩,问起过多少次你什么时候要回去天朝的事了吗?!”   闻言一窒,她猝然松手。是啊!他提过,而且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以至于她都烦得张。骂人!   “小妹,我真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这么可恶的事情。”抬手握住她的双肩,委屈的道:“我是你哥,你知道这几年每天看着你总是一张公事公办的僵化面孔。我有多担心吗?你说,如果我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阻碍你的幸福,而不管?”   “哥!”心口一热,鼻子一酸,她扑进兄长的怀里,无助的大哭起来。   “唉!”激动的轻应一声。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抱过妹妹了?也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过哭泣的妹子了?双臂慢慢因拢,生怕一用力就将她捂坏了似的轻轻揽着她。   “乖!别哭了。”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抚道:“云浩找来了,你也记起来了。现在一切都雨过天靖了!”   “不!”她倏地抬眸,泪眼蒙陇的望着他,拼命摇头。“他……云浩他……”哽咽颤抖的声音,代表着她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见一向坚强的小妹竟然也有如此表现,楚易南的心也不自觉的慌乱起来。终于知道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急切的问道:   “云浩怎么了?”   眼泪哗啦啦的在往下流着,鼓起全身勇气,她才说出这个可怕的事实。   “云浩的心被我伤了,我没办法救他。”说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   闻言,楚易南也跟着一颤。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摇头按抚道:“不会的。你的医术那么好,灵力那么高。不可能救不了他的。你忘了吗?五年前,他被护法的人伤得那么重。我们都认为他没救了。可是,你最后还是将他救活了不是吗?你现在只是心太乱了,你静下心来。静下心来一定能救活他的。”说着,他抱着她往屋里走。“走,我们进去。你再给他疗伤口”   她也一度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可是,面对她心爱的男人时,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他的心是被她所伤,而她的灵力对他的伤却是一点作用也起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令她几乎疯掉。   “哥!”她拉着他的手臂,痛苦的大呼:“没用的。能试的我早就试过了。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五位长老和黑将军了。只有他们联手,才能挽救他的命!”   他闻言一怔!长老和将军?他们冒着杀头的罪算计她,目的不就是为了分开他们俩吗?现在,他们又怎么会帮她救人?难道他们俩真是命中注定了是有缘无份吗?如果真是这样,又为何要让云洁找来,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现见呢?如果要让他唯一的宝贝妹妹后半身都生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那他宁愿她一直过着没有情绪的假仙生活。   “哥!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你去传的人呢?他们不肯来吗?”她急得像小孩似的,直摇他的手臂。他握着她的小手,极力安慰道:“来,他们肯定会来。一个时辰没到不是吗?”   见她还不信,他又道:“你放心,我让黑磊去传话了。他跟我一样并不知道是找他们来救命,还以为是要找他们算账。所以,一听说后。一刻也不敢担误。立刻便去传话了。如果他们不是存心想死,他们肯定会在一个时辰内赶到的。”怕的就是他们存心找死!他在心里暗自补充道。   “他们最好是别给再给我耍花样!”她冷冷接道。   盈满泪花的水眸中,一抹狠厉倏现忽隐。看得楚易南不由自主的心惊胆寒。他也在心中祈祷:长老们,你们最好别再惹事生非了。不然,他真不敢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俗话说:由神变魔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由魔变神,那可就是难比补天了!为人兄长的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家这位神仙似的宝贝妹子,是多么具备成魔的潜力。不成!他想,他还是先去给他们打声招呼比较好。   “小羽,我去门口等他们。”说着他转身欲走。   她一把拉住他”哥,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云浩。别让他人打搅他睡觉。”期待的望着他道:“你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是我们唯一可以相信,可以依赖的亲人。”   “丫头,有些话,心里想着就好。别说出来。”第一次听到从他的宝贝妹子嘴里说出那么感性的话来,他禁不住抖掉了一地的鸡皮。“你要出去?   “嗯!”她微微点头。“拜托哥了!”   “去吧!把妹夫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没有问她去哪里?做什么?因为他的妹子早已经过了需要他为此操心的年龄。“快去,快回。我想长老他们也快到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话落门口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某果无力,挣扎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五大长老和黑将军果然在女王规定的时限内赶到了。其实,无需女王派人去传。在她体内被封印的感情解开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们立刻便感应到了。即是他们封的,要如何才能解。他们自然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们此来却非为了保命,更非为了救人。如楚易南所料,他们是来阻止她救人的。   不光他们六人,他们还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了一大群族中元老派人物。在进到楚府后,他们将情况一说,那群等待已久的新正府官员,也出其意料的响应他们的号召。集体冒死谏言,要求女王立刻处死那个非法闯入者!   “陛下!请将那位异族闯入者就地正法,以正我羽国声威!”   “陛下!请以国家,民族为重!”   “陛下!……”   心羽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冷眼望着跪了一地的丑陋嘴脸。望着这群嘴里说着蜜糖似的恭维之语,却一心只想无止境地利用她的卑鄙小人,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如果不是需要那几个老东西救她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群混蛋送进地狱!   “你们说够了吗?”凉凉地打断那些滔滔不绝的废话。   女王发话,顿时,全场肃静!   她冷厉的目光落到领头那六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身上,威严的质问:   “五大长老,黑将军,你们可知罪?”   “臣等知罪!”六个苍劲的声音齐齐大声回应。明知有罪还回得那么盛气凌人,显然他们并不怕死!   那些跟着他们跪谏之人则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何以那么快先自行认罪?当然,他们也不清楚他们是认的哪门子罪?   却见女王嘴角一撇,扯出一个令人闻之胆寒的讥讽笑容。   “哼!知道就好!”她轻哼一声,危险的问道:“那么,你们也不会忘记当初,对我立过什么样的誓言吧?”   闻言,那六个原本正气凛然,威武不屈的老头猝然变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是啊!那样的誓言你们怎么可能忘?”不等他们反应,她接着说道:“只不过,你们一直心存侥幸,以为本王会忘,以为老天爷会打盹儿对吗?”   她面带微笑,语带戏谑,可是对于那六个当事人来说却字字如芒刺脊!让他们跪立难安,心怀惊悚!因为她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这些年他们也正是存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才能安枕于眠。   “陛下……”   黑将军一脸煞白的想说什么?却被女王挥手打断了。   “你们现在想什么我非常清楚。我想要你们帮我做什么?你们也都明白。”她像打哑谜似的说道:“但是,有一点,我想你们还需要我给说明一下,那就是……”语气一顿,话锋急转。“如果天不能及时让你们的誓言兑现,那么生为天命之人的本王,就会毫不手软的代他老人家执行天命!”字字铿锵,落地有声!让人听了不由得不信她能说到做到。   闻言,六位元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其他不明所以,越听越迷惑之人。则不约而同的望向六位元老。齐齐用眼神询问:“他们到底发过什么誓言?女王需要他们帮的是什么忙?他们为何不帮?这些事又与里面那个男人有何关联?”一连串的问题将那些跟着起哄的人,弄得个个满脑子全是问号?   可惜没有人愿意为他们解答。女王不会,连他们跟随的六个元老也没有跟他们解惑的意思。相反,他们主动要求与女王单独谈话。然后,带着满脑问号,他们就这么被灰溜溜地给赶出了楚府。然,问题没弄清,他们自然不肯散去。于是,全部聚集在楚府门口,等候最终结果。   楚府内院里,没了闲杂人等。对峙的双方也不必在打哑谜。大家都把事情摊开了说。   “陛下,您真的要一意孤行吗?”火长老痛心疾首的问道。“如今您应该已经清楚了,族长一旦动了凡心,就会失去灵力,变得与常人无异。”   望着那六双期盼又失望的目光,她不屑一顾的回道:   “我本凡人一个,灵力于我来说,如果连我爱的男人都救不了,你们觉得我还会稀罕吗?”   “您……就算您不稀罕。”黑将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可是。难道您就一点也不在意您的子民,您的国家吗?您可知道,身为灵主的您失了灵力后,其它族人的灵力也会随之渐渐消失。”   “我不在意子民?不在意国家?”她冷笑一声,厉声问道:“请问,是谁让你们的族人有饭吃?有衣穿的?是你们视之为命的灵力吗?你们的灵力再强,能变出粮食,物资来吗?”   几人被问得呼吸一窒!   “没有吧!”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她接着说道:“事实证明,最终能让人们过上幸福生活的不是灵力,而是人们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大脑!”她越说越激动。不由自主的遍开始为他们洗起脑来:   “人就是人,与你们理想中的神或仙是不一样的。他们以露水为食,当然不会有七情六欲。而人是吃五谷杂粮为生,又岂能无情?”   他们承认她说得对。但是灵族就是一个与凡人不同的高尚民族。这点在他们的心中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因此,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答应帮她救人的。因为,救了那个人,就等于毁了他们整个优秀的民族!这个账,就是三岁孩子也会算,那肯定是不划算的。   “我明白了,说了半天,最舍不得失去灵力的就是你们这几个假大仙对吗?”好话说尽了,非要逼着她使出手段。也就别怪她无情了。她故作无力的道:“好吧!请听我最后再说一席话,然后,救不救人随你们。我不再勉强。”   几人同时抬头。目中充满了期望色彩。只要她能主动想通,知难而退,他们就是立刻领罪自裁也没问题。   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眼底的狠厉一闪而逝。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冷笑。她轻启朱唇,淡漠的说道:   “就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开启了灵族所有与外界相通的封印。”不意外再次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她一扬,将话说得更回清楚:“也就是说,你们自认为是的神秘仙境,已经公诸于世了。我想,要不了多久,灵族周围包括天朝在内的其他民族。肯定会因为发现新大陆而沸腾的。然后,他们肯定会争先恐后的派兵来征战,瓜分这片突然冒出来的灵地……”   不等她反话说完,他们已经跪不住了。噌噌几声,全部站了起来!以不敢置信外加愤恨交加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她。严厉的质问:   “这就是您刚才说的替天而行吗?您真的要亲手毁了自己建立的国家,眼睁睁地看着外人灭了自己的族人而不顾?”   “不!”她轻轻摇头。平静的回道:“你们只说对了一点,这的确是我说的代天行罚的手段之一。至于说到毁家灭族,那可就非我之愿了。别问了这一切罪果皆因诸位而起。所以,请别随便将你们自己的罪责推到小女子的身上来。”   六个元老气得浑身发颤,头顶青烟直冒。咬牙切齿的道:   “你好狠!”   “错,狠的是你们。”她依然轻松自如。“会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的也是你们,姑娘我可是等不到那一天的了!”   姑娘?听她连自称都换了。他们不由得再次一怔。如果她刚才只是出言威吓他们,可是现在她连称呼的都变了。显然是成了心将自己与羽国划清界线了。   “陛下真的是铁了心丢下羽国和族人不管了?”火长老沉痛的问道。   “陛下?”她耻笑一声,自嘲道:“这些年我掏心掏肺,不遗余力的对待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结果呢?这个国家给我了什么样的回报?你们又是怎么待我的?   身为族长国王,却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了。试问,我还有何颜面,有何必要接受这个称呼?又还有什么能力护国爱民?”失望的轻轻摇头,无力的讽刺道:   “罢了,这样的重任还是交给诸位救苦济世,一向为民向善的长老吧!至于我这种天性自私之人,还是陪着我夫君一起去地府向冥王请罪吧!”   放下狠话,她转身回房关门。留下几大元老愕然互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长老问将军。   “还能怎么办!”黑将军反问道:“几位有把握保全灵族吗?”   要是有把握,他们还会问吗?都是老狐狸,他们当然知道她最后那些话中的威胁多么的严重!如今国门打开,要是国王再毙。别说光他们几个老头。就是老族长翻生,几大护法复活,他们不再内乱,一致对外也阻止不了灵族的灭亡!   “没办法?那就赶紧进去救人吧!”说着黑将军抢先去敲门。“既然陛下以此为条件,那就肯定有退敌之策!”   长老们相视一眼,觉得他分析得对。便随他去叫门。   “陛下!”   “族长!”   “吱!”门开了。赌赢的她并没有因此而得意。相反,她心存感激的向他们鞠了一躬。她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虽然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个半句软话央求他们救人。但是,当他们不得不答应救人之际。她还是诚心道谢:   “谢几位能以大局为重!”   “臣等不敢受陛下之礼!”几个元老同时跪地回礼。   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她双手虚扶,示意他们起身。然后,给他们想要的保证。   “几位放心,只要夏侯云浩能平安无事,并且不留下任何后遗症。我以人格担保,羽国将会国富民强!”   这就叫我放心,你也放心!大家都放心了,几个老头便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成见,全力救治他们灵族的克星!   “小妹,你真的把那些封印全部开启了?”趁等待的时候,楚易南悄悄询问妹子。尽管他知道妹子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主,可是,此时他却真的希望。她只是嘴里说说而已。   望着兄长,她淡然反问道:   “你认为,我随便说说,那几个连死都不怕的倔老头就会屈服救人吗?”   “你动真格的?”楚易南不由一颤。急切的问道:“那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怕她不明白,他接着道:“我是说接下来对付外敌的打算,现在他们在帮你救人了。那你呢?有什么计划?”   望着一脸着急的兄长,她不答反问:   “哥,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是我妹子。这世上没有谁有你让我相信了。可是……”   “相信我就别操那些无谓的心。”她自信的打断他的可是。并用眼神无声的告诉他:“有些事情咱们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可是,要他不操心?谈何容易!   他们建军的命令下去才不到两个月,至今连支正规的军队都还没有。而且,如果真如那几个老家伙所言,她的灵力因为动了凡心而失。跟着新组建的那支灵军也就没有什么威力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堆在一起来,叫身为国相的他,怎能不急,不忧?   “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是那句话,羽国要发展,要壮大,绝不是他们看得比命还重的灵力能达到的。相反,灵力对于这个民族的发展是起阻碍作用的。道理就不用我再说了,看看灵族与当今天朝的区别。你就该明白了不是吗?”   是,他不反对。灵族的确是没有的其他民族和国家先进。可是,现在他要谈的并非先进落后的事吧!他担心的是要被人吞并,灭亡的大事!哪知,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宝贝妹子,便捏着鼻梁,又给他凉凉的来一句。   “一回事,落后就代表着挨打。”   “小羽!”他气得大声喝斥。“别忘了你是这个落后国度的王,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哥!你小声点,要是影响到里面救人,那后果会比你能想的更加严重!”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份量却重得多。楚易南不自觉的以手封嘴,然后用眼神哀求他的小妹。让他死个明白,告诉他到底有什么策略?   心羽全当没看见,专注的望着那扇房门,等着房间里传出好消息。可把个楚相爷给急坏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又不能撬开她的嘴。他只好一跺脚自己去诏集那些个臭皮匠们一起想应急之辙了。哪知,这样也不成!他才走到院门口,就被他的妹子从头上,泼下一盆冷水。   “哥,如果你想引起全民恐慌,你就把这事说出去吧!”   他闻言一怔,然后忿忿的回头望着妹子。由衷的感叹:“我总算可以理解云浩兄的心脏是如何碎裂的了!因为我家妹子实在是有气死人的本领!”   “过奖!”她欣然接受。“这句话你不是第一个人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然而,真的能被她气得心碎吐血的,却只有他一个。所以,他才会住进她的心。想到他,她的心便禁不住变软。“哥,你要是没事干,就帮我去看看小渔娃吧!对了,他的师傅你们找到了没?”   呃,被云浩的事一闹,他都忘了向她汇报杨家的事了。接着楚易南便将他的收获,如实汇报了一遍:   “那个杨府果然是杨毒手的家。他的妹子,杨如娇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了负责刑法的小吏活了下来。然后,又与一些她哥哥的旧部勾搭上……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云浩给制住了。总共有十六人,全都被绑在一起。据他们的口供,小渔娃的师傅应该就是云浩了。”   “云浩你这个傻瓜!”鼻子一酸,她真不知该骂他什么好!明知道她负了他,在受人骗了之后,不第一时间前来质问她。却还是不遗余力的要先帮她除去隐患。   “他傻?他哪里傻了?”楚易南极不赞同的驳道。“能把我妹子弄哭的人要是傻瓜,那天下怕就再也没有聪明人了!”   白了他一眼,心羽不想理他。   “好,我去跟小渔娃说,他师傅救回来了。”楚易南识相的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羽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她独自在走廊上走过来走过去。从中午一直到黄昏,由天黑再走到次日清晨。大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侍女们几次给她送来茶水饭菜。她却滴水未沾,粒米不进。似乎下了决心,与他同进退。他若不能醒来,那她就去陪他。   这可急坏了外面那群,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却一直与她一同守候着的臣工们。从侍从那得知女王的情况,可把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因此,就有了她一个人在里转,一大群人就在外面陪着她转奇异场面。   直到第二天中午,那扇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开了。长老与黑将军开门出来时,一日之间,每个人看上去都像老了二十岁!由此可见,耗费了他们多少功力。   “陛下!臣等不辱王命,夏侯公子非但不会有事,身体比之前更好了!”   “扑通!”心羽毫无预警的直直跪了下去。含着泪花向他们重重的叩头谢恩!   几个老头被她的突然举动吓得惊呆了!放开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之差,就他们对这位女主子性格的了解。她可是连拜祭祖宗都不屑下跪之主。如今却对他们下跪了!这怎么能叫他们不惊惶失措!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存心要折煞老臣们吗?”好半晌,黑将军才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将她扶起。   “大恩不言谢!”没有太多的虚话,她拱手认真的再次承诺:“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几个老头相视一眼后,火长老客客气气的道:   “老夫还有一点小要求,不知陛下可否准许?”   “火长老请说!”   “就是,陛下要……立……王,王夫一事,可否待时局稍稳之后……”   听他吱吱唔唔的话,她已经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了。她了然接道:   “几位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几位放心,我们夫妻五年都等过来了。也不会急在这一时。我会给自己和大家一个慢慢适应平凡人生的过程。”   “谢陛下成全!臣等告退!”   “我让兄长在前厅为几位备了酒菜。请几位过去慢用!”此刻,可是将他们当成了恩人。   几个长老谢领旨而去。   心羽迫不及待的冲进房间。果然看见她的云浩,已经完好如初,神采奕奕地坐于床沿冲她微笑!他那俊美无敌的笑容,令她顿时眼前一亮!   见她进来,他咻地蹭起来,张开双臂,等着她自动投怀送抱!   没有矜持,也没有往日的计较。此刻的她只有感动!感谢上苍!感谢神灵!感谢所有能让他复原的因素。怀揣着无法言喻的感激,她一头扎进他温暖而又结实的胸膛!   “浩!”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活跃的心跳。   “羽儿!”他用力搂着她的背。将他的头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就这样,这双多灾多难,劫后重生的夫妻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无需多余的解释,时间与空间,阴谋与诡计在他们坚定的感情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渺小和不值一提。此时此刻,他们双方只想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髓,知道他们激动的心弦令他们各自都无法呼吸。他们才同时松开少许。   然而,他们并没有就此停止激情的释放。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互相融合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彼此的情意罢了。   他温润而性感的薄唇,轻轻掠过她的额头,滑过她挺直的鼻子,来到她甘甜的蜜唇。四唇相贴,顿时点燃了新一轮的激情之火……   “羽儿!”他喘息着轻唤。又一次,他在最紧急关头咬牙住止了动作。正如她所言,他们夫妻五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   “嗯!”同样喘息着回应。知他又在为她考虑。抬起头,凝目与他相望。四目相交,多少相思念语,多少情意缠绵,一切尽在这倾情一望之中……   正文 第一百章   “师傅!师傅……”   小渔娃兴奋又激动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顿时打断了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相视一笑,云浩轻拥着她的肩膀去开门。门才开了一丝缝,只听得小渔娃大叫一声“师傅!”。一头便扑了过来,一下将心羽从他师傅的怀里给撞开了。毫无防备的心羽被小家伙的铁头给撞了个七晕八素,旋转了两圈半才站稳。   这样也成!   “小渔娃!”她眯眸望着那个竟敢强占自己位置的小家伙。   “呀!”被她一吼,渔娃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惊讶的望着她。   “姐姐,你也来看师傅吗?”   那样子,那口气,就好像,他现在才发现这里还有她这一号人存在!气得某女直吹气,可恶的小家伙,有了师傅就不要师娘,还敢无视她的存在!伸手欲掐他那黑呼呼的小脸。   谁知小家伙已经被她暗算了几次,早就有了准备。见她又要蹂躏自己的脸,小身子滑得跟条泥鳅似的轻松避过她的偷袭。嘴里还不停大呼:   “师傅救命啊!”   好小子!还敢叫救命!某女不惜使出龙抓手,一把锁住他的小肩膀。恶狠狠的教训道:“小子!你敢无视我?”另一只手则趁机伸进他的嘎吱窝,对他进行极刑逼供“说!下次还敢不敢?”   “哇!不敢了!渔娃不敢了!”渔娃拼命扭着上身,甩着手臂。可是,姐姐那明明软软的小手,此刻却像铁钳子一样,将他的胳膊钳得死死的。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只得再次向师傅求救!   “师傅救命啊!姐姐大欺小!”   “你还敢叫!”某女双手齐出,把渔娃挠得站都站不稳,直能趴进她的怀里,边笑边求饶。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一见面便俏皮的掐打在一起。云浩不由自主的弯起入鬓的剑眉,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五年没见,尽管她已经身为一国之主。可是个性却还是一点也没变。仍然是那个慧黠,顽劣,一点亏也不迟的大孩子。   “哇!姐姐,你看师傅笑起来好好看哟!”渔娃本来是向师傅求救的,正好捕捉到师傅那难得一见的耀目风彩。忍不住叫了出来。   心羽闻声看过去。只觉得眼前一亮。随即,她的危机意识猝然衍生。   “夏侯云浩,我警告你,这种表情以后只能在家才可以做。”   夏侯云浩被她突来的控诉弄得啼笑皆非!探臂将她再次圈入怀中,宠溺的应道:“以后我只对羽儿一个人想,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某女得意的冲着仍靠在她怀里的渔娃直眨眼。   这下渔娃可不依了。师傅是他的,怎么可以无端被这个姐姐抢走了呢!他一挺小腰杆儿,抬头与她对峙,犀利的问道:   “为什么?难道因为姐姐救了师傅,师傅就必须以身相许吗?”   闻言,心羽差点忍俊不禁笑喷。云浩也被逗得挑眉展笑。他一开始就想给他们介绍的。可是他们一见面就掐起来。他这不是还没找到插口的机会吗?现在,他想解释,却又被老婆用眼神给阻止了。见他们玩得正开心,他也就依着她。由着她跟孩子闹。   “为什么你师傅不能以身相许?难道你觉得他配不上姐姐我吗?还是,你觉得这个报恩的机会,该让给你?你也想以身相许对吗?”她托起渔娃的小下巴,语带三分轻佻,七分戏谑的调侃道。   渔娃毕竟只是个孩子,连大侠客欧阳雪岚都受不了的荼毒。他又怎么能受得住呢!而且,在渔娃的印象中。只有男人调戏女孩。哪能有反过来的道理呢!因此,他华丽丽的被这位神仙姐姐,一句话便给调戏得不知所措的傻了!   云浩哭笑不得的望着那被她逗得一脸绯红的孩子。听听,她在说些什么?以前就知道她喜欢戏师弟,是因为那张娃娃脸,喜欢逗小七,是因为小七单纯和娃娃的性格。   今天,他才算真正见识了,她对毛孩子的那股疯劲!还说他不能在外面对人笑,她知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子。要是渔娃不是他的徒儿。他也同样会不高兴的!再说了,这个样子要是给她那些大臣,元老们看见了。她还哪有一点女王的威仪啊!   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一把将渔娃拉进离她,让他靠近自己。“羽儿,你别逗孩子了!”说着他又对渔娃介绍道:“渔娃,还不叫师母!”   “师……师母?”渔娃以为自己听错。随即惊呼:“师傅,你不能。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做以身相报这种事!”   “噗!”望着渔娃一脸焦虑的神情。心羽实在忍不住暴笑出来。“哈哈,浩,你怎么收了个这么可爱的徒儿啊!”   “你还笑!”轻弹她的额头。宠溺的笑斥:“看看你这个师母在孩子面前,连一点威仪都没了。”   跟她说什么威仪?那东西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能当笑料吗?   云浩自知拿她没办法,又见渔娃瞪着碌碌的眸子,不解的目光仍在他们俩身上转来转去的。他忙又解释:   “渔娃!你师母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又不是唱戏,哪有那么些以身相许,她五年前就是你师傅我的妻子了。快叫师母啊!”   “啊!”渔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半晌才搔头抓脑的问道:“可是……师傅不是说要找的是师叔吗?怎么变成师母了?”   “夏侯云浩!怎么回事?”她危险的望着他。阴恻恻的道:“搞得我还觉得自己欠了你浑身债似的。合着你根本就不是来找我的啊!”   云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不过,他还得解释。邃将他与师弟和明远三人进入灵族之事,和醒来后只看见渔娃的事跟她简单的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听渔娃一口一个羽国,我还以为自己闯进了一个与灵族一样存在异能的国度了。哪知……”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知错能改是她的优良品质。然后,她又很有诚意的向渔娃道谢:“渔娃,谢谢你救了他,帮我照顾了他几个月!现在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渔娃立刻两眼放光的望着她。   “真的!”她认真的点头。最后又笑着加上一句。“除了不是让我休了你师傅,再娶你。”   师徒俩同时拿白眼球砸她!   “嘿嘿!”不是就不是嘛!别那么大反应!她讪讪一笑,为自己解嘲。“说吧!小渔娃,你的理想,愿望是什么?”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渔娃认真的道:   “我听那些侍从说,女王也住在这里对吗?”说着,他闪闪发光的双目开始畏畏缩缩的四下扫射。似乎怕女王会突然从某个角落蹦出来似的。确定四下无人,他才小心翼翼的问:   “师母也住在这里,一定认识女王陛下吧?”   虽然早就知道这小家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看着他说到女王时,那又畏又敬,又担心又期待的小模样。心羽心里早已经笑得肠翻肚颤了。   “当然!”她秀眉一扬,傲然回道。抬头得意的看向云浩。“看见没?原来你的小徒弟一直在暗恋我哟!”   这丫头,玩心又起了。云浩在心中无力的叹息!微笑着往她无限澎涨的自信心上浇下一盆冷水。   “他那不是暗恋你,而是崇拜至高无尚的女王陛下!”   “哼!”秀眉倏竖,嘴角倏撇。“女王就是我,我就是女王。崇拜就是暗恋,暗恋也是崇拜!”   “好!你是女王,你说是就是!”无奈的意头,接着他眼珠一转,又为她担忧起来。“可是,据我所知,现在整个羽国,十有八九都是你的暗恋对象。你不担心吗?”   哇!想不到她也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某女的自信心再次澎涨起来。   “我担心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我,该担心的好像是你吧?”秀眉高扬,神采奕奕!   “对,是该他担心才对!”云浩举起双手投降。因为担心,所以他以后一步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就在这对小夫妻眉来眼去之间,小渔娃也没闲着。他一双眼睛随着他们转啊转的。见他们一句话不说,可是脸上表情却千奇百怪。眼神更是精彩绝伦。越看越觉得好玩!妨不住拍手喝起彩来。   “哇!师傅和师母这样,也叫眉目传情吧!”   “咳!咳!”心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嗓子。“嘣!”给了渔娃一个脑瓜嘣。嗔骂道:“小子!你从哪学来的这个词?是不是你师傅常常跟那些花蝴蝶对你言传身教的?”   怎么又有他的事?冤枉啊!   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惰!你还敢叫冤?拉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云浩瞠目结舌的望着他的女王妻子!他在想,自己有没有在脸上划上几刀的必要?以免往后那些蜜蜂蝴蝶主动扑向他时,他又像现在这样有口难辩!   “师母,您可冤枉师傅了。”渔娃见师傅无故受屈,立刻帮他澄清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师傅除了对那个叫小樱的坏女人笑过外。就是抱了一下那个姓陈的坏女人,还帮她捡了一下绣花鞋!”   不到渔娃的话说完,云浩已经感觉到两束比冰还冷,比剑还利的寒芒,正在一点一点的凌迟自己。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殊不知,他这本能的哆嗦,看着某位妒火中烧的女王眼中。那可就变成是他被人揭穿真相后,做贼心虚的重要罪证了!   “师傅放心!渔娃一定会帮你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渔娃还信誓旦旦的道。   此刻,云浩又了解到一个词的含义,那就是“欲哭无泪!”。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怀疑是唯恐他这个师傅不够凄惨的乖徒儿。用眼神质问:你这是在帮师傅吗?这回为师可被你害惨了!   “行啊!夏侯云浩,只对一个女人笑,只抱了一个女人,还帮一个女人提鞋?这一路上,你可是走得有够丰富多彩啊!”敛回凌厉,她面带笑容的赞赏道。   云浩背心的冷汗直飚!   “羽儿!你听我说……”   “怎么,你的徒儿冤枉你了?你没做过那些事?”半眯的杏目中寒光倏现。   事虽有其事,可不是这么理解的啊!云浩是有口难言啊!   拿眼刮了他一下,她又笑问:   “请问夏侯盟主,这五年里您迎了多少位姨夫人进门?又生了几个接班人呢?对了,最主要一点,可有定下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下人接班人?”   云浩一窒。深深的凝着她看了一会儿。丫头,你很想要孩子是吗?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对一脸愕然的渔娃道:   “渔娃,你去告诉外面的侍从,让他们为女王备餐!”   “是!”一听为女王备餐,渔娃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偶像了,他和难得管这对难缠的师傅师娘了。   “怎么?怕他再暴露你的好事,所以就把他支开啊!”某女呲牙咧齿的说着风凉话。只不过,呲开的嘴还来不及闭上,已经被一张火热的大嘴给含住了。紧接着一条烫如火蛇的灵舌,横冲直闯的冲破了她的牙防,直捣黄龙!她微微一讶,感觉他双臂一抬,“砰!”身后传来关门声。紧接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来,自己已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环抱胸前。然而,口里的进攻却没有稍停片刻。她故意将身子往下坠,将头往他的手臂上压。他配合着将手臂放平了少许。然而他的头也跟着埋得更底。   他时而轻舔她的柔唇,时而吸吮她的津液。时而挑逗她的灵舌。似乎存心要搅得她意乱情迷,好忘了找他算账之事。情不自禁的,她张开两条藕臂缠住他的颈项,热情的响应他。于是,吮吻迅速加深,四片唇贴得更加紧密。两人的呼吸也逐渐沉重迫切起来……   直到感觉到她喘不上气来了,他才轻轻抬起头,深深地凝着她。两双迷雾茫茫的黑眸深情的交织在一起。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房间里那张已经留下他们共同气息的大床。   轻轻将她放下,双手捧起她娇羞赧红的小脸,犹如至宝般轻柔地吻着她。从额头一直到下巴,再到她唇。有力的大掌从脸上一路下行,在她玲珑有致,柔韧适中的娇躯上四处游移。抚摩着她的背部、腰部,大手像装了导航仪似的一路探到她衣襟。轻而易举的便解开了阻碍着他们的束缚。   “冷!”只觉胸口一凉,她本能的翘起身子,贴上他火炉似的胸膛。她紧紧抱住她,要她耳边轻喘道:“乖,一会儿就热了。”粗糙的掌心轻轻抚挲着她光滑如丝的肌肤。激起她一阵阵轻颤。大手覆上她丰硕的柔软,轻轻挑逗着粉红的顶端。情不自禁地,她浑身的筋脉都紧绷起来。   “羽儿,放轻松,让我爱你!”   废话!他这么撩拨她。让她如何轻松得了。她喘息着丢给他一个白眼。这时,他炙烫的大手已经轻轻滑至她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腹部。她本能的收紧下腹,紧闭双腿。大手在向下探索的途中遇阻,却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轻柔的在原地转圈。   “嘶!”她不由自主的吟出声来。该死的男人,他怎么那么轻车驾熟,一下子就着点让她丢盔弃甲。霍地!她直直的坐了起来。瞪着那个被她的动作吓懵的男人边喘边骂道:   “呼!好你个夏侯云浩!你竟然真的是熟手!”   听了她的指责,那个被欲火烧得痛苦不安。却还一心疼爱她男人。直接由懵加速成呆傻!他又做错什么了?熟手是什么?难道他弄痛她了吗?   “羽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她不敢置信望着他重复道。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承认自己已经被人用过了!而且,他还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蓦地,他被水玲儿弓虽.暴的那一幕幕片段,像放幻灯片一样在她脑中闪过……心好痛,鼻子好酸,眼睛好涩……   看她眼泪花花在眼眶里直打转,云浩是又心痛又着急。捡着什么好话,他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羽儿!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不该那么着急。”却不知,他现在是越道歉,越糟糕!   一听是他心虚的直道歉。她柔软的心顿时变得坚如铁石。   不行,她是谁啊!她是打不倒的江心羽!她怎么可以被这么一点小事打倒!“吸!”她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将鼻涕,眼里,心痛全部吸进肺部,然后当成废气处理之后。再张大嘴长长的吐出来。   调匀呼吸,再好整以暇的跟他谈判!   “好吧!夏侯云浩,这五年我没有按照约定回去找你。我也没理由要求你为我守身如玉。再说,我也能理解像你这种原本就长得招蜂引蝶,外加血气方刚的男人。再遇到感情空虚的日子。有那些女人硬扑上来。要让你拒绝,那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只不过呢……”   她说了一连串,他只听懂了第一句。他已经知道她为何为失约,所以他并不怪她。接下来什么守身如玉,招蜂引蝶,血气方刚,他就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他却因她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转折句,感到莫名的悚然心惊!   “羽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说,你有过多少女人,那么我也去找多少个男人。然后,咱们再到一起。那样就扯平了!”她一本正经的回道。   “嘶!”他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他立刻会意她之前那一番话的含义了。什么熟手?原来他是指这个!顿时,啼笑皆非的同时又忍不住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始终能洁身自爱。不然,他的心估计不知道要现碎几次了。他可是清楚,她是言出必行之人。   “说吧!你跟几个女人有过这种关系?”她咬着牙齿忿恨的问道。   云浩哭笑不得的望着皱着鼻子的她。举起一个手指指着她道:“一个”就是你。   “一个!”如果眼睛能杀人,估计他已经被她碎尸万段了。“好!那你就等我找到一个愿意先同他尝试的男人后,再来找我吧!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噗!”他忍俊不禁的喷笑出来。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紧紧圈住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傻丫头,你那个男人不就在这里吗?你还要去哪里找?”   “夏侯云浩,你敢!”手不能动,脚不能踢,她只好用嘴。   “丫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是你说的那种会因为感情空虚就来者不拒的男人吗?如果真那样?我何必千里迢迢,的跑来找你?”   “是啊!原来我也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却不知,你又一次印证了那句话?”她轻蔑瞟着他不屑道。   “什么话?”他则饶有兴致的问道。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呃!云浩倏地瞠眸。“羽儿,幸好你是女王!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你可知道,这话要是放在天朝,那可是要杀头的。”   “哼!”白了他一眼,她在天朝说过,做这,要杀头的话和事还会少啊!   “那么羽儿,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干嘛,你自己刚刚承认的,现在又要我怎么相信?”   “我刚才是说过,但是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那你怎么可能那么熟练。”嘴里虽然不信,可是心里确实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他一直是有为她守身如玉的。   这要他怎么解释?那是男人的本能好吧!更何况,都三十岁的男人了,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云浩耸着眉头眨了眨眼。心想,反正现在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未免她真的去随便找个人当替身。他还不如霍出去,先下手为强呢!   正文 一百零一章   “夏侯云浩,你在动什么邪念?”歪着头睨着他危险的问道。   闻言一颤!   “呃!没,没有!”他连忙辩解。心中不禁讶异,他的情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外露了?他的邪念才刚起,就给她看穿了?   “最好没有!”她不相信的回道。然后望着他紧拽着自已双手的大掌。“还不快松手,你真想冷死我啊!”   “哦!”顺着她的视线,目光自然的落在她大开的胸前。虽然他刚才己经抚摸过了,但是真正欣赏到她娇柔美艳的玉体却是第一次。霎那间,他明放异彩,目露直光,再也移不开视线。不对,是再也不想移开视线了。“咕!”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那股刚刚才得以控制的炽热烈火,如被浇了油似的,轰的一下,自他体内重新燃烧起来。不由自主的,他浑身的细胞中只刺下一个感觉“他要她!”   正在气头上的心羽被他那两道近乎疯狂的炙热目光看得并非娇羞躲闪,而是瞬间怒火冲天。男人果然都是见色起欲的家伙!“砰!”她用头狠狼的顶向他们下巴!恶声恶气的怒骂:“死色狠,很好看吗?小心我挖出你的那双色眼!”   “唉哟!”毫无防备的云浩被顶得差点咬断舌头。一股热呼呼的腥甜顿时溢满口腔,立刻让他恢复理智。天啊!他刚才在干什么?就在他呼痛的时侯,心羽已经挣脱了他的束搏。将衣服整理好了。   “羽儿,我……,云浩怯怯的望着她想要道歉。   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走了,出去吃饭。”说完她自顾自的先走了。理智告诉她,做为情侣、夫妻他的行为实属正常。她也不能希望,他看见自己也无动于衷。如果真那样,她估计会直接踢暴他。可是,想到他的清白还没有承清,她便无法释怀!   云浩自然不能明白女人的心口但是,听到她的话,便知她并没有真的生气责备他,他的心里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追了上去。他就知道,他的羽儿不是一般的女孩。他喜欢看她为自已吃醋的可爱样子。更爱她理智,聪慧,不会无理取闹的个性。   这还不叫无理取闹吗?   唉!男人啊!   当他们并肩去到大厅时,长老们已经吃完走了。只有楚易南和小渔娃在等着他们一起用餐。楚易南与云浩一见面,两兄弟便吁长问短,似有说不完的话。   而渔娃则一直小心的偷觑着那个美貌师娘。原来师娘就是女王陛下!这个消息让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消化了计久,仍觉得不可思义。直到她与师傅出来,听到那些下人向她行礼问安。他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小渔娃,你干嘛总拿眼睛瞄我?难道我突然变得很吓人吗?”明知他在吃惊,她就是忍不住逗他。而且,她现在又多了一个欺负他的理由,谁让他的师傅惹到她了!   小渔娃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他两只圆眼珠子,碌碌转动了几因后。瑟瑟诺诺的问道:   “您……真的是女王陛下吗?”   “嗯哼?”她目光一直盯着他,不置可否的哼哼一声。挟起一棵菜放进嘴里,待她细嚼慢咽的将菜吞下了,才又同:“你觉得呢?我不像吗?”   是不像,小渔娃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还真不像啊!”她放下筷子,望着渔娃颇有兴致的问道:“说说看,你以为的女王是什么样子的?是要比我漂亮?还是要比我年青?”   渔娃轻轻摇头。纯真的道:   “我不知道女王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想女王肯定要比村长威严。”   “噗!”喷的是楚易南,楚丞相。“哈哈哈,渔娃,你真有见的。”他大笑着冲渔娃竖起了大指拇。然后又转头对那个不顾形像的妹子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跟孩子没大没小吧?现在好了,你这个女王在人孩子的心目中,连个村长都比不上。咖心最后那声长唉,就代表着她真是失败啊!   云浩虽然也很赞同楚易南的话,可是他身为渔娃的师傅,羽儿的老公,当然是要帮老婆,。孩子的了。   “羽儿别生气,渔娃还小不懂事。他其实不是这意忍……”   狠狠瞪了一眼聿灾乐祸的兄长,再用眼睛横着说话的云浩。最后,目光落在一脸无辜的小渔娃红红的小脸上。她非但没有刻意表现得威严些,反而笑得更加无害。   “渔娃!你觉得女王应该是像老虎那么凶猛吓人的对不?”她温知的问道。见渔娃怔了一下,她又接着道:“所以,你觉得姐姐我美丽温柔,不像女王对不对?”   渔娃不由自主的点头。   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又指着渔娃身边的楚易南问:“那你觉得楚相爷够吓人吗?”   “当然够吓人!”这个问题,渔娃答得最快。想起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他给掐死,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看吧!他现在瞪他的眼神,就让小渔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哥,看见了没,渔娃多崇拜你啊!“心羽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赞道。   在她的神情语气中,没听出讽刺之意,楚易南当仁不让的接受了妹子难得的夸赞。昂起头,得意的回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本人是谁的哥哥!”   只不知,他一时的得意,却自动的掉进了一个华丽的陷井。   “是啊!我的哥哥可是天底下最有大智大慧的人。又具有天生的王者风范!”一连串的赞同与恭维把楚易南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可是,下一刻,他便差点被嘴里的食物给呛死了。   只见她莞尔笑道:   “所以,我觉得这个王位更适合你来坐!”   此言一出,顿时语惊三坐!了起了一长串的呛咳。包括夏侯云浩在内,在场的三个人都惊得咳了起来。特别是楚易南,他不但差点被呛死,还吓得洋身直颤,连手里正挟着菜的筷子都抖掉了。心里还忍不住大声哀嚎:“妹子,我可是你哥啊!你就这么对我吗?”   就因为你是她哥,所以才有那么好的命啊!想想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而争得头破血流,骨肉相残,家破人亡啊!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她又抛出另一颗威力十足的原子弹。将楚易南最后一线暑光也给挡断了。   “哥,明天早朝,我会正式加封你为南王。然后,我会随云浩回夏侯家……”我不在的期间,就由你暂代王权,处理羽国一切事务。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砰砰……”,两声,就见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相爷,已经像只抽风的猪一样,浑身一抽搐,屁股一滑,便摔到桌子底下。他的膝盖跪住了桌布,紧接着,桌子,椅子,碟子,盘子,一股脑的乒乒乓乓地掉了他一身,又一地。楚易南忘了躲闪,任由那些油汁菜水砸向他的头。他只是鼓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个抛出响雷的罪魁祸首,他当成宝的妹子。   云浩反应很快,他抬手一挥,将那已经倾斜的桌椅和还没落地的碗碟,一起请回了原处。伸手抚起地上的大舅子。为他揭掉头顶脸上的肉菜。   “楚兄,你没事吧?”   “没事!“他推开云浩,一步一步走到妹子身边。狠狠的瞪着她质问:“这就是你早已打算好的退路吗?这就你那所谓的说早了就不灵的妙计吗?因为他们先算计了你。所以,你在他们救了人之后。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他们对吗?”他越说越激动,生凭第一次拿出兄长的威严,狠狠的训斥。   “是,那几个老东西做过的事的确是可恶,你若是要杀他们,我都可以帮你动手。可是,百姓何其无辜?你不是……声声说,这儿的百姓纯扑可爱吗?生为他们崇敬的女王,你就这样打开大门,放狠群进来糟践他们吗?你忍心吗?”   说着,他又愤愤的转向一头雾水的夏侯云浩。将矛头直接指向他。   “夏侯云浩,算我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没想到你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凭什么一来就要带她走?她是你的媳妇,可她也是羽国的国王。你知不知道,她为了逼迫长老们救你,已经让国门大开。很快天朝,还有其它周边的群族就会发现羽国。到是,羽国的命运就只有两条路,一务是被人瓜分。另一个就是归附到别的国家门下,当受人奴役的丧家之知“”,   云浩愕然的听着他的指控。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腾腾升起。他激动而又深情的望着那始终一脸淡然的倾听兄长教诲的老婆。他曾经以为她是因为王位,因为子民而遗弃了自已。却不知。为了他,她可以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王位视为无物。并不惜将整个民族国家置于险境。可见,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么的重要!他不禁想起一句男人们常用的感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明知道楚易南误会了她的意思,心羽也没有解释。相反,听了楚易南的这席话后,她虽然始终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欢喜得紧。一直以来,他因为小时候那件事。无论什么事他总是对她干依百顺。她说什么,他都会照做。这样对她来说虽然很爽。   可是,这样也隐藏了他自身的光芒。自从他身为一国之相后,她还是希望他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的心病已经形成了习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去改变他。现在,她终于看见了那个本就该意气风发,锐气十足的哥哥。她怎么能不欣喜呢!这样一来,让他代理朝政,她也能更加放心的去办其他大事了。   “咚!“的一声脆响,三个大人同进转头。只见渔娃泪水斑斑的面向心羽直挺挺的跪着。   “渔娃你干嘛?”心羽皱眉问道。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拒绝了。   “渔娃!你有事就说,师傅不是教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云浩从后面拧着他的双臂抱起来放进椅子。   “是!”强忍着大滴掉落的眼泪。云娃哽咽道:“师母对不起!是渔娃的错,渔娃不该说话激怒陛下。渔娃求陛下别抛弃我们!”   “咚,咚……”这时,门口传来一连串重重的跪地声。只见那些守在门。的侍从和侍女们全都惊惶失措的跪了一地。他们齐齐跟着渔娃高呼:   “求陛下别抛弃羽国,别抛弃我们!”   回头看了那一地的侍从一眼,心羽回头望着拼命憋泪的小渔娃道:“浩,你果然收了个好徒儿。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已经能让那么大一批人响应了。好好培养,长大了肯定是大将军的材料!”   听她这么说,众人全都如坠迷雾,一个个云里雾里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明白女王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他们的请求留下了,还是不答应他们,要跟那个男人走?   只有云浩明白了。她要培养渔娃当大将军。又怎么可以让羽国有灭国之灾呢!他冲着那些个,仇视着他的灵族侍从抬手道:   “你们都起来吧!”   哼!你算哪根葱啊!他们凭什么听你的?所有侍从眼中全是这句话。云浩转头对仍是一脸愤慨的楚易南道:“楚兄,你应该相信羽儿并非不顾大局之人。她会为我而大开国门,自然就早有万全之策。你们应该听她把话说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闻羽,心羽与楚易南同时一震。她为他的知心而震,楚易南亦然。枉他身为羽儿的兄长,陪在她身边那么些年。竟然还不如这个与她离多聚少的男人了解她。看来真正失败的是他。   “下臣无状,请陛下降罪!“楚易南抱拳萌礼,以君臣之礼领罪。   “哥,我说过在家里没有女王,和臣下。只有兄长和妹子。小姐和少爷!”心羽走过去,用手巾为他擦拭脸上的菜汁。转身望着门口那群跪在地上的人正色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小姐!“   那些人还没站直,她接着严厉的道:   “我现在正式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丈夫,也是你们的姑爷。以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见他如见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意思很明确,以后要是再敢拿那种不屑,仇视的目光看他。不听他的话,也就是在向她挑衅。下人们哪敢有半点不甘啊!齐齐大大声回应:   “明白!”接着,他们敛回所有的仇恨,面带尊敬的朝那个抢了他们女王的男人跪拜:“拜见姑爷!”   “不必多礼!大家请起!”云浩温宛有礼的回道。此时此刻,他表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可他的内心有多么激动澎湃,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当然不是因为下人们的跪拜。他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老婆向下人们说的那句话。“见他如见我。”这就表示她已经向外人承认,他们是不分你我,融为一体的真正夫妻了。这无疑正好给他犹自担惊受怕的心脏,喂下一粒定心丸。   既然话题已经说到正事上来了,不接着将话说开,晚上肯定是谁也别想睡觉了。眼看这桌饭是没法接着吃了,可是大家的肚子还饿着呢!他们便转移阵地去书房,心羽让人送一些点心和茶水过去。他们边吃边谈。   “小羽,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吧?”虽然他知道是该听云浩的劝,相信自己的妹子。可是,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楚易南的心始终不安啊!   “不,我说真的。“没有给他想太多的时间,她接着解捧道:   “我有事必须随浩回一趟回天朝。我不在这期间你得代我主理朝务。丞相之位虽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务。在羽国也没有人敢不听你号令了。但是,国门一开。他国使者很快就会到羽都。到时,羽国无王坐镇,你只以丞相之身接待,就会让人有借。闹事。”见他们已经有了比然大悟的表情,她接着道:“所以,身为我兄长的你,必需以并肩王的身份主持朝政。这样,无论他们派什么人来,无论你新自接待还是让别人代为接待。主动权都会掌握在我们手里。这就叫外交策略!明白吗?”   “为什么要封我为王,这点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去天朝?”这点才是最主要的吧!   “你说我为什么跟你回天朝?”心羽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身边的人。   云浩深情的凝着她,微微一笑,代为解答:“因为以羽国现在的国力,就算你留下,无兵无粮,也无力与天朝和周边例国抗衡。既然这国门是因我而开,那么我夏侯云浩和夏候家。定然会倾尽全力,保羽国不受外人侵略。   这男人还真是上道!竟然那么自觉自愿!   心羽转头望着楚易南眨了眨眼,用眼神问道:“服了吧?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了吧?”   “服了!”他真是太服了。楚易南连连拍着云浩的肩膀”好妹夫!你果然是男子汉!我收回刚才那翻混账话!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都是一家人,大舅哥客气了!”云浩一向不适应与人太过亲近。他被楚易南的热情弄得混身不自在,却又不能拒绝。心中那个郁闷啊!   还好,他的亲亲老婆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吸!他深深吸一口气。还是老婆香啊!谁知,他的气还没进肺就被一句话给呤了出来。   “不过你只说对了其一口”心羽覆在他耳边,小声道:“还有一点让我来告诉你,我这次跟你回去还得查清楚你是否清白。刚才已经给个你坦白的机会。如果给我发现,你的话有假,那后果是什么?你就参考当初我从水玲儿的魔爪下救出你时,跟你说过的话吧!“   “咳!咳!”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吗?”心羽瞪着他问。   “怕什么?”楚易南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在玩什么?只是,为妹夫感到可怜。“妹夫,你不要紧吧?那几个老头不是说把你身上的新老伤全部治好了吗?怎么还咳得那么厉害?”   “咳!不,不碍事。”云浩摆手回道:“咳……只是因为岔气……咳……而已,咳“……   看他咳得面脖子都红了,某女是又心痛又气愤!在心里直骂这个笨蛋,那么不小心口伸手想帮他顺气,可是想到自己刚刚放下狠话。现在不易对他表现得太过热衷。于是,她强压下上抬的手臂,言不由衷的出言讽刺。   “什么岔气,我看分明是心虚!”   “咳咳川   云浩捂着嘴边咳,边哀怨向她申诉。他哪有心虚啊!他只不过是一听到水玲儿三个字就恶心。一恶心,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楚易南终于看出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部问题。不过,无论怎样,他现在相信,吃亏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他那精灵古怪,又心眼儿哥多的妹子。   “岔气?哪有咳得这么厉害的?”他望着还在猛咳的云浩,用眼解觑着自家妹子。煞有介事的说道:“不成,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你现在可是咱们羽国的希望,所以,就算谁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找什么大夫?去哪里找比我厉害的大夫?”心羽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帮着外人的哥哥。伸手按住云洁的背部,轻轻椽了几下。咳声顿时停止。   “多谢夫人!”云浩一把握住那只想要收回去的小手。心羽刚想用力甩开。   “我尿急!”楚易南随口诌了个借。尿遁了。临走,他还不忘给云浩握拳加油!   亲亲们!看完文别忘了给果儿留下宝贵的票票哟!果儿需要各位的支持与鼓励!谢谢!期待中………   正文 一百零二章 幸福时光   次日朝议之上,众大臣还想着要听女王解释前日之事,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却不知,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让他们更加吃惊的消息便当头而下。   只见丞相,黑大人以及很少在朝堂上出现的五大长老和黑老将军一起进了大殿!几人面色凝重的互相对望一眼后。五大长老之首的火长老拿出了一封黄色诏喧到:   “女王诏令:   封丞相楚易南为南王,既日起代理朝政总理,一切军政事务。另,封黑磊为丞相,协助南王治国。五大长老及黑老将军同时任监国元老!凡涉及国防大事,必需由六大监国元才半数以上人员通过方可执行。钦此!”   此诏一下,顿时全场哗然!大家为什么要让丞相代理朝政?   早知道会这样,发布消息的几人也没有阻止他们。任由他们发表心中的疑虑。事实上,他们当中除了楚易南外,其他人也跟他们一样是莫名其妙,不知情况的。   “陛下驾到!”   随着司礼洪亮的通传声,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身下跪,目光着地,大声高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国虽小,但礼不可少。这是立国之时心羽定下的君臣之礼。她虽然讨厌这些繁琐老套的礼节。每次听到这些人言不由衷的呼唤她万岁时,她都有种恶寒的感觉。可是,没有规矩哪能成其方圆!要成立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她就必需延用老祖宗们留下的有关君主制的规章及礼法。不然,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短短几年时间便让事故不换的灵族人从意识上改变成羽国人?   她携着云浩,一起坐上高高的王位。如平常一样威严的挥手平升。   “免礼!”   “谢陛下!”大臣们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不自觉的全部都瞄向上位。倏地,目光静止,他们看见了什么?王位上坐的除了他们至高无上的女王,竟然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是谁?那个长得丰神俊朗,可比天神的银衣男子是谁?是昨天那个看不清面貌的血人吗?这一刻,大殿中静得只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所有人脑子都在过滤着这几个问题。   看出他们的疑惑,心羽拉着身边的人郑重其事的介绍:   “这位是本王之夫,天朝前武林盟主夏侯云浩。在场的各位,虽然有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他。但是,夏侯云浩之名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早已听过吧!”   紧接着殿下传出一片惊呼与倒抽冷气的声音。有甚者,好几个年轻的大臣竟然双腿一软。再次狼狈的跪了一去。   “夏侯云浩!”他们何止听过,对他们来说这个名可谓是如雷灌耳。十五年前,他独闯灵族外寨救人。被护法们诬陷为灭族仇人。五年前,他同样以一己之力,就在此地为新旧两大族长护驾。与护法的叛党们独战了一天一夜,才确保老族长将族长之力传给新族长。这些事情都记入灵族史册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为什么没有人跟他们说这个夏侯云浩还是他们的王夫?他们可是记得当初,长老们有说过,族长嫁进夏侯家是老族长和大护法安排的。老族长是为了保全小族长的命,而大护法的目的是要谋取夏侯家的财产。而且夏侯家的家规也是不允许主母与当家人有真正的夫妻关系的。是以,新族长回来了,也就表示与夏侯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么现在这样算什么?还有刚才的那到诏书,由南五代理朝政,长老监国。那女王呢?别跟他们说要跟着这位所谓的王夫回天朝吧?众人心思各异,纷纷猜测。越猜心中越是不安,他们望着云浩的眼神也是越渐的危险!   云浩直感觉周围的酸味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显然,他这个王夫并不受欢迎,还不幸的成了众矢之的。看来他的情敌之多,还真是不可估量。   夫妻俩相视一眼,他目光黯然。她宛然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看到了吧!本姑娘可是从来不少恋慕者他无奈的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双手一拱,冲殿下那群虎视眈眈的大臣温文有礼的道:   “各位达人!夏侯云浩虽非灵族人,但云浩愿随吾妻心羽,入羽国籍。将来我们的子孙,也都将为羽国子孙!”   话落,又是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显然,他这番话,除了能打动楚家兄弟和那几个元老外。于别的那些女王的爱慕者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与叫板!   没骨气的男人!   简直就是卖祖求荣!   霎那间,无数鄙视与嘲笑的眼神齐齐砸向了这个天之骄子!   然而,他只是一笑置之!为了羽儿他连命都舍得,加入她的国家,让孩子跟着她姓又有何妨?更何况世人所看中的男子气节,对于他来说,那是对外人对敌人才用得上的。至于对自己的爱人,家人,那东西还是收藏起来比较好!事实上,他从确定自己爱上她那一刻起,便将这个没用的东西从上面撕下来,放在她的脚下给她当垫脚石了。不然,他们以为他是如何赢得美人归的?   “喂,人家在鄙视你唉!你好像很得意呦!”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身边那个笑容可掬的男人,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揶揄道。   他温柔的目光,含笑凝着她,张臂从身后拥着她香软的纤腰,以同样的音调和语气回道:“不,他们那是妒忌,是吃味。所以,我当然该笑!”而且,他越笑得灿烂,他们便越看得难受!   “狡猾!”隐在玉案下的小手用力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他眉梢微扬,轻轻地在她软软的腰上捏了一下,轻声耳语:   “为夫若不狡猾,怎么配得上你这只小狐狸呢!”   原本庄严肃穆的大殿,此时气氛变得异常诡*。殿上的两人神来语往,殿下的人虽然听不到上位的人在说什么,可是从他们情意绵绵的眼神。也能猜到个大概。然后正好验证了云浩那句话,看得那些暗恋女王多时的大臣们一个个妒忌得几乎吐血!   其他的人也是看得云山雾罩,始终不明白女王的真正意思。   “启禀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还指望点!”急性子的火长老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场,出言打破。   殿上两人闻言,相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   “火长老请问!”   “启禀陛下!陈有一事不明,还望指点!” 急性子的火长老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场,出言打破。   :陛下将政务交于南王及众大臣,又令老臣们监国。只不知陛下要做什么?”火长老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出大家的心中疑惑。   “问得好!”她就等着他们发问呢!“你们也知道本王玉王夫一直以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今我二人情投意合,决定将这夫妻之名坐实了。所以,本王必需跟他回天朝一趟......”   “请陛下三思!”不等她的话说完,又与昨晚一样。所有人嗵嗵的跪了一地。大家异口同声,一起反对。   “陛下!您还记得臣等在救治夏侯公子前,您曾经答应过我们的话吗?”黑将军严厉的问道。   黑将军的话刚问完,金长老立刻以话相激。   “臣等相信贵为女王的陛下,定然不会食言与下臣的吗?”   “当然!”女王严肃的点头。“但是,这与我现在所说的事情并没有对立不是吗?我现在只是暂时离开几天,并没有放下羽国不管。相反,我还让我的王夫加入羽国.大家都知道他的能力,羽国有他可谓是如虎添翼。不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是他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明明说好了她不可以那么快立王夫的不是吗?现在,她不立也立了,他们也没话可说。可是,有他们夫妻的智慧和武功,就算沙了灵力他们还有一层的胜算。如果他们离开了,那灵族岂不危险?   几大元老相视一眼,决定由温和的水长老当发言人。   “我们自然欢迎王夫加入羽国。”水长老温言道:“但是,既然王夫已经来了,又何必再回天朝?”   夏侯公子已经变成王夫了。她的第一个目的算是达成了。轻轻捏了捏鼻梁,她语气平平的道:   “当初为什么要坚持改族为国的道理,我已经讲过无数遍。现在,我希望大家记住一件事。羽国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的,是所有国民的羽国。羽国更不会因为少了某一个人,就不能运转,无法生存。经过这几年的试行,我们的制度已经基本健全。各阶层的官员也都掌握了自己的责任。”   顿了一下,她的声音变得无比严厉:   “现在,就是本王验收各位成绩的时候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太失望!”说完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转头拉着他王夫的手道:“我们走 !”   话出,王位已空。众大臣只能直愣愣的望着那空空的王位出神!   他们现在才算明白过来,他们的女王并非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来下达她的王令而已。他们同意与否?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相爷,不,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磊最先反应过来,便将矛头指向楚易南。   “陛下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她想考核我等独自处理事务的能力。”早料到他们会攻击他,楚易南立刻将将妹子早已为他打好的腹稿抛了出来。至于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反正他是照本喧科。   “好了,现在朝议正式开始......”他举着手中的文案大声宣布。   时隔五年,他终于如愿以偿将她带回夏侯家。她望着没有丝毫改变的牙芳阁。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推开书房的门,账本摞的整整齐齐,桌上还有她常用的文房四宝。一切犹如发生于昨日。她忍不住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打开账本,拨起算盘来。   “师父,这里就是您的家吗?”小渔娃突然来到异地,兴奋的东张西望四下打量了一圈。他以为女王住的楚府就是最豪华,最大的房子了。却不知,这地方似乎比楚府还要大,还要美。禁不住指着院门好奇的道:“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去吧!记得回来的路,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轻轻抚着徒儿的头,笑着点头交待道。   “谢谢师傅。小渔娃不会走丢的。”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就跑了。   这孩子!云浩望着渔娃的背影直摇头。然后,快步跟去书房。抢过她手中的账本和算盘,将她搂在怀里。   “娘子一回来就急着查账,是不信任为夫的吗?”   抬头白了他一眼,答非所问。   “也没打声招呼,你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出去,也不怕引起麻烦?”   挑眉一笑,轻轻将他拉起来,他坐在她的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怕什么?那小子跟你一样鬼精灵,你还怕他吃亏啊!”   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闭目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刚好相反,我是怕他吧夏侯家搞得鸡飞狗跳。”   将头埋进她的颈间。轻轻吹气。   “府里已经沉寂了五年,终于要热闹了。让他先出去祸害一下,算是帮你打头阵不好吗?”   倏地抬头,双目微眯,危险的望着他。   “什么意思?我是祸害?”   自知失言,云浩想否认也来不及了,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大妹怎么不在这里呢?”   “大妹?”他的话有力的引起她注意。在他的怀里转了过身,揪住他的衣领惊讶的道:“别跟我说她还在扮演我的替身!”   他双手一紧,将她贴的更近。揪着衣领的手臂也自然使不上力了。温柔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反问:   “不然呢?你以为这么些年,我要怎么给世人解释你的去向?”   她闻言一颤,恨恨的瞪着他,忿忿的道:   “你什么借口不好找啊!怎么可以耽误人家小姑娘五年的青春?”   “既然知道五年太长了,呆会儿见了她后,就好好向她道谢吧”轻轻刮着她挺拔的鼻子,一句话便将责任全推给她了。   “喂,你讲不讲道理?”他当然不肯轻易接受。   他剑眉一扬,理直气壮的道:“你忘了当初是谁让她代替你的?又是谁信誓旦旦的承诺最多十天半月就会来的?”   秀眉倏皱,没错是她!可.....“喂!你现在跟我秋后算账?这丫头当女王成习惯了吧!”   “傻丫头,咱们是夫妻,哪来的帐要算?”将头压下去,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宠溺的回道,“现在咱不是在说,你觉得亏欠了大妹小妹的事?”   “小妹也在?”她突然发现,自从见了他以后。除了开始的担惊受怕,之后他们就互相掐斗起来。然后又一起想应付羽国那帮大臣的事了。他除了知道欧阳和明远跟着他一起去找她之外。竟然忘了问其他兄弟姐妹的情况!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她的错。   倏地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急切的道:   “快,把这五年大家的情况通通给我说一遍。大妹,小妹,她们一直在这里。那小草呢?我师弟无双呢?还有小七,娘,她们都好吗?”   “哼总算是还有一点良心。”   “就是,没让我们苦等五年。”   “哇!呜呜......小姐!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猝然转身,瞠眸望着门口一大堆她刚才问过的人。她好像没有打电话先行通知吧?怎么来的那么齐?还不止,还有两个是他刚才没点到的。   “死丫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哥哥我等了你五年。你竟然把我和莲儿忘得一干二净了!”白杨骂骂咧咧的冲进来就给了一个大力的脑瓜嘣!   云浩本能的要出手阻止,不过看到白杨横过来的警告眼神后。他立刻放弃了。他知道白杨兄妹与她虽然只有几日相交。可是却是过命的交情。她刚才没有提到他们,并非忘了他们,而是以为他不会去注意他们。   “唉呦!”某女捂着额头夸张的叫道。“哥,你也太狠了!几年不见,一见面就送这当见面礼!”   “你还敢说?”又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白杨怒道:“听说你有日行千里的本事,可是,却是一走五年没有半点音信。你说,你心里真的有我们吗?你不知道我们在等你吗?”   悄然环视一周,发现个个对她充满意见。不自觉的,她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众怒难犯的道理,她可是太懂了。一到喉头的辩解之话出口就换了“不敢了!不敢了!”   为免触犯众怒,聪明的她哪还敢再嘴硬,赶紧举手投降吧!”   “小妹我知错了。现向各位郑重道歉!”   然后,老老实实的搓着手,可怜兮兮的向大家求取原谅。   “老哥对不起!”深深一鞠!   “娘对不起!”再来一躬!   “大小妹对不起!”   “无双师弟对不起!”   “小草对不起!”   “小七对不起!”   “娃娃脸对不起!”   “明远对不起!”   “明青对不起!”   呼!轻吐一口气,总算是拜完了。   一开始大家真被她的样子给吓住了。一向只有她戏人,谑人,玩弄人,他们哪见过她这阵仗啊!待她挨个拜完,看她伸着舌头吐气,才反应过来。这位强悍的当家主母,竟然真的给他们鞠躬认错了!   “扑哧!”不知是谁带了个头,接着大伙一起笑了出来。欢快的笑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夏侯府的内院。   好了,笑了就说明接受他的道歉了。某女眨了眨眼,现在该轮到她发问了。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回来”   “还有,岚师弟和明远,你们是怎么回的?"跟着云浩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原来当日他们坐上木筏晕迷之后,只有云浩一个人逆水进了灵族之境。而另外两人则顺着那条小溪出了那片密林,回到了他们进山之处。两人醒来后,又沿着那条溪流找了回去。结果看见的又是一大片湖泊。他们不甘心,又照着之前的办法做了木筏。结果与上次一样,他们又被水冲回到了山的入口处。两人还是不死心,这样反复跑了五趟,没找着人,也没进到去,便只好出了那座山。   但是,把人弄丢的他们自然不敢回夏侯家。要是让人知道夏侯云浩不见了。就算不担心小七她们会拿刀砍死他们。他们也担心夏侯家的那些一直等待机会之人,趁机发起家变啊!所以,他们去了天青山找那位德高望重的假仙师傅,武林仙尊。   武林仙尊听明情况之后,为夏侯云浩算了一卦。卦象显示:“逢凶化吉,得偿恕愿。”有了这个八字,明远和欧阳才敢回来报平安。说是师兄已经找到师嫂。不过师嫂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完,得过些日子。   因此,这个消息很快便在一直记挂她的圈子中传开。大家从半个月前就齐聚夏侯府了。就等他们现身了。今天正好是老夫人的生日。所以他们都去她的院子。老妇人就是以前的大夫人。因为现在就是她儿子当家,她因此也升级为老夫人了。   刚才大家正吃着,一个小孩子突然探了个头进去。然后被家丁给抓住了,问他是谁?他鼻子一昂,声称自己是这家的小少爷。惊得大家才差点下巴落地。   “天啊!原来当年嫂子是带着孩子离开的,难怪她没时间回来看我们。”小七捂着嘴惊呼!   “是啊!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也太不容易了!”大妹点头接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看这孩子怎么也不止四五岁吧?”还是身为医女的白莲最理智。   “什么四五岁?我已经十岁了!”渔娃愤慨的回道。   啊!原来是虚惊一场!   然后,孩子报出自己师傅的大号,大家便立刻扑了过来。   “结果,就给咱们看了一出腻腻歪歪的好戏!你们说是吧?”小妹戏谑道。   心羽本能的回头瞪了云浩一眼。都是他,没事总抱她干嘛?   “扑哧!”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   正文 一百零三章 闺中结义   几年不见的亲人相聚,如云好所言,沉寂了五年的夏侯府终于热闹起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互相问候着分别这几年各自的情况。   当然,虽然心羽更想挨个了解他们的情况。可是,她一张嘴又怎么斗得过那么多张嘴呢!是以,最后还是她将自己这几年的血泪史,以云淡清风的语气说了一遍。   “嫂子你当了国王!”小七双手握拳的惊呼!那激动又崇拜的模样,就差没有扑上去接她按到了。另外几个女孩子同样以崇拜敬仰的目光望着她。   “嫂子!你太强悍了!”百变姐妹同声同气的惊赞。   “小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小姐!”小草也不甘落后。   “心姐姐,你真是我们女子的骄傲!”白莲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笑道。   “我早就说过大少夫人绝非池中之鱼!”连那个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碧姨也对露出了赞服的目光。   只不过,再看那些男士们。除了早已知道情况的云浩面带微笑,神色如一外。其他人则先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接着又变成了皱眉苦脸的复杂神色。特别是白扬与无双,他们脸色变化的速度简直比变色龙的都快。   “你们怎么了?”看出他们落没的情绪,心羽笑着问道。   “他们是担心你身为羽国女王了,便不会再留于天朝!”大夫人讲心羽揽在怀里,忧郁的代敏感的男士们回道。   呃!是这样吗?不过她好像才刚刚回来吧!他们的思维可真发达!   不是他们的思维发达,而是他们真的非常看重她。知道她是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时,已经让他们与她之间有了隔阂。但是,他们至少还有机会与她相见。可是,如今呢!女王啊!如果是天朝的还好,偏偏还是他们想去都去不了的灵族。那么她与他们之间,无疑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刚刚才久别重逢,立刻又得到永别的消息,这叫他们如何开心的起来?   目光一个一个从他们脸上看过去。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都说人生的一知己足矣,然而,她江心羽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幸遇到这么多肝胆相照的知己朋友!她只觉一股热泪顿时由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细胞!   “什么?嫂子你还要离开我们?”大夫人的话也提醒了单纯的小姑娘们!她们反应过来后可不像男士们那么沉敛。一个个一起扑上去,将她紧紧拽住。好像她立刻就要走似的!把心羽弄得是哭笑不得。   “不行,我不准你走!”   “对啊!我们都不准你走!”   “对啊!我们都不准你走。”   “哥,你快将嫂子留住啊!你这几年的苦还没受够吗?”   “好了!你们轻点,看看都快将羽儿给摇散了!”云浩心痛的将她从那群妹子手中解救出来。代她解释道:“没你们想的那么悲观。羽儿身为国主的责任虽然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但是,羽儿已经将羽国的国门打开了,你们要是舍不得她,就跟我一起去羽国看她不就好了。”“什么?”闻言,大夫人的脸色倏然地变黯。“浩儿!你要去羽国?”语气也自然变得凌厉无比。   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众人齐刷刷的将不解的目光看向这里唯一的长辈。不明白刚刚还和蔼可亲的她,为什么转眼变得那么严厉?   一时之间,连心羽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望着这个她一直非常钦佩的干娘!云浩不自觉的将心羽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平静的望着大夫人,理所当然的道:   “娘!羽在哪里,身为她的夫君,浩儿自当追随!”   “可是,自古只有夫唱妇随这么一说!”大夫人的声音冷淡,语气非常坚定。   刚才她说了心羽身为国主,不能留下的话。现在又说他不能跟去。这下傻子也知道她是要反对他们俩在一起了。只不过,大家不明白,她明知道他们是一对有情人,何以非要反对?   “娘!孩儿知道您是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心意已决,还请娘成全!”云浩拉着心羽跪了下去。此时,心羽也已经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有些问题他们可能一时忽略了,可是却是一直存在的。现在到了该面对的时候。她没有反驳,只是乖乖的随着他跪了下去。   “娘!”   “姨母!”   “老夫人!”   ......   接着所有人都跪下帮他们求情。   “你们都起来!”大夫人厉声打断他们的求情,挥手道:“浩儿你先带他们出去,我有话要跟羽儿单独谈谈。”   “娘......”云浩还想辩解,却被心羽以眼色阻止了。温婉的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跟娘好好谈谈。”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说话了,他们也只能无言的出去。但是,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用眼神在向她打气。示意,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支持她的。   她自信的冲他们点头微笑。示意他们放心!   云浩站在门口,迟迟不愿离开。他的眼神表达着他的坚定。   “出去,把门关上!”大夫人瞪着他,严肃地道。   从来没见这么严防的娘亲,云浩不由一震!就在他怔惊之际,心羽已经将他推了出去,“砰!”将他关在了门外。她转身徐徐走向大夫人身边,平静地道:   “娘,有事请吩咐吧!”   大夫人拉起她的手,凝着她看了她半晌才语带无奈的道:   “羽儿!娘知道你是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娘要说什么?”   是的,她知道。可是,知道却并不等于她赞同。   “娘!您真的觉得那些死的家规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吗?”她的语气依然静如止水,就好像她们此刻在谈论的只是一件与她无关的闲事。   “不,娘在意的正是活人。”大夫人轻轻摇头。“孩子,你们都看过完整的家规。我知道你们并不相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毒咒真的应验了。你想过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万一,如果?心羽不得不正视大夫人的这个问题。如果真有那么个万一,那么夏侯家的人便会死在她的剑下!不由自主的,她心中一颤。突然,她开始憎恨那个立下变态毒咒,定下荒诞家规的主母前辈了。她这不是在给她出难题吗?如果她真的杀光他的家人,他们之间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大夫人再次张臂将她揽入怀中,痛苦地道:   “孩子!娘不想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劫不复吗?如果他找不到她,如果她没有被他的血给淋醒,那么他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然而,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她涩然一笑,淡然道:   “娘,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去找我呢?”   为什么不阻止?如果她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会阻止!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夏侯家的这位大少夫人是替身啊!这几年她一直住在天青山上。只知道她的浩儿在躲过二十五岁的天劫之后,便奋发图强,帮助当家主母,将夏侯家的产业发展壮大到外海。直到一个月前,欧阳回到天青山求救时。她才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   “羽儿,娘也很喜欢你。娘也从心眼里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你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你们只能是有缘无份......”   大夫人还说了些什么,心羽都没有听进去了。她只知道大夫人会回到夏侯家,并非为了迎接自己。而是为了来阻止他们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心间传来刺痛。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江心羽,看来你还是高估了自己!   轻轻推开大夫人,直起身转过背去。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眼中的脆弱。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回头时,她已经平静如初。   “娘,如果五年前我按照原计划,任由灵族大护法带着魔教的人灭了夏侯家呢!那么,现在是不是就没有这个万一存在了?”   闻言,大夫人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当年的情况她最清楚,他们已经做好了夏侯家遭逢灭门之灾的准备了不是吗?一直不明白为何魔教凭空消失了。现在经她一提,她才知道。原来是她救了夏侯家及整个江湖。顿时,大夫人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挣扎起来。   “娘,我现在还是夏侯家的当家主母。”看出大夫人眼中的挣扎,她并不想为难这个能让她将娘叫得那么顺口的女人。她微笑着说出这个事实。   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大夫人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   心羽接着又解释道:   “我这次回来,并不完全是为了私事。还有一件同样关乎几十万人生死的公事。这么说吧!目前的羽国还很落后,我是回来寻求资助,筹备物资的。这件事我希望得到娘的支持!至于我与浩的私事,就交给我们自己来费神吧!”   大夫人讶然的望着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与口才。几句话,客客气气的便将自己这个过了气的当家主母给排除在外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羽儿,你可知道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对于夏侯家的财产......”   “我知道,只有管理权,没有所有权嘛!”一口接过大夫人的话,不以为然的道:“我也没想过要所有它们,只要使用就行了。”   这不是一回事吗?大夫人忍不住气结。   “娘,司空门主可有去天青山找您?”有些事摊开来就够了。双方的立场不同,继续说下去,也永远不可能谈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从不做无用功的江心羽,适时转移话题。   “你说谁去找我?”大夫人明显被她突然转移的话给吓了一跳。   “司空叶,司空门主啊!”冲她眨了眨眼,心羽暧昧的笑道:“五年前武林大会之前,他便向我问去了您的地址,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找到天青山的位置吗?”   只见大夫人脸色刷的由白变红,再由白变青,最后变成紫色。那个该死的司空叶,他跟羽儿乱说了些什么?他还要不要她做人啊!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适时为大夫人解了围。“娘,你们说好了吗?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先吃了再谈吧!”夏侯云侯进来,一手一个,将她们拉去隔壁的饭厅。   大夫人从听到司空叶的名字后,便一直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不说话,其他不明情况的晚辈们自然不敢开口。因此,饭厅里的气压一直很沉重,这餐饭大家也吃得非常的别扭。草草吃了几口,男士们都以让心羽休息为名,早早告辞了。连爱闹的渔娃也给带到浩然居去了。接着大夫人也被她的贴身侍女碧春她扶走了。   只留下几个小丫头。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心羽将她们招回房间,姐妹们关上门窗,准备来个闺中密谈。   “嫂子,大娘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小七急切的问道。   “是不是还是因为那道什么狗屁家规的事?”方大妹皱眉猜道。   “除了那个还有什么?”方小妹嗤之以鼻的回道。   “可是,现在已经是姑爷当家了。难道姑爷还不能破除那些陈规陋习吗?”小草天真地问道。   “小草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白莲无奈的接道。   “好了,别再说这些破事了。这事就交给你们的好大哥去伤脑筋好了。来,我们说说咱们自己的事。”   她们的事?是什么?几个丫头好奇的望着她。   认真的问道:“我想再问你们,如果我和我的羽国有难,需要各位妹妹帮忙。你们怎么说?”   “自然是当仁不让!”五个甜美的声音不约而同,一起发出。“嫂子(姐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好!那么现在姐姐我想与你们结拜成异性姐妹,你们愿意吗?”   结拜?五个姑娘相视一觑!随即拍手欢呼起来!   “愿意!愿意......”   她这么做并非有心要算计她们的单纯。而是为了保护她们。拉着她们的手,将六双小手叠在一起,领着她们发下结义的誓言!   并在心中暗自许愿!   “我,江心羽,今生能有幸得到几位妹子,定不负上天之德!”   老实说,大夫人的话也并非完全没有动摇她。为了不让那个万一发生在她在意的人身上。她要把她们都变成是她的亲人。至于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是他能估计的了。而且,她相信就算真有那个万一,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正文 一百零四章   就在雅芳阁的姑娘们发下誓言义结金兰的之际。夏侯府的大门口来了一群特别的客人——一队来自皇宫的传旨官兵。   连夏候家守大门的人都还不知道他们家大少爷已经回来了。然而,远在几百里之外的皇帝,竟然算准了常年不在家的夏侯云浩,会在今日回家。并在他前脚刚到,后脚圣旨便到了。这让人不得不佩服皇帝老儿的能掐会算的本领。   圣旨的内容大至是,让夏侯云浩接到圣旨后,即日起程携妻进京面圣。   至于原因?夏侯云浩暗中送了一大把银票给那位传旨公公,也没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不过从他吱吱唔唔,避重就轻的神态。他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猎腻。   安排传旨官兵们暂时住下。云浩立刻便重回雅芳阁与心羽她们共同商量对策!听完过程,欧阳第一个发表感慨。   “连我们都不知道师兄几时回来?皇帝的传旨官竟然来得那么快,这也太神了吧”   “你不兴人家皇帝也有跟你师傅那样能掐会算的高人吗?”小妹不以为然的接道。   “也不知是真有高人指点,还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白扬啜着香茗懒懒道。   “我看这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无双阻止他们的风凉话。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心羽问道: “师姐,你怎么看?”   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众人。她悠悠道:   “这事的确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是也不复杂。你们想,奉旨不尊的结果是什么?”   “抗旨”白扬笑容可掬的接道。“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叛逆之罪。”   “师嫂的意思是说,皇帝老儿根本是算准了师兄接不到这旨,所以故意……”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再说下去,这位大侠就要杀人了。   没想到皇帝老儿这么奸诈,众姑娘们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暗叫好险好在兄嫂刚好回来了,要不然,就真的着了那老东西的道了。   “不错!皇帝这次要我们夫妻同时进面圣的目的已经诏然若揭。”云浩点头分析道:“如果我无法在他规定的时限内去面圣。那么,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来惩办夏侯家。同样的,就算我们按时到了,估计也早就为我们准备了无数的陷阱。”   话落传来一遍倒抽冷气的声音。   “皇上他疯了吗?为什么非要对付我们夏侯家?”小七愤怒的道。   “因为你们家太有钱有势。”又不花钱去捐官,买官来做。最后一句白扬好留在了嘴里。   “我们家虽然有钱,可是却从不仗势欺人。”小七越说越气愤他不奖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害我们?”   你们要是真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让百姓唾弃,怒骂。估计皇帝老儿还没那么担心呢!白扬在心里回道。不过,明知跟这丫头说不清,白扬只是耸了耸肩干脆闭嘴不语了。   “嫂子”得乐到答案,小七拽着心羽的手臂撒娇似的问道。“不,大姐,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大,大姐?男女们不解的望着小七。   “小七,你刚才叫她什么?”云浩眯眸望着小七,指着心羽危险的问道。这丫头不是存心给他过不去吧!一个娘反对就够他烦心的了,要是连她也不赞成。那他就更伤脑筋了。   也不知小七是不是故意忽略他眼中的警告和担忧,只见她头一昂,得意的回道:   “大姐啊”   “小七你……”   眼看云浩要发火,心羽急忙将她们义结金兰的事说了。   结议?男士们神色各异的望着几个女孩子。心想:她们怎么也学起江湖人那一套来了!   “啊!”只有白扬咋咋呼呼的叫道: “你们结拜怎么可以少了我们?”   “哼!谁要跟你结拜!”小七瞪着他,撅嘴回道。别以为她没看见,他刚才对她的问题露出不屑的表情的事。好像他们夏侯家是罪有应得似的!   “喂,你这丫头!”白扬被小七顶得直吐气。   小七直接无视他,接着心羽的手催促道:   “大姐,你快说,皇帝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害我们?”   心羽轻轻拍着小七的肩膀以示安抚。看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的白扬,眼底掠过一丝可疑的笑意。   平静的解释:“我们都知道,早在五年前,朝廷和江湖上的许多人便都在觊觎夏侯家的财产。当时他们都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一心等着魔教先击垮了夏侯家的主力,再来捡现成。结果,谁也没想到最后魔教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他们也就不敢随便动夏侯家了……”   “什么凭空消失?要不是大姐你牺牲自己除掉魔教。别说夏侯家,就是天朝也不知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呢”小妹忿然接道:“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之前五年他们都不敢打夏候家的主意,为什么现在就敢了?”   大妹也耸着鼻子,不解的接道:   “我也不明白?这几年夏侯家非但没有败落,在云浩大哥的英名领导下,反而更加壮大了不是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不等心羽回答,云浩自觉的做起了检讨。“这几年我只想着将夏侯家发展得更好,更大。却忽略了皇帝的戒心。如今惹来麻烦,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你又没想过要造反,平白无故怎么可能要去防皇帝呢?”心羽摇了摇头,不赞同他的自责。“如果那老皇帝不是昏君,就该知道民富国强的道理。他不应该有强占民产的坏心?”   言下之意,就是说皇帝是昏君了。说来说去,不还是那皇帝心眼又小又坏,没有容人之量吗?单纯的姑娘们更加愤怒了!   “即然不反也是反,反也是反。那咱们何不干脆邃了那老头的愿,反了他娘的!”方小妹怒极,连粗口都暴出来了。   “就是,大不了咱们全都到羽国去”小七顺口接道。   “大姐,你不会不要我们吧?”大妹眨巴着大眼问道。   “我能不要我的公主妹妹们?”心羽笑着回道。“那我这个国王不是比那死老头更昏?”   几个姑娘一听,顿时欢呼起来!她们的大姐才不是昏君呢!有大姐这么英名神武的女王陛下,那可是羽国人民几世修来的福份!   看得男士们直乍舌,一个个眼里只蒙着三个字:   “疯丫头”   心羽也忍不住摇头。没想到时隔五年,这几个丫头还是那么纯洁得可爱。真不知该说夏侯云浩将她们保护得太好。还是怪他没有给她们历练的机会。不过,她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她们!看见单纯的她们,至少还多少可以弥补一点点她身上的遗憾!因为她懂事得太早了,虽然过了两个童年。她却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童真。或者,这就是她之所以会有恋童怪僻的根源。她只是想从孩子们身上,找回一些纯净的思想。   “好了就算咱们有羽国做靠山。但是,这趟京城之行,他们夫妻却是不能不去的。”白扬打断姑娘们的哄闹声。难得正经说道: “所以,现在还是赶紧想对策吧!”   没有人出声,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说得没错。就算要造反,也不能造得那么没有准备不是吗接着,白扬又道:   “我觉得人多嘴杂,要真有什么好主意也难以统一。不如我们分成两组,分开讨论,选出最好的方案。最后再一起决定。”   平时一个妹子他还能受。现在一群鬼丫头聚在一起。再有一个最难缠的女王当头子,白扬已经有种要崩溃的感觉了!他相信其它几位男同胞一定与他有共同的感觉。于是他这么提议。   出乎意料之外,他的提议一出,那几个女孩比男士们更加欢喜。因此,立刻便全数通过。   其实说什么讨论商量,到最后真正拿主意,做决策的人始终还是只有那两个当事人。其他的人也就跟着点点头,发发问,然后确定自己该做什么而已。   因此,大家分开后,少了解释原因,反而很快便有了决策。   由白扬与云浩互换身份,随那些官兵进宫。大妹仍然扮演当家主母,明远与小草与他们随行侍候。当然,小草肯定是小妹饰演的。这对百变姐妹可是从不分离的双胞胎。真正的小草与大夫人一起留在夏侯府坐镇,其他人则由心羽带着,先进京打头阵。   第二天一早,按原计划,夏侯云浩交代了管家一笑琐事。客套的送走了一众客人。便带着孝敬皇帝的礼物,携妻随那群传令官一起启程。由丰城到京城快马要七天,马车要半个月。离皇帝的最后限期只有十天了,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   当天晚上,天才刚刚黑,天朝盛惊的城外白扬树林里,突然凭空冒出了三男三女外加一个小孩。好在天寒地冻,四周无人。不然,说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传奇故事呢睁开眼,四周一片陌生。第一次亲身体验到异能的强大力量之人无不愕然瞠目。   “这里是哪里?”欧阳第一个问出声。   “京城外的扬树林。”心羽笑着回道。她可是指着地图上的标志走的,肯定错不了。   “真的到了”小七和白莲拼命捂着嘴,才险险的阻止了为这原本就诡谲的气氛增加两个惊叫声的危险。   “怎么样?知道我师娘的厉害了吧”小渔娃非常自豪的回道。   回头瞪了小家伙一眼,小七笑着逗他:   “小渔娃,你是不忘了你的师娘是你师姑我的姐姐了?”   小渔娃眼睛一鼓,伸出舌头,回她一个鬼脸。   逗得大家忍俊不禁,齐声发笑。   “走吧穿过这树林,就能看见城门了。”云浩说着带头进城。   几人全都经过易容整装,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来京投亲的普通百姓。与夏侯家,武林,江湖都没有任何关系。是以,投店住宿就成了他们的头等大事。   一行人走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适合他们身份,卫生条件也还过得去的“喜来客栈”。心羽跟小二去看了房间设备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便决定住下了。   为了方便照顿,七个人要了三间并排的上房。心羽与云浩仍是他们的大哥大嫂,自然要单独一间。然后是两个妹妹和两个叔子带着侄子各住一间。   结果小二带他们去房间时才说,上房只有两间了。   身为兄嫂的两人只能暂时委屈一晚住平房了。   可是,某女一进那比上房少一半价格的平房,立刻就傻眼了!天啊!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平房与上房的区别并不在于硬件的好坏,而在于软件的更新啊!   云浩放下包袱便跟那店小二出去了。   没想到当他提着一桶热水进来时,发现他那凡事都有主张的妻子,还在维持进门那个姿势,拧着行礼一动不动的站在床面前,愁眉苦脸的望着那发黄有味的床单直咬牙。根据他以她的了解,按照她的脾气和智慧。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要么随便将就一晚,要么直接拉着小二臭骂一顿。然后立刻让他换被子。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是在怕那张被子吧?一直以来他知道她不怕苦,不怕累,也不计较吃穿。却不知她竟然也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而且还是对着一床脏被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住上翘起,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放下手中的水桶,走过去拥着她的肩膀,有意调侃道:   “羽儿,在想什么?是在担心一张床两个人不好分配吗?”   不,她是在担心那床上的被子有多少人盖过?又有多没洗过?里面有多少细菌?又容了多少专门吸血的小寄生虫……想想她就打了个哆嗦,接着又不自觉的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她往身后男人温暖的怀里靠了靠。   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别担心,床我让给你睡。”温柔的安抚道,然后指着屋内那唯一的椅子说: “我睡这张椅子就好。”话落,他只觉怀中一空。就见他的爱妻已经坐进那张椅子里了。并紧张的抢道:   “不要!你睡床,我睡这里就够了。”   她果然是在怕那张发臭的被子!他的笑意已达眼底。却故意敛住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那怎么行?为夫怎么可以让你受冷……”   “为什么不可以?”一想到让她跟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脏东西睡觉,她宁愿冷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语气,她像孩子似的娇横撒野:“我说可以就可以”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她可以睡在停尸房,也可以睡在沼泽泥里。可就是无法忍受与跳蚤、蛳子那类东西为伍。因为它们是她童年的恶梦!   “羽儿!”看她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再也笑不出来了。赶紧走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轻轻唤道: “羽儿,你怎么了?”   “浩我不要跟那些脏东西睡在一起。我不要!不要嘛”她像小孩一样颤抖着撒娇。瑟瑟的将头用力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似乎怕一松手,就被他强行扔到床上去了似的。   “好,不要。我们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好吗?”他抱着她,轻轻哄道。   傻丫头,他怎么舍得将她丢进那么脏的床上呢!   其实一进门,他就看出她脸色有变了。立刻便跟那小二出去,给了他比上房还多十倍的价钱。让他帮忙去给他们取全新的被子来换上。没跟她说,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   “乖,别怕,”手掌轻轻抚挲着她顺滑的秀发,温柔的安抚道:“我们不睡那脏脏的床,我已经让小二去拿新的被褥来换了。你看他已经来了。”   说话间,就见店小二抱着两张崭新的被子和床单,红着脸,笑嘻嘻的站在房间门口。   “对不起!让两位等久了。”   “快把床上原来那些旧东西全部撤走吧”云浩急切的交待道。怀里的人,还在害怕。云浩的心思一心放在安抚她的事上。因此,也没有觉得当着外人抱着老婆有什么不妥。   到是小二哥,看见他们那个恩爱劲。脸都红到脖子去了。心都跳到嗓子眼儿。原本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做完的事,硬给他三下五除二。只用了道歉好会儿子功夫,便麻利的将床上那原本那些脏东西全换走了。   出了门,他还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心想:“这些乡下人怎么那么大胆,就算是京城的夫妻,也该不能当着个外人的面还搂着不松开吧!他们不怕丢脸,也该顾及一下他受不受得了吧!”不自觉的又偷偷往里觑了一眼。见那两人还抱在一起。   唉!世风日下啊!   不过,看在那个公子出手还算大方的情分上。他就不跟他们计较了。轻轻为他们带上门,摸出那锭足有五两重的赏银,放在嘴里再咬了—口。再放到耳边听听!真的!小二那刚才还皱眉耸鼻的脸,顿时眉开眼笑的哼着小曲,抱着脏被子离开了。   望着干净整洁的床铺,心羽趴在他的怀里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来他早就为她想到了,这男人有时还真的够细心。心中一悸,情不自禁的道谢:   “谢谢你浩”   “谢什么?”他将她抱得更紧。明明是他枉为丈夫,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让她跟他吃苦受惊!他哪有资格承受她的谢意!“羽儿,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吗?”直觉她刚才会怕成那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也带着自责。听得她心中一颤抬头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傻瓜,你想多了。这与你无关,只不过是小时候留下的一个阴影。”   “那羽儿可以告诉我你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吗?”他期待的望着她。   她已经将心都交给他了,又怎么会介意与他分享往事呢!轻轻点头,她靠在他的怀里,回忆起她第一个童年的那些往事。   “我的记忆中没有爸爸妈妈的模样,只有一个爷爷。我知道,其实他也不是我的亲爷爷。我只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弃婴。爷爷给我取名心羽,意为心中的翅膀!他希望我可以放飞思想……爷爷以捡破烂为生,我是吃着他捡回来的过期奶粉长大的。我们住在一个不足五平方的楼梯过道里。家里面,连睡觉的床上都摞满了垃圾。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地方,小小的我当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非常幸福。”那三年也是她两世为人,最单纯的三年。   “后来呢?”他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催问。   “后来……一切的噩梦始于爷爷逝世后……我被人送进了孤儿院,因为我身上有那种……就是刚才那被子里可能有的那东西。”她现在也说不出口,那东西的名字。   “她们把我当成传染病毒一样鄙视,一边嘲笑我是个父母不详的垃圾娃娃,一边不由分说的把我最喜欢的头发剔光,衣服脱光。当着一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面。闭着眼睛往我身上倒了不知道多少杀虫剂。院里的妈妈可能并不知道,三岁的我当时已经能懂很多事了。能听懂她说的每一句话,能看懂她们每一个鄙视嫌恶的眼神。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东西……所以,从那之后,我可以说是谈虫色变!”   她故意省略了那次杀虫事件,最后是以毒剂将她浑身的皮肤腐蚀,足足脱了一层皮而收场。当时那种脱皮和受辱的双重痛苦,在她小小的心灵上烙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让她至今仍然无法承受……   虽然她说得云淡轻风,可是云浩从她刚才那发颤的表情也能猜到。当时小小的她有多么的害怕与无助。心痛怜惜她的同时,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可恶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姓刘的?”她倏地抬头。突然想起,她似乎还没有跟他说过他们初识之事吧?“浩,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我的第一个童年趣事。在刘家那算是我的第二个童年了。”   “羽儿,你在说什么?”云浩不解的望着她。事实上经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太对劲。她刚才话里涉及的许多事他都听得是事而非,不是完全能理解。   从他的怀里挣开,与他拉开一肘之距。抬着头,凝着他的黑眸,神秘莫测的问:“如果我跟你说,我的第一次人生已经完结了。现在是借尸还魂的第二次生命,你相信吗?”   他只是眨了眨眼,便镇定如常。灵族那几大长老能将他破碎的心修复,能将他身上那数都数不过来的伤抚平。他们要让一个人借尸还魂有何难?双手一紧,让她重回怀抱。   “只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羽儿就好!”   是的,别的都不重要,这个才是重点!   闻言,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并不觉得他刚才的话好笑吧!不得不说,她的笑声让他觉得有点发毛。难道她体内住着的已经不是他的羽儿了吗?   她忍不住又主动献上一个温柔的香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着解释。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我以为你……”她的话突然中断,笑容也将在了美丽的脸上。惊讶的目光不自觉的由他的脸上移到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硬物之上。   意识到问题所在,刷的一下,他整张脸瞬间映红,本能的收腹想退。却不知,被她伸手一把给握住了。“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怀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哪个正常男人能够没有感觉?他已经几次差点忍不住擦枪走火。   她还也火上浇油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将他的隐忍看在眼里,她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他们是夫妻,也是爱人。   可是,为了一世莫明其妙的人和事,他们却无法做亲密的事情。身为医生的她,非常清楚女人和男人在生理上的需求有何不同。虽然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做这种运动,但是,她也不想看着他忍出问题来如果真的忍出毛病来了,那将来她的性福要去找谁来负责呢!因此,瞬间的闪念之后,她当机立断的做了这一重大决定。   “浩,让我帮你!”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经开始动做。   “啊”随着一声惊呼,他浑身一颤。倏地抬头,一双充满欲望迷雾的黑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羽儿你……”   “吁慢慢享受吧”说完她的柔唇已经堵住了他张口欲言的嘴云浩此刻的身体又酥又麻,而心情却又说不出的复杂。   一方面,他为心爱的女人愿意不顾尊严,为他做到如此牺牲,感到惊喜,感动。体内那股激情的火焰简直烧得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可是,另一方面,大脑中残余的那丝理智又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只为一己之欲,便任由他心爱的妻子做出这么下作之事。   骤然间,欲望与理智之战在他的体内正式打响。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羽儿让我只管享受,我怎能拂了她的一片好意呢”   “借口”   理智严厉的职责:“是的,羽儿爱你。所以她愿意为你做一切。可是你呢?你天天说爱她,那你为她做了什么古人都有说,夫妻间的闺房趣事,那是要让双方都得到快乐的。而你现在这算什么?夏侯云浩,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欲望没话可说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蓦地,原本欲火纵烧的身体,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他用力将她推开,转身逃了出去。   “砰!”关门声将没搞清状况的心羽从呆滞中惊醒,望着那扇还在颤动的门。然后又抬起那只肇事的手看了一眼。“扑哧!”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夏侯云浩你这个傻瓜……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傻瓜哈哈……”她觉得真的好笑,笑得她肚子都痛了,眼泪都出来了,她还在笑。   最后她干脆趴到床上去继续笑。笑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笑那个胆小鬼男人!笑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老实男人……   从十五年前在死人堆里,第一次听到的他声音。到五年前在新房里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理智型的男人。也知道这类型的人最不可爱,最不浪漫。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他后,便自觉的将那些曾经的浪漫憧憬都抛到外太空去了。可是,她现在还是觉得自己还准备得不够充分!因为他不但没有浪漫细胞,他还是头猪,一头能把人气死的笨猪!   一个人趴在床上边笑边骂,不知道笑了多久,骂了多久。直到她骂累了,笑累了,眼皮自然的合上了。才安静下来!   而那个被她吓跑的男人,则仍然站在屋外的北风口。任由那呼呼的西北风如刀一样,凌迟着他的肌肤……   正文 一百零五章   夜里,心羽是被冷醒的。醒来之后,发现云浩还没回来。便出去找他。   见到一脸懊恼的他,独自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阵酸楚。没有惊动他,悄然退回房间。   坐在床上,她的睡意全无。脑海里全是他那孤单凄惶的影子。唉禁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爱上她,其实是他的不幸吧!在这个时代,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早该妻妾成群,儿女环膝才对。   而他呢?   不行,她必需赶紧解决掉这些阻碍他们的麻烦。,心中一阵思量,她决定挺而走险,以最快的方法来解决眼下复杂的局面。为他!也为她自己。更为那些受他们牵连的兄弟姐妹。   当云浩吹够了冷风,回到房间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推开门,屋内无人,床上的被子有点乱,却是冰冷,且不曾完全打开。难道羽儿也一夜未眠?可是她人呢?没有进房间,他立刻转身敲响了小七和白莲的房门。   “哥,你那么早啊!”小七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就看见大哥站在门口。还伸着头往里面看。她连忙挡住他的视线。“哥你看什么?莲儿还没起来呢”   莲儿起没起来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羽儿是不是在这里?   “你嫂子呢?”一把推开小七,挤进房间。可是,床上的被窝里,明显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猛然,心中一阵慌乱,“羽儿没在这里睡?”   “嫂子?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小七和白莲同时惊讶的望着他回道。   “哥,怎么回事?”   她不在这里!那她去哪里了?难道她生气了?   “哥,你不会又把嫂子弄丢了吧?”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惶恐,小七皱眉问道。   刷云浩的脸色时间煞白!   “姐姐会不会有事出去了?”白莲急忙给小七递眼色,要她别乱说。   “对,嫂子那么大人,怎么会……”   “砰!”不等小七转弯的话说完。她老哥已经甩门而去。两个姑娘相视一觑,连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急急追了过去。   结果他们找遍了客栈,也没找到她的影子。更没有人见到她出过房间。   最后,他们只能一起回到她住的房间。这才发现她的行礼也不见了。桌上用油灯压着她的亲笔留书。   内容简单到只有一句话:   “浩,情况有变,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你们留下等我消息。”   看完这则留言,大家一至将目光移向云浩。   “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小七摇着他的手臂逼问。“嫂子倒底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有你昨晚去哪儿了?”   “你昨晚不在房间?”无双面无表情的问道。   想到昨晚之事,云浩脸色一囧,目光不由自主的避过他们的探究。当然,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夫妻间的事,说与他们听。于是,他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晚上去了一趟夏侯别院。   他的话或者能骗过单纯的姑娘和孩子。却无法瞒过无双和欧阳的法眼。   没有当众揭穿他,等到只有他们三个大男人之际。无双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   “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丢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师姐不在这里,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江兄!”欧阳追出去想要留人,却被云浩挥手阻止了。   云浩抬袖擦掉嘴角的血丝,淡淡说道:   “让他走吧!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今的江无双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必需听从师姐吩咐才知道做事的傻小子了。当了五年的武林盟主,他早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思想与势力。   “那我们要派人去找师姐吗?”欧阳担忧的问道。   沉思了片刻,云浩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们按照羽儿之前的安排进行就好。”   哪知,他们刚刚吃完早餐,还没出门。客栈便被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给围住了。官兵们带来了全城戒严的禁令霎那间,客栈里恐慌的气氛已达极限。   “哥,出什么事了?小七轻轻拉着兄长的衣袖。   全城戒严,一定是宫里出事了。直觉告诉他,这事多半与羽儿有关。云浩用眼神示意他们先回房。关上门,他立刻吩咐:   “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先出去看看。”   其实,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都觉得这事肯定与突然离开的心羽有关。   “我们一起去吧”欧阳皱眉回道。   “不行,现在外面太乱,又是白天。人多了反而不好办。而且,我们要是一下少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引起注意的。”云浩严厉的说道:“你们先留下,到时真有什么事,也好想办发做接应。”   知道他说得没错。几人虽然有点不甘心,为了大局。他们还是乖乖点头。   “好吧!那师兄你小心世!”   轻轻点头,在他们的掩护下。云浩轻易避开了把门的官兵,从天窗离开客栈。因为刚刚下了戒严令,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拉人锁人的官兵。整个京城,到处都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云浩趁乱弄了一套禁卫军的衣服换上。没费多少劲便打听到,果然是皇帝老儿昨晚在皇宫遇刺,至今生死不明。当然,不用问也知道刺客在逃。不然,也不会关闭城门,全城戒严这么大的阵仗出来了。   羽儿!是你做的吗?你是想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吗?可是,既然得手了,为何你不回来呢?不及多想,他直接往皇宫赶去。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这事真是她做的,而她又没有及时回去。那她多半还留在皇帝身边等着看结果。   宫里与外面的混乱局面恰好相反,三步一哨,十步一卡,到处都是禁卫军。却是安静得出奇。显然,大规模的清扫行动已经过去了。所有可疑之人全都关进了天牢,现在宫里可以说是人人自危。无论是官兵还是宫人,大家都过得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要找到皇帝的寝宫并不难,只要跟着那世焦头烂额的太医走准没错。云浩跟着一群太医进了后宫,突然,一个拧着药箱的白须老太医挡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大声命令:   “你,提着药箱跟我走。”说着,将手中的药箱往他手里一丢,转身往左边的叉道走去。   云浩剑眉微蹙,眯眸望着那个老头的背影,不明白他想干嘛?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熟悉的清香扑鼻而入。云浩怔了一瞬,紧接着眼睛一亮。拧着药箱追了上去。   前面的老头转了几个弯,将他带到一个无人角落。突然转身给他一记锁喉功,云浩轻易避开,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顺手一带,将其拉入怀中。   “喂”老头用力跺脚,狠狠踩在云浩脚上。云浩痛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没有松手。只是轻声叫道:“羽儿,别闹”   老头身子一僵,额上的皱纹立刻变成深深的沟壑。有没有搞错,她都化成这样了,还能一眼被他认出来。她的易容术不是这么长进吧!   “你怎么认出来的?”不服气的推开他问道。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他笑着反问。   不由自主的白了他一眼。指着他那一身不合体的军装,恨恨的道“就算你化成恢我也认得。何况你根本就只是换了一身皮”说完,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到地上蹲着。“不许动,我给你化个妆。”他不知道自己往那一站,简直就是这皇宫中的一道风景。还好是她先看发现了他。如果这家伙再往里面走一点,让后宫那群严重生理失衡的女人看见了,他估计要被人吃得连渣都没得剩了。   她要帮他化妆,他自然是没有意见。只不过,他们现在可是身处皇宫!   她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给他易容,若给人看见了,岂不是此地无银!忍不住提醒:   “羽儿,这里不会有人来吗?”   “放心,就算有人来也看不见我们。”她破了情关之后,虽然没有能力再将整个羽国隐形。但是,要隐他们两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你来这里干嘛?我不是让你们在家等我消息的吗?”她突然想到问题的重点。   “明知你在这里有危险,我怎么可能坐得住!”他闭着眼,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又涂又画。   谁说她有危险了。她在这里玩得不知多尽兴呢!   故意将他那头梳得油光亮滑的长发给弄乱再望着那张被她变成钟馗模样的脸,她忍着笑意,大方的道:   “算了,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陪我一起玩吧”   “玩?”把刺杀皇帝当成是玩吗!也只有她才那么沉得住气吧!   “不然呢”   她双手一摊,耸肩回道:“反正,我的目的很简单。他想杀我们,那我就来个先下手为强。”   “那你得手了为何不撤?”他可不认为事情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就知道瞒不过你。”她收起易容的家当,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走到回廊边的靠椅上坐下。   这时,一队寻逻的禁军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云浩不自觉的警戒起来。   而她则抬起脚往走在最前面那头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啪怒骂道:“找死”   原本以为有一场热闹可看,却不知那个莫明其妙挨打的兵,非但一声都没吱,连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就那么默默的受了。其他人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这倒把那两个旁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了。云浩发愣,当然是因为那世人竟然看不见他们。而心羽则是因为那些禁军的麻木而吃惊。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忍不住问道:   “你说这些人是平时被头子欺负麻木了呢?还是他们训练有素,思想情操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有区别吗?”云浩不以为然的回道。反正在天朝当了兵,就等于是把命卖给朝廷了。   “当然有,而且是大大的有”她肯定的回道。见他不解,她认真的为他分析。   “一种是麻木的。这种人就跟木头人差不多。要是真的上了战场,这样的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单兵做战的能力。只要将倒,阵乱。他们就成了一堆烂木头。另一种就刚好相反。他们一旦接到命令,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它……哪怕战到最后一个。如果在战场上遇到这种对手。那可就麻烦了。”   “那羽儿认为他们是哪一种?”以为她刚才踢那个头目,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她还有如此深意!他不得不说,她真的天生就是当王的材料。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们是属于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从他的眼神?又关他事“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天朝的兵并非自愿。”她笑着道。   突然想起他刚到羽国时,看到的人人以参军为荣的征兵情况!那样的兵,才会是她刚才说的那第二种兵吧!不由自主的,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突然,他对她的新计划充满了期待。   “羽儿,能跟我说说你的新计划吗?”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拍档,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将药箱放回他右手,拉着他的左手道:“走,我带你去看戏。”   两人转眼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皇帝奄奄一息的吊着一口气躺在龙床上。   只见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一个个全都是诚惶诚恐的进来,战战兢兢的诊脉,然后浑身颤抖,面如死灰的被护卫给拖出去。   那些太医的下场,他们都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他忍不住轻声询问身边的人。   直接杀他?她可不想落得跟前任族长一样的下场她随便使一招,便让那群太医头都大了!   “别误会,我并不是有意耍那些太医。”她笑着解释: “其实,他们进宫当得御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同样身为医者,对于那些素昧平生的太医她除了表示同情别无他想。   知道她说得没错,皇帝迟早都是要死的。而皇帝一死,总会有一批殉葬者追随的。所以,这事根本就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天朝的制度。怪他们要贪名图利,进宫侍君!   只是,她并不是玩太医,那就是玩皇帝了。他相信她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吊着皇帝的命只是为了好玩。   “那我们在等什么呢?”他不解的问。   “你有没有发现,进进出出除了太医,便是护卫和太监。”她指着外面的人问道: “你不觉得少了一世重要成员吗?”   经她一提醒,他霍然开朗!皇帝病危,身边却没有皇子和大臣,连后宫的宫妃都不见一个。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想想宫外已经弄得鸡飞狗跳的事,不难猜测那世人正在忙什么事。   明白了吧!就知道他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她接着道:   “据我所知,皇帝老儿有六个儿子,十几个女儿。女儿除了长公主的附马手握重权外,其它可以忽略不计。六个儿子中,皇后谪出的老二和老六有他们的老娘当靠山势力最大。但是,天朝有立长的皇规。大皇子虽然没有外戚的势力,可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而且,他的另外几个兄弟和朝中相当一部份大臣都是支持他的……”   “你何时将朝廷的党争了解得这么清楚?”他涩然问道。   “你忘了我哥当初可是这个朝廷的命官!”而且还是专门收集这类情报的。早在五年前,她知道朝廷对夏侯家的财产有觊觎之心时。便已经将它们内部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再加上,据她进宫来这大半天来的观察。她知道这几年,天朝皇子之间的党争非但没减弱,反而因为皇帝年老体弱而越演越烈。   “那我们现在只要等他们兄弟分出胜负吗?可是,不管他们谁当了新皇帝,似乎都与他们没多太关系吧?”知道她是从楚易南那知道的,他的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是的,暂时我们只需要看戏!”她点头回道。突然,她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皱纹满面的脸上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拉着他的手道:   “说起看戏,我刚才还真发现了一件超级趣事!走,我们先去那边玩玩。”   有瞬移术真的很方便,可谓想去哪就去哪。眨眼之间,他们又到了另一个宫殿。纱帐缥缈,香雾缭绕。一看就知道是后宫内殿。这丫头,带他来后宫妃子房里干嘛?“羽儿……”   “吁!”手指轻轻划过他性感的嘴唇,在上面加了一把锁。郑重嘱咐道:   “呆会儿,无论看见什么,你都不可以出声。知道吗?”   “知道!”他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过了一会儿,外面人进来。从来人的脚步声,可以判断,来者有两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历朝历代,有关后宫霪乿的野史总是层出不穷。无论是真是假,他也早有耳闻。再加上,他的妻子曾经有偷窥的前科。因此,他此刻不自觉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经过昨日的事后,除非她脑子坏了才会带他去看那种限制级的事。   事实上,她已经决定,在他们之间的所有禁忌解除之前。她以后都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不对他做出有挑逗或者是欲诱那类事情。   “嘎吱!”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一男一女。只不过,当云浩看清那两个人的面容时,惊得差点没当场叫出来。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抢先将手捂在他的嘴上。轻轻移开她的柔荑,他攒眉问道: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云海怎么穿着太监的衣服?”   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她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在这里?白了他一眼,戏谑道:   “放心,你那宝贝弟弟的小弟弟还在,并不是真正的太监。”她第一眼见穿着贵妃装从皇帝的房里出去的水玲儿时,也吓了一跳。当时,她还以为只是长得像的另一个人呢!因为好奇,世上竟然有人生得那么像。她就一路跟着那个贵妃到了这里。却不想,竟然又给她见到了另一个老熟人,夏侯云海。他们当时就上演了一场激情戏,所以,她很肯定那个男人并不是太监。   然而,在听了那两人的对话后,云浩差点冲出去将他那禽兽不如的弟弟给阉成真的太监!   “可恶他就不能等几天,等皇帝老儿帮我们报仇以后再来吗?”夏侯云海一脸愤愤的骂道:“眼看夏侯云浩和刘心羽那对贱人就要得到报应了。眼看夏侯家就要回到我们手上了,没想到皇帝老儿居然在这个档口出差错!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不管,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忍了五年,等了五年。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将那对奸夫淫妇给碎尸万断!”水玲儿说得咬牙切齿。那张号称天下第一美的脸皮,此时已然扭曲变形得可与母夜叉孙二娘媲美!   “可是,如果皇帝死了。还有谁能治得了他们?”夏侯云海担忧的接道。   “哼!现在国库虚空,无论他们谁当了皇帝。只要你愿意将夏侯家的财产充公。还怕他们不抢着砍下那颗人头吗?”   “充公?”夏侯云海嗤之以鼻的讽刺道:“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他们拿到夏侯家的财产后,咱们还能活命吗?”最主要一点,他这么拼死拼活,不惜做出弑兄杀嫂,出卖祖宗这种天理难容之事,他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要得到家产,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她这个人尽可肤的贱妇抱仇?   “那你说怎么办?”水玲儿忿恨的回道。   “既然现在朝廷靠不住了,那就只有再找江湖势力帮忙了。”   “江湖?”水玲儿不屑的回道:“江湖上还有比夏侯云浩能打的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在水玲儿的心中。夏侯云浩仍是无人可比的。   “有,燕门!”   正文 一百零六章   感觉到一向内敛沉稳的云浩,正在往外散布嗜血的戾气。她知道,听到这里已经够了!主戏正在进中,她可不想因为这么两个人渣就而改变整个剧本。没有出声,直接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淫窝。   他们到了一个没有人会去的冷宫。见他仍然一脸阴沉,似乎在做着某种感情挣扎。她故意忿忿然的破口骂道:   “没想到,引我们进京,要皇帝老儿杀我们的人,竟然是这两个人渣!你说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   云浩忧郁的望着她道歉:“羽儿,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在为那两个人渣道歉吗?心羽颇不以为然的接道:   “人家要杀你,难道你还要给他来出,弟不教兄之过的情感大戏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父母双全。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点感情吧!”   省点感情?他从小被送去了天青山,与夏侯家的人哪谈得上什么感情。没错,当他亲耳听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恨他到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地步。要说他完全不介怀,那肯定是骗人的。必竟他们身上还是留着相同的血液。但是,向她道歉,却并非为此。而是为他自己……   “我说夏侯云浩!你用得着为那么个人渣而心烦吗?”见他一副忧郁王子的表情,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语气极度不爽的讽刺道:   “为了家产而手足相残这种事又不是你一个人遇到。想想,咱们眼前正在观看的这出戏中,不一样是手足相残吗!还不止手足相残,很快你还可以看到父子相煎呢!”   他哪有为他们心烦,他烦的是自己。如果五年前,他有当机立断。将夏侯云海按照家规办了,估计他今天也出不了那么多幺蛾子了!   “你说什么?五年前怎么了?”   呃!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里想的事说出来了。云浩后悔的道:   “羽儿还记得你五年前离开时曾经警告过我。说云海的狼子野心不可小瞧这事吗?”   当然记得!她刚才就奇怪,他是怎么拿回当家人权力的?竟然连这么个祸害都没有处理。   “武林大会结束后,我就顺藤摸瓜查出了云海私自收卖武卫之事……”   不等他说完,她接口道:   “因为夏侯家所有人都帮他求请,所以你便放了他一马,没有将其按家规惩办是这样吗?”   见他低头不语,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一直都知道他与自己是同一类人。常常是看似无情却又有情!就算他怎么讨厌夏侯家的人都好,但是杀父灭弟这种事永远也不是他能做得出的。用力拍着的肩膀,笑着安抚道:   “不用后悔,你当时的手下留情并没有错。因为你是人,是人就会顾及人情!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他们不是人的事实了。所以,下次再面对这两个畜牲时,咱们就真的不用同他们手下留情了。”   是的,那俩个是畜牲。他们跟他夏侯云浩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这样一想,连心中那股郁积的闷气似乎也一下变得畅通无阻了。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羽儿,谢谢你!”她的开导真是特别而有效!   “不客气!”她大方回道。事实上,在这方面他还是比她要坚强许多。想当初她遇到同样的情况时,可没那么快想开。当然,那时也没有人来开解她!   “你想通了就好!现在轮到你来为我解惑。”   “为你解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又或者说,她都不知道的事,他能解吗?   “放心,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一定知道‘燕门’是什么吧?”听云海话里那意思,这好像是一个比夏侯府还要了不起的组织。当他提到燕门后,那个刁钻的水玲儿竟然没有再露出不屑的表情。这让她对那个燕门产生了严重的兴趣。可是,她搜索了脑海中蓄存的所有江湖记忆,里面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门派存在。   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原来是这事。他笑着回道:   “燕门是五年前那场江湖风波之后才出现的组织。也难怪你会没听说过。”   在她离开之后才出来的?两束秀眉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你别跟我说一个才发展短短五年的小门派,都能与夏侯家相提并论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要请问夏侯大公子,你这几年在干什么了?”   他当然是忙着赚钱和找她啊!她还不知道从五年前,他就有意无意的让夏侯家淡出江湖之事吧!没有辩解,他只是继续说燕门之事。如果那两只畜牲真的找来那个燕门帮忙。那他们至少要先做到知己知彼才成。   “燕门虽然是一个新兴的江湖组织。但是,因为其行事诡谲,又神秘莫测。是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组织到底有多大?更没人知道他们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燕门是杀手组织?难道是第二个魔教?”据她所知,只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才会故弄玄虚。就像当初那个大护法弄的魔教一样。   轻轻摇头,云浩矛盾的道:   “燕门诡谲,就诡在至今没有人能分得清他是黑是白,是好是非。似乎他们的一切行为只凭喜好办事。让人找不到一点规律可循。比如他们收集售卖情报又快又准,接下杀人越货的生意也是平常之事。这样算是黑道所为吧!   但是,转念之间。哪儿有什么天灾人祸,燕门又总是会低调的赈灾救济。还有,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贱民百姓,无论你是好人还是恶人。如果得罪了燕门,那么肯定会没有好下场!”   哇!真有这么神秘的组织!简直帅毙了!只见某女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显示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见识见识这个神秘的燕门了。   “羽儿,你别想了。”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竟然涌出一阵酸意。“据我所知,至今还无人见过燕门之主的真面目。”   无人见过嘛,又不是无人能见!她的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这位门主的神秘面纱就等着她来揭开呢!某女无比自恋的想着。   “好了,看看把这地方当咱们暂时的落脚点如何?”说着心羽便往上锁的房间走去。云浩抢在她的前面,开锁推门,一阵刺鼻霉腐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本能的捂嘴屏息而入。里面四壁光光,除了一张冰冷的硬木扳床,别说被子之类的东西了。连块布碎都找不到。   “阴风阵阵,霉气冲天,果然是冷宫啊!”心羽立刻后悔进来之前说这的那句话了。她会选冷宫也主要是为了方便他们商理事情。可是,鬼知道这外面看起来一样的房子,里面的差距真是这么大的呢!   “这里似乎许久无人住过。我看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住吧!”想起她的洁癖,再看见她皱眉噘嘴的表情,云浩忠实的建议。   心羽立刻举双手赞成。这么大皇宫,难道还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吗?干嘛非要自讨苦吃,来这鬼地方受苦?   有她的易容术外加灵力相助。两人在这风声鹤起,草木皆兵的皇宫中,简直就像进入无人之境。玩得不亦乐乎!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可以算得上是这对夫妻认识以来在一起呆得最久,也玩得最开心的一次。   一会儿后宫,一会儿大殿;一会花园,一会儿楼台;他们这里扇扇风,又在那边点点火。总之,只用了三天时间,两人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泱泱天朝的朝堂和后宫全给玩了个转。上到皇帝老儿,下到宫妃官奴,无一人能幸免。   当然,那双想要加害他们的奸夫淫妇自然是拿来开刀问斩的首要之选。她虽不能亲自动手除害。不过于她来说,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啊!还有许多好玩的方法!   当日下午,皇后收到密报。水贵妃在宫中圈养男人!当晚,水贵妃被皇后带人捉奸在床。如她所料,那对奸夫淫妇见事情败露,自知死路一条。为了活命,他们跟着便劫持皇后,双双逃出宫去。   皇后突然被劫出宫,生死不明?她的两个儿子收到消息后自然会有片刻的阵脚大乱。然而,战场之上,哪容得他们有半点闪神呢!就在他们思量着是先救老娘,还是继续抢皇位的光景。这边大皇子已经抓住了刺杀皇帝的凶手,快速掌握了主动权。   第二天,待二皇子兄弟俩回过神来,要与兄长重头比过之际。大皇子的手下已经找出了刺客是由二皇子指派的罪证。接着大皇子以太子身份,下达了捉拿二皇子的命令!   别说二皇子根本就没有做过杀父夺位之事,就算真是他做的,此时此景,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于是兄弟双方的人马在皇宫里大打出手。最后二皇子落了个被乱箭穿心的结局。他的弟弟六皇子怒及之下,割胫自刎了。   晚上,皇后平安回到皇宫。得知两个儿子双双遇难,当场便晕了过去。接着又被掌握大权的大皇子丢进了冷宫。   故事进行到这里,大皇子已经是胜券在握了。皇后死了儿子,自己又被打入冷宫。想要翻身实在是不太可能。照常理,这场宫斗的胜负已分。   只不过,话都有说那是常理!现在,有这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夫妻在场亲自编排剧本。他们又怎么能让故事照常理结束呢!那样也太没新意了吧!不对,应该说,那样完全与他们此行的目的背道而驰了。要知道他们进宫是为了让这场宫乱削弱天朝的势力。可不是为了帮那皇帝老儿肃清混乱重振朝纲来了!   他们再次回到破破烂烂,阴阴深深的冷宫里。只见平常那个高贵威仪的皇后娘娘,此刻像个疯妇似的被人丢在了冰冷的板床上。凄凄凉凉,无人问津。如果他们也不理她,估计明天早上,这皇后也就随她那两个短命儿子上路了。   望着床上的女人,心羽无不感慨。“看来她这个皇后当得也有够失败的了,风光的时候个个都畏她如虎。现在虎落平阳了,便没有一个人来理她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如果她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好皇后,那你的戏怎么做得下去呢!云浩在心里想。   “羽儿,快弄醒她吧!”   闻言,心羽忍不住用眼角刮那个一直扯她后腿,却突然跑到她前面去的男人。挑了挑眉,望着他揶揄道:   “我没有听错吧?你似乎比我还心急?我还以为你会同情她呢?”就像同情你那畜牲弟弟一样。最后一句她忍下来了。   “羽儿!”云浩赧然叫道。他承认,自己跟她在一起这几天,看着她不动声色的利用人性的弱点,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心境变化之快,简直就像她的瞬移术一样,眨眼之间又上一个层次。   从一开始的惊叹,不习惯,到适应,再到享受。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整盅人,玩耍人,真的是一种乐趣!既刺激,又令人兴奋,还非常之满足!正如现在他已经有一种急切的期盼了。期盼她带给他更多的惊喜与刺激!   “哈哈,看吧!”望着他一脸期待的神色,她灿笑不已。“我说什么来着?像你这种平常越是正正经经的人,休内的邪恶因子一旦激发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见她笑得好不开怀。他有意让她笑到尽性,配合的举手投降。   “好吧,我承认自己比你还邪恶。”   你承认就好!看你还敢不敢用那种你是魔鬼的眼神看人!心羽笑着将一支银针插入皇后的仁中穴。皇后紧闭的双眼悠悠睁开。   “皇后娘娘!”她轻轻唤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皇后开口便是质问。中气不足的问话之中,却包含了浓厚的威严与警戒。她那双阴毒的眼睛里,不止是仇怨,还有不甘和野心。   很好!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皇后才是这场宫斗的核心。仍是老头装扮的心羽,莫测高深的回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两位皇子死得好惨,相信娘娘一定想要为他们平反申冤吧?”云浩接过话,直接说中她的软肋。“而我们恰好是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再一次听到儿子惨死的事,皇后只是微微走神。很快便平复过来。甚至连半滴眼泪也不曾落下。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硬!   皇后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吃力的坐起来。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自嘲,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身处冷宫之中。   想也是,她身为后宫之主。曾经亲手打过多少女人进这里来,估计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吧!如今,她自己也被人扔到这里来了,这就叫因果报应!   皇后犀利的目光在面前这两张陌生的面容上扫过来,瞟过去。最后落在那位白须飘飘的小老头脸上。以不屑加鄙视的语气问道:“就凭你们俩?想要跟已经大权在握的大皇子斗?”   心羽捋着假须,自信的回道:   “是的!就凭我们俩!”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们?”   听她嘴里这么问,就已经说明她心中信了三分了。两人相视一眼,云浩高傲的回道:   “信不信由娘娘自己决定,我们并不强求!”   两人轻忽怠慢的态度和不以为然的语气,又将这位生性狡诈多疑,听多了溜须拍马的皇后娘娘心底的怀疑去除了三分。余下的四分,是被现实的环境所压抑。她清楚身处冷宫的自己,除了相信这两人之外。别说抱仇雪恨,完成未了的野心,她现在连生存都有困难。哪还有别的选择?   “说说你们的目的!”她目前想的就是,尽量不在这两个目的不明的人面前露怯!   心羽忍不住抬头与云浩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莞尔露笑。都到了这份上,她的语气还能如此的盛气凌人。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皇后的心理素质之强悍!   “娘娘只要知道我们是友非敌就成!别的还是少知道的好。”心羽捏着嗓子,冷淡的警告道。从心理学上分析,对待皇后这种常年生活在宫闱斗争中的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摸不清状况。   “那两位想让本宫怎么做?”果然,皇后见什么也问不出来。她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了。   “娘娘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时机向皇上为两位皇子申诉便成!”她的语气好了,心羽的态度也客气了些。   “向皇上申诉?你们疯了吧!”她现在都被打入冷宫了,哪还有机会再见皇上。再说了,如果皇上还听得进她的申诉,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猝然,她浑身轻颤了一下。愕然抬头,“你们不是要让本宫到阴朝地府去向皇上申诉吧?”   闻言,心羽差点忍俊不禁当着她的面笑出声来。好在她反应够快,倏地转过身来背对着她才露笑。这女人可真是有够敏感,这都给她想到了。不过她也不想想,如果是下阴间去申诉,她那两个枉死的儿子自己没长嘴啊!哪用得了她?   云浩自觉的跨步上前,挡住皇后狐疑的视线。冷漠的回道:   “娘娘多虑了!”   正文 一百零七章   皇后很快就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因为她只在冷宫呆了一晚上,他们便为她带来了一下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让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的皇帝,突然病情有了好转清醒过来了。   原本死定的皇帝突然清醒,这无疑成了这出后宫大戏的转折点。接下来的故事也就顺理成章了。皇后被接回后宫,仍然做她的后宫之主。   大皇子捏造罪证,陷害兄弟手足。罪大恶极!老皇帝因为才失了两个儿子,不忍再下伤手。只好忍痛将其软禁于宫中。   皇帝念在大皇子是他的儿子不忍下杀手。可是一心想要为亲生儿子报仇的皇后却不这么认为。老皇帝仍在病中,后宫大权自然又回到皇后之手。她随便使用一点伎俩就逼得大皇子造反逼宫。   皇帝老儿坐在龙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拿剑指着自己终是下不了手。然后被万箭穿心倒在他的面前身亡。接连的打击,让老皇帝的精神崩溃,紧跟着是旧疾复发,吐血而亡。   至此,天朝几个危险性极强的君主人选全部报销。余下的三个皇子一直是跟着大皇子混的。现在大皇子死了,他们就更不是皇后的对手了。最后,天朝的大权,如他们所愿落入了孤家寡妇的皇后之手。   “天朝一直没有后宫干政的先例。看来已经无儿可靠的皇后,要想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力和江山。可不是件容易之事啊!”   “所以呢?”云浩搂着娇妻的小蛮腰,笑着揶揄道:“我们现在该功成身退了吗?”   “所以……”心羽抬头望着他,得意的道:“至少在五年之内,我们不用担心天朝会向羽国发难了。”   是啊!现在天朝内部乱成一锅粥,别国不趁机向它开战就好。他们哪还敢自打麻烦!什么叫兵不血刃?这个就是了!她由始至终,手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然而,却轻易的分解了一个劲敌,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他情不自禁的感叹:   “羽儿,幸好你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她是一个野心家,估计天下将永无宁日了!   杏眸倏眯,危险的回道:“喂!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羽国的百姓有你这个女王真是他们的福气!”某男非常没志气的讨好道。   “那你呢?”深深的凝着他,意有所指的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委屈?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他轻轻摇头,手臂紧收,将嘴贴在她的耳边,坚定的道:“得妻如此,皇帝也不做!”   好一个皇帝也不做!心中一悸,她情不自禁的接道:“我亦如此!”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缠绵之际。突然一个老头从他们身后的空地上凭空现身。老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一个小老头和一个奇丑无比的侍卫奇怪的搂在一起。老头眉头紧攒,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感应到陛下在这里的啊!怎么会没人呢?”   嗡嗡的自语声,惊动了相拥的两人。两人同时一怔,土长老?他怎么跑来了?相视一眼,同时转回头,恨恨地对着那个出来破坏气氛的老家伙。   “土长老,你不在家监国。又来这里偷茶叶吗?”心羽挑眉讽刺道。   “陛下?”土长老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与自己说话的糟老头子。   看土长老望着自己一副见鬼的模样,让心羽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了相当的信心。因此,她决定原谅他阴魂不散追踪至此的罪果。无不得意的戏谑道:   “怎么?几日不见,连本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没错啊!这的确是陛下的声音。可是,他们美貌无双的陛下,怎么把自己毁容成这副让人恶心的模样了?不由自主的他抖掉了一地鸡皮。   显然,土长老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有人将自己丑化的事实。   “土长老,你匆匆赶来见羽儿,是家里出事了吗?”不喜欢有人盯着他的羽儿看得不转眼,云浩客气的阻断他的视线。   一经捉醒,土长老猝然一颤!醒过神来,立刻下跪行礼。同时,嘴里慌张的叫道:   “陛下不好了!”   心羽抬手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跪到一半的膝盖托起。没好气的回道:   “看清楚,你陛下我好得很呢!”   “陛下恕罪!”自知失言,土长老急忙道歉。   某女忍不住直翻白眼,她又不是昏君,暴君。他有必要战战兢兢怕成这样吗?见他玩不起,她也没心情了。   “说吧,什么事能让咱们飞天遁地的监国大人惊惶失措?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回禀陛下!既非天塌,也不是地陷。”土长老一脸严肃的回道:“而是位于我国西部的西凉人,攻陷了我国的一个边城,温城。老臣已经去看过,他们似乎还有向内扩张之意。南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派老臣前来询问陛下。我们是战是和?”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乍听之下她的心还是颤了几下。她撤掉屏障,这才几天时间啊?她实在没想到西凉人会来得那么快。   按她原来的推算,西凉国的人发现羽国之后,层层回报于国主,国主再与大臣们商讨进攻与否。然后还得探听虚实,准备兵马粮草……这样算下来,至少也要半年时间他们才敢真的动手。可是,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快到让她觉得人家似乎是早就排好兵布了阵,就等着她打开国门似的。到底是哪儿出了错呢?   云浩一听西凉,便剑眉紧蹙,语带担忧的道:   “西凉人可是出了名的掠夺成性。天朝边境的百姓都知道,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可以说是寸草不留。”   啊!西凉人这么厉害吗?看来她太小看他们了。突然她的脑子一闪,惊问:   “难道他们是游牧民族?”   土长老与云浩同时点头。   “西凉人天生粗扩,力大无穷。又因为他们以守猎放牧为主,从小在马背上舞枪射箭,可以说是全民皆兵。”   原来如此!她现在可以理解他们怎么来得那么快了。因为他们的进攻,根本就没有章法。也无需什么准备。他们也不是占地盘,打江山。他们为的只是掠夺财物粮食。可以说与土匪无异!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事先了解清楚西凉国的情况,就将国门打开,又没有及时做防御措施,却是她的失职。一个城池的财物事小,关键是人员伤亡情况。她急切的问道:   “土长老,他们掠财,可有伤我国人?”心想,只要他们不伤人,她还可以暂时放过他们。虽然已经解了天朝之围,可是要与西凉交战,她还得做些准备。不打没把握的仗,是她一向的行事做风。   “西凉人一向是抢人掠物,无所不尽。”不等土长老回答,云浩先给了她答案。“男人被他们抓去为奴,女人为婢,老人孩子则一律杀之。”   仿佛看见那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惨死在西凉人的马蹄之下,她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她担忧的望着土长老。希望这种事从来不曾发生过。然而,土长老那凝重的神色,却让她的心止不住的往外跳。   “陛下!我温城三乡四镇,总共一万八千多人……”土长老一向苍劲的声音,此时显得非常无力。哽咽了一下,他接着颤声道:“只有五百多名异能者,携着近五千老弱妇孺逃了出来。其余一万二千多民众全部未能幸免。”   “砰!”的一声,她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只觉呼吸一窒!一把揪住土长老的衣领怒道:   “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全部未能幸免?”   土长老眼眶早已通红,朦胧的水雾已经凝聚成滴。被她用力一摇一晃,泪水哗啦啦地沿着老脸滑落下来。   “陛下!求陛下为我遇难的同胞做主!”土长老泣不成声的恳求道。   遇难!土长老的答案犹如一道睛天霹雳,顿时将她劈了个心凛神颤!一万多条无辜人命啊!揪住长老衣领的手秃然松开,双腿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羽儿!”云浩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扶住。紧紧圈进怀中。“羽儿,你怎么了?”   她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悔恨与痛楚。嘶哑的声音,颤颤地低喃:   “浩,一万二千条生命啊!”因为她的疏忽就这么没了!这下她真的成罪人了!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抱住救人的浮木似的,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羽儿,你要坚强!”他也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抚道。其实,他的心比她更加痛。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大开国门。那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是以,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她的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只想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跟她一起面对。   “是我的错,是我枉顾了他们的信任,没能保护好他们。”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听到女王低沉颤抖的声音中全是自责。土长老擦干老泪,哑声道:   “陛下,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请陛下赶紧想办法救人要紧!”   救人?人都死了还怎么救?   等等!他说救人?她倏地抬头,望着土长老问道:“你刚才说救人?不是报仇?”   “陛下当以救人为主,报仇次之!”土长老正经回道。   她有问他该怎么做吗?她是在问他那些人到底是死是活,他给她答的什么东西嘛!她烦躁的问道:   “我问你,那一万多人到底怎么样了?”   “他们正等着陛下去营救。”   那就是还没死了!听到那些人没死,她立刻便活过来了。蓦地,堵在咽喉的心脏落回原位。终于得以顺畅的呼吸空气。嗯想羽国总共才二十来万人口,要是一下子就给人灭了一万多。那她这个女王可就真是无脸再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深吸了两口气,她恨恨的瞪了土长老一眼。如果不是看他老得眉毛都白了,她真想一脚给他踢过去。既然来报信,却连句话都说不清。害她差点内疚而死。   知道那些人没有死,云浩也松了一大口气。羽国的国门会开,全是因他而起。如果,真的因此让那么多人丢了性命,那他们夫妻恐怕一世都要背负上沉重的枷锁过日子了。   “浩你先带土长老回客栈跟他们汇合。”心羽望着云浩,指着土长老交待。   “你不跟我们回客栈?”云浩倏地攒眉,“不行,就算你要立刻去救人,也得带上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独自去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西凉人。   “陛下,一个人是没法救出他们的。”土长老也挡在她面前,阻止她鲁莽行事。“他们放下话来说,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就杀十个族人。臣试过救出几个少年,结果他们立刻就杀了几十个与少年有关的亲人。现在,就算我们要去救,他们也不敢跟我们走。所以,要救人就必需先打败西凉人。”   谁说她是要自己去救人了。她是要去借兵。不过,听了西凉人的冷血残暴后,她实在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该死的西凉土匪,真他娘的混蛋!”   见面前的两人瞪目望着自己,她只好解释道:   “要打败西凉人靠我们几个人是不成的。所以,我得去向天朝借兵。”   向天朝借兵?可能吗?天朝不趁机向他们发兵就该偷笑了吧!土长老的眼睛鼓得一双珠子都要脱眶而出了。下巴更是张得快要掉地。他正在怀疑女王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变傻了?又听那位王夫,不容拒绝的接道:   “我跟你一起去。”   “陛下……”他想问他们是不是疯了?   知道土长老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   “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只不过,我没有诏你出来,你就不能现身。”   “是!”土长老带着满心的疑惑回道。   当心羽他们来到皇后的东宫时,正好碰到由相国带头的一干老臣,在逼着皇后快立新君。他们不动声色的隐身观望。   “请娘娘节哀!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请娘娘做主,在几位皇子中选出一位贤明之主继承皇位!”   一身缟素的皇后,稳坐中殿,犀利的目光扫过众大臣,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怎么?皇上和几位皇子的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另找靠山了吗?”   “娘娘明鉴!臣等也是为了我天朝江山……”   皇后挥手打断相国的官话,威严的道:   “相国大人,你们就直接说,看中了哪位主子吧?”   大臣们似乎没想到皇后这么干脆,他们相视一觑。达成一致意见后,相国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按照祖宗法令,应该由三皇子继位!”   “三皇子吗?”皇后冷笑一声。眼底的阴戾倏现忽闪。厉声质问:“众位大人难道不知,三皇子也参与了大皇子逼宫造反之事吗?你们是想让先皇死不瞑目吗?”   “这……”相国本来是想要为三皇子辨护几句的。可是,看了皇后那阴深的目光后,他立刻放弃了。不是他怕死,而是怕他越说得多。会害得三皇子越死得快。   精明的相国大人立刻想到,反正先皇就剩下这三个儿子了,无论如何她也得从中挑一个来继位不是吗?于是,话锋一转,他便将这个难题交给皇后自己去捡。   “那四皇子和五皇子呢?娘娘觉得这两位王子哪位更适合些?”   皇后又怎么会看不透相国的心思呢!他们这是逼她自己挑一个新皇帝。只不过,那三个皇子全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她压根儿就从来就没想过要在他们中选一个来继承皇位。心中早就将相国这个老狐狸咒了个体无全肤。   表面上,她无法立刻回绝他们的要求。只能先用拖功,拖住这样朝臣,然后再想办法将那几个皇子一个一个的解决。   “立新君可是国之大事,当慎重!这事急不来的,各位大人先回去将几位皇子,都有哪些优势,劣势仔细的排一排。然后大家再来对比。看谁比较适合吧!”   “是!臣等尊命!”大臣们齐齐回应。   “本宫累了,跪安吧!”皇后挥手赶客。   “臣等告退!”大臣们跪安离开。   大臣们前脚一走,皇后立刻便要派人去处理三位皇子。   心羽适时出现,出手便将她要派出去的暗子给定住了。并笑着阻止道:   “皇后娘娘,您这样做很可能会弄巧成拙。逼着几位皇子,再来一次宫变!”   “什么人?”皇后被这突然的声音人吓了一跳!倏地回头,脸色都变青了。“是你们!”看清来人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以鄙视的目光望着来人,高傲的嘲讽道:   “怎么?现在想到要什么样的赏赐了吗?”   “娘娘认为我们是为赏赐而来?”心羽走过去,大摇大摆的坐在皇后侧边的椅子上。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皇后嗤之以鼻的回道。还以为他们有多清高呢!结果还不是一样!她就知道无论是名也好,财也罢,没有谁能躲得了这一个“利”字!   “当然不是!”心羽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饮一口后,摇头叹道:“我以为娘娘还需要我们帮忙,所以便来了。现在看来,娘娘似乎认定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云浩走到她身边站好,接过她手中喝了一半的茶,直接送到嘴里喝了一口,一唱一和的提醒道:“别忘了昨天这个时候,大皇子也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呢!”   闻言,皇后的脸色瞬间巨变。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声音依旧凌厉,却是已经少刚才的霸气。多了几分惶惶与不安。   心羽抬头与云浩对望一眼,回头望着皇后神秘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帮忙的。”   似乎突然想起了她一出现时所说的话。皇后娘娘挑眉问道:   “你刚才说不能逼那三个皇子是何意?难道真要我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来继位?”   “除非娘娘想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皇权和江山!”心羽淡淡的回道。   她当然不想放弃。也不可能放弃。因为现在放弃了权力,也就标志着她放弃了生命。无论那三个王子谁继承皇位都好,他们都有自己的亲娘。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弄死她这个太后,然后立自己的亲娘当太后。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先下手为强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那些大臣的请愿!   “这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心羽自信满满的回道:“其实娘娘想要名正言顺的当权一点也不困难……”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她停下来慢慢品茶。尽管她至今也喝不出这是什么茶叶泡的水?不过,她的派头倒是装得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品茗名家呢!   “请老先生赐教!”皇后终于放下尊严,向她求教。   “赐教不敢当。”放下手中的茶杯,心羽悠悠回道:“只不过,本人也有遇到一点小麻烦。”皇后敛回眼中的轻忽神情,郑重的做出承诺:   “只要先生能帮本宫过了大臣们那一关,荣华富贵,本宫一样都不会少给先生!”   “哈哈!”心羽大笑,“荣华富贵于我们来说,那都是过眼云烟。没意思!”   他们不是要荣华富贵?   “那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不是这江山社稷,本宫什么都能应你们。”   皇后已经被他们吊得忘了防备,一味的只想得到解决问题的答案。因此,连想也没想便做出了承诺。   “娘娘放心,我们对您的江山更加没兴趣!”可以说送给她,她也不会要。心羽淡定的说出此行目的。“我只要向娘娘借一支军队一用。”   “什么?你们要借兵?”皇后惊呼出来。   心羽用力点头,表示她没听错。   “你们借兵干什么?”皇后严厉的道。   “娘娘放心,我们借兵只是为了对付西边的西凉野人。我们保证,决不会让您的军队,在天朝的国土上与自己人做战。”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你们不是天朝人?”皇后噌地站起来,警戒的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两人神出鬼没的本事她早就见识过。如果他们要对她不利,她真的是躲都没地躲。   现在才想起来害怕,她不觉得太晚了点吗?不过,既然要跟人借兵,自然也到了摊牌的时候。心羽镇定自若的回道:   “皇后娘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自羽国!”   “羽国?”皇后一脸狐疑。有这个国家吗?   现在没听过正常,很快你们就该收到风声了。   “当然有!”心羽点头肯定道:“只不过羽国乃边陲小国。不能与天朝同日而语。娘娘没听过也很正常。”   “那你们……”皇后仍然戒备的望着他们。   不等她问完,心羽主动解释:“我们是奉女王之命前来向贵国借兵的。不过,刚进京城,恰逢全城戒严。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私自进宫。尔后,刚好在冷宫遇到晕迷不醒的娘娘您。之后的事,您都清楚了。”   “是这样吗?”皇后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们。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刚才说女王?难道说你们的国主是女人?”声音语气都很平淡,明显是在极力掩饰她对“女王”这个称谓的的好奇。可是她的眼神却早已经出卖了她。   心羽与云浩相视一眼,莞尔一笑,轻轻点头。   “是的,我国是女王当政!”   “那你们刚才说有办法,不会就是想让本宫自己登基吧!”皇后雀跃的问道。她心里已经在梦想着自己穿上龙袍,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的壮观场面了!   这女人果然野心不是一般两般的大!两人又是一觑!心羽捋着假须,煞有介事的道:   “恕老夫直言,皇后娘娘的确具备了身为君主之气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皇后急切的追问。   “只不过,天朝女主内,男主外的规则,早已形成教条法令。要想在短时间内,让大臣们接受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啊!”这点她可没有框人。完全是照实相告。   皇后自然心知肚明。皇帝才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那些大臣就要另立新君。她想当皇帝,除非变身为男人!   “那你们的女王是怎么当上的?”皇后冷冷讽刺道:“难道羽国的男人都是没用的东西吗?”   心羽夫妻俩理解她的心理不平衡,所以对这种话一点也不介意。倒是那位隐身于暗处的土长老,差点没跳出来跟皇后驳过!说什么东西啊!他们羽国的男人哪儿没用了?只不过,是他们的女王更强罢了!   “虽然说短时间内不容易,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云浩妇唱夫随的接道。“其实太后也好,女皇也罢。手里有权才是做主之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后似乎还是没明白过来。看来不给她点破了,这皇后一时半会儿是转不过弯来了。正所谓救人如救火,他们现在时间紧迫,没功夫跟她干耗。心羽干脆将话给她说到明。   “皇后娘娘想要掌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幼君!”   “立幼君?”皇后眼中忽闪忽明。   “对,立娘娘您的孙子为新皇!这样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倏地,皇后眼中顿时放出异样的光彩!   这果然是一个好主意!她虽然死了儿子,可是她还有孙子在啊!孙子年稚,自然什么事都得她这个太后做主。最重要一点,只要新帝还是先皇的子孙,那些大臣们就无力反驳!   “老先生果然高明!”皇后由衷的赞服道。心里暗赞,有这样的高人相助,难怪那个羽国的女人能当国王。突然她有了将这两个人才收为己用之心。   “些小愚见,不足挂齿。”心羽假假的谦让一番,再将话题引回正轨:“借兵一事,娘娘可愿意考虑?”   对借兵一事不予置否,皇后望着他们试探道:   “如果本宫有意留两位先生为帝师,不知先生可愿意屈就?”   留他们当帝师?心羽差点忍俊不禁笑出来!从他们出现在她面前到现在,他们之间也算是交过几次手了,她自认能够驾驭他们两人吗?她就敢留他们当帝师?还是在明知他们是外国人的情况下!真不知该说这皇后精明还是可爱?   “谢娘娘厚爱!”她忍笑道谢。接着冠冕堂皇的回绝:“不过,老夫乃羽国人。自然要为羽国尽忠!”话落,她自己先抖掉一地的鸡皮!   “还请娘娘慎重考虑借兵一事!”最后她再转回主题。完了她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云浩。   云浩立刻配合的接道:   “据我们所知,西凉国屡屡进犯各国边境,天朝也是受害国之一。天朝边境的居民,简直是视西凉为麾鬼。只不过,介于他们总是神出鬼没,又没有固定的据点。每每朝廷派兵去时,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些本宫的确有听皇上提起过。只不过,连先皇都没办法。你们借兵又有何用呢?”皇后不以为然的反问道。其实在皇后看来,西凉只不过是群上不得台面的匪类。只要他们打不来京城,她跟本就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看穿皇后的心思,云浩不禁要为天朝的同胞捏一把冷汗了!他们虽然解了羽国之危,可是。让这么一个心中只有自己和权力的女人掌握天朝国运。真的是对的吗?当然,现在就算明知是错。为了她和他的将来,他也只能将错进行到底了。   “娘娘只要借一支五万人的骑兵给我们即可。至于这仗要怎么打,这就交给我们好了。”收敛情绪,云浩拿出这几年在商场上与人谈判的气度,笑着回道。“事成之后,所有从西凉手中收复的天朝国土。羽国一分不要,全归天朝所有。这样一来,娘娘在朝中的地位可就不是单纯的后宫太后这么简单了。而是有着光复国土,保护子民的丰功伟迹!到那时,那些皇亲大臣们还有什么借口,说女人干政就是败坏朝纲,祸国殃民呢!”   说得好!心羽抬头望着云浩。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显然他的话正好说到皇后的心坎上。后宫涉政一向被世人所不齿,如果她能有一番做为,能证明女人比男人更能守护这片江山。那么,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到时,她高兴称皇称帝,他们还有谁敢阻挠?皇后端着茶怀,足足沉默了两分钟!然后,她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现在盛京局势未稳,禁军肯定不能借。那就拔五万离西凉最近的守军给你们吧!只是,你们要哪个将军?”   “娘娘英明!”这句不是虚伪的客套话,心羽是真心赞她。从怀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借据递过去,欣然道:   “将军就不必了,娘娘只要将兵符交给我等就成!”   土长老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兵符,激动的望着这对从来不被他们所认可的夫妻。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他不禁想,或者真如陛下所言。要守护灵族,壮大羽国,真的并不一定要靠灵力和异能!他们有如此精明强悍的女王和王夫,还怕什么呢?这样一想,他再看那对夫妻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他们也是一双珠联璧合的绝佳配偶!   夫妻俩被土长老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头皮都在发麻!两人相视一觑,抢回兵符,携手闪人。土长老看着身边突然空出的位置,怔了一下,赶紧从地底下追了上去。   “陛下等等臣下!”   当土长老追到客栈时,便听见他的王夫殿下,已经恢复本来面目,正有条不紊的在安排大家和行程。   “师弟你拿我的令牌去调集粮草和人马。然后直接送到西陲军营。小七和莲儿、小渔娃三人坐马车返丰城,截住白扬和明远他们。现在皇帝死了,告诉他们也不必进京了。不过你们得注意防备燕门和水家的人。”   一提起水家,小七便忍不住皱眉。要防水家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为何要防燕门?难道燕门也要对夏侯家不利?   “燕门怎么了?”欧阳直接问道。   云浩遂将在宫中见到云海的那一段,简单复述了一遍。听得小七和欧阳是一愣一愣的。   “云海真的那么说?他疯了吗?”欧阳不敢置信的惊呼!他认识的云海虽然是个风流的花花大少,可是至少还没到下流的程度啊!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没有人性?   “是水玲儿,我就知道她是个祸水!是她把二哥迷得晕头转向,迷得他连人性都泯灭了。做出手足相残的错事!”小七忿恨的怒骂。接着咬牙切齿的发誓:“如果给我遇到那个妖精,我一定会亲手宰了她!”   洗净脸上的化妆后,心羽觉得浑身都轻爽了。见小七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她立刻凑过来,拍着她鼓鼓的双颊逗道:“小七,你也别太主观了。水玲儿是该死,可是你那二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要知道出主意,拿主意要买凶杀人的,可全是他。”最后,她郑重提醒道:“所以,你不要再把夏侯云海当你的二哥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他的躯壳,他的灵魂早已经被金钱和欲望给活埋了!”   “是啊!羽儿说得没错。”生怕小七被偏,云浩认真的嘱咐道:“小七,如果你们真的遇上他们俩,千万不可冲动。最好是能避则避。就算真的避不开,你们也要假装从来没听过刚才那些事。明白吗?”对火暴性子的小七不放心,他又转头嘱咐相对稳重的白莲。   “莲儿,你最懂事。就麻烦你帮我看住小七和渔娃了。”   “夏侯大哥你和羽姐姐放心去救人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莲儿笑着应道。“等我们找到我哥后,就去西边找你们。”   “莲儿,你们不用去找我们,找到你哥后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心羽将一封刚刚写好的信放进莲儿手中,神秘的说道:“然后,他会告诉你们该去哪里?做些什么?”顿了一下,她又道:“如果你们跟他们走叉了,那就一直回到丰城后。再打开这封信。然后照信上说的办。”   “锦囊?”莲儿握着信好奇的问道。   “对,锦囊!”心羽笑着回道。   接下来,大家一起吃了一餐午饭。下午就各自分头行动了。欧阳带着小七他们去夏侯家在京城的分店。现在皇帝理不了夏侯家了,他们也不用担心了。恢复本来面目,让人安排送他们几人回丰城。他自己则去处理调集粮草人马之事。   土长老先回羽国向南王楚易南报信。心羽则送云浩去边陲的天朝军营接掌兵权。   如果没有瞬移术,他们从京城到这边防,就算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那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是现在呢!两人转眼之间便到了天朝的大营外。是以,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感到灵力的好用。也会觉得某些压抑和忍耐都是值得的。   看着眼前那片戒备深严的营区,至今仍是一片震天的操练之声。可见京城变天,皇帝驾崩之事还不曾传到这里来。心羽禁不住小声的问身边人:   “我们要用什么方法进去?是直接经通报,去见他们的将军呢?还是先找出他们的将军,拿下再说?”   云浩将那枚火红抢眼的兵符在她眼前一晃,笑着回道:   “我们现在是他们的统帅,当然是从正门走进去。”   说得也是,他们有兵符在手,就可调兵遣将。而将士们只管听从调派,当差就是。至于谁当皇帝,谁主天下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吧!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驻守西陲的天朝大将名为张池,张池出身将门。从军之前曾随师傅在江湖上混过几年。当年的武林盟主夏侯云浩一直是他心中最为崇拜的偶像。如今,能有机会与偶像并肩作战。其欢喜自是不言而喻。加上,他们这次的敌人,又是西陲官兵们最为痛恨的西凉人。是以,张池及其手下将令,再见到云浩的兵符后,连一丁点也没有怀疑。立刻命令部队整装待发!   心羽自问没有能力将几万人马瞬移到战场,加之沙场点兵一向忌讳女人同行,就算是元帅也不能携眷。于是,当她亲眼见过士气高涨的军队后。便找了个时机先行告辞。就算云浩有多不舍都好,理智的他也得顾全大局,尊重她和军营纪律,放行让她再一次从自己身边独自离开。   理智,有时他真的痛恨自己的理智。   特别是当他带着部队昼夜不分的赶到预定的地方,满心期待的准备与他的羽儿汇合,一起并肩做战,再打场漂亮仗时。却做梦也没想到,得到的是羽儿离奇失踪的消息。更加可笑的是,他们连她是几时失踪?如何失踪的都没人知道!   当时,他望着前来接应的人中有他熟悉的土长老和楚易南,却不见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暮之人。立刻下马询问:   “楚兄,羽儿呢?”   却不知,楚易南与他同时问出相同的问题。   “云浩,小羽呢?”   两人同时一怔,这时土长老惊讶的反问:   “陛下不是跟王夫您在一起的吗?”   咚!云浩只觉心中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窜起。   “羽儿是跟我一起,可她只把我送到西陲就回羽都了啊!如果算时间,她应该是与土长老前后脚到羽都才对。”   此话一出,不光土长老瞬间变色,所有在场羽国官员皆面色大变!楚易南更是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浩望着面色沉重的楚易南,心急如焚的问道:“羽儿一直没有回来吗?她走的时候明明说是直接回羽都,想办法诱敌深入的啊!”   “诱敌!她真的说了要诱敌?”楚易南双眸倏眯,危险的问道。   云浩轻轻点头。她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要回来跟他们商量诱敌深入之策。然后他带兵从后面截断敌人后路。可是,她为何没有回去呢?难道她自己一个人去救人了?   “你是怎么当人丈夫的?”楚易南突然暴跳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让她自己去以身诱敌!”怒骂显然不能表达楚易南此时的怒火,话落他挥手就是一记重拳招呼在云浩的胸前。   “砰!”   云浩没有运功抵抗,结结实实的受了大舅子愤怒的一拳。压下喉头那往外翻涌的猩甜,连哼都没哼一声,只不过,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更甚了。   “楚兄,羽儿真的自己去诱敌了?”他焦急的问道。“可是羽儿明明说了要回去找你们商量对策的,而且她也知道独自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平安救出全部族人。所以,她没理由自己去冒险的啊!”   “哼!”楚易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拂袖往营帐中走去。   “事关重大,进去说吧!”土长老推着他跟了进去。   简单的军账中,气压低到极限。心系妻子安危的云浩却一点也没感觉得似的,走到面色凝重的楚易南面前,继续追问没有得到的答案。   “楚兄,羽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知道他们肯定是知有事发生。   楚易南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等到土长老将军帐周围的将士全部支开后。他才指着自己面前的凳子,示意云浩坐下说。   云浩照着他的意思坐下,静待他解释。却不知楚易南开口便问了一个让他难以启口的问题。   “云浩,你跟我说实话,你与羽儿是不是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做了真正的夫妻?”   闻言,云浩心里那股不安情绪顿时充斥着他的大脑。来不及多想,他慌忙问道:   “楚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只要答我是与不是?”望着云浩眼底那抹隐藏的委屈,其实楚易南已经得到答案了。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问出这句话时,云浩的心都在颤抖。强压住心慌意乱跳的情绪,他再问:“这事与羽儿失踪有关系对吗?”   楚易南无声的望着他看了好半晌,似乎在做着什么坚难的抉择?   “楚兄,我与羽儿一路走过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少了。你有话就直说吧!”他不想胡乱猜测,只想快点了解她的情况。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楚易南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痛的道:   “五天前,也就是土长老回来那天晚上。灵族圣殿突然起火,接着我们所有人的异能全部失灵……我们都以为是因为你们这对有情人,终于熬不住寂寞才会这样。这也是为什么都过了五天她没回来,土长老也没能去跟你们联系的原因。我们以为你们会带着军队一起回来……”   轰!的一声,云浩的脑子顿时被炸开了花!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云浩此时的震惊!他怔怔的望着楚易南,几大长老要求他们推迟行礼的声音再度回旋!她才只是记起了对他的感情,就已经灵力大失。如今,他们所有人都失了灵力,那不就是说羽儿她……不敢再往下想。用力甩了甩头,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颤声问道:   “什么叫异能全失?你开玩笑对不对?”   他也想是在玩笑,可是事实上羽儿不见了。然后他们的灵力也消失了。现在除了这个解释,他们不敢再多想。因为还有一个比这更加可怕的可能性!掰开云浩的手,楚易南整了整衣领,沮丧的回道:   “老实说,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他却听明白了他那话中隐意。只觉脑子一阵嗡嗡做响,他坚难的启齿把话挑明:“你们的意思不就是只有羽儿与人……与人交合。你们的异能才会消失吗?”倏地,他的双目放射出嗜血光芒,浑身上下立刻被一阵幽深的晦气包围!   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他身上,竟然露出如此阴深沉重的魔气!土长老与楚易南同时为之一颤!   土长老担忧的道:“不,不完全是这样!”   “那到底是怎样?”这次急的是楚易南。因为他也从土长老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似乎并非长老们平常说的那么简单。“土长老,现在攸关陛下的生死,你最好别再有所隐瞒。否则,后果由你自负!”   他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所以,那些家伙才将他推出来垫背不是吗!可是,他不敢保证自己说出来后。还有命活着走出这间军帐。所以,他怎么也得先为自己念几遍还魂咒!好让他的魂离体后,能继续去寻找陛下的下落。   “其实,族长动了情之后,她的灵力是会受到影响而变弱。但是……”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心虚的偷觑了云浩一眼。   “但是什么?”云浩瞪着他催问。   “但是,眼族长成亲后,得到族长的那方……同时也将会得到族长体内的强大灵力!族长的能量得到传承,也就标志着族长换人。而这种并非天命的族长,对灵族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土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听话人的怒火却越来越炽!他怒极而笑,嗜血的目光却越加阴戾。声音更是冷得刺骨。   “这么说你们灵力失常,根本不关羽儿是否处子之事?还有,你们五年前处心积虑,不惜封印羽儿对我的感情来阻止我们行夫妻之礼,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灵族安危,而是自私的你们,担心灵族落在我这个外人手中。是这样说吧?”   “土长老,你们够种。竟然这种弥天大谎也有胆撒!”楚易南同样危险的笑道:“你们最好保佑小羽没事,不然,本王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说是这样说,可是他们阻止灵族落到外人手中,也是为了灵族的安危吧!而且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有做错,如果不是他擅闯灵族。如果陛下没有再遇到他,如果不是他的心血破解了陛下身上的情咒。那么,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不是吗?不过,介于目前能救羽国,能救陛下的人只有这个手握重兵,且武功高强的男人,土长老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做无声的抗议。   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云浩冷冷的刮了他一眼。决定先把旧账存上,他现在更担心羽儿的安危。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家的灵力突然失常?羽儿又去了哪里?你最好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最后一句话的威胁性非常之强烈。   土长老垂头丧气的直摇头。他们要是知道原因怎么会等到现在才说?事实上所有人集体失去灵力,这在灵族史上是从未有过之事。他们自己发现灵力消失后,也全都懵了。所以,为了安抚民心,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也给他们自己一个交待,他们不得不将那个谎继续下去。   其实到最后,他们比其他人更希望那个谎话能变成真的……如果不是陛下失踪,他们永远也不会将这个真相说出来的。   “所以,你们就连本王也一起骗了对吗?”听完土长老的陈述,楚易南差点没跳起来掐死他。“还有,你们跟我说的,另一种情况也是假的?”   “另一种情况?”云浩面无表情的望着土长老。“你到现在还给我打哑迷?难道说羽儿失踪跟本就是你们几个老东西一手策划的?信不信我……”   “不!”不等他威胁的话出口,土长老连忙辨解。“我们怎么可能害族长?而且,经过上次你破心之事后,我们大家已经基本上承认你是我们的王夫,也就是下一任族长了……”   承认他?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他什么时候稀罕过当什么族长?   “我现在只要知道什么是另一种情况?”云浩忿恨的打断他不着边际的解释。   “另一种情况是我们从史册上翻来的。至今没有案例,无从举证过。所以……”土长老低垂着头,语带颤音的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也不敢确定。”   “你们不敢确定什么?你在给我绕口令吗?”本就心急如焚的他,再被这么一绕。他真是用尽全力,才没有一掌拍过去。   “另一种情况是如果族长受到天遣,或者是突然亡故。”楚易南看不过去了,颤抖的给了他答案。   轰!云浩只觉呼吸一窒,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无所适从之感!这个打击比之刚才,犹重千倍不止。如果她只是失身,他还可以接受。如果要是失了命,那他……蓦地,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踉跄着摇头喃语:   “不,这不是真的。羽儿那么机灵,她有那么多防身武器。就算她没有灵力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伤得了她的!还有,她嘴巴虽然毒辣一些,可是,她从来不会乱杀无辜。这几年更是将你们羽国治理得国泰民安……她怎么可能遭天遣?所以,你们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时不对?”   土长老与楚易南同时用力点头。他们也那么想,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情况将是他们难以估量的糟糕……   一时之间,三人都限入了沉思之中。原本就极低的气压,此时已然接近凝固。   不,他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他的羽儿一定不会有事的,云浩深敛了一口气,将心中那团混乱与不安强制压下心底。面无表情的问道:   “知道族长失身后,会将灵力外传这件事的,除了你们几大长老之外,还有别人吗?”   “云浩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关心小羽的生命安全,反而咬住这个不放!楚易南为自己的妹子万分的不抵。   “你怀疑族长失踪与这件事有关?”这次土长老倒是聪明了一回。“可是,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排除了灵力消失与族长有关了吗?”   “你们的灵力突然失灵的时候,正是羽儿离开我之后不久所发生的。”冷静下来的云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重新整理一遍后,发现自己被灵族的异能带入了一个怪圈。他们只想到灵力异能,却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人为!   “我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这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而且,现在我们只排除了因为羽儿失身才造成的结果,却不能排除还有别的人为因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正在与人交战!”他郑重提醒道。   “人为因素?”像是突然受到启发,土长老顿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史册上还有一种记载。具体的我记不全了,大致就是说,世间所有力量都是相生相克的,当我们灵族的能量,遇到那种克星的时候,灵力就会自然失常。就像当初,你能进到灵族,而不受圣殿的磁场所伤。我们大家便认定了你就是我们灵族的克星。”哪知,到最后,他原来是他们的救星!   “这就是了,只要还有其他人知道你们族中密秘,找到了你们的克星。那就可以解释得通这所有事情了。”羽儿,你一定不能有事!云浩在心中暗自祈求上苍保佑!   楚易南和土长老也赞成他的推测。因为他们也与他一样,希望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长老和黑将军之外,就只有族长和三大护法。因为我们的私心,故意隐瞒了族长。那么余下的就是三大护法了。可是,护法都死了……”说到这里,似乎线索又断了。   可是云浩却没有灰心。他望着楚易南,认真的道:   “好了,现在该了解的我都知道了。国不可一日无主,楚兄你还是回羽都坐阵吧!至于寻找羽儿和战场上的事就交给我来做。”说完他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出去让人为他们备马。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他们赶离了军营。   “殿下,王夫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坐在马背上,回望着他们羽国的军营,土长老接长老脸,噘着老嘴抱怨道。   “你还敢抱怨?”楚易南狠狠的棱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如果我是你,能活着被丢出来,就该感到幸运而偷笑了。”不说还好,越说楚易南就越来气。两道犀利如冰刃的目光,似乎欲将眼前的罪魁祸首,给生吞活剥了。   “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们使坏,他们夫妻用得着受那么些磨难吗?事情能搞到现在这么复杂吗?你们明知道小羽根本就对这族长之位不感兴趣,却偏要算计她。好了,你们算计她也罢。可是你们还不让人来为她分担。我告诉你,如果我妹子小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洗干净肚子,伸长了等着吧!本王第一个不饶你们!”忿恨的发泄完,楚易南双腿一夹,“驾!”快马如风的朝着羽都疾驰而去。   云浩说得对,这种时候他们都不能自乱阵脚。他们必需为小羽担护起守住这方百姓的重责。这样,无论她身处何方,面临什么样的困境。至少她没有了后顾之忧!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寒星冷月之下,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山峻岭里,郁郁葱葱的丛林间。不时传出人类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惊得胆小的野兽、飞禽们惊惶失措,逃窜飞扑声连接而起。这样的情景无法不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寒!   突然,一个黑呼呼的人影,尖叫着从山林里逃了出去!翻身上了山脚下的马背,一路向西狂奔。大约两个小时候,马儿停在了距山林几十里外双门镇的客栈外。但是,马背上的人却早已经陷入晕迷之中。客栈老板眼尖的认出此人乃天字号房中那位大人物的手下。于是,立刻吩咐小二去向其主人报信。   片刻之后,那位马上的黑衣老兄被寒雪融化的冰水浇醒。他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之后,眼睛一亮,立刻清醒,倏地直身,“扑嗵!”再双膝着地。“咚!”脑袋在地面扣响的同时,嘴里已经颤声呼叫:   “属下拜见大王!大王万岁!”   “啪!”回应他的是胸口一脚!踢他的人,正是他口中的大王。西凉国的国主,西门无敌。   西门无敌,身高六尺有七(两米左右),力大无穷,五官不详,年龄二十过八,十年前杀父弑兄抢下王位。然后,带着他的子民,一路南征北战。至此,已经将原来名不见经转的西凉小国。扩张成如今威镇四方的强盛大国。西门无敌的威名,也因此成了西凉国人口中的大英雄。   “人呢?本王要你们去带的人呢?”西门无敌如同咆哮的雄狮般发出怒吼,接着,他的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地上那个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总之一直都在瑟瑟发抖的黑衣手下拧了起来。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似的,在空中用力摇晃了几下。残戾的叫道:   “说!我要的人呢?”   “回,回大王。属,属下该死!”黑衣人只觉眼前金星直冒。极度的恐惧让他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再次晕倒。费尽了吃奶的力气。他才咬着舌头说出话来。   “那,那个女人杀了我们所有人后,突,突然消失了。请,请,请大王降罪!”   “消失了?”西门无敌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接着他怒极大笑:“哈哈!好哇!我西凉国两百名最英勇的勇士,竟然抓不住一个已经失了法力的女人。还让人家给打得全军覆没。”笑容攸敛,脸色猛然一沉,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你们的确该死!”阴鸷的话声未落,“咔!”他手指一动,手里那个发抖的黑衣人连恐慌都还没感受到,便如同断脖的鸡一样,耷拉下头,一命呜呼了!“砰!”他随手将其扔出房门。   他的这一举动没有引起任何恐慌。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人的,都没有半分惊讶之色。似乎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就像一日三餐的家常便饭一样平常。屋外的人,立刻自动为他清理善后“垃圾”。屋里的人则已经将热呼呼的湿布巾递进他手里。   接过身边侍从递过来的热巾擦了擦手。蹙眉吩咐:   “传国师来见孤!”   “是!”随侍领命而去。一路上忍不住在心中为那位神秘的国师捏了一把冷汗。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冷汗白流了。因为,国师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得多。   “回禀大王!国师的侍从说国师正在做法,为大王祈福!”   “做法?”西门无敌转眼看向窗外。现在天才刚刚吐白,晨时未到,国师已经在为他做法祈福了。再大的火气,也因此而压下去了。遂又下令:   “传话下去,孤今日要亲自去捉那灵族仙女!让国师做完法后,再为孤卜上一卦。”   “是!”侍从再次领命传话。这次心境与之前就完全不同了。看看人家国师多厉害,一听说大王正在气头上,随便找个借口既可以不用来送死,还能占到便宜讨到乖!   晨曦普照,柔和的阳光让大地从睡梦中苏醒!同样是那片人迹罕至的荒山峻岭里,同样是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间。白天与晚上的区别之大,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太阳出来啰喂   喜洋洋啰   挑起扁担榔榔扯榔扯   上山岗啰哎   太阳出来啰喂   喜洋洋啰   挑起扁担榔榔扯榔扯   上山岗啰哎   手里拿把锣哎   开山斧啰   不怕豺狼榔榔扯榔扯   ……”   此时此刻,一个衣衫破烂,蓬头盖脸,犹如原始土人的女孩正用清脆甜美的歌声,与林中百鸟一起欢唱!歌声由山林一路唱到山外的土路上。歌声猝然终止,女孩望着眼前的黄土大道,那双身上唯一清澈的水眸突放异彩!接连而起的是带着兴奋的惊叹声!   “哇!终于给本姑娘走出来了!”叹息完毕,某女子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向着山外大声宣布:“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没错,这位自称胡汉三的女孩,正是咱们突然失踪多日的江心羽女王陛下。只不过,她现在的形像,实在与女王沾不上半点边。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有破布遮体,那就真与野人无异了!   至于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凄惨?这话还要从五天前说起。当时她正运用瞬移法回羽都,却不知竟然会突然法力失灵。接着她便像被人从天空折断羽翼后,再用力往下掷的大鸟一样,接受着地心引力的牵引,垂直下坠。   从她接受灵力以来,从来就没有出过这种差错。因此,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除了目瞪口呆的发愣之外,完全忘了去想要如何自救这回事。   好在她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衣服被一棵松树的树枝给勾了一下,缓冲了一些下坠的冲击力。这才让她有了喘气之机。一口冷气吸进去,自然的激起了她体内那股本能的求生欲念。   只是,令她郁闷的还在后面。她好不容易逃过一次天劫,连心跳的速度都还没有复原,接着又要面临一场惊心动魄的人劫。她被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在这坐大山里面追赶了五天。这五天之中,她可以说是使出了全身解数,用尽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才得以保住这条小命。   重回世间的她,此时此刻,最想要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一张舒适温暖的大床!至于形像什么的?都去见鬼吧!管她身上的衣服有多脏多烂?理得她头上的秀发是否被树叶杂草给掩盖?谁知道脸上的污垢有多厚?这些全都不在她此刻的考虑之列。只不过,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不在意的形像,在别人的眼中,却真正的像一只游离在山间的孤魂野鬼!   沿着那条黄土道,她依然边唱边往前走里路。终于见到一个与那些追赶她的敌人不一样的人类。来人身穿粗糙的土布衣裳,年约十七八,肩上背着扁担绳索。手里握着柴刀。一看便知是个砍柴郎。   终于见到一个不用自相残杀的同类,她心中的激动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于是,快步上前向人打招呼,顺便再问一下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哪儿有客栈食店之类的?   “嗨!小兄弟!”哪知,她嘴里的话还没问出来,那个离她还有十步远的人却突然朝后仰倒了!   “砰!”的一声,扬起一片黄土!   “喂!你怎么了?”她大叫一声,提气跃到那人面前。只见少年脸青面黑,鼓得又大又园的双眼,分明就是受惊而致。再看他瞳孔中最后定格的那一个影子。不是她还有谁?   她忍不住想指天长叹!   “老天爷!你不是这么玩我的吧!好不容易给我遇到个同类,你竟然让他被我活活吓死?你这到底是吓他还是吓我啊?”   是,她承认自己在这五天之内,早已是破了不杀生之誓言。她用尽了各种方法,总共解决了二百三十五个敌人,一头老虎,两只野狼,无数的毒虫鼠蚁。可是,那些她都走出于自卫好吧!难道自卫杀人也要受到天遣?那你这个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吧!   一边在心里将老天爷腹诽了个尽,一边伸手探了探那砍柴少年的脉搏。   “呼!”她长长吐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还好,还好!只是吓晕了,还有得救!”说着伸出右手拇指掐住他的人中穴,为他做最简单有效的急救措施。   被她吓得晕倒的砍柴少年叫小山。一大早上山砍柴的小山,是因为远远听见她优美动听的歌声,才踏歌而来。原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传说中偷下天庭的仙女姐姐。却不知,见到的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的女鬼!强烈的视听反差,让他大脑充血,连那声“鬼”都还在喉咙,便两眼一翻,仰倒于地了!   当小山悠悠睁开眼见到的又是那张鬼面时,卡在喉咙的那声惊呼终于叫了出来!   “鬼啊!”   眼见他两眼翻白又要晕倒。凌乱的黑发下,秀眉攸攒。“啪!”顺手一个响亮的耳巴子打在少年发青的脸上。顿时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鬼叫什么?大白天的,你哪只眼睛看到鬼了!”怒声质问的同时,她抬起双手将脸上散乱的头发拢在脑后,随手在路边捡起一条树支当钗子,将头发盘起。将一张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花脸,覆在少年的眼前。忿忿的叫道:   “我拜托你看清楚了再晕好不好?鬼是这样的吗?有这么漂亮的女鬼吗?你在哪见过这么好看的鬼?”   已经被她那耳光打得脑袋嗡嗡做响的少年,怔怔的望着她想,鬼不是这样的吗?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鬼吗?   “喂!你没事了,就别给我装死了!”见少年还是一副傻相,她粗暴的将人从地上拽起来。“你要是想死,姑娘我多的是方法送你上路。可是,就是别说是是被我吓死的。”想想要是传出去,她的样子就能把人给吓死了。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姑娘真不是鬼?”被她一拽,小山感觉到从她手心传到自己手臂上的温度。有点相信她真的是人了。可是,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是有些保留。   “费时跟你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严厉的威胁道:“你现在只要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管我是人是鬼,我都留你命在。否则……就相反。”   小山闻言一颤!不过随即他就站直不惊了。因为他已经能确定她的确是人非鬼。因为只有人才会这么威胁人。既然是人,而且还是个落难的姑娘,他身为男子汉怎么能露出怯意呢!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窘态,小山禁不住羞愧得面红耳赤。   这小子,无端端的脸红什么?不是真的被她吓傻了吧?伸出三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皱眉问道:   “喂!这是什么?”   “姑娘的手指!”小山垂眸回道。   没傻得全嘛!   “那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接着测试。   “在下刘青山。姑娘叫我小山就好。”不敢看她那双犀利灼热的目光,小山将脸侧开。   回答得有条有理,正常人嘛!   “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次重复她的主题。   “这里是魔鬼山的山脚。”   “魔鬼山?”怎么有这么怪的名字?   小山见她不出声,回过头来正好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疑惑。心中立刻了然一笑,他接着又道:“姑娘一定是误入此山,迷路了吧?这座山之所以叫魔鬼山,就是因为远看它就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山。可是一进到山里,上了那第一层山林之后。山就会变得很大。让人一直都走不出来……”   不起眼吗?她突然转回头,再看那座她在里面跑了五天,犹如原始深林一样的大山。果然如他所言,现在看来完全只是一座极不起眼的小山。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有魔鬼?如果是这样最好。那她之前杀的那些不就是妖麾鬼怪了吗!那样,她也不算是破誓了吧!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样?所以大家才叫它做魔鬼山。就是为了让人别进去送死。”   “那你还进去砍柴?”   “当地人都知道,只要不上那第一层山面就没事。”小山理所当然的回道。所以,他也知道这姑娘肯定不是本地人。   等等!当地人都不会进第一层!那么说追杀她的那些人,如果是人的话,也不是当地人了!   “这里是什么国境内?要到哪里才有镇子?”她想肯定不会是羽国,因为如果羽国境内有这么奇怪的山,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这里是天朝,沿着这条大路,往南行三十里路,就是双门镇。”   天朝!搞了半天她还在天朝境内!双门镇?没听过!不过她希望那里能有夏侯家的分店。不然,她这堂堂夏侯家的当家主母,羽国女王就得去当乞丐了!因为,她身上所有能取下来的东西,都被她当成自救的武器弹药了。如今,她除了那身已在布条的衣服外。简直就是个光棍!   “谢谢你给我指路,吓着你很抱歉!再见!”得到答案,心羽冲砍柴少年挥挥手,按照他所指路线向双门镇的方向进军。   “姑娘等等!”少年突然开口。   “还有事?”她转身回头。   少年脱麻利的脱下身上的粗布衣服,递到她手里。“这个给姑娘!”接着他又指着左边的一个小树林道:“我知道那边有一潭泉水。夏凉冬暖,姑娘可以去那边梳洗一下!”别再出去吓倒其他人!最后这句,纯朴的少年好心留在心里了。   “你怕我再出去吓着别人对吗?”望着他手中的衣服,笑着将他心里隐藏的话以揶揄的语气说出。   少年那刚刚才恢复古铜色的面皮,唰的一下,再次染酡!拿着衣服的手,本能的退缩。   “你的心很善良!”笑着赞扬,快手接过他那粗得硌手的衣服,转身朝那小树林走去。随后给他抛出一句:   “我谨代表那些免受荼毒的无辜人士,向你致谢!”   少年愣愣的望着那在风中摇曳,犹如杨柳摆动的纤影。心想:她到底是人是妖?不过是人是妖都好,他都觉得身为男子汉的自己,都有为正在梳洗的女孩担挡守卫的责任。   走进那片小树林,果然看见一个冒着白气的水潭。虽然她此刻最想要的仍然是食物和睡眠。但是,看到温泉而不动心的话。那肯定就不是女人了。所以,请别怪她很没公德心的穿着那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就直接跳进了水里。将整颗头都埋进温温的泉水中,然后从头到脚。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才浮出水面换气!   “哇!好爽!”深吸一口气,她发出享受的赞叹!一下到水里,她刚刚还在担忧的食宿问题?她为何会突然失去灵力?为何会被人追杀这些烦心事。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条无忧无虑的美人鱼,在水中穿梭嘻戏。洗去尘污的她,原形毕露在阳光下的潭水中。与潭水一样清澈的水眸,在阳光的折射下,漾溢着五彩光芒,美得让人眩目。凝脂似的粉嫩肌肤,在粼粼波光下似玉似缎,丝滑透明,犹若无骨!精致的五官更是无法比喻!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无法表达出,她此时那种超脱凡俗的轻灵之美!   如果此刻有人幸而得见,那他肯定会有误入仙境之感!   正文 一百一十一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爬越高。还不见那位姑娘从那树林中出来。小山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该不会是掉水里了吧?”望着林子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了。   “万一那姑娘还在洗身,那岂不是冒犯了人家?”还是在等等看吧又等了一会儿,小山是既担心那位姑娘的安全。又担心误了自己的砍柴功。急得他在原地直打转,把路都给踩平了。还是不见人影从那树林里出来。   正当他决定走过去,闭着眼睛大声叫几声试试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马嘶低鸣声。   突听马嘶声,小山有一丝诧异。这里平时除了上山砍柴的人,一向很少有外人步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下来那么些!不过,很快聪明的小山便将事情想通了。先是一个从山里出来的迷路姑娘,紧接着,又来了另外一批人。难道他们就是来找那位走失的姑娘的?   这样一想,他又停下来了。因为他不还是觉得由姑娘的家人自己去那林中找她比较妥当只是,他还不知道,很快他就要为自己这一自做聪明的猜测而悔不当初了!   转眼一队铁骑呼啸而至。小山只看了一眼那马匹的装饰,连马上人的面貌都没看清。他的脸色已经猝然变黑。一双大眼比瞠得比之刚才以为见鬼的场面更大。只不过,刚才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产生的恐慌。而现在,那双眼中却明显闪着仇恨的火花“挨千刀的西凉人!你小爷我都躲在这里来了,你们这帮龟孙子也不放过吗?小爷今天跟你拼了!”嘴里大骂着,举起手中的柴刀,疯狂的向着最前面的那头高头大马冲过去,劈刀就往马腿上砍。   如果是普通马儿突然遇阻,就算是砍不了马腿,单凭他的这股疯劲也能将马吓住。可惜,他遇上的并非以前所见过的普通西凉马,而是西凉最好的龙驹宝马。它不但受过训练,而且还通灵性。所以,注定了这个善良而又鲁莽的少年将会落败!   只见那匹突然遇袭的马,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快速转身反击。小山的柴刀离马腿还有一尺,“轰!”马蹄已经先踢中了他的腹部。只觉喉头一热,腹腔内翻江倒海的混乱刚起。   “啪“砰!”柴刀落地的同时,他已经被刀枪棍棒给架起来了。   “什么人敢伤孤的宝驹?”   小山被架得很高,都超过了马身。他昂起头,这时才看清楚,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堪称巨人的庞然大物听他自称孤,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他就是那个比魔鬼更残暴的西凉国王了。没能杀到他,为自己的家人和父老乡亲抱仇,他懊恼不已!   “你爷爷!”忍着痛,咬牙切齿的回道。声落,便是一阵“啪!啪……”的鞭打声。霎那间,火辣辣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够了,别让他死了。”西门无敌挥手组织手下人继霰凌虐人犯。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他寻人心切。他们这一路走来,这个年青人可是他们碰见的唯一活人。   “问问他有没有从见到那个羽国仙女?”   “尊命”他的近侍跪着领命。转身怒斥小山:“臭小子,不想死就说,刚才可有看见一个姑娘从那山中出来?”   羽国仙女?说的是刚才那个被他误认做鬼的姑娘吗?他们果然是来找她的。只不过,他现在改主意了。无论那姑娘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他也不会让他们找到她。不理那个问话的侍从。昂起头直接与那个马背上的巨人对话:   “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了我?”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们大王讲条件!”那侍从举鞭又要挥下。   “那你就打死我啊!”小山将背脊一挺,不屑的的醵他一眼。“看我死了还有谁能帮你们找到那位姑娘而小山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你找死……”侍从被他激得拔刀欲砍。   “住手”西门无敌再次阻止手下人。他垂眸望着那个颇有骨气的少年,放下驾子,与他对视道: “好吧!只要你帮孤找到那个姑娘,孤就放了你。”   “你是皇帝,说话不会不算数吧?”小山不太放心的问道。   闻言,西门无敌放声大笑起来!挥手让那些卫士将小山放下。   “哈哈!你都说孤是皇帝了,皇帝是金口玉牙,又岂有说话不算之理?”   显然小山的那声皇帝让西门无敌非常受用。   小山扯了扯被鞭子抽烂的中破祆子,免强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就信你们一次。”   “你真的见过她?”西门无敌急切的问。 “什么时候见的?她在哪里?”   “人我还没见着。不过,我是踏着她动听的歌声寻来的。”小山半真半假的回道。   “动听的歌声?”西门无敌蹙眉惊问。盯着小山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似乎欲将他的心剥出来看,是否属实?   “是的”   如同他无法将画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仙子,与那个杀了他两百多名勇士的女人联系起来一样。西门无敌怎么也不能将一个被人追得满山跑,杀了他两百多名勇士的女人,与那些抱琴吟唱的温柔女人联系起来。他望着那山上的密林出神半晌,才开口反问:   “你怎么知道不是某个村姑在唱歌?”   “是不是村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这里砍了几年的柴,第一次听到有女孩的歌声。”小山诚实的回道。退后几步,他又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西门无敌低头,用那奸诈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无情的道:   “等人找到了,你就可以走了。现在,跟我们一起进山上找人。”说完无需他示意,他的手下已经上前将小山反臂绑住。   小山并没有抵抗,含笑带他们进山。临走,他忍不住往小树林那边看了一眼。却正好撞上那双清灵的眸子。眸子里有对他的赞赏,还有感激……他想,她是在感激他没有特她供出来吧原来她并非跟他们是一伙的,不敢想像,她要是被这伙西凉强盗给捉住的后果。只是,当他的焦点移开她的眼睛时,却又一次被那张带着戏笑的面孔给吓了一跳!心中一悸,不由暗呼:   “我的个娘啊!难道我刚才真是错把神仙当成鬼了?”   “看什么?”押着他的西凉兵发现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到一片树林。   “没什么,走吧”小山带头往山上行去。现在他又多了一个义无反顾的扑死理由!   “谢谢你小山!”躲在林中的心羽暗暗向小山道谢!她将他与那伙人的对话一句不落全都听进去了。从他们的对话中,她终于知道这些天一直追捕她,被她杀的那世人是什么鬼东西了。   这些西凉人是怎么知道,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会坠落的地方?能解释得通的原因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是他们让她的灵力突然消失,然后坠落在此地的。   至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她还想不通。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西凉人那么快的进攻羽国,决非她原来所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想知道原因,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将好个西凉大猩猩给捉住,再严刑逼供就成。可惜,她现在的体力不足以对抗一只大猩猩外加一群狼狗。充其量对付一头土狗还马马虎虎。所以,她只能趁着他们全体进山的空档。悄然处理掉他们队尾的一条“小土狗”。顺便抢来那狗屁股下的一匹瘦马将就着先脱身再说。   一路狂奔,在中午时分,她终于赶到了双门镇。不清楚那些西凉人在镇上有没有据点,为防万一。她在进镇前便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首先她把那匹马给处理了,接着就是她的容貌问趣。无静西凉人是否知道她的长相,她现在也不能让人家看见她的真面目。   不过,她身上没了易容装备,也没有半文钱。她只能就地取材,用黄泥将自己的本来面目给掩去。好在那个叫小山的少年借了一件粗布衣服给她。这样一来,倒是配了她那满面的泥土。再学着天朝男人,将头发用一根树杈给束于头顶。   原地转了一圈,除了胸前那两团傲人的女性特征外。她的变装算是完成了。于是,她又把从马鞍上剥下来的牛皮,绑在腰间,让其与胸齐宽。这样一个腰圆膀粗的精干农民便横空出世了。   完了,她还跑到水田边,对着那如镜的水面照了一翻。“ok!”对着水中那憨棼的土少年满意打了个响指。显然,她对自己的易容术是非常之得意的!   只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原本就身无分文的她,再把自己打扮成这副让人避开三尺的形象。她要怎么去解决当下面临的头等问题——温饱问题?   正文 一百一十二章   双门镇是一个非常闭塞的小镇。这里只有两三条小小的街道,心羽走遍了整个镇,别说要找到夏侯家的分店连那唯一一家供应食宿的小客栈还给人包了。这令饥肠辘辘的她非常郁闷。   她放下尊严,耐着性子想求那客栈老板行个方便。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家用笤帚给扫地出门。她一面怀着怨念的诅咒那老板被水淹死。   一面愤愤的想法为自己的五脏庙找祭品。   她想凭她那身做人的医术,还怕找不到一餐饭吃?   这不她经过街头那家医馆时,正好遇到一个大财主的独子病重。而那位大夫又束手无策,让他的家人抬回去准备后事。只见那财主拼命用钱来砸那大夫,说是只要他能医好他的儿子,他便愿意以家产相赠。可惜,那大夫学艺不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面前飘走。那心里的恨,那脸上的色彩别提有多丰富了。   见此情景,心羽不由激动的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等等!”她兴冲冲的上前,指着门板上抬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自告奋勇的宣布:“我可以治他的病。我不要你的全部身家,只要能让我有餐饱饭吃就行。”或者是因为肚子太饿,最后这一句,决对是她无意识的脱口而出的。   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接着所有目光都聚向她。她想,这下她的肚子总算有机会填满了。只不过,事情并没有照着她预料的轨道发展。她没有成为别人期待的救星。反而接受到无数鄙夷与嘲笑!   “你?”只见那个大夫,第一个嘲笑道: “小兄弟,你还是上山去砍柴吧!”   “臭乡巴佬,滚开,让道!”那肥头大耳的财主,怒骂一声。毫无预警的抬脚踢向她。如果她真是一个地道的乡巴佬,估计得被他那带着内力的一脚给踢飞出去。   心羽轻易避开了他的进攻。只是,他的大脑却糊涂了。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救子心切,可为什么连问都没问,就一口否决了她呢?   很怏,她便发现问题所在了。一切皆出自那句“臭乡巴佬!”。就因为她是一身乡下男人的打扮,便会被人用笤帚赶出客栈,便没有人相信她是大夫……有了这个认知,让她原本就郁闷的心情越加的恼火!   她就想不通了!乡下人怎么了?他们只不过是想凭劳力换口饭吃罢了!   怎么就那么难呢?那世家伙凭什么拿那种低劣的眼神睁她?就好像她在伸手向他们讨债似的!   该死的土财主,有什么了不起?竟然敢拿她不当人看!不是,是竟然敢拿乡下人不当人看?肚子的里的革命声闹得越来越大,又来这样犀利的刺激,再加上这几天发生的诸多事件郁积于心。她心中的积怨已经到了不得不排解的地步了。   眼睛一转,随即,她决定对那写小瞧她的家伙给予颜色脑子灵光一动,突然生出效仿书中那写劫富济贫大侠的意念。这样在解决她自己温饱问题的同时,还可以恶整一下那些土财主。顺便再帮一下那些与她同样受人鄙视的小百姓。算起来,这的确是一件一举三得的无本买卖!   心中主意已定,她讪讪的低头离开了那些人鄙视的目光。闪身至街道后面,然后一路跟踪那个财主一行。见他们进了这镇上最豪华的一幛住宅。她立刻绕到那宅子转了一圈,然后从一处无人的辟静院角跃了进去。   于是,这位富可敌国的当家主母,备受爱戴的女王陛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小飞贼她还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美其名曰“小飞侠”!   三天之后,“小飞侠”的大名已经轰动了整个双门镇。从小飞侠的大名出现后,短短三天,镇上有钱人家,无一幸免,全部被劫。好笑的事,富人们是闻之色变!穷人们则是关着门在家暗自窃喜窃喜小飞侠为他们带来的天降横财!   当然,受损失最为严重的便是镇上的首富杨家和双门客栈了。还有那个医馆,听说里面所有贵重药材全部被人盗走了。以至于那个大夫都没法给人治病了。   只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杨家不但财物被盗。同时被盗走的还有那位奄奄一息,只余一丝游息的杨少爷。至此,那位杨老爷急火功心,一病不起了。   还有那客栈老板,则是因为那位包下整个客栈的大官人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自知无法向那客人交差。便托家带口的连夜逃走了。结果被那客人的手下人给逮回来了。说是下场非常的凄惨。   至于惨成什么样?心羽一点也不关心。因为,对于汉奸来说,她只会送给他们四个字“死有余辜”   她之前并不知道那家客栈是被什么人给包了,所以她取走那客栈老板的财物时,并没有动那住客的东西。直到两天后,她换了一身行头,以刚进镇的游医身份。用那客栈老板自己的银子,高价住进了他客栈后面的小层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客栈根本就是那群西凉人的贼窝!   有了充足的弹药之后,她之所以没有着急离开,可不光是要做劫富济贫的飞侠。最主要一点,她是在等那群进山的西凉土匪。在知道了这里就是那伙强盗的落脚点后,她简直是喜不自禁!   面对敌人,她何须手软?为了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失去灵力,降落此地的原因。为了给那些被抓的灵族子民报仇,她会一个一个好好招呼他们的。   因此,她不光偷了他们值钱的东西出去散财。还在那些留守的西凉兵的酒和马料里下了极品巴豆。让他们人畜一起拉肚子给拉死。   “咚咚江大夫!江大夫!”   拉开门,见门口站着那个曾经拿着笤帚赶她的店小二,正一脸焦急的直拍门。她眼眉一挑,慢吞吞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是着火了吗?”   “不好了,江大夫这回可是比起火还大件事。”店小二慌张的回道,然后四下张望了一圈,一头撞了进去,随手关上门,紧张的拉着她到里面的墙角。小声的道:“江大夫,你快走吧”   “谁要害我?为什么?”心羽好奇的问道。   “天字号房的那个老头。他就是西凉国的国师。而那个包了我们客栈的巨人就是西凉国的暴君。现在他们怀疑是你在他们的食物中做了手脚。”说着那店小二推着她往窗口走,焦虑的道:“江大夫,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跟西凉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你快走吧”   他知道她是好人?就因为她现在是大夫的身份吗?心羽不禁想笑。等等,他刚才说西凉国师!她还以为那只大龟进山了,留守的都是些小虾米呢!   没想到还有一个王八在呢!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她盯着小二的眼睛问道。她发现这个店小二明明面露焦急,可是他刚才那番陈述却是相当的有条不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临危不乱的表现。他真的只是一个店小二吗?   “你不用担心我们,他们的大王进了魔鬼山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所以,他们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最主要,他们有他们的任务要完成。不能再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给再搅和了。说着店小二已经将窗口打开了。“镇外的松林里有马和干粮。您一路向南行,明天午时大约就能到西陲了。”   “告诉我你是谁?”她眯眸望着他问道:“否则,我怎么知道等在那里的是不是陷阱?”   店小二微微一怔,随即用手在墙上画了一个符号。   “这个你认得的吧”   废话,那是她设计的暗号,怎么可能不认得。问题是,这是她与无双的暗号,这个店小二是怎么知道的?看他不足一米七的小个头,是一米八五的无双怎么也变不来的吧!   “那是什么?”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兄弟,别装了。你进镇子便留下接头暗号,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小二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揭穿她的伪装:“那天老板把你赶走,也是因为当时有西凉人在场。后来,老板让我去追你。我发现你一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所以,就没有打搅你的雅兴……”   她是留了一个与无双的接头暗号。可是她只听说过撞衫,撞话,撞彩,却怎么也没想过连接头暗号也能撞上的。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   “你们老板一早就知道我偷他的钱,再来住他的客栈?他还一面让我住进来,一面表现得痛不欲生?然后我偷了东西陷害他,他还配合的心虚逃路”这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她疯了,就是他们老板疯了!不止,这还让她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兄弟”店小二被她问得发飚了。   她双手一抱,坚定的回道: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   再说,她才不怕那伙被拉得半死不活的西凉人呢!   “你还要我说什么?”店小二眉头皱得挤在了一起。语气极为不耐的回道。“马和干粮都在镇外的松林里,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正文 一百一十三章   她双臂一抱,坚定的回道:   “你不把话说请楚我就不走。”   再说,她才不怕那伙被拉得半死不活的西凉人呢!   “你还要我说什么?”店小二眉头皱得挤在了一起。语气极为不耐的回道。“马和干粮都在镇外的松林里,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这时已经有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看来是那世西凉人来了。她干脆的问道: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接头暗号?我想我们并不认识吧”   闻言,店小二瞠大双眼,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问:   “兄弟,你不会是新入门连规矩都没学会,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了吧?   入门?他们真的是一个组织?不会有这么巧吧我是还没学会门规。”她不动声色的诱哄道:“那兄弟能借你的门规给我学学吗?”   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小二面色一沉。拉着她的手往窗口跳。可是,他的脚才刚踏上那窗台,就发现外面早就被西凉人给围住了。回头狠狠瞪了这个菜鸟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指责“都怪你,磨磨蹭蹭,现在好了。”   “砰,砰!”外面的踢门声已起。心羽推开他的手,自己去开门。   “等等,你想干嘛?”小二一跃挡在她面前。   “开门啊!”她指着那被撞得直颤的门,理所当然的回道。“等我打发了他们,你再给我说门规!”说着,绕开他往门口走去。   “你想死吗?”小二白了她一眼,低沉的骂道。“别出声,跟我来。”   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臂,往床边走。只见他在那床底乱按了一通。“咔吱”一声,那平平的床面竟然凹了下去。   哇!没想到一个小镇的客栈建得跟皇宫一样,还有秘道。她现在想,他们的组织,该不会是孙二娘开的连锁黑店吧!希望她平常吃的不是人肉包子!   “下去!”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小二已经将她给推下了那个秘道。“记住,我们燕门的规矩就是大家都不认识,只凭暗号接头。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最后,急急的丢给她一句话,便把秘道给关上了。   燕门?该不会是那个令她非常好奇而向往的燕门吧!   “喂!你……”她想拉着他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丢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好吧!既然咱们那么有缘,连接头暗号都能撞上。那我就承你一个情,先出去看看情况再回来救你们。”她摸索着,边走边嘀咕。   地道并不算长,出口就是客栈对面的那间民房。房中无人,可是储备却非常充足。食物兵器,样样具备。看来人家是真当她自家人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还有一点是她非常佩服这个燕门的地方,那就是这民房从外面看哪儿都普通。唯有它的屋顶上开了个近似于欧式风格的天窗。这样,坐在民房的屋顶上,便能将客栈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那个狡猾的老板和店小二,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了那群西凉人。   那些家伙没有找到她,竟然就那样算了。一个个全都提着兵器回房去了。   不过,有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就是那个将自己包得像黑色木乃伊一样的老头。事实上看不见他的样子,之所以认为他是老头,那是因为他弯腰驼背的身形很像是那种老得直不起腰的老头。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他就是店小二口中的那个西凉国的王八蛋国师了。看他藏头露面,不敢见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阴邪的对手。   既然那店小二和店老板没事了,她也不用急着去跟那国师过招了。她决定还是先养精蓄锐,加点耐心等那些进了魔鬼山的大小龟回来后,再一锅炖起来省事些。   “吱!”秘道的门突然开启。店小二出来看见她后,立刻皱眉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你都说了,各有各的任务。现在,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走呢?”她一边吃着她的点心,一边用他的话,轻而易举的驳回他的质问。   店小二被她一堵,也无话可说。瞪了她一眼,淡漠的问道:   “那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兄弟,燕门的任务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她天真的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接待那群西凉人的目的是什么?”   店小二脸色骤然一沉,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声音更是凌厉无情!   “如果你来双门镇的任务,只是为了做一些故弄玄虚,迷惑敌人的表面功夫。那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现在以西陲分堂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按照我刚才给你的路线离开!”   西陲分堂主!听起来似乎官衔不小吧!他竟然屈尊到这个封闭的小镇上来当店小二,看来燕门的目的也不简单哇神秘,诡异的燕门!难道真的要由她来揭开他们的面纱吗?   不过,现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至少暂时应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懒懒一笑,软言细话的接下他强势的驱逐。   “堂主大哥,您老人家怎么可以用身份来压人呢小弟我也是奉命行事。完不成任务,我的顶头上司可是随时都会将我拍碎的。”   身为燕门西部的最高领导人以来,凌锐第一次遇到有听了他的名号,还敢置若惘然的手下。就算是新丁,也该知道谁才是他们的头吧竟然对他凌厉攻势置之不理,还跟他讲什么顶头上司。他开始有点怀疑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双眸微眯,加深威胁力度,冷冷的问道:   “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将你拍碎吗?”   想吓唬人吗?他似乎找错了对像。心羽双眉一挑,摆了摆手,再摇摇头,语气非常之笃定的回道:   “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   “你……”凌锐被她的神情气得差点真的举掌拍了下去。不过,燕门之人是从不手足相残的,所以他忍住了。   “你不怕我?”他恨恨的问道。难道他的样子还不够凶,语气还不够冷吗?   笨,当然是因为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光表面上装得凶有什么用?稍微有点眼力介的人都能看出,真有杀伤力的是隐藏的气场。在他身上只有冷气,却闻不到杀气。这怎么能吓得了人呢!   “如果堂主您现在要拍死我,那刚才就不会冒险救我不是吗?”她笑着回道。   是这样吗?就因为他救了他一次,他就认定自己不会罚他了吗?可是,凌锐总觉得这个新丁表现得太过淡定。当然,对他这几天的表现也是非常之满意的。一个人就将整个镇子弄得人仰马翻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你是谁的手下?”他很想知道是谁能调教出这样的人才来。   她当然谁的手下也不是。   “堂主大人,请恕小人无法告知上司的名讳。如果兄弟无意间得罪了阁下,那就请您直接责罚我。如果因此而迁怒于我的上司。那我是决对不允许的。”她镇定自如的回道。   谁说他要迁怒于人了?他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凌锐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掌握这个古怪小子的思维。于是,他决定从新来过,从最简单的方式入手来了解他。   “好,我就不问你的上司是谁。那你告诉我,你到双门镇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您刚才不是问过,也有了答案不是吗?”想眶她的话?门都没有。   “那你为何发出接头暗号之后,便不再跟我们联络?”凌锐严肃的批评道:“若不是我那天一直跟着你,知道那小飞侠就是你。你这样不但乱了敌人的视线,同时也会搅乱我们的视线!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她要知道那么多还不成仙啊!她现在只相信一句话:什么叫无巧不成书!   这样的就是了。她连谎话都不用说,他自己就帮她圆好了。   如果他知道,她会当小飞侠的原因,纯粹是为了要填饱肚子和惩罚那世拿狗眼轻看她的人。不知道这位燕门堂主会不会给气得心肌梗塞呢?   “对不起我以为发出暗号后,你们自然会找上我。”事实上,她是在镇上找不到夏侯家的分店时。随手留下给无双的暗号。她没想过无双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自然不会去注意是否有回复。   凌锐盯着她看了好半响,似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无奈的摇头:   “真不知是哪个缺心少肺的家伙,敢派你这样的新人独自出来办事!”   又鄙视她?某女忍不住在心里猛翻白眼。她这样的怎么了?难道很失礼人吗?哼!敢小瞧她,等她得空了不把燕门给搅翻天,她就不姓江!   “敢问堂主,您刚才是怎么安抚那些西凉人的?”不想他继续纠缠在她身份的事情上,她不着痕迹的将话题移开。   似乎早就预到她会这么问,望着她那严厉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揶揄,僵硬的面容也稍微缓和,淡然回道:   “我跟他们说,你就是最近镇上出现的那个小飞贼。你下药害的不止他们,还有镇上所有有马的人家。现在早就带着盗来的财物逃之夭夭了。”   “你出卖我?”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这招非常的精明。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在小飞侠的身上。这样镇上的人便都能脱身了。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给她编出一个这样的任务来了。如果没估错,他们也在想办法对付那些西凉人,却又害怕连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而她所做的那些事,不正好合了他们的意吗!   “我出卖的不是你,而是那个飞贼和游医。”凌锐不以为然的回道。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又道:“如果你做回那个,一脸黄泥,让人见了就想揍的泥腿子。我想你就算是站在那些西琼人面前,他们也不屑看你一眼的。”   什么叫让人见了就想揍?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扮农民成功,还是失败?   “对了,你的那身粗布衣服早就丢掉了吧”凌锐指着房里那个衣橱道:“那衣柜里什么衣服都有,你自己去挑一件赶紧换上吧!免得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要知道你现在不光是西凉人的仇人。还是全镇富商共同追捕的大盗!”   “什么大盗,明明是大侠”她不以为意的接道:“还有,若不是你出卖我,他们怎么知道谁是小飞侠?”话虽这么说,可是.她却不敢不按他的吩咐去改装。   因为,他说得对,如果她真的被那些人发现。她立刻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时,她就真的是插翅也飞不出这双门镇了。   “堂主大人,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取了一身粗布衣服,见那位堂主还没离开的打算。她只好出声赶人了。总不能让她当着他的面化妆吧!而且,从他的言辞中,她可以肯定他并没有看出她是女人这个事实。   “你换好装后,从后门出去往右边走两里路,就能看见松林里的马了。”留下一句话,凌锐转由秘道回客栈去了。走到门口,他又不放心的嘱咐:   “记住了,立刻离开!”   她喉头动了一下,轻嗯一声。等他转过身,合上秘道门,她才耸肩回道:   “抱歉,我不是你的手下,所以不用听你的调遣!”   与此同时,在羽国的战场上。由云浩率领的联军已经快速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将西凉人赶出了羽国。西凉人匆匆逃命,自然顾不得那些掠来的羽国奴隶。因此,除了少部份之前被西凉人残暴杀害的外。羽国那些被掳的民众大部份都被平安救回来了。   军营里,将士们正在欢呼庆功。而他们的元帅,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变得更加沉闷了。因为最后一线找到羽儿的希望也随着胜利面破灭了。他问过了被解救回来的那些受难的羽国民众,他们谁也没见到过她。不放心,他又独自追出去抓了几个西凉官兵回来拷问,结果还是一样。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   她并没有独自去救人,也没有被西凉人抓住。那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哪去了呢?这么大个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羽儿你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拜托你给我一点提示好吗?”透过辽望窗,望着那荒凉的旷野,他在心里大声呼唤道。   “报!”张池站在账门口大声禀报。目光却早已瞄到他们的元帅正愁眉不展的独自坐在帅账中默默省思。完全没有一点打胜仗的喜悦。   敛回思绪,他缓缓回头应道:“张将军请进出什么事了吗?”   “张池受将士们的委托请元帅出去同饮庆功酒!”张池大声说报出自己的来意。接着又爽直的问道:   “不过,元帅,请恕末将唐突。我们打了胜仗,您怎么还是那么……严肃?”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出这么个不太犀利的词语。   云浩禁不住在心中苦笑。仗是打胜了,可是他的娘子还没找到,他能笑得出来才怪呢!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羽王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公开。   “张将军!你不觉得我们这场仗打得有点太容易了吗?”   容易吗?他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唉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张池搔头抓脑的想了想,他也觉得这场仗的确是赢得太过顺利了些。他不禁点头赞同道:“元帅说得没错,他们逃得太快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也觉得有蹊跷?”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池也有发现。云浩急忙示意他坐下。“说说你的看法!”   “我们的军队刚刚围过来,几乎没有与西凉人正式交锋,他们的人便落慌而逃了。这点最为可疑。一点也不像是我们之前打过交道那些西凉人的行为方式。西凉人好战是出了名的,比起抢东西。他们更加喜欢跟人打架!除非是真的打不赢,否则他们决不会放弃一切可以打的仗。从没见过西凉人会不战而逃的事。”张池说了自己与西凉人交手的经验。越说他越觉得这事太可疑了。   “元帅,您猜他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难道是想以退为进,诱我们上当?”   “不像。”云浩轻轻摇头道:“在你们收兵的时候,我已经追上去看过了。他们并没有埋伏,也没有人指挥,倒像是一哄而散。”他以为这就是西凉人的习惯,所以,他才没有怀疑他们有诈。可是,听了张池的经验之谈,他也觉得他们逃得太快了。   哇,武林盟主果然不同凡响!张池崇拜的望着他。突然,他目光一闪,不可置信的接道:   “一哄而散!您是说他们是逃出去后,也是分散走的!”   “是啊我一直往正西方追去。追了近百里才抓住他们的几个头目。连他们身边也只有几十个近身随侍。”云浩点头回道。遂尔又问:“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很是不妥”张池咬着嘴唇回道: “据我所知,西凉人跟野狼是一个的习性。他们一向是群聚而居。就算是打得他们四处逃散,可是很快他们就会自动汇往一处。怎么会这样呢?”张池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的道:“难道他们不是西凉人?”   “不,他们是西凉人!”云浩肯定的推翻他的假设。“我已经验过了他们身上有西凉人特有月牙标志。那是做不得假的。”   “那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反常行为呢?”   是啊这也走他想知道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念?可是闪得太快,他还没能抓住。这时,账外又有人兵士传来急报。他也没有精力去细想了。   “急……报”   云浩与张池同时回头。只见一个从羽都一路快马飞驰而来的黑卫死士,气喘吁吁的禀报。因为他们灵力全失,原本转递信息的轻松差事,如今却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讲!”   “启禀元帅,南王殿下口喻,命您立刻启程回羽都议事。”   “没有其他吩咐了吗?”   “没有了!”   “你先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我交待一下,就跟你回去。”   “是”   望着那好黑卫退出军账,张池立刻不解的道:“那个南王为什么要您去羽都?我们帮他们赶走了强敌,救回了人质。他们不该亲自来犒赏我们吗?”   “张将军听令”没有理他的抱怨,云浩目光攸敛,严肃的道。   “末将在!”张池习惯性的行礼领命。   “本帅不在期间,联军由你全权指挥。”说着便将身上的帅印取出递给他。“帅印暂时由你代掌”   呃!开玩笑吧!帅印岂能随便交付?更何况现在这帅印还是统领着两国军队的元帅。张池一脸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元帅。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张池接印!”云浩沉声一喝!   “末将在!”张池本能的回道。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回了什么?那枚重量极的帅印,已经交到他手上了。回过神来,张池顿觉双肩上犹如被压下了千斤重旦般沉重。不由自主的背脊一闪,浑身一颤。   “元,元帅!”   “将军听我说!”打断他的申诉,云浩握住他的手和帅印。郑重其事的嘱咐:“张将军,我把这几万将士和羽国二十多万百姓的身家姓命,全都交到你手上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策,我都相信你。”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张池紧紧握着手中的帅印,坚定的起誓:   “谢元帅信任!张池一定不负元帅所托,誓死保卫好羽国安危!”   “好我代羽国人民谢谢将军!”云浩双手抱拳,真诚的朝张池拱手一礼。   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叮嘱:“拜托了!”   正文 一百一十四章   “王老板,听说您找小人?”凌锐敲开客栈老板的书房门,大声问道。   “是,进来,”王虎是燕门在双门镇的负责人。燕门做为一个以贩卖情报为主的组织,其情报势力,可谓是无处不在。   凌铣推门进去,转身关门之际,精练的目光已经将门外所有的隐蔽之处都刮进了眼里。转过身冲王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外面有人在偷听。接着大声道:   “老板请吩咐”   王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凌锐,然后却朝着门口大声说道:   “你知道我的老本都叫那该死的飞贼给盗去了,现在柜上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我想你这个月的工钱,能不能下个月一起结……”   凌锐接过信,展开阅览。只不过,才看两眼,脸色速变。接着只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瞬间转了几次。好不精彩“唰”他将信纸一把捏在手心,忿恨的回道:   “不能老板,我一家老小可是等着我拿工钱回去活命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总之月底我一定要拿到工钱,否则,我就让一家老小到店里来吃住。”说完,他转身甩门就走。   “砰!”哄亮的关门声,震得整堵墙壁都在颤。同时也震得那个躲在暗处偷听墙根的探子,耳膜嗡嗡做响。捂住耳朵回去复命。   “启禀国师,那个店小二和老板吵起来了!”   “哦?怎么四事?”浑身黑布包裹,看不见面貌的国师阴森森的问道。   接着那个探子将听来的结果如实汇报了一遍。   国师没有对此事做何评判,沉默了几秒钟道:   “继续看着他们。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看紧了。”   “是”探子应声而去。   探子走后,国师急忙掐指一算。一挥手,又招来一个手下。   “国师有何吩咐?”   国师覆在手下耳边,吩咐了一通。那手下便领命而去。   “吱!”秘道门再次开启,人影未现,一股浓浓的杀气已经抢先袭来!   正在准备弹药的心羽,倏地抬头望过去。同时已经将手中的武器设于待发状态。   “堂主,是你啊”看清来人,她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将手心里面的细针给收回到袖袋中。   “是我”凌锐敛住杀气缓缓走向她,淡然回道。就在她卸下防御那一瞬间,他出手如电的将一柄匕首架在了她的颈项。   还没弄清状况的心羽抬指夹住那薄如蝉冀的利刃,软软的道:   “堂主大人,不就是没听您的吩咐离开吗?不用这么认真吧”   声落“哧”心羽只觉脖子一凉,顿时一股热呼呼,粘兮兮的稠密液体由胫间流下。   “喂”他竟然真的下手了心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自己刚才明明感应到有杀气,竟然没有对他设防。只因为她也当他是同一条船上的合伙人了。心中那个悔恨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燕门弟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燕门暗号?”凌锐严厉的瞪着她,深然质问。燕门的人对自己兄弟会手下留情。对外人就从来没有手软这个词存在。   原来是穿帮了她还以为这个什么堂主疯了呢!知道事情原因,她悬挂半空的心脏,总算是能够放下来了。松开夹在刀锋上的手指,她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拿刀抵着我,又一下问一堆问题,叫我怎么说?”   “啪”   “是是,小人命都在您手里呢哪儿敢啊!”以乖巧的语气,夸张的讽刺道。   心里早就将这该死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妈的,竟然敢放她的血。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锐决定一样一样审他。可恶的臭小子!竟然敢骗他。真是嫌命长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本人就是那个令双门镇的人,闻风丧胆的小飞侠是也!”她也没打算隐瞒,答案给得是溜顺。   “再提醒你一次,现在问你话的人是燕门西部堂主。这世上至今还没有燕门查不出来的事!”   那你就去查啊!干嘛还要费神来审本姑娘!心里愤愤的骂着。可是,摄于那把沾着她鲜血的匕首,她不得不服软。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她可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小命交在这么个不知名的混蛋手中。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请大堂主赶紧去核对!”   “句句属实?”凌锐冷笑一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瞪着她的眼睛,阴凛凛的问道:“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时间在哪里入的燕门?那个会把你拍碎的顶头上司又是谁?还有,你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入燕门?我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一直没找着燕门是往哪开的。至于我的顶头上司,我真没骗你,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每次我迟到一点点,他就会训我半天(这一世,她至今还没找着顶头上司这个人。于是,她把前世的院长也算进来了。)至于任务,也就是您所见到的那样,我的任务就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   瞧她答得多诚恳,恳诚到就差直按说,大堂主,认她当兄弟的人可是你。从头到尾人家可没说过自己入了燕门这回事。   “你”凌锐气得头顶上青烟直冒。他是没有说过自己是燕门的人。可是……“你留下燕门的接头暗号了,还敢说不是存心冒充我燕门弟子?你好老实交待,冒充我燕门弟子有何目的?”   有没有搞错,她没事冒充燕门的人干嘛?是他自己认错人。现在倒怪起她来了!   “如果您说的是我因为肚饿而在墙上画的那个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绝对是个误会。不,是个巧合。我就那么随手一画,哪知道就画成了你们的暗号了呢”她非常无辜的解释。   “昨天在客栈里,听你说到暗号、门规时我当时还一头雾水呢等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又告诉我,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偷了你们老板钱的小飞侠。而你们把我当成自己人,所以才没有找我算账。你想,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我如果不将错就错,那不真成自己找死了吗?”   凌锐犀利的目光一直摄住他的双眼,他的双眸清澈透明,一眼便可看到底。想想自己与他在客栈房间对话的情景,他当时的确是一脸茫然。所以他才以为他是个新丁。难道真如他说言,这只是个巧合?是自己会错了意?   “堂主大人还有话要问吗?”见他的脸色有些许松动,她立刻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问题不是最先问过了吗?   “小飞侠。”她还是重新回了一遍。   “我问的是真名!”凌锐横了她一眼。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燕门那么多事,留给你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现在立刻加入燕门,成为燕门真正的弟子。另一条,就是我再给你补一刀。”说着那冰凉的匕首又贴合在那道鲜红的印迹上。   早料到会是这样了。不然燕门怎么能保持神秘呢!她毫不犹豫的选道:   “我选第一条!”接着顺溜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江无影,今年二十,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最厉害的本事就是偷蒙拐骗!”   闻言,凌锐紧绷的面孔,差点没有瘫痪。这世上还真有人拿偷蒙拐骗当本事啊!不过,看这小子还算机灵,身手也不错,脸皮厚点也就算了。   “偷蒙拐骗是你的本事?”他故意恶声恶气的威胁道:“那你刚才还不承认骗了本堂主?”   “江无影见过堂主大人”给人点了穴,身不能动,她正好连弯腰行礼都省了。   这话他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突然反应过来,脱口怒道:   “你的意思是说本堂连猪狗都不如?”   这人还真有自如之明!不过,这种事自己领悟了就行,没必要那么急着宣传吧害她差点笑喷!   “无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一脸痛苦的回道。这表情可不是装的,她真的是忍笑忍到肚子抽筋了。   “哼”轻哼一声,狠狠的瞪了那小子一眼。抬手解开他的穴道。   “江无影,你以后就跟在本堂身边跑腿。”   受阻的血脉得以流通,顿时感觉通体流畅。她忍不住活动了几下筋骨。   暂时忽略跟人当跑腿跟班的凄惨命运。   “无影,你的轻功跟谁学的?”   “跟我师傅啊!”她理所当然的回道。接着又开话题问道:“那个堂主,我现在还要离开吗?”   “离开?”凌锐脸色沉,严肃的道:“好在你没有出去,否则你现在恐怕已经去向阎王爷报道了。”   呃什么意思?难道外面有埋伏?   “岂止是埋伏,刚刚收到消息。整个双门镇外围,几天前就已经被西凉兵给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别说人,就是我们用来传信用鸟,也被他们给射下来了。现在的双门镇简直就是孤岛一个。”   该死的西凉土匪,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她顺口接道:   “那些西凉人围着一个双门镇干什么?难道只为了进魔鬼山打猎?”   打猎?这小子可真会想凌锐微微挑眉,哭笑不得的回道:   “是,打猎。只不过猎的不是普通的猎物,而是人。”   “什么人能惊动他们的国王与国师?”她明知故问的试探道。   “还这么大阵仗的围了双门镇。该不会是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女人吧?”   “不错,就是一个跟天仙似的女人。听说那女人是一个什么妖族的灵女。男人拥有她后,不但可以长生不老。还能拥有取之不尽的能量”   闻言,心羽连忙闭着眼睛想:“这么邪呼说的肯定不是我。”   但是,一睁开眼她就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想不通,自己到底跟谁结了这么深的仇?竟然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害她这下她倒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是人人想咬一口的唐僧肉。   她猛然抬头,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长得与路人甲一样某堂主问道:   “堂主,您不会也是冲着那个仙士姐姐来的吧?”如果是的话,那她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防备了。   “啪”   “哟从古至今,凡事有关长生不老的传说,有哪个是真的。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不惜一切的去寻觅。哪怕明知那有可能是要命的毒药,他们也要拼命一试。更何况,人家现在说的可不是入口的仙露,而是如仙的美女唉对于男人来说。这两者随便一样,都能使人趋之若鹜了。现在可是两者兼得的好事。他们不上赶着扑上去才怪呢“奉命救人?莫非是门主他老人家相信了?”那她岂不是更加危险。   “我看是你小子相信了吧!”凌锐抬手又要敲,给她机警的闪开了。他收回手,瞪着她嘱咐道:“这件事我也是从西凉国师与那个国王的谈话中听到的。他们当时谈话都屏通了左右。据我所知,目前知道此事的人,不会超过五十。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最好给我把嘴巴封死了。要是传出去,你知道后果吧?”   知道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事传出去的后果了!   “我一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那另外一个是谁?是那位王老板吗?”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凌锐只是觑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还好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快点灭口。让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对,关键是要找出那个造谣者。如果没找到他,那这事就没完了。   不过这事到底是谁造的谣呢?她以前从没与西凉国的人打过交道。更没见过那个得了巨凡症的国王,也没见过那得了佝偻病的木乃伊国师啊!   “无影”连叫了他两声都不回神。   “啪”他又敲了过去。   “哇干嘛又打我?”她愤愤的瞪着他。   “我不打你,你的魂怎么回得来?”看他捂着头呼痛的样子,凌锐好笑的回道。   她的魂一直都在好吧在心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只不过,在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她还得在人家的屋檐下低头。   “堂主有何吩咐?”凉凉的问道。   凌锐郑重交待道:“西凉人在外面没有等到逃走的小飞侠,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和王老板了。我猜他们很快就会在全镇来个大清查。所以,你现在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如果听到动静,就赶紧进秘道避一下。”   “是”放心,在那个可怕的谣言还没有完全清除之前,她哪儿也不会去的。否则,受牵连的可不是她一人,还有羽国也将会成为大家吞噬的对像。   没有再多言,凌堂主转身从来路离开了。   心羽也没闲着,她将自己制做的武器弹药全部搬进秘道。然后拧着干粮爬到屋顶上。对敌人进行直接监视。不过,看了半天,什么发现也没有。   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突然从街头传来如雷的马蹄声。   “终于来了!”她激动得咻地蹭起来,“砰!”正好撞上窗梁。“嘶!”好痛!什么木头这么硬啊!   “你干嘛呢?”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阴冷的声音。她心中一惊,脚下一滑,“啊”向后一仰,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便直直的跌下去了。   “你是傻子吗?站着都会跌倒!凌锐飞身跃起,在半空将她接住。心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借着他的力,凌空一翻,安全着陆。没好气的埋怨道:“你是鬼吗?干嘛在人背后吓人?”   “谁知道你跟女人一样胆小!”凌锐轻蔑的驳回。他从秘道出来没见着人,抬头就见他捂着头顶尘在横梁上。自然会出声询问。谁知这样就能吓得他摔下来。   什么跟女人一样?她就是女人又如何?谁说男人的胆子就比女人大了?   在心里噼噼啪啪骂了一通过瘾。这时,外面的马蹄声已经进了客栈。想起正事,她连忙重新飞上天窗,观看外面的情况。她猜得没错,果然是那个进山的西凉大王八带着一群小王八回来了。蓦地,她的目光定格在队伍最后那匹马上。确切的说,是定格在最后那匹马后面拖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上。   “小山!”她差点脱口叫出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没有跑掉?见他从容的带那群人进魔鬼山,她以为那是他的地盘,他一个人肯定能脱身。   “你认识他?”凌锐蹲在她身边问道。   “我要救他!”她答非所问,坚定的道。   “他是男的,并不是我们要救的人。”凌锐也很严肃的回道。   她是说她要救人,又没让他帮忙。所以,她只当他的话是放屁。双目死见的盯住对面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个黑色木乃伊国师,亲自出来迎接那个一脸戾气的西凉国王。然后,那个西凉王竟然当众弯下腰,将脸贴到那国师的嘴边。   “呕”   “人不大,你那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啊?国师是男人”凌锐有点无奈的说道。   就因为都是男人,而且还是两个极端的怪胎。所以才恶心啊!如果是女人那就正常了。   见他不以为然,凌锐又解释道:   “那国王之所以低下头去,是因为他要听那国师说悄悄话。”   是吗?看过了才知道。她忍着腹中的翻腾,将目光再移回到那两个恶心的生物上。   果然还是她的思想太过复杂。最后并没有出现她想像中的镜头。那个堂主说得对。只见那国师对着国王的耳朵耳语了几句。便见西凉王那臭得跟狗屎一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猥亵的奸笑。   “你猜那个国师跟他说了什么?”凌锐随口问道。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心羽被他这一问,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如果她的灵力还在就好了。那她就可以什么都听见了。可惜,没有如果了。她只能望着下面的现场,根据现有的证据来推测了。   “西凉王此行又没有捉到想要的人,所以,他才臭着一张脸。可是,那国师几句话就能逗得他露出一脸淫笑。可见,他的话一定与那个人的下落有关”   “你这话说得倒还有点道理。”凌锐点头赞同道。   什么叫有点道理?她江心羽推断的案子,几时有过翻案的机会?她不以为然的想到。   等等,似乎有点不对头!与那个人有关!那个人不就是她吗?难道那个国师已经知道她躲藏在这里了?思及此,她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不,不可能。镇定,镇定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你怎么了?”凌锐见他眼神忽闪忽闪的,一副心神不灵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她连忙摇头。又开话题道:“对了,堂主来找小的一定有事吧?”   “哦”凌锐恍然大悟道:“我来告诉你一声。要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门主会来,你……”   “来就来吧”她心不在焉的打断他的话,急切的想赶他走。“看着对面回来那么多八王,你还不快过去帮忙招……呼”!   她猝然醒悟,咽下口水问:“您刚才说谁晚上要来?”   总算是醒过来了吗?凌锐瞪着她那瞠大的眼睛重复:“门主要来你快点把自己的东西捡捡,然后再把隔壁那间空房给整整。”   上市又不是赶集,何必要全都凑在一天出现呢!   正文 一百一十五章   客找没有监狱,小山被丢进了客栈最差的柴房。天黑后,趁着西凉人都在吃饭的时候。心羽带着药材悄悄从秘道回去客栈后院救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在她眼中,小山是一个纯扑善良,而又聪明勇敢的山民。为了掩护一个只见了一面,还在见面就将他吓晕的陌生人,将自己身陷囫囵。这点决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柴房的门没有锁,也没有人看守。她估计西凉人已经自认有十足的把握掌控整个双门镇了,所以并不担心有人会去救小山。其实,她心底更加担心,小山已经不能救了。他们才会将他弃之不理的。   推开柴门,一股刺鼻的猩腐扑面而来。凭着她超强的眼力,模糊可见阴暗的柴房地上一个卷曲的身影正在瑟瑟发抖。还在抖那就还没死了,她不由自主的轻吐一口气。   “小山!”轻呼一声,快步上前,点灯查看他的伤情。虽说刚才远距离的看见过他的凄惨模样,也早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样贴近查看,她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没有内伤,却是饥寒交迫。伤口全在表皮,可是却遍布全身,整个身体的肌肤,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全是重度擦伤。血肉模糊的伤口中到处都是碎石,泥沙,杂草和各种各样不知名的细菌污秽。有多处地方更是连内头都磨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她准备的那些。服药根本派不上用场。外伤药在没有做消毒处理之前,更是不能随便用。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因药性,而引起他的发热。在没有速效退烧药的这个时代,发烧可是所有伤患的至命伤手。   无论是大病小病,大伤小伤。一旦高热不退,那就算是与死亡握手了。更何况,在所有表面伤害中,大面积的擦伤是比其他任何伤害都要痛苦,也最难治疗。在目前的环境下,她除了点他的睡穴,让他暂时忘掉痛楚外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此刻她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铅那么难过。该死的西凉畜牲!她真想立刻给他们一颗原子弹,将他们全部消灭口息灭手中的油灯,压抑下心中的愤怒,将内力运于双臂,小心的将地上血糊糊的人给抱了起来。   “小山,你一定要撑住,我带你出去。”   她抱着血内模糊的小山才走了两步,柴房的门突然被一个巨大的身子给堵住了。她不用抬头看,就能知道来者何人。手上虽然抱着人,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她手指间暗器的发射。“哧!”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破空而出口只见来人抬手一挥,所有银针像是受到牵引似的全部转弯飞向左边的柴堆。   似乎没想到得了巨人症的家伙反应竟然还能有如此敏捷。心羽不禁为之一怔,当她想要发射第二次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巨人的阴影已经将她整个的笼罩住了。   西凉王站在她的对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背后随从的宫灯,无法看清对面佳人的面貌。但是,光从夜行衣下那纤细的身材。西门无敌也能断定她就是自己要寻之人。想到既将佳人在怀,想到天下只手可得,想到他将成为世间永恒的主宰!他忍不住狂肆的大笑。   “哈哈蜘”!国师果然是料事如神啊!”“!羽王陛下真是菩萨心肠,竟然为了一个贱民而只身冒险。”   国师!原来她的预感又是准的,那该死的国师真的猜出她就是那个小飞侠了。其实,从她听说双门镇外围被堵时,她就已经知道了。想想人家早就将整个双门镇都围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厉害的飞侠,除了她还有谁呢?反正,她与他们之间的这笔烂账必需有个当面清算了结的过程。所以,她现在非常之淡定,一声不坑的抬头与之对峙!   “撑灯”西门无敌用手中的长列挑起她的下巴欲看清楚那张睡梦中模糊的娇颜。他身后的随侍立刻将宫灯贴近。只不过,当他看清面前人的长相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你不是她,你是谁?”想象与现实的反差令他有瞬间的错愕。   早就算准了他会惊愕的心羽,看准时机,就地取才。将手中的小山当成武器,用他最坚硬的头骨,攻向敌人最脆弱的根部!唆地一下,正中目标!   “啊!”只听一声惨叫,巨人顿时矮了一截。她转身一个扫膛腿,又将那提着宫灯还没搞清状况的随侍给扫翻在那个蹲地抱裆的巨人身上。“砰!”两人一起扑倒在地。顿时,在黑暗中引起一遍鸡飞狗跳的混乱。   “大王!”   “保护大王!!”   “大王受伤了!”   “快去请国师!”   门外的侍卫纷纷亮出兵器,叫嚣着想要进来帮忙。无奈这柴房就这么大一点,他们的巨人大王倒在地上就占了三分之二。哪还有他们展身之所?   再说,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从大王的身上跨过去啊!而且,他们都知道这柴房只有这一道门,连个窗都没有,他们都堵在门口了。那个抱着一个死人的敌人又怎么飞得出去呢?是以,他们想也没想,便先放下武器,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大王扶起。   “大王!您没事吧?”一个侍卫忧心的问道。   痛得冷汗直冒的西门无敌,满腔的心火正无处发泄呢!   “去你娘的没事!“怒骂一声”啪!“顺手一个耳光将那个问话的手下给肩得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其他侍卫立刻接住下坠的同寮,将其扔出狭窄的柴房。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两条天朝土狗,跺碎了拿去喂狗!”西门无敌声嘶力竭的咆哮声,震动了整个双门镇!   “是!”侍卫大声响应。   只不过,当他们再度捡起兵器,点亮油灯时,柴房中除了他们自己人,便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条形木柴。哪里还有敌人的踪影?   “人呢?”西门无敌再度怒吼!   是啊!人呢?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一直堵在门口,房中无窗,那两个人能到哪儿去?难道凭空消失了?无人能答。片刻之后,在场之人全部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面如死灰的等待判决!直到西门无敌的嚎声再次响起。   “都想死吗?还不快去追!”   “咻”地,像得到赦令似的,他身边的人一溜烟跑了个干干净净。这场面不像是追犯人,决对是逃命!而且还是那种终级逃亡。   看看就连那个刚才被耳光肩晕,然后又被扔出去掉醒的家伙,也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最后,柴房中只留下那个至今仍然痛得直不起腰的西凉国王。   “啪!”柴房顶上突然传出一声脆响。正埋头护着命根子的西凉王倏地抬头”砰!”一声巨响,只见黑暗中忽地闪出一束火花,朝着他飞射而来。他本能的举掌拍去。“哧!”子弹由他的掌心穿过,再射进他的体内。   “一、二、三、倒!”屋顶上的人轻轻默数。   “咚!”正面的西门无敌睁着一双铜铃大眼,应声侧地。同一时间,贴在屋顶上的人也枫落下来。正好站在西门无敌腹部伤口上。听到已经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不用想也是那个国师带着太医来了。   “暂时留你一条命王八命,你就慢慢享受吧!“用力照着他的伤口踏了两脚,她抱着小山由柴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她州转过墙角,那边国师就已经带着人冲进了柴房。“大王!大王!”她进入地道。时,还能听到国师那公鸭似的粗哑呼声。   她飞快的将小山带到地道中,安置在她早已准备好的软被子上后,赶紧用早已备好的药水为他渍洗伤口。如她所料,一直到她将小山的伤清理干净,上好药,再包扎完毕。那两个燕门的人都没有出现。   由此可见客栈的人早就被他们关押看管起来了。又或者,一早就被那极怒的西凉王八给咔嚓了!如果是前者,那就等着他们的门主去救人吧!   如果是后者更好!省得她亲自动手灭口。必竟他们这几天对她还算不错,要她亲手对他们下杀手还真不容易。再者,这样一来,就算那个燕门门主来了,她也不用担心那对她不利的谣言再传出去了。   她知道很快那些西凉兵,在找遍了所有能拨的地方后。接着就会干掘地三尺这种事了。因此,一处理好小山的伤后,她立刻侧回去将地道的出入。给封死。   她在地道中所蓄备的物资足够他和小山呆上个两三天不是问题。当然,前题是小山的伤情不再恶化。她相信熬过这两三天后,外面的情况也就基本上平息了。所以,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小山照顾好。不要让他发生意外,给她再添麻烦。   知道人在这种半晕迷的状态下,是可以听见别人跟他说话的。反正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陪着他。她干脆坐在他身边,轻轻为他加油打气。   “小山,很痛吧!“她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安抚。“没关系,很快就痛过了。”   “嘶!”小山在晕睡中呼痛。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小山,你很勇敢,是我见过第二勇敢的灿”!”第一当然是她的云浩。想到云浩,对他的思念顿时如潮水般由心底涌出来。   不知道他们那一路可顺利?西凉王八的主要目标是她,西凉的主力部队全部放在双门镇来了。这样的话,浩他们应该可以轻松的将人质救出吧!她相信以云浩的能力一定能办到。   只不过,她还有一点是非常担心的。那就是她不太敢想当他们发现她失踪之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只希望云浩能将他的理智坚持到底。直到她处理好一切之后,回去与他们汇合“”,   不得不说,江心羽非常精明。也的确拥有运筹帷幄的才智。可是,失去灵力的她。必竟还是凡人一个。她无法看破天机,洞悉未来。她所做的一切预料,全部都是根据已经掌握的材料推算,分析而来。   然而,对于那些地本身就未知的事情。自然就不包括在她的预算之中。事实上,外面的情况比她预料的更加复杂得多。   比如,她以为西凉王在中了她的毒弹后,会像粘板上待宰的鱼一样,最多痛苦的挣扎两天就能结束生命了。那是她相信自己的毒药是除了自已之外无人能解的。可事实上,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毒被那个国师轻而易举的给解了。那个西凉王只在床上睡了一觉,就又能挥刀砍人了。   还有一件她没想到的事。燕门的门主并非一个人潜进来的。而是带着一大队人马攻破西凉围军的防守,硬生生的打进来了。   而且,就在她准备救人装备的时候。她想灭口的那两个燕门中人已经带着人,悄悄潜出镇子到外面去迎接他们的门主了。而并非她所想的被西凉人给抓了。凌锐他们在镇外五里的松林坡便接到了他们的同门中人。   燕门之人遍及天下,还能保持神秘色彩五年而不被世人所揭穿。自然有一套他们的特殊行为方式。相互之间以暗号接头,如果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就算是同门,大家互相都不露真面目则是第二种了。因此,举凡他们有集体行动。所有燕门中人必然是以蒙面的方式出现的。当然,他们也有自己分级方式。他们的等级就休现在面具的颜色质料上。由上至下,分为金,银,铜,铁,布五类。   显然,走在队伍最前面那个头带金色面具,身高五尺有五的标志性人物,自然就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门主了。带着铜面具和铁面具的凌锐王虎赶紧单膝跪地,以大寺瑚见!   “西部堂主(双门镇领主)率燕门弟子见过门主!”   “不必多礼!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西凉王找到人了吗?”金色面具之下传出毫无情绪的声音。威严自露,让人不由自主的敬畏三分。   “回门主,西凉王已于黄昏时候回到客栈。他们只带回一个砍柴少年。”   “砍柴少年?你们确定他真的是少年?”   虽然看不见金色面具下的表情,可是从语气中也能听出门主的情绪有波动了。凌锐与王虎相视一眼,然后不太肯定的摇头回道:   “我们只是从远处看见那人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被马拖着跑。并没有机会接近他,查清身身。”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听无影说他叫小山,是个以砍柴为生的……”金面门主突然激动拉住凌锐的衣领,急切的问道:“再说一遍,你听谁说的?”   凌锐只觉呼吸一窒,张着嘴想回答却发不出声来。   正文 一百一十六章   金面门主突然激动的拉住凌锐衣领,急切的问道:   “再说一遍,你听谁说的?”   凌锐只觉呼吸一窒,张着嘴想回答却发不出声来。   “门主,那个江无影有什么问题吗?”一边的王虎忧虑的问道。   “江无影!”金面门主倏地松手,转头望着王虎身后的那群布巾手下,挨个搜寻她的身影。目光转了一圈,确定那群人中没有一个是她。他只得再次回头,大声的质问:   “她在哪里?”   除了银面军师外,燕门弟子个个面面相觑!他们的门主是出了名的淡漠寡语。门中事物全是军师处理。有的人跟了他五年,也没听到他说过十句话。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样子。大家不由得猜想,那个江无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凌锐更是心惊胆颤!想到无影的本领是偷蒙拐骗,难道门主也曾经被那小子骗过?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将那小子的句给说带出来了。这下,无影要是落到门主手中,谁也救不了那他了。   “凌堂主!门主在问你话呢!”一向随和的银面军师极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凌锐一怔,急忙敛神回道:“禀门主,无影在堂口为门主准备食宿……”话没说完,凌锐只觉有几道刺骨的寒光朝自己射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带路!”门主还没出声,军师一声令下。迫不及待的推着凌锐往回走。凌锐脚下被推着健步如飞,心里确是躁动不安。江无影,你不是连军师也得罪了吧这下神仙也救不了你咯。   当他们匆匆赶回建在镇外长松岭的秘道口时,整个双门镇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中了。他们站在镇外最高的山岭上,只见山下镇上灯火通明,满街满巷,到处都是横征暴敛的西凉兵和被捉老百姓哭天抢地的哀鸿声。   “发生什么事了?”金面门主转头问身后的凌锐和王虎。两人相视一觑,他们也不知道啊!他们走的时候,镇上还很平静呢!   凌锐遂将他们离开前,镇上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接着又道:   “属下先回去打探一下情况。”   金面门主瞪了他一眼,挥手让队伍停下。命令道:   “本座和军师随你一起去,其他人留在这里。等我们的信号行事。”   “是!”燕门规矩第一条就是服从。就算他们都不希望由两位领头人去冒险打头阵。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吱声,只能听令留守等待。   带着金、银、铜三种面具,像征着燕门位置最高的三人,一起进了通向双门镇的秘道。   在封闭的秘道中,金面门主让凌锐将他认识无影的过程,一丝不落的向他们汇报一遍。   “特别是她跟你说过的话,你一句也不要漏。”银面军师又补充道。   凌锐虽然有心偏坦无影。可是,他也不敢对这两位顶头上司有所隐瞒。   于是,便从无影一身农民装扮进店投宿说起,再说到他留下接头暗号不回……被镇上的老财主溪落,化身成小飞侠盗其财物救济贫民。偷其儿子,却是真的为他治病。然后又化身成游医,用偷王虎的银子住进他们的客栈……一直讲到他吩咐他在家里整理房间为止。   直听得金、银面具下的面容暗自挂笑,四只眼睛闪闪发光。两人相视莞尔,摇头轻叹!不用猜了,肯定是她!试问这天底下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在这种生死攸关,自顾不暇的情况下。玩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你确定她会一直呆在堂口,不偷跑出去生事吗?”银面军师不太放心的确认道。接着小声低喃: “我怎么感觉这镇上的混乱是因她而起的呢!”   金面门主闻言一怔,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凌锐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猜测了。听军师的话,那语气中明明隐着对无影的关怀之情,确切的说应该是宠溺。还有门主的急切。似乎也并非是为了要找无影诲气。无影你到底是谁呢?难道自己又被那小子给糊弄了吗?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无影的一句话“我要救他!”   “糟了!”他心中一颤,脱口止步。   “想到什么了?”前面的两人同时回头望着他问。   “无影看到那少年被马拖回来时,他好像自言自语的说过要去救人。当时,我还斥责了他两句。他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就将话引开了。刚才听军师那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难道,他真的跑去柴房放人了吧?”   “如果不是你听错的话,那就没有难道。而是肯定”银面军师语气凝重的回道。完了他抬头看向门主:“希望我们没有来晚!”   “西凉兵还在四处搜捕,就说明她还是安全的。”金面门主强做镇定的回道:“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西凉人之前找到她。凌锐,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你最好一次给讲完。”   最后一句话的威胁性可是非常之重。听得凌锐的骨头都在发寒。还有什么事他没来得及汇报呢?他挖空心思的在想啊想啊!   “对了,属下还偷听到那个国师与西凉王之所以要抓那个妖女的原因。   “妖女?谁跟你说她是妖女?”金面门主厉声质问。   妖族灵女,简称妖女不对吗?凌锐瑟瑟的想。   “好了,先让他把听来的消息说完。”银面军师劝解道。“凌锐你接着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凌锐小心的觑了一眼门主,见他点头了。他才敢接着往下说。   “他们说只要得那个……女的,就能长生不老,拥有天下……”   “西门无敌,我一定要先阉了你这个混蛋!”不等凌锐的话说完,金面门主已经咬牙切齿的怒骂!   “再割了他的舌头,送去倌馆做男娼!”一向和气的银面军师同样用阴森森的语气接道。然后,以杀人的目光瞪着凌锐问:“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凌锐被瞪得,机伶伶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回道:   “西凉人怕有人跟他们争,将秘密守得很严。除了那国师和国主外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原因。属下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定天下大乱。所以,也没敢用书信向军师汇报。目前就只有我和王领主,江无影,以及您二位知道。”   她也知道了。那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两人相视一眼,银面军师严肃的交代:   “你回头转告王虎,让他把这事给我彻底忘了。”   不等他回答,金面门主漠然威胁声又起。   “如果这事传出去了,与你们有关的人全部都得死。”   “是”凌锐除了点头回答外。已经不敢再妄做揣测了。他听得很清楚是“与你们有关的人”而不是“与此事有关的人”。燕门从来没有连坐的惩罚。而现在门主却当面警告他了。这事情有多严峻,他自然明白。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秘道出口。秘道口设在堂口厨院中的水井里,水井很深,水面却很浅。井壁光滑,长满青苔。谁也不会想到在那光滑的井壁上竟然有机关。   三人先后从井口跃出。只见院落,厨房到处一遍狼籍。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显然,这里也没有逃过西凉人的扫荡。不过,他们现在可不关心钱,只关心人。   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金面门主紧张的问道:“人呢?”   “肯定在地道里!”凌锐赶紧带着他们往那个通向客栈的秘道口奔去。   可是,任由他怎么按机关。那秘道口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   他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机关会在这关键时候给他失灵?   “不会是被那些西凉人发现,给堵了吧”银面军师指着混乱的房间猜测道。   “现在怎么办?”门主问军师。   军师冷静的分晰:   “外面西凉兵的行动还没停止。说明她有可能还是安全的?可是,我们既然来了,自是不能就这么坐着,看西凉人闹腾而不还以颜色啊!”   “那就是打了,”门主杀气腾腾的接道。   “是,打。我们能冲破他们的防线进来,本身就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等外面那世西凉人反应过来。肯定会派兵进来的增援。”军师点头回道:   “咱们不但要打,还得内外战场同时打响,让外面的人拖住他们的外援。咱们在里面速战速决。最好是能直接擒王!”   “那还等什么?凌堂主立刻发出红色进攻信号。”金面门主迫不及待的发出进攻命令。   “还有,一定要找到江无影,将她保护好!”银面军师补充道。   “属下领命!”凌锐现在真想赶紧找到江无影,问清楚他到底是谁?   片刻后,喧嚣的双门镇上空炸开了一束刺眼的红色烟火。至此,在后世的江湖册,西凉国史,天朝国史,羽国国史上同时记载的“双门镇战役”正式点燃导火索!   西门无敌正在客栈门口指挥兵士,将掳来的所有双门镇百姓集中到客栈门外宽敞的街道上,以便他们清点人数,查找刺客和那个羽国女王。突闻一声爆破,抬头看过去。指着那束烟火问身边的国师。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天朝庆典时燃放的礼花。”国师也闻声抬头看了。他猜测的回道。只不过,现在全镇的人都快被捉起来了,他们哪里还有心情玩这个呢?   顿了一下,他突然恍然大悟的道:   “一定是她在向外人求救?”   “你说羽王?”西门无敌惊喜的问道。   “臣想在这个双门镇上,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会放这种东西了。”国师肯定的回道。   “孤想起来了。”西门无敌举起包着白布的右掌道: “刚才那个刺客在向孤射出暗器时,也有类似的声音与火花。只不过声音更低,火花也更小,只是闪了一下。看来是那个刺客在向人求救。”   “大王还是不相信,那个来救人,并伤了您的人就是灵族圣女吗?”国师阴凛凛的问道。   如果那么丑的人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如仙圣女,那他宁愿放弃不要。西门无敌在心里回道。   比孤狸更狡猾奸诈的国师,早已问过当时在场之人当时的情况。他自然明白西凉王的心思。只不过,他并不着急为西凉王解释,那个羽国女王除了仁善之外,还非常的狡黠。他只是转头吩咐手下,要他们立刻带人去那烟火燃放地搜捕拿人。他想要当面揭开那个丑妇的真面目,给西凉王一个意外惊喜国师的命令刚下达,就见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从街头跑来。他连忙迎过去拦问:   “何事惊慌?”   “启亲国师前街有一群不知身份的蒙面人,突然从镇外的松林坡上冲下来向我们的人发起进攻!来者个个武艺非凡,杀气腾腾,眨眼之间便杀了我们一个分队的官兵!”士兵紧张的禀报。   “有这种事?”西门无敌闻言走了过来,望着国师严然质问: “国师双门镇内何时隐藏了那么多能人?”   “这……”国师一时语结。   就在他语滞的那一霎那。一个内力浑厚的声音突然由远处传来。   “西门无敌,你这个问题应该问本门主!”   “什么人胆敢对我王不敬?”国师冲着声音的方向厉声喝斥。   “都说是你王,又不是我们的王。我们为何要敬?”戏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国师猝然转身回头,只见两个充满萧杀之气,带着金,银面具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到了他们的身后!纵是一向能掐会算的国师,也被这两人鬼魅般的出现方式人吓了一跳。其他在场的西凉人就更加被吓得不轻了。   “你们是从哪来的?”西门无敌身为国王,胆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厉声质问的同时,大手一挥,一群西凉兵立刻将那两人围在中间。   而来人似乎完全没有将围在他们周围的那些西凉兵看在眼里。那银面男子还笑着调侃:“我们自然是从来处而来!国主其实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他现在的确是这么想的。西门无敌随口接道: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出现在双门镇?”   “门主我们要告诉他吗?”银面男人依然以调笑的语气,问那个浑身杀气腾腾的金面男子。   门主?金面,银面国师和西门无敌同时反应过来。   “你们是天朝燕门的人!”   两人相视一眼,银面军师大笑着讽刺:   “哈哈,想不到西凉国的两个大人物,连天朝的一个小小燕门也知道。   看来,你们征服世界的雄心还真是不小啊!”   他们都听说过天朝燕门,知道他们的势力决对不可小觑。对于这样的江湖组织,收为己用那是最好不过的。当然,实在不行,那就必须全力毁之。   西门无敌与国师对望一眼,已经达成了一至意见。   “孤听说过燕门。你们的目的是为了钱。而我西凉国有的是钱。只要你们不与西凉为敌。孤保证能让你们燕门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武林中最大,最有实力的门派!如果你们想当武林盟主,孤也可以帮你们达战心愿!”西门无敌晓之以利。   看不见那两张面具下的脸色,只见那两双充满不屑与鄙夷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眼。又是那位银面军师不以为然的耸肩回道:   “西门国主开出的条件对江湖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只可惜,站在你们对面的并非一般的江湖人。而是燕门的门主与军师!”说到他们自己的名号时,那语气中的自豪与得意简直让人受不了。   西门无敌被他的话激得一窒。反而是他身边的国师为他解围。   “那又怎样?”国师轻蔑的驳道: “燕门不就是五年前三大武林世家被魔教的威名吓得败落之后,才冒出头的一个三流门派吗?我王看得起你们,那是你们几世修得的福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言,燕门的两人相视一觑!不是因为国师对燕门的嘲笑愤慨,而是他对天朝武林的了解而惊讶!他竟然知道五年前的事!   据燕门可靠消息,西凉国在五年前,根本就没有与天朝来往。当时他们一直在与西凉南边的小国站争。他们的国师难道真的有坐知天下事的本领?   更巧的事。西门无敌突然放弃南争服南方小国的战略方针,转而对付东边强大的天朝也正是五年前那件事后才发生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   见两个燕门的人相视无语,国师自然以为他们被自己的话给震摄住了。   他语气一转,非常大度而高调的接着说:   “不过,我王为人大度,不拘小节。只要尔等立刻叩头归顺。自是前事不咎”   “对”西凉王认真的补充道。他是真心想将燕门收归己用。   虽然对国师那美人天下兼收的美好预言有着非常狂热的幻想。可是从小骑在马背上,凭着实力夺取天下的他,仍然非常重视人才。特别是这类能攻善战的江湖中人,一直是他极力笼络的对像。   正文 一百一十七章   “燕门如果那么容易被收买,那还叫燕门吗?”门主与军师相视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   西门无敌脸色骤然暗沉。无法收买,那就只能毁灭。他与国师默契的退后几步,挥手命令:   “将这两人给孤拿下!”   西凉士兵领命,举着手中的兵器蜂拥而来。燕门的两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般负手而立,等着他们的进攻。西凉士兵虽然被他们这种自杀式的表现给惊震不小。可是手中的利器却滑丝毫的迟缓。全部照准他们的心脏狠狠送去。   “杀啊!”   随着呼声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哀嚎!紧接着又是一片窒息的静默,显然,他们惊得连身体上的痛楚都忘记了怎么会这样?那两个人呢?   众西凉士兵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击中的对像竟然全是自己兄弟。   而他们自己身体里的刀剑也同样出自对方。   “怎么样?自相残杀的滋味如何?”像是为了回答他们的质疑,银面军师那戏谑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快说来给你们的大王听听是不是感觉很爽呢!他可是最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士兵们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过去。只见他们尊敬的大王和国师,竟然正被那两个人用剑抵着脖子。这一瞧不打紧,将那世原本就迷茫的西凉兵给吓得当场倒下一片。   “啧啧啧!西门无敌,你的兵也太没用了吧”银面军师望着面无表情的西门无敌,摇头奚落道: “我都还没出手呢,看看他们自己就倒下去了。”   “哼”西门无敌虽然被刀架着脖子,可是依然保持着帝王之风。他用轻蔑的目光望着胫上利剑,毫不畏惧的威胁道:   “孤的十万大军,早已经将双门镇围成了铁桶你们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去。”   死鸭子嘴硬“铁桶又如何?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出现在你眼前的呢?”银面军师嘲讽的反问道。说着,目光看向街头,街尾那两股正向这边冲来的燕门弟子。接着用无比自信的语调总结。   “跟你说,别管你那是铁桶还是饭桶,最多能困住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却奈何不了我强大的燕门弟子!”   西门无敌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呼吸一窒。心知这双门镇内他们的大势已去,长长的马脸顿时憋得通红。这么多燕门的人肯定不是一早潜伏在双门镇的。那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世兵在干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收到一点外围的线报?还有那个一向料事如神的国师,他怎么没有算到?   西门无敌质疑的目光瞪向同样受人威持的国师。却正好捕捉到国师那双鬼祟的灰眸中充满了嗜血的阴森。虽然在与他对视后,立刻隐藏起来,换上了安抚的神色。可是,西门无敌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国师他想干嘛?   “门主,军师你们没事吧?”凌锐带着燕门兄弟赶来问道。   他们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们手中的西凉人。   “外国的敌人已经全部解决了?找到无影了吗?”金面门主急切的问道。   “是,外围的敌人全部解决,百姓也都各自回家了。”顿了一下,凌锐有点泄气的道:“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无影。”   “那还不快点带人去找!”银面军师抢过门主的话,厉声命令。   “是’”凌锐带着一队人进了客栈大门。他已经打听到。确实是因为无影救走了那个叫小山的少年。才引起的这场灾难。他想无影带着一个重伤的人,不可能逃远。说不定他们根本就还匿藏在客栈的某个角落里。   待凌锐带人走了,军师又拧着手中的人质,提气用含着内力的声音,向在场那些仍然拿着兵器,威胁着双门镇老百姓的西凉人喊话:   “西凉人听着!不想你们的大王和国师同时毙命,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   话音一滞,像是突然换台的收音机,平缓的声音转瞬变得急促不安。   “有毒!大家屏息闭气!”   听了他的话,大家立刻闭气。然而他自己则因为喊话的时候已经吸进了毒气。他只觉咽喉一痹,呼吸受阻,头晕目眩,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感觉,然后重重的仰倒下去,正好倒在他手中人质国师的肩上。   眨眼之间,场面再一次急速转变。令许多人都来不及反应。   “军师”有不少燕门中人惊呼出来。接着他们也跟他一样中毒倒地。   接二连三的,又有许多人因为闭气不及或者是无法长久闭气而倒下。   国师用力将肩膀上的军师推向地上。还狠狠的踢了一脚解恨。他捡起军师的长剑,对着燕门门主冷笑道:“放下我王,否则,你燕门的人和双门镇的人全都要死!”   金面人冷冷回了他一眼,当他是傻瓜吗?现在放了人质,那不是让他们死得更快金面门主将手中的剑往西门无敌的肉里推进少许,给他放了头刀血。   “不想他死就交出解药!”   “国,国师,快给他解药。”西门无敌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朝自己逼进。此时,他再也顾不得国王面子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王,很抱歉!”国师毫无诚意的道歉:“这种毒是老臣刚刚研制出来的,解药尚在试验中。”他这话无疑是向众人喧布,此药无解!   此话一出,顿时惊怔全场!没有解药的毒,他就敢随便放!他想干嘛?   这里面可是还有他的国王和将士!   “你……”西凉王第一个双眸暴睁的震怒。只不过,他的斥责声还没说完。便有了中毒的征兆,在他倒下去那一瞬间,他想的是。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圈养着一条噬主的毒蛇!   国王倒地,西凉士兵们就像少了主心骨似的,立刻引起一阵骚乱。只不过,这样的骚乱很快就自行停止了。因为凡是吸入毒气的人,全都挨不过三十秒钟,便倒下去了。   除了毒药的主人,黑腹国师开口说话后还没倒下外。还有一个人是开口说了话,始终没有倒下的。这个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位金面门主。   国师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金面高个子。原本以为他功力好,耐毒性强。   可是,都过这么久了,连西门无敌那头大象都倒了。他怎么还不倒?   “你怎么没有中毒?”   是啊他怎么没中毒呢?金面门主心中同样不解。但是,他答出的话却是中气十足,让人捉模不透。   “因为本座是燕门门主!”这是什么答案?难道燕门门主有着百毒不侵之躯?国师甩了甩头,不愿意多想。既然毒对他没用,那么他就只好用别的办法来解决他了。总之,今天双门镇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他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度。   “举起你的剑,来吧”   回应他的是金面门主无声的一招“无中生有!”。此招看似无形却有招,招式平淡,却威力无穷。是燕门门主的成名武功。他一出手,就使出绝杀招式。可见他是急切的想结束这场由大变小的两人之战。   “铛”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双方都没有后退半步,剑剑交缠,二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   “砰!砰!”封锁的地道中,突然传来强烈的撞击声。正在沉思的心羽倏地攒眉。不是吧这么快就被西凉人发现了?还是根本就是被燕门的人给出卖了?她为仍在晕睡中的小山盖好被子。站起来,取下墙壁上的挂灯匆匆赶去看个究竟。   “砰……”她的脚下一颤,声音来自封死的客栈入口。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是被燕门的人给出卖了。不然,西凉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隐秘的地道口现在该怎么办呢?是等他们冲进来后用再与他们交战?还是主动出击,直接点燃她早已经准备好的炸药?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无论哪种办法,她都觉得可行。   可是,多了一个不能行动的小山。她就不敢随便冒险了。就在她皱眉犹豫的时候,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停下来了。接着传来了一组对话声。   “禀报堂主,外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听到店小二那熟悉的声音,心羽禁不住用力在墙壁上踢了一脚。可恶的燕门,果然将她给出卖了。   “西凉国师突然放毒,将双方的人全部毒倒了。连门主手中的人质,西琼王也被中了他的毒。”   “怎么会这样?门主和军师呢?”   “军师也倒下了,现在只有门主在与国师对战!那毒是放在空气中的,怕是很快就会扩散到这里了……”   “别说了,快点用力将地道口打开。门主和军师早就交待,无论怎么样都要找到江无影,并将他平安送出去。”   听到这里,心羽不由愕然瞠眸。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听他们的对话,燕门的人与西凉人打起来了。而且他们非但没有出卖她,还要救她?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只不过是刚入燕门的一个小罗罗好吧怎么能惊动他们的大门主和军师?   “堂主,那个江无影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这次的任务,明明是救那个灵族圣女。可我怎么感觉门主和军师从一听到这个名字后,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小子身上去了呢?”   是这样吗?他们的门主和军师是因为听到“江无影”这个名后,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吗?这说明什么呢?   “王虎,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该说的别随便说”   “是!快,用力撞”   “砰!”震得心羽浑身一颤!只觉脑子里灵光一闪,她顿时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听到云浩介绍燕门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她与无双的暗号,会成为燕门的暗号……这一切她都明白了。   “凌堂主”她双手在嘴边围成一好话筒,冲着地道口喊话。   “停!我好像听到无影的声音了?”   “凌堂主,是我。我是江无影。”心羽继续喊话。   “无影兄弟你真在里面啊!”凌锐激动又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一直在地道里面。”心羽大声回道:“你们赶紧退出房间。我要出来了。”   “无影你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来。”凌锐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非但没有听话的退出去,反而亲自用尽全力,用木桩来撞墙。   心羽相当的无语。这个地道机关是他们自己设的。难道他们不清楚那出入口的大石是整块的。如果机关失灵,根本就是人力无法撞开的吗?   “凌堂主,别撞了。这机关是被我拔掉的。你们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自己就能出来。不过,你们得去隔壁房间等我。”   呃合着他们撞了半天,全是白费劲啊人家自己根本就能出来嘛!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先出去了。”这次凌锐终于听清楚了她话中之意,立刻照她的吩咐带人出去了。   等了十秒钟后,心羽确认了一下外面的人都走光了。她才取掉灯罩,用灯火将那早已准备好的长引线给点燃。   “哧哧……”她撒腿跑回洞里,伏地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没有知觉的小山。   “轰!”一声震天巨响,顿时地动山摇,强烈的热浪卷着砸开的碎石,以无法估算的速度,铺天盖地的朝着地道的另一端冲击。心羽伏在地上,只觉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心知最强烈的那一波威力已过,顾不得背上的痛楚,她抱着地上的小山。提气以最快的速度,迎着空中残余的碎石冲向破开的洞口。   她们刚刚冲到洞口,身后又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山崩地裂了!她用尽全力,咻地,飞出那摇摇欲坠的洞口。她的脚还没有沾到地,身后的响声更加清晰。不用回头,也知道地道彻底塌陷了。不敢有丝毫放松,她脚尖在地上一点,借力冲出了那间她曾给住过的小客房。“砰!”身后的房子也倒了一半。   院子里,由凌锐领导的一众燕门弟子,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从碎石中飞出来的人。听到第一声响时,他们以为是地震,便全部跑到院子里来了。他们亲眼看见眼前的房子颤动的在往下沉,然后的传来第二声,第三声……轰轰烈烈的巨大响声。就在他们全都在心里为江无影默哀之际,却见一个不明飞行物,竟然从那世碎裂的泥石中飞跃而出。这怎么能不叫他们震憾!以至于,她站定后,都没有人上前去接应一下。   “咳咳!”脚下实地后,心羽赶紧呼吸。只不过,她一时忘了现在这空气中同样全是尘土。呛得她咳嗽连连。不过,他们不是来救她的吗?看她抱着个重伤员,还咳嗽得要死要活也不上来帮忙是怎么回事?   “咳凌堂主,快来帮忙啊!”她干脆大声求援。   “无影”   死?这人也真逗!她自己放的炸转,又不想自杀,难道还能将自己给活埋了啊!不过,现在她可没时间跟他扯这世有的没的。因为,她已经闻到空气中的毒素了。脸色一沉,她严肃的道:   “凌堂主,你立刻带着小山和他们从东面出镇。”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天生的王者霸气让人无法反驳。   连凌锐都被她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气场给压得大气不敢喘。只有一个神经比较大条的黑巾弟子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威胁。他指着无影大声斥责道:   “江无影,注意你的身份!怎么跟堂主说话呢?”   杏眸倏眯,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不容置疑的回道:   “我的身份让你们的门主告诉你。现在,你们不想被毒死,就得听我的。你们从东面出镇,绕到西北的正风方向,将那片松林给我点燃了。然后,再回来救人。明白了没?”最后她是望着凌锐问的。   “听明白了!”凌锐点头回道。他好想问,无影,你到底是谁?可是,他开口却变成了“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管她干嘛“快点走。”她严峻的催促。“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中了这种毒的人,最多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可以救治。”   “啊”王虎惊叹一声,立刻提气带头往东边飞去。至于那位黑巾弟子被她那一眼就刮得打了个冷颤!   她后面说j什盘话,他郝汉听砖。就被他的领主王虎给拉走j。   “无影,你小心!”凌锐留下一句关切的话,抱着小山离开了。   放心吧她的命大得很!只不过,背上的灼背已经让她忍不住要呐喊出来了。随手摸了一把,粘糊糊,红艳艳的东西沾了一手。她不禁咧嘴苦笑。   她果然很不幸的与小山同病相怜了!   正文 一百一十八章   就在心羽疼痛难奈之际,一个久违的呼声,突然在心羽身后响起。还没来得转过身,她已经落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师弟!果然是你”她欣喜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肘。心中暗叹自己这次还要是迟钝,早就该想到燕门主就是她的师弟无双了不是吗?现在燕门的行为宗自,不正是她当初救下无双时,对他提的那世要求吗?可是,她却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真是个笨蛋。   “是我五年不见,上次见面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她单独说上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向她汇报他这些年的成绩,她便不辞儿别了。这次,他真不想再松开手臂,放她离开了。“羽儿,你没事太好了”无双情不自禁的收紧双臂,将她揽得更紧。   “嘶”背上的伤口络他一勒,痛得她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身上冷汗直冒,咬齿咬得咏咯直响“你受伤了?”无双一惊,连忙松手,温柔的握着她的双肩将她在他的怀抱中转了身。当目光落在她背上那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的一大片灼伤后,心里顿时如撕裂般疼痛,紧接着他浑身一颤!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知道谁把她伤成这样,他一定要将那人给剥皮抽筋。   “很恐怖吧”她忍痛笑着自我安慰道:“没事,这点伤你师兄我还受得了。”   “谁伤了你?”森寒的语气足以将人给冻僵!   他干嘛对这处问题那么执着?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她自己把炸药的成份估算错了一点。结果火力太猛,原本只是想炸开一个洞口,却把整条地道全炸平了。顺便还揭了她自己的一层皮。   “好痛,你先给我上药吧”她叉开话题,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递给他。然后拱着背,等着。   师姐呼痛啊这可比抱仇紧要得多。于是,无双没再追问杀手的事。而是赶紧接过药,小心的为她撒上。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将那世该死的西凉人,杀得一个不剩伤药一撒上,背上的灼痛立刻被清凉的药效给掩饰了许多。她轻喘了一口气,接着问:   “师弟,你把那西凉国师解决了吗?”   无双闻言一滞,愧疚的摇头回道:“刚才听到暴炸声时,我一时失神,不小心让他给溜了。不过,他中了我一掌和一剑,至少短时间无法出来做乱。”实际上,他当时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才让那个狡猾的国师从他剑下逃走的。   “那西凉王呢?咱们快去,可不能给他再逃了。”说着,她脊背一直,药也不上了。就要去捉人。她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到底是谁在迫害她?   “不行”   “咳!你没觉得那毒早就已经传到这里来了吗?”说话间,她一把将他手中的药瓶收回。“放心,这毒对你不起做用,对我就更没效果了。”   给她一提醒,无双这才注意到,这里呛人尘烟中的确是混有那股刺鼻的毒气。原来师姐也能抗毒!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想不通了吧?”心羽抬头望着他笑道:“开始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西凉国的人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当我出来后,闻到这毒气时,就完全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我猜那个把自己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西凉国师,根本就是灵族叛徒因为他用的这种毒主要配料叫‘噬心草!’。这种东西只有灵族的圣地才有。而且,这种毒对练了灵族内功心法的人无效。”   原来是这样!他又被师姐给的那本秘籍给救了一次!无双在心中感慨,他觉得自己欠师姐的穷其一生也无法返反了。   “难怪他连西凉王也不放过。那么,那个拥有灵族圣女就能得天下,长生不老的谣言也是他故意陷害的了!”   “咦!你知道了!”那个凌锐不是说了不告诉别人的吗?   “我逼凌锐说的。”看出他的不悦,他为凌锐解释了一下。“对了,他人呢?”他不是让他带人来救人吗?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让他们去找解药了。好了,我们快去把那世西凉人先绑起来。”否则,呆会儿毒一解,不是还得打一场“可是你的伤……”还没包扎。   “这伤上了药就行了。也没办法包。”她不由分说架着他就要起飞。顾及她身有伤,无双哪敢反抗啊,赶紧提气提着她伤得不算重的胳膊。带着她去客栈门口的战场。   当她随无双赶到客栈门口时,目之所见,简直壮观无北。只见客栈外的整条街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各式各样的“假尸”。其中最为醒目是一个在月光下耀眼紫光的东西。那正是西凉大猩猩头上的王冠。   “有什么发现吗?”看她眼睛里的色彩快速转变,无双小声的问道。   “一点点”无双点头。不急不缓的问:“师兄看他还有救吗?”   “只要凌锐他们在路上不担误,他不会有事的。”说着她好奇的揭开了那神秘的银色面具。蓦地,她双目大睁的定住了。好半晌她才惊呼出来。   “白扬?”   “是他”无双肯定的回道。   “可是,你们怎么搞到一起去了?”白扬竟然会与无双合作,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她可是记得当初在南丰时,他们俩可是水火不容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连我都想不到的事,难怪江湖上谁也猜不出燕门之秘!”   惊讶归惊讶。当她认出那中毒之人是白扬之后,便立刻抓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快把他扶稳,我得用内力为他驱毒!”她焦急的指挥道。   看她一知道是白扬,就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了。无双酸酸的道:   “可师兄不是说凌锐已经去找解药了吗?”   “凌锐找的解药可以救许多人,但是我的内力却只救自家人。”她并不博爱,不会对什么人都舍命相救。可是对待与自己有过命之交的兄弟,那自然是要另当别论的了。不论是无双,白扬,还是小山,她都将他们当成过命的兄弟。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无双没有再出声。听话的将白扬扶起,他自己先将运足内力的手抵在白扬背心。既然他学的也是灵族内功,自然由他来做这种粗活。   “你……”心羽想叫停,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无双的内为已经送进了白扬的体内。如果不能一气呵成,那么他们两人都将受损。她一改话题,开始引导他正确的救人方法。   “你先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然后再由下而上,将他体内的瘀阻向口腔驱逐。”她轻缓的引导无双的动作。并为他解释噬心草的毒性。   “因为噬心草的毒虽然是通过呼吸到入体内。可是它们一开始只是麻痹接触到的神经组织。并没有产生致命的威胁。它真正致命的毒性,得等到它们通过血粘膜,渗入心脏之后。只要它们一进入心脏,立刻就会让心脏的血液凝固。到那时,就真是石无效了。”   之前听她说让凌锐去找解时,语气那么轻松。无双还真没把这毒当回事。听她这么一解释,他才知道她为何这么紧张的急着用内力为白扬驱毒了。他与白扬虽然完全是因为她,才会联系在一起。可是,几年的相处就是打也打出感情来了不是吗?   “噗!”白扬喷出一黑血。   “你先别撤走真气!”心羽交待无双的同时,将早已备好的药丸喂进白扬的嘴里。用力拍下后,另一只手中的银针快速刺入他的胫间穴位。倏地抽出。只见针上沾的血已经鲜红。她才满意的点头。“好了,可以收功了。”   无双如释重负的收回内力。心羽扶住仍未苏醒的白扬,将其揽入自己怀中。   清除毒素的白扬渐渐恢复呼吸,有了意识。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正靠在一个温软的怀抱里。入鼻的竟然是那股久违的特别清香。他想自己一定是已经魂离身体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但是,哪怕是梦,是幻,他也是幸福的。所以,他情愿一直停留在这样的梦幻之中。直到他耳边传来调皮的戏谑声:   “白大哥,既然醒了就别再装死了”   “妹子!”他倏地睁畔。“真的是你啊!”他又惊又喜,低垂的双于猝然抬起,一把将她反抱住。无双想要阻挡都来不及了,只听得“唉哟某女背上的伤口再一次被热情给蹂躏了。   “怎么了?”白扬心惊的赶紧松手,无双一把将他从她身边推开。挡在他们中间,愤怒的斥道:“早知道让你死了才好!”然后转过身,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的关心道: “师兄很痛吧药呢?我给你重新上。”   “嘶”心羽深吸一口气,忍住背上那钻心刺骨,火烧火燎的痛楚,掏出药瓶递给无双。   白扬也无心与无双斗嘴,他只关心他的妹子。刚才那一抱,他已经触到她粘粘的伤口了。想查看她伤口情况,却被无双挡着不准他过去。他急得直叫:   “妹子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告诉哥,哥给你抱仇”   “省省吧你不连累人就行了。”无双冷冷的讽刺道。   心羽禁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搞什么啊?他们不是拍档吗?怎么一见面又吵起来了“我没事,只不过擦破了点皮。”她忍痛回道:“白大哥,你的头不晕了吧?”   “没事才怪呢”无双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假话。   听得看不见情况的白扬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其痒其痛,站立不安!他多想一掌拍开挡在面前碍事的大个子无双,可是,他正要给她上药,所以他不敢出手。生怕再误伤到她。   “站着发什么愣?这里没你的事了。快点去将地上的西凉人绑起来。”无双一边细心的为师姐上药,一边恶狠狠的对身后那个罪魁祸首发布命令。当然,他似乎忘了自己刚才也犯过与白扬同样的罪状。   “江无双!”白扬怒了!他又不是存心的?   “白大哥,师弟说得对。”心羽望着北面的松林道:“你们看,那边的解药已经点燃了。很快他们就都能醒过来了。我们真的没时间了。”   “我明白了!”白扬应声后,立刻动手。第一个当然是拿西凉王开刀。   他不光点了西门无敌的穴道,还拔下他的衣服,准备将其五花大绑。   在捆绑的过程中,心羽他们时而听到从西门无敌身上传出“咔嚓,咔嚓!”清脆的骨折声。那声音每响一下,昏迷中的西门无敌便抽搐一下。最后,他硬是将一个七尺高巨人,给绑成了一个五尺长的肉粽!看得心羽与无双不禁要叹为观止!   松木的浓浓烟香,随着呼啸的北风吹来。一下子就将噬心草的毒气给冲淡了。凌锐带着他的手下和那写逃出去的人回来了,地上中毒的人,正在渐渐苏醒。然而他们却找不到交站双方的头脑。他们的门主,军师以及江无影都不见了。对方的国王与国师也不见了!   “凌堂主,这里有一封军师留给你的信”   “快点拿过来”凌锐一把抢过信,急切的展开阅览。   正文 一百一十九章   萧瑟的夜风突然越吹越狂,到处都是飞沙走石,路边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却无法将天上的乌云吹散。相反,黑压压的乌云层层堆积,飞快的挡住了天空中明亮的月儿及星星。紧接着,整个苍穹变得既黑暗又沉重。似乎整个天都要压下来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然后,不合适节的电闪雷鸣接踵而至。   “这什么鬼天气啊!”白扬望天抱怨起来。   “大冬天的怎么就打起雷来了呢?”心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倾盆大雨就要来了,师兄的伤口不能淋雨,我们必需快点找个地方避一避。”还是无双最为实际。他指着左边的一个院子道:“那边有人家”话落,几人一起转头朝那家人冲过去。   屋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猎人,开门看了被风吹得狼狈不堪的几人一眼。   二话没说便将他们请进了屋。并拿来食物招待他们。   只不过,当他着清他们手里拎着的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后。立刻便举刀要杀之为快。   “等等,他现在还不能死。”白扬以剑挡住了他拼尽全力的一刀。   “走开”猎人拿刀指着白扬,声嘶力竭的喝道:“西凉人杀了我全家老小,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宰了他!”   “大哥,你先冷静一下。”白扬收回剑,晓之以理:“我并不是阻止你报仇,可是就算报仇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他是我们先捉到的,自然要等我们先报了仇才轮到你。你说是这个理吧?”   猎人狠狠的瞪了地上面无血色的西门无敌一眼,无声的收回猎刀,转身进了房间。无双闪身跟了进去。随后他又出来了,并向他们做了个一切妥善的手势。   几人相视一眼,无双便独自出门了。   心羽一边啃着手中的冷馒头,一边咬着香喷喷的腊肉,坐在西门无敌面前开始她的第二次审训。刚才在松林里,已经用毒辣的手断审过一次了。可是西门无敌的嘴硬得很,随他们怎么折磨,他就是什么也不说。没办法,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来审。   “西门无敌,你说,你身为一国之主,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就偏要做强盗呢?看看,搞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成人人喊杀的害虫了。真是造孽啊”   “放肆”   “唉!”轻叹一声,她无不惋惜的道:“你可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范啊!你以为那个国师逃出去领了你的兵,占了你的王位,还会回来救你吗?除非他的脑子跟你一样简单!”   白扬也笑着讽刺道:“西门无敌,我看你不但头脑简单,还是一个睁眼瞎。你一心拜神,可如今真神就在你面前,你却不认得!”   “真神?你说他是羽王?”西门无敌眯眼看了那个正在大块剁颐,狼吞虎咽的丑八怪。无比鄙夷的道:“别说他是男人,就算他是女人,就凭他这副模样,连给她提鞋也不配吧”   有那么丑吗?白扬也忍不住转回头好好欣赏他妹子的娇容。   “噗!”白扬喷了。他好不容易忍住笑,正色道:“其实吧!妹子,西门无敌还真不算眼瞎。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还真是非常吓人!   “没听过佛身万像吗?”心羽没好气的接道。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多难看。蓬头散发还不算,刚才从地道里冲出来时,不知道有多少碎石砸向她的头脸。现在她的整个头和脸基本上就是一个不规则体。到处都是瘀紫和肿大的青疙瘩。   喝了一大口水后,她接着教训道:“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都得用心看,看实质。别被表像所蒙蔽”顿了一下,她转头望着那个始终没将她看在眼里的西凉王。   “就拿你来说吧!你那么相信那国师的话,他说得到羽王就能得天下。   可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羽王自己没有得天下呢?”   “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岂能坐拥天下?”西门无敌答得理所当然。   放屁!谁说女人就不能坐拥天下!心羽差点没有将手中的冷馒头给他砸过去。不过想到她要套的话,她硬是给忍住了。   “好,就算你说得对。”狠狠的咬了—口手中馒头。接着分析道:“可是,他为何不自己拥有她,而要把这么好的事告诉你呢?别跟我说你还相信他是因为忠你这君,爱你的国才带你来这里的。我想就算你是头猪,他的狼子野心,在不顾你的性命,放出毒气那一刻,你也该清楚了不是吗?”   这话正好抽中西门无敌的脊梁骨。国师的背叛,正是他的软助,将脸转到一边。他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不说没关系,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她伸手将他的脸转过来,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其实,你这个国王于国师来说,就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卒子。”   “你胡说!本王怎么可能成为他的棋子?他是本王的棋子还差不多。   西门无敌大声否认。   “是吗?”心羽也不跟他吼,她无比温柔的好意提醒。 “你最好扪心问问,这一切计谋到底是你在谋划,还是他的主意?”   闻言,西门无敌因大吼而涨红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紫。可他仍然咬牙忍住,愤而不语。   不说?没关系那就她接着说好了。   “国师利用他的神圣职位,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预言。用这个预言将你和你的军队全部引到双门镇来。然后又故意放出风去,把你的敌人给引来。   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心想这下他该沉不住气了吧哪知,西门无敌竟然收起愤慨,大笑起来。   “哈哈!你就编吧”他一副油盐不进,无所谓的表情回道:“国师为什么要背叛孤。孤现在是还不清楚。可是,他有什么能耐?是不是在糊弄孤,孤可比你更清楚!”   “你清楚什么?”白扬嗤之以鼻的嘲笑道:“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哼”西门无敌冷哼。“你们别白费心机了,能从本王嘴里套出话的人,至今还没出世呢!”   还没出世是吗?   “啪!”白扬随手拧起一张木凳砸过去。鲜血顿时顺着西门无敌的额头流了满面。然而,他的嘴角却在笑。笑得相当的阴鸷,诡谲!   可恶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啊!心羽的耐心也用尽了。看着他那张诡异的脸,她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于是,干脆赏他一根银针。   让他去笑个够!   “哈哈……”银针刺入笑穴,西门无敌便狂笑起来。   这时外面已然是雷雨交加。心羽与白扬对视一眼,白扬了然的拧起地上狂笑的人,打开房门,狠狠的丢进了雷雨之中。   霎那间,风声,雷声,雨声,笑声,以及猎犬的嚷声。声声相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凄美而壮观的交响曲。   “哥,去请那位猎人大哥出来吧在这人笑死之前,让他尽情的为他的家人报仇!”她说得轻松惬意。   “好最好是一刀一刀的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他答得咬牙切齿。   然而,他们的对话听进雨中那个笑不可抑的西凉大王耳朵里。却是胜于头上的雷电之殛。他一直相信他们不敢真的要他的命。因为只有他活着,他们才能阻止国师领着镇外的那十万西凉大军扫平双门镇及整个天朝西陲。可是现在,他真的是慌了神“哈哈……不!你们不能把我交给一个贱民!哈哈哈……只要我一死,国师就有足够的理由领兵向天朝开战。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西凉兵的铁骑了。哈哈哈……”他边笑边吼道。   “是啊我们刚才的确是有这个顾虑。”心羽坦然的回道。“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你知道吗?不信,你认真听。就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用了。”   听?听什么?他真的全神惯注的想要聆听。连那头一直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乱嚷的猎犬,也奇迹般停止了叫声。可惜,他除了能听到自己那难听的笑声外,便是风雨雷电声。   “你听不见吗?”她很奇怪的问道。然后缓缓的告诉他。   “外面已经开战了。镇守西陲的天朝大军已到,再加上天朝的武林盟。我敢保证不用等到天亮,你那十万群龙无首的部队便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去。”   她的语气非常笃定,以至于她的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真的听到了那熟悉的战鼓雷鸣与嘶杀呐喊正在这时,白扬已经带着此间的主人来了。   “西凉贼子!你终于落到老子手里来了!”猎人大哥怒骂一声,提着猎刀,冒着雷雨,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哈哈哈……”他还在狂笑,可是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了。颤抖的笑声中,已经有了死亡的阴影。“哈哈,不,不要。哈哈,杀我。你,你们想知道什么?哈哈,我都说哈哈……”   终于还是罩不住了吗?心羽与白扬相视一笑。事实证明,能熬得住她的审讯之人,才是真的没有出生呢!   正文 一百二十章   西门无敌终于招供了这次阴谋的始末。他说:国师坐在法堂前随指那么一掐,就知道她什么时候要开羽国国门。所以早已派兵等在国门之外。然后,又算出她去了天朝,所以让他带兵在这双门镇上等着。他做坛施法,让她和所有灵族人的灵力消失……似乎她的一切行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根据他的说辞,白扬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个国师的确是有坐知天下事的本事。   听那玄乎劲儿,心羽都无法不相信那国师就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师了。   可是让心羽和白扬不解的是,既然国师能算出羽王的行踪,为什么算不出燕门会出现呢?为什么不用法力来退敌呢?   “这个……或者因为他和羽王都是神子,所以才会心灵相通吧!而你们燕门只是凡夫俗子,当然不能算准。”   心灵相通?他也太能扯了吧!听了西门无敌的回答。心羽禁不住在心里恶寒了一把。   “是吗?我倒觉得他或者站羽王一样,都是灵族之人!”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然,怎么解释他用羽国才有的毒来对付所有人,而不是选用法术来退敌呢?”   国师怎么会是羽国人?如果国师是羽国人,那么这场阴谋他就真不敢想了。他若亲手将西凉国送到了外族人手中,这罪名可是足够让他死后,入不了宗庙,并永世不得翻身的了。因此,西门无敌死也不会承议国师不是西凉人这回事。   “不可能”西门无敌非常坚决的否定。 “我西凉国师世代相传,怎么可能是羽国人。”   “世代相传?国师也能娶妻生子?”   “国师是不能娶妻生子,但是国师的神力却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最主要一点,国师是从小看着孤王长大的长者,他不可能是羽国人。”   看来这个西凉的国师似乎与灵族的族长性质差不多。可是,灵族与西凉从来没有交集,如果那国师不是灵族叛徒。他为何要这么针对羽国和她的呢?   西门无敌的那个假想肯定不对,同时也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测。这样,她虽然得到了答案。却没有解开事情的真相,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之中。   就在这时,去前面打探情况的无双回来了。被雨水浇灌得跟落汤鸡似的他,还背回了一个同样湿淋淋的重伤员。心羽与白扬同时过去,准备接他背上的人下来。   “欧阳”看清伤员的面貌,心羽不禁惊呼出声!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该为浩准备粮草送往羽国战场的吗?完全没想到他也来了,望着昏迷的人,她半天没反过神来。   “谁能把他伤成这样?”白扬就比她镇定多了。赶紧接下人,为其把脉疗伤。望着欧阳那由背后刺入的伤口,他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他是被自己人所伤!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谣言被江湖人知道了?”   白扬不愧是无双的军师,他一语中的,直接问出了重点。   “是!”无双用力点头。“现在立刻将燕门的标致全部取下来,不然咱们有麻烦了。”说着他已经在动手为心羽脱她身上的燕门服饰。   “等一下,我怎么没听懂?”心羽拨开他的手,自己动手除。“欧阳不是去给浩送粮草了吗?他怎么会到这里?还有,外面的江湖人又是怎么回事?”   “江湖人是我以盟主身份邀请来帮忙对付西凉人的。欧阳本来就是要打西凉人,一听到西凉人的主力在这里。自然就带着夏候家的人马和粮草一起跟来了。”无双一边解释,一边为白扬取除面具。   “西凉国师跑出去后,故意让他的人大肆宣扬,说燕门就是五年前的魔教余孽,门主是魔教妖女。也是西凉国的叛徒。他们这次围困双门镇,根本就没有对天朝百姓不利。只不过是来清除叛徒罢了。”   “他娘的!那些江湖人是傻子吗?人这么一挑拨他们就信了啊!还立刻临场倒戈”白扬大骂道。   “光这两句当然没人信。可是,他们的将军还故意不小心的说漏了一句那国师的精准预言。”   “不会是那句得妖女者得天下吧?”心羽好笑的接道。她就知道一关系天下,那些野心家立刻就能原形毕露。   “差不多。”无双望着心羽,神情复杂的道:“他把得妖女得天下改成了,‘得魔教妖女一次者,内力骤增三十载。得三次以上者,便可得不死之身。’”   “噗!”白扬喷了真有够狠!   “咳!”而心羽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这不是明显要让她成为全天下人争夺的宝吗?而且还是无期限的!   无双接着说:“这话一出,将会是什么场面,不用说你们也能想得到了。当我赶到的时候,只有欧阳还在带伤指挥着夏侯家的人阻止西凉人撤离。其他人全部退到一边,在自做打算。以咱们现在的局势,根本不可能留得住西的十万大军。于是,便让夏侯家的人先回西陲待命了。哪知,在撤退的时候,他竟然中了自己人的暗剑。”   “这么说西凉国师已经带着西凉兵跑了?而原本来助威的朋友却成了咱们现在要防的敌人虽说战场上瞬息万变。可也不是这么个变法吧这叫什么回事啊?   霎时,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凝重的交错在一起。   或者是觉得气氛太过凝重,白扬突然笑着揶揄道:   “妹子,要不咱们来试试?看那国师……”玩笑的话没说完,他已经被四道冷厉的目剑给刺出了四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倏地打住,赶紧改口,以愤慨的语气道:   “妹子,你跟这国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竟然想出这种损招来害你。这老不死的,也他娘的太狠了!他这不是成心要让咱妹子变成众人所抢的武功秘籍吗?”   “少罗嗦!”无双狠狠瞪着他,阻止他的废话。“快点给他包扎好,咱们得立刻离开这里。”然后转身抬头,对着心羽温柔的安抚道:   “师姐别担心,只要他们不知道我们是燕门的人,就不会有事。”说话音他已经将白扬身上的燕门标志全部取下。再接过心羽手中的。一起拿到厨房的灶台里面去一把火给处理了。   心羽无力的苦笑,她现在成了人人想咬一口的唐僧,身边却没有孙悟空护着。怎么可能不担心?她蹲下去帮着白扬为欧阳包扎。   突然想到留在双门镇的那写燕门弟子,岂不是比他们更危险。她抬头对厨房里的人叫道:   “无双你快去告诉镇上那些燕门弟子,让他们赶紧恢复原来身份。”   “放心,我已经发出信号,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在撤了。”无双从里面出来,指着地上的西凉王问:“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心羽与白扬同时转过头去,看了西凉王后,又对视了一眼。达成一至意见,心羽小声回道:   “先带着他吧!留着他对那个国师来说,也算是一个威胁。”   却不知就是这个决定,差点要了他们几人的命。   他们带着西凉王和受伤的欧阳,冒雨前行,还没走出五里路。便碰到了那些想吃“唐僧肉”的群妖。   他们看了一眼被点穴的西凉王,开口便是质问。   “江盟主”   “就是说,你带大家来双门镇买命,却又不向大家说明原因。身为盟主这事也做得忒不地道了吧?”   “说得对,有福当然是要大家享。白神医和欧阳大侠是你的兄弟,难道我们这写就只能当势尸的吗?”   “是啊,是啊,不就一个妖女吗!那西凉国师不是说了吗!三次,只要给大家分享三次……”猥琐的声音突然断开。只听得“砰!”的一声,人群中有人倒地。大家不自觉的让出地方,只见一个叫不出门派的猴腮男人已经死于非命。他全身上下,只有眉心有一点鲜红。   “好厉害的暗器!”有人惊叹!   “这不是燕门二当家,银面军师的绝技吗?”没有人看到是谁出的手,却有人认出了白扬的针法。接着他们自然的将目光一至落到这里唯一一张陌生的面孔上。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异常。   心羽此刻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顶着一张极其平凡的脸,穿着从猎人那借来的粗布衣服。绝对是一个纯粹的山野村民。她瑟缩的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接受着群妖的集体检阅。她的演技绝对是一流的,任那写妖魔怎么看也没看出破绽来。   然而,那三个男人面对此种情况就没有她的心理素质了。想想白扬才只是听到有人用语言轻薄她,就已经忍不住下杀手了。如今又怎么能忍受住一群狼用那样的日光盯着她。他们此刻心里想的是,哪怕是丢了命,也不能让他们碰她一下。于是,下意识的他们齐齐挡在了她前面。却不知,就是他们这太过紧张的表情,让心羽的完美表演给暴光了。   “难道这位兄弟就是传说中的燕门军师?”   正文 一百二十一(大结局) !   时间虽然早已经是次日中午。可是乌云未散,天空依旧黑沉沉的,如夜晚一样。狂风暴雨连续下了几个小时,一点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就好像九重天上的银河突然决堤,誓要人间遭逢一次千年不遇的没顶之灾!   然而,人类的战争,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受到折损。白茫茫的雨雾中,几百个成名的江湖人物,正在围攻五人。只见他们刀来剑往,厮杀呐喊。是那么的认真与竭力。这一刻,他们忘了一切江湖道义,一切的礼义廉耻。所有的人,就像着了魔似的,目标非常之简单明确。那就是要捉住那个疑是银门军师的少年。然后,逼他说出那个可以让他们功力大增,长生不老的妖女下落!   “哧!”少年身上的蓑衣被剑剥下。很快雨水浸湿了她的衣服。玲珑的曲线暴露了她的身份。   “她是女人!”   “她就是那个妖女!”   此话一出,原本分为五部分的人群,一下子全部朝她涌来。   那一霎那,她感觉无数妖魔鬼怪张着血盆大口,由四面八方朝她扑来。而她却根本无力反抗。握在手中的软剑突然像有千斤重量,将她的手臂压的颤颤发抖。她先要提起腾飞,可是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分毫。她张大嘴想呼救,可是咽喉像被人掐住似的完全发不出声。她除了睁大双眸,望着那些血喷大口将自己吞噬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天啊!怎么会这样!两世为人,历经过无数大小劫难。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让她感到恐惧!   “云浩!救我!”她只能在心中呐喊!   “妹子小心!”   “师姐快走!”   “师嫂散开!”   见她呆呆的僵在原地,忘了反抗,也忘了闪避。急得那几个护她心切的男人,心都要跳出膛来了。他们大声呼叫,拼命杀开重重包围,拼命挤向她。可是随他们怎么杀,怎么打,始终离她有着距离。因为敌人实在太多,这疯狂的成眠根本无法控制!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群恶狼似的男人给扑到在雨地!   “不!”四个声嘶力竭的呵斥声响彻云霄!   似乎连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呼叫!   “砰嚓!”电光乍闪,一道强烈的极光由天而降!耀得众人不敢睁眼!“轰隆隆!”紧接着便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惊世响雷!震得人耳膜生痛,心神俱颤!   雷声之后,风停了!雨止了!地上的血水随着快速渗入地下。世界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了!天空中,云开雾散,调皮的太阳露出笑容,温暖的阳光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柔软!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猛睁眼睛,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可是,他们的眼睛却诚实的告诉他们,那一切都并非虚幻!就连那几个拼命要保护她的人,也同样被眼前的景观给怔得忘了呼吸!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堆高高垒起,仍在冒着青烟的黑骨。那是他们亲眼目睹刚才那束闪电所为,被刚才的雷电烧焦所致。   当然,这并不算惊讶。雷电击人的事自古常有。不然老话怎么老是拿来咒骂那些不知敬老尊老和十恶不赦之人,会遭天打五雷轰呢!   是以,真正让他们惊愕得忘了呼吸的,是在那些焦得看不出原样的尸骨下方,竟然还躺着一个完好如初的身体。而她便是那个他们想要抢夺的对象,“魔教妖女!”   “她真的是妖女吗?”这个问题如一道灵符一样,闪进了所有用心险恶,心存不良的江湖人的脑海中。迟迟不能有所反应。   “她是羽王!她真的是神女!”西门无敌最先反应过来,他推开挡在他面前呆滞的人群,惊喜的朝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神女冲过去。   “师姐!”   “妹子!”   “师嫂!”   另外三个护花使者,也随之醒神!同样惊喜的冲向那个连雷公也要保护她的女人!他们一起推开架在她身上那堆邪恶的黑骨。欲将地上的人儿抱起来。四双大手同时伸向她,却真是扑了个空!   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晃,面前已经多了一位风姿卓越,俊俊逸非凡,犹如天神般纯在的男人!而他们想要抱起的人,正被来人如至宝般轻轻的呵护在怀中。   “羽儿!”   一声动情的呼唤!男人那细腻而又清越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与缥缈。仿佛来自九霄云外,又像是出至黄泉之渊。让人禁不住心凛神颤,血液凝固,脉搏受阻!   呼声惊醒了在场所有人!却没有叫醒怀中的宝贝儿!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将头埋在怀中人那张苍白无息的脸上。凄凄惨惨的哑声道歉!   “师兄!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师嫂。”欧阳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男人缓缓抬起头,有些涣散的目光,望着欧阳轻轻摇头,肯定道:   “我的羽儿是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抚别人,还是在安抚自己。总之听得那三个自责的男人,心中更加酸辣!   “你是谁?”西门无敌举剑指着那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厉声斥道:“放下羽王!”   放下她?没有人配对他说这句话!因为,她只是他的!男人抬起森寒的双眸,轻飘飘的瞟了西门无敌一眼。不到他开口自我介绍,那群回过神来的江湖人已经说出了答案。   “夏侯大公子!连您这个天下第一,也要来抢那个妖女吗?”不知是谁惊问出声。   夏侯云浩面色不变,目光却更为冷厉。而他身边的那几个知情者,却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夏侯大公子?”西门无敌脱口惊呼!“你是夏侯云浩?被羽王忘记的假丈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情敌竟然长得如此祸国殃民!是以,非常的吃惊1   只不过,他的那句“被羽王忘记的假丈夫!”说得太不是时候。要知道,此时的夏侯云浩外表虽然像神一样令人不可触摸。可是,当他的呼吸没有得到怀中宝贝应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已经在魔界的边缘徘徊了。而他的这句话,便如同打开魔界的钥匙一样,为他开启了那扇血腥之门。   他抬起那令人见之发悚的幽冷黑眸,缓缓扫过众人!嘴唇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残笑,森然道:   “很好!今天就让我们将积攒了十五年的恩恩怨怨一起了结把!”   冷酷的声音刚落,他又垂下眼睑,望着怀里的妻子。那目光温柔的都能溺出水来。“羽儿,你一定不会反对为夫这么做把!”声音更是细腻得让人沉醉!当然,所谓的沉醉是指当事人。而旁人听到,却无不心惊胆颤!   他知道,她不会反对。当他再次抬眸看向西凉王时,西门无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好阴森,暴戾的目光!他杀敌无数,却从未见过有比这更加令人心寒的目光!他不愧是天朝第一武林高手!   “西凉王是吗?”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再次沉敛。他优美的薄唇轻轻启动,轻飘飘的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在刚才,我天朝和羽国联军,已经代你将那背叛你的国师和十万大军歼灭在二十里个的乱石岗!”他的声音很轻,似在陈述,语气却冷得足以将人的心血凝固,叫人闻之悚然。   “你或者到现在都不知都那个国师为何会背叛你把?”他的目光一直望着怀里的人儿,不经意的问道。   “为什么?”西门无敌本能的问道。他真的不知道国师为何要这样?他自问一向对他不薄。就在他被极刑拷问的时候。他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国师会带兵回来救他。   “其实你也不能全乖他,因为他只有身体还是你西凉的国师。而灵魂,却早在五年前便换成了灵族的大护法。”大手轻轻抚着怀中人冰凉的玉面,面不改色的回道。   西凉王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眸!脚下一个趔趄,狼狈的退了几步!“不!不可能呢?”冷笑一声。森严的目光转向那群有点不知所措的天朝江湖人。   “你们一定想知道灵族的大护法是谁吧?”他自问自打道:“他便是你们五前那个闻风丧胆的魔教之主。”   不意外听到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嘲讽的目光扫过那些人,云浩自顾自的说道:“你们以为五年前,原本对我天朝武林磨刀霍霍的魔教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呢?”   “为什么?”有人问。   “难道是因为他们去了西凉?”有人自作聪明的猜测。   “是,他们骈了西凉。但是,去的不是人而是魂。”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的温润悦耳,犹如天籁。“因为有一个人,她牺牲了自己最为看重的自由和感情。以一人之力化解了当初那一触即发的战争。为你们挡下了一个灭顶之灾!”   啊!还有这种事!而他们竟然不知?这世上除了他夏侯云浩外,还有这种傻瓜英雄吗?   “那人是谁?”专门负责记录江湖的江湖公子镇定的问道。   再次敛回冷厉的目光,温柔的望着怀中那毫无声息的人,轻轻回道:   “她不是别人,正是我怀里抱着的这个被你们害得没有生息的女人。”他的声音很轻,像似生怕惊了怀中玉人的美梦。   可是,正因为这样,才让闻声之人更加的心惊肉跳,心凛神颤,心胆俱裂!   怎么会这样?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上了仇人的当,差点玷污了自己的恩人!他们还是人吗?不,他们连禽兽都不如!霎那间,在场之人,除了那几个知道真相外。所有人的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现在他们终于理解,那些凡事沾着她一点衣襟的人,都要落得给雷劈死的下场是何等应该 了!   “那她到底是谁?与魔教又有什么关系?那个魔教之主又为何要造谣陷害她?”江湖公子的职责是了解事情真相,客观,详尽的记录江湖大事。是以,就算他们的心在抖,腿在颤,可是却仍要紧操手中的笔,咬紧口中的牙坚问到底。   “问得好!”森严的赞叹声差点将那江湖公子从不脱手的大毛笔给抖掉。   冷冷扫了众人一眼,他终于当着世人的面,说出了五年前就该说出的实情。“她就是我夏侯云浩明媒正娶的妻子。夏侯家的当家主母,也是灵族族长,羽国女王!”   话落,又是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大家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和灵族车上了?还是那个新出现的羽国之王?这个消息一如刚才的响雷,一时之间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然则,他却不打算给太多时间他们慢慢消化。他将脸贴咋怀中玉人的脸上,斜着眼,睨着众人问道:   “现在,你们还想要增加三十年的功力吗?还想长生不老吗?”   这声音问得多么诚挚啊!诚挚到让人觉得只要你还想,他就会帮你达成心愿似的!   可是,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来说,这声音却又像一道催命符!还想吗?不!就算没有刚才的雷劈事件,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打夏侯云浩老婆的主意。   尽管这五年他已经淡出江湖,以经商为主。可事实上,有时商人比武人更加令人可怕!武人用剑杀人,那是有血有限的。而商人用钱杀人,那确实无形无底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   “怎么?都不说话是表示全都还想吗?”   “不!不!这是误会!误会!”   “请公子恕罪!我等也是中了魔教人的离间计!”   ……   一时之间,求饶声纷纷而起。   只见那位面色一直不稳定的夏侯大公子唇畔,突然勾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好邪!”欧阳与白扬同时轻叹。而无双则坎坎的打了个冷颤!   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以为警报解除了。   “谢大公子不怪之恩!”   “大公子果然是男儿之典范,有大将之风!”   ……   就在他们挖空心思的想着赞扬之语时,他们周围已经能够被匆匆赶到的大军包围。面对那层层箭羽,江湖人还没来得及回神,耳边便传来了森严的解说声。   “我夏侯云浩从十五岁下山起,便立志要当一个正人君子。如今已是十五个年头,这十五年来,我自问抑能对天,俯能对地。中间对得住人!   十五年前,我拼着性命将你们从魔教手中救出。你们一开始或者对我是心存感激的。可是之后呢?你们自然的将我当成了你们免费的保护神。   五年前。魔教在次出现后。当我和夏侯家受到魔教威胁时。你们中大多数人在打什么算盘呢?你们想的是终于可以夺权盟主之位了,还有救是怎么瓜分我夏侯家的财产!   这些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并没有对你们采取任何的防备。因为我那时并没有将任何事放在心伤。用我夫人的话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迂腐,无趣又无心的男人。”   他静静的凝望着怀里的人,像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非常清楚。大家都屏息静气的望着他。等着他那没有说完的话。   良久,他抬起头来,继续陈述:   “知道五年前同为三大世家的水家和季家是怎么破败的吗?”   虽然江湖传闻众说纷纭,但这两家的落败却一直是江湖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事。似乎在场没有什么人不知道原因吧?他们不明白,夏侯云浩为何在此刻提起?难道那事还有隐情吗?   不对,有人发现那两家的事似乎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全是因为色,艳而起。难打他是想警告他们,他们也会落得与水季两家的下场?   事实上,他已经没有警告他们的必要了。他在只是陈述。把一切隐藏的事情公开化而已。   “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们,他们会败落完全是因为他们贪心的想要算计夏侯家。然而,却很不幸的被我聪明的夫人给发现了。然后,我这位一向拿‘睚眦必报’当座右铭的夫人,就略施了小计,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回馈!”   哗!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江湖公子们赶紧握笔急书。而那些已经听出端倪的江湖人,则开始冒冷汗了。   云浩一不说话,场面立刻便冷了下来。这么多人的站在一起,却是落款!   “所以呢?”白扬突然笑容可掬的打破沉寂。用他一贯的戏谑口气问道:“你今天准备将别人欠你们的全部讨回来吗?”   “要我亲自讨回来吗?”他淡然接道。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又回到自己怀中的人身上。当然,他的目光收回来后,立刻又变得温柔如水。他悠悠续道:“我的夫人,她为了维护天下的稳定。生生压下对我的感情!独自承担了所有压力。杀了灵族叛徒,灭了魔教。然而,你们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证据微顿,话锋一转,音调陡然升高。   “人家随便编一个谣言,你们竟然不顾廉耻,道义,欲对她做出连畜生都不如的事!你们竟然还有脸乞求原谅?说老实话,如果我是你们,早就引颈自刎了!”   引颈自刎!显然这个词才是他一席话的中心思想!   众人顿时面如死灰!   “请大公子饶恕在下家人!”一个白道德高望重的掌门,响应了他的号召。举剑自刎了。   有人开了头,接着那稍有廉耻心的人,接二连三的都相应他的号召。   他从头到尾没有眨一下眼睛,也没有看那些倒下去的人一眼。只是沉静的吩咐:   “师弟!带江湖公子回去,让他们照实记录双门镇一战!”滑落,他已经抱着爱人,如来时一样,消失在大家眼前。当然,随着他走的人还有无双,白扬,欧阳以及那几个提着笔的江湖公子。   这就是传扬后世的双门镇战役了。江湖公子出去以后,凛着公平,公正,公开,客观的原则,将这件事记录了下来。这一战中,西凉国在这一战中受损惨重,国师和国主同时阵亡。这让他们的人在经后的几十年,也没有精力再出来当强盗了。   而天朝江湖也因此平静了许多年。因为除了那几个江湖公子外,那些江湖人一个也没能活着回去。要再生出一批江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同样,身为战胜国的羽国,也全然看不见一点喜庆。因为,在这一战中,他们失去了他们最伟大的女王陛下!   要说在这场战争中,有谁赢了。那就要数天朝的那位太后娘娘及小皇帝了。他们无端捡了一个大便宜,一下子扫除了两个心腹大患!当然,就算如此,他们在十年之内,也不可能藤出手来去欺负周边小国!   所以,这场战争真正值得让后人赞叹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它让世界保持了几十年的和平!   结局篇(一)   二十一世纪,某年,某月,某日,某市各大报刊上,全都显眼的登着一幅巨大的惊人消息!   “尸变!”   上面清楚的记载着,某家征服医院的法医敛房中,一个被确认脑死亡已达半个月之久的女医生,在终于被下了死亡通知后。在即将接受同事的解剖时,突然尖叫着醒过来了。吓得那正举着手术刀,半天下不去手的男法医,尖叫一声当场丢盔弃甲逃出了敛房……   “尸变啊!”   “尸变?”江心羽睁开迷茫的双眼,细细的品着这两个字。她见尸体无数,怎地就无缘见到尸变呢!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熟悉的纯白工作间。只听得心中“咯噔”一声,这一惊非同小可,“扑通!”一下,她从那纯白的单人床上掉到冰冷的地板上去了。   屁股上传来那冰冷的疼痛,让她脑子渐渐清明。抬起双手看了一眼,这双布满老茧的手,化成灰她也能认得正是之前用了二十五年的那一双。接着,她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又是一团浆糊了。   谁能告诉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自己正被一群男人扑到!可她怎么回来了?   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却不知就在她脑子成湖的这短短几分钟得时间,整个医院都已经因她的事儿炸开锅了!紧接着各路记者,观众,一波一波的冲来。一向清净的敛房门口,瞬间热闹起来,只不过,她在里面等了许久,却没有一个敢推门进去。   老实说,刚才是谁尖叫着跑出去?她真没见清楚。因此,她回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那位让她最怕见到的院长大人。不过,这一次,院长大人的表现,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小,小江,江,江大夫?”院长闭着眼,一脸煞白的咬舌叫道。“心,心羽。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冤情。你放心,我们正在调,调查取证,一定还,换你清白。为,为你伸冤!”   呃!这还是那个平常总是对她呼来喝去的院长吗?原来院长也是怕鬼的啊!她还以为像他们这种,成天更死尸打交道的人,应该早就更她一样,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呢!   “噗!”她再也忍不住了。好不容易逮到院长一个痛脚,她不好好报仇,那简直是辜负了上天给她的这个机会嘛“哈哈哈,院长。你太可爱了。您可知道,你这么一说,我的一世清白便全给你毁了!”   院长闻声睁眸。只见某个疑似尸变的女医生,正趴地上笑得花枝乱颤!那样子要多人性就多人性。哪有一点鬼怪的样子啊!   院长不愧是院长,人家见多识广,煞白的脸色,骤然一沉,变得与包公一样正直。   “江大夫!你搞什么名堂!”   咆哮声更是令她相当的亲切!她好想上去抱着他的腿说,“院长您可知道,十五年不见,我还真想念您的这声狮子吼呢!”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这个胆。因为,她清楚自己现在可不是女王,她还得靠面前的老头子拿成绩,发奖金度日呢!   唉!现实残酷啊!她只得揉揉眼睛,妆做无辜的叫喊:   “冤枉啊!我哪有搞什么名堂?我记得自己做完了事,便在这床上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就成尸变了?”“睡着了?”院长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浮起来,皱眉道:“你可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半个月?而且,还是连呼吸都没有那种睡法!害得我们用了多少好药来抢救你,花了多少细胞来考虑你的死因,又为你流了多少伤心泪啊!”   院长几乎是声泪俱下,说得凄凄厉厉,好不感人啊!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修为在这只老狐狸面前还是太欠火候。但是,他说的这个事实,却让她心中大为感慨!   半个月!她脑子里快速,算了一算数题。她的一个梦做了十五天。可是,梦中却过了十五年。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呢?想她前十年天天盼着梦醒,可是梦却始终不醒。现在吧!她已经不想回来的事了,怎么又将她打回原形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再玩她?   她再一次陷入沉思中。连院长拉着她,去做了全身是扫描,她都没有发觉。知道,她呗强烈的闪光灯给照醒。才赫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成了名人!   她实在是感叹现代新闻队伍的强大!   “各位!这只是一个误会,没有尸变!江法医,只不过是工作太累,在敛房中睡着了。然后,被新来的同事,误以为是那么回事。事情就是这样,现在请大家让一让,江大夫要休息了。”院长借用她的理由来搪塞那一大群新闻工作者。显然效果不佳。因为他们一直对她穷追不舍。   最后,院长只好出动警力,将他们强行驱逐出医院。可是,第二天的头条,她还是没能幸免曝光!   接下来,经过再三思考。江心羽本着对工作认真,对科学负责的态度。将她这个完整的梦境,说给了院长及一帮致力于刑侦的同事听。她原本是想让他们一起来破解这个难题。谁知,得到的是一句!   “你穿越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   她很想说,她从来没有看过穿越小说!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她决定,下了班就回去搜索穿越小说来研究一下。说不定真给她找到一个回去的好办法!当然,这么天真的想法,她肯定不敢说出口。   第二天,心羽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院长说她健康得连一颗蛀牙都没有。之所以会睡那么久,肯定是工作太累了。说是再让她休息两天就该回去上班了。   她大大方方的给他敬了一个礼,转身飞奔向那久违的小窝。迫不及待的研究穿越小说去了。因为她要回去,她一定要想办法回去羽国。不为当国王,只因为她还有大仇没报,还有一个让众人垂涎的帅老公没有享用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晚上睡觉什么梦都不做,简直清净得异常!她突然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如果照着那睡觉梦中的时间比例。一天为一年,那么三十天过去了,那她的云浩岂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了!   这个认知对她来说绝对是个打击。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让自己彻底放弃了这段有缘无分的孽缘!她自我安慰:有句话叫什么?相见不如不见!让大家将对方最美好的样子,将回忆珍藏在心底吧!   从此,她班照上,钱照拿,案子照破。穿越小说却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不受男士欢迎的江大法医。自从上次在各大报章上露脸之后。她已经由杂草变鲜花了。跟着她追的各类男人,已经能站满他们医院敛房外的走廊了。这让她充分理解,那些用尽手段搏出位,赚出名的女同胞们之用心良苦,确是值当的。   只不过,已经丢了心的她。看谁也不如那个古典帅哥。所以,只好狠心的砸碎一地的芳草心了!可是,准备给她打持久战的也不乏其人。   比如现在,她刚换下白色的工作服,面前便出现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那不是要对情人说的话,送的花嘛?干嘛跟她说,又送她花?她不解的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两岁,那天差点用手术刀将她解剖了的小师弟。顿了一秒钟,她反应过来了。   “你是想让我帮你转交给你女朋友把!说吧!你看上哪位护士妹妹了!我帮你转给她。”   “心羽!”小师弟一脸受伤的望着她。戚戚然的道:“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令人伤心的话,这花是人家专门送给你的。”   呕!她忍着胸口的恶心,抖掉一地的鸡皮。   “那个,小元,你以前都叫我江医生的吧?我觉得还是江医生听着顺耳!”说完,她抓起皮包,脚底抹油,以飞速离开现场。   可是,她刚出医院后门,又被一束百合给挡住了去路。好在她够激灵刹车及时,不然就要一头撞到那百合后的大肚腩上去了。那可就绝对不是掉一点鸡皮疙瘩能完事的了。她想那后果,至少得让她浪费两餐粮食了。   “江医生!你终于出来了!”肚皮男笑嘻嘻的将手中百合递了过去。“这个花送你的!”   “阿嚏!”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转身错开那灼热的视线,用她一贯的个性用于淡然回道:“谢谢!我对花粉过敏。”   啊!肚皮男愣愣的望着她,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随即回过神来,连忙将花收于背后。   “对不起!对不起!我……”   “你对不起什么?我花粉过敏又不是你的错。”她打断他的话,奇怪的望着他问道。   呃!这下肚皮男完全茫然无语了!他为什么对不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忍着爆笑的冲动。严肃的给他提醒:   “陈先生,我记得你之前牵涉的那个人命官司,好像就是因为女人问题吧!你说,你怎么还没有吸取教训呢?”   这下,那肚皮男都成土灰色了!而她,冲他眨了眨眼,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潇洒的甩包,往公交车站去了。   没有赶走了两只烦人的蚊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可是,当她独自坐到车上时,情况有了多少少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解决温饱问题的中国人,也开始学老外玩起浪漫来了。   二月十四号这天,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捧着鲜花的男男女女。连公交车上,也尽是出双入对,浓情蜜意的情侣。这让她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女非常郁闷。人虽在车上,一颗心却已经穿越时空飞回到古代天朝去见情郎了。   于是,当她恍恍惚惚下了车。再恍恍惚惚回到家时。又恍恍惚惚开了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捧着花,提着披萨站在她门边上等着。   直到,那人顺理成章的跟着她踏进去了,她才反应过来。可是,显然,再要赶人已经来不及了。一是因为,那人比她还快一步进了去。还有一个原因是,来者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而是与她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又比较照顾她的哥们儿,易方。   她欣然接过他手上的披萨,皱着眉头望着他另一只手中的花调侃道:“今天买披萨送花吗?”在她的记忆中,这位警察哥们儿,可是把一分钱都能掰成两份来花的主。   易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自己找了个矿泉水瓶子,将那束代表爱情的鲜花插好。放在她的餐台上。然后,熟门熟路的去厨房洗手,去来餐具。   吃饭的时候,易方突然很深情的望着她说:   “心羽,我们结婚吧!”   “咳,咳!”她在想如果现在被披萨咽死了,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到那个世界去。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易方连忙站起来为她捶背顺气。   什么啊!他这个抢食物还是他自己?前者她还有点可能,后者,还是算了吧!她喝了一口水,顺了一口气,严厉的警告:   “易方,以后见我吃东西的时候,千万别再开这种要命的玩笑。不然,小心我告你谋杀!”   易方放在她背上的大手僵了一下。他无声的坐回对面,望着她看了足有五分钟,才开口质问:   “心羽,你为什么说我是玩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认真的吗?”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认真!”她含笑与他迎视,点头回道。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玩笑开过不知上千遍。曾几何时,少女怀春的她,或者真的有将他当成过自己的竹马。但,那一时脑子发热的想法,早就在他兴高采烈的向她炫耀校花给他的情书时,便灰飞烟灭了。所以,她不会再当真。   “心羽!”易方握住她的一左手,深情表白:“你知不知道,得拿我守着那没有心跳的你时,我有多害怕!我不想再等了,嫁给我把!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二十年了。”说着,像变魔术似的将一个闪耀的钻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她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抬起右手,想取下那戒指,可是却被他一双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握住了。   “喂!你来真的啊!”她急得大呼。“咱们可是哥们儿!”   易方有些无奈的用额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怅然道:“心羽,有时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心?这么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就真的没有感觉吗?”   他怎么对她?不就是像哥们儿那么对她吗?让她帮忙写情书,追女孩,帮忙照顾女朋友,帮忙破案。“对了,你都帮我做了些什么呢?”她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如果不是我每天打电话,提醒你吃饭。你早就饿死了!”易方怒了。他蹭地站起来,双手用力一拉,隔着桌子,嘴已经覆上了她的柔唇。   嗡!的一下,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忘了要呼吸,也忘了要反抗。她就那么瞪着大眼,怔怔的望着面前放大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愤怒男声在他们身边响起。正在接吻的两人同时一怔。心羽发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声音……是他吗?除了他能把愤怒声说得这么好听外,还有谁呢?可是,她却不敢转过头去看一眼。因为,她实在害怕这只是错觉。   而身为刑警的易方一向自认警觉性超强,竟然不知这房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特别是当他感觉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听到来人的声音后,所表现出来的激动后。他心中的情愫真是千般不是滋味。易方定了定神,用他那无敌的锐利目光,看向那个搅了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只见一个长得跟妖孽一样的极品西装男,正用一双嗜血的目光瞪着自己。那眼神,倒好像他易方抢了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更加让易方想拿枪毙人的是,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青梅便已经进了那个男人的怀抱。   天啊!真的是他吗?他来找她了吗?不会又是在做梦吧!落入熟悉的怀抱,感受到熟悉的心跳和气息。心羽仍然不敢睁眼。如果是梦,她希望一直做下去。再做他个百八十年的也没关系。   “放开她!”易方大怒!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时,想着是要求婚就只带了避孕套,而没带枪。   可是,那男人却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将他堂堂一米七五的魁梧身材当成了透明物体。当着他的面,便抬起衣袖为他的青梅擦拭他刚刚留下的口水。这还不止,他要干嘛?他在干嘛?   他竟然敢用舌头为她清洁嘴唇!是的,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为她清洁自己刚刚余下的味道。易方已经气浑身发抖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找死!”他挥拳朝男人那张妖艳的脸上砸去。只不过,他的拳头还没挨到那人,他自己先倒下去了。   终于没了碍事的苍蝇,云浩一把抱起怀中的人,直奔卧室。   “砰!”某人被重重的扔在了席梦思上。她再也无法装睡了。睁开眼,她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是存在的。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床是她的,房间是她的,而她……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确实在痛!   “浩!是你吗?”她望着他,惊喜的问道。   然而,回她的并非想象中那温柔的回答。而是一个让人闻之胆颤的威胁,他说:   “你竟然让别人吻!”   呃!他误会了。可是显然对方并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像一头发情的公狮一样,重重的扑向她。不对,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发现自己老婆红杏出墙后,失去理智的怨男。   “浩……”她张嘴想叫醒他,可他的舌头已经顺势钻进她的津池,毫不怜惜的尽力掠夺。顿时,陌生有熟悉的气息,坚定,强筋而又温柔的吞噬着她。她的呼吸窒住了两秒,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是,他这行为显然算是婚内弓虽.女干吧!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将他踢下床去?   可是,下一刻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集体搞叛变。连日的思念让她体内迅速筑起高涨的渴求!霎那间,情欲的烈焰在她体内燃烧。双臂有意识的圈上了他的颈子。用尽全力送上自己的唇舌,释放出她心底的强烈思念!   她的迎合,让他微微滞了一下。接着他唇畔微扬,冰冷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柔情。可他并没有就此打住。只不过,那惩罚性的粗暴行为到此结束了。他的吻变得柔软而缠绵,她只觉得自己就要化身为糖果子了,因为浑身骨头都酥脆了!   “浩!”她痴迷的呼唤。   “嗯?”他含糊的回应。   有力的大手轻轻覆上她高挺的酥胸。她只觉得浑身一悸!用力将自己贴紧他火热的胸膛。突然发现,他们竟然已经是赤膊相见!他是几时把她和他的衣服脱掉的?   “羽儿,你竟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吗?”   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她只觉下腹被他那强大的分身,有力的压迫着。   “等等!”   “怎么了?”他不解的皱眉。   “现在是危险期,咱们得采取措施。”她正色提醒。   显然他暂时还无法理解她的现代用语。   “我是说现在做,会容易怀孕,所以,你得用套子。”对于医生来说,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太平常不过了。   可是,她这话听到云浩的耳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趁他发愣之际,她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可是,她还没站稳就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你去哪?”   他的语气非常冷,可是,因为他的胸膛非常的滚烫,所以那位一心想着去取避孕套的女人。少了一根筋似的没有发现有异,还老实的回道:   “易方身上肯定有避孕套,我去取!”   男人闻言一僵,眼中的暴戾倏闪而过。冷声问道:   “易方?外面那个男人?”   “嗯!”某女此时还不知死活点头。   真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下一刻她就尝到被报复的滋味了!   她只觉天旋地转,一下子又给放倒。并被重重的压住了。然后,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一点准备,保持了二十五年的身体便被人狠狠的蹂躏了!   “啊!”她猝然呼痛!   疯狂的男人终于停止了进攻。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然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接着越来越温柔,最后还变成了怜惜与歉疚。   望着他不断变化的眼神,她十分不解。这怎么回事?难道穿梭时空时,让他大脑受损了?显然,都被人吃干抹尽了,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位祖宗了?   “对不起!羽儿,我不该怀疑你!”云浩终于对她说了见面后,最温柔的一句话。   然而,她却懵了!   怀疑她?他怀疑她什么?看着他那双撑着床,生怕弄疼她的手臂。她恍然大悟!合着他以为她已经不是处女了,所以才招呼也不打就给她冲锋陷阵啊!心头那个气啊!真是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雨儿!真的对不起!”见她脸上乌云密布,咬牙切齿的恨着自己,云浩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赶紧鸣金收鼓,翻身侧躺只是将她紧紧抱住,拼命道歉!   “夏侯云浩!你找死啊!”她用力掐在他的腰上。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她打断他老套的道歉,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怒道:“你把我弄得那么疼,让我吃了当女人必经的苦头后,至少也该让我尝到做女人美好的甜头吧!哪有你这样,将人丢在半道就不管的?”   云浩完全被她的话给吓呆了!   见他还傻傻的不行动,她心中一火,又淋了一点油:   “你是不是不行啊!如果不行,那我出去找易方……”   话没说完就被一双喷火的眸子给压回去了。   “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的。”他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不过,羽儿再说敢找人。那我就直接将他从你的窗口扔出去。”   她可是住的十八楼!从她的窗户扔下去,那不是渣都没了!   “你……”敢,那个敢字还没说出来,她立刻就知道看不起男人的后果有多严重了!   ……   “唔!你就不能轻点吗?”   “你还有精力抱怨?”   ……   “啊!”她再也不敢出声了。   咬着牙齿,连哼哼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宝贝儿,想叫就叫出来吧!”见她把嘴唇都要出印了。他实在不忍心。上天入地,黄泉碧落,他一心一意的追着她来。又怎么忍心见她受半点委屈呢!其实她是不是处女,他都不会介意。因为他爱她的一切。但是,再见面,他什么也不说,先要了她。却是他在脑海里面早就打定主意的事。   “浩,我怎么觉得丹田有股真气在窜!”她惊讶的问道。她回来后,曾经试着用以前学过的内功心法练习,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现在怎么会这样?   “先别想那么多,你只管将那股真气凝聚在丹田就好。至于原因,我以后再跟你细说。”   她没有再分神想别的事,照着他的吩咐,将那股炙热的真气收为己用。   清晨,易方终于熬过睡穴的控制。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心羽家的地上。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闪出他睡觉前得最后一个画面。   “糟了!心羽还在那男人手中!”他一个弹跳,从地上跳起来。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心羽!”他大叫着从向卧室。然后他石化了!再接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扫了出来。“砰!”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他呆呆的站在厅中央,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青梅,他的爱人,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求婚之后,竟然当着他的面跑出另一个男人怀里去了。   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房里的两人亲密的相拥而出。   “易方!”   “嗯!”易方艰难的转身。他多想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可是,他开不了口。因为,他在她脸上看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那幸福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吧!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心羽接着云浩到易方身边,热情的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哥们儿,易方!”然后,又指着身边的人道:“他就是我跟你说,我在梦中的那个老公,夏侯云浩。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祸国殃民!”   岂止祸国殃民,简直是祸及宇宙苍生啊!   “你好!”云浩很有礼貌的伸出右手。心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他竟然懂得现代礼仪。看来,他来到现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哟!   而易方只是睁着大眼,定定的望着他。那眼光简直就是看外星人!不对,就是外星人也没有比看到梦中人更加令人惊讶的了!良久,他身为警察的天性让他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你好!”他也伸出了右手。只不过,他还客气的送了一副闪亮的钢镯子给这个情敌。“利用皮囊来骗财骗色的案子,本警官接过不少。不过,不可否认,你是我见过最祸水的一个。也是唯一敢,对本警官公开挑衅的罪犯!”   听完易方沉着冷静的分析,心羽抬头与云浩相视一笑,莞尔轻笑!   “心羽,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易方正色提醒那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傻青梅。   “他要是会花言巧语就好了!”某女无比哀愁的回道。   “如果羽儿喜欢听,在下立刻便去学!”某祸水男无耻的回道。   某位严肃的警察终于带着自己的“手镯”光荣倒地!   望着地上的竹马哥哥,心羽只能在心中说对不起了!他们既然无缘,她自然不能让他再惦记着自己。   “怎么舍不得吗?”某男吃味的问道。   “有点!”她轻轻点头。   他立刻拧着地上的人便往窗口走。   “你要干什么?”她回过神来大呼!   “当然是将他送回该去的地方。”   他不是真的要将他丢下楼吧!她立刻慌神。这家伙能来现代,那说明他的功力得多强了。她要怎么拦他!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她急中生智的吼道:   “不可以!这里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想我当寡妇吗?”   “哧!”云浩得意的笑了。回这头来,含笑交待“乖乖在家等着我,我送他会警局。”声落,人已经消失在她眼前了。   “可恶!”心知被耍,她立刻大骂。   望着空空的房间,她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这家伙怎么会她的瞬移术了?难道她的灵力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江心羽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年假。准备在家里陪陪久别重逢的老公。她想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可以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结果,用了一个月时间。还是没从嘴里套出话来。倒是教会了他许多现代人的生活常识。   “浩,你有什么打算?还回去吗?”她坐在他身边,吃着他做的点心,不厌其烦的问道。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脖子上。贴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想赶为夫走?”说话间,大手已经不老实的哈向她的腰间。   有没有搞错!又来这招!她每次一问他正事,他就用这招来堵他的嘴。可悲的是,她明知他的奸计,却次次都投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行,今天她一定要得到答案。她张嘴用力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排牙印。   “哇!羽儿你什么时候变小狗了?”   “你才是只癞皮狗!”她推开他不老实的大手,严肃的追问:“快点说,你还能回去吗?”   “我不是早说过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吗!”   “少给我打太极!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跑来的?”   “因为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夏侯云浩!”她跳起来怒吼!“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个三无人员给赶出去!”   “不信!”他望着她笑逐颜开的摇头。笃定的回道:“你舍不得的!”   “哼!”冷笑一声,“咱们走着瞧!”她穿上外衣,拧着包要出门。她决定要凉他一凉!   “好了,别生气了。”他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哄道:“听我说,咱们现在晚晚双修,修够七七四十九天后。就可以一起回去了。然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亲眼看见了不是吗?”   “连续四十九天?那我来例假的日子怎么算?你不会想要浴血奋战吧!”天!她在说什么胡话啊!这下丢人丢到古代去了吧!真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来!   “哧!”背后的人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我的羽儿是在担心这个啊!你放心,一旦双修功课开始,没有一个周期,你的身体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是吗?也就是说她不吃避孕药也行了!   “你说什么?”   “啊!我哪有说什么?”   “你吃避孕药!”他冷冷的代她说道。曾经听人说过,一个女人不愿意给丈夫生孩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爱他。云浩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被人刮了一块似的,痛得撕心裂肺!   “人家只是不想那么快有个小灯泡在咱们中间碍事嘛!”感觉给他身体的僵冷,她连忙转身投入他的怀中撒娇。   “真的是这样?不是因为不爱我?”他还是不太放心。   “说什么呢?不爱你我会跟你那个吗?你把我江心羽当什么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就是贱!你要把他当宝了吧,他就得瑟得不行。你要跟他一凶,他立刻反过来拿你当宝!现在就是最好的典型!   “那羽儿是答应给我生孩子了?”   “看天意吧!”如果,她也可以跟他回去,那生孩子也无妨。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到时他们两地分居了,孩子可怜。   “我意就是天意!”放下一句话狂妄之语,抱着她就往卧室走。   “砰!”门一关,双修造人去了…… ——完—— <-- -------------------------------------------------------------- 书籍名称:主母当家 作者:苹果儿 本书籍由网友“RKJY”上传 日期:2011/4/5 8:03:05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境"